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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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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难道食欲不振吗?”

永福娇憨地横了秦雷一眼,没好气道:“冬衣笨重、春衫轻薄。这都不知道,还给天下举子当主考官呢。”

诗韵见这两兄妹一见面就吵吵起来没完,只好插嘴小声道:“用膳的时间到了,二位还是边吃边谈言罢。”

秦雷肚子咕噜一声,不好意思挠挠头,哈哈笑道:“饿了、饿了,吃饭喽……”说完便当先往里走。

永福无奈地小声嘀咕道:“若是别人见到大名鼎鼎地隆威郡王如此惫懒。定然要惊掉下巴的。”

诗韵微笑道:“别人见不到。”便搀着永福往里走。

永福看一眼秦雷,伏在她耳边娇声道:“还没过门就帮着未来夫君说话了……”

“要作死了……”诗韵顿时羞红了耳朵根。小声嗔道:“再这样,就不教你刺绣了。”永福连忙娇声讨饶,与诗韵并肩进了饭厅。

却见秦雷一脸呆滞地望向餐桌,喃喃道:“不来这样的……”

两位姑娘奇怪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秦雷伸手指了指餐桌,咽口吐沫道:“我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只见桌上摆着四菜两汤一个粥,四菜分别是竹笋炒肉丝、春笋烧腊肉、鸡味春笋条、冬菇春笋片,两汤分别是四宝春笋汤、竹笋虾仁羹。一粥乃是春笋清粥。

竟与一年前的那顿完全一样,就连所用器皿都没有任何出入。

虽然弄不懂‘穿越’是个什么意思,但两位姑娘却明白了他因何而吃惊,诗韵强抑住心中的欣喜,微颤道:“还记得那一次?”

秦雷地目光变得无比柔软,伸手轻抚杯盏道:“那是去年稍晚些地时候,我被权臣设计离京,前路荆棘密布、乌云蔽日。”说着伸手拉妹妹与诗韵坐下,左手握着永福冰凉的小手、右手攥着诗韵微温地玉手,满眼的柔情让诗韵提不起半点力气将手抽回……虽然她的面颊如火烧云一般通红。

虽然两人也算是坦诚相对过了,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永福在场,这让她纵使心中千肯万肯,却也没有勇气接受……只是身子没有一丝力气。手脚也完全不听使唤,只好且由着他了,姑娘心中一阵羞一阵喜,竟是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心搅得乱如麻线。

便听秦雷轻声接着道:“当时我的心情糟透了,既不自信、也不乐观,总觉得这里谁都比我强,谁都可以随意左右我的未来……你们知道吗?那种感觉真的糟透了,我一度很不愿南下……想着既然双方差距如此之大,是不是当一个安乐王公更妥帖些呢?”

作为男人,只有挺过去了。才会将过去遇到地困境拿出来感慨。若正在煎熬当中。是万万不会讲与他人地……将来或者失败了,便将其永埋心中;或者成功了。便将其当成一段足以回味的历史。

这就是男人,秦雷也不例外。诗韵和永福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去岁地煎熬。永福心道:‘大哥总是一味的安慰我、哄我开心,却不曾想到,他心里也有那么多的苦楚……’想到这,泪水便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

诗韵心中愧疚道:‘这人总是大大咧咧,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我那时还对他不冷不热,却是给他增添烦恼……’不由双手紧紧反握住秦雷的大手,试图给他些温暖和安慰,但心里总想着他那时候地踯躅煎熬,孤零零的该是多么可怜,泪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秦雷的双目也微微发红,这两个人真的对他太重要了,一个让他在这个世上找到了亲情,一个让他在这个世上尝到了爱情……虽然开始时是单相思,但这不妨碍两人将他彻底拉进这个世界,让他找到人生的目标——‘即使为了保护妹妹、娶到诗韵,老子也要拼了!’这就是秦雷当时为自己设定地朴素的人生目标……

虽然有些没出息,却实实在在的管用,从此以后他伤心过、痛苦过,甚至失落过,却从未迷茫过、从未动摇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个风中百合般娇弱的妹妹需要保护,还有一个初恋的女孩在等着自己……

而一切的一切便是从那餐简单却温馨地午饭开始的……

良久,秦雷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抽出手,温柔地拭去两个女孩面上的泪水。低沉而富有感情道:“是你们两个,我亲爱地妹妹……和诗韵,是你们给了我人生地目标,成就了今天的秦雷,你们就是我最重要地人。”

永福已经哭在秦雷怀里了,只听她口中喃喃道:“哥…能给你当一辈子妹妹。我就知足了……不会再奢求别的了,真地……”

诗韵也偏过头去一个劲儿的抹泪。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有情有义,更让人欢欣呢?

也许是有情有义又长的丑些吧!

……

永福毕竟身子虚,哭了一阵就精神不济,支撑着陪秦雷吃完饭,在偏厅略坐一会儿,对诗韵笑道:“单独相处的机会可难得着呢。姐姐别浪费哦!”说完便让锦纹扶着回屋小憩去了。

诗韵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被她一说反而害羞起来,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说话。

秦雷只好没话找话道:“天气不错啊……”

诗韵小声答道:“恩,一日暖似一日了。”

秦雷呵呵笑道:“是呀!初九就是清明了,这节气转的可真快呀!眼看着草也青了、水也绿了、雨也肥了……”他本想接着道:‘正好清蒸了。’却听诗韵满面憧憬道:“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清明正是踏青地好日子……”

秦雷拊掌笑道:“好啊!清明那天我带你去踏青吧!”

诗韵双眼顿时神彩连连,欢喜笑道:“那太好了,叫上公主……云裳妹妹,还有若兰姐姐,咱们一道踏青去。”

秦雷遗憾笑道:“我还以为就咱们俩呢。”所谓一个和尚有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经过实践检验后,他对与两个以上的姑娘约会敬谢不敏。

诗韵看秦雷一眼。心道:‘谁让你个冤家姐姐妹妹忒多,不叫哪个都不好呢?’面上却仍微笑道:“外出踏青要人多了才热闹,再说我们姐妹几个,自从年前分开后一直难得一聚,却也十分想念的。”

秦雷转念就明白诗韵怕他到时候为难,便先出声约着三人,对于这份大度,他是又欢喜又遗憾……大家开心、一片和谐固然好,但他却不知足的觉着,诗韵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没有云裳那么强烈。

他却不想想。哪个女子愿意与别人分享爱人?即使真没什么感情。

两人商量完行程,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诗韵不像云裳。总是跟秦雷唧唧喳喳,她更多的时候在倾听,专注而温柔地望着秦雷,听他说每一句话,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多只是在被逼得没法,才会柔声说上两句。

所以在秦雷沉默时,两人这样静静地坐着,有一些东西不用语言便可以交流。

但秦雷毕竟是个闲不住地人,终究忍不住道:“那天你做得什么,我怎么听永福说是给我的?”

诗韵的脸又红了,且比哪一次的温度都高,低垂下小脑袋,蚊鸣般娇嗔道:“不许问,等着就给你了。”

秦雷却是个不知趣的,别人越是发窘,他就越来劲,满面好奇道:“上次我怎么看着是个肚兜啊?”

诗韵终于坐不住了,捂着面颊起身道:“你这人坏死了,明知道还要问……”说完娇媚的横秦雷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雷无奈道:“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会用得着肚兜呢?”

“讨厌……”

秦雷觉得有必要向别人讨教一番,解开这个心中的谜团……姑娘要送我肚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七九章 爹亲娘亲不如舅母亲

心里挂记沈家的事情,秦雷与诗韵又略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出去,诗韵心中虽然不舍,却想着不日便可再见,也就轻松的送他出门。

出了永福宫,秦雷便径直往沈家赶去。半路上,无处不在的沈冰统领又冒了出来。

“我真得很好奇,你为何每次都要半道上车?”望着风尘仆仆的手下,秦雷好笑道。

沈冰张张嘴,勉强笑笑道:“怕被盯梢的发现了。”

秦雷见他神色凝重,也没了开玩笑得兴致,轻声问道:“这几日京里有什么动静?”

“前日文彦博去了李家,两人密谈了许久。”沈冰皱眉道:“但谈话内容无从得知,之后也没什么动静。”

秦雷一边接过这几日的情报汇总,一边轻声道:“文彦博放低身段去李家,必然所图匪浅,”说着微微皱眉道:“这老家伙倒是身残志坚,都到这份上了还上蹿下跳,可别真让他折腾出点儿什么事来。”

沈冰沉声道:“王爷的意思是……”

秦雷平淡笑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头子的想法,他已经不想再见文彦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去了吧!”

“那太后那里……”沈冰不无担心道:“根据以往的种种看,太后是不想让文家彻底垮台的。所以属下担心,文彦博可能有救命法宝。”他这话说的含蓄,但秦雷能听懂。他其实是怀疑太后有什么把柄在文彦博手中。

秦雷笑笑道:“先准备着,只要找到机会,说什么也要把他抹平了。不然老让这家伙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地,有个词叫……针扎在背,就是这么个感觉。”

石敢忍不住插嘴道:“王爷,是如芒在背吧!”

秦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是钢针扎着疼还是麦芒扎着疼?”

“应该是钢针吧……哦!”石敢悟了。

秦雷却没心情与他继续聒噪。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纸上的情报所吸引:‘三月初一日,沈子岚会太子于舟上。文铭义疑似出现。’

轻轻敲打着纸面,秦雷喃喃道:“文铭义?”

沈冰小声道:“有人看见文铭义被丢进河里,淹了个半死才被捞上来。”

“囊球,欺负残障人士算什么本事。”秦雷笑骂道:“沈子岚呢?他怎么跟太子凑一起了?”

沈冰摇头道:“具体内容无从得知,但小公子回去之后,便与家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还……”看看秦雷。终是实话实说道:“还打了夫人,把老太爷气得不能下地。”

秦雷的面色肃穆下来,沉声道:“多半是老二挑唆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摸了摸手边的竹枝,又想起了昭武帝地口谕,不由喃喃道:“老头子对这家伙不错呀……”

他就这样一头雾水的到了沈家,却见着大门紧闭,石敢上去叫了好半晌。才有人出来开门。一见是五爷地车队,那门子口中忙不迭的道歉,赶紧吩咐手下开中门,将一行人引进去。

“怎么回事儿?”石敢向那门子问道,门子恰好也姓石,乃是他的远房堂弟。自然不需太客气。

门子看一眼院子里面,小声道:“家里大少爷闯了祸,现在大爷回来要收拾他呢。”沈潍虽然现在掌着铁甲军,但御林将军一直空缺,所以前些日子春闱的警备便由他负总责,好在他是多年的御林将军,指挥起御林军来倒是得心应手,并没有耽误什么差事。

他带着一部御林军一直在国子监外面守候到初五这天,直到阅卷结束,秦雷进宫面圣以后。这才撤去对国子监的防御。命令军队各自回营。他则气冲冲回家,要质问那不肖的混账东西。到底为何不去参加大比。

石敢听了门子地解释,便去向秦雷禀告。

秦雷笑道:“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伤了感情。”便阻止门子进去通报,下车步行往后院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绕过后院微绿的假山,便听到沈潍低喝道:“逆子!还不给我跪下!”秦雷赶紧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去。只见院子中,铁甲将军沈潍正手持一根戒尺,怒气冲冲地站在沈子岚面前,仿佛随时会将他按倒暴扁一顿一般。

沈子岚却不怕他,冷笑一声道:“你打呀!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打?”秦雷心道:‘这小子不会傻了吧!老子打儿子还有不敢打的?’

看起来沈潍也是怒不可遏,只见他手中的戒尺微微颤动,声音也变得暴怒起来:“我是你爹,有什么打不得的?”

沈子岚倔强的昂着头道:“我不认!”

秦雷听了,咋舌道:“这小子莫非是魇着了?怎么如此二乎?”说着便闭上眼睛,等待戒尺劈里啪啦着肉地声音。

可等了许久也没听着什么动静,再睁眼时,却见沈潍已经丢了手中的戒尺,颤抖着指向沈子岚,满面哀伤的嘶声道:“十八年的辛勤养育,竟然换来一个‘我不认!’,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呢?”话语中的无力根本没法掩饰。

沈子岚身体微微一晃,他清晰感受到良心的谴责,刚想软化下来,却想起太子哥说得……会闹得孩子才有糖吃,所以他要闹,闹大了好吃糖。想到这,便重新抬起头,满脸倔强地与沈潍对视。

沈潍被这冥顽不灵的畜生气的双手发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手,真格教训下这小子。只能斗牛似的与他对视,看看谁最先用目光杀死对方。

看了这一幕,秦雷也感觉到这两父子之间地怪异气氛,知道此时不是露面的时候,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走另一条小径往沈老爷子住的小楼去了。

却听说老爷子吃了药刚睡下,秦雷只好原路退回。正好碰上沈夫人的贴身侍女。见到是五殿下来了,那侍女欢喜无比地将他迎进沈夫人住的楼里。径直往卧房去了。

“这不好吧……”秦雷颇有些踯躅道。

那侍女看上去有三四十岁,闻言掩嘴笑道:“不妨事,您又不是别人。”

秦雷心道:‘这一家人怎么都怪怪地?我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吗?’翻个白眼,便跟着进了内室,见到了卧病在床地沈夫人。

但见沈夫人美丽的面庞明显有些憔悴,几缕头发向下垂着。巧妙地挡住额前地淤青。看着秦雷进来,沈夫人着实喜出望外,欢欣道:“雨田来了。”

秦雷看着沈夫人手腕上包扎的纱布,轻叹口气道:“舅母,子岚到底发得什么疯?”

沈夫人哀伤的叹息一声,凝神看了秦雷半晌,突然展颜微笑道:“小孩子浪荡胡闹而已,不碍事的。”说着便招手让秦雷坐在身边。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秦雷不是很习惯让人牵住自己的手,但在这个妇人面前,他却强忍住了心中的别扭,干笑一声道:“舅母地伤口无碍吧?”

沈夫人微笑着摇摇头,柔声道:“舅母不要紧,倒是你。看着瘦削了些,气色也不如过年时好了。”

秦雷轻笑道:“这些日子在贡院里熬着,吃喝睡觉都不如家里熨帖,过两天就好了。”

沈夫人心疼道:“可要爱惜自个。”便要吩咐侍女张罗着备饭,秦雷赶紧笑着阻止道:“方才在宫里用过了,再吃晚饭却有些早。”

沈夫人这才作罢,却又让人为秦雷取来冰苓燕窝,看着他吃下三碗才算完事。

三碗燕窝下肚,秦雷抚着肚子笑道:“这下晚饭也不用吃了。”

沈夫人慈祥笑道:“年轻人长身子,就是要多吃些。”说着又对那侍女道:“去把我做的衣裳拿来。”

待侍女将一个包袱取来。沈夫人接过打开。从中取出一身湖蓝春衫道:“年里闲来无事,给你做了身衣裳。也不知合适不合适。”说着面带乞求道:“穿穿看看吧!不合适我再修改。”

对于这份热情,秦雷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但他惯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只好顺从地跟着侍女去屏风后换上,却发现那衣裳长短大小正合适,便仿佛量身裁剪的一般。秦雷不由好奇道:“舅母可是去问过孩儿的衣裳尺寸,怎生如此合适?”

沈夫人见果真合适,不由拊掌欢欣道:“若是给别人作,自然要量体裁衣,但你的身形便印在舅妈脑海中,万不会有丝毫出入的。”

能有人对自己如此上心,秦雷也很高兴,发自肺腑地笑道:“还是舅母对我好。”他只是一句简单地称赞,却顿时把沈夫人的双眼说红了,轻声哽咽道:“舅母是对不住你的。”

秦雷心中苦笑道:‘这一家人是怎么了?儿不像儿、爹不像爹的,就连娘也不像自己儿的娘……倒像我的娘一般。’

沈夫人也察觉到自己地失态,用手绢擦擦眼泪道:“舅母还给你做了鞋,不薄不厚的,正适合这时节穿。”说完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双缎面的布鞋,双手捧到秦雷面前,轻声道:“试试吧!”

秦雷是不爱穿布鞋的,他嫌穿这个硌脚,也许是达官贵人不用走道,是以鞋底都普遍太薄了……而这显然不适合他每天的大运动量。

只是为了不拂沈夫人的好意,他才勉强穿上,在地上踩了两脚,却发现底子竟异常厚实,走起道来十分舒服,不由赞叹道:“这鞋很养脚,也是舅母做的吗?”

边上伺候的那个中年侍女笑道:“这千层底正是我家夫人一针一线纳得,用上功夫自然会舒服。”

沈夫人笑望着秦雷道:“知道你走道多。所以鞋底多下了功夫,却也没有千层。”

秦雷在地上蹦两下,点头笑道:“确实很舒服,谢谢舅母了。”

沈夫人摇头笑道:“咱娘俩还要说什么谢?”

秦雷笑着挠挠头,心想怎么感谢一下呢?便让石敢把那根竹杖拿过来,递到沈夫人手中道:“这是父皇给我的,说用来管教子岚弟。便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舅母了。若是家里长辈娇惯着。您就只管打,只要这杆子没断,那都是奉旨管教地,谁也阻拦不得。”

他见沈潍拿沈子岚一点办法都没有,顿时想起了大观园里地宝二爷,若没有贾母护着,还不知要多挨多少顿打。眼下看沈子岚这种情况。似乎也是有个贾母似地老祖宗护着的,便好心拿那杖子给沈夫人。

沈夫人哭笑不得地接过杖子,搁在一边,微微嗔怪的看他一眼,微微笑道:“就会作怪!”说着握着他的手问道:“孩子,再过仨月你就十八了,这可到了大婚地年龄了……可有心意的女郎,说与舅母听听?”

秦雷心道。女人就是八卦,借着挠头抽回手,干笑两声道:“怎么着,舅母能帮我说媒吗?”

沈夫人微微笑道:“又何不可?正当其人呢。”说着慈祥笑道:“到底是哪家姑娘有福,能消受了我们家雨田?”

秦雷一想也是,便欲借着这机会。让她把话传到昭武帝耳朵里去,但话到嘴边却又犯了难,心中暗暗道:‘若是把情况一清二白说明了,他们必定要我两者择其一,到时候岂不是为难?还是等着立个大功,请求父皇通融一下吧……如果可以通融地话。’

想到这,他便收起心思,口中遮掩道:“哪有什么心上人呢,孩儿过几日便要去京山营筹备军演了,哪能将心思放在别处呢?”

沈夫人微微意外道:“刚回来就要走?”

秦雷撇嘴笑道:“都回来三个多月了。哪能算刚回来呢?”说着愁眉苦脸道:“在京里这段时间。都快把我憋死了,再不出去透透气。怕是要发霉了。”

沈夫人掩嘴开心笑道:“这孩子惯会作怪,人家的孩子一辈子不离京也是大有人在的,也没听说谁就发了霉。”

秦雷耸耸鼻子道:“人和人不一样,有人就喜欢刨坑钻窝,有人却喜欢四处游逛,性格使然尔。”印象中,这应该是他于沈家舅母第一次单独谈话,却是想不到的融洽。不知不觉间,起初的生分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鱼得水的自在感。

沈夫人温柔笑道:“你是要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舅母懂这个道理,可是到了年纪就该成个家了,我……你父皇母妃还等着抱孙子呢。”

秦雷呵呵笑道:“不急、明年吧!等着军演结束了,再央着舅母帮忙。”

沈潍乃是铁甲将军,沈夫人自然知道此次大军演要持续到明年这个时候,微微笑道:“那总该有个谱,舅母先帮你打量着吧!”

秦雷见她来了劲,连忙求饶道:“心里确实没个轮廓,明年再谈吧!”害怕沈夫人说起来没完,他便起身告辞。

沈夫人知道他事多,有些失望地要起身相送,秦雷连忙阻住,笑道:“舅母身子不好,就不要起身了。”说完便小跑着离去,却不给她相送的机会。

望着秦雷消失的背影,沈夫人摇头苦笑不已,刚要重新躺下,却见他又急匆匆折回。沈夫人笑问道:“却又忘了什么?”

秦雷不好意思笑笑道:“陛下说,让子岚去御林军报道,方才我忘说了。”

沈夫人点点头道:“知道了。”说着有些担心道:“知道要他去做什么吗?”

秦雷摇头道:“这倒没说,但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是要磨砺磨砺他。”怕沈夫人舍不得,他又轻声道:“其实子岚也该正经锻炼一下了,况且御林军又是舅父的老部下,不会让子岚吃亏的。”

又与沈夫人介绍几句御林军的现状,秦雷这才离了沈府。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八零章 踏青

有道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一场春雨使满面蒙尘的中都古城重新光彩照人,仿如一夜之间,萧索灰败的气息便无影无踪,桃红柳绿之间气息清新宜人,莺歌燕舞之上阳光明媚和煦。

这正是‘春日无限美辰光,踏青赏花好时节’,怎能不出游?

天刚放亮,秦雷的车队便从清河园出发,先去皇宫外接上公主銮驾,便在黑衣卫和一队公主侍卫的随扈下浩浩荡荡向城外驶去。

秦雷今日一身轻便的宝蓝绸衫,脚下踏一双黑色单鞋,正是沈夫人前日所赠。这双鞋子穿着舒服轻快,今日要去山间踏青,免不了走些崎岖小道,这鞋正是首选。

此时他正一脸苦笑得坐在车中,无奈地望着面前愁眉苦脸的小胖子和狼眉竖眼的小赛月,干笑一声道:“春天到了,要和谐……”

若是与诗韵单独约会,他万万不会带上这两个拖油瓶。但这次全家出动,可想而知是没有什么便宜可占的,还不如人多了热闹些。再说身为赛月的叔叔,也该适当带她出来透透气,省得小姑娘再抑郁什么的。

只是不知小胖子怎么得知,死乞白赖地跟着上了车,任伯赏赛月如何驱赶,都死皮赖脸的坐着不走。实在被逼得没法了,只好可怜兮兮的对秦雷道:“叔,帮帮忙吧?”

轻咳一声。秦雷干笑道:“这个嘛!赛月啊!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前些日子秦雷被伯赏赛月央着去李浑家商量退婚,他被磨得没有法子,只好去李家探探口风,结果被门卫挡在了外头,连门都没捞着进。他倒不觉的这是个事儿。但赛月小丫头却恨死了李家……以及可怜地小胖子。

伯赏赛月瘪瘪嘴,冷笑道:“我早当他不存在了。”

李四亥的眉毛已经耷拉成八字。小声嘀咕道:“那天的事儿我压根就不知道,要不定然跟他们急了。”

伯赏赛月鄙夷地看了李四亥一眼,不屑道:“你急了有什么有?谁听你的呀?”说着柳眉一竖,咬碎银牙道:“告诉你李四亥,咱俩没可能了,本姑娘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去你家受那份子窝囊气!”

李四亥瘪着嘴。嘟嘟囔囔道:“反正你是俺的……”看见小月儿杀人的目光,小胖子忙改口道:“俺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俺。”

看来伯赏赛月这次是真生气了,伸手拧住李四亥的胳膊,反转两圈道:“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拧死你!”李四亥疼得直哼哼!却动都不敢动。

秦雷见这两人又要开始掐。语重心长道:“凑一块儿不容易,好好谈谈吧!别动不动的就掐。”说完就借口去看看公主,带着若兰从车上下来,把空间让给了对小冤家,任其掐架。

一下车。便听见车里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击打声,间或还有几声凄惨的低呼,若兰担忧的回头看看,轻声道:“爷,您真的不管管吗?”

秦雷翻翻白眼,怪声道:“不用管,这就是他们的交流方式。”说完便敲了敲公主地銮舆,小丫头锦纹打开门,将他俩迎了进去。只见三位姑娘并肩坐在里面的软座上,听到动静。齐齐向门口看过来。

看是秦雷上来。几位姑娘俱是十分欢喜,永福兴奋笑道:“大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

秦雷只见永福着一身梨花白雪长裙,坐在软座中央,诗韵和云裳一左一右伴着她。两个姑娘一个穿身鹅黄百褶裙,一个身着嫩绿撒花裙。

但见纯白的高洁若空谷幽兰、鹅黄的淡雅似映山春菊,嫩绿的清新如碧水青莲,真是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西子昭君,人比花娇。

秦雷朝三位姑娘挤挤眼,呵呵笑道:“这时节正是乡野花开,泥土芬芳的好时候,自然要去乡下农庄赏玩了。”

永福一听,两眼亮晶晶道:“太好了,我要抓知了、逮蚂蚱、扑蜻蜓……还要……”说着说着,却见秦雷一脸的苦笑,不由怯怯道:“不可以吗?”

云裳白了秦雷一眼,握着永福冰凉的小手道:“当然可以了,只是要再过几个月,待天暖和些了才能有那些活物。”

诗韵也微笑道:“是呀!不过不用难过,现在可是花季,满山遍野地桃花、杏花、苹果花,还有蔷薇芍药……数不胜数,乃是一年里顶美的季节。”

永福因着身上的毛病,往年里总是缠绵病榻,却错过了十几个春光美景,闻言开心笑道:“那一定要看个痛快。”

秦雷温和笑道:“莫要贪玩累着身子了,反正过几日便去温泉山庄疗养,还不足够你看的?”

永福瞪大眼睛道:“要是花儿都谢了怎么办?”

云裳咯咯笑道:“看来冰雪聪明的公主殿下也不是全知全能,白居易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永福眼珠子一转,恍然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说着伸手去捉云裳,口中娇嗔道:“云裳姐姐最爱取笑人了……”

云裳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笑道:“女侠饶命,小女子不敢了……”

诗韵先看秦雷一眼,又拉过若兰道:“这两个没正形地,凑到一块就没了人样,若兰妹妹,我们到边上说话。”若兰抱歉地看了看秦雷,便顺从地跟着她到了窗边,两人一边拣些坚果蜜饯吃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

四个女孩其实都顶愿意与秦雷说话。但永福已经下了某种决心,所以想尽量与秦雷拉开些距离,便拉着云裳笑闹个不停。而另外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与秦雷卿卿我我,就把他晾在一边,自个说笑去了。

望着这一幕,秦雷心中抽搐道:‘一个和尚有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我就知道是这个结局。’无限哀怨地看了唯一没有说话的小丫鬟锦纹一眼。小声道:“要不咱俩聊聊?”

哪知锦纹怕怕的小退了一步,蚊鸣般哼哼道:“奴婢还有差事要做呢。”说完便小兔子似地从銮驾上跳下去。九成是找石敢耍乐去了。

秦雷耸耸肩膀,死皮赖脸的挤进诗韵和若兰之间,腆着脸道:“说什么呢,带我一个……”说着隐蔽的搔了下诗韵地手背。

感受到秦雷火热地气息,诗韵半边娇躯顿时一片酥麻,红着脸道:“没说什么……”

秦雷也不偏向,同样搔了搔若兰的手背。若兰这才知道诗韵为何脸红,赶紧缩回双手拢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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