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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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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人还没过来,但这么晚了里面还亮着灯,说明那人早晚要来的。三人悄悄退到远门后,伏在雪中静静的等待。

时间随着雪花飘落,不知不觉便流逝了许多。秦雷的身体虽然一动不动,但他的头脑却一刻也没有清闲。飞速的思考着,反复推敲着接下来的一步步,待他把接下来的事情想通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沈冰有些焦急地望了秦雷一眼。秦雷指一指依旧亮着灯光地小屋,示意他稍安勿躁。沈冰刚稳下心神,便听见远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凝神倾听片刻,他伸出两个指头,又比画个三,意思是两个人。前后相距三尺。

沈青见了,将手边的小弩举起。向门口方向瞄去。但见秦雷摇摇头,沈青只好垂下手臂,打消了劫杀的念头。

不一会儿,一个提灯笼的小童便出现在院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后面的人,却迟迟没有跟进。直到那小童进到小屋里。确认里面一切正常,把灯笼向院门口晃三晃,后面一个蒙头裹脸的家伙才出现在门口。这家伙警惕性如此之高,若是沈青方才贸然射击那小童,他一定会大喊大叫或转身跑掉地。

那蒙头裹脸的家伙到了屋门口,吩咐小童在外面守着,自己则关门进去,做些爱做的事情了。那小童却也不是傻子。见主子已经入了巷,便将灯笼往地上一搁,蹑手蹑脚的进了边上的房间。

又过了片刻,秦雷这才指了指两个房间,示意同时动手。沈冰两个早在雪地里爬得不耐烦,起身活动下酸麻的手脚。便猫腰分别到了两间房下。

秦雷点点头,两人先用手指蘸着雪水,将窗户纸化开个小洞,在从腰间取下一截铜质吹管,拔下前头的塞子,便将那管子戳进洞里,小心翼翼地吹了起来。

望着两人鬼鬼祟祟的动作,秦雷心中不禁感慨道:“真像淫贼啊!”那秦泗水地匠作科,研究别的不甚得力,唯独这迷烟迷药一道。越来越精通。产品也越来越高级。比如说这‘美人醉’,无色无味。美人闻了,不消十息时间,便会晕醉过去,端得是寻花问柳夜采香的必备佳品。

当然,迷药迷人是不分性别的,两间屋中很快传来砰砰的落地声。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放下猪头面具,先进了边上一间屋子。只见那小童赤条条地躺在地上,怀里还趴着个浓妆艳抹的半裸徐娘,看年纪却要比小童大上太多。

看着毛都没长齐的清秀小童,秦雷心中轻叹道:‘宫中女子果然饥不择食,如此粉嫩地小正太都不放过。’沈冰上前,按住小童怀里女子的脖颈,双手稍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吃嫩草的老牛便了了账。

沈青按住那小童的脖子,刚要如法炮制,秦雷摇摇头,轻声道:“留下。”沈青便把那小童捆绑起来,再用床单一裹,抗在肩上出了门。

秦雷又带着沈冰到了隔壁正房,这里面同样躺着两个人,皆是一丝不挂不说,就连动作也要比隔壁狂野许多。

沈冰将那妩媚女子的双腿,从老道脖子上拉下,这才露出那张沾着星星点点的老脸,秦雷点点头。沈冰先将女子处置了,又把老道士如法炮制,也背出了房间。

秦雷望着仍然艳若桃李的赤裸女子,轻叹一声,随手揭了床被子将她盖住,却把床上一个物件带到了地上。秦雷弯腰捡起那闪闪发光的物件,定睛一看,不由乐了,只见这是一面金牌,正面刻着:‘东宫之主’四个大大秦篆,背面纹着九条九爪金龙,端的是精美华贵,却是太子爷的信物。

秦雷将那物件揣在怀中,大步出了房间,向屋后走去。院后由一个地窖,是用来储存花种的,方才等待的时候,三人就注意到了。

等他过来时,沈青和两个俘虏都已经下去了,只有沈冰在外面守着。秦雷朝他点点头,也弯腰下了地窖。

……

地窖里燃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下,两个赤裸裸的家伙犹自酣睡不醒,可能是觉得冷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断背。

秦雷让沈青分开两人,先把小童拉过来,兜头一瓢凉水浇下去,可怜的小家伙顿时缩得快看不见了。‘老子这是看哪呢?’秦雷暗骂自己一声,把视线转到小童的脸上。

小童已经悠悠转醒过来,口中喃喃道:“石榴姐。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用力呀……”

秦雷轻咳一声,沈青便一脚踹在小童地屁股上,小童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茫然四顾道:“石榴姐呢?”好在这孩子没有完全花痴,见到凶神恶煞地秦雷和沈青。便瘪瘪索索的抱膝蜷在地上,轻声道:“你们劫色好了。劫财我是没有地。”

秦雷挠挠头,心道:‘这都是哪跟哪啊?’使劲板起脸,粗声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

小童怯生生道:“媒人。”

秦雷瞪大眼睛,也没从小孩身上看出一丝猴样,粗声问道:“怎么起这么破名字?”

“俺也想叫‘清风明月’之类专业点的名字。可俺师傅是个老光棍子,想讨个彩头。就给俺改了这么个名。”小童委屈道。

秦雷擦擦脑门上的汗,恶狠狠道:“小孩,你冷不冷啊?”秦雷心道,只要你不老实回答,我就给你泼水,虐待一次小正太,也算填补了老子人生中的一段空白呢。

哪知小童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干脆道:“不冷。俺师傅说俺是纯阳之体,身子热着呢。方才那水真凉快,若是大官人觉着俺回答问题还算老实,就多泼俺几次吧!”

秦雷瞠目结舌地望着这脱线的媒人,一时感觉头脑有些眩晕,强笑道:“我已经把你的石榴姐杀了。你不害怕吗?”

媒人这才害怕的抱住脑袋,哀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

一股无力感蔓延开来,秦雷挥挥手,让沈青接着盘问这脱线小童。沈青却没有秦雷那般客气,刷的抽刀,架在媒人的脖子上,恶狠狠道:“想不想死?”

哪知媒人嘴角一撇,小声抽泣道:“你杀了媒人,就找不到媳妇了。”沈青握刀的右手不由一松,旋即恼羞成怒道:“你想死!”说着左手手腕一翻。卸下了媒人的右肩。疼得他满面惨白,放声叫饶。

沈青随手将他肩膀接上。轻啐道:“再不老实,把你四肢全卸下来。”小童一脸倔强地望着沈青,竟是不屈不挠。

秦雷无力的挥挥手,让沈青退下,自己盘腿坐在小孩的面前,温声问道:“小孩,在见你石榴姐之前,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媒人这才红了眼圈,语带哭腔道:“你真要杀了我?”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你本可以不死的。”说着摇头叹息道:“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惜了往后大把的好日子。”

媒人听了,呜呜哭道:“你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秦雷摸摸小孩地脑袋,勉强微笑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好好回答,我不但不杀你,还帮你完成心愿,你看怎么样?”

“俺为什么信你。”媒人小声道。

秦雷呵呵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采花贼。”媒人很肯定道。

秦雷挥手阻止了举刀欲砍的沈青,面色严肃道:“孤王叫秦雷,乃是大秦隆威郡王,说到就一定办到。”

媒人一听秦雷的名字,那油滑倔强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放声哭道:“姐夫啊!救救我啊……俺要找俺娘。”看这架势,若不是绳子捆着,定要抱住秦雷双腿,蹭他一身鼻涕。

‘这小孩,太他妈操蛋了!’秦雷心中愤愤道,他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这小子一起扭死呢?

沈青也听不下去了,飞起一脚踹在小孩的屁股上,粗声道:“放屁,王爷还未成亲,哪来地什么小舅子?”

小童赶紧停下哭,抽泣道:“姐夫明鉴,俺叫乔天才,唐州人氏,爷爷名讳乔岐佩,父亲名讳乔远河,俺有个堂姐叫云裳姐姐。”虽然抽抽搭搭,但小嘴巴巴拉拉,吐字依旧快而清晰。

秦雷摸摸脑门子,一手的白毛汗,咳嗽道:“可有什么证据?”

“俺脖子上有块玉佩,是朝左开口的,上面写着俺的名字。”小童嘬牙花子笑道:“姐夫一定见过俺姐的那块,是右开口地。上面也写着她的闺名。”

一听这个,秦雷面色一窘,已是信了八成。云裳确实有那么块代表身份的玉佩,检查过姑娘全身的隆郡王还是知道的。沈青把他脖子上地玉佩揪下来,递给秦雷,轻声道:“还真写着‘乔天才’三个字。”

秦雷接过玉佩摩挲几下,点头道:“确实与云裳那块同一品质。”算是信了这小子所说地。挥手让沈青削断绳索,放开了自己地……小舅子。

把那床单扔在他身上。让他裹住身子,秦雷沉声问道:“你既然是乔家地少爷,怎么会成了这妖道地道童了呢?”

乔天才将那床单披风一般披上,撇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还当过小和尚呢。”说完苦着脸道:“这真是三岁孩子没了娘,说来话长……”秦雷和沈青要咬着牙,才能抑制住暴扁这孩子的冲动。

见两人到了临界点,乔天才不敢再卖官子。愁眉苦脸道:“今年山南闹弥勒那会,俺跟家里避难荆州府,路上遇到弥勒教,俺就跟俺娘失散了,”只听他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作了什么亏心事:“俺顺着大道寻找,却被弥勒教逮住了,”说着指了指地上的老道。愤愤道:“带队的就是这老不休,那时他还是个秃驴,见俺长的水灵,便让俺做他的童子,否则便让人奸污了俺……”

说着假哭几声,见秦雷无动于衷。才怏怏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再说俺也要吃饭不是。就把脑袋一剃,成为了宗教人士。”

秦雷点点头,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来地京城?之后又做了写什么,把这段说仔细些。”

乔天才点点头,认真回忆道:“俺跟着这老东西,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被镇南军一路撵到江北,这傻缺居然要进城。俺说:‘那不成了瓮中捉鳖了?’他才改变路线,东躲西藏一阵子。见和尚越来越吃不开了。便带俺去了南华山,说是那里有他的一个表叔。看看能不能帮他变成道士。”

“结果去了没几天,那表叔就吹灯拔蜡了,这时有京都来延请那死鬼的,他便冒名顶替那死鬼,成了新的南华真人。”说完,乔天才抬头看看秦雷,只见秦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咽口吐沫,乔天才接着道:“到了京里我们就住进了河阳公主府,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不过还是太流离,没几天又搬到东宫,再过几天,竟搬进了皇宫,住进了紫宸殿,还睡上了石榴姐……”

秦雷苦笑道:“说正题,你知道陛下现在的位置吗?”

乔天才点头道:“就在紫宸殿里,太子爷也住在那呢,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安全得紧。”

秦雷假装没听见他后半句,沉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之听乔天才道:“陛下中了他们的毒,昏迷不醒,但呼吸无碍,解药在太子身上。”

秦雷点点头,便让他先上去等候。

上面守候的沈冰,看见身披床单、飘飘欲仙地乔天才,大摇大摆走出来,很是吃了一惊。一把将这小子重新擒住,听到里面沈青解释,才松了手,冷冷道:“站好了,不许说话。”

乔天才刚要张嘴,沈冰的大巴掌便扇了上来,狠狠拍在他的脑壳上,乔天才顿时眼冒金星。张张嘴,还没说话,又一个大巴掌扇了上来,如是反复五六次,乔天才终于眼泪汪汪的认了命。老老实实裹着床单,站在沈冰边上,嘴巴一张一翕,却一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不一会儿,秦雷和沈青也从下面上来,秦雷朝乔天才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都不错,孤王暂且信你了。”乔天才张张嘴,见沈冰没有瞧自己,这才长舒口气,小声道:“可憋死我了。”

秦雷微笑道:“那死鬼说,你能进出坤宁宫?”

乔天才呲牙笑笑道:“没有俺去不了的地方。”说着望了望地窖,小声问道:“死了?”

秦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乔天才的面色顿时灰败下来,那南华子虽然混账,却也算有人味,若没有他,乔天才早饿死不知多少回了,是以对他有些还是感情。

秦雷沉声道:“你若不想家里被牵累,就彻底忘记与他的关系。把自己当成个卧底吧!我会让民情司造出相关文件的。”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三零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开国复疆,维神佑之,地宁,亥时。”

一队打更的太监,身着皂色的更夫,手捧着缶、更鼓、梆子、磬,穿行于蜿蜒的回廊之中。这些人代表着更神,有驱赶梦魇的寓意,宫中的侍卫太监,遇着都要避让的。

身着宦官服色的秦雷几个,赶紧低头让在一边,那乔天才却大大咧咧的东张西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待打更太监走远,秦雷三人便跟着乔天才顺长廊穿行于皇宫之中,一路上盘查的侍卫,皆被那一面‘东宫之主’的金牌挡了回去,四人顺利到达了位于皇宫腹地的坤宁宫前。

坤宁宫乃是皇后居所,皇后是太子他妈,娘俩虽居高位,却是一般的遭人冷落,骨肉血亲又同病相怜、感情一直好得很。是以此次宫闱巨变,太子派了最亲信的东宫侍卫,为他娘站岗放哨。

秦雷抬眼偷瞧,只见从宫门外到殿门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气氛紧张,想要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

见南华子的随身小道童过来,侍卫头领笑道:“媒人,啥时候给俺说个媳妇?”

乔天才撇撇嘴,呲牙道:“你要不把欠俺的赌债还上,就等下辈子吧!”

侍卫头领一时语塞,转移话题道:“深更半夜的过来作甚?娘娘早睡下了。”

乔天才小声道:“国师说娘娘用的安神香有些潮了,是以效果不佳。让我送些新地来。”自从太子起事之后,皇后娘娘一直担惊受怕,以至于神经衰弱、失眠盗汗,听说南华子医术高超,便央他配一副安神药剂。但南华子乃是地道的江湖骗子,哪会调理内分泌?只能随便用些檀香、麝香之类的香料凑活着,不求治病救人、但求不出人命便好。

侍卫头领歪着脑袋看看他身后的三人。随口问道:“这三位是哪里的公公?看着面生得紧。”

乔天才挠头笑道:“这几位乃是紫宸殿打扫的,只因赌牌输了。替别人来的。”

侍卫头领呵呵笑道:“真够倒霉地,来人,接着三位公公。”便有三个侍卫上前,要接过三人手中的物件。

乔天才微微着急道:“小心点,别弄坏了,这玩意儿金贵着呢!”把那几个侍卫唬住,乔天才又对侍卫头领道:“怎么着?不让人进了?”

侍卫头领也不愿意得罪这小子。陪笑道:“非常时期,媒人见谅。”乔天才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好在天色黑暗,也看不清他脸上地表情。

秦雷见状,垂首捏着嗓子道:“媒人老弟只管进去,杂家几个在外面等你。可仔细给娘娘调配着,咱们可不想再跑一趟了。”说着拍拍乔天才的肩头。

感到有东西进了棉袄,乔天才勉强稳下心神。挥挥袖子道:“好吧!你们在外头等我,别先走了,我怕黑。”说完便扬长进了宫。几个侍卫接过秦雷三个手中的盒子,捧着跟了进去。

秦雷三个交换下眼神,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直到拐了弯,走出众侍卫的视线,三人才停下脚步,小声的商议起来。

“怎么办?那小子能行吗?”沈青轻声问道。按照原计划,乔天才只负责把他们三个带进去,其余事情都是他们来做,但眼下事情生变,三人居然被挡在了外面,干着急使不上劲。

秦雷指指边上,三人便翻出长廊。躲在假山里说话。“计划赶不上变化。”秦雷轻声道:“先等那小子出来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用这个。”说着拍了拍藏在假山里的炸药,沉声道:“必须拿住皇后。不然怎么引老二出来?”

“要不我们直接去紫宸殿吧?”沈冰试探问道。

秦雷摇摇头,轻声道:“你没听那小子说吗,那里足足上千人守卫,连身子都转不开,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三人陷入了沉默,过一会儿,沈冰小声道:“乔天才说卓太监失踪了,这事情透着蹊跷啊!”

秦雷颔首轻声道:“不错,那南华子也说,卓太监在太子发动之前,便从陛下身边消失了,到现在还没找到。”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这老家伙身为大内侍卫总管,一向不离陛下左右地……”老太监卓言可以号令所有大内侍卫,是个足以左右局势的人物,他的失踪,不得不让秦雷多想几个为什么。

苦思片刻,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霎那间照亮了黑暗,秦雷轻‘咦’一声道:“你们说,是不是陛下事先有所察觉?让卓太监躲在暗处了?”

这种事情,却不是沈青两个可以随意讨论的,只能哼哈两声应付过去。好在秦雷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在意两人说什么,只听他自言自语道:“陛下疑心病很重,对自己的儿子都不肯完全相信,这样的人,怎会如此容易被人算计?而且他长年累月的深居宫中,这皇宫早就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怎能如此轻易地被夺去控制权,连点反抗都没有?若仅这种水准,又怎能在夹缝中生存,与文李两家抗衡数十年呢?怕早就连渣都不剩了吧!”

沈青两个面色渐渐严肃起来,是呀!在这件事情上,陛下表现的水准太洼了。

心里越发笃定,秦雷沉声道:“还有那个南华子,原本我还以为他有几把刷子,但方才沈青也见了,此人除了卖相颇佳,其余的一塌糊涂,陛下难道就能被这老骗子唬住?不见得吧!”

沈青两个一阵默然,只见王爷一边用手指揉搓眉心。一边喃喃道:“我们不妨大胆假设,陛下并没有中毒,或者更大胆的说,太子并没有谋反,而是陪着陛下演了出戏,会得到什么样地结论呢?”

沈青坚决摇头道:“若是如此,老太后干嘛还要给王爷传话?岂不与陛下拧巴了?”

秦雷的眉毛皱成凹字形。感觉自己脑袋有两个大,兀然想起当日馆陶所说地:‘棋子永远不知道棋手接下来会怎么走。站在棋盘上苦苦思索,还是猜不透下一步会是迈向死亡,还是走向荣光。这便是棋子的悲哀。’

捧一把假山上的落雪,秦雷使劲搓搓脸,冰凉彻骨的感觉让他稍稍舒服些,低声道:“当时太后的传话,我听着就有些怪异。让我既不用担心她地安危,也不用操心父皇的性命。听着好像只让我……捣乱一样!”

说完‘捣乱’二字,秦雷心里咯噔一声,竟一下子通明起来,许许多多思考不周地缓解顿时迎刃而解。见王爷眉头舒展,沈青两个高兴道:“王爷,您有所得了?”

秦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不回答二人的问题。目光投到远处,喃喃道:“胜蓝啊!回去好好练兵吧!给我练出一支天下第一军来。胜水啊!你不是要经费吗?明年孤给你追加五十万两,你可得给我把谍报网架设好了。咱爷们不能再这样被耍下去了。”说到最后,每个字都是冰凉彻骨。

沈青两人分明看到,王爷向来稳定的双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这是王爷气苦极了地表现。若是天光大亮,两人定然还能看到,秦雷那张俊脸颜色铁青,表情严肃地有些狰狞。两人也不敢问,只得伏首于的,沉声应下。

秦雷看也不看他们,负着双手萧索道:“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打算。倒把孤地一腔热血,当成了乱撒地狗血。”自嘲笑笑道:“从小便听说书先生说‘摧眉折腰事权贵。最是无情帝王家’,可笑孤还抱着侥幸、揣着幻想,希望能有个父父子子、兄兄弟弟。若不是误打误撞,碰上了乔天才,怕是要被人当枪使、当猴耍、当傻子玩了吧!”言语间怒火熊熊燃烧、让伏跪在地上的两人大汗淋漓。

他前世是个孤儿,从没尝过亲情的滋味,这一世突然有了这些亲人,他一直珍惜得很,也极度不能忍受亲人的算计。再加上习惯了高高在上、乾刚独断之后,更不能忍受别人的愚弄。秦雷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开始把宫里人往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见王爷陷入怒火不可自拔,沈青鼓足勇气轻声道:“也许,我们只是闯进局里的一颗乱子,并不在陛下的算计中。”他虽然不像秦雷那般,知道许多内情,但还能判断出,他们三个乃是此局中地变数,陛下不一定事先便预料到。

“乱子?”秦雷沉吟道:“但愿吧!”一时间竟意兴阑珊,有了撒手而去的冲动。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想法的幼稚可笑,转眼便将其抛之脑后,望着远处晦明晦暗的宫灯,目光阴晴不定,仔细考虑着接下来的行止。

好半天,他才垂首看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沈氏兄弟,苍声道:“起来吧!”两人这才揉一揉酸麻地双膝,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沈冰轻声问道:“王爷,接下来怎么做?”

秦雷面上依旧笑容欠奉,但已经从愤怒中挣脱出来,沉声道:“这事儿背后猫腻甚多,我们本不该卷进来,但既然来了,就得继续按着我们的本子演下去。不管陛下是死是活,到底怎么想,我们都要把他救出来,结束这场戏。”

沈冰轻声问道:“万一陛下真的有安排,我们岂不是画蛇添足?”

沈青摇头道:“兄弟此言差矣,我们进京的消息,必然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若是隐在暗处不闻不问,就算陛下的计划顺利事实了,王爷在陛下心里落下无能的印象还是好的,若是认为王爷不忠,那才会坏事呢。”

秦雷颔首道:“妙哉斯言,去年在华林苑,陛下送了我六个字‘人在做、天在看’,就是提醒我凡是问心无愧,一个孝子忠臣该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眼看着圣驾蒙难而不解救,定然会被怀疑居心的。”

虽然没有直接地证据,证明一切出自昭武帝地手笔,但秦雷已经基本认定昭武帝应该无恙了。

三人还要说话,却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赶紧住嘴。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地身形。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在东张西望,却是那娇花般的乔天才。

三人松口气,秦雷让沈冰把他唤过来,询问可有得手。

乔天才有些后怕不已,好半天才轻声道:“有酒没有?俺得压压惊。”

秦雷狠狠弹他个脑锛,笑骂道:“你才多大啊?又玩女人又喝酒?”

乔天才‘哎呦’一声。捂着脑袋道:“死鬼师父说,玩最浪地娘们、喝最烈的酒,这才是人生嘛!”

秦雷干咳一声,心道:‘南华子死的不冤。’面色一肃道:“皇后服下药了么?”

好在乔天才还知道轻重缓急,点头道:“服下大概一刻钟了。”

秦雷拍拍他地肩膀,温声道:“躲起来吧!去蒹葭院,完事后孤去接你。”乔天才心里早就慌了神。闻言点点头,强笑道:“姐夫,我给你摆好庆功酒。”说着一溜烟跑掉了。

秦雷无奈笑笑,回神道:“还有一刻钟,坤宁宫就会乱起来,我们开始准备吧!”几人脱下太监服饰。换上明黄色东宫侍卫服,便潜伏在长廊边最黑的地方,静静地守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雷已经感到浑身麻木时,就听到远处渐渐人声鼎沸起来,三人交换个眼神,不由放缓了呼吸。不一会儿,便有几个惊慌失措地太监,从三人面前过去。

……

太子爷早就躺下了,他需要休养精神。应付明天的纷扰。虽然不是主角。但他希望能做到最好,证明一下自己……把失去的一切挽回来。但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只好披衣起身,吩咐宫女掌灯研墨。

就着柔和的萤纱灯光,秦霆提起笔来,轻轻蘸了墨,缓慢而用力的书写道: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

莫向尊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

写罢,轻轻搁下笔,退一步观看,只见笔锋凝滞、字迹深重,隐隐透着股幽怨之气。轻叹口气,喃喃道:“小五说过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却是这世上的至理啊!”世人都到太子乃是‘千年王八、忍字第一’,谁又能理解他心中的苦闷呢?

视线投向窗外,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太子轻声叹道:“真安静啊……”便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立刻打乱了太子爷的‘安静’。

“哎!连这点情绪都要破坏。”太子爷不由轻叹道。

“太子爷,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病重了!”门外传来太监惊惶的声音。

太子闻言,霍得推开门,沉声道:“说清楚些!”

“这些天,娘娘的失眠症又犯了,吃了南华仙长送去的灵药,方才便面色青紫、四肢抽搐、口涎直流……”太监垂首禀报道。

太子狠狠一拍门框,怒道:“有病不去找太医,找那个骗子做什么?”

边上的宫人心道:‘那不是您老举荐的仙长吗,怎么成骗子了?’

“传太医了么?”太子一边更衣,一边沉声问道。

“太医看过之后,说……殿下最好过去一趟。”宫人小心答道。

太子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这是病危的意思。几年前,他便听过这句话,结果送走了自己两个儿子。

忍住内心地惊惶,往大殿深处看一眼。摇摇头,叹口气,披上大氅离了紫宸殿,匆匆往坤宁宫赶去。

事出突然,长随侍卫们有地从被窝中钻出来、有地从别的岗上跑过来,一行人也没了队形,将太子爷护在中间,乱哄哄地往北面去了。

就连队伍后面多了三个护卫,都没人知道……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三零二章 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一贯的彪悍

打更的太监从长廊经过,正好与太子迎面撞上。

见是太子爷的銮驾,打更太监们颇有些踯躅,不知是按照规矩直行而过,还是暂避在一侧。

按规矩,皇帝都要对更神避让的,但太子爷今日显然没有这个心情。转眼到了打更太监们面前,东宫侍卫恶狠狠地将他们推到一边,缶磬梆子落了一地,太子銮驾便扬长而去了。

几个打更太监年纪都很大了,那经得起这番折腾,坐在地上唉呦半天,心中嘟囔道:‘冲撞了更神,是要被梦魇缠身的。’

好半天,几个太监才颤巍巍起来,相互搀扶着缓缓向前走去,嘴里还不忘长声喊道:

“天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子时……”

……

坤宁宫中早乱做一团,太医太监宫娥女官进进出出,却没了一个时辰前的肃杀劲。

见太子爷到了,卫士们赶紧让开去路,请太子爷入宫。太子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殿,后面的侍卫长随便在偏殿等候。

“你们三个干嘛去?”见三个侍卫没有进来,侍卫长钟离坎粗声问道。

“出恭,闹肚子了。”沈冰压低嗓子道。

“站住!”钟离坎大步走了出来,沈冰和沈青身子一下子绷紧,手指便扣在臂弩的扳机上。却见到王爷稍安勿躁地眼神,两人这才放松下身子。

钟离坎走到三人侧面,打量了一眼,面色倏然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粗声骂道:“懒驴上套屎尿多,快去快回。”三人赶紧离了偏殿。向深处走去。

没时间询问王爷为何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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