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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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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那会说话地大眼睛看秦雷一眼,意思是‘你答不答应啊?’秦雷摇摇头。云裳小嘴顿时撅了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小手道:“同去。”云裳顿时大喜,反握住秦雷的大手,带着他飞奔起来。

几个特战队员赶紧撒丫子在后面跟上。好在阖府警卫的注意力都被乐布衣吸引而去,倒也不虞被发现了。

再说乐布衣舍了命地往前跑,身后的追兵也越来越多,先是十几个,后来便成了几十个。直到最后的一二百。且不仅身后有人,前方、左侧、右边,也皆有护院围追堵截,再配上这些人口中乱喊乱叫的‘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蟊贼哪里逃!’场面倒也颇为壮观。

只是这乐布衣实在滑不留手,眼看就要堵住他地时候,偏偏就从不易察觉的缝隙中蹿出包围圈。继续往府外跑。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大群护院到了前院东头的墙角之下,越过去便能逃出生天了。

但这三丈多高的院墙,又岂是可以一跃而过的?追兵们见那特能奔跑的蟊贼被逼到了墙角,心中不由大喜,放缓手脚围拢上来,呼哧呼哧喘息之余,还大声的淫笑道:“看你还往哪跑?莫非你还能穿墙而过不成?”

乐布衣站定了身子,也呵呵笑道:“谁说我就不能穿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竹筒,一拉引线。只听‘嗖’的一声。一颗绿色的信号弹钻天而去……

望着天上那墨绿地菊花,护卫们不由感叹道:“好漂亮啊……”

“不是没提醒你们。卧倒……”说完乐布衣便抱头趴在了地上。

护卫们的目光立时又投到他的身上,不由有些呆了,他们追过不少蟊贼,有负隅顽抗的、有跪地求饶的、也有直接抹脖子的,却还没见过这样地。

“他这是干什么呢?”有人不解问道。

“许是投降吧……”小头头们不确定答道。

“可他的姿势好丑啊!像个豆虫一样。”

乐布衣趴在地上,听了这些评论,脸臊得发红,心中狂叫道:‘沈冰啊沈冰,你若是出了岔子,我鬼谷子的一世英名,可就全砸在仇人家了。’

好在苍天有眼,墙外突然爆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地面也跟着轻微的颤抖起来。伴随着巨大的烟尘,无数碎砖乱石霎时迸溅四射,把站在前排的十几个护院砸倒在地……

遍的哀号声中,烟尘渐渐淡去,众人这才看见,高大的院墙仿佛窗纸一般,被戳出个近一丈的大洞来。再看满地的碎砖瓦砾,却不见那蟊贼的身影。

气急败坏地护院们,不顾脑袋嗡嗡作响,脚下一个劲地拌蒜,顺着大洞钻了出来,但见一辆双架马车消失在三公街的尽头,显然是接应那蟊贼地同伙……

擦擦被震出来的鼻血,护卫统领狠狠啐一声道:“什么玩意这么厉害?这家伙果然会妖术。”

边上几个护卫也纷纷点头道:“妖术,一定是妖术。”废话,不这样说,怎么与相爷交代呢?

……

秦雷和云裳躲在远处看到乐布衣脱了险,便轻手轻脚退了回去。此时府中乱做一团,护卫们集中保护文府家眷和湖心密库,其余人都被乐布衣引到了前院,两人一路撤退,没费什么功夫便从后门出了文府,在石敢的接应下与沈冰乐布衣碰头,一道往玉带河方向奔去。

马车中。秦雷和云裳见到了乐布衣,只见他满面黑灰、衣衫褴褛。身上还有数不清地细小伤口……虽然样子惨了点,不过精神还算健旺。

见云裳的眼眶一下子通红起来,乐布衣一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声如洪钟道:“别哭!我死不了!”前所未有的大嗓门,顿时把云裳吓呆了,瘪着嘴望着他。小声道:“死不了很光荣吗?干嘛那么大声?”

乐布衣大声叫道:“死不了不光荣!但是很庆幸啊!”

秦雷笑道:“您怎么如此亢奋?莫非伤到哪里了?”他注意到,乐布衣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

乐布衣高叫道:“我很好,没有伤到!王爷不用担心。”顿一顿,有些无奈道:“就是耳朵暂时听不见了。”

秦雷一脸不信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说话的内容?”

“我会读唇术!”乐布衣大叫道。

“那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云裳委屈道:“还以为你在骂人呢。”

乐布衣一脸你真笨道:“但我看不见自己地嘴唇啊!”

秦雷这下确定,乐先生不仅暂时失聪,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转头对云裳道:“先别理他,让他习惯习惯就好了。”云裳咂咂嘴。也歪过头去,不看乐布衣。这下可把乐向古急坏了,大叫道:“你们能不能看着我说话呀……”

秦雷和云裳只好又转过头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秦雷只好没话找话。呵呵笑道:“今日能够成功,全仗先生啊……”

乐布衣却有些提不起精神,摆摆手,大声道:“王爷,今日之事仿佛点了爆仗捻子,京里眼看要大变,您可得多加小心啊!”

秦雷被他震得两耳嗡嗡直响,苦笑着点点头。乐布衣看一眼云裳,又大声道:“抽时间去见见她外公吧……”说完便扭头望向窗外,不再与二人交谈。

望着乐布衣有些萧索地侧脸。云裳凑在秦雷耳边轻声道:“他有些不对劲呢。看上去很失落哎……”

秦雷呵呵笑道:“也许是被震得失魂落魄了吧!”这没良心的话语,自然引来云裳一阵不依的捶打。

斜眼瞟见两人甜蜜笑闹的场景。乐布衣心中喟叹一声,摸一摸腰间的墨玉牡丹,闭目追忆起那似水的年华。

见他好似睡着了,秦雷和云裳也放轻声响,小声说一些体己的话儿。

马车到了河边,一行人换上早等在那里地冰排子,沿着玉带河拐上小清河,兜了个大圈子,到丑时左右才回到了清河园中。

云裳乃是偷着跑出来的,自然要在天亮前再溜回蒋府去,也没有进园子,与秦雷眉来眼去几下,便轻盈消失在夜色之中。

乐布衣也大声叫道:“我要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好好睡个觉!”说完也转身回房去了。

屋里就剩下秦雷和一干手下,石敢和沈冰上前拱手道:“启禀王爷,任务顺利完成,除了乐先生略有损伤之外,无一伤亡。”

秦雷满意地哈哈一笑道:“大功告成,各自回去睡觉吧!”众侍卫笑着应下,便行礼散去。

他也晃晃悠悠起身,回到后院却见若兰、黄召还有一干侍女内监,一个都没睡,仿佛全在等着自己一般,不由开心笑道:“难为大家等着了,都散了吧!明天不用早起了,给你们放一上午假。”

见众人还是不挪地方,秦雷挠头笑道:“你们不去,我可去睡觉了。”

只听若兰轻声道:“王爷,今儿要上朝……”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五零章 这里黎明静悄悄

嘴角抽动几下,秦雷无奈道:“好吧!给我擦擦脸,然后更衣吧!”

若兰拉着秦雷坐下,一排宫女便端着各色托盘上前。她从第一个托盘中拿起一块温毛巾,细心的为秦雷拭面去尘。简单一擦之后,就将那毛巾放回托盘中,这宫女便屈膝退下。

第二个宫女又端着托盘上前,若兰从中拿起一块热毛巾,温柔敷在秦雷的脸上,又用灵巧的手指轻轻敲打片刻,这才将那毛巾缓缓揭下,那宫女接过毛巾,也屈膝退下。

接下来八九个宫女也各有所司,待最后一个退下时,秦雷已经穿戴好朝服了。这一套据若兰说,是内侍省规定郡王应该享受的服侍,虽然周到,却极是繁琐,非常不合秦雷的性子。但他知道这是若兰的一片心意……自己已经够三心二意了,又怎好连这点耐心都不给她呢?

待若兰给他带上腰间的玉佩,秦雷心中轻舒口气,起身笑道:“辛苦了。”若兰摇头微笑道:“奴婢就喜欢伺候王爷。”秦雷勾勾她的下巴,宠溺笑笑道:“走了。”便带着石敢重新离开清河园,往皇宫方向赶去。

一路上但见到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乃是京都府、兵马寺、刑部的兵丁衙役正在大搜全城,誓要捉拿那抢劫丞相府的大盗。

关上车窗,将嘈杂的声音也隔在外面,秦雷对石敢轻笑道:“都是那一声巨响惹的祸。不然有司顶多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石敢点点头,有些郁闷道:“一晚上光听着前面热闹,啥活计都没捞着。”

秦雷感同身受,呵呵笑道:“我是看了一宿热闹,不比你强哪去。”见石敢面色有些不自然,秦雷微笑安慰道:“不必太过在意,咱们毕竟是军队出身。擅长地是破坏、阻击、渗透,这种粗活。像破个机关啦、偷个东西啦。自然是乐先生这样的高手更在行。”

石敢有些心悸道:“咱们的卫队是不是也该引进些武林人士,好对付地方高手的刺杀?”他虽然没有亲见,但听旁人绘声绘色讲述乐布衣单骑闯关的事迹,便立刻产生了联想。

秦雷赞同地点点头,旋即又苦笑道:“会功夫得不少,但有真功夫地太少,不好找啊!”像乐布衣那样的高手。虽然在上阵冲杀并不济事,但隐于暗处、暴起伤人地话,还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乃是也找些高手防卫,但高手是因为数量稀少才被称为高手,至少秦雷见过的高手,用一只手便可以数过来——超级高手乐布衣、大高手褐衣老者、小高手云裳、半高手紫衣女子,其余诸如铁鹰、大皇子、楚千钧、伯赏赛阳、李二合之类。只能算是有一把子力气、善于搏斗罢了,与高手无缘。

寻思片刻,石敢轻声道:“铁大人乃是我大秦第一高手紫云剑客夏遂阳的爱徒,您看是不是请他想想办法?”

秦雷闻言笑道:“我不信他比乐布衣厉害。”

石敢挠头小声道:“就算不如乐先生,那也是大秦第二高手吧!”

秦雷不禁莞尔道:“越来越有见识了,好吧!你以自己的名义写信给铁鹰,让他悄悄办成此事,另外别忘告诉他,没有高手就算了,别拿些半瓶子晃荡的家伙来我这显眼。”石敢赶紧恭声应下。

说话间,马车便到了承天门外,文武百官已经在门前列队了。秦雷一看,不禁郁闷道:“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摆脱迟到地宿命。”自从正月十六开始,他便开始正常上朝了。但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让群臣恨得咬牙切齿。就连纠察御史郭必铮,也无奈提醒道:‘王爷啊!有道是事不过三,您要是再最后一个到,下官只好给您记上一笔了。’

所谓记一笔,对一般官员来说,便是年终考评得不到良好以上,直接会影响升迁的。而对秦雷来说,则是不光彩一笔。设想多少年后的史书上会写到:‘隆威郡王殿下生性疏懒不悖,尤爱酣睡不起,以至早朝迟到……’那该多难听啊!

想到这,他慢悠悠的整整衣襟,便踱步下了马车,石敢奇怪道:“都晚了王爷怎么还不着急呢?”

秦雷呵呵一笑道:“反正怎样都是晚了,还着什么急?”石敢在黑暗中伸伸舌头,心道:‘这都什么理论啊!’

待秦雷到了班队里头,却发现自己倒数第一的名头被人抢走了……文官队里第一的位子居然空着,再看那文二、文小二,皆是不见踪影。他不由万分欣喜地看了看边上的郭必铮,老郭无奈地点下头,心道:‘算你好运。’

等了片刻,还是没看见文丞相的人影,此时承天楼上的钟声敲响,大门缓缓打开,郭御史甚至来不及唱名,便高喊道:“上朝……”

百官缓缓列队上朝,昭武帝到,山呼万岁,平身奏事。

昭武帝一进来时,就瞅见文彦博那个老东西没露面,不待众卿奏事,便淡淡问道:“丞相大人怎么没来?”

众人交头接耳一会儿,竟是谁也说不出个丁卯来。这事儿发生的近,百官除了知道相府遭了贼,并不知什么细节,若是他们知道文彦博丢了卖官账册,恐怕都要吓得称病在家了。

见大殿上有些冷场,秦守拙只好捧着笏板出列道:“启禀万岁,今日凌晨相府失窃,且还有巨大的轰鸣声发出,似乎损失颇重,相爷许是在家收拾残局吧!”他既然已经摆明車马跟着皇家走,就得在昭武帝多多表现。好挽回些印象分数。

昭武帝闻言心中一乐,面上却严厉训斥道:“京都府不是把治安弄得不错吗?怎么突然冒出这档子事来了!”

秦守拙赶紧跪下装模作样乞罪,但心里一点都不怕,这节骨眼上,他只要立场上别再晃悠,就是昭武帝不保他,隆威郡王殿下也会保他的。

果然昭武帝严令尽快破案。并让隆威郡王殿下朝会以后代替他去相府表示慰问。这里面地名堂极为浅显,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陛下对相府遭劫一事很是快意——所谓尽快破案,却连个日期也没限定,十天还是百日?弹性也太大了吧!

而第二条命令就更离谱了,谁不知五殿下与相爷针锋相对、一触即发,派他去相府慰问,跟让猫去哭耗子有什么区别呢?

秦雷和秦守拙一本正经的领命下去。又听田悯农出班道:“启奏陛下,还有不到一个月春耕便要开始了。而中都仍滞留数十万外省农民,若是再让其游手好闲下去,我大秦的近百万亩农田便要荒芜了。”

昭武帝一听,也是个理儿,立刻想起了与秦雷商定的计划,便捻须沉声问道:“田爱卿所言不错,意欲何为啊?”

田悯农拱手道:“臣请陛下下旨,督促所有外省农民返乡。”

昭武帝心中翻翻白眼。暗骂道:‘总想让朕当恶人,门都没有!’面上仍呵呵笑道:“爱卿此言有些欠斟酌啊!”

田悯农赶紧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俯身道:“请陛下教诲。”

昭武帝捻须威严道:“的确,朕一道圣旨,自然是金科玉律,莫敢不从了。可那些外省难民也是朕之子民,这样对他们进行驱逐,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田悯农心中暗笑道:‘您就装吧!’遂叩首道:“陛下仁慈,实乃百姓之福,然让这些难民滞留京里、风餐露宿,实乃他们的小福,送其各归乡里,安居乐业,这才是他们地大福啊!”

这家伙确实能说,愣是让昭武帝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好在昭武帝也没想挑他毛病。淡淡一笑道:“爱卿说得也有些道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田悯农欣喜道:“陛下远见卓识,微臣佩服。”还没高兴完。又听昭武帝道:“不过这圣旨朕是不能发的,心里不落忍啊!这样吧!你去找文相爷,让他以中书省地名义下个文书,也能起到作用吗。”

田悯农不知道其中蹊跷,只以为昭武帝不愿意当这个坏人,心道:‘反正相爷在百姓们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坏点也是无妨地。’便叩首应下,谢恩起身回班。

这时,新任兵部尚书,兼天策将军李清出班拱手道:“陛下,微臣请问,镇南、征东三军地一季军饷可否备齐?三位元帅皆写信催问得紧。”在大秦,兵部负责征兵、筹饷、供给之类的军队后勤,至于军官任免、军队地指挥权,皆归太尉府所有。

听到这问话,刚回去的田悯农只好重新出列,拱手道:“启奏陛下,去年国库吃紧,秋税收上来之后,才还清积欠百官的俸禄,到今年只够发放禁军地饷银,至于边军饷银与百官俸禄,还是要等到春税收上来之后,才能发放。”

昭武帝微微皱眉道:“不是说那一块去了之后,就不会再拖欠了吗?”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百官都知道,指的是‘卫’字号军队的裁撤,这计划开春便要执行,早就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

田悯农咽口吐沫,看一眼御阶上闭目养神的隆威郡王,小声回禀道:“去年拟定这事儿的时候,是连着南方一道算进去的,但是去年两省一个子儿的秋税也没收上来,少了这几百万两银子,是以才捉襟见肘了。”委委屈屈地样子,仿佛受气小媳妇一般。

昭武帝看一眼秦雷,平淡问道:“去年你给南方作保时,是怎么说得?”

秦雷拱手微笑道:“启禀父皇,孩儿说南方不会短了朝廷银子,只求缓缴些日子。”

田悯农闻言小声道:“秋里的税金。十月就该解进国库,现在正月都快过了。”

秦雷微带歉意地望他一眼,拱手轻声道:“请大人暂缓些日子吧!”无论双方立场如何,他都很佩服这位为了避免大秦财政崩溃而殚精竭虑的憔悴老者,自然也不忍心与他耍狠使横。

但要秦雷答应缴税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南方遭了那么大的人祸,按说免税三年都是应该地。不然怎么恢复生产啊?可文彦博居然坚持要南方如期缴税,秦雷又管不着户部、更管不着丞相府。只好施展‘拖’字诀,拖得一段是一段,争取一年不交税,起码也要赖掉半年的。

田悯农也不怕秦雷,话说人穷疯了的时候,真地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还巴不得秦雷把自个打残了。好扔了这堆烂摊子,回家修养去呢。所以即使五殿下极为罕见的低声下气,他也依旧不松口,微微提高嗓音道:“南方地情况微臣也做过些了解,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单单收些田户税,应该承受得起了。”

秦雷心中微微着恼,耐着性子道:“田大人,若是把南方百姓米缸里的每一粒粮食都搜刮出来。确实可以交上税,但你让百姓如何度春荒?若是吃不上饭,饿死人不说,定会大大影响春播麦收,也耽误了你田大人的春税不是!”他久居人上,早就养成了惟我独尊的性子。对下面人地耐性始终是有限地。

听到隆威郡王语气中地尖酸之意,田悯农老脸涨地通红,颤声道:“王爷明鉴,若非实在等米下锅,卑职何苦要逼迫二省民众?可边军俸禄不能再拖欠了,再拖……是要生变得。”

一边的李清也出言帮腔道:“是呀陛下,边军将士身负保土卫国之重任,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大殿里百官心道:‘好嘛!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却可以随便寒我们的心啊?这也不商量下。就默认又给我们停薪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但经过去年的困难时期,他们也知道国库确实没钱。只好先这么地了,反正大伙也不指着这点俸禄过日子。

秦雷见两大尚书一起朝自己开火,一翻白眼道:“好吧!你们去收吧!”心道:‘收上来才怪呢。’却是有用上了耍赖大法。

每次议到这儿,总会出现僵局,昭武帝都习惯了,便适时出言和稀泥道:“朝廷和地方上各有各的难出,不好统一啊!”一句话定调:别争了,都没什么错,属于朝廷内部矛盾,可以协商嘛!

三人只好拱手道:“请陛下训示。”

昭武帝微微颔首道:“既然是内部矛盾,处理起来需得慎重。这样吧!兵部回去合计一下,给个最低地需求数目;南方两省呢,也紧巴紧巴,给个最高的支付数目。若是还不够的话,户部想想辙补上吧!”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昭武帝不愧是十七年的泥瓦匠出身,和稀泥功夫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这番言论看似很有道理,各方利益都算照顾到了。但实际上毛作用也没有,到最后一定是给得嫌多、要得嫌少,奉命补充的说没有,大伙还得继续吵。

但此时三人都觉得还不错,拱手齐声道:“陛下圣明。”秦雷之所以觉得不错,是因为吵架也是一种‘拖’,只要能拖下去,吵一年才好呢。而田悯农也不想过于得罪五殿下,再说他只是个补充地,人家正主还没掐架,他有什么好急的。

至于李清,这家伙觉得昭武帝说得很有道理,已经开始盘算该要多少合适了,却弄不明白这背后的猫腻。

待三人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勇郡王出班拱手道:“启奏陛下,臣的假期已尽,特来向陛下辞行。”

昭武帝闻言面色微微一沉,淡淡道:“许了,什么时候走?”

“臣已经与皇祖母辞别,待下朝后立时便走。”

昭武帝稍吃一惊,但很快又耷拉下眼皮,挥手道:“雨田替朕送送他,退朝吧!”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五一章 送别叉插

长亭外、古道边、荒草一片片。天苍苍、野茫茫、秦雷奉旨送兄长。

老大还是一身锦绣战袍,足踏履云靴,腰系蛮狮带,威风凛凛如天神降临。但他脸上却写满了忧虑之情:“兄弟,朝廷真要变天了吗?”

秦雷甚至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这么跟着老大到了长亭外,闻言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故作轻松道:“大哥不是向来不喜过问这些吗?”

狼眉一挑,秦雳沉声道:“只要不影响到兵事,我不会过问的……”

秦雷双手笼于袖中,微微皱眉问道:“莫非边关吃紧?”

秦雳点点头,沉声道:“从去年秋里开始,齐国的日子益发好过了。他们边军的欠饷已经基本还清,装具兵器也在渐次更新,士气越来越高,夺回九州的呼声也甚嚣尘上。”

这不是什么新闻,秦雷的谍报司有更详细的报道,但听一位领兵大将说起来,自然格外的真切。“但我们大秦呢?居然开始欠饷了!今年该更换置备的一批武器军马,也全然没了动静。我原本不打算回来过年的,可担心龙骧军的军饷,不得不会回来跟兵部蘑菇,直到昨天才拿到批条。”

秦雳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声音也冷峻起来:“此消彼长间,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悄然发生变化,若是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不用一年。战火必将重燃。”

秦雷心中微一盘算,轻声道:“大哥说的是……明年开春便有战事?”

秦雳摇头道:“这不好说,现在主动权在赵无咎手里,人家爱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喟叹一声道:“想我大秦开国两百年,何曾如这些年一般暗弱!”说完狠狠一掌击在廊柱上,震落无数灰尘。

秦雷见他没有一丝躲闪地意思,只好也一动不动。任那些草芥尘土落了个满头满面,心道:‘这不有病吗?’

秦雳摸摸脸。扑哧一笑道:“兄弟,你为何不躲啊?”

秦雷也擦擦脸,苦笑一声道:“舍命陪君子尔,好在不用亲自浆洗衣服。”两人像对傻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这一打岔,气氛也再那么压抑了,秦雳轻咳一声道:“却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齐国刚刚恢复元气。想供给几十万大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赵无咎有心作战,他的军粮器械最早也要明年春税以后,才能储备到位。”

秦雷点点头,轻声道:“明年,海晏河清。”

秦雳拍拍秦雷的肩膀,又震起一片尘土,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五弟也!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

秦雷已经不大习惯别人拍自己的肩头。但面上还是微笑道:“大哥只管放心。”

放下这个心事,秦雳眉宇间的阴霾顿时轻了很多,摸摸下巴上坚硬地短须,朗声笑道:“这样看来,明年春里的大军演就更是重要了。”

秦雷颔首道:“不错,那新鲜出炉地禁军元帅。很可能借着对齐作战一跃而起,成为军方一大巨掣!”若是没有通过战场上的检验,仅凭一次军演而产生一位元帅,便未免有些儿戏了,自然也谈不上在官兵心中的威望与地位,只有沦为军界巨掣附庸的份儿。

而有了一场战争检验成色、凝聚人心、树立威望的话,便有可能从夹缝中钻出来,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这道理即便秦雳一时想不到,他府上那位孙先生也定会适时提醒的。

是以武勇郡王殿下面上清晰刻着四个大字‘势在必得’,口中洪声道:“兄弟。这回哥哥可要拿出些真本事了!”

秦雷呵呵笑道:“兄弟我也不会光做做样子的。”也在自己脸上刻上了‘踌躇满志’四个字。

秦雳见秦雷一本正经地样子。不由温和笑道:“兄弟好志向,哥哥欢喜得紧啊!”言外之意。你小子也就志气可嘉而已。

秦雷剑眉一扬,咯咯一笑道:“不如打个赌,若是谁输了须得答应一个条件。”

秦雳只是摇头道:“我知道你本事大、点子多,但建军成军自有其规律所在,一年多的时间是不够用的。”说着指一指远处的亲兵,自豪笑道:“龙骧军成军百年,我又亲自锤炼了近十年,这才有了今日的模样,换句文话说,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秦雷不置可否笑笑道:“兄弟我也是近日才确定,世上真有天才存在,”轻笑一声道:“这么说大哥不愿与我打赌了?”

秦雳摇头大笑道:“为什么不呢?”白赚一个秦雷的承诺,这种好事乃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

两人遂击掌为誓,饮酒作别,各奔前程而去……

……

送走了大皇子,天色已近午时。等进了京都城,早就过了饭点,石敢便寻了个城门边上一家酒楼,张罗着请王爷进去用饭。

望着招牌上的‘大合源’三个古拙大字,秦雷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待那店老板小跑着出来磕头时,他才恍然道:“你不是那个那个……状元红地掌柜嘛!”实在想不起叫他什么,只想起那令人回味无穷的美酒。

店老板给秦雷行完礼,这才一脸陪笑道:“蒙王爷挂记,小人钱德孙,一年前您去青龙街的大合源看店面时,正是小人有幸接待的。”

秦雷呵呵笑道:“记得记得,”再打量下这老者。呵呵笑道:“看起来日子不错嘛!红光满面地。”钱德孙一边请秦雷进去,一边满脸笑容道:“小老儿年纪大了,没法跟着俺们东家东奔西走了,他便将这招牌送给俺,让俺在别处寻个地儿,再把大合源开起来。也好让伙计们有个营生不是。”

秦雷点头赞道:“你们东家这事儿做得仁义啊!”踏进这两层楼的小店儿一看。虽比不得青龙大街那家气派宽敞,但干干净净、亮亮堂堂,显然打理得极是用心。

一边跟着钱得孙往里走,秦雷一边随口问道:“买卖啊怎么样?”钱德孙有些自豪笑道:“托王爷的洪福,咱们店里的生意好得很,要是赶着饭点过来,一准找不到地儿坐呢。”

待把秦雷领到二楼天字号雅间坐下后。上了茶水点心之后,钱德孙又忙着张罗酒席,吩咐厨子们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没有就现出去买。

不一会儿,菜肴便流水价的上来,秦雷稍稍用了几样,觉得不太饿了,便放下筷子笑声问道:“你们东家现在何处?”

“出了十五便跟着沈爷北去了。”一边伺候地钱德孙赶紧答道:“不过三月前一准儿回来。”

喝口茶,秦雷笑道:“为何呢?”

看他一眼,钱德孙小意道:“这不眼见就要大比了么,俺们少东家也要参加的……”

秦雷呵呵一笑,自然明白这老头在提醒自己,别忘了年前地约定。拿起洁白的口布擦擦嘴,轻声问道:“你们少东家呢,若是在这儿,把他叫过来,孤可以见一见。”

钱德孙一脸心焦道:“俺们少东家往日都在后院读书,只是这些日子也不知上了什么魔怔,一天到晚不着家,说是去参加什么‘大会’,着实让人担心。”

秦雷‘噢’一声,淡淡问道:“还有什么比大比更重要的吗?”

钱德孙回想一下。一脸无奈道:“这不正月里各地进京地举人老爷们。一起赈济过灾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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