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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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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勇轻蔑地望了场中众人一眼,对签到桌边的官员拱手道:“大人请继续。”
“哦!遵命!”那官员连忙回过神来,看一眼桌边的沙漏,对犹自在街边看热闹的宗亲壮丁大声道:“还有两刻钟,大家赶紧签到吧!”
那些宗亲汉子望着被倒吊在歪脖树上乱扑腾的亲王世子,不由心生怯意,便要乖乖上前签到。却听人群中一人喊道:“老少爷们别怕他,除了宗族堂与驯逆杖,什么都不能动亲王世子。他们这是无视国法族规。我们去找太子爷评理去!”说着便带着几十个人掉头就走,那些宗亲中立刻就跟着走了三成。但也有三成乖乖上前,去把到签。还有三成首鼠两端,不知道该跟哪边,索性既不跟去,也不签到,站在道边等等看。
那些气势汹汹往回走的宗亲,很快到了街头,迎接他们地却是一队队目光冰冷的黑衣卫。这些黑衣卫都收起了兵刃,换上了铁箍枣木棍,一脸不善地望着这些破落户们。
双方在相距五丈的地方对峙,那些破落宗室的人数还要多一些。
一个中队长排众而出,举起木棍一指那领头的汉子,喝道:“回去!否则统统吊起来!”
那领头地汉子面色一滞,但见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对方又没拿利器,一壮怂胆,大声叫道:“大伙抄家伙,跟他们拼了呀!”众人闻言从袍子里取出片刀、铁钎、榔头等各色凶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宗室们刚要叫嚣着冲上去,却见对面的黑甲卫士齐齐带上一个猪头似的面具,看上去不伦不类、可笑至极。宗室们顿时笑岔了气,只听说汉朝大将狄青带着鬼面具上阵,却没听说有人戴猪头干架的,一时间前冲的步伐竟然为之一缓。猪头面具竟能阻敌,却是黑衣卫们想不到的附加效果。
嗖嗖几声,十几个陶罐从道两侧飞到手持凶器的宗室阵中,伴随着劈里啪啦的碎裂声,浓重的刺鼻白烟便逸散出来,宗室们顿时咳嗽连连,鼻涕眼泪俱下,扔了手中的凶器,抱头四窜起来。
黑衣卫们早抢占了四角,出来一个撂倒一个,动作熟练且富有美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这里是街头,那烟雾不能持久,不一会便被秋风吹散,有几缕飘到远处观望地宗室人群中,立刻引起剧烈地咳嗽,人们这才知道方才黑甲卫士用的不是妖术,而是某种类似狼烟地东西。
黑衣卫们说到做到,将那百十号汉子拖到路边,用绳索绑了,倒吊在树上,一时间,宗正府外的那排百年老槐树上硕果累累,一派秋收气象。
剩下的那三成宗室哪里还敢犹豫,争先恐后地跑到桌边签了到,又老老实实在一边站好。他们终于明白,里面的那位王爷,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抗衡地。
等最后一个宗亲签完到,那沙漏也下完了最后一粒沙,官员望了望街头,见无人再来,便起身向石勇拱手道:“石大人。时辰已到。”
石勇点点头,接过他递上的签到簿。转身进了府里,去大宗正院里汇报。
宗正府占地恢弘,身为长官的大宗正自然有个气派的院子,石勇穿过三道月门洞,才在最里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王爷。
秦雷正在与秦卫搏击,或者说正在殴打秦卫。像从前的铁鹰一样,秦卫生怕伤了正在恢复期的王爷。也不敢全力出手,唯有左支右挡,被秦雷一波快似一波地拳脚打得暗暗叫苦。
见石勇进来,秦卫暗暗松口气,赶紧跳开道:“石大人来了。”
秦雷一条鞭腿踢空,只好怏怏的收起来,朝正在揉捏胳膊地秦卫笑道:“你先委屈几日,等孤王身子好些了。自然不用你留手。”秦卫呲牙笑笑,退下为王爷准备早餐去了。
接过边上卫士递上来的毛巾,擦擦满脸的大汗,闷声问道:“怎么样,集齐了吗?”听他这意思,居然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石勇沉声将方才的事情仔细禀报一遍。秦雷并没有怪他擅自行动,对于自己依仗的三员大将:沈青、沈冰、石勇,他都授予了‘临机应变、事后授权’的专断权,是以石勇方才并没越权。
等他说完,秦雷深吸口气道:“最终多少签到地?”
“五百一十人。”石勇小声道。
秦雷心头顿时腾起一股业火,眯眼沉声道:“一万七千五百人的编制,正好来了个零头,是谁给这些家伙的胆子?”
石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秦雷并没有让他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些子弟兵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他们也不回来了?”
石勇依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今天他运气不错。秦浯水从月门洞匆匆进来,见到秦雷迎头跪下道:“启禀王爷。秦志才让人捎信过来,昨夜有人煽动各家宗亲抗旨不尊,他正带着子弟兵们挨家抓人呢。”
听说子弟兵还没有乱套,秦雷心中稍定,点头道:“他有没有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违抗宗正府的命令?”
秦浯水嗫喏着刚要答话,外面又冲进一个黑衣卫,气喘吁吁地单膝跪下道:“启禀王爷,太子爷请了驯逆杖,要打秦志才大人呢!”
秦雷闻言狠狠的呸了一声,低声怒喝道:“果然是老二这个败兴玩意!我,我……”想问候下他的先人,却苦于两人同宗同族,实在是沾不得便宜,只好愤愤作罢。
骂不出来心里自然憋屈,秦雷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恨声叫道:“点兵!随孤救人去!”
石勇见没有外人,便轻声:“咱们的黑甲骑兵都在外面,只有三百黑衣卫相随,如何与太子卫抗衡?”
秦雷听了,并不生气,反而狞笑一声道:“抗衡?为什么要抗衡?老子要让老二栽一个大大地跟头,十个南华道士也挽不回来!”
见王爷胸有成竹,众手下齐声领命,各自准备去了。秦卫也赶紧给秦雷挂甲。
此时秦雷的心火也渐渐消了,脑子也清晰起来,寻思片刻,不由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老二这是要将我军啊!”秦卫轻声笑道:“那王爷支士呀!”
秦雷摇头呵呵笑道:“老二一向隐忍,号称忍天下人不能忍之忍,我来了京都这二年,就没见着他动弹过。”说着将目光投到东面的太子府方向,喃喃道:“毒蛇难得咬人一次,却要把他一棍子打死。”
太子竟然出人意料的出面阻挠秦雷,他的依仗在哪里?究竟又是什么目的呢?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七二章 延庆街太子逞凶 秦志才虽惧不屈
东城与南城交界的延庆大街、还有附近的几条纵横交错的街道,是秦氏宗亲们聚居的地方。本来他们是在更靠东些的乌衣巷居住的,但随着年代的变迁,不善经营导致家道中落的宗亲越来越多,他们只好卖掉占据东城最好地角的乌衣巷中的房产,又不想搬到别的城区,掉了自个的价,便在这东南城的交界处落了脚。
其实这些人家道败落根本怨不得别人。毕竟大秦朝没有对宗亲参军、从政乃至是经商加以限制,但当朝十七年来,除了宗正府这个专属宗亲的衙门,除了秦守拙这个京都府尹外,整个秦氏一族竟没有出一位拿得出手的中央大员。虽然皇室的式微让他们丧失了政治上的优势,但从当年占据中枢半壁江山,落得今日如此田地,必然有他们本身的原因。
有一次秦雷与馆陶乘车路过延庆大街,馆陶恰好提起这个问题,秦雷将车窗打开,沉声道:“你看,窗外就是答案。”馆陶闻声向外看去,只见大街边上人声鼎沸、异常热闹。粗略一看,仅大街一侧就有十几桌围成一圈打马吊的、几十撮凑成一团斗蛐蛐的,至于斗茶、斗酒、蹴鞠,乃至倚着墙根吹牛晒太阳的,更是应有尽有、不计其数,好一派轻松惬意的休闲场景。
馆陶当时轻叹一声道:“此乃大秦娱乐指南啊!”宗室的男女老少们生活如此悠闲、如此专注于娱乐事业,又怎能有上进心呢?
究其原因。还是出在宗正府每月的救济粮食、以及他们白白拿到地府兵饷银上,这些钱粮虽然不多,却足以让一家人填饱肚子,没了生存的压力、又没有了原先的政治优势,这些人的上进心也就没有了。‘混吃等死’便是他们生活的最好写照。
……
然而今日,延庆大街上没有蹴鞠的、也没有打牌的,人们都站在街边。神色复杂地望着街心的一队队明黄服色地士兵、那个同样明黄服色的男子、以及他手中所持的碧绿竹杖。
这些明黄服色的士兵是东宫直属的太子卫军,他们两人一组。将八九百劲装汉子按着跪倒在地上,又将那些劲装汉子的双手反剪,用牛皮绳把两个大拇指绑在了一起。
而那个明黄服色的男子、自然是大秦朝地太子爷,此刻他正用那绿油油的驯逆杖点着对面一个长脸汉子的额头,那汉子虽然满脸的不忿,却不敢动一下。只听太子爷那温润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可以随意冲入宗亲府中抓人呢?若非本宫路过,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咱们皇族自相残杀吗?”
长脸汉子挤挤眼。陪笑道:“太子爷有所不知,大宗正要宗族兵卯时集结,小的怕误了事,挨门去叫呢,并没有动手抓人的意思。”秦志才性子圆滑、能屈能伸,并不想与太子发生冲突。
太子见他如此滑不留手,继续温声问道:“那本宫为何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
“那是因为弟兄们许久未归,那些鸡狗都眼生得很。因而有些骚动吠叫。”秦志才挤挤眼,小心道:“您看您老一来,说‘都出来吧!’弟兄们立马全撤出来了,还是很守规矩地。”
太子偏头望向边上的皇甫战文,听他小声道:“确实没有伤人、也没有抢东西,看来这小子早打好招呼了。”
太子微微诧异的转回头。打量了下这个长脸的汉子,见他虽然小心赔笑,双目却炯炯有神,显得并不慌乱。太子心道,老五手下能人不少啊!顿时起了收服之心。将驯逆杖收回手里,微笑道:“这事按下不说,本宫问你,大宗正让府兵们集结,却是为的什么呀?”
秦志才小意道:“我们要去京山大营冬训。”
修长的手指在竹杖上划过。太子淡淡问道:“哦?冬训。本宫怎么听说那里连个像样地营房都没有,怎么个训法呀?”围观的宗族子弟一听。心道:五爷也太狠了吧!竟然要让咱们在荒山野岭里越冬,那是坚决不能去的。人群顿时嘈杂起来,有人甚至喊出‘求太子爷做主!’‘俺们打死也不去京山营’之类的话语,让太子的心中微微得意。
秦志才挤挤眼,解释道:“太子爷说得是老黄历了,京山营的营房已经建了半个月,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可以上梁了,耽误不了兄弟们过冬的。”他约摸着太子在京山营附近有眼线,因而不敢把牛吹得太过。
太子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等着营房建起来再让族里的兄弟们去吧!”说着面露怜悯道:“秦大人心里莫有想法,府兵们都是各家各户的壮劳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却让他们家里怎么活呀?”这话顿时引来了一片唏嘘感动之声,很多人都觉得太子爷真是好人呐,太替俺们们着想了。相较之下,那位一直在皇族中名声甚好的五殿下,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志才陪笑道:“这事小地说了不算,要不这样吧!属下先禀报大宗正,让他老人家定夺吧!”见事不好,他却想要开溜。
太子依旧温文尔雅地笑道:“秦大人有所不知,本宫与五弟关系向来最好,他对本宫言听计从,是以本宫说了就算数,秦大人还是不要画蛇添足了。”直接绝了他暂避锋芒的念头。
秦志才面露难色,心念电转道:太子爷亲临,我就是暂避三舍,王爷也不大可能怪罪。保下兄弟们、全须全尾地回去才是正办,想到这他点头道:“太子爷地钧旨小的岂敢不从。”这话就把自己撇清了:不是属下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说着拱手道:“太子爷请容小的们回去复命,王爷应该等急了。”
哪知太子摇头道:“他要是急了,自会来此寻找,”说着面露嗔怪道:“老五这家伙,回来了也不知道看看哥哥。”
秦志才见太子铁了心不放自己走,心中微微焦急。暗道:第一次为王爷办差,办砸了不说。还要把自己赔在里头了。
太子见把他打压得够呛了,这才微笑问道:“秦大人家里都有什么人?”
秦志才虽然心中长草,却丝毫不敢怠慢,恭声道:“上有老父老母在堂、下有妻儿一双。”
“好福气啊!”太子继续温声问道:“秦大人什么官衔?”
秦志才心中暗暗警觉,拱手道:“末将忝为云门裨尉衔。”他虽然年龄资历都足以胜任校尉,但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他们这些子弟兵太过显眼。太后故意压制了他们的军衔。另一方面,也是把施恩提拔的机会留给未来的宗正兵统领,好让其尽收军心。
太子一脸惋惜道:“太可惜了,这不是明珠蒙尘吗?”说着对皇甫战文道:“你那里最高地职位是什么?”
皇甫战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末将地太子卫将军。”
太子笑道:“此乃本宫的口误,除你之外呢?”
“太子卫副统领、从将军衔。”皇甫将军依旧面无表情。
太子点头笑道:“就把这个位子给秦大人了。”说着温声对秦志才道:“待会收拾收拾就去报到吧!离家也近些,照顾起来也方便。”
旁人听了,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好大的手笔啊!从裨尉到从将军,中间要跨越‘从校尉’、‘校尉’三级军衔,眨眼之间连升三级,这小子好福气啊!
秦志才也是一脸感激的叩首道:“谢太子爷恩典,小人定然没齿不忘。”
太子笑着责怪道:“秦大人应该自称某将了。”又让旁人狠狠嫉妒秦志才一把。
哪知秦志才并不领情,而是伏首小声道:“只是五爷对小的恩重如山……”仗着太子不了解情况。秦志才肆无忌惮的满嘴扯谎。
太子一摆手,将他的话挡住,满面笑意道:“不要对老五有负担。孤王找他要个人还是会给地。”明明是来拆台的,却非要说得跟在自个家一样,这份无耻却是秦志才这样的小无耻难以抗衡的。
见他仍不做声,太子微微不悦的轻声道:“秦大人不会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志才头上倏地见汗,他知道,自己被太子逼到墙角了,反抗会被强奸、不反抗会被顺奸。心道,既然不能反抗。老子还是享受吧!刚要开口认输。却忽地想起那位大秦至尊的老太太,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太子的绝学是隐忍功夫。与之配套地察言观色自然也不差,见秦志才面上出现霎那的松动,他便知道,这小子服了,嘴角刚要不经意的上翘,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却见那秦志才脸上浮现便秘似的痛苦。
太子刚要关切地问一句,‘要不要喝点菜油。’却听那秦志才蚊鸣道:“多谢太子爷错爱,但志才烂泥扶不上墙,您就把我当成个屁……”
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怎么讲?”
“放了吧!”秦志才一脸谄笑道。
太子先是‘扑哧’一笑,转而面色变得铁青,冷哼道:“不识抬举地东西!”也许是神情转换得太快,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之色,与惯常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他万万没有想到,伏在地上秋蝉似瑟瑟发抖的家伙,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驳自己堂堂大秦储君的面子。难道我就这么不值钱了吗?竟然连个小小的裨尉都敢不放在眼里?这个想法让他出离愤怒了,两道浓眉挑起,面上挂上寒霜,冷冷道:“本宫再问你一次,答应还是不答应?”
太子的怒气对秦志才这种下级军官来说还是非常可怕地。他真真的抖成了筛子,心中激烈地斗争一阵,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胆怯,打着冷战、断断续续道:“不…从……”说完秦志才把脑袋深深埋在地上,心中哀嚎道:‘完了完了,老子要被奸了,五爷啊!您老可要快点来呀……’
太子怒极反笑,表情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笑容下的隐隐铁青。手中地驯逆杖重新挥出,狠狠敲在秦志才的背上,一下就把他拍在了地上。倒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地太子突然山神附体,而是秦志才已经被吓瘫了。
“拖到路中间去,打!”温柔的语调仿佛情人间地呢喃,却让听到的每一个人心尖一颤。
两个东宫侍卫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秦志才架起来。拖到路中央。一时没有合用的刑具,便解下腰间镶满铜扣的吞兽腰带,挥舞起来,狠狠地抽在秦志才的背上,只一鞭子就将他背上地衣裳抽裂,露出里面的牛皮比甲。
秦志才没人声的嚎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甚至让远在几条街口外的大宗正也听到了。也把两个行刑的侍卫吓了一跳。险些扔下手中的腰带。两人恼火的瞪他一眼,心中骂道:‘穿着皮甲还叫这么响!’其中一人抽出腰刀,寒光一闪间,便将那皮甲切成了两半,露出里面的单衣来。
腰带更加凶狠地落下,秦志才感觉自己的腰和屁股一下子就被敲碎了。目眦欲裂间,哀号声也被堵在嗓子眼里,只能‘哦哦’的嘶叫着。身子拼命想扭动,却被四个东宫侍卫死死按住,只能随着一下下的抽打不断的弓起落下,很快就晕了过去。
东宫侍卫们知道太子存心要把他当场打死,是以仍不停手,腰带一下接一下的抽下,不一会就将他地内衣敲碎,一缕一缕的嵌在血肉模糊的后背上。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秦志才晕了又醒过来。醒了又晕过去。
人群中秦志才的老母亲和媳妇早就哭晕过去、孩子们也嚎啕大哭,他的父亲和兄弟一边叫喊着‘饶命’一边拼命想往大街上钻。却被太子卫士兵拦住,丝毫不能寸进。
边上旁观的宗亲们也心有不忍,毕竟挨打的也算他们的亲人,又不敢出声求情,只好低下头来、别过脸去不看场中的惨状。妇人们早抱了吓得哇哇直哭地孩子回家,心道;晚上却要做恶梦了。
秦氏子弟兵们更是怒不可遏,他们疯狂地挣扎着,高声叫喊着、咒骂着,但太子卫军捆人的法子太过阴毒,让他们使不出力气,无法挣脱束缚。好在那些太子卫军念着旧情,只是将他们摁住,竟没有再殴打他们。
看着血肉模糊地秦志才,以及四周人群激动愤怒的挣扎扑腾,听着惊天动地的嚎叫声、怒吼声、甚至是咒骂声。太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心跳竟比往日要快上几分,面色也微微潮红起来,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那蛰伏多年的人根竟然奇迹般的重新坚挺起来。
太子顿时陷入了狂喜,若不是多年养成的零号性子,定然要仰天长笑。饶是闷骚到了极致,他也忍不住神采飞扬起来,世人皆知太子好男风,更了解情况的还知道他是受。
“哪个男人愿意受!老子是攻不起来才无奈选择零号的!”太子心中狂叫道,“再也不受了!老子要攻!!”
转瞬间,太子又意识到,自己无后的命运要改写了,一旦有了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太后和父皇见弃自己的理由便消失了,皇储的宝座也就稳当了。
一时间,太子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忍不住呵呵笑道:“做男人还是要热血些的好!”在边上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一挥手,让行刑的侍卫停下,把秦志才弄醒。
心情大好到快要飞起来的太子爷,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大声问道:“你到底从还是不从?”
秦志才心道,我傻啊?都已经被打成破麻袋片了再降,那不成了没事找抽白挨打了吗。还不如做个烈士呢,想必王爷会厚待家里的。想到这,他艰难地微微摇头,便闭目等死,任太子百般呼唤都不睁眼。
太子见他如此不识抬举,面色一黑,沉声道:“打死算了。”
两个侍卫闻言换一只手,举起皮带又狠狠的抽下,却是打累了想早点收工。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呼唤,从街角飞射过来两支弩箭,正中两人喉咙,两人叫都没叫一声顿时彻底收工。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七三章太子爷雄姿英发 秦雨田獒口夺食
诗经有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是以宗正府将宗族聚居的中心区域——延庆大街上遍栽梧桐,喻意‘栽桐引凤’,让秦氏能多出些贤才。
十多年下来,秦氏还没有孕育出栋梁之才,那大道两旁的梧桐树却成了材。七八丈高得笔直树干、叶茂根深,夏天时已经可以连成一片延绵绿荫,为树下打马吊、斗蛐蛐的宗亲们遮阳了。
但中秋一过,树上那巴掌大小的心形叶子便开始扑扑簌簌落下。宗亲们又懒的打扫,日复一日的落叶堆积,到现在已经看不到延庆大街本来的面目了。
一阵劲风吹过,将地上枯黄的叶片霸道卷起,场中人们霎那间感到眼花缭乱。纷乱中,人们才愕然发现,两个行刑的东宫侍卫也随着那片片黄叶一道,跌落在尘埃之中。
“保护太子殿下!”已经升任东宫侍卫统领的钟离坎大喝一声,几十个身穿明黄铠甲的侍卫便将太子团团包围在中央,引刀持盾,警惕地望向四方。
望着插在地上两个侍卫喉头的利箭,太子愤怒极了,这是对一国储君赤裸裸的挑衅!绝对不可饶恕!
倘若是平时也倒罢了,但今日太子爷男人啊!猛地将脸转向弩箭射来的方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撩太子爷的虎须……
但见街角缓缓行来一队黑甲黑马的骑士,这些骑士带着同样黑色地狰狞面具。一手擎着弩弓,一手持着圆盾,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死神骑士一般。
这队骑士一出现,大街上的众人不由缩了缩脖子,周遭的环境好似也冰冷了许多。尤其是看到正中央那位肩披猩红披风,面容如万载寒冰般冷峻的年青王者时,更是齐齐打了个寒噤。
见秦雷手中的弩弓仍然保持着射击姿态。太子瞳仁微微一缩,他想不到那两个侍卫竟是秦雷亲手射杀的。喉头微微颤动。他闻到了血地味道,感觉口中有些发干。靠着勃起得到的血性毕竟不能持久,也上不得台面。
人未到,先杀人立威,眨眼间便将太子嚣张地气焰打消下去。秦雷这才策动战马,缓缓上前。马蹄每一次落下,都会震起些许黄叶。也让众人的心,跟着一揪一揪。
大秦朝的储君立在地上,恼怒地望着从远处信马由缰,慢慢踱来的弟弟。手中的驯逆杖传来阵阵冰凉,终于让他克服了从心底滋生出的隐隐恐惧,昂起头,面无表情地与自己的五弟对视。
秦雷虽然依旧面如寒冰,心中却飞快的转换着念头。他不知这位温吞水殿下为何今日突然冒了泡?大概这位太子爷也意识到,现在乃是捏死自己的最后时机了。一欸宗族兵成军,除非他老二继承大统,否则便再无可能撼动自己的地位。
沉默片刻,还是秦雷先开了口,却不是对太子。而是对街道两旁围观的宗族老幼慢悠悠:“都散了吧!该回去打马吊了。”声音虽然不大,但那些被鲜血吓破胆子的宗族男女们,却如闻仙音,便要纷纷转身回去。
“都站住。”太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秦雷,嘴上淡淡道。
宗族男女们只好重新站下,与那位五殿下比起来,还是太子爷地话更管用些。
大街上虽然有无数人,却没有一点声响发出,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这对天家兄弟的背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两位殿下的较量。
太子用余光一扫,见宗亲们都乖乖站下。面上渐渐显出了笑容,温声道:“五弟,看来还是哥哥的话比较管用些。”
秦雷嗤笑一声,打量着莫名奇妙精神焕发的太子,幽幽道:“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不那么丢人罢了,”说着轻笑道:“其实这样也好,难得与太子爷耍一场,若没有观众看着,实在是一大遗憾。”
太子面色抽动一下,一脸和煦地微笑道:“不要忘了于公我是你的储君、于私我是你的二哥,天下人可看着呢,五弟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秦雷微微一笑,轻声道:“刚从南方回来时,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把帮别人谋害自己的弟弟之事解释清楚,我就还是你的弟弟。”大帽子咣得一声扣在了太子头上。
那件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太子压根没有想到秦雷能从血杀手下安然逃生,是以并没有考虑后路,因而两兄弟间的这道裂痕,根本无法愈合。
太子微微皱眉道:“莫非你准备不认我这个二哥了?”
秦雷伸手抚摸下战马油亮的鬃毛,贼笑道:“我永远不会这样说。”意思是我会这样做。
太子面上闪现悲伤的神情,涩声道:“我们兄弟之间的骨肉亲情,就这样斩断了?”一位储君地悲伤,足以令中都有雨。
秦雷知道太子这是苦肉计,目地无非是想把他推到无情无义、不顾兄弟人伦地道德洼地。不由心中暗笑道:‘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巍然不动。’微微一笑,他清声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二哥向小弟解释一下,当初为什么会帮着外人谋害小弟,小弟便还是原来的小弟。”两人地对话又回到了原点。
太子见秦雷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心中不由骂道:‘就不会说点新鲜的?’但只要他无法回答,就无法在兄弟亲情上做文章,只好干咳,敷衍过去道:“既然你不愿意与本宫叙人伦之情,那就按礼法办事吧!”说着问一声身边的太监小徳张道:“郡王见储君应当如何行礼?”
小德张虾米一般弓下腰,朝太子献媚道:“回太子爷地话。郡王见储君应当行君臣之礼,施三拜大礼。”说着望了秦雷一眼,贱笑道:“敢骑在马上和一国储君说话的,恐怕是亘古未有了。”
声音尖锐刺耳,让秦雷非常不爽,扬手一弩射了过去。小德张还没有反应过来,嗖的一声。头上的太监冠便消失无踪,头发立刻披散下来。小德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与阎罗擦面而过。双腿筛糠似地抖动起来,终于秦雷利刃般的目光下,噗通一声跪倒了。
秦雷轻蔑的呸一声道:“也不看看场合就乱吠,下次射穿你地狗头!”
“够了!”太子终于爆发了,心中暗暗叫好道:‘秦霆好样的,是男人就坚持一百息,让他们知道能攻善受地男人就是不一样。’想到这。太子举起手中绿油油的竹杖,尽力粗声喝道:“秦雷,你太狂妄了!竟敢数次蔑视本宫的尊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秦雷望了望那根‘打狗棒’,眯眼道:“驯逆杖。”
太子嘴角微微向上扯动,冷声道:“驯逆杖对皇族有三不打,一不打尊长;二不打耋老;三不打孕妇。除此皆可打。”说着一抖那碧竹杖,用最男人的声音道:“立刻从马上下来,否则吃杖!”太子料定了秦雷不可能藐视族规。否则他那大宗正一职也就成了摆设。
秦雷果然乖乖地翻身下马,但脸上依旧轻松写意、仿佛要去郊游一般。
边上围观的宗亲们心里非常矛盾,他们本是支持太子的,但一见到驯逆杖,却又不由自主站到了大宗正一边,暗暗希望他能抵抗住那根竹杖。人地心里就是这样奇怪。总是忍不住同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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