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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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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这么缄默,把秦泗水一憋一下午,郁闷之极。

秦泗水郁闷,秦雷更郁闷。

他原本没有什么理想,就像大多数三十岁人一样,儿时的理想都化成美好的回忆,只在梦境中偶尔出现,化作熟睡中的一个微笑。却绝不会在醒着的时候琢磨如何实现。

然而当他成为秦国的皇子,忽然发现自己胸中似乎燃着无尽的火,这火无时无刻不在点燃着他的野心,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试图做点什么。即使遭遇皇帝冷遇、即使被幽禁于宗人府,这火仍旧没有熄灭。

“难道是青春期的躁动?”秦雷时常自问。

秦雷感觉这团火如果不施放出来,他可能就会被烧成灰烬。好在,不久后他终于等来了释放的日子。

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后,嘉亲王派人来知会秦雷,因为他居住的院子年久失修,被昨夜的暴雨冲刷,若不修葺一番,随时有倒塌的可能。修葺期间秦雷转移到北山皇家牧场幽禁。

秦雷望着为了他入住才修葺一新的三件青瓦房,试图找出一点年久失修的影子。

直到秦泗水过来轻声道:“殿下,该上车了。”

他才自嘲的笑笑,转身乘上宗人府的马车,离开了这个短暂居住九天的小院。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六八章 我们的理想在哪里呀

中都城地处神州大陆中央,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往南沿运河可直下大江,横渡大江后便是楚国地界。从中都往东,有这个世界上最宽阔平整的官道通向齐秦交界的大散关,可以保证百万大军畅通无阻。现在从全国汇聚而来的粮草物资正通过这条大动脉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战场,支持着秦军的狂飙猛进。

若是从中都城的西安门出来,沿着大道往西走,穿越沃野千里的关中平原,便会踏上闻名遐迩的丝绸之路。可以通向遥远而神秘的西方。只是这条黄金商路随着大陆两端的两个大国各自陷入无休无止的内战而逐渐湮没与塞外的黄沙中。

若是往北出了关中平原,高大的树木逐渐稀疏。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逐渐成为主导。

今年是个好年景,不光关中关内的庄家长的好,多收了三五斗。就连北方草原上的草甸也丰美了许多。

天上云海翻腾,地下草海涌动。风从南方吹来,把齐腰深的原上草吹地低下头,无数只低头吃草的牛羊露出身形。今年的草原水草太丰美了,以至于这些家伙只肯吃草上的嫩芽,稍微老点的部分便懒得嚼。

南方传来低沉的马蹄声,惊醒了这些胆小的家伙。千万双羊眼牛眼齐刷刷向南望去。

一队百十人的骑士骑着清一色西域产的大宛马,沿着几乎被淹没在草丛中的商道,在大草原上飞奔。

为首的正是据京城小姐们相传,被压到极北苦寒之地受苦的秦雷。沈青的卫队,甚至还有秦泗水和二娃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坐马车出了中都,与等候在北平门的沈青他们汇合后,秦雷终于摆脱了囚徒身份,抛弃马车,骑上骏马,带着手下的兄弟们一路北上。

一路上晓行夜宿、餐风饮露,今日已是第七天了。大部分人都满脸疲惫之色,二娃与秦泗水甚至要被绑在马背上才能行军。但秦雷依旧神采奕奕,不时引颈高歌,虽然他的歌词怪腔怪调,怎么听怎么别扭。

曲高和寡的秦雷不管别人的看法,在唱完康定情歌后,又想唱个腾格尔的,却无法唱那么高的调,憋得面红耳赤。后面传来一阵嗤嗤笑声,秦雷回头狠瞪他们一眼,一时觉得脸上无光,手中马鞭紧抽一下,身下战马吃痛,发足狂奔起来,带着狂笑得秦雷一马当先地冲出去。

后面的沈青知道秦雷自进京以来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还处处受到束缚,想办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办成,甚至还吃了鞭子关了几天。作为秦雷最亲密的近侍,他清楚殿下温和大度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不羁的灵魂,怎样高傲的心灵。在没有一丝根基的京城里,这种不羁受到了嘲弄,这种高傲受到了侮辱。殿下在京都的日子真的是很不快乐。

而草原,这个世上最不羁最高傲的地方,与秦雷的心如此贴近,他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活力、可以肆意的挥洒自己的青春。他是快乐的,快乐的让人想起他的真实年龄。

想到这里,沈青也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两骑一前一后,把队伍拉得越来越远,直至杳无踪影。

秦雷发泄够了,回头看到气喘嘘嘘跟上来的沈青,发现除了他,整个队伍都还没跟上了。于是不再催动战马,信马由缰的与沈青并行。

沈青依旧的沉默,沉默到每次都需要秦雷打破它。

秦雷望着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轻声道:“沈青,你跟着我多久了?”

沈青想也不想,答道:“再有十天就两个月了。”

秦雷惊讶道:“这么短,我以为很长了呢。”

沈青想了想,点头道:“像两三年一样。”

秦雷气道:“你是说跟着本殿下度日如年吗?”

沈青轻笑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雷笑着点点头,自顾自道:“在宗人府的小院里,我想了很多。”

沈青本不想说话,但跟随秦雷久了,却也知道凑趣。便勉强道:“关于那方面的?”

“理想和未来。”秦雷简短回答,然后反问道:“沈青,你有什么理想?”

沈青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秦雷看着远处的牧民,出神道:“没有理想可不好,尤其是对你这种年青人。”

沈青心中想笑,殿下说这种话的时候总像个沧桑的老者,浑然忘了他才十七岁,比自己还小一岁呢。想到这,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殿下,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秦雷把视线从牧民身上移开,投诸于天地相交的那条线。朗声道:“我要让我的朋友都为我骄傲、因我而享受世间的荣华,我要让所有的敌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为浑身颤抖、因我而遭受炼狱般的折磨。我要让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是我大秦的领土,我要让天下的百姓都是我大秦的子民。我要让整个大地都因我的呼吸而脉动、因我的举止而变色!”声音越来越激越,神采越来越激昂,气势越来越澎湃。

沈青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殿下,仿佛第一次见到。

果然,那激动人心的气氛还没有散去,秦雷便转折道:“但是,我一个人无法做到这一点。”然后把脸转向沈青,认真道:“你不是没有理想吗?正好我理想过剩,可以分你一半。不许拒绝。”

沈青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秦雷继续道:“我决定把最光荣的两条梦想送给你。”

沈青下意识问道:“那两条?”说完心中暗骂自己太愚昧,这不是上套了吗。

秦雷拍着他的肩膀道:“分你两条最没难度的,让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是我大秦的领土,让天下的百姓都是我大秦的子民。不难吧?”

沈青仔细想了想,的确比什么天地变色容易些,便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听起来挺不错的理想。

秦雷见他点头,便微笑道:“等去了那里,你就别管我的日常起居了,我给你找了个接班的。空下来的时间多琢磨琢磨怎么带兵。将来也好用你。”

此时后面的队伍赶上来了,沈青不好多说,只得点头称是。

……

夕阳西下时,秦雷他们遇到了北山牧场派出来的斥候,当前去迎接的沈冰嘻嘻哈哈地把那个一身黑衣的斥候带进来帐篷时,秦雷微微一愣。

那个斥候见到秦雷,激动地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左胸,颤声道:“报告教官,斥候中队第三小队长马志任务完成,请求归队。”

秦雷站起来回个礼,朗声道:“允许归队。”这批斥候是秦雷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当时投入的心血不亚于对自己的贴身卫士,这个马志又是最早的小队长,自然与秦雷极是熟络。他也是秦雷派去保护沈洛与张谏之的队员的首领。

此时双方万里奔波后,在这塞上草原相遇,自然激动异常。秦雷双手按住斥候马志的双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见马志身板依旧结实的同时眼神更加犀利了,才开心道:“不错不错,看来万里奔波,没把你们折腾瘦了。”

马志眼圈微红道:“当时不能同殿下与弟兄们一道闯鬼门关,至今想起来还难过不已。”

秦雷摆手道:“你那是奉命行事,不必多想。来,坐。”奔波途中,一切因陋就简。即使是殿下的帐篷也不过是在地上铺了一块厚地毯用来当床。

秦雷拉着马志在地毯上坐下,对帐篷外大喊道:“泗水,快,弄点酒菜,我要与兄弟们饮酒。”

秦泗水在外面应了声便离开了。秦雷又对沈冰吩咐道:“去吧沈青找来,就说他队长来了。”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六九章 为人四海的沈舅舅

等到沈青从外面进来,秦泗水已经把地毯铺上一层油布,摆上冷切牛肉、烤兔子、炖狍子,还有从水泡子里捞的鲫鱼,心灵手巧的秦泗水给炖了个汤。放上点盐,再撒上些水边生的野葱野蒜。浓郁的鲜香令饥劳一天的人们食指大动。

沈青与马志见面自有一番别情,这时候秦泗水把最后一大盘野菜端上来,对秦雷道:“殿下,可以用膳了。”

秦雷对沈冰吩咐道:“去拿两坛烧酒来。”沈冰高兴地从地上蹦起,就往帐外窜去。此时烧酒刚刚出现,齐楚两国都不接受这种辛辣醉人的高度酒。即使在秦国,也不受贵族待见,只在社会底层流传。若不是秦泗水,秦雷都不知道这个时代就出现烧酒了。

但有一种人狂热的喜欢这种烈酒——当兵的。秦雷当日饮后,再饮别的酒都觉得淡而无味,索性让秦泗水只去仙人烧沽酒。这次北上,怕喝不到烈酒,秦雷竟让沈青把仙人烧的库存统统买下来,足足装了五大车。喜得仙人烧的华老板好几天睡觉时候笑醒。

秦雷他们轻装简行,辎重都抛到后面,只带了十坛老烧。本来打算自己喝足够了,谁成想在温差巨大的草原上,这老酒竟成了稀罕物,引来全体卫士的觊觎。秦雷倒是不心疼他们喝,只是第一次喝了之后,一个个醉醺醺的倒头大睡到夕阳西下,耽误了整整一天行程。是以秦雷严格控制他们饮酒的量,每日全体只供一坛,多了免谈。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这群酒虫上脑的家伙醉过一次,就对自己带的淡而无味的水酒失去兴趣,每日缠磨秦雷,希望他能开恩,多赐些烧酒。

秦雷的烧酒就在每个卫士的马背上分开装着,但是没有他的允许,谁也没有动的心思。因为从第一天起他就潜移默化的灌输一个心思给自己的手下:该是你的,殿下一定赐给你。殿下不给的,绝对不要觊觎。日复一日,终于成了良好的习惯。

等沈冰把十个大酒壶提进来,要打开给秦雷检查。秦雷摇头道:“不必,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今天放开了喝!”

没有当值的卫士,不管帐篷内外的,齐声欢呼,甚至有人喊出‘万岁’这样犯忌讳的话。

秦雷皱皱眉头,知道这是真情流露、口无遮拦,便没有说什么。待所有人面前的粗瓷碗都盛满酒,秦雷环视一下围着帐篷席地而坐的下属们,这些家伙正眼巴巴望着自己。

秦雷笑骂一声:“不要用这种饥肠辘辘的眼神看着我。”也不啰嗦,端起桌上的白瓷碗,举起道:“今日与马志重逢、明日抵达北山牧场,可喜可贺,干!”

众人齐齐举碗,劈里啪啦的在桌子中间一碰,高声道:“谢殿下。”纷纷一饮而尽。秦雷也喝净碗中烧酒,火辣辣的感觉烫得他眯起眼睛。看着还是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下属们,秦雷洒然一笑,叨了块牛肉放到自己碗中,对馋坏了的下属笑道:“用吧!”

一群馋疯了的汉子饿虎扑食。一时间整个营地尽是闷头吃饭的咀嚼声、筷子碰到碟子的叮当声、被噎到的抽气声。

秦雷身边坐着马志沈青,食物是秦泗水亲自捣鼓的,再加上与他吃饭下属总有些拘谨。是以几个人慢悠悠的边吃边叙话,倒没有别的地方的热闹景象。

秦雷仔细询问马志别后的情形。马志闭目回忆一下,便开始讲述突围归国的经过。

因为秦雷的大队伍突然狂飙猛进甩下了各方暗谍一段时间。利用这个时间差秦雷强行送走了张谏之和沈洛,同时召集了散播在应州的细作们,这一进一出,人数不多不少。以至于等暗谍们回过神来,重新缀上秦雷的大部队时,竟没有人发现秦雷的掉包计。

等到行出一天之后,才放开沈洛与馆陶。此时两人也只能苦笑连连。

以沈洛上京大商的身份,只要不跟着秦雷那个祸害,不暴露馆陶这个灾星,在齐国上下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西面函谷关的背景下,轻松的做到了畅通无阻。

一路上经过齐国大小城府,只要见到沈洛的大旗,守城官兵非但不敢刁难,还要笑脸相迎。于是乎这队逃难之人竟然有店住店,有车坐车,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最离谱的是竟然还住了几次太守府,至于县太爷的官邸就像自家卧房一样,随便睡。

听得秦雷心中悲凉,联想起自己丧家之犬般的生死十日,默默哀叹道:“同样是人生,差距怎么这么大涅?”

沈洛他们最后穿延州出幽州,离开了齐国边境,进入了莽莽东郭勒尔大草原。自唐朝打垮突厥后,对北方少数民族实行恩威并施,拉拢分化的政策。在强大的军力和经济实力的震慑下,北方始终没有出现一个强大统一的游牧民族,而是形成了草原居民逐步内迁,民族之间相互融合的迹象。

当然这一切都要在强大的实力的基础上,唐朝末年的国力衰退和灭亡后的军阀混战,又点燃了不少草原恶狼的雄心,开始试图统一草原,进犯中原。邀天之兴,三个强大的国家很快建立,基本结束了混乱的局面。通过近百年的反复较量,把草原部落又打回了唐朝时的模样。只不过大唐时那种民族和睦的景象再难找回了。

沈洛因为生意原因,与东郭勒尔草原上各大部落的头面人物都有些交情。沿途都有部落护送,穿越大草原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只是草原人热情好客,路过那个部落要是不进去叨扰,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是以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十天前才走出东郭勒尔,进入秦国的河套地区。未作停留,一路南下,在北山牧场歇息时,竟然碰到了打前站的卫士,这才知道秦雷竟然也要来北山牧场。于是沈洛决定在北山牧场等他。马志却是派出来迎接的。

马志说完,秦雷笑骂道:“跟着大老爷就是享福啊!他奶奶的,早知这样我也跟着舅舅了。”

众人笑作一团。然后轮流揪着马志灌酒,嚷嚷着叫他体验下被围追堵截的痛快。

秦雷看着他们笑闹,也不阻止。心却早飞到北山牧场了。

他现在迫切想见到沈洛和馆陶。自从他发现自己在政治上很不成熟时,就十分渴望能有个人帮帮自己。

……

但第二天启程时,已是日上三竿。这还是沈青用马鞭一个个抽起来的,当然秦雷无法怪罪他们,是自己让他们饮酒的。

本来上午就能走完的路,到日头偏西还没走完。

当秦雷越过一个小山包,看到辽阔的草原上出现一个土城,北山牧场终于到了。

远远地从城中驶出几骑,向着秦雷这里奔来。秦雷长啸一声,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相向而行的战马在重点相遇,阔别多日的沈洛、张谏之与秦雷相视大笑。三人跳下马,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万里回环后,终于在这北方草原上见着了。

沈洛与张谏之望着标枪一样挺拔立着的殿下,虽然满面征尘,但那双曾经晦明晦暗的眼睛,却鹰一样的摄人心魄,目光坚定而锐利。张谏之拱手喜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秦雷笑着还礼不语。

沈洛抓着张谏之的胳膊怒道:“你个破罐子,就会打哑语。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吗?”又晃着拳头威胁道:“把话说完,不然打你个满脸开花。”

后面的卫士暗暗咋舌,沈执事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张谏之知道沈洛一直担心秦雷安危,如今终于见到,心中的愉悦不好直接表示,拿自己借机发泄一下也无妨。便笑骂道:“你这老沈,我说与你便是,快快松开。咱就这一件体面衣服,抓坏了你赔不起。”

秦雷赶忙拉开沈洛,握着他的手真挚道:“舅舅,谢谢你。”

沈洛身体一颤,感觉鼻头发酸,忙转过头粗声道:“不说就不说,你们就玩神秘好了。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说完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逃回土城。

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七零章 恐吓、排挤、杀!

秦国战力公认天下第一,多半是靠骑兵打下来的。虽然近二十年来被东齐崛起的百胜骑军抢去了风头,但即便是高傲的百胜公赵无咎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大秦骑兵都占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百胜军虽天下无敌,号称十万雄师。但只有两万精骑。不是齐国皇帝猜忌,也不是上官丞相非难。实在是训练一个合格的百胜骑军太难了。别的部队的老骑兵都不一定能挤进百胜骑军的预备营。百胜军又征战不休,倾全国之力能维持住两万之数已是困难,要想更进一步,却不可能。

而秦国有五十万精锐骑兵。若不算水军,占了全国军力的三分之一强。

要知道齐国只有二十万骑军,而楚国,由于地处南方,水网纵横,加上没有良马,举国统共有十万骑军,战力更是要大大的打个问号。

五十万对三十万,这就是秦国与齐楚两国军力上的差距。

维持这么庞大的骑兵,自然要倾举国之力。这从秦国遍布整个西郭勒尔大草原和西凉草滩的九大牧场,便可见一斑。西郭勒尔的牧民全部编入牧场,不服从的或者被大秦消灭,或者逃离西郭勒尔。

这九大牧场每年可以为秦国军方提供二十万匹优秀的军马,甚至还可以向内地输送用于运输与耕种的驽马三十万匹。

这不是全部,还有一个不在九大之列,却丝毫不亚于九大的牧场,这就是位于河套地区的皇家北山牧场。

现在秦雷便纵马驶入这个牧场的营地。汉人终归住不惯帐篷,所以修了个两丈高的土城,当作居住地。

秦雷一进城,映入眼帘的便是道路两侧整齐列队的五千军士,把整个小城的街面塞得满满的,只留下一丈宽的通道。

见到秦雷进城,五千人轰然跪倒,大声喝道:“恭迎殿下。”声震九霄,冲出土城后在草原上回荡。

秦雷已是见过世面的,他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的轻轻一夹马肚,战马便沿着大道小跑起来。

等见到跪在路中央的钟离坎与几个不认识的官员时,才淡淡道:“都起来吧!”

……

半个时辰后,稍作休整,换上一身便装的秦雷坐在场衙的正坐上,接见牧场中的大小官员。

他看着有些憔悴的钟离坎,淡淡道:“钟离,还不为本殿下介绍介绍几位。”

钟离坎抱拳道:“遵命。”指向一位戎装的中年将军,介绍道:“这位是太子卫军统领将军皇甫战文。”皇甫战文向秦雷施以军礼。秦雷笑问道:“本殿下回京时,有位御林校尉千里护送,名唤皇甫胜文。与皇甫将军可有什么关系?”

皇甫战文点头道:“正是舍弟。给殿下添麻烦了。”

秦雷微笑道:“孤与皇甫校尉相交甚好,现在还时常想起呢。”

皇甫战文笑道:“那是舍弟的荣幸。”想了想,又道:“末将也与有荣焉。”

秦雷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钟离坎又指着一个黑色脸庞五品官员打扮的中年魁梧汉子道:“这位是北山牧场的场监秦奇。”秦奇向秦雷叩首施礼。

秦雷闻言抚慰了几句。也让他坐下。

再有两人的属官,与秦雷一一见过。

等到接见完毕,一干不够品级的便退下。整个屋里一共秦雷、皇甫战文、秦奇、钟离坎与沈青五人。沈青本来也想退下,但被秦雷留下。

秦雷见屋里安静下来,便对皇甫战文与秦奇这两个初次见面的开门见山道:“吾受吾兄太子殿下所托,北上皇家牧场组军。诸位大人都知道,一支军队想要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没有几年的苦功夫是不行的。”

皇甫与钟离点头称是,皇甫草创太子十二卫军用了五年才成战力。钟离首创太子血影用了五年却仍不能令太子满意。

秦雷沉声道:“但是吾只有最多半年时间。半年想要凭空变出一支强军,用常规的法子肯定不行。”

皇甫战文想了想,拱手道:“若是有战争锻炼,末将可尝试半年成军。”

秦雷摆手道:“皇甫将军说得是常规部队,而现在咱们要练的是特殊部队。不能正面投入战场。”

皇甫战文闷声不说话。

秦雷心中不悦,面上依旧笑容灿烂道:“诸位将军,明日将全体队伍寅时三刻在校场集合,可有问题?”

沈青和钟离坎都没有问题。唯独皇甫战文干笑道:“殿下没从过军,不知道军中规矩。军中都是卯时点卯,早了会乱了规矩,怕影响殿下威信。”

秦雷知道要这个正当年的将军服他一个毛头小子,仅凭皇子身份是不够得,他也没有奢求。依旧微笑道:“临来的时候太子授吾生杀大权,想必诸位大人已经收到旨意?”

皇甫战文与秦奇点头称是,秦雷摸了摸腰间的太子佩剑,眯着眼睛道:“本殿下为人和蔼和亲,从不胡乱杀人。只要诸位大人约束属下令行禁止,吾是不会动用这太子剑的。”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皇甫战文。

在场的几人,沈青是秦雷的死党,钟离坎欠秦雷人情,秦奇只是个文官,管不着军事。所以众人眼光齐刷刷看向皇甫战文。

皇甫战文没想到自己稍微表示下异议,这位殿下就要喊打喊杀的,心中大骂晦气。无奈形式比人强,人家是皇子,又拿着太子剑,他还能怎么着。只好起身行礼,闷声道:“属下明白。”

秦雷起身扶起皇甫战文,笑容灿烂道:“皇甫将军莫怪,本殿下年纪太小,性子急了点,最受不得激。这是个大毛病,得改得改啊!”

皇甫战文倒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小心陪笑道:“殿下少年英雄,英姿勃发。”

秦雷哈哈大笑,持着皇甫战文的手道:“皇甫大哥真会说话,走,咱们后堂吃酒去。秦大人同去。”皇甫战文彻底没了脾气,一脸苦笑得被秦雷拉着往后堂走去。秦奇也面色怪异地跟上。

钟离坎拉住沈青,小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跟在中都时不大一样了。”

沈青想了想,正色道:“据殿下对我们说,他现在处于什么青春期。”

钟离坎哑然。

其实方才沈青想得是另一桩事……

秦雷在入城路上,请教馆陶如何与人相处。馆陶瞪大眼睛看他半晌,良久才怪叫道:“殿下,你知道什么叫殿下吗?”

秦雷摇头。馆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叹息模样,怪声怪气道:“殿下的意思就是陛下以下你是最大的几个之一,你说应该怎么行事?”

秦雷被他咋呼的有点傻,憨憨道:“怎么行事呢?”

馆陶舞着双手,高声道:“但凡你说的,就是错了也要无条件执行。不允许有人当面质疑,不允许有人当面忤逆。”

秦雷‘啊’一声,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智商几乎为零。这与他一直信奉的民主集中制有太多的不同。他傻乎乎地问道:“如果忤逆呢?”

馆陶脸上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道:“恐吓、排挤、杀!”

秦雷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独裁啊!”

馆陶在马上手舞足蹈,若不是秦雷皇子身份,似乎会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他的脑袋几乎凑到秦雷脸上,神秘道:“所以说为上者必须谨言慎行。在做一个决定之前要反复思考。而不是在作出决定后反复。”

秦雷点点头,他感觉智商又渐渐重回大脑,伸手把馆陶那张胡子拉茬的老脸推开,郁闷道:“有话好好说,把脸贴这么近干什么,喷老子一脸口水。妈的,怎么没见你拿我当殿下看啊?”

馆陶知道他恢复清醒了,便怪笑着拍马加速前行。

秦雷望着这狂生,摇头苦笑。馆陶这人什么都懂,就是没法约束自己那不羁的心。怨不得三十郎当岁,还是个光棍。

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七一章 这里黎明乱糟糟

翌日寅时,夜空依然繁星点点。

一通低沉的鼓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大秦军律:闻鼓而集。

安静的军营骚动起来,睡梦中被惊醒的兵士怒骂连连。却几乎没有人起床,大都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呼呼大睡。

……

上百个黑衣人手持火把,静静的站立在校场的四周。

演武台上立着四个铁制三角架,上面挂着盛着牛油的火盆,火盆熊熊燃烧着。

一身戎装的皇甫战文与秦雷面色阴沉地站在演武台上。还有一刻钟就是寅时三刻了,场中才稀稀拉拉来了几队人,几乎不可能按时完成集结了。

皇甫战文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便硬着头皮对秦雷低声道:“殿下息怒,初次寅时集结,军士们可能不习惯。明日一定不会如此了。”

秦雷瞟他一眼,轻声道:“皇甫将军,若是敌人夜袭,会等我们卯时起床后再来吗?”

皇甫战文闻言面色一窒,陪笑道:“这里是大秦腹地,哪来的什么敌人。要是上了战场,定然不会如此。不会如此。”

秦雷哼道:“平时松松垮垮,你还指望他们上战场?等着炸营吧!”

他见皇甫战文表情不服,转过身面对他,严肃道:“你知道齐国战斗力最低下的州军在寅时被袭营后多长时间恢复正常的吗?”

皇甫战文默然,他知道秦雷这么说,那一定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

“不到二十息!”秦雷几乎咆哮道。指着场中的松松垮垮的士卒低吼道:“再看看我们号称天下第一的大秦军队。就算昨日没放你回去通知,可是寅时一到就击鼓集结,此时已是三通鼓响。你数数来了多少人!”

皇甫战文面色沉痛的双膝跪下,叩首道:“战文御下不严,任凭殿下责罚。”

秦雷语气放缓道:“我知道你们乃是太子卫军,平日里只出仪仗,不到万一根本没有上阵搏杀的机会。作将军地看着别人打仗立功,却没有自己的份。心中不免心灰意懒,是以对军士约束松散了些。这可以理解。”

皇甫战文被他戳到痛楚,嘶声道:“殿下!末将糊涂啊!”脑袋深埋在双臂中,双肩微微抽动。

这一幕被下面的士兵看到了,心中自然惴惴不安。噤若寒蝉的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秦雷把他扶起,为他拍拍身上的土,温和道:“既然太子殿下和吾想练一支强兵出来,定然不是练出来做摆设的。不会没有将军用武之地的。就看你还有没有那份雄心了。”

皇甫战文用袖口使劲擦擦眼睛,面色狰狞道:“自从被排挤出御林军,末将无数次梦回沙场,若是殿下能给小人这个机会。就是把这命卖与殿下又何妨!”

秦雷笑道:“你把信任给我就可以了,还是留着命享受这花花世界吧!”

皇甫战文刚要答话,第四通鼓响起,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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