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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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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正常关系……也是说不过去的。
往日里他就有许多疑问,只是被他强压在心里。此时一经文彦博挑唆,便火山喷涌一般,嗖嗖全冒出来了。
‘乱了,全乱了,’秦雷使劲拍着脑壳道:“奶奶地,想不到连自己地爹是谁都想不明白,老子这是怎么混的呀?”
却听文彦博十分虚弱道:“能把剑挪挪不,我地血快流干了。”
秦雷这才回神一看,只见自己方才想事儿的时候,手上的宝剑又砍进文彦博脖子一寸,几乎要割到颈动脉了。
随手将血淋淋的宝剑收回,秦雷双目紧紧盯着他道:“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没听说你跟河阳还有一腿啊?”
文彦博刚要脱口而出:‘是我儿子告诉我的。’终究生生刹住车道:“我们是盟友,有些联系也是正常的。”
秦雷不信他的鬼话,却也知道很难让这老家伙说实话,轻声笑道:“最后一个问题,方才谁来过,看起来跟你有仇吧!”
这个文彦博倒没必要隐瞒,颇为自傲地笑道:“说出来吓你一跳……鬼谷子!”
秦雷惊讶道:“你没看错吧?”
文彦博哈哈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们是老朋友了,他知道我今夜遭难。特地赶来相救。只是老夫心灰意懒,不想跟他亡命天涯罢了。”这家伙临死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脸皮可谓厚极了。
秦雷展颜一笑道:“我改主意了,现在不想杀你了,”说着一弹手中的宝剑,微笑道:“如果你可以在我数到十之前,走出我地视线。我就永远都不追杀你,而且会保护你不被别人追杀。”
文彦博闻言浑身一颤。人非草木、谁不畏死?他之所以不想跟乐布衣走,不过是因为担心无法逃脱层层追杀罢了。而现在,有了秦雷的许诺,他活下来的希望顿时大增,不由激动问道:“真的?”
秦雷微笑道:“不假,”说着便开始计数道:“一……”
“二……”文彦博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三……”
满身的伤痛都已觉察不到,他仿佛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一瘸一拐地走到月门洞时,秦雷才数到七。‘只要一拐弯,我就能逃出生天了!’文彦博心中狂喜道,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刚想转身地时候,伴随着‘八’的声音,一根细小地弩弓向他的大腿根射了过来。
几乎是话音一落。那弩箭便扎在文彦博的大腿上,哀嚎声顿时响彻云霄。
望着躺在地上抱腿打滚的文彦博,秦雷语调不变道:“九……”
听他还在数,文彦博强忍着剧痛在地上挣扎起来,想把身子滚到门外去,却被秦雷又一箭射在另一条腿上。再也动弹不得。
“十……十个数数完了,但我还能看见你。”秦雷充满惋惜道:“功亏一篑啊!文相爷!”
文彦博抱着两条血淋淋的大腿嚎叫道:“秦雨田,你说话不算数,你不得好死,你不是说数到十吗?”
秦雷耸耸肩膀道:“但我没说这期间不阻拦你。”一边说,一边走到文彦博身边,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双目无情地瞪着他道:“老子生平最恨挑拨离间地家伙,你竟然临死还妄想拉着我一块完蛋。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着抬脚跺在文彦博柔软的小腹上。惨嚎声中,鲜血大口的喷涌而出。将秦雷的下襟染红大片。
秦雷尤不解恨的连跺几脚,把个弱不禁风的文相爷踹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这才收回脚来,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道:“把这老家伙枭首了,脑袋扔进护城河里!”说着句话时,他地面目相当狰狞。
石敢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暴虐,硬着头皮劝谏道:“王爷,方才您不是说,要像鸟儿爱惜羽毛一样,爱惜自己的名声吗?”
“孤王今天准备做一把秃鹫!”说完便甩手大步向外走去。
见王爷走远,边上的黑衣卫为难地望着石敢,小声道:“大人,真要枭首吗?”地上那人虽然已不成人形,但毕竟是一国宰相,按照计划,是应该送到刑部,由朝廷决定生死的。私斩一国首辅,这恶名可比杀个万八千人还要难听。方才王爷刚说要爱惜名声,怎么转回头来,却要枭首呢?
黑衣卫只道王爷是在气头上,怕他待会儿后悔,是以迟迟不敢动手。
石敢攥着腰刀闭目寻思半晌,终是缓缓道:“到现在还没有反悔,定是王爷下定决心了。”说着抽刀在手,慢慢架在文彦博的脖子上,轻声道:“相爷走好。”
“慢着……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匹练般地鲜血喷涌出来。刀光与血光之中,一颗须发皆张的好大头颅飞起,文彦博竟真的就此尸首分家。
堂堂一国首辅,权倾朝野二十载的一代权臣,短短数月时间,便树倒猴撒、家破人亡,竟然连个全尸都落不下,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怜……
石敢狠狠呼出口浊气,弯腰拾起来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尊贵头颅,装在黑色的首级袋,提着去前面交差。
只留下一具无头尸身,横卧在月门洞口。谁会相信这惨不忍睹的半截身子,就是风流俊逸的文丞相呢?
……
秦雷快步走出了后花园,迎头碰上沈冰。沈冰赶紧凑过来禀报道:“除了文彦韬的长子之外。其余文家人皆都在院子里。”又小声补充道:“在密道口逮到了文彦韬和几个文家供奉。”
秦雷不耐烦地点点头,咬牙攥拳道:“全都杀了吧……”沈冰闻言一愣,皱眉道:“这样似乎……不妥吧!”
秦雷粗重呼吸几下,使劲挠挠头道:“当我说地是气话吧!把文彦韬和文铭礼留下,其余人先囚禁在府上吧!”有一瞬间,他真想把文家人都杀光了。可他也知道,这天下最难得就是灭口。杀了文家人还有沈家人、杀人沈家人还有太子、杀了太子还有公主……
除非把世上人都杀光,才能真正堵住所有人地嘴。
烦躁得紧紧腰带,秦雷沉声吩咐道:“把那叔侄俩带回去审讯,尤其是文铭礼,他身上一定有秘密。”说着狠狠一抓沈冰地肩膀,满面寒霜道:“你要亲自审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但别把他弄死了。”文彦博逼秦雷发誓不杀文铭礼。还要保护他。秦雷想来想去,还是将他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才能更有利于保护。
沈冰点头应下,又想跟秦雷说一下查缴的银钱状况,却被秦雷恶狠狠一瞪,咬牙切齿道:“没看见我现在很火大吗?快忍不住了知不知道?”
沈冰心中叫屈道:‘我也快忍不住了……’但面上还要一脸无知地摇摇头。
秦雷猛摇着他地肩膀,近乎咆哮道:“我很想打人!你想不想被我打?”
沈冰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三个数从我眼前消失!”秦雷甩手将他一推道。
他说这话时。正赶上石敢带着黑衣卫过来,一听王爷如是说,不由面面相觑道:“王爷又要杀人?”快步转弯一看,竟竟竟然是沈冰沈大人!
黑衣卫们惊惶大喊道:“大人快跑!”“王爷手下留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沈冰跑去,想阻挡王爷可能射出地利箭。
沈冰被说得有些发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转眼竟被石敢几个打横举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石敢心道:‘大家兄弟一场,就算被王爷责罚,也不能让沈大人无缘无故被王爷迁怒杀死。’
秦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着突然抽风的手下,气急反笑道:“这都是怎么了?怕我难受,唱戏给我看呢?”
边上的黑衣卫这才知道,是他们神经过敏了,赶紧不好意思的解释几句。
秦雷笑骂一声道:“神经病!”再不理会这群彪乎乎的手下。径直出了相府。站在门前高高地台阶上。秦雷抬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斗,一股莫名的孤独寂寥萦绕心头。竟稀里糊涂唱道:“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唱两句古怪的歌,秦雷便打马回府,这是他第一次强烈想回家,回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黑衣卫们从没见过王爷如此失落,担心地交换下眼神,便紧紧跟上,转瞬便将他簇拥在中间。一行人很快便离了三公街,只有零星变调的歌声洒落了下来。
……
一回到府中,黄召便道:“乐先生回来了。”
秦雷顿时精神一振,哈哈笑道:“想必是知道我今日心情纠结,特来劝慰来了。什么叫好朋友?这就叫好朋友!快带我去见他。”也不管现在都下半夜了,人家到底睡了没有。
黄召赶紧带着秦雷到了乐布衣的住处,远远便望见屋内灯光如豆。秦雷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歇息,黄召想要跟上,也被他一脚踹走。
他走到门口,刚要去敲,那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乐布衣那张大喜过望的脸,只听他欢喜道:“王爷真够朋友,知道我今日心情纠结,特来劝慰了吧?什么叫好朋友?这就叫好朋友!”
秦雷闻言差点没摔倒,干笑一声道:“互相劝慰吧……”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九六章 明心见性
清河园之内,独门小院之中,油灯如豆,桌上几个冷盘,有酒。
秦雷双手抱在胸前,面色阴晴不定,呼吸仍旧比寻常要粗重一些。
乐布衣还是一袭白衣,他将青色的瓷瓶放入个大碗之中,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白水。一边轻声道:“冷酒入愁肠,肠冰心更冷。所以此时不宜饮冷酒。”
秦雷撇撇嘴,没有表示异议。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无数种猜测、无数种可能一齐涌出来,让他不得求证、无法思索,甚至连双眼也一并失去了光彩。
看他这副样子,乐布衣不禁笑道:“原以为王爷是来安慰我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到我这寻求安慰的吧!”
秦雷摇摇头,用力按摩着受伤的左手。过一会儿,才幽幽问道:“你当初为什么到我身边?”
乐布衣嘿嘿笑道:“混口饭吃呗!现在这世道,测字算命不好混啊!”
秦雷不听他信口胡诌,皱眉问道:“真是太后邀请你来的吗?”
乐布衣见他的进退举止完全与平时大异,分明是方寸大乱所致,摇摇头道:“不是,是我毛遂自荐,向太后要求过来的。”看看秦雷,又轻声道:“因为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若不先打好招呼,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秦雷点点头道:“我现在麻烦大了、大麻烦啊……”
乐布衣不由奇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文彦博跟您说过什么?”
两人虽然亦师亦友,可秦雷在没有搞清事情本来面目之前。怎能露出一丝口风呢?沉默半晌,还是摇头道:“不说也罢……”
乐布衣笑道:“王爷还不到二十岁,怎能像老人家一般长吁短叹呢?”说着先给秦雷斟酒,再给自己也倒上,两人一碰杯,便连饮了三个。
三杯温酒下肚,秦雷感觉腹中终于有了些暖意。咋舌道:“这酒带劲,酒是个好东西啊……”
乐布衣捻个茴香豆在嘴里慢慢嚼着。满脸回味道:“是呀!若是没有酒,让男人怎么活呀?”
秦雷哈哈笑道:“此话有理。”说着又与乐布衣对饮一盅,双目微红地望向乐布衣:“你不是号称没心没肺吗?为什么今日也心中纠结呢?”
乐布衣哭笑不得道:“我怎么又成没心没肺了?”一边给秦雷续酒,一边轻声道:“就像王爷不想把今日地烦恼对别人讲一样,在下也不想讲。”
秦雷咯咯笑道:“既然都不想讲,那就喝酒、喝酒。”乐布衣也不推辞。与他杯来盏去,连饮了不知多少。直到桌上摆满了酒壶,两人都喝成了大红脸,这才停下歇息一会儿。
秦雷舒服的倚靠在被褥上,摇头晃脑道:“你是不是去见文彦博了?”
乐布衣差点说秃噜了嘴,好半天才讪讪道:“没有,我和他又不熟,去见他干什么?”
秦雷眯眼看他好半天。才挠挠眉毛道:“不熟就好啊!以后见不着了也不可惜。”
乐布衣微微一顿道:“他怎么了?”
“死了。”秦雷面无表情道:“被我杀了。”
乐布衣顿时呆住了,喃喃道:“怎么会呢?”说完叹气道:“他好歹是一国宰相,就这么悄没声的杀了……对您的名声不利啊!”
“对外就说他畏罪自杀吧!”秦雷轻声道:“此人必须要死,因为他太混蛋了。”
乐布衣沉默半晌,终是点点头道:“死了也好。干净利索。”也把身子靠在炕的另一头,手持酒瓶道:“看来是文彦博带给你的烦恼。”
秦雷耸耸肩膀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他所说。
乐布衣微微笑道:“不管别人跟你说了什么,王爷,你都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说着从怀中掏出半块墨玉,轻轻摩挲着,满目缅怀道:“当年,我便是听信了别人地话,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二十年后,我终于幡然醒悟……但一切都晚了。”
秦雷喃喃道:“自己地判断?”
乐布衣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点头道:“对。盲人摸象的故事您听说过吧?”
秦雷呲牙道:“说有四个瞎子没见过大象的样子。便去摸摸,一个说大象像蒲扇;一个说大象像柱子;一个说大象像墙;一个说分明是根绳子。”
乐布衣笑道:“不错。事情的真相虽然只有一个,但人们由于所处立场不同、了解信息不全,往往只能看到其中一个方面。”
秦雷也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壶,仰头灌一口,擦擦嘴道:“不错,除了真正亲历过事情本身的人,其余人大多是道听途说,甚至以讹传讹,可信度并不高。”
乐布衣点头道:“人都是有联想能力的,看到白嫩地胳膊,就会想到没穿衣裳的美人儿,这还是有根据的;还有那不着调的,看到馍馍就会想到女人的胸部,继而想入非非起来……”
秦雷嘿嘿笑道:“四十年的老处男还会想入非非?”
乐布衣闻言苦着脸道:“王爷,我可是在安慰你呀!你可不能欺负好人。”
秦雷笑着赔罪几句,旋即正色道:“我明白你所说的了。人为了自己的某些目地,以偏概全、甚至胡说八道,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不能一概相信别人说的……”
乐布衣点点头,搁下酒瓶,微笑道:“不止是别人说得,甚至还有你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的。”说着有些伤感道:“有时候,你会被自己地所见所闻骗了的。”
秦雷揪着下巴上越来越密地胡子道:“那我还能相信什么?”
乐布衣抬起眼皮。双目中神光湛然,哪有一点饮酒过度的样子。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道:“自己的心,在这个世上,只有你的心不会骗你。”
说着将那玉石揣会怀中,继续用心窝地热量温养起来。口中轻声道:“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保持内心的通明。不被嫉妒、仇恨、色欲、贪婪、恐惧、愚昧、冲动所蒙蔽,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相信自己地心。”
秦雷挠挠头,若有所悟道:“也就是说,我要克服嫉妒、仇恨、色欲、贪婪、恐惧、愚昧和冲动?”
乐布衣面色郑重的点头道:“对,嫉妒令人量窄;仇恨令人发狂;色欲令人丧志;贪婪令人堕落;恐惧令人胆怯;愚昧令人肤浅;冲动令人鲁莽。这都是一个王者的死穴。”
秦雷微微点头道:“如果我做到了,就可以依靠内心做出地判断了么?”
乐布衣呵呵笑道:“那是自然。一个人在不量窄、不发狂、不丧志、不堕落、不胆怯、不肤浅、不鲁莽地情况下,做出的判断,是值得所有人信赖地。”
秦雷终于重重点头,沉声道:“关键在于修心。不要让那些负面地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乐布衣哈哈笑道:“王爷明白了就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支毛笔,晃悠着起身,在洁白的墙面上提下几行字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写罢掷笔具备道:“我等俗人,达不到六祖慧能得更高境界。能学习神秀禅师的法子,每日三省,便算是善莫大焉了。”
说完拿起酒瓶,鲸吸一口道:“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回答他的。却是秦雷富有节律的呼噜声。
乐布衣外头一看,原来自己写字的功夫,王爷竟睡过去了。看着他抱着酒壶,醉态可掬地样子,乐布衣不禁莞尔,轻叹一声道:“年轻就是好啊!再大的烦心事儿都能睡着了。”说着略带自嘲道:“哪像我老人家,注定要失眠喽。”
便轻手轻脚地将他怀里的酒壶拿走,给他盖上床被子,又吹熄了灯。自个却伴着那鼾声自斟自饮起来。
……
玉兔西沉。金乌东升,新的一天又来到了。小鸟们叽叽喳喳的蹦跶起来,准备找些早起地虫子充饥。
听着窗外小鸟一叫,秦雷便伸个懒腰醒过去,柔柔惺忪的双眼,歪头看见乐布衣正伏案酣睡。他也不出声,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
门外春风送暖,阳光还算明媚,秦雷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要伸个懒腰。谁成想刚迈出一步,便被什么东西一绊。他一来没想到大门口居然有东西挡道;二来宿醉刚醒,手脚头脑都还不太灵光。顿时便参见一声,被那东西绊了个四仰八叉,仰面躺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秦雷七荤八素,捂着腰破口大骂道:“什么玩意绊了老子?”
那玩意儿见自己闯了祸,赶紧凑过来,将秦雷扶着坐起来,一脸尴尬道:“是我,我不是玩意儿。”
秦雷一看竟然是沈冰,见他一身露水,神情疲惫,也没了什么气。狠狠给他一个暴栗,笑骂道:“你小子大清早的跑别人门口蹲着干什么?”
沈冰一边扶秦雷站起来,一边小声道:“属下前来领罪。”
秦雷‘哦’一声,拍拍他水淋淋的肩膀,温声道:“下次记住,别这么糟蹋自个身子,将来年纪大了会坐下毛病的。”
这话说得沈冰顿时红了眼,哽咽道:“属下知道了。”秦雷微微一笑道:“那就快去换身干素衣裳,然后去书房等我。”沈冰咬着嘴唇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说完便行礼退下。秦雷也晃晃悠悠的回去后院。
一出乐布衣地小院门,石敢便凑上来,秦雷狠狠瞪他一眼,笑骂道:“你这狗东西,昨晚是不是以为我要杀沈冰来着?”
石敢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属下误会了,请王爷恕罪。”
秦雷飞腿踹他一脚,佯怒道:“我有那么残暴吗?”
石敢赶紧摇头不迭。一脸小意的岔开话题道:“侯大人来了。”
说到正事,秦雷地神情也正经起来。颔首道:“让他去书房等我。”又轻声问道:“秦守拙那边开始行动了么?”
石敢点头道:“名单已经给了秦大人,我们的人也派进京都府衙门里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秦雷点点头,又问道:“沈青和石勇那边呢,已经摆脱了吗?”
石敢闻言面色一紧,摇头道:“仍旧与天策军在京郊对峙,鹰扬和破虏军二军正在向这边移动。局势相当危险。”
秦雷微笑道:“皇甫老将军现在在哪?”
“按路程计算,应该距离咱们还有半天的路程。”石敢轻声道。
秦雷自信一笑道:“没问题,等会儿我们出城与沈青他们汇合去。”说完便大步往后院走去。
石敢快步跟上,小声补充道:“据说昨天晚上,李二合被炸死了。”
秦雷‘哦’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倒不在乎李二公子是死是活。可这一次,小胖子地哥哥终于死在自己手里了……两人之间一直自欺欺人地和睦关系,应该再无继续下去的可能了吧!
有些失落地叹口气。他将双手抄进袖子里,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好碰上端药上楼的云裳,云裳一看见他,马上想起昨日里羞人的场景,小脸一下就涨的通红,蚊鸣一般叫声‘王爷’。却没有飞一般的逃掉。
秦雷嘿嘿一笑,柔声道:“衣服……挺合身啊……”
云裳地脸更红了,看看四下无人,狠狠剜他一眼,小声道:“坏死了。”
秦雷挠挠头,转个话题道:“诗韵醒了么?”
云裳先是点点头,又摇头道:“原先是醒过来了,但又被我弄睡过去了。”
秦雷奇怪笑道:“这是为何?”
“醒着伤口会很痛,还是睡着舒服些,而且睡着了身子复原的快。”云裳小声解释道。
秦雷指着云裳手中的罐子笑道:“那这是给谁喝的?”
云裳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娇声道:“给一个明明受了重伤却四处乱跑。还通宵喝酒的坏人喝的。”
秦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是吗,那太不应该了。应该严肃批评。”
这话不说还好,顿时引得姑娘泫然欲泣,抱着罐子抽泣道:“你这人,怎能如此不爱惜自个身子呢?你不知道人家会心疼吗?”
秦雷赶紧又赔不是又作揖,还双手抱过药罐子,也不管烫不烫,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道:“下不为例,再不改就是小狗。”
云裳伸出白玉般地小手指,含泪看着秦雷,把他看的浑身发毛,小声嘀咕道:“你是在鄙视我吗?”
云裳哭笑不得道:“人家是让你拉勾了……”
秦雷恍然大悟,赶紧伸出手指与云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末了还盖了个章。姑娘这才破涕为笑道:“再有下次,就三天不理你……”
秦雷赶紧告饶道:“姑奶奶饶命,你就是一时一刻不理,我就受不了。”这话说得云裳眉开眼笑,娇声道:“人家也是……”
两人说完肉麻话,这才并肩上楼,一个去洗澡,一个去看诗韵去了。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九七章 布枷锁
沈冰回屋简单擦擦身子,换一身干净衣裳,就赶紧到王爷的书房去候着。
却见着书房中有比他更早到的,乃是政务寺另一员都司、商贸司的侯辛。两人乃是从东齐上京一道出来的,属于王爷的铁班底,交情自然不浅。
沈冰一见是他,就职业性地问道:“你跑这来干啥?不是在家休婚假吗?”
侯辛嘿嘿一笑,拉他坐下道:“我也不知干啥,反正王爷叫我,我就来呗!”
沈冰坐下喘口气,便想到一种可能,狐疑地看了侯辛一眼,任凭他再怎么逗弄,都是一言不发。
两人没等久,一身清爽的秦雷便出现在门口。沈冰两个赶紧起身行礼,秦雷笑眯眯的颔首道:“都坐吧!咱们就是随便聊聊。”石敢给三人上茶以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还不忘把房门随手掩上。
秦雷坐在那张宽大书桌之后,翘着二郎腿道:“侯辛,和新媳妇处的怎么样?”
侯辛闻言笑逐颜开道:“原来结婚就是不一样,跟逛窑子的差别太大了。”
秦雷好奇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不用给钱啊……”侯辛贼眉鼠眼的笑道。
沈冰刚端起茶盏来喝一口,闻言便‘扑’的一声,喷出两尺多远的水雾。
秦雷也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去,若不是地毯柔软。定然就摔着了。
侯辛赶紧把王爷扶起来,嘿嘿笑道:“俺是开玩笑得,哪能拿自个媳妇儿乱比呢,各有长处吧!”
秦雷笑骂道:“看来你对窑姐儿地感情还是蛮深厚的。”
侯辛贼眉鼠眼的对沈冰道:“有个说法是什么来着?家花哪有野花香,是不是。”
沈冰本来就是个冷人儿,且又心里长草,哪有闲心与他聒噪。板着脸教训道:“注意仪容。”
侯辛讪笑一声,嘀咕道:“无趣……”却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不再满嘴胡柴。
秦雷见他有些尴尬,呵呵笑道:“自己人嘛!随意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侯辛赶紧就坡下驴道:“属下刚才有些忘形了,沈兄弟教训的是。”沈冰笑笑没说话。
秦雷赶紧岔开话题道:“侯辛啊!还有两天你的婚假就结束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侯辛嘿嘿笑道:“没啥想法,就是这婚假再延长点就好了。”
秦雷眯眼笑道:“不可能。明天你就得来当差,少了的那天算是惩罚你不敬业。”
侯辛苦着脸道:“好吧!我多什么嘴呀!真是的。”
秦雷瞪他一眼,状似无意地问道:“还想回你的商贸司吗?”
侯辛把脸笑成菊花一样道:“王爷这样说,俺就是熬出头了,”说着求天告地道:“俺是一天都不想在商贸司干了,一点都不刺激,不符合俺地性格。”
秦雷嘿嘿笑道:“那孤就勉为其难的。给你找个最刺激的活计。”
侯辛点头如捣蒜道:“越刺激越好,最好像沈兄弟那样的……”
话音一落,秦雷便笑道:“不如你来接替沈冰吧!他正好要外放了。”
沈冰微一错愕,只见王爷面带微笑对自己道:“我要把你派到东边去,领导东三省的军情工作。为必然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沈冰顿时明白了王爷的苦心,眼圈通红道:“属下一定不会让王爷再失望了。”
秦雷温和笑道:“你从没让我失望过。”沈冰使劲揉揉鼻子,才能止住眼泪流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侯辛因为最近休假,也不知道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听说王爷遭到刺杀,后来又把文丞相给收拾了。但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要把沈冰调走,虽然王爷给了个说法,但他还是听出。似乎沈冰犯了什么错误一般。
不过侯辛这家伙心里精明得很。装作糊涂地跳过这一段,愁眉苦脸道:“王爷。这差事我以前没做过呀!上来就干一把手,怕……怕干不好。”说着贼眉鼠眼道:“要不您让我给沈兄弟当副手,我们一道往东边办差得了。”
秦雷翻翻白眼道:“那你媳妇不得在背后骂死我,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待在京里。沈冰会带你两个月的,两个月以后,你要是还干不好,就给我回家种地去。”
侯辛这才勉勉强强应下,又叫唤着要向沈冰拜师,倒把沈冰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秦雷拿起杯盖,作势要扔侯辛,笑骂道:“快滚蛋回家跟你老婆作别吧!明天直接去沈冰那点卯,三个数,立刻滚蛋……”侯辛赶紧抱头鼠窜,他可知道,王爷是说砸就砸啊!
这个闹哄哄的家伙一走,书房中立刻恢复了安静,上午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流淌进来,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多姿。
秦雷起身走到沈冰身边坐下,就坐在那柔和多姿的淡黄色阳光中,声音也一样的温和:“不要有心理压力,文彦博和李浑想要联手瞒住我们地眼睛,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们谍报司虽然有责任,但……非战之罪。”
沈冰脊梁挺得直直的,坚定摇头道:“谢谢王爷为谍报司和卑职开脱,但您所说的,卑职不敢苟同。”
说着起身站直,朝秦雷干脆行礼道:“卑职恳请检讨。”
秦雷苦笑一声道:“这么认真干嘛?你没看见我准备大事化小吗?”说着轻声解释道:“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这差事。是孤王当初硬将你按在这个位置上的。你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从没怨言,兢兢业业地一干就是两年,这些孤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啊!”
沈冰紧紧咬着嘴唇,跪在秦雷面前道:“古人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能为王爷驱策,属下三生有幸。”说着话锋一转。正色道:“但规矩定下来是用来遵守地,不是用来破坏的……不能有例外。否则有一就有二,次数多了,规矩也就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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