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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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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将那捆着荷叶的麻线提起来,搁在盘子中,朝永福调笑道:“这回想不想吃了?”

永福娇笑道:“胃口被大哥吊得高高的,说不想吃就太虚伪了……”说着话锋一转,咯咯笑道:“可是从泥巴里出来的东西,小妹怕牙碜呢。”姑娘们听她说地有趣,纷纷掩嘴轻笑起来。

李四亥也笑道:“就是就是,这个菜的卖相比烤兔子差多了。我还是吃烤兔子吧!”说着就手撕一块兔肉。大口咀嚼起来,自然又引来赛月姑娘的一阵白眼。

秦雷见众人对这荷叶里的东西。都不甚感冒,一脸苦恼笑道:“哎!鸡兄啊!鸡兄,你真是明珠暗投了……”姑娘们以为他真不高兴了,心道:‘今日能吃到他亲手烹制的东西,虽不说千载难逢,但也要比公鸡下蛋还稀罕,却不能打击到他……不就是从泥巴里扒出来的吗,就算真个是泥巴,吃吃也是无妨的。’想到这,一个个竟做好了成仁取义的准备。

若兰小声笑道:“跟了殿下这么久,奴婢还是头一遭见识您的手艺呢,怎么也要尝一尝的。”

云裳也笑道:“看王爷烤野兔地水准,这泥巴鸡定然也错不了,民女也要尝一尝。”

见她俩都声援了,诗韵朝秦雷柔声笑道:“殿下就别卖关子了,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吧!”边上地赛月也帮腔道:“就是,孬好我都会都吃点的,怎么说你也是我小叔嘛……”

秦雷嘴角抽搐一下,哭笑不得道:“谢侄女儿关怀。”永福看看她们几个,一脸哀怨道:“原来我就是那个坏人……”她这故作委屈地样子,又引得众人笑成一片。

秦雷止住笑,便不再卖关子,轻轻一提手中的麻线,便将那活扣解开,再将包再外面的荷叶揭去,露出里面东西的真面目来。

只见热气腾腾之中,一只皮色金黄澄亮的烤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姑娘们不由齐齐惊呼一声,纷纷笑道:“看这个样子便是美味。”

秦雷笑道:“究竟好不好,吃了才知道。”说着将那碟子往永福面前一推,一本正经道:“请公主殿下为它正名。”

永福笑着点头道:“倘若真的好吃。我会向它道歉地。”说着撕下一块带皮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但觉肉质鲜嫩酥软,香味浓郁,要比御膳中吃到的鸡更加原汁原味,令人心旷神怡。

咽下这一口,永福眉开眼笑得朝那‘泥巴鸡’作揖道:“对不起啊鸡兄。本宫错怪你了,想不到你虽然外表不佳。但内里却美的很、也香的很。”她滑稽的模样,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永福将那盘子向中间推了推,笑道:“就是好看又好吃嘛!不信你们都尝尝。”几位姑娘也好奇的撕些鸡肉,送入小口中尝一尝,果然是不同凡响,鲜美无比。不由齐齐赞道:“美味至极!”

秦雷闻言笑道:“你们只管吃,这里还有。”说着又敲开几个,同样解开绳子、揭去荷叶,送到云裳几个面前,微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几位姑娘虽然碍着人多,不能说些肉麻地话,但仍然用会说话的眼睛,向他传递心中地喜悦之情。

秦雷笑眯眯的照单全收。也拿起一只,与李四亥撕开分食。小胖子见食不厌精的姑娘们都被折服了,自然也不会在说什么‘吃烤兔好了’之类的。

果然,一尝之下,顿时大对胃口,双手捧着半只鸡。大口撕咬起来,一边咀嚼一边还含糊道:“还是这个对胃口,嫩,不费牙……”

这时,沈乞又将坐在旁的火堆上的砂锅过来,瓮声笑道:“公主和小姐们尝尝俺炖的鸡汤,可滋补了。”永福笑道:“你虽然五大三粗不像个名厨,但本宫得了一回教训,不会乱说话了,定要先尝过再说。”

锦纹接过沈乞手中地砂锅。将里面清亮的鸡汤舀到小碗中。依次分给秦雷、永福等人。永福尝一尝,对沈乞笑道:“真得很不错。很有滋味呢。”说着赞道:“手艺很好。”

沈乞腼腆笑道:“只要料好,炖出来都一个味儿。”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又将炖好的鱼汤、虾汤、鳖汤端过来,七八个砂锅子,再加上烤好的几盘贝类,将众人面前摆得满满当当。

秦雷看了,对他轻声道:“不要再上了,其余的都给兄弟们加餐。”他们这些人二男五女,虽然他和李四亥都很能吃,却架不住几位小姐猫一样的胃口,当前桌上的就远远吃不了了。

众人都称善,便不再加菜,就着面前地十碟子八碗吃喝玩乐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猜枚投壶,不亦乐乎。

望着面前的丰盛的筵席,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永福眼眶一下子通红起来,将瓷瓶中的果汁倒进酒盅,端起来轻声道:“永福今日能一偿夙愿,全靠大哥和诸位姐姐的关爱襄助,你们地恩德和情谊,永福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

众人闻言也举起杯子来,秦雷与诗韵一左一右握住永福的手,他俩陪着永福从病痛中一路走来,最知道她心中曾经的痛苦与彷徨,挣扎与希望,自然也最能体会此刻她心中的激动,秦雷轻声道:“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姑娘们听了,顿时红了眼圈,永福的眼泪更是奔涌而出,使劲点头道:“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就连粗枝大叶的李四亥也被这浓浓的亲情感动,小声嘟囔道:“鼻子有点发酸……”

酒杯碰在一起,情感也交融在一起。有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在空气中荡漾盘旋。此情此景,相信在座地每一人,即使到了白发苍苍之时,都不会忘记地。

……

一番饮宴,所有人都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见姑娘们也倦了,秦雷便吩咐卫士们收拾残局,稍一休息,便往中都归去。

归去夕阳正浓。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八三章 刺

许由在房间的阴影中静静坐了半晌,他的双眼盯着从窗缝中泄露进来的一缕阳光,身子一动不动,呼吸也放得极缓。期间不少人上上下下,却很少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随着时光流逝,地上那道光线的颜色越来越柔和,终于移动到了他身上。那橘黄色的光线经过射日弓反射,居然变成了鬼火一般的幽幽紫色,令人不寒而栗。

轻微的上楼声响起,起先给他箭的那个黑衣人,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最多两刻钟,目标就要出现了。”

许由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

“半截木头……”那黑衣人轻声咒骂一句,又沉声道:“我们已经布置了足够的高手,可以逼那人暴露在你的射程内,你能保证绝杀吗?”

许由又是轻轻点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黑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唱独角戏,使劲搓搓腮帮子,自顾自道:“若是射不准怎么办?他们不可能再给第二次机会的。”

许由轻轻咳嗽几下,伸出修长而稳定的右手,在桌上屈指一弹,只听‘哎呦’一声,便见那黑衣人捂着鼻子惨叫起来。

楼下的高手们闻声爬上来,有的拔刀拽剑,朝着许由怒目而视;有地将那黑衣人搀扶起来,关切问道:“管事大人,您怎么了?”他们虽是高手,却也要养家糊口、买房置地。所以对文家的管事还是很殷勤地。

那管事大人一个劲的‘哎呦’道:“快看看我鼻子怎么了?”待他放下手,众人便看到他鼻尖上嵌着个白点,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颗米粒儿。只见那米粒已经深深嵌进了管事的鼻子,众人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病汉对力道方位的掌握已经出神入化了。’

满屋子高手再无人愿意招惹他,只是将管事鼻子上的米粒取下。止住血了事。

那管事的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嘶声笑道:“许先生有如此神技。主公大事可成矣。”

“我只射一箭……”许由终于开口道。

……

残阳如血,映得天边一片彤红,也将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声,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看看道边的景致,眼见着京都在望。秦雷吩咐道:“快到中都了,叫黑甲骑兵转回吧!”

石敢恭声应下,对骑兵头领做了个撤退地手势,那头领点点头,便将骑兵们打发回去,自己则策马凑了过来。

到得秦雷面前一丈处,那头领摘下头盔,却是黑甲骑兵副统领俞钱。便见他向秦雷恭敬行礼后,吞吞吐吐道:“王爷,明日是属下老母七十寿诞,属下想……”

秦雷闻言高兴笑道:“可喜可贺啊!准你两天假,十一号再回营吧!”这就是双主官制的好处。一个有事,另一个便可以随时补上,丝毫不影响队伍的日常作训。

俞钱欢喜地点点头,恭声道:“多谢王爷。”便离了黑甲骑兵,随扈在秦雷身侧,与他一道往京里去了。

秦雷又与几人说笑几句,见城门再往,不欲被外人认出,便下马上了永福的銮舆。许是白日里玩得累了,车厢里静悄悄的。只见永福靠在诗韵身边沉沉睡去。若兰和云裳也不是点着头,看起来十分困倦。

若兰几个看着王爷上。来刚要起身相迎。秦雷轻声微笑道:“且睡着吧!不用管我。”朝三人笑笑,便在云裳对面坐下。

云裳见他与自己四目相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垂首小声道:“王爷有何贵干……”

秦雷见她如此腼腆,不由轻笑道:“几日不见,乔小姐怎么生分了许多?”

云裳心中娇嗔道:‘这人,就爱作弄人。’面上还要羞羞道:“民女一向如此……内秀。”听得边上的若兰忍俊不禁,一声轻笑道:“这里横竖没有外人,云裳妹妹何苦要装作不熟呢。”

云裳不好意思地去挠若兰的痒,两人正笑闹间,便听得外面一声凄厉的警哨响起,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沉重的銮舆都微微一跳。

秦雷面色骤变,沉声道:“投石车!”这时车门被猛地拉开,石敢焦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嘶声叫道:“都下来!敌人有抛车!”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把秦雷往下扯。

秦雷却不理他,一边冷静道:“云裳带着若兰,石敢带着锦纹,下车!”忽得站起身子,两步蹿到车厢尽头,抄手将永福和诗韵两个一齐抱起,大声叫道:“抓紧我!”两位姑娘赶紧乖乖伸手揽住秦雷的腰肢,便感觉腾云驾雾一般,被他抱着往外跑去。

云裳也抄起若兰,石敢也拉住靠门的锦纹,往车门冲去。

离门最近地石敢两个刚下了车,便见一个磨盘大的青石块凌空飞来,正砸在銮舆顶上,顿时将那千年楠木所制的车顶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车厢里的秦雷只感觉车顶一阵呼啸的风声,大脑嗡的一声,便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双腿,猛地在地上一蹬,便带着两个女孩向前飞了出去,空中还不忘收紧双腿,反转身子,让自己离着危险尽量远一些,并且背部先着地。

刚飞到半空中,就感觉整个车体猛烈地一抖,伴随着銮舆要散架了一般的呻吟声。巨大地石块砸破车顶垂直落下,又将车底洞穿。而那大洞,距离秦雷的双脚不足一寸……

待巨石将銮舆砸得一颤后,秦雷的背部才狠狠的撞在车壁上,那巨大的反冲力,让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将怀中永福的白色衣裙染上密集的梅花。一时间再也无法使出半分力气。

诗韵和永福惊魂未定,便见着秦雷吐血。又吓又心疼,齐齐尖叫一声,便泪流满面地伸出双手,一人拽着他一支胳膊,使劲把他往车下拖。

秦雷心急如焚,想要让她们先走,一张嘴却又吐出一口血来。只好眼睁睁地任凭两人摆弄。

两人一个是养尊处优地千金小姐,一个更是病体犹怜的娇贵公主,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却将秦雷这一百三四十斤地身子硬生生拖到了车门口。

这时云裳和石敢折返回来,两人见状大惊,石敢慌忙替下两位姑娘,将王爷从车上拖下来,云裳也将诗韵永福两个拽了下来。

众人刚离开车。又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把已经接近散架的马车彻底砸成了齑粉。

经过这番折腾,秦雷也终于回过神来,方才他只是一时血气激荡,并没有受内伤,所以头脑和身体都还算清晰敏捷。

定睛一看四周的黑衣卫已经从短暂的惊慌中恢复过来。正在层层结阵。再往外看时,便发现此处乃是刚进城门不久地街道上……一群黑衣人已经趁着方才的混乱冲杀了过来,这些人动若脱兔,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与外围的卫士战在一起,而黑衣卫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弩弓上弦。

秦雷这方的反击是由俞钱开始的,这个王府第一神箭手临危不乱,早将鞍下的铁臂弓取下,弯弓搭箭行云流水,抬手便是一箭,正中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咽喉。那黑衣人连出生惨叫都没有。便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黑衣卫们也回过神来。最前面的一排纷纷抛下手中弩弓,齐刷刷地抽出唐刀,一往无前的迎上对面的敌人。他们能感到敌人的强大,但他们毫不退缩,甚至毫不躲闪,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倒在敌人刀剑之下。他们只是稳定而凶狠地劈出石破天惊的一刀,不求自保,但求杀敌。

面对着黑衣卫不顾死活的打法,刺客们迟疑了,他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打手,且被告知只需将目标任务逼到正对小楼的地方便可,却没有必要与对手死磕,有了这种想法,刺客们纷纷撤回刀剑,格挡住黑衣卫的进攻。

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招得手之后,黑衣卫们状若疯虎的呼喝着,更加凶猛的进攻起来,他们要为后面的同袍赢得哪怕是几息的喘息布置时间,好将阵型地威力发挥出来。

明显技高一筹地刺客们,又是有心算无心,居然被挡在了阵势之外,这让城头观战的刺客头领恼火异常,他们必须在一刻钟内结束战斗,否则便会被闻讯赶来地御林军剿灭,这是刺客头领不愿看到的。

想到这,满面阴霾的刺客头领咬牙道:“下城!”他身后几十个身着红色软甲的刺客,便毫不犹豫的顺着一根根早已绑好的绳索,从城门楼上降落下来。

黑衣卫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敌人身上,还要留神远处不时袭来的巨大石块,还没有顾得上对后阵展开防御。待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已然来不及转身,猝不及防间,只来得及调转身形,便被几十个一身血红的刺客抄了后路,双方相距不足三丈。

卫士们的弩弓虽然已经上弦,却只射出一箭,且在游鱼般灵巧的刺客面前,效果不甚理想。只射倒三五个,便被敌人迫近,不得不弃弩抽刀,与对手展开白刃战。

这些红衣刺客不似黑衣刺客那般怕死,疯狗一样与黑衣卫猛打猛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防守。卫士们锋利的唐刀劈下来,总能带走红衣刺客的一截胳膊或者半边脑袋。但与此同时,红衣刺客手中幽蓝的兵刃也能刺穿黑衣卫的铠甲,兵刃继续突刺。有地被贴身软甲挡住,有的却连软甲也一道刺破,给卫士们身上留下一个不算太大的伤口。

但这伤口是致命的,中者无不立毙!

只一个回合,便有七八个红衣刺客倒底,而黑衣卫也折损了三五个。

双方顿时杀红了眼,野兽般嘶号着。稍微稳定住身形,便第二次杀在一起。又有七八个红衣刺客倒底……而黑衣卫,也折损了三五个……

看到这惨烈无比的一幕,秦雷的心都要碎了,这是自己的黑衣卫啊……最铁杆地兄弟、最忠心的手下,最珍贵地骨干呀……

‘哇’地又吐出一口血,秦雷的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嘶声咆哮道:“黑衣卫。给我杀光这帮畜生!”也不擦拭嘴边的鲜血,他便伸手往腰间一抽……却捞了个空,这才发觉,今日居然没有携带佩剑。

石敢赶紧将自己的佩刀奉上,秦雷一把拿过。石敢却不松手,而是沉声劝谏道:“此地不宜久留,请王爷速退,”他知道秦雷的脾气。又加一句道:“不要让兄弟们的鲜血白流!”

……

秦雷微微一愣,却旋即咬牙切齿的一把推开石敢,大声咆哮:“你保护公主转移。沈乞,带你的人,跟我来!”理智告诉他,自已应该撤退。保住小命要紧;但他浑身的热血已经沸腾,除了理智之外的所有一切都控制着他。除了一往无前的冲上去,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石敢还要阻拦,却被秦雷一脚踢开,顿时将他踢了个趔趄。借着这个空,秦雷便倒拖着兵刃,身先士卒地向阵后冲去。

见到如杀神降临一般的王爷,黑衣卫们的士气一下子提高到了顶点。沈乞带着本队嗷嗷叫着紧紧跟了上去,见一切无法改变,石敢也只能跺脚转身。护卫着永福公主几个往安全地地方去了。

所谓主帅拼命。三军用命,在秦雷疯狂的激励下。黑衣卫的战力硬生生提高三成,顿时将红衣刺客的气势打压下去。但那些刺客显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恐惧,他们完全用身体迎接黑衣卫的刀剑,只为了递出那致命的一击。一时间虽然损失惨重,却毫无败退地迹象。

城头上的刺客头领呼吸粗重起来,与前阵截然不同的血腥刺激着他的神经,刷地抽出腰间长刀,嘶吼一声道:“所有人都下去!”说着便疯了一样攥着根绳索一跃而下。见到头领大人的勇武,他身后的一百多红衣刺客也疯狂了,纷纷拽住绳索,噼里啪啦下饺子一般落下城头,向着战团冲去!

这股力量的加入,顿时让双方的实力重回均势,战事又惨烈的胶着起来。

贴身卫士们想要保护王爷,但双方犬牙交错,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还是有人杀到了秦雷面前。

秦雷咆哮着双手砍出一剑,与对手地长剑嘡啷相交,迸出一连串火星,也震得他内肺隐隐作痛,但见他呲牙咧嘴地惨叫一声,身下却伸出黑脚,正踢在对手胯下。那红衣刺客虽然牙硬,被踢到要害却也只能唔呀一声,虾米一般弓下身子,被秦雷反手一刀,割掉了好大的头颅,鲜血匹练般得喷涌而出,将秦雷全身染得如地狱杀神一般。

……

黑白无常狂笑着收割着廉价地生命,满天神佛不忍地闭上眼睛。

每一次呼吸,都有鲜活的生命陨落;每一次呐喊,都有旺盛的灵魂消逝。

这哪是一场刺杀,真正的战阵厮杀也比不过它惨烈吧……

这分明是修罗场!!!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八四章 瞄

一颗黑色的信号弹呼啸着腾空而起,阳将天边鲜红的云霞映照成暗红的血色,妖异而又绚烂。这颜色投影于地面之上,将厮杀正酣的双方也染成血红一片,给城门前的惨烈厮杀平添几分血腥气息。

惨烈的搏杀声、疯狂的叫喊声传到当街那座二层小楼上,与楼内的静谧形成令人窒息的反差。

许由透过虚掩的木窗,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的修罗场,突然微微皱眉道:“你们要杀什么人?”

一脸紧张的文府管事小声嘟囔道:“这你就别管了,待会射箭就好了。”

许由略一迟疑,没有再说话,虽然下面的队伍看起来似曾相识,但与十万两白银和妹妹的性命相比,那份熟悉感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安静不说话了,那管事却焦躁起来,抓耳挠腮道:“那些家伙怎么做事的?还不把人给逼过来?”他只看到一些女眷出现在眼前,而狙杀的目标却迟迟没有露面。管事的感觉十分不可思议,那些达官贵人们不是十分怕死吗?怎么会顶在前面不撤下来呢?

……

一个身材奇伟的红衣刺客冲到秦雷面前,手中单刀力劈华山而下,秦雷不假思索的反手上撩,双刀嘡啷相交,顿时火星四溅。

秦雷直感觉双臂一沉,虎口一阵发麻。险些要松手撤刀,龇牙咧嘴的收刀甩手,改为双手握刀。险之又险地避开对手的挑刺,刷刷刷连劈三刀,想要强攻压制住对手。

但那红衣刺客显然要比受伤的秦雷更加有力,毫不躲闪的与他对劈了三刀,便将秦雷的身子震歪出去。刺客见秦雷露出破绽。怪叫一声道:“纳命来!”举刀向他的脖颈猛劈过来。

哪知秦雷不避不闪,兀自将手中长刀从刺客股沟向上撩。刺客见了心中冷笑道:‘你中了便是一刀毙命。看你还能砍我!’想到这,便手上加劲,狞笑着劈砍下来。

电光火石间,双方身形交错,便见血光漫天,那红衣刺客竟被秦雷劈成了斜斜的两半。而刺客地刀……却停在秦雷颈前三分处,再也不能寸进。

刺客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突兀插在手肘上地银色长针,满脸惊骇的倒地而亡。

秦雷也不回头,扯下一道布条,将刀柄与手掌绑在一起,沉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一个婀娜的身形出现在秦雷边上,双手扣着一些暗青子,天女散花打出去,将两个刺客打了满面桃花。姑娘心疼看了秦雷一眼。也不答话,只是用心护在他的左右。

此时不是说话时,秦雷也住了嘴,挥舞着手中长刀,泼水般挥洒出去。有云裳的护持,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只攻不守。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倍,顿时将刺客阵中杀出个窟窿来。

看到那魁伟刺客被劈成两半,刺客们的气势突然回落,再没了方才那种悍不畏死地劲头。原来秦雷误打误撞,居然将刺客首领斩于刀下,看到王爷大展神威,黑衣卫的士气顿时高涨到了顶点,此消彼长间,便渐渐占了上风,在秦雷的带领下。将红衣刺客杀得节节败退。

这时沈乞终于挤到了秦雷身边。二话不说,便命人将他围在中间。秦雷看见这边大局已定。也没有再耍横要强。扶着沈乞的肩膀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目一边四下巡梭,但见阵前仍旧胶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刚要松口气,却骇然发现,道边的民房上窜下十几个鬼魅般的身影,朝永福诗韵所在的方向直扑过去。

那些服饰各异、兵器也是各异的刺客,功夫显然要比前阵面对地黑衣刺客,和后阵面对的红衣刺客高了许多。兔起鹘落间,便杀进石敢率领的中军护卫中。

中军护卫的身手冠绝黑衣卫,无奈身后是几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卫士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保护她们不受伤害上,无形中便被缚住了手脚。让那些稀奇古怪的刺客杀得落花流水,没几个回合便被破去了阵势,只能拿人命去阻挡对手前进地步伐,形势一下子十分危急。

秦雷面色变得严峻无比,他统共只有三百多黑衣卫,一百多在前阵,一百多在后阵,剩下的几十个跟着石敢已经在与突如其来的高手厮杀。除了身边的七八个人,他竟找不到别的援兵。

而且他的队伍被敌人有预谋的切割成三部分,现在场上双方犬牙交错,最强悍的连弩便失去用武之地。除了带兵接应,再没有别的办法。

看一眼残阵中岌岌可危的永福几个,秦雷擦擦嘴角地鲜血,把视线转向身边地云裳,轻声道:“对不起,总把你带到危险中。”他知道,以云裳的执拗性子,定然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任何劝说都是没有用的。

果然,云裳无限温柔的回望他一眼,柔声回答道:“就是下到阿鼻地狱,我也永远跟着你。”

秦雷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道:“小心了。”便摆刀向石敢那边冲去,口中厉喝道:“沈乞,跟我去接应石敢!”沈乞也看出了公主那边的危急,虽然心里十分不愿王爷冒险,却也只有无奈得紧紧跟随,大声命令道:“一级守卫!”十几个黑衣卫便快步跟上,随扈在秦雷的左右。

这些人一走,红衣刺客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虽然仍旧处于劣势,一时却也无法被消灭。

那边的石敢也注意到秦雷这边地动静,吩咐队伍且战且退。想要与王爷合兵一处,却被刺客们识破意图,利刃般插进石敢与秦雷两队之间,坚决阻止石敢的撤退。

石敢见手下的冲锋被打退,愤怒的咆哮一声,一挺手中的紫金槊,亲自带队发起了第二波冲锋。对面的两个刺客早知道他的刚猛。也不阻挡,错身将他让了出去。却把其他人关在其中。

秦雷在冲锋途中,便已经看清这些刺客地意图:他们凶狠的围攻石敢地外围,却迟迟不肯突破进去,乃是攻自己的必救之处,逼迫自己上前。心里虽然明白,但妹妹不能不救、诗韵不能不救、若兰也不能不救,即使是个陷坑。也只能先跳下去再说。

秦雷和沈乞的队伍毫无花巧的与刺客撞在一起,你死我活的厮杀旋即展开。到了危难时刻,云裳终于不再矜持,将手中两条银光闪闪的丝带舞得银蛇匹练一般,一个人就对上了三个刺客,还丝毫不落下风。

秦雷也与一个手持判官笔的刺客战在一起,他手中地长刀早已卷刃,此刻换了一根铁槊在手中。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正好克制那专门近身点穴的判官双笔。也弥补了秦雷实力上的不足,双方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沈乞则带着手下结成三才军阵,三三一组,攻守有度。用人数和阵法上的优势对付敌人,也缠住五六个刺客。

有了秦雷他们的牵制,石敢这边顿时轻松了许多,卫士们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重新结起阵来,以‘拼命三郎’石敢为矛头,与其余的刺客缠斗在一起。

场上地局势顿时一变,一时间各个方向都无法决出胜负,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均衡!

……

场中厮杀的众人也许感觉过了很久,但其实从第一块大石落下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而已。

隐藏在远处屋脊的李家供奉头领看了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尖啸一声道:“我们也上!”便带着李家的供奉从民房上跃下,往秦雷这边奔来。

除了隐藏在小楼上地许由。这已经是此次行动中,文李两家的所有力量了。

秦雷一边与判官笔厮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十几个生力军的加入,心中不由叫苦一声。这一走神不要紧,却冷不丁被对手的判官笔在胳膊上一划,若不是反应迅捷的抽回手,右臂七成要毁于一旦。

饶是如此,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也出现在他的上臂上,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秦雷如受伤野兽般嘶嚎一声,突然将手中铁槊向对手掷出。那人虽是高手,却也不得不仰面弯腰,一个铁板桥,堪堪的避过他这流星赶月般地乾坤一掷。

掷出铁槊后,秦雷地身子也就势前扑,双手把住那人的右脚。他算准了对手要用铁板桥,双脚便无法移动,因而趁虚而入,一举成擒。

抓住对手地右脚后,秦雷毫不停滞的暴喝一声,上身一拧,双手便将那人抡了起来,在空中画个半圆,掷链球般的扔到半空中。

这股冲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秦雷的身子也趔趄倒地,但他显然已经预料到此种情况。背还没着地,便扣动胳膊上的臂弩,一箭射向空中,正中那人的心脏,鲜血顿时喷涌出来,落地后自然气绝而亡。

黑衣卫赶紧将王爷扶起,稍一稳定心神,秦雷便看见那些新出现刺客居然皆是高手,而且出手狠厉远胜于旁人。这些人一加入战团,黑衣卫便出现了惨烈的死伤。

望着手足兄弟们片片倒下,秦雷虎目通红的高喝一声道:“兄弟们,今日若是一齐战死,我们便去地下占山为王,绝不受那阎王爷的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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