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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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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战文也捻须赞道:“王爷高瞻远瞩,属下佩服。”说着喟叹道:“属下听勾忌一说,也对这西域悠然神往。等天下平定了,求王爷能让属下脱下戎装,向西边去走走瞧瞧。”
秦雷哈哈笑道:“更西边、更南边、更北边,更东边,都将是我们华夏子孙的生息之地。皇甫将军还是穿着戎装四处走走吧!”皇甫战文心中一动,面色严肃的拱手称是。
秦雷又笑着对沈青三个道:“你们这是做了张骞、班超那样地大事,别的不说,青史留名那是一定的。”三人自是笑开了怀。
秦雷又敬了三人一碗,这才让勾忌继续讲述他们的西域之旅:“我们又在龟兹待了十多天,见龟兹王已经掌握住局势。便拒绝了挽留,离了龟兹,继续向西面寻找疏勒国。”
“很多龟兹商人听说我们要西去,便纷纷带上货物,希望与我们结伴通行。有了龟兹人地向导和随扈,咱们终于学会了如何与大戈壁周旋,很少出现非战斗减员了。”说着微微皱眉道:“但从龟兹到疏勒的千里路途上。不时会遇到当地胡人的打劫,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一路下来,还是有百十个兄弟折在了戈壁上。”
沈青轻声补充道:“那些胡人沙盗骑着骆驼,拿着弯刀,对沙漠极其熟悉,经常借着夜色、沙暴、甚至是出现蜃楼的时候偷袭,令人防不胜防,西域商人因此无法交通。不解决这些人。丝绸之路便无法发挥作用。”
秦雷点点头,笑道:“这世上的事儿,越是难办,背后蕴藏的好处也就越多。你们且瞧着孤王怎么把这些沙盗降服。”
四人惊讶道:“王爷莫非要西行?”
秦雷哈哈笑道:“中都城里地事情,就把孤弄得焦头烂额。哪还有闲情逸致西行。”说着轻啜一口马奶酒,悠悠道:“这叫运筹于什么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几人待要追问,但见秦雷只是微笑不语。也只好作罢。
勾忌见众人重新望向自己,便接着道:“一路上磕磕绊绊,终于在八月份,到了疏勒国,那里地国王对我们很是热情,直呼‘天使’还问我们现在是大唐那位皇帝在位。”
皇甫战文笑道:“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了。”
勾忌摇头道:“世外是不错。桃园可就差远了。疏勒国物产匮乏,民生凋敝,甚至连大贵族都没有什么奢侈用度。”说着笑道:“是以他们举国上下,对咱们地到来极是欢迎。那国王说,据史书记载,他们国家最兴盛的年代,无不是伴随着丝绸之路的通畅。他们对重开商路的渴望要比咱们大的多呢。”
沈青点点头,轻声道:“疏勒国王派人四处宣扬东方天使重新降临,相信等再回去时,南面的天竺商人、西面的大食商人便会收到讯息。感到疏勒去了。他还联系了于阗国。从那里进来了大量地玉石,派王子带着前来朝贡。属下不知道王爷的章程。因此把他们留在后面,先来禀报。”
秦雷这下子傻了眼,郁闷道:“朝哪门子供?若让他们去了中都,那些老混蛋还不红了眼?到时候孤连汤都喝不上。”
皇甫战文小声提醒道:“但私自接见外使,可很容易授人以柄啊!”
秦雷瞪眼道:“外什么外?疏勒龟兹之类的,从汉朝时就是我华夏的领土,他们只能算是我国的边民罢了。”
皇甫战文苦笑道:“您要这样解释,却也不算全无道理。”
秦雷呵呵笑道:“就这么定了,我已经找好了打理此事的人选,这劳什子龟兹王子就由他去见吧!”说着对四人道:“当今大秦国内的纷争是主要矛盾;我们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去谈统一;而在统一之后,东西南北才是我们驰骋的疆场。这三步必须要按顺序走,否则是要摔跟头地。”
沈青轻声问道:“那现阶段王爷对西域的态度是?”
“钱!财富!支撑我们迅速成长,结束大秦内斗、华夏内斗的资本!”秦雷坚定道。
秦雷当夜便宿在此地,第二日便带了皇甫战文、沈青等人折返京山营。他不见那疏勒王子一方面为了避嫌,另一方面也确实分身乏术——京山营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
当秦顼开始习惯日复一日的行军时,终于有一天,石勇告诉他们——次日黄昏抵达京山营。
而此时,从南方出发的一支队伍,也已经距京山营还有一天地路程了。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八四章 倚天拔剑观沧海 胤国江上说文宇
此时的秦人若想从北方到南方、或者从南方到北方,多半还是会选择乘船。因为大运河虽然淤塞的厉害,但胜在平稳,在船上可行可卧,不必忍受行车时的颠簸劳顿。
行船比乘车还有一桩好处,就是与官差照面的机会较少,船老大会在停泊补给时,到码头上缴纳过路税费,官差一般只验货不验人。他们只关心又没有偷逃税费的货物,而不像路上的官差那样,盯着人的脸使劲瞅。
是以当杨文宇准备北上的时候,他选择了乘船。带着伯赏元帅转给隆威郡王的百多名大小军官,分乘两艘客船,顺着大运河飘飘荡荡,不急不忙地往京畿赶去。
对于镇南元帅将自己转卖的行为,他从心里是不痛快的。虽然恪守着军人的本分,无条件服从了元帅的命令,但万万不会风风火火地往北边赶去,即使那里有一位自己十分欣赏的王爷。
站在船头,任冰冷的江风扑面吹来,打得脸生疼生疼,却也没有稍减他心头的烦躁。他今年三十三岁,便已经成为镇南军的中军将军,统管水路中军,可谓伯赏元帅之下的第一人,军中也无不把他视为下任镇南元帅的不二人选。正是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
没想到一次镇压弥勒教反叛的军事行动,让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任何理由,他便被元帅革职了。取代他位置地,乃是他原本的下级,南营步军统领秦有才。
无缘无故被解职,饶是他再好的修养也要心生怨怼。虽然伯赏元帅专门找他谈话,告诉他此举的用意所在——据说那位王爷希望他去统领一支昔日的天下第一强军、当然是昔日,现在只是一支莫须有的军队而已。
杨文宇对那支军队能不能建立起来深深表示怀疑,他不是一般只知道带兵打仗的将领。虽然已经对那位王爷颇有腹诽,但隆威郡王地那句话‘战争要为政治服务’。他是非常认可的。
他对朝中局势一直保持着高度关注,知道京里地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的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在这个时候想要组建一支足以搅局的军队,不消说,是要面临被强大禁军绞杀的残酷命运的。
他虽然自信,却也没有狂妄到,敢说一年就把一群新丁操练到与禁军一较雌雄地地步。但那位王爷显然更自信。或者说是……更狂妄。
面对着一个儿戏般的未来,却还要默默忍受。叹口气,杨文宇突然想起那位王爷说过的那句糙话‘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不如痛快的去享受’。想到这,他不由失声笑了出来,心道:‘看来只能去享受了’,心中的郁闷却没有丝毫减轻。
“文宇老弟在想什么?”边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杨文宇回头望了望。便看见车胤国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偶尔想到前路迷茫,生出一丝不应有的惆怅而已。”
车胤国穿一身墨绿色地武将常服,双手负在背后,面色如远山般的淡定。只听他轻声道:“老弟天纵之资,实乃我镇南军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但有一样东西还是欠缺的。”
杨文宇面色不变,微笑道:“请胤国老哥指点。”
车胤国笑着摆摆手,指了指远处萧索的冬景,轻声道:“春华不知冬肃杀,少年难懂道蹉跎。老弟少了份磨砺啊!”
杨文宇嘴角微微一扯,轻笑道:“听哥哥的话,你已经磨砺过了?”
这本是句玩笑话,哪知车胤国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不错。襄阳湖水寨的九死一生、饮下毒酒的险死还生。都让老哥的想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杨文宇面色也正经起来,轻声道:“老哥能否不吝赐教?”
车胤国摇头笑道:“文宇比我聪明多了。赐教说不上,就是说出来给你做个参考吧!”
杨文宇笑道:“文宇洗耳恭听。”
车胤国点头道:“先问你个问题,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是权势地位?娇妻美妾?还是青史留名?”
杨文宇一手凭栏,寻思半晌,才轻声道:“小弟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呢。”又沉吟片刻,他才缓缓道:“应该是青史留名吧!哥哥也知道,小弟一直以王翦韩信为偶像,发誓要为我大秦一统六合立下尺寸之功,”
说到这,他不由喟叹道:“哎!但眼见大秦大乱将至,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将不国,梦想破灭,像个女人一样自怜自怨生不逢时啊!”
车胤国听了,先是挥挥手,让两人的亲兵将甲板团团包围起来,一面不相干的人听到二人对话。这才拍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老弟拘泥了。”说着也走到栏杆边,极目远眺,沉声道:“这大好河山,万里风光,总不能让那群狼崽子糟蹋了。我们行伍之人,就该乱时拨乱反正;战时建功立业,岂能自己束缚住自己的手脚?”
杨文宇微微诧异的望他一眼,轻声问道:“老哥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车胤国摸了摸面颊上地伤疤,那是襄阳湖之战给他留下地几年,沉声道:“原本老哥我光想着个人啊!家族啊!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但是在襄阳湖水寨里我想明白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地,我只想像个爷们那样站着、让别人竖大拇哥、不让人戳脊梁骨,所以我决定下半生堂堂正正的活着。人死屌朝上。”
杨文宇双手握住栏杆,轻声道:“铁骨铮铮,舒展男儿气。岂不快哉?文宇恭喜老哥了。”车胤国笑道:“不说我,单说你文宇吧!哥哥再问你,若想实现你地理想一统六合,需要什么条件呢?”
谈起这些实际的东西,杨文宇显然更有精神。清声道:“上下同欲、国库充盈。”
车胤国又问道:“如何能‘上下同欲、国库充盈’呢?”
杨文宇理了下被江风吹乱的鬓角,沉声道:“中央集权、政治清明。”不待车胤国再问。他微笑着摆手道:“老哥的意思文宇明白,您是想说,咱们当兵的不能坐等政治清明,而要为此出一份力,是吗?”
车胤国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老哥我嘴拙,好在兄弟你脑子灵啊!”
杨文宇笑着望了他一眼。没有戳穿他,沉吟半晌,才轻声道:“老哥说得不错,此时若不挺身而出,怕是等将来局势糜烂,想要有些作为都不可能了。”说着又玩味的望他一眼,悠悠问道:“不知老哥以为,何人乃是咱们兄弟的明主呢?”
车胤国拱手向北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咱们地皇帝陛下了。”不待杨文宇答话,他又嘿嘿笑道:“说笑得,老哥我觉得咱们陛下一生隐忍,就算偶有爆发,仍摆脱不了那股子阴郁气息,实在不是雄主之相啊!”
杨文宇诧异地望他一眼。心道:‘以前倒是小觑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轻声道:“那哥哥觉得太子如何?国之储君,早晚继承大统,也是个选择。”
车胤国哂笑道:“兄弟说笑了,太子爷与陛下一般的隐忍,但在宽宏大度上还比不上陛下。最重要的是,太子爷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争宠固权上。反正老哥我是不会认一个,眼睛只盯在那把椅子上的人为主的。”
杨文宇不置可否笑道:“那车大哥定是属意大殿下了,大殿下器宇轩昂。威武不凡。最是合咱们武将脾气。”
车胤国笑道:“兄弟考校哥哥了。武勇郡王殿下总有千般好,但有一条。就不是咱们为人臣者可以投效的。”
“母族?”杨文宇轻声道。
车胤国颔首道:“试想若是真地大殿下登极,他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外公呢?倚为柱石的话,大秦的天上便会出现两个太阳,说不定大太阳还会吞掉小太阳。疏远的话,双方就会不咸不淡的靠着,因为这层血缘关系,无法爆发出来。问题几十年不得解,终究还是要留给子孙。”说着笑道:“那文宇的梦想也要留给你的孙子了。”
杨文宇眯眼笑道:“按车老哥地意思,既然皇家如此不堪,还不如直接投效太尉府来的痛快了。”说着右手轻轻拂过腰间青锋,微带冷意道:“兄弟既然是大秦的军官,就不会成为别人的走狗,若是老哥给别人当说客来了,还是省些力气,免得坏了兄弟感情。”
这话说得极重了,但车胤国却不恼,而是哈哈笑道:“文宇想岔了,老哥我虽是来当说客,却不是为李家而来的。”
杨文宇有些诧异的‘哦’一声,扶在宝剑上地右手这才收回,摩挲着下颌的短须,沉声问道:“老哥家乃是太尉府姻亲,就像刚才你说大殿下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会帮了别人呢?”
听他如是说,车胤国惨然一笑道:“兄弟误会我了,方才我便说过了,家族也好、前程也罢,都已经不放在心中了。”说着长叹一声,苍然道:“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过去的那个车胤国,已经死在襄阳湖水寨之中,算是还了太尉府的提拔之恩。”
说到这,他面上的愁绪尽去,刷的一声抽出杨文宇腰间的佩剑,右手一弹,剑脊便轻轻颤动,翁然做声,只听他一字一句道:“现在的车胤国,却要倚天拔剑观沧海,为自己好好活一把!”语毕,将那宝剑重新纳还杨文宇的剑鞘之中。
杨文宇颔首轻叹道:“原来你也被那位王爷感染了。”
车胤国微微笑道:“不错,我决定跟着他走了。我相信他会给我所要地尊严。”三天前,船到京口府时,他下船透气,却被京口谍报处地人找上,将一封王爷的密信传给了他。
秦雷只有一个要求,软化一下杨文宇地态度,为两人的见面打下个良好的基础。
杨文宇寻思一会。微微皱眉道:“兄弟在王爷麾下为将月余,感觉王爷作为三军统帅是极好的。但兄弟观王爷的感情过于鲜明奔放,好恶分明,若是想统御文武、平衡左右,怕是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了。”
车胤国笑道:“兄弟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说我老车吧!王爷明知道我是李家地人,完全可以借着楚兄弟中毒一事,把我就地处决了。相信就是连我的亲兵也说不出什么来地。”说着笑道:“结果呢?王爷赦免了我,让我能有戴罪立功,洗刷耻辱的那一天,这样的胸襟气度,岂是简单粗暴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杨文宇闻言沉默不语,良久才叹道:“只是当今这局势,总要投一方能快些大权独揽的好,不然相持害民啊!”
车胤国见杨文宇语气松动。这才从怀里掏出秦雷的信笺,把最后两页取出,递给杨文宇。
江上风大,杨文宇赶紧背身接着,用身体挡着呼啸的北风,观看手中地信笺。一列列霸气张扬的文字便映入眼帘:“文宇兄长如晤:襄阳一别,匆匆数月。兄之音容笑貌、举止言谈,仍不时浮现于兄弟眼前,令吾不胜想念。是以央求义兄伯赏元帅,将其麾下第一大将割爱,以解兄弟思念之苦。唯恐兄长拒绝,是以不告而取,料想兄长定然颇有怨怼,万望见谅。当兄至京山营时,兄弟必布衣跣行。负荆请罪。再请兄长原谅。”看到这,杨文宇心中的块垒尽去。能得南方王如此谦卑的措词,他确实没有什么好愤懑的了。
“又恐兄长见弃,今请车将军胤国先行代为说和,恳请兄长兄长暂且听吾胡言几句,若三句之后,仍不愿前往屈就,雨田再不纠缠:吾言有其一曰:虎踞京山,坚城为凭,进可出京师、扼运河,退可全大军图再起,实乃王霸之资也。吾言有其二曰,吾货尽天下物、流通诸国财,三年之内便可奉养十万精锐之师,足以震慑天下,实乃粮秣充足矣。吾言有其三曰:吾少时读史,每每读至《汉书》中大将陈汤所言之:‘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每每涕泪俱下,心潮起伏间,恨不能为陈将军门下一走狗尔。”
“今雷也不才,窃居皇子至尊,郡王大宗正之位,上有太后父皇鼎立相助、下有南方百姓士绅誓死相随,当有资格立志曰:‘借我三千铁骑,护我浩浩中华,如有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借我三千铁骑,护我浩浩中华,如有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反复念着这一句,杨文宇这才知道,那位王爷的胸襟是何等的宽阔,三分一统都不是他的目标,恢复汉唐雄风才是他地追求。
‘人生若得一君主若斯,纵粉身碎骨又有何怨?’一个念头涌到杨文宇的脑海中,直恨不得跟着秦雷纵横八方、征战天下,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澎湃起来,将其余的想法统统逼到角落中。
他强抑住心头的激动,继续往下看道:“今兄弟欲筑坚城、练强兵、酬壮志!恳请兄长助兄弟一臂之力,与兄弟共襄大事。京山大营虚席以待,切盼切盼。秦雷拜上。”
他又仔细看一遍,这才将那信纸折好,贴身收着,朝车胤国笑道:“老哥早把这信拿出来,岂不剩下很多口舌?”
车胤国见他态度转变,也笑道:“不是怕老弟心有怨怼,听不尽王爷的金玉良言吗?老哥我那是抛砖引玉啊!”两人大笑着揭过不提。
过一会,杨文宇轻声问道:“老哥不与兄弟们一起去京山营?”
车胤国摇头笑道:“太尉府调我回去接任破虏将军,你说我能不能去京山营?”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八五章 艾家渡石勇接将军 京山营新丁终到站
与车胤国的一席谈话,让杨文宇感受到了隆威郡王的诚意,原本的抵触情绪自然烟消云散,带领原镇南军军官团准备在艾家渡上岸。
与车胤国在船舱内简单的告别,一袭儒衫的杨文宇便到了甲板上,在那里,几十名便装的军官正在等候他们将军的到来。见杨文宇出现,众人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想要行个军礼。
杨文宇微笑着摆摆手,轻声道:“不必了,现在大伙暂时赋闲,没有将军校尉之分。”周围的军官笑笑,也就放下了手臂。
杨文宇笑笑,对一个满面风霜的老军问道:“老张,还有多久到艾家渡?”
那老张笔直着身子,精气神完足,恭声答道:“禀告大人,从图上看还有三里,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杨文宇点点头,又对边上一个面色白净的后生问道:“千钧,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被叫做千钧的小伙子看起来有些腼腆,摸了摸身后的包袱,轻声答道:“回禀大人,俺就几件换洗的以上,都准备好了。”
杨文宇轻笑道:“你那个大刺猬头呢?”
千钧听了,面色一红,小声道:“忘拿了。”说完赶紧跑到甲板下的库房,把一个头上蒙着皮套子的长兵刃扛了上来,轻声对杨文宇道:“这下真齐了。”
四周一阵善意的哄笑,那老张也笑着拍拍千钧地胳膊。轻笑道:“楚大人有点紧张了?”
那楚大人千钧,也就是榴莲将军楚千钧,听了老张如是说,赶紧小声道:“四狗叔别叫俺大人,叫俺千钧就行了。”
那老张四狗叔,也就是大秦第一位士官长张四狗,摇头轻笑道:“上下尊卑、军中之道。咱们私交再好也不能犯了。不然会让王爷生气的。”
楚千钧不温不火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怪异表情,瘪瘪嘴。刚想说话,却听杨将军轻咳一声,赶紧住嘴,与众人一道望向杨文宇。
视线唤过众人,杨文宇沉声道:“诸位记住了,下了船,就是一段新的旅程。我就提醒一句。据说这边的升迁多看考评,涵盖日常行伍的方方面面。大伙最好打起精神来,给京山营地留下个好印象。不然日后考评,先入为主之下,咱们得不到什么好结果。”顿了顿,轻声道:“各位的前程命运,皆看你们自己地表现,现在列队准备下船吧!”自有副手在另一艘船上传达他的意思。
船近艾家渡时。正是清晨薄雾将消的光景。杨文宇远远地便看见码头上停着一溜马车,四周还有许许多多的骑士在巡逻警戒。待靠近些,便看到一水漆黑色四轮双驾马车前,整齐的站着一队队黑色戎装的军士。这些军士今日全着了盛装,盔上盯着火红的璎珞,肩披着猩红地呢子披风。腰挎描金刀鞘、大红刀穗的唐刀,脚踩油光铮亮的皮靴,端的是威武气派,雄壮不凡。
队伍的最前端,是几名衣甲鲜明的将领,这些将领胸挂金黄色的璎穗,帽穗刀穗也同样是金黄色的,显示着他们与兵士地区别。
船上的众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帅气阳刚的军装,心中不由大感羡慕,大为向往。
此时船已近岸。双方近得可以相互看清眉眼。只听岸上一个威武的军官大喝一声道:“预备!”说着嘡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沿码头站成一列的兵士们跟着齐刷刷地抽刀。紧接着拖刀、立刀、撇刀,几个动作连贯有力,令观者无不热血澎湃。这时,那军官又大喝一声道:“敬礼!”上百军士齐齐将战刀刀刃指天,横与胸前,向船上行了庄重的举刀礼。
船上的镇南军官无不感觉目眩神迷,心跳加速,一时间竟忘了还礼。杨文宇轻咳一声,走神的军官们赶紧绷直了身子,齐齐右手回握于胸前,郑重的还个军礼。
岸上的军官这大喝一声:“礼毕!”一阵整齐的咔嚓声,百多把战刀钩翘还鞘。
此时船已停稳,水手放下船板,杨文宇便带着手下昂首阔步走下来,虽然他本想走儒将路线,但被岸上的仪仗一激灵,心脏突突直跳,感觉自己的体温竟比平时高了不少,动作也重新孔武有力起来。
两条船上的军官下来,无需号令,便在岸边整齐地列队。杨文宇满意地望他们一眼,便大步迎向朝自己走来的三个军官。
来迎接他地三人却是旧识,领头的是石勇,左边是许田、右边是伯赏赛阳。这三人,包括石勇,当日都算是他的下级,是以抢先向他行军礼。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杨文宇哪敢托大,赶紧还礼。
相互见礼后,几人相视而笑,石勇拱手道:“杨大人,王爷因有要务在身,不能亲来,特地让卑职转达歉意。”
杨文宇拱手道:“王爷摆出此等阵势,已是折杀末将,岂敢再劳动王爷玉趾。”
石勇微笑道:“杨大人过谦了,自返京后,王爷时常提及大人,若非确有要务,定会亲自前来的。”又寒暄了几句,石勇这才一伸手,恭声道:“大人请上车。”
杨文宇微笑谢过,便在石勇的陪同下,上了当中一辆马车。
待车门关闭,一直侍立在一边的许田才对各位军官拱手道:“请各位大人上车。”便有几十个礼兵引导着那些军官,四人一辆马车,乘坐上去。
本来引导这事用不着伯赏赛阳,但他见到站在队尾那个白衣青年,心里便吃了山羊肉般的直冒膻气。便拉住要过去地礼兵,亲自上前当起了引导。
……
楚千钧从地上拾起大棒子,跟着引路的那个年青军官往车队末尾走去,只见那军官一边一本正经地走着,一边斜着眼看他一会,楚千钧正被看得不自在,就听那军官小声哼道:“你怎么也来了?”
楚千钧一脸茫然地望向那军官。咽口吐沫道:“你是谁?”
伯赏赛阳闻言脚下一软,又正好绊在一块石头上。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吃啥。一边的张四狗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殷勤地拍打着他崭新军服上的尘土,嘴上还要轻声解释道:“小公子莫要与他一般见识,”说着小声爆料道:“自从被王爷教训过,楚校尉变得越发憨实了。”
‘呸呸’,伯赏赛阳把吃进口中的泥沙吐出。暗叫一声晦气,朝楚千钧瞪眼小声道:“小子,等你们安顿下来之后,我要揍你。”
楚千钧突然伸手往伯赏赛阳肩膀上拍去,伯赏赛阳心道:‘这就像动手啊?方才是小失误,这次看你能奈我何?’想到这,暗暗运气,便扎起了马步。双腿像生了根一般杵在地上。
哪知料想中地大力拍打并没有出现,伯赏赛阳只感觉肩膀上仿佛一阵秋风吹过,便听楚千钧认真道:“有片叶子落你肩上,我给你摘去了。”说完便收回手,径直上了边上的马车。
望着从眼前晃晃悠悠飘落地枯叶,伯赏校尉觉得。心真的很凉,冬天似乎真的来了。
好在除了伯赏赛阳之外,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车队在黑甲骑兵的簇拥下,缓缓的驶离了艾家渡。
刚走出没有一刻钟,杨文宇便听到车厢外面又大队步军行进的声音,微微诧异地向石勇问道:“难道还有别的护送队伍?”
石勇微笑解释道:“只是些野外拉练的新兵蛋子罢了。”
杨文宇倒被他勾起了兴趣,将车窗拉开一道缝隙,凝神往外看去,只见在黑甲骑兵的警戒线以外。有一支身穿蓝色号服。灰头土脸、神色疲惫的队伍在不缓不疾向前行进,这支队伍一眼望不到边。看起来人数约摸在一万左右。
视线扫过这支队伍,杨文宇便把窗缝关上,转头对石勇轻声问道:“那些人背上的四位数字是何用意?”
石勇微笑道:“编号尔,为了方便管理罢了。”说着便把四位数字的含义讲给杨文宇。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杨文宇一品咂,便感觉出一些异样,沉声问道:“莫非王爷想把新军也如此编制?”
石勇惊讶地望了杨文宇一眼,轻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杨文宇见石勇这番作态,便知自己所料不差,小声答道:“新兵阶段是习惯军旅编制章程地最佳时期。过了这段,要想再改就麻烦了,即使改过来也会有些拧巴。”说着朝西方拱手下,沉声道:“王爷天纵之才,又对兵事极为谙熟,是以在下方有此一问。”
石勇点头笑道:“大人英明,确实如此,王爷打算用着这种十队编制,不过具体章程还要等着诸位大人都到了,再细细研磨着定下来。”
杨文宇笑问道:“不知是哪几位大人?”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石勇轻声答道:“王爷初步打算成立一个统帅部,亲任统帅,另有七人组成统帅咨议会,直接向统帅负责。具体的职权还待商榷,但一段时间内,这七人便会是我王府一脉的方面统领了。”
杨文宇点点头,心道:‘他这样说,那九成有我一份了。’也不急着问询,听石勇接着道:“具体的人选自由王爷乾刚独断,但杨大人您是少不了的。”
杨文宇恍然明白这是石勇在‘代主上言’,顿时知道这员将领在秦雷心中的地位,不由坐直了身子,拱手轻声问道:“请问石大人,能否透露下王爷对在下地安排则个?”
石勇坐直身子,肃声道:“王爷临行前让卑职问问大人。您是想独率三军,还是与人竞争呢?”
杨文宇轻声道:“请大人代问王爷,不知何为与人竞争?”
石勇沉声道:“王爷有言,与人竞争便是:‘您与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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