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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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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太公神色难明的笑笑,沉声问道:“王爷一直这么自信满满吗?”
秦雷点头笑道:“孤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蒋太公闭目沉思一会儿,良久才睁开眼皮,轻声道:“文彦博这次要输了,”说着面带赞赏道:“有你这样地对手存在,他即使现在不输。将来也是会输的。反正都是要输,不如来的早些,也好给我大秦多留些元气。”
秦雷闻言大喜道:“这么说您同意了?”
蒋太公喟然长叹一声道:“岁月如刀,谁在歌明镜白发?看来我们都过时了……”
秦雷心道:‘我可没过时。’只见老太公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一脸萧索道:“陛下太后也好、太尉丞相也罢,纵使当年和现在如何了得,无奈英雄易老,将来注定要成为您的陪衬。”
秦雷默然,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蒋太公仔仔细细打量着秦雷。沉声道:“您既然认定了文相会败。那他就一定会败,二十年了。他也风光够了,是下来歇歇地时候了。”
话说到这份上,秦雷地目地便达到了,他也不指望老丞相指名道姓的告诉他,谁谁会帮你、谁谁会中立之类,因为这种隐藏在水面下地大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身体浮出水面地。
两人又说几句,秦雷便想起身告辞,却见蒋太公似笑非笑道:“王爷,您的问题都解决了,是不是也该解决下老夫的问题?”
秦雷温和笑道:“老丞相只管讲,雨田尽力去做就是了。”
蒋太公颔首笑道:“王爷确实洒脱豪气,怪不得把我那外孙女迷得神魂颠倒呢……”
秦雷的脸蛋子顿时跟个红苹果似的,说话也没了底气,哼哼道:“我们……也没什么……”
蒋太公看秦雷一眼,似笑非笑道:“我那外孙女前两天半夜偷溜出去,被我逮到了,她说在家里闷得慌,出去散步。”这样彪悍的理由,只有云裳能想出来。
秦雷不由苦笑道:“早该来拜会您老人家地,但……”
蒋太公呵呵笑道:“但是不知道该向左还是向右,干脆就谁家也不去了,是不是?”他们家与李家是左右邻居,看来就连秦雷的左右为难他都知道了。
秦雷心中抽搐道:‘这些老家伙,怎么一个个都成了精了。’挠挠头无奈笑道:“想不到第一次见长辈,竟然来得这么失败。”
蒋太公微笑道:“老夫快八十的人了,勉强可以倚老卖老了,若不是因着我家云裳占些上风,今日殿下可别想看到老头子的好脸。”
秦雷干笑一声,终于明白云裳的性子从何遗传而来。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六二章 京都变奏曲之图穷
二月初六,丑时,承天门上,一队队金甲御林森严戒备。
一身便装的昭武帝,在老太监卓言的陪同下,缓缓爬上了城楼。御林军一见陛下,便齐刷刷跪倒,刚要山呼万岁,却听卓言挥手道:“陛下说免了吧!省得惊着下面的。”兵士们看看领队的校尉,便跟着站了起来。
昭武帝并不理会他们,他的视线已经被皇宫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所吸引住了,头也不回的轻声问道:“难不成这些都是举子吗?”
卓言掩嘴轻笑道:“那哪能呢,全国横竖两千多举子,下面怕是两万还得多些吧!”
昭武帝也接着火光看清楚了,点头道:“后面好似是些普通的民众。”又不确定地问道:“莫非他们便是那些难民?”
“不是,那些难民都被驱逐出城了,现在在中都城外徘徊着呢。”另一边闻讯赶来的御林校尉皇甫胜文道:“他们好似是中都城的民众。”
昭武帝皱眉问道:“他们凑什么热闹?”
皇甫胜文摇头道:“末将不知,大概是来声援的吧……”
昭武帝摇摇头,不再与傻小子讨论这复杂的问题。寒风料峭而起,卓言轻轻为他整了整深黑色的狐裘大氅,轻声道:“陛下,楼上风大,咱们还是下去吧!”
昭武帝摇摇头,指着城下的众举子问道:“他们在下面三天了吧?”
皇甫战文点头道:“从二月二晚上到现在,正好三天了。”昭武帝淡淡笑道:“还挺有韧劲地。”紧了紧衣襟。轻声对卓言吩咐道:“传旨,要他们推举十个代表进来,朕先见见。”卓言赶紧应下,打发身边的小太监下去传旨。
……
举子们已经在宫门外忍饥受冻了三天,京都府的衙役把吃喝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看都不看一眼,任由那些米汤馒头冻成冰疙瘩;中都城的百姓把棉袄被褥披在他们身上。也被他们甩在了地上。这次是举子们彻底横下心来,不把科举、税收两件事翻过天来。不把文彦博这个国贼撵下台去,他们是誓不罢休的。
三天过去了,许多举子冻倒饿倒了,但更多的举子仍旧在城门下坚守。他们固执的认为,若没有牺牲地勇气和魄力,是没可能打动圣心的,所以他们甘愿牺牲。
好在秦守拙得了秦雷地命令。一直密切的关注这些士子,一欸有人晕倒,便赶紧命人扶起来抬出去,好生救治看护,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呀的缓缓打开,一队传旨太监走出来,清清嗓子宣布道:“陛下有旨。着十名举人觐见,聆听圣谕。”
举子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艰难的转动着脖子,互相看一看,只见一个个的都神情木然,想挤出一丝笑容都不能够。却是冻僵了。
好半天才,举子们才俯身虚弱道:“谢主隆恩。”商德重、方中书等各省地领袖人物便晃晃悠悠起身,却又体力不支的摔倒在地。
那传旨太监见了,无奈道:“去里面抬十顶轿子来。”
趁着轿子没来的功夫,商德重等人虚弱的对身边人道:“告诉诸位同年,我等面见圣上也不会……让步的……”这话很快在人群之中传开了,举子们纷纷回话道:“我等继续在这里跪等,除非你们成功了,否则绝不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十顶青呢小轿抬了出来。小太监们扶着几位举子上了轿。颤悠悠的抬进了皇宫大内。
过了太和门,上了青云道。便转到了宣政殿后面,天子上朝前休憩的地方。
小太监又将十人从轿子服下来,那领头的太监陪笑道:“为保证陛下龙体安全,例行搜身,诸位莫怪。”举子们无力点头道:“合该如此。”几个小太监便上前,异常熟练地从头摸到脚,除了些玉佩、印章、毛笔、碎银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物器。
领头太监这才放心道:“诸位稍后。”便进去通禀,旋即又出来道:“陛下有旨,宣诸位士子觐见。”几人便哆哆嗦啰嗦地跟着太监低头进去,也不知是吓得还是饿得。
一进房间,便好似到了南国春日一般,众人直感觉扑面一阵温暖,不由贪婪地深吸几口暖气,稍稍温和下冻透了的胸腹。几人也不敢抬头,只好一个劲的瞅地上精美地提花地毯。直到听着那太监小声提醒道:“还不跪下?”这才忙不迭的三叩九拜,口中直呼万岁晚睡万万税……
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口音不同,叫起‘万岁’来自然千奇百怪,好在昭武帝早已习惯,淡淡道:“起来吧!”众士子这才毕恭毕敬的直起身子。
昭武帝对这些士子的恭谨颇为满意,因其堵门三日带来的郁闷也不翼而飞,温声道:“都抬起头来吧!”
士子们赶紧把头抬起来,但视线仍旧低垂着……只不过从地毯上移到昭武帝肚皮上罢了。
昭武帝微笑道:“都还没吃早饭吧!正好朕也没吃,咱们边吃边谈……”说着对卓言道:“传膳。”
卓言笑道:“遵旨。”说完一拍手,便有一队婀娜的宫女款款上前,将十几样各色粥品、几十样清口小菜、上百种点心蜜饯端上来,将昭武帝面前的长桌填得满满的。
昭武帝见士子们还跪在地上,不由笑道:“都坐呀!这是私下会晤,不要拘束。”为上者就是这么虚伪,你若是跟他拘束,他就一个劲儿地让你别拘束。可你要把这话当了真,他就要嫌你没规矩了,着实难以伺候。
士子们依命爬起来,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却没人跟着昭武帝一道用膳。昭武帝以为这帮孩子拘谨,端着碗筷笑道:“快吃吧!吃完了好说话。”
士子们却依旧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昭武帝奇怪问道:“为何不吃呢?”坐得最近地一个举子恭声道:“回陛下,诸多同年皆在外面忍饥受冻,我等实在是不敢背弃他们,享用这人间美味。”尽管肚子打鸣似地叫唤,他们依旧坚持着。
卓言微微恼怒道:“大胆……你们这是抗旨知道吗?”但昭武帝今日仿佛看对眼一般,摆手阻止卓言道:“罢了。他们初次觐见,就不讲究这些了。”众士子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不由热泪盈眶,心道:‘多好地陛下啊!我们一定要清君侧!’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又要伏跪于地。
昭武帝伸手虚扶。呵呵笑道:“免了吧!别跪来跪去地了。”说着推碗道:“罢了,我们到边上说话。”卓言焦急道:“陛下,您可要用早膳的。”
昭武帝一瞪眼,怒道:“朕地孩子们都不吃饭,难道朕吃得下去吗?”赤裸裸的收买人心。却异常的好用,把十个士子感动了四对半,七尺高的汉子就那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真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昭武帝心里那个舒坦啊!与众举子在偏厅坐下,微笑道:“你们联名上的折子,朕仔细看了几遍,很有文采吗,子也写得很漂亮,出自谁地手笔啊?”
方中书赶紧拱手道:“回陛下。文章是大家集思广益得来、学生不过稍加润色。并代为执笔而已。”
昭武帝捻须赞许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山北举子方中书。”他赶紧恭声答道。
昭武帝微微一笑道:“中书。好名字,将来入主中书省也说不定呦。”
方中书内心一阵激动,赶紧谢恩道:“承陛下吉言。”
昭武帝摆手轻笑道:“但你们现在还很不成熟啊!按下这文书的内容不说,单说你们在皇宫门前静坐这一出,不是弃自身于险地,置朝廷于为难,陷君父于不义吗?”声调虽不高,却字字诛心,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士子面色变得惨白,商德重咽口唾沫道:“陛下明鉴,我等士子确是舍弃了自身安危荣辱于不顾,然我等冰心可鉴,只为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却没有折辱朝廷、为难君父的意思。”
昭武帝淡淡笑道:“设想一下,天下的百姓会怎么议论,百年后的史书上怎么写?他们会说,昭武十八年二月,众士子不满朝廷驱逐难民、操纵科举,于承天门前聚众请愿、饿死冻死无数……”狭长的双目缓缓扫过众人,平静道:“你们青史留名、死得其所了,可你们想过百姓会怎么说朝廷吗?史书会怎样写寡人吗?”
昭武帝便冷冷道:“他们会说……唐末一般的朝廷,夏桀一般的皇帝!”
士子们都是些碧血丹心地青年,哪禁得起昭武帝这番连揉带搓?立时汗如浆下,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地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昭武帝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从内而外的恭敬了……那些文武官员在两个老混蛋的带领下,一个个前倨后恭,假模假样的令人恶心。
‘还是赤子之心好哇。’昭武帝心道:‘就像我那小五……’想到这,便最终笃定了处理问题地法子,换上一幅温和笑脸道:“起来吧!还是那句话,念你们年青,又是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
众举子这才直起身子,小心翼翼道:“谢陛下海量。”
昭武帝点点头,吃口茶道:“你们所奏之事,朕已经查实,并不是诬告。”
听他这么说。众举子不由微微兴奋起来,一齐颤声道:“求陛下主持公道。”
昭武帝喟叹一声,负手起身道:“公道公道,何谓公道?”说着一指那商德重道:“你说说看。”
商德重清清嗓子,清声答道:“回陛下的话,学生以为,公道就是公平公正。让恶地得到应有惩罚、让善的得到应有褒奖,惩恶扬善、各得其所。便是公道。”
昭武帝的高底朝靴踩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听完商德重的话,他轻声道:“你说得不错,但那只是个人的公道,而不是天下的公道。”
“天下地公道?”士子们不禁诧异道。
点点头,昭武帝微笑道:“不错。一件事情可能对这个人好,但对那个人不好。譬如说流民地事情,将其留在京中,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可对朝廷来说却未必是件好事。所以说,这天下地公道是多数人的公道,而不是某一些人地公道。”
说着站住脚步,肃声道:“朕和朝廷所坚持的公道。就是这天下的公道。”
士子们被他说得晕晕乎乎,心道,或有其事吧……又听昭武帝笑道:“所以呢,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朕是要站在全局考虑的,也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下朕。”他下定决心要收服这些士子。姿态自然放得很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士子们哪里还敢呛声?便恭声道:“请陛下训示。”
昭武帝开心笑道:“放心,委屈不到你们。”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道:“首先,朕会妥善安置那些灾民,决不让他们过不下去……”说着屈下一个指头,又看一眼憔悴不堪地众举子道:“第二,还你们一个彻底公正的大比,如何?”
士子们心道:‘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求的不就是这个吗?’闻言真心实意的激动叩首道:“谢主隆恩,无论能不能及第。我等皆终生忠于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于士子们所表的忠心,昭武帝不置可否道:“但是否减免税赋、如何整顿吏治。乃至于文丞相的事情,却需要朝廷商议斟酌后才能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希望你们都能劝说外面的同年,不要再折腾自己了,回去好生休养以待下月的大比吧……”
忍饥受冻了三天,士子们其实也有些熬不住了,奈何早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罢了。此时既能达到根本地目的,又能体面的下台,对难民们也算有了交代,士子们也就不奢求什么惩治贪官、减免税赋了……
相互交换下眼神,一齐叩首道:“简在帝心、乾坤独断。”
昭武帝哈哈笑道:“确是些忠良之士,这样吧!若是能考中,朕便认了你们这十个天子门生。”又觉得这样过于随意,把脸一板道:“这天子门生可不好当,朕对你们会更严厉的……考不中进士,一样不许你们出来做官!”
这些日子以来,士子们饱受煎熬、遍尝冷暖,哪受过这般礼遇?这般隆恩?一个个不由感激涕零,泪流满面,撅着屁股俯首道:“考不中进士,无颜称陛下为师尊。”
昭武帝将其一个个扶起道:“都会考中的……”他这金口玉言,算是许了十人的前程。
这老东西端得是好算计——这十人乃是九省一府地士子领袖,得到他们的心,便是得到全国大半士子的心。而他所付出的,只是一次假惺惺的礼遇,以及‘天子门生’四个轻飘飘的大字,实在是惠而不费的紧。
所以秦雷说,等尘埃落定时,便是猛虎和狮子分食猎物的时候,他这样的豺狼也只能在边上巴巴地看着……即使这头猎物是他亲手捕获地。
掌握最强暴力者胜出,这就是元规则,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地规则。
……
“陛下,上朝的时刻到了。”卓言低眉顺目道。
昭武帝点点头,对刚收地十个学生道:“随朕一道上朝。”
“遵旨……”十人恭声应下。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六三章 京都变奏曲之狭路
二月初六,子时末。
若兰轻手轻脚的进了房,先把双手在炭炉便偎暖。这才走到床边,将那双温暖的小手,插进秦雷乌黑的发际,来回轻轻梳拢起来。这是她叫他起床的方式……既不吵闹也不烦人,就像她在他身边存在的方式一样。
黑暗中,只有炭盆里跃动着幽蓝的火光,映衬着秦雷安静的脸庞,更显得棱角分明。若兰最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就像纯净的婴儿一般,没有白日里那捉摸不定的笑容,也没有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仔细端详他,欣赏他,聊以欺骗自己,他是她的。
“想什么呢?”秦雷今日醒的特别早,那双漆黑善良的眼睛便如晨星一般,让若兰一下子迷失进去,甚至忘了回应王爷的问话。
秦雷见她失神,便伸出修长有力的双臂,将她揽进自己温暖的怀里,轻声道:“对不起,这些日子忽略你了……”
一句话便似一阵暖流袭遍全身,若兰反手紧紧搂住秦雷,任泪水无声的淌下。感觉到心窝处的湿润,秦雷不禁歉疚起来。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日子,他似乎连笑容也很少给她……在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双手微微一抬,便将若兰柔软的身子提了上来,两张脸一下子贴在一起。姑娘还没反应过来,秦雷那火热的唇便准确地印了上去。也许只有最热烈的吻,才可以消融姑娘心中积郁多日的委屈。
他的吻轻柔而专注,没有以往霸道、没有以往的索取,好似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无声地向姑娘倾诉着心中地怜惜与爱意。
若兰完全沉醉在这难得的温柔中,哪怕是下一刻粉身碎骨,也不愿破坏这一刻地柔情。
时间仿若流沙。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才分开。若兰伏在秦雷胸口,双目迷离的喘息道:“爷,您要起身了,不然会耽误上朝的。”
秦雷点点头,轻抚下若兰的肩头,温声道:“等忙过这一阵,也该春暖花开了。我带你去看桃花。”若兰双目中迸发出惊喜的光,欣喜道:“真的……”
秦雷嘿嘿笑道:“比真金还真!”若兰大着胆子在秦雷脸上响亮地亲一下,便欢喜的起身,服侍他穿衣吃饭,又将他一直送到车上才转回。
……
带着这种喜悦的心情,秦雷见到了万载不化冰沈冰先生,嘴角抽搐一下,满面笑容道:“虽然是骡子是马。今天便要拉出来溜溜了,可你又不是骡子马的,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沈冰没有回应王爷这不好笑得笑话,两道浓密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道:“半个时辰前,陛下接见了十个举子。”
笑容顿时凝滞在秦雷脸上,转瞬又消失不见了。使劲耸耸肩膀,把身子往椅背上依靠,嘴上无所谓道:“若是没有任何反应,岂不有辱大秦第一阴谋家的美名?”
沈冰见王爷一脸的淡然,心情刚要放松下来,却见他猛地一拳砸在车壁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马车甚至都被带着稍稍歪了一下。
‘幸亏这是特制地防刺杀马车,’沈冰不无庆幸的想道:‘要不会被打出个洞来的。’
打完一拳,秦雷又抱臂靠坐在椅背上。冷笑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
沈冰这个汗啊!心道:‘那好歹是你爹哎……’但他知道王爷气了昏头,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
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缓缓揉搓着眉心,秦雷沉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与头狼和独狼的联系要更加隐秘,宁可暂时断线,也不要被发现。”沈冰沉声应下。
车厢里逐渐安静下来,秦雷也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游戏,还有一些更大更强的玩家在一起博弈,他可以做地只是尽量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去指望别人的垂怜。
这样一想,心情便平和下来,自嘲的笑一声,竟然轻轻打着拍子唱起歌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自己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胜利果实,让未来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伴随着有节奏的‘辘辘’车轮声,他竟然一人便唱出了进行曲的味道,让边上的沈冰和石敢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随着节奏轻轻地点头。
唱到高兴处,秦雷呵呵一笑,朝两人唱问道:“是谁创造了今日胜利?”石敢和沈冰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应和这怪异却激昂地歌声,挠挠头,只好一块傻笑道:“是王爷您吧……”
秦雷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两人,放声唱道:“是我们大家一起……”挥挥拳头继续唱道:“一切该归我们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
歌声中,马车到了承天门外停住。石敢开窗看了看,轻声回头道:“承天门外似乎发生冲突了。”
秦雷‘哦’一声,也探头往外开一眼,对远处站着的一个官员问道:“怎么回事?”
那官员早看见隆威郡王地马车了,赶紧恭声道:“回禀王爷,士子百姓们把承天门外堵住了,同僚们无法站班,正在请御林军帮着维持秩序呢。”
秦雷点点头,信步下了马车。往前面不紧不慢的走去,只见往日站班地通道上,挤满了请愿的士子,将等待上朝的文武官员堵在了外面。而那队据说是维持秩序的金甲御林,则在另一头整齐列队,看起来更像是在隔岸观火。
文官们看见五殿下过来,赶紧躬身让开去路。于政治一事,他们最是敏感。早感觉出京里的风向不对来了……似乎五殿下这股南风,要把相爷的东风压倒一般。
秦雷也不开两边的官员,径直到了举子们前面,环视一圈在场地举子,拱手朗声道:“各位,小王秦雷。”
一直半死不活的士子们,眼中终于有了丝丝神彩。对于这位仗义爱民地王爷,他们还是保持着想当尊敬的。
“你们所奏的事情将在今日朝会上讨论……诸位能否让出一条通道,好让百官上朝呢?”秦雷温声道。
举子们沉默片刻,不一会儿,终于有人嘶声道:“王爷,我们没有堵住去路。”话音未落,秦雷面前的举子们向左右侧了侧身子,便让出一条两尺宽的小径来。
望着那十数丈长。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小道,百官面面相觑,心道:‘这不胡闹吗,谁敢往里进呀?若是这些快饿疯了的士子拉住了、拽倒了、拖进去扒光了吃掉怎么办?’一时皆都踯躅不前,有人还忍不住道:“你们且多让些……”
士子们轻蔑地望着这群头顶乌纱、身穿蟒袍的显贵官员,冷笑道:“好叫王爷与诸位大人听着。这是一条良心道,若是光明磊落、心中无愧,自然如走通天大道一般轻松自在。只有那些黑心黑肺、贪赃枉法之人,才会将其当成黄泉小路。诸位可有胆量一试?”
众位官员皆是面露惧色,这路是否真那么神?他们不知道。可道两边那些密密麻麻、状若厉鬼的士子们可是触目惊心的,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敢上前。
他们的家人伴当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便有人跳出来道:“老爷,让小的们给您开道!”
谁知那官员并不领情,伸手一个大耳刮子。低声骂道:“哪凉快哪待着去……”
那伴当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腮帮子呜咽道:“哪都挺凉快的……”看见自家老爷吃人般地眼神,这位拍错马屁的活计。只好委委屈屈的下去,不知道好人为何如此难做。
边上几个想献殷勤的下人,无一不遭到主子的白眼斥退大耳刮子之类的……诸位大人看来下定决心,不让家里地狗出来咬人了。
其实他们心中何尝不想如此?只是现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势下,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谁知道胡乱出头的后果是什么?
见众官员较劲般地站在那儿,都没有上前的意思,秦雷心道:‘哦!明白了,等老文来出头呢。’不由暗笑道:‘倒要看看老文怎么趟过这座火焰山。’便耸耸肩膀笑道:“各位继续盘桓着,本王先行一步了。”
说完也不带石威,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那小道之中,每走一步,道两侧的士子便会齐齐躬身道:“请王爷通过。”秦雷也微笑着缓缓点头。不一会儿,就从从容容的走完了这条良心道。
他自然不会有事,从为难民请命、开仓赈灾那天开始,他的名字便与‘爱民如子’这四个金不换的大字联系在一起,可以说,哪里有老百姓,哪里就是他这条小船遨游的江河湖海。
见王爷走过去,秦守拙也哈哈一笑道:“本官不才,却也问心无愧。”甩甩袖子也学着王爷地样子,大步走了过去。
他就是问心有愧,也丝毫不担心这些士子会对自己不利,若没有他地照拂与纵容,这些士子能在这安安稳稳请愿吗?早被一股脑逮进京都府大牢了……如果装得下的话。
果然士子们同样向他行礼,恭送他顺利通过。
这两位过去了,又站出一位二品服色地官员来,仰天笑一声道:“本官散秩大臣麴延武,素来不做亏心事。却要看看这良心道到底准是不准。”说完便昂首进去,却也顺利通过了。
这时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都察院左都御使王辟延冷笑道:“自古邪不胜正,我们都察院展天地正气、彰日月明光,到哪儿都是堂堂正正,诸邪辟易,岂能怕一条小小地甬道?”说完便与右都御使王安亭率着一干御史们。大义凛然的进了举子阵中。
官员们心道:‘这老王真是鬼精鬼精的,见一个人走心里害怕。便成群结队的壮胆色。’便互相使个眼色,意思是,咱们也照葫芦画瓢吧……
谁成想,那二位王大人走到一半,却被士子们轰然拦住,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之中。御史们顿时吓坏了,只听王安亭色厉内荏道:“你们要干什么?袭击朝廷命官可是砍头重罪!”
有挑头的士子毫不客气顶撞道:“你们既然是御史。为何不为民张目、揭举贪官呢?”
王辟延悄悄拽一下王安亭,暗示他说话客气一些,王安亭会意的微微点头,尽量温和道:“谁说我们不检举来着?”
“这位大人,我们掌握了文丞相贪赃枉法、操纵科举的确凿证据,为何都察院却视若无睹、安之若素呢?”士子们愤愤质问道。
一听这话,王安亭心中大定,便打个官腔道:“御史检举是讲证据地。对于丞相大人这样的国之首辅,更是要慎重,一定要铁证如山才行,岂能像对待一般官员那样风闻奏事呢?”
“我们已经把证据呈给陛下了!”士子们恼火道。
边上王辟延笑道:“那好。这次朝会本官便会向陛下询问此事,若是证据确凿,定会参劾地。”说着假笑道:“诸位还是让开道路吧!”士子们看看领头的,领头的又问一遍道:“此话当真?”
“本官乃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铁口铜牙,岂能诳语?”王辟延皮笑肉不笑道。
“那好吧!”领头的一挥手,士子们这才将一干都察院御史放了过去。
唯恐这些举子再变卦,御史们走得极快,待走出来时,竟已出了一头白毛汗。还没有在城门下站定,便清楚听五殿下赞许道:“辟延,真棒!”
左都御史大人咽口唾沫。只能装作没听见的。
一干武官心道。该没咱们什么事儿吧?就是有事儿他们也不怕,大伙抱成团的话。怎么也能抵挡个三五十息,就不相信御林军会坐视不理。便在李浑地带领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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