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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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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拉过她的小手,心不在焉的数着她的青葱玉指,微笑道:“我也想见你,但与蒋老相爷素不相识,却不好贸然拜访的。”
云裳噘着小嘴道:“外公致休多年,久不在朝了,早就百无禁忌了。”
秦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直感觉秀发如丝般的顺滑,不由赞道:“真滑溜,刚洗了头吧!”云裳倏地垂下脑袋,无力道:“每天都有洗。”
秦雷呵呵笑道:“真是个爱干净地好姑娘。”在云裳发飙之前,赶紧正经解释道:“现在朝中形势微妙,我与文彦博可谓是针尖对麦芒,神经都绷得很紧。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拜访他地前任,会让他产生不好联想的。”
云裳闻言黛眉一挑道:“难道外公怕他不成?”粉拳一攥,望着秦雷认真道:“外公也对文彦博很不满地……”又有些娇羞地垂下头道:“他还说要见见你呢……”
秦雷‘哦’一声,坐直身子道:“你把我们的事情说了?”
云裳闻言顿时云蒸霞蔚。俯下身子蚊鸣道:“说什么呢,我哪敢说?怕是要被外公骂死的。”
秦雷这才放下心来,嘿嘿一笑道:“这事儿还是等我那天托媒人去说的稳妥。”
云裳双目滴水地望了秦雷一眼,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腰,轻声却决然道:“不管多晚,我都等着。”
秦雷反手将云裳紧紧搂住,喃喃道:“不会让你失望的……”心底却幽幽叹口气。右手套下地伤痕隐隐作痛。
两人安静的拥抱片刻,秦雷才轻声问道:“你外公怎么会说起我呢?”
云裳轻声道:“外公知道人家冬里时去给公主看过病。便问人家……”说着学老头苍声道:“是否见过隆威郡王殿下啊?”
秦雷微笑问道:“你怎么说得呢?”
云裳咯咯娇笑道:“只见过一面,但没啥印象。”
秦雷鬼笑着给她挠痒道:“真地没啥印象么?”云裳最怕痒痒,刚要挣扎着起身,却冷不防那坏人一个飞禽大咬,便将火热的嘴唇印在了她的粉唇上,姑娘只是嘤咛一声,便迷醉在那霸道有力的亲吻中。浑身一会儿似着火一般滚烫、一会儿又如一团棉花般的绵软无力,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完全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个中滋味,非得亲身过一会,才能真切体味。
待秦雷将她放开,云裳无意识地抚摸着微肿的嘴唇,檀口喘气如兰。双目迷蒙着要滴出水来一般。直到听秦雷微微得意道:“这下印象深刻了吧?”姑娘才恢复了思维,羞羞道:“刻骨铭心……”
秦雷顿时志满意得起来,刚要乘胜追击,却听见外面有人沉声问道:“王爷在吗?”“不在,你过一个时辰再来吧!”另一个声音没好气答道。
是沈冰和石敢地声音,云裳赶紧直起身子。把身上的衣裳、散乱的头发整一整、理一理,却是不敢再与秦雷笑闹了。
秦雷郁闷坐直身子,小声道:“石敢都说了,一个时辰后再来的。”
云裳摇头娇憨道:“你的正事要紧,人家要学阴丽华。不能学杨玉环。”
秦雷感动笑笑道:“你比阴丽华幸福,因为我比刘秀男人。”说完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印一下,柔声道:“在车厢里等着,我尽快打发了他。”云裳幸福的颔首道:“嗯!”
秦雷这才敲敲车门道:“靠边停下。”马车便放缓速度,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秦雷拉开车门,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小清河边。沈冰那个坏人好事的混账。正在河边柳树下等着自己。
石敢朝秦雷抱歉笑笑道:“沈大人本来已经要走了……”
秦雷跳下马车,活动下手脚。没好气道:“但最终他还是得逞了。”也不接石敢递过来的大氅,就这样大步走到沈冰面前,一脸你欠我八百吊地威胁道:“我保证,若是没有什么紧急事务的话,你会被塞到冰窟窿里的。”
沈冰嘴角抽动一下,但仍然不疾不徐道:“据线报,文家有两本账册,一本专门记载卖官鬻爵的所得,一本记载历次操纵科举的收入。”
秦雷果然一下子燥热全消,一巴掌拍在边上的柳树上,轻声笑道:“我就搞不清了,这些家伙为什么都喜欢建账册呢?难道预备将来写回忆录?”
沈冰想了想,认真道:“必须要有账册地,不然乱套的,而且这是日后控制那些官员的必备法宝。”
秦雷冷笑一声道:“也是他文彦博坟头上的最后一铲土。”说完沉声道:“七日内拿到这两本账册,有把握吗?”
哪知沈冰干脆摇头道:“没有,相府现在岗哨密集,护院如云,比当初之大内还难进入。”
秦雷顿时泄气道:“那你说得这么开心?”
沈冰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继续禀报道:“根据情报,两本账册并不在同一地方。一本在文家的机密库房中,一本在文彦博地私房中,两者相距将近一里地,且不知道记载科举受贿的是哪一本。”
秦雷舔舔嘴唇,尝着有些香甜,知道自己吃了云裳的胭脂,不由哑然失笑道:“你告诉狼。说有一大块肉可吃……只是那肉被一头狮子看守着,莫非来消遣我不成?”
沈冰摇摇头。拱手沉声道:“请求王爷支援。”
秦雷不置可否道:“要什么?妙手空空的盗圣?”
他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想沈冰竟坚定点头道:“属下需要两个轻身功夫好的高手。”
秦雷不禁笑道:“找不到了就管我要,问题是我从哪给你变去?”
沈冰面色终于变化一下,看起来有些紧张道:“小地们绑架了文家地账房才问出这个,不出两天他们保准会察觉到。”言外之意只要人家一换地方,找都没处找去。
“为什么说是两天?”秦雷皱眉问道。
“他去京郊地文家产业查账,应该两天回府报到。”
秦雷点点头。轻声道:“你先准备着旁地,晚上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对于那账本,他是势在必得地……
沈冰刚刚要领命而去,秦雷又轻声问道:“那群举子们怎么样了?还赈灾吗?”这些天他的精力转移到别处,有些疏忽那群举子了。
沈冰摇摇头,轻声道:“难民们已经基本复原,除了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都找营生养活自个了。赈灾也就算善始善终。”
秦雷微笑道:“无论如何,此乃大功一件,天必佑之……”顿一顿又轻声道:“天不佑之孤佑之。”说完沉声问道:“那他们如今在做甚?”
沈冰垂首道:“士子们表面上偃旗息鼓,其实暗潮涌动,他们不时聚集在一起,讨论难民的出路、流民现象的症结之类的问题。无论从什么地方出发,每次都会回到‘吏治’、‘苛政’上去,继而声讨文彦博。”
秦雷点头笑道:“去吧!”沈冰恭敬的行个礼,便退了下去。
秦雷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看了看仍然冰封地河面,轻啐一声道:“今年真冷啊!”对石敢吩咐一声道:“找家有特色的酒楼。”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云裳一见他冻得鼻头通红,赶紧把他拉到火盆边上暖和,望着幽幽跳动的蓝色火焰,秦雷不禁发起了呆。看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云裳怎会不知情郎遇上了难题。也不打搅。只是在边上为他悄无声息的剥着糖炒栗子。
不知过了多久,秦雷才回过神来。满怀歉疚地望着云裳,柔声道:“对不起,难得出来一次……”
云裳甜甜一笑,把盘中黄澄澄的栗子送到秦雷面前,摇头柔声道:“你这么忙,还抽时间去来看我,人家已经很高兴了。”
秦雷摇头笑笑,攥住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地委屈……”
云裳的双目顿时涌出一层雾气,但面上的微笑却无比幸福,只见她轻启朱唇道:“我的轻功很好……”
秦雷差点被栗子噎死,瞪圆双眼道:“你有……狼的耳朵?”
云裳娇媚横他一眼道:“人家在下风口,你们说的话顺着风就飘过来了。”轻拧一下秦雷地胳膊,嗔道:“什么狼的耳朵,难听死了。”说着一脸正经地望向秦雷,郑重自我推荐道:“我可以帮到你。”
秦雷嘻嘻笑着陪个不是,却怎么都不答应她的要求,开玩笑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从哪里再找这么个祸国殃民的痴心小妮子去。
云裳见秦雷高低不松口,眼珠子一转,一脸委屈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你得补偿人家。”
秦雷哈哈一笑道:“正要请你去美餐一顿。”带着云裳到市集转一圈,买几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再去唐州菜馆用一餐正宗的山南菜,到天色擦黑时,便把她送回绿柳巷。
望着姑娘疾步钻进木门,倏地消失在院墙之后,秦雷心中微微失望道:‘还没吻别呢……’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四六章 夜探夜访
马车离开绿柳巷时,天色已经漆黑,石敢从座位下面托出个大箱子,一按绷簧,箱盖便弹了起来。秦雷扶住箱盖,把里面的两个黑色布袋拿了出来。
看了看袋上的标记,秦雷把其中一个递给石敢,自己则把另一个打开,从袋中掏出一件件夜行装备。不到半刻钟,两人便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脸上也涂上了厚厚的……锅底灰。
马队继续向北城形势,秦雷和一干队员却借着夜色离了队伍,匍匐了路边。仿佛一群黑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的穿过两条胡同,摸到了相府后门所对的瓦罐小巷。
行在前面的黑衣卫一举手,后面长长一溜队伍立刻悄悄趴下,等着前面的队员传回下一步指令。
几声老鸹叫之后,队首的黑衣卫才蹑手蹑脚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又是几声稍显慵懒的老鸹叫声,队伍中段的几人才弯腰站起来,快步进了小巷中的一个偏僻院子。
其余的黑衣卫则无声无息的散开隐蔽起来。
院子里已经有七八个黑衣人在警惕的放哨,待秦雷和石敢进来,便有人引着下了后院的地窖,待秦雷双脚离了梯子,头顶的盖子重新扣上后,才有一点菊豆般的亮光出现,映出沈冰那张说俊不俊、说丑不丑的大脸。
朝他点点头,秦雷轻声问道:“地图有了吗?”
“有了,王爷请看。”说着沈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建筑地图。小声解释道:“这是去年秋里相府扩建时地施工图,据相府账房证实,应该没有什么出入。”
‘嗯’一声,秦雷便把视线投到灯下的地图上,沈冰指着后院外面一点道:“这是我们所处的位置,原先是民房,后来文家嫌与他们家挨得太近。便把居民撵走了,准备开春全部扒掉。改成下人所住的地方……目前还是废弃状态。”
见王爷点头,沈冰把手指往院内方向一划道:“文府后院是杂役护卫的居所,四角有皆有瞭望楼,再往里走才是占地几十亩的后花园,地面十分的,分着九个小院子,文氏兄弟、以及他们地子女家眷都居住于此。其中文彦博住在中间湖边的一栋画楼内,他地秘密书房也在此地,”
说着在那座画楼的位置作个标记,接着道:“平时文家护卫无故不能进这些小院子,只能在其间的缝隙处巡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会不会打破这个规律并不好说。”
指头顺着纸面继续前行,到了相府正中的一座假山处停下。沈冰沉声道:“文府的密库就在下面,据说是去年秋里,重金请神机先生的高徒所设计,配了四道门、三层守卫,期间机关重重,基本上没有强行打开的可能。”
秦雷一抬手。皱眉问道:“文彦博地秘密书房呢?也有这般警戒吗”
沈冰摇头道:“只是一般的书房,充其量有些简单的机关。”说着解释道:“去年秋里的整修,并没有触及后花园,而且文彦博所住的是老房子了,应该没法大改。”
秦雷听了,轻声问道:“如果你有一处异常保险的密室、一个不怎么保险的房间,平时为了用着方便,你把一部分值钱的东西放在房间里,但一旦面临着未知危险,你会怎么办?”
“为防患于未然。我也要把那些值钱东西收回密室中去。”沈冰理所当然道。
秦雷点点头。笃定道:“所以嘛!现在这种时候。文彦博怎会把那么重要地东西放在书房呢?”说着伸手一点那假山,沉声道:“如果他不销毁,就一定把账本都藏在这里了。”
沈冰看秦雷一眼,小声问道:“那我们放掉书房?”
秦雷点点头,沉声道:“集中力量,打开那密库。”
沈冰皱眉道:“当时建造密库的工人全都是外地人,现在一时找不到,而那什么神机高徒就更不知所踪了。没头没脑摸进去的话……还不如直接杀进去的胜算大一些。”
秦雷赞许的望他一眼道:“行啊沈冰,有幽默感了。”说着将那地图卷入怀中,转身道:“先出去看看情况。”沈冰赶紧盖熄油灯,跟着秦雷上了地面。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秦雷便与沈冰一道,站在破败的小院,望向文家后院地高墙。目测一下,发现墙高三丈左右,墙面光滑如镜,墙上似乎还插有铁蒺藜。沈冰摇摇头,示意今夜无法直接翻墙进府探查。
秦雷知道,若要攀上这高墙,必须要借助工具,自然难免会留下痕迹,若是次日白天被发现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有些失望的点下头,秦雷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小院,走到门口时突然站住,朝黑暗中狐疑的望一眼,小声道:“你怎么跟来了?”
沈冰和石敢刚要举弩,却被秦雷伸手压下,不一会儿,果然从暗处走出一个窈窕的黑影,垂头丧气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秦雷其实只是一诈唬,却不想真诈出个人来,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好气又好笑得叹口气,转身离了小巷,那娇俏地身影也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
见王爷离去,沈冰和石敢也指挥着各自手下离开,仅仅十几息时间,这条小巷又变得空空如也,亦如从前地日日夜夜。
……
穿过几条街道,回到了出发时的绿柳巷。秦雷才站住脚,回身去看那淘气包。却不想云裳走道心不在焉,一下子撞进了他地怀里,待察觉时,便顺势为之了。
秦雷苦笑一声,伸手揽住纤细的腰肢,伸手刮下她的小琼鼻道:“不是刚分开吗?怎么又想我了?”
云裳的小脑袋一下磕在秦雷怀里,却不防正碰上他衣服下面藏得某样铁器。疼得她捂着脑袋,满脸哀怨地望向秦雷。
秦雷忍不住笑一声。轻笑啊道:“少装可怜,不说清楚为甚要跟着,一样打屁屁……”
听到秦雷说的最后三个字,云裳的小脸顿时煮熟虾子般通红通红地,既羞且娇地望了秦雷一眼,小声嘟囔道:“坏死了……”
两人笑闹一阵,云裳才很认真道:“人家真得很想帮你。你看人家跟了你们那么久都没人发现,足以说明人家地厉害了……”却看到秦雷促狭的笑容,这才不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雷呵呵淫笑道:“惭愧惭愧,小生昔年闯荡江湖,人送绰号‘胜潘安的小蜜蜂’,闻香识人乃是小弟摸黑作业时的基本功……”
云裳这才知道,身上的淡淡百合香味暴露了自己,又听秦雷说得不正经。不由娇嗔道:“讨厌,也不知道让着人家点……”说着在他腰部熟练的一扭,愤愤道:“你还当过淫贼?祸害过多少好姑娘啊?”
不知怎地,秦雷兀得想起年前在温泉宫的那场香艳误会,顿时感到似乎有双明亮的大眼睛,正透过背后高高的院墙。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瞧两家住的这地方。’心中苦笑一声,顿时没了调笑得心情,揽着云裳的肩头,柔声道:“开玩笑得,莫当真。我好歹是个王爷,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偷香窃玉的地步。”虽然他心中一直有这么个梦想。
云裳这才放过他,转而央求道:“让我跟你去吧……”秦雷刚想坚定地摇头,又听她不容商量道:“你若不答应,明晚我自己去。”却是差点没被她噎死。这下他算是体会到乔远山对这个女儿的放任从何而来了。
不答应?好吧!我自己仍旧会去做。这就是乔云裳。所以乔远山那可能不是放任。多半是无奈吧……好在云裳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啊……
现在轮到秦雷接过老岳父的班。继续……无奈了,使劲揉揉姑娘地小脑袋。秦雷咬牙道:“没有下一次了!”
“下不为例啦……”说完便在秦雷的腮帮子上响亮的亲一下,看来她也甚至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道理。
送走了心满意足到蹦蹦跳跳的云裳,秦雷才满脸苦笑着回到车上,往清河园行去。
……
因为明晚就要行动,所以即使回到园中,众人也没有时间休息,各自按照计划筹备去了。
秦雷则与沈冰一道,敲响了隔壁馆陶家的大门。
“谁呀?”门房没好气的大声问道,秦雷和沈冰却不恼……此时已接近亥时,正常人早就睡下了。
“沈冰。”简单两个字,便让里面的门子睡意全消,屁颠屁颠的打开门,眼还没睁开,就呲牙笑道:“原来是沈爷啊!我们老爷还没睡呢,唯一亮灯那间就是,您请了。”
望一眼那虽睡眼惺忪,却殷勤备至的门子,一边往里走,秦雷一边轻笑道:“想必你给他苦头吃来着?”
沈冰摇摇头,恭声道:“属下并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秦雷这下奇怪了,怪笑道:“莫非你沈大人有传说中地王霸之气?”
沈冰想一会,不确定道:“去年排查奸细探子时,属下从这里带走了四个人……都没再放回来。”
秦雷这才恍然道:“对特务地畏惧,乃是民众的本能。”其实不止是畏惧地,但他没有必要再刺激沈冰那时刻天人交战的心灵了。
把两人带到西厢房门前,那门子刚要禀报,却被秦雷抬手阻止。沈冰又一挥手,门子果然小跑着退了下去。
秦雷凑到门边,透过门与门框缝隙往里看,只见馆陶盘腿坐在炕上,正一边端着一本文书细细阅读,一边抠着脚丫子,口中还感叹道:“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啊!”看来也对自己脚丫的味道颇为不满。
“嫌臭还扣?”秦雷捏着鼻子推门道。
这突如其来地动静。吓了馆陶一大跳,待见到进来的是王爷时。他赶紧抛下手中的文书和脚丫子,光脚跳下地来,颇有些手足无措道:“您怎么来了?……我这……洗过脚了。”
秦雷示意他随意,自个往炕上一趟,伸个懒腰笑道:“洗过还臭不可闻?”
馆陶讪讪笑道:“属下说正看的文书呢,不是说我的脚。”
秦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坐直身子严肃问道:“莫非你有一边抠脚一边办公的习惯?我说你呈给我文书怎么都带着一股脚丫子味呢。”
馆陶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哭丧着老脸道:“王爷要冤死属下了,我怎会有这种爱好呢?只是方才脚心有些搔痒,情不自禁罢了,”说着对天起誓道:“不是常态!不是常态啊!”
秦雷这才不再与他较真,看沈冰一眼,他便轻声道:“寺卿大人,王爷深夜过来,有急事相询。”便把那密库的样子大概描述一遍。又不确定道:“据说这密库乃是神机门徒所设计地,不知是真是假?”
馆陶沉吟片刻,点头道:“应该错不了,根据你的描述,九成是我师地七星绝命机关,”顿一顿。才神情复杂道:“这种机关乃是我师独创,取北斗七星之奥义,蕴含天地至理,世上只有三人掌握。”
秦雷闻言笑道:“我只想知道,除了令师和你那位师兄弟之外,第三个会是谁呢?”
馆陶也微笑道:“正是区区不才也。”说着冷笑一声道:“虽然十几年不碰机关了,但无论他变出多少种花样,属下都能一一破解。”
秦雷拍案大喜道:“太好了!”说着对沈冰笑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沈冰却给秦雷扫兴道:“如何让寺卿大人见到那机关呢?”
秦雷立时与馆陶面面相觑,咂咂嘴道:“你真的……从没练过功夫?”
馆陶苦笑道:“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属下从小立志救一国、救一世。精力全放在学业上了。”
秦雷挠头无奈道:“问题很严重啊!”
馆陶试探问道:“要不我跟着去?”
秦雷坚决摇头道:“那不是胡闹吗!不行!”既然是潜入。就有被发现的可能,到时若发生战斗。一个文弱书生便可能把所有人都拖死在里面,所以馆陶是万万不能跟进的。
馆陶又要求几次,秦雷却总是不许。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秦雷心一横道:“你给我讲讲吧!打小就有人就说我聪明。”
馆陶一脸哭笑不得道:“王爷固然天纵之才,但机关消息学繁杂莫名,即使最简单的阵势也要通《易经》、识阴阳、会术数。若是不精通这些,就只要死记硬背一途了。”
秦雷咽口吐沫道:“小时候……孤的记忆力也不错。”
“那‘北斗七星绝命机关’有七七四十九种形态,每种形态又有七七四十九个变形,共计两千四百零一种可能,若是王爷能在一日内悉数记下,您只管去。”
秦雷干笑一声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馆陶寻思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叫道:“乐先生啊!他只要听属下说原理,九成九便可以破解掉地。”看来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已经彻底服了乐布衣。
“怎么把他给忘了?”秦雷也笑道:“快去给京山营发信,请乐先生日落前到清河园,那边暂时由……沈青代理。”石敢赶紧出去发信,即使现在就出发,乐布衣也得拼上老命才能按时抵达。
又议一阵子细节,秦雷才与沈冰离去,馆陶赶紧披衣相送。秦雷却只许他送到房门口,笑道:“你年假快到期了,可别感冒了,要是再接着休病假的话,你可就白拿一个月薪水了。”
馆陶知道这是王爷的关切之语,只是表达的方法比较隐晦独特,还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好在习惯就好了,不是吗?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四七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
什么是高手?高手就是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譬如说从京山营到中都,直线距离七十五里,实际路程超过九十里,即使轻骑疾行也要一天一宿不停蹄才行。若是有谁可以用更少的时间走完……那么他就是高手;若是有谁可以用六个时辰走完,那么他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乐布衣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当他一身灰不溜丢出现在秦雷和馆陶面前时,两人简直惊呆了,看看西天边那一抹红霞,馆陶咋咋嘴问道:“你骑了赤兔?”
乐布衣一掸衣襟,弹下厚厚的一层浮灰,微微得意道:“这不算什么,想当年……”见秦雷和馆陶两个都低下头装作忙碌不堪,他只好扫兴道:“……不说也罢。”
“先生既然神速,本打算给你一刻钟时间洗把脸、换身衣服、吃个饭,再回来议事。”秦雷收起手中的文书,抬头笑道:“那么改为半刻钟吧!”
乐布衣翻翻白眼,也知道事情紧急,呲牙笑笑便走了出去。
正好半刻钟后,一身白衣、清爽利索的乐布衣便坐在两人面前,静静的听馆陶讲解那劳什子‘七星绝命机关’,大概用了半个时辰,乐布衣便拊掌笑道:“令师不愧神机之名,这阵势确实有些门道。”说完捻须朝秦雷笑道:“王爷,可以出发了。”
秦雷狐疑地看了馆陶一眼,只见他老脸煞白地点点头。这才欢喜道:“石敢,一刻钟出发。”石敢在门外应一声,便集结队伍去了。
乐布衣见秦雷也在往身上套夜行衣,不由奇怪道:“王爷也要去?”
秦雷点点头,抬手阻止乐布衣的劝谏,微微笑道:“孤有些不放心你们,只在外围接应罢了。不会跟着进去的。这下总可以了吧?”
乐布衣无奈笑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心中却腹诽道:‘不放心我家云裳才是真的。’
乐布衣没了意见,秦雷却好奇问道:“你不打算换件衣服?”
乐布衣低头看眼身上的一袭白衣。撇嘴微笑道:“这样才能显得与众不同。”
秦雷翻翻白眼,从榻上拿起一身夜行衣,扔到乐布衣怀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道:“换上,否则孤就跟你一道进去密库。”
乐布衣抱着黑不留丢的夜行衣,朝馆陶苦笑道:“王爷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馆陶张张嘴。摇头小声道:“只是没法跟您讲道理而已。”
……
待丑时许,秦雷乐布衣一行人,又回到了昨夜待过的小院之中。云裳早就等在那里,见乐布衣竟然也来了,自然高兴异常,虽然现在不是说话地时候,却依然用那双明眸善睐秦雷几下。
秦雷笑纳了美人的冬波,便将两人带下地窖。沈冰等人在下面等待许久了。
见主要人物凑齐,秦雷点点头,沈冰便一人发给一个牛皮纸袋,众人打开一看,里面装地是地图和任务简报。每个人地图上标示的路线和简报上的要求各不相同。
待各自看清记住后,又听秦雷沉声:“今夜沈冰带队负责清除沿途目标。务必保证进出通畅,为接应乐先生和云……乔姑娘的撤出做好准备。石敢带大队在此等候,若看见红色信号点,便代表事有不谐,你只管四处发射火箭,制造混乱,若情况万分危急,也可以带队冲杀进去,掩护我们撤出。”
“怎么王爷也要进去?”石敢立刻不让了。
秦雷摇头笑道:“我不进密库,只在外围接应。不会有危险的。”
见石敢还是一脸担忧。秦雷敲敲桌子道:“放心,主战场在乐先生他们那边。孤隐在暗处,没什么意外不会出来的。”
沈冰在边上皱眉道:“若是出现意外呢?”
对于属下的婆婆妈妈,秦雷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只好一指自己地脸蛋子,轻声笑道:“若是里面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孤也只好豁上这张老脸,把大伙弄出来不是……”
其实按照乐布衣的意思,他与云裳一道足矣,人多了反而添乱。但秦雷更明白其中的凶险,是以宁可兴师动众一些,也不能让两人有什么闪失。
沈冰和石敢一下沉默了,他们原以为王爷又按捺不住想要找点刺激,却没想到他是为了保护深入虎穴的人。
乐布衣微微动容道:“二位大人放心,在下不会让王爷身处险地的。”乔云裳也看一眼秦雷,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沈冰和石敢只好朝秦雷施礼道:“王爷千万保重。”待秦雷温和笑笑后,才朝乐布衣和乔云裳拱手道:“二位保重”两人也笑着点点头。
这时桌上的沙漏滴下了最后一滴时间沙,众人地目光都汇聚在秦雷的脸上,只听他轻声道:“此次行动重要性不必赘述,但各位的安全却要比那劳什子账册重要千万倍。”说着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目光渐渐柔和道:“若是拿不到账册孤会失望一晚上,但你们当中哪一个出点什么意外,孤都会难过一辈子的。”
顿一顿,秦雷微笑道:“所以各位,成则巧取,败则急退,务必保重,不得恋战。”
众人也肃然拱手道:“王爷保重!”
秦雷轻声一笑道:“另祝马到成功,”说着一挥手,沉声道:“分头行动吧!”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打破了瓦罐小巷地静谧,一排与夜同色地黑衣人出现在文府后院的高墙之下。
‘嗖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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