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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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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五人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吓了一跳,转瞬又恼羞成怒。当先一个冲上来,要为自己兄弟报仇,双方兵器只是一交错。这人地虎口便被那势大力沉地铁蒺藜骨朵震得崩裂流血,只好倒拖手中铁棍,怪叫一声道:“点子扎手。兄弟们并肩上啊!”
另外四个不敢怠慢。从两侧扑向对方。那白袍小将以一对五,夷然不惧。低声怒吼着与五人站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双方阵前的场地上已经打成一锅粥,不时有新的将领加入战团,也不时有人被挑落马下,生死难猜。双方杀得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看的两方将士目瞪口呆、心旌摇动,面红耳赤,喊声震天!
京山中军旗下,沈青和皇甫战文并肩立于战车之中。看着场中的情形,皇甫战文非但不兴奋,反而满面忧虑道:“场面眼看就要失控了,咱们虽然将领武力高强,可兵士的战力根本不够看啊!”
沈青点点头,沉声道:“我早就防着了。”说着吩咐一边的石勇道:“把石猛那些大家伙推出来,拜在阵前,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石勇呵呵一笑:“石猛这家伙,一遇到打打杀杀就激动,王爷真不该把他派到重兵营。”说完便组织重兵营将一辆辆蒙着厚厚防水布的大车推到阵前,每辆大车配备两员兵士,后面还跟着两员刀斧手护卫左右。
“准备!”代替石猛领军的营副发号施令道。
听到命令,兵士们便将大车上地防水布掀开,露出下面固定于大车之上的一座座巨大的弩弓。但这弩弓除了体型巨大之外,还与寻常军队使用的有很大不同。最显眼的是,这些弩弓的弩臂上背负着一个个长方形的木盒,仿佛箭匣一般。
而这些弩弓最特别的地方,竟然是没有扳机。取而代之地是一根根铁质的连杆,显然是通过拉动连杆来击发弩弓。
对面天策军有识货的,失声惊讶道:“诸葛神弩?!”李清一听不禁大惊失色,他想不到秦小五居然把早已失传的‘诸葛弩’也捣鼓出来了。从兵书上,李清早已无数次领略过这种杀器的厉害,据说它能在转眼之间连发十弩,且迅猛绝伦、无坚不破,是冲锋骑兵的天生克星。
李清不禁胆战心惊道:“真地是诸葛弩?”
边上的参军不确定道:“模样倒是很像,但兵书上说这种弩还算轻便,骑兵步军都可以随身携带,却没有这么笨重啊!”
李清的汗顿时下来了,心道:‘这玩意儿个头越大,威力也就越大,射出的东西还不连明光铠都能洞穿了?’再看看对面的弩车,足有百多辆的样子,密密麻麻的排成一行。
虽然不相信这东西可以阻挡天策骑军地潮水攻击,但伤亡大增却是一定得。便绝了发起冲击、将对方打散的念头。只能继续增派将领,争取在捉对较量中取胜。
皇甫战文见对方又派出将领挑战,终于松口气道:“看来是打不起来了。”
沈青却苦笑道:“咱们哪有那么多上得了台面的将领?再下去就得你我披挂上阵了。”
听他一说,皇甫战文突然一拍脑袋道:“对啊!我去也!”话音未落,便策马冲了出去,越过战成一团地双方。在天策军阵前勒马站定,一举手中地月牙戟。指着天策军的中军大旗道:“李清,京山军统领皇甫战文在此,你小子可敢出来应战?”
天策军地官兵一听对方地头领出来挑战自家将军,不由齐刷刷地望向中军将旗,想看看将军大人如何应对。
见众人地目光都望向自己,李清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两人当年虽然能打个平手。可这些年来他养尊处优。早没了赤膊上阵的勇气,压根就不想应这个战,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怯场失了颜面,只好一脸哂笑道:“皇甫年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道不知全军安危系于主帅一人之身,岂能呈匹夫之勇呢?”
皇甫战文晃一晃手中的月牙戟,嘿嘿笑道:“你个缩头乌龟。少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本将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发起攻击,我们京山军就绝不会动手,现在你该没有理由担心全军安危了吧?”他把‘全军安危’四个字咬得十分重,浓浓的讽刺意味,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天策军的官兵一听。对方都保证不主动攻击了,将军大人不应战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纷纷翘首企盼道:“大帅,教训这老小子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什么是生活不能自理!”
李清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但现在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只好硬着头皮的接过好几年都不曾使用地兵刃,暗叹一声。在兵士们的欢呼声中,磨磨蹭蹭的策马出了本阵。与皇甫战文隔着五丈对峙。
皇甫战文一见这令自己几乎身败名裂的伪君子。新仇旧恨不由齐齐涌上心头,登时就红了眼。戟指着李清怒喝道:“李清,你这个灭绝人性的伪君子,今日本将就跟你算总账!”
李清面色一阵难看,冷笑道:“皇甫战文,当年的事情早有公论,我好心让姬妾相陪,是你和钟离坎两个见色起意,将我那可怜的小妾先奸后杀,这等奇耻大辱,今日便跟你一道清算!”
皇甫战文见他信口雌黄,气得咬碎钢牙道:“休要颠倒黑白,纳命来!”说着一挺月牙戟,便向李清刺来。
到了这节骨眼上,李清也不能再首鼠两端了,把心一横,提着一对铁鞭迎上去。
只听得‘叮铃嘡啷’几下金铁交加声,两个将领已经在电光火石间交手数下,位置也颠倒了过来,成了李清背对京山军、皇甫战文背对天策军了。
看上去两位将军平分秋色,可就像穿鞋一样,到底怎样只有脚知道。别看李清面色冷峻,神情专注,可心里早就叫苦不迭了。方才那几下货真价实的碰撞,早就震裂了他地虎口,若不是咬牙硬撑着,怕是连铁鞭也把持不住了。
皇甫战文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反身举戟就是一冲,李清赶紧抬起双鞭格挡,却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冲力,被戟上月牙挑飞了双鞭。皇甫战文见一招得手,毫不犹豫的就势将长戟一甩,长长的钢柄正抽中李清的护心镜上。
只听得‘啪啦’一声,李清便被扫落马下,狼狈不堪地在地上打滚。
皇甫战文哈哈一笑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便伸出兵刃,要取李清的性命。
“刀下留人!”一声高喊从传来东边传来。皇甫战文一听,只好不情不愿的止住了手脚,因为出声之人,竟然是皇甫显。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四零零章 二十一响皇家礼炮
自家老爷子发了话,皇甫战文只好怏怏的收回长戟,一口浓痰啐在李清脸上,拨马迎了上去。自有亲兵上前,将狼狈不堪的李大将军抢回阵中。
往远处望去,便见铺天盖地的紫甲虎贲军从东方驶来,须发皆白的皇甫老将军带着一队亲兵当先行了过来。
沈青一见虎贲将军的帅旗,不敢怠慢,连忙带着石勇、勾忌几个迎了上去。皇甫显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皇甫战文赶紧将沈青几个介绍给老头子。
皇甫显这才哈哈笑道:“原来都是一家人,本将有礼了。”沈青几个也恭敬地行礼,将老将军迎进阵中。
那边天策军见虎贲军来了,不由警惕起来,副将鸣金将在场上厮杀的将领全部唤了回来,兵士们也抽刀举弓,以防不测。莽原上的形势逐渐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西面传来一声鸣镝,兵士们闻声望去,便见着一面绿色的大旗从西面地平线上出现。旋即便有轰隆隆的马蹄声音传来。
“鹰扬军来了!”天策军地将士们兴奋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对那群绿油油的家伙充满了好感。
不一会儿,伴随着漫天的烟尘,一条绿色的粗线出现在兵士们的视线之中。待行得近了,便能看清那是一队遮天蔽日的绿色骑士。
“真他妈难看,跟绿豆蝇似的。”李清胡乱擦把脸,小声骂道。但说归说。总不能让秦家阵营地人看了笑话。便扶正了头盔,带领一群大小将领前去迎接。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位总是称病偷懒的鹰扬将军罗云,居然亲自领兵前来。吃惊之余,李清的态度也顿时好了很多。开玩笑呢,这家伙号称‘白面蝎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罗云见李清亲自出迎。便各自笑眯眯的见礼,不咸不淡的寒暄几句。便吩咐身后地罗、车两校尉将队伍在天策军左翼列队,罗、车两人正是去岁与‘小太尉’一道京山营‘剿匪’的两位。
这边还没有安顿好,京山军那边又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铁甲军到了,沈青和皇甫战文赶紧上前迎接,吃惊地发现,率队前来的,居然是很少露面的沈潍沈将军。
见了昔日的老爷。沈青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尊敬,先是一番见礼,这才轻声问道:“将军怎么亲自来了?”
沈潍哈哈一笑道:“你们殿下被人欺负了,我这作舅舅的怎能坐视不理呢?说不得也要来给殿下撑个人场。”看到皇甫战文,沈潍眨眼笑笑道:“皇甫兄弟,世叔也该来了吧?”
皇甫站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爹与沈家早就商量好了。遂一边笑着点头,一边与沈潍把臂回到本阵。自有校尉指挥古铜色的铁甲军在军阵右侧列队。
便好似约好了一般。铁甲军刚到,另一边地破虏军也到了,褐色的破虏军在天策军右翼列队。破虏将军车胤国与李家还算是姻亲,李清见了,自然要比对四六不着的罗云亲近许多。
两人大笑着见礼,李清便与他把臂回归中军。边走边小声问道:“怎么样?破虏军恢复战力了没有?”
车胤国叹口气道:“别的还好说,毕竟底子在那里,差也差不到哪去。但你那堂弟去年难得实在不像话,把军中将领排挤的七零八落,十停去了六停,能带兵打仗的全不见了,你说这战力怎么恢复?”
李清尴尬的笑笑道:“李维洛已经被家兄开到边军去遭罪了,你就别老揪着不放了。还是想法子先提拔些军官是正经。”
车胤国翻白眼道:“老叔啊!你当这军官是地里的韭菜啊?割了一茬又一茬?那得需要时间,还得有战争才能磨练出来。”说着懊恼地挥挥手道:“没有个三五年。是不可能恢复如初了,除非……”
“除非什么?”李清满怀希望问道。
“除非能把那些被撵走的军官都找回来。”车胤国一脸严肃道。
李清心道:‘怎能够呢?那些人不是另投别处。就是被打死打残了,还怎么往回找?’不由打个哈哈道:“尽量吧!慢慢来,时间还是有的……”
车胤国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自己这边又有一支军队到了。看那片火一样的红色,两人吃惊的对望一眼,他们想不到,大殿下地龙骧军竟然也到了。
看着那面东风中猎猎挥舞的王旗,李清和车胤国赶紧迎上去,就连一直不哼不哈的罗云,也策马过去,迎接大殿下。
‘哈哈哈哈……’人还未到,大皇子那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过来。不一会儿,在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下,显出了他那英姿勃发的身形。
“诸位将军别来无恙?”大皇子一撩背上的猩红披风,抱拳朗声道。众人赶紧连声见礼,簇拥着他往中军行去。
秦雳的视线扫过众人,只是朝李清和车胤国微微点头,双眼便落在罗云身上。只见他狼眉一竖,嘿嘿笑道:“老罗,怎么舍得离了你那温柔乡,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了?”
罗云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材修长、面白无须,双目开阖间神采阴晴不定,一看就是个难以捉摸的角色。闻言皮笑肉不笑道:“王爷都亲自前来了,卑职当然要鞍前马后了。”
秦雳闻言哈哈笑道:“别以为孤不知道,若不是惦记着那禁军元帅一职,你老小子能来才怪呢!”说着‘啪’的一声,狠狠一拍他的马屁股,惊得那战马咴咴直叫。若不是亲兵死死拽住,定要带着罗将军撒蹄狂奔出去。
罗云面色微微尴尬道:“也就是过来看看,有您老人家在,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也就只有摇旗呐喊地份了。”
秦雳双目如电地看他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清声道:“知道就好!”说完也不看其他几人,打马先行一步。向中军去了。
罗云苦笑一声,轻抽着马背,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李清却面色不悦,拉着车胤国落在后面,小声嘀咕道:“这也太狂了吧!亏我还是他二姥爷呢……”
车胤国笑笑道:“大殿下一贯就是这个做派,除了老太尉谁地账都不买。您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李清喘几下粗气,这才似乎想开了,狠狠点头道:“就听你的,”说着满面笑容道:“胤国啊!你年富力强,又常年带兵,经验丰富。我看这次禁军元帅的人选,非你莫属啊!”
车胤国心道:‘你就装吧……’面上一本正经道:“您谬赞了。谁不知道二叔您身经百战,德高望重。才是那禁军元帅的不二人选啊!”
这话说得李清笑逐颜开,假意谦虚几句,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道:“还要胤国多多襄助啊!若是老夫得以遂愿,你就是我地副帅。怎样?”大秦的将军多如牛毛,但元帅只有四位,且个个根深蒂固,搬动不得。所以李清地元帅梦,便全寄托在这未来的禁军元帅上了。
车胤国微微激动道:“那胤国就提前叫一声大帅了。”两人相视而笑,感情好似又大大进了一步。
此时太尉一系的四大禁军全部到齐,而皇家一系只到了两大禁军,就算加上还没有得到承认的京山军,在人数也落在了下风,气势一时被对方压倒。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日头刚刚偏西,一大片橙色兵马轰轰隆隆而来。神武军也终于到了。
皇甫战文和沈青赶紧上前迎接,便见着带队的果然是神武将军徐载武。这徐载武乃是肃国公徐继的长子,现年三十有九,生的面大魁伟,仪容英武,历来掌着神武军,七八年下来,将其经营地铁桶一般,密不透风。现在说神武军是徐家军也毫不夸张。
且徐家不像沈家那般,直接就是皇家的附庸。他们虽然还算听从昭武帝的安排,却仍保留着相当的独立,比如说神武军的大小军官任免,就是他们自己说了算,昭武帝向来插不上手。
尤其是当年昭武帝将河阳公主下嫁到徐家后,也不知是昭武帝授意,还是河阳公主天生的权利欲作祟,她竟然试图勾引徐载武这大伯哥,想要藉此将神武军控制在手中。
因为是家族内部丑闻,诸如河阳公主有没有勾引成功,徐大公子是否心满意足之类的详细经过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最终的结果是新婚燕尔地公主驸马很快分居,不久驸马爷红杏出墙,河阳公主怒杀小狐狸,然后……驸马爷心灰意懒出家,河阳公主也搬离了国公府,过起了快乐的单身生活。
因为这些事情,徐载武对皇家的意见很大,不时有不和谐言论出现,若不是乃父强压着,说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是以他今日出现,多半不是为了给王爷撑场面,怕还是为了那‘镇南元帅’的宝座而来……今日乃是八大禁军将军聚首,岂能少了他神武将军?
徐载武皮笑肉不笑得与两人见礼,便鼻孔朝天,再也不说半个字,一直到了皇甫显和沈潍面前时,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才柔和了些。
皇甫显看他一路仰头行来地高傲模样,笑骂一声道:“小武子,有些过了啊!咱们怎么说也是一伙的,你咋能乱甩脸色呢?”
徐载武哂笑一声道:“就凭那些乌合之众,也配跟咱们相提并论?”说着掸掸大氅上的浮灰,好似要弹落那些可怜的京山杂牌军一般,轻笑道:“我说皇甫世叔,你也该享享清福,让胜文老弟回来接替了。”
皇甫显捋着胡子笑道:“就是我想退位,也该让你战文大哥接任。还轮不到胜文那混不吝的小子。”
徐载武摇头道:“老世叔,不是我说你啊!你要是真那样办,可就犯糊涂了。不错,原先战文大哥厉害,我们都服他,可您想想。这些年他先在禁军、后去卫军,现在居然沦落到个杂牌军中当统领。还不是一把手。别人都是一年一个台阶往上爬,他倒好,噌噌地往下掉落。让他接手虎贲?”撇撇嘴,他嗤笑道:“您还是仔细斟酌斟酌吧!”
皇甫显不急也不恼,呵呵笑道:“这是老夫的家事,不劳贤侄操心。”说着微微耷拉下眼皮,轻笑一声道:“若是早出个六七年。老夫哪用得着如此烦恼。”老头子话里有话,六七年前,皇甫旦还健在,皇甫家四大禁军在手,自然能安排开兄弟两个。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徐载武不要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载武尴尬的哼哼几声道:“都是些陈年旧账,木已成舟的事情还翻出来作甚?”
见谈话的气氛不太友好,沈潍赶紧和稀泥道:“载武兄弟也是一片好心,不过皇甫世叔身强体健。暂时还不用考虑接替的问题。”算是给两人各一个台阶,两个将军也知道,若是在此吵闹起来,岂不是平白被对面看了笑话?便各退一步,怏怏着不再说话。
可他们地一番话却全落在皇甫战文耳中,饶是他久经浮沉、宠辱不惊。也被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不合时宜,他真要把那趾高气昂地徐载武,从马上扯下来暴扁一顿。
沈青连忙将他拉到一旁。皇甫战文狠狠地瞪了那混账一眼,这才气哄哄地跟着沈青走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双方将领基本到齐,禁军序列中地八支也在茫茫离圆上列队,蓝色的天策、红色的龙骧、紫色的虎贲、橙色的神武、绿色的鹰扬,褐色的破虏、古铜色地铁甲、黑色的京山,八支队伍军容鼎盛,将近十五万兵马对峙于十几里长的延绵阵线上。挥汗如雨、呵气成云;刀枪如林。旌旗成海,大秦禁军的大部尽聚于此。
与其说他们是前来助阵。还不如说是大演武前的一次大阅兵来的恰当,每一支军队都拿出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希望能在军容气势上压倒对方,甚至是友军一头,为争夺‘大秦第一禁军’的比试搏个好彩头。
十五万骑兵是什么概念?齐国楚国不要说骑兵,就是能骑马地加在一起,也凑不出这个数。更何况,这仅是禁军的七成军力,仅是大秦的一半骑兵。
如此强大的兵力,竟然拿齐楚两国毫无办法,恐怕非是战之罪吧!
……
京都城方向传来一声炮响,两千天策骑军护卫着一面帅旗缓缓出现在军阵的北方。看着那面巨大的蓝底金熊帅旗,所有人都知道,李太尉终于出现了。
李浑很罕见地穿着一身古旧的战甲,手提四十年前扬名天下的八十八斤纯钢虎头大刀,骑着一匹通体枣红的巨大战马,在长孙李央来、次孙李未来的陪伴下,慢慢地从两军阵前经过。
随着他睥睨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都不由低下了头,即使与其不共戴天的老将军皇甫显,也没有勇气与其对视。李浑十六从军,戎马四十年,到五十六岁离开军队,入主太尉府时,经过大小数百场战斗,身上留下了七十八条伤痕,战功盖世,大秦无人可与其比肩。
可以说,他本身就是一座战神塔,大秦所有的将领官兵都必须仰视。
虎老雄风在,一啸镇山林!
见全场十几万人,都在自己的威势下匍匐,怎能不叫老太尉豪情万丈?李太尉停下巨马,在两军阵势前站定,威楞四射地视线扫过全场,仰天哈哈一笑,刚要虎啸山林……
却听着‘轰轰轰’地巨大炮声在东北方向响起,连绵的炮声一声强过一声,接连响了二十一响,将老太尉辛苦营造地威严气场轰了个七零八落。
所有人循声望去,便见隆隆炮声中,铺天盖地的金甲御林由远及近,在御林军阵的最前方,大秦五殿下、隆威郡王秦雷终于驾到!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零一章 钻石恒久远,牛人就是牛
千军万马之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打头的秦雷,只见他一身黑色甲胄,外罩猩红披风,英姿勃发、卓尔不群。任谁见了也要赞一声少年英雄正当时。
御林军在神武军的左侧停下列队,秦雷则带着石敢和沈乞策马到了李浑面前,两人相距不到两丈。
对于自己的‘虎啸’被打断,李太尉心中相当的恼火,双目圆瞪着扰人雅兴的秦小五,低喝道:“秦雨田,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儿子?”老头先‘哐’一声,把一顶苦大仇深的帽子扣在自个头上,先博个同情分再说。
秦雷浑不在意地摇摇头,轻笑道:“太尉大人血口喷人了,本王前日被你们刺杀,身负重伤,小命都差点保不住了。应该孤找你算账才是。”
李浑冷哼道:“既然王爷已经身负重伤,为何现在扔活蹦乱跳呢?”
秦雷就知道他要这样问,抽风似的仰天长笑几声道:“因为我年轻!本王还不到二十岁,身体自然好的不能再好,受点小伤转眼就好。”说着满面轻蔑地望着李浑,一字一句道:“不像老太尉您,快八十的老人家,看着威武气派,实际上戳不得、碰不得,谁知道明天是躺着还是卧着呢?”
他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指李浑最不愿面对的软肋。不管老头子多么的雄心万丈,都逃不过光阴似箭斩人的刀、日月穿梭催人老。就像对面坏小子所说:‘谁知道明天是躺着还是卧着?’那萦绕心头地皇帝梦,不知今生还能否实现。所以他有些急了。恨不得一日就能将皇帝女婿拉下马。
秦雷的声音虽然不是声嘶力竭,但边上的禁军将士听起来毫不费力。经他这么一提醒,将士们也注意到两人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年龄、年龄,还是年龄。一个垂垂老者如西山薄日摇摇欲坠、一个青春年少如东海朝阳蓬勃欲出。
虽说天无二日,现今还是夕阳红透天际,可谁都知道:虽其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大秦未来的天空,还是属于那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
很多人心里不禁要想一想。是不是应该别把事情做太绝,留下三分余地,将来也好相见呢?
老太尉直觉两侧的十几万将士目光发生了变化,心中不禁十分恼火,冷笑一声道:“就算明天老夫倒在床上,但想让你今日横在当场,还是易如反掌地!来人呐!”他要放大自己的力量。让别人明白,明天再美好,那也要先过完了今天才能到达!
若是不幸倒在黑夜里,也很有可能见不着明天。
伴随着李浑的一声暴喝,战场东面的六七万禁军山呼海啸般的高声应道:“有!”
“现在有人侮辱你们的太尉!怎么办!”李太尉须发皆张的挥舞着双手,那重达八十八斤的大刀斜斜指向天空,说不尽的威风凛凛。
“道歉!道歉!道歉!”六七万禁军在将领地带领下,齐声高呼道。
秦雷冷笑一声。一扯背后的猩红披肩,也高声喝道:“我的士兵们!”
“有!”更加震耳欲聋的高呼在战场西侧响起,八九万禁军将领早被对面阵营的挑衅激起了怒气,此刻不管兵种、不论隶属,用尽全身力气,齐声狂呼着回应。
“现在有人侮辱你的王爷。怎么办?”秦雷干脆将背上的披风扯下,甩手猛地抛向天空。
“杀!杀!杀!”兵士们的回答更简单、更干脆,也更能刺透人心!
一边只是要求道歉,另一边却直接要取人性命,高下立判。
李浑也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阵营中,已经成为了窃国大盗一般地反面人物,不禁面色大变,狂喝一声道:“老夫就在这里,谁敢伤老夫分豪?”
李浑说这话时,那红如鲜血的披风正好下落至秦雷面前。只听秦雷长笑一声道:“我敢!”伸手抓住着那披风。双脚一蹬马背。‘雪里烧’的四蹄木桩子似得紧紧杵在地上,给了主人极大的冲力。
秦雷便借着这股力。拽着那猩红的披风,大鹏展翅一般向李浑地坐骑跃去。
这一刻,五殿下状如天神的威能,完全震撼了兵士们的心神,以至于全场十几万人,居然没有一点杂音出现……那披风激起的猎猎风声,是那么的激荡人心。
李浑哪料到秦雷竟然猝起发难,匆忙间只将双手一错,抡圆了虎头大刀,一个力劈华山,便要将这疯小子劈成两半。
只听得‘哧拉’一声,那血红色的披风被锋利的长刀一分为二,但半空中的秦雷,却不见了踪影。
众人还来不及倒吸口气,便兀然见着一柄丈六的长戟凭空出现。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这柄长戟居然直指李太尉地咽喉,那雪亮地戟刃,距离老太尉的脖颈,不足一寸,骇得他不敢挪动丝毫。
那位凭空消失地五殿下,居然双腿稳稳了立在地上,而他的双手,正坚定而有力地握着那柄长戟。
秦雷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动,将手中长戟向前一递,锋利的刃尖轻而易举的划破李浑的脖颈,鲜血便汩汩淌了下来。
若不是担心引起十几万禁军的当场大火并,他十成十的会将那长戟捅进李老混蛋的喉咙中去,永远的除了这一害。
看一眼四下吓呆了的两军,秦雷轻蔑道:“想不到你的血也是红的。”说完一抖手腕,将长戟从李浑的脖颈移开,又突然猛地向上一抬。那长戟在老太尉头上划过后。带着美妙的弧线斜斜向秦雷右侧落下。
秦雷顺着去势一撑长戟,便将戟头插进土中,全身地重量也压在了戟杆之上。那木质的戟杆异常柔韧,居然被他压成了弓形也没有折断,反而释放出强劲的弹力,将他的身子弹了起来。
秦雷借着这弹力双臂使劲,整个身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竟然凌空飞了起来,正好堪堪避过。从李浑身后飞射过来两道利箭,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这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间,从秦雷猝起发难,再到他凌波微波一般落在马上,前后也就是几息的时间。快得让李浑身后地两个孙子只来得及射出手中弩箭,而距离稍远些的护卫们,却根本没有时间上前护驾。
……
李浑愕然捂着仍旧流血不止地脖子。往日见过对面的家伙数次发疯,他还在心中嘲笑受害者的无能,曾经暗中冷笑道:‘若是他敢在老子头上动土,看我不让他好看!’但实际上,真正面对这家伙的突然袭击时,他才知道什么是武疯子。
武疯子就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对象,只要心中不爽,便会猝起发难。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猜度,自然也就防不胜防。
李央来和李未来两个孙子,见到因为自己失职,竟然致使爷爷受伤,不由恼羞成怒。射出一箭后,便将那弩箭随手一扔。提起挂在马鞍上的兵刃朝杀父仇人冲了过去。
石敢和沈乞毫不示弱的迎上,敌住两个发疯的小将。
这两个孙子地动作,却激起了两方兵士的严重不满:他们方才亲眼所见,五殿下分明可以得手,却高抬贵手,放了老太尉一马,只是稍加惩戒而已。
不论放在哪个时代,这被放过的一方纵使心中有百般不服,也只能暂且偃旗息鼓,择日再挑战也好、偷偷暗杀也罢。都不能再与对方敌对了。
别人放过你。你就不能当场翻脸!再大的憋屈都得使劲咽下去才成……这是关乎道德的规矩。
听着耳边一阵高过一阵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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