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月沉吟 卿妃-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轻轻地摸了摸鼻尖:“嘿嘿,原来硕叔叔也怕无脚的东西啊。”够头望向帘里,帐内一片漆黑,“哥哥睡了么?”
  “嗯,为了找那两位,将军已经两宿没合眼了。”
  “哼。”鼻管中喷出两道白气,死妖精!
  “,您现在明地里还是九殿下的人,请不要多做停留啊。”
  偏首望向有些沧桑的硕叔叔,无奈地撇了撇嘴:“嗯,哥哥的伤刚好,请叔叔帮我多多照顾他。”
  “那是自然,早点回吧,将军最心疼的可是您啊。”
  “嗯。”恋恋不舍向内看了一眼:哥,晚安,何。
  何绵长,盟定四方。
  十一月初八,冬至。阳初生,天辰时,易行祭祀。
  “天道载物,神鲲合德。地分五国一州,川流三山六土……”
  为了此日,青王自我们出征时始,便在建州虞城筑宫建坛以备会盟。现在想想,若哥哥战而不胜,这一切便前功尽弃,而我们也是死路一条。站在这周长三百步、高约数丈的盟坛圣堂之中,耳边呼啸着阵阵寒风。心,不尽冰凉。
  立于担当司盟的魏几晏身侧,小心地环视四周。堂内置绘有上下四方神明的方明,定睛细瞧不外乎“圣母落簪”、“真龙显世”等神话图样。再转眸,只见四王旗迎风招展。东为青国赤螭冲云旗,西为荆国孔雀缭乱旗,南为眠州青龙出海旗,北为翼国麒麟踏渊旗。堂中央有一方坑,礼称为“坎”。诸王面北站于坎边,百列于堂下,一片肃穆。
  “今天下未定,烽火频起。吾三国一州相约青邦之地,共守昌平之约。同气连枝,共御夷敌……”
  夷敌?不言自喻即为西南雍国,青王携助荆之余威,在年末大张旗鼓地筑坛会盟,就是做给那个邻居看的。换句话说:怎样,就是针对你!横啊,真横,青王真是只老。
  “虞城之盟,可表天地。有渝此约,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山、群祀,先王、先公,四姓之祖,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胙国。”
  魏几晏终于念到末段诅辞,也就是赌咒发誓,若为此誓天理不容,祖宗八代人神公愤。其实诸王骨子里是不信神的,不然明知必毁此盟,还赌上爹娘老子、国运王势么?
  “十一月初八,盟启。”
  语落,担当戎右的贾正道牵来一头白牛。弯弯的牛角上系着红绸,诺大的牛眼闪烁着纯净之,对将至的屠杀毫无查觉。我低下头,不忍亲睹。
  “哞!”
  “嘭。”巨物落地。
  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消失,手捧金刀,小步走到杀牲的魏几晏身侧。一只血淋淋的手抽出刀刃,割下牲牛的左耳放于珠盘。作为盟主的青王捧持牛耳,立于正北。抬首瞧,却见翼王阎镇虚目而视,似有不甘。
  是啊,这位好大喜功的主儿从一开始就面不善,明摆着不愿屈与人下。
  戎右贾正道捧在盛有牛血的玉敦,俯首走到盟主身前。青王将热腾腾的牛血涂于口上,此为“歃血”。贾侍郎稍作停留便向前走去,行至翼王身侧,他一个踉跄,玉敦脱手而出。见势不好,我飞身飘去,敢在落地之前将玉敦稳稳接住。
  碧盛红,诡异的冶。
  腥热的牛血稠动着,漾出阵阵暗纹。瞥眼视下,只见明黄的长靴不留痕迹地后撤。
  翼王阎镇,气窄也。
  偏首看了看面如土的贾正道,他还能继续么?举目看向青王,只见他神微凛,向我微微颔首。
  浅浅一笑,平举双臂:“翼王陛下,请。”
  阎镇眼角颤动,杀气扑面而来。
  “请。”再道一声,有一就有二,得罪你也不只一次。我,不怕。
  阎镇不情不愿地伸手,不情不愿地抹唇,不情不愿地颔首。
  为身一礼,举步向后走去:“荆王陛下,请。”
  吴陵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震住了,手脚有些迟钝,半晌才完成“歃血”之礼。
  最后那人,唇畔漾起最真心的微笑,缓缓走去。对视的刹那,仿若置身烂漫的三月,那凤眸仿若冬日里的暖阳。
  “定侯殿下,请。”嘴角飞扬在脸上,爱恋充溢在心间。
  修长的手指郑重地没入扬着热气的牛血,轻移的瞬间,一滴坠落在我的手面。含笑而望,只轻轻一挥,熟悉的薄唇便染上了一抹殷红。
  盟约既成,永不相悖。
  而后,牲牛覆着盟书被置于坑内掩埋。
  坎牲加书,礼毕。
  在不远的将来,盟约将如同这头死畜,慢慢地腐烂。
  最后,归于尘土。
  在此之前,大家还是好兄弟,还得讲义气。飨宴增情,鸳盟结亲。
  筵上,青王看着翼王,眼中非但没有半分厌,反而有几分欢喜。因为就在刚才,三殿下与天骄公主的好日子终于定下,就在明年的立。
  “本王只得一,还望青王多颊顾啊。”捧着酒壶,站于王侯身后,听着翼王爱心切的嘱托,听着青王言辞诚恳的低应。不感叹,此时是儿亲家,而后便饵侵家,真是世上最危险的关系。
  “父王。”七殿下站起身,冲这边深深一揖,“为庆盟约既成,为贺三哥定亲,儿臣特地安排了歌舞,还望各位尽兴。”
  嗯?七殿下非但不恼,反而主动献礼,其中必有蹊跷。
  只见王上目露兴味,微微一笑:“甚好。”
  风得意的三殿下则面带讶,转瞬鹰目虚起:“那,便多谢七弟了。”
  “自家兄弟,何必言谢。”七殿下笑得温善,道的快意。他弯起的眼眸定定地看向烈侯,双手优雅地举起。“啪~啪~”
  两声掌击,丝竹奏起。
  风卷珠帘漫语凝,玉碎碧盘乐闲庭。
  泉吟幽谷莺啼啭,露坠潭渊雨霖铃。
  丝竹琴筝,弄一曲风。轻歌曼舞,化一行鸥鹭。青纱胧胧,似碧荷曳曳,不说比的上姹紫,也胜的过嫣红。管弦清音,身姿妙曼,端的是娇夏洗荒寒,莺飞燕啼尽言欢。
  放眼四顾,刚才还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老少爷们儿纷纷定神,连一向堪称正经先生的魏几晏也抚须细看,无数道目光飞向歌姬舞娘露的皮肤上,生生一群饿狼。这就是男人啊,心中忿忿,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左侧,正对修远含笑的凤眸。脸颊忽烫,我可没乱想,看戏看戏,再瞧向场中央。
  雪白的藕臂逐一挥动,青摄层飘开,伴着轻软采莲歌,此身如至幻境。当最后的朦胧消散,一位身著碧舞衣的窈窕佳人背身而立。腰肢纤软,绿云半垂,只一背影就引得众狼抽吸。
  “咚,咚,咚。”腰鼓声动,佳人踩着节拍扭动楚腰,双臂一挥,水袖飞起。
  “咚!”重擂过后,她忽地旋身,澄妆影于歌扇,散衣于舞风,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上无!惊目相对,讶异屏息:怎么会是她?
  额间绘着白荷,唇上染着胭脂,素二出奇的相和,衬得她整个人如芙蓉出水、清丽妩媚。伴着如水筝音,众舞姬纷纷俯下,场中只剩碧荷佳人独舞。她回身举步,长袖翻动,头上珠钗熠熠生辉,光直逼自座。她踢腿下腰,如娇倚风。她起身旋舞,如摇妍飞雪。懒懒弦动,上无回眸一笑,两颊漾起笑窝,眼波径直掠向修远。
  真的,攥紧酒壶,虚目看向暗送秋波的某,真的很碍眼啊!
  哼哼,哼哼,不自觉地泛起冷笑。
  某踏着莲步,扭着楚腰,一点一点向主座飘来。旋身的瞬间,毫不掩饰的心,向修远频频眨眼。
  “啪。”凉凉垂目,壶把断裂,将断壶递给身边的小侍,“换。”
  “……”无声。
  “嗯?”横目一扫,小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接过。
  “嗯。”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欣赏”某的缭乱舞姿。“咯咯。”指节作响,手很痒。
  事实证明我的手痒的很是时候,因为某人皮痒!眨眼的功夫,上无已近至跟前,水袖当空舞,直飞修远去。
  咬牙瞋目,按捺住身体中爆蹿的杀气。忍,我忍。
  眼见水袖如长蛇一般游到修远身前三尺,忽地转了方向。我怎么忘了他的护体真气呢,眼眉弯弯接过新壶,轻轻地抚摸光滑的壶身,好,很好。
  人算不如天算,被震开的绸缎竟飞到翼王怀里。上无娇容惨淡,纤臂一扯收回长袖,不想却被阎镇牢牢拽住。丝竹绕梁,娇莺初啭,轻纱翻飞在碧荷佳人身侧形成片片莲叶。一曲采莲,本是定情舞。而今,长袖两端一老一少,一暮一朝,如此搭配真让人哭笑不得。
  那边人蹙眉,身体后倾。这边白须微颤,兴奋前移。僵持之际,眼角忽地瞥见一点白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啊!”上无满脸错愕,忽地向主座扑来。失去了重心的她像一只无力的风筝,被翼王轻巧地收入怀中。
  定睛细找,一颗珍珠在红的地毯上缓缓滚动,片刻之后便被舞群踢的无影无踪。殿前献啊,斜睨下座,七殿下持爵勾笑,挑衅地向上手扬眉。三殿下一扫喜气,面覆阴霾。乐声依旧轻软,舞姬依旧娇柔,只是暖渐退,仿若一室灰白。
  金爵高举,我敛神走近。翼王苍老的手在上无的柳腰上游移,混浊的眼中溢出:“来,给孤笑一个。”轻手轻脚地为他斟满醉云醴,无奈地向后退去。上无檀口微颤,惊恐未定地仰望。
  “怎么?”阎镇枯瘦的手指一路抚摸,最终停留在她尖细的下巴上,“不会笑了?嗯?”尾音紧绷。
  她,清眸黯淡,嘴角无力地上扬,深深的酒窝载不动满满的绝望。
  飞舞的青纱渐渐散去,绕梁的丝竹渐渐停息。座下悄然,飘来无数探究的目光。侯座上,三人神各异。黑脸的烈侯,笑脸的荣侯,形成鲜明对比。而允之则气定神闲,自斟自饮。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么?狭长的目轻瞥,扫过七殿下贴身侍卫的腰穗,果然少了一颗珍珠。
  “青王。”这厢阎老头开口了。
  青王举起金爵,微微颔首:“翼王。”锐目扫向阎镇怀中的佳人,我站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上无惨白的娇颜。
  “这舞姬孤很喜欢。”翼王枯柴似的手指从上的脸上滑过。
  “喔?”青王虚起双目扫过座下,“这本就是小辈们的一片心意,还请翼王笑纳。”正说着,内侍长得显移步近前,在他耳边低语。青王的眉头轻皱,而后又飞速展开,眼中似凝寒冰。“只不过。”他厉厉看向下座,“这子不是一般的舞姬。”
  “喔?”阎镇诧异地看向怀中,“怎麽个不一般呢?”
  “她可是我朝一品大员……”青王语调低缓,似带笑意,“上阁备所上爱卿的嫡。”怎么也听不出是爱卿,笑里藏刀,阴冷的语气。
  说到这,上司马已是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走下座,跪伏在地。
  “原是宦千金啊。”翼王欣然视下,“上司马,孤问你,你愿将此嫁到翼国啊。”
  真是,上老头他敢说不愿意么?
  “小若能伺候翼王陛下,那真是上家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上司马坑着头,大声回应。
  真会拍马屁,可惜只拍着了一匹。另一匹……瞥斜侧,青王低垂的右手早已握紧,几乎可见手背上的青筋,这下可拍到马腿咯。
  “好,好。”阎镇不住点头,豪气冲云地拍案,“青国上氏听旨。”
  上无从他膝上滑下,软软地匍匐在地。
  “孤封你为二品王,赐号乐。”
  纤影颤颤,半晌才听见一记蚊声:“臣…臣…谢……”话未说完,佳人就晕了过去。
  “王上。”翼王的内侍将她小心扶起,谄笑道,“娘娘喜极而厥。”
  呸,是怒极攻心,真会自欺。
  “扶下去好生伺候。”翼王笑笑点头,偏首看向凌准,“青王啊,这下你我更是亲上加亲了,哈哈哈~”
  青王举起金爵,两人碰杯共饮。席下一片热闹,刚刚将儿嫁给老头的上司马满面风地回座,接受众人的道喜。这场游戏中,人只是配角。
  觥筹交错,真个杯浮绿蚁,榨摘珍珠,瓮泼新醅。座上笑意浅浅,座下明枪暗箭,却又推杯换盏,擎尊相陪。
  可怜我频频奔走,不停斟酒。可不尽三盏,翼王又开了腔:“各位,孤也安排了歌舞,不如共赏?”
  荆王连声应和:“好,好,可惜孤没准备,让几位见笑了。”
  “唉,这本是盟主宴飨,荆王吃着就好。”凌准带笑劝慰,可说出的话却着实尖锐。
  我看去,翼王脸上闪过几分薄怒,眼中溢出厉:“孤带来的歌舞可非常见。”他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内侍挺身长喝:“宣西陆国特使克莉斯夫人晋见。”
  全场恫,众人好奇地看向殿外。只见一名黑发碧眼的西洋人缓步走入大殿,红的鲸骨裙将丰胸楚腰衬得格外迷人。这位迷人的士走到座前,行了个曲膝礼。翼王得意地笑了,因为这礼只是行给他一人的。这只毒蝎子挑衅地看向面微暗的青王,向座下招了招手。翼国座上站起一人,他走到夫人身边低语,看来是翻译。夫人诧异地抬头,向青王、荆王和修远深深颔首。
  好了,玩大了,将酒壶放下,看向一侧,青王的脸由暗转黑,就差拍案而起了。笨,真笨,鄙夷地看向小人得志状的翼王:好大喜功,逞一时之气,非君王所为。
  正当这时,局势的搅乱者,那位丽的克里斯夫人说话了。令我惊讶的是,她说的是英语:“陛下,我听从您的话来到这里,请您兑现诺言,将入港通行证赐予我。”
  看来前世今生两个时空是平行的,凝神细听,过了十几年,英语倒有些疏漏。
  “克莉斯夫人祝翼王陛下身体康健,问各位王侯安。”那位翻译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嗯,夫人免礼。”翼王做派十足地挥了挥手,“请夫人为我等但舞一曲,以此助兴。”
  “夫人。”原来翻译是会英语的,只是有些蹩脚,“先前说好了,夫人还欠我王一支番舞。等跳完了,我王将会立刻签署证书。”
  很卑鄙,明晃晃的要胁。这君臣早已商量好了,用这种欺诈手段来显威风、长脸面。
  夫人皱紧眉头,深深地看了翼王一眼,半晌方才开口:“那好吧,请陛下说话算数,不要再唬弄我们了。”
  “是,那是当然。”翻译笑笑答应,抬首却这样说道,“夫人说这是她的荣幸,不过她想请在座一位与她共舞。”
  “共舞?”举座哗然。
  “男授受不亲,何谈共舞?”
  “番人轻礼,番人轻礼啊!”
  下座只有翼国那片老神在在,好似成竹在胸。
  “喔?”翼王斜视而来,厉厉地看向我,“那夫人可看准了何人呢?”
  公主失踪一事我戳破了李氏的栽赃,会盟歃血我保全了青国的面子。翼王你当真那么气窄不容人么?
  “夫人想请那位司酒大人共舞。”果然。
  轰!这一句引起轩然大波,急得青臣纷纷站起:“王上!”“王上!”
  聿宁忿忿疾呼:“自古男三岁不同,五岁不同席,怎可共舞?”
  一向沉默不言的哥哥离席跪地:“王上,请三思!”看着他忧虑的深眸,看着他微微摇晃的双手,我心头乍暖:哥,请不用担心。
  凝神静思,脑中分外清明:这已经上升为外交事件,若我不应,那不仅是驳了盟国的面子,更是驳了西陆国的面子,单其中一项罪名就足矣让我身首异处。但,若我应了却没做好,那就是丢了青国的面子,丢了盟主的面子,不论哪点都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目光扫过座下,飘至上座,允之也已站身,修远将金爵重重放下,一切蓄势待发。
  冲着翼王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座下。身体微倾,右手贴在胸前,用英语对夫人清声说道:“丽的夫人,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殿内无息,骤静。
  抬起头,却见克莉斯夫人惊讶的绿瞳,却见如被点穴的众人。时空仿若停顿,只有我一人能够自由穿行。神态万千、形姿各异,说不出的滑稽。
  “您…您……”夫人嚅嚅开口,“您会英语?”
  看了看面如土的翻译,微微颔首:“是的,夫人。”
  克莉斯夫人绽出丽的笑容:“您说的比他好。”她斜了翻译一眼,看来是吃了他不少闷亏。
  “那是自然。”
  “呵呵呵!”夫人清脆笑开,“您不像他们那样故作谦虚,我喜欢您。”
  “谢谢。”看着爽朗的她,心头也浮起好感,“刚才那位翼国的君主说您要与人共舞,所以把我叫了出来。”
  “共舞?”夫人皱眉视上,惊的翼王坐立不安。
  这样就怕了么?你没想到鸡不成蚀把米吧,冷斜一眼。
  “不过这支舞还真需要舞伴。”她拍了拍手,从殿外走进一名红发男子,他抱着一个木制乐器向殿内微微倾身。
  看着男子怀中的八字形木琴,惊讶开口:“吉他?”
  “您知道?”夫人欣喜若狂地叫道,“这是摩尔吉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神鲲人叫出它的名称。”
  “丰爱卿。”青王回过神来,满面笑容地看来,“如何?”
  偏过头,冲哥哥那边自信一笑,举目视上:“请容臣一剩”
  “好!”青王薄唇带笑,两道冷光向旁边一扫,先前嚣张跋扈的翼王顿时失了颜,恨恨看来。
  扬扬眉,微微倾身,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平展在克莉斯的身前:“夫人,可以赏一支舞么?”
  雪白的柔荑轻轻覆在我的掌上,她拎着裙子屈膝一礼:“我的荣幸。”
  “嘶!”“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四下传来老学究的抽吸。
  不理不睬,与她携手走向殿中央,相对而立。
  回眸一笑,与修远温暖的目光相擦:“夫人,请先开个头。”
  “那我可就来咯。”她向乐师轻轻颔首。
  琴弦拨动,轻快奔放的音乐随之流溢,充斥在大殿的各个角落。克莉斯拿起响板,修长的两臂缓缓地妖媚地举起。“哒哒哒、哒哒哒。”她抬起雪颜,好似王一般地看来,眸中尽显骄傲。随着弦声的加快,她扭动腰肢,翻动胯部,向我慢慢逼近。
  任不羁的眼神,夸张热情的步伐,用生命来舞蹈。
  “弗拉明戈么?”不开口问道。
  “不!不!不!”她打起响板,跺着脚说,“这是克莉斯的舞蹈。”
  是啊,永不停息的舞步,矛盾的综合体,人的流露。虽然我不会跳,但我只要宣泄出内心的情感,就能触碰到弗拉明戈的精神。
  抬起下颚,我骄傲地睨视,如同帝王一般,这是我的殿堂。两手慢慢举起,长袖缓缓滑下,肌肤感到一阵轻寒。“啪啪。”两掌相击,脚下微移,“啪啪啪。”和着她的响板,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今日冬至,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十年前那生离死别的一幕。画眉,痛苦地沉吟:请原谅我不能为你祭扫,这支舞颈奠礼,请你细细倾听我舞动的思念。
  思及此,睁开双目。直视灼灼的绿眸,旋转身体,踢踏脚步,回以同样的热情。她眸中似有惊喜,一手叉腰,贴身而来。拍动两掌,偏身相视,像是两个相互吸引而又若即若离的男,挑动眉梢,诉说满满的挑衅。她咬着下唇,绿眸燃动,火热之情扑面而来。不能输啊,怎可在较量中落於下风,画眉还在看着我呢,一定要欢快地舞动,告诉她我的鲜活。唇角勾起,压迫似的靠近,将人的背面宣泄个彻底。其实我有时我很痛苦,有时我很邪恶,我用夺去一条条命,以暴治暴、以血覆血。对,我不是圣人!
  昂起头颅,扭动双臂,像一支孤傲的鸿雁,旋绕在她的四周。克莉斯面露动容,打着响板翻动衣裙向后退去。人与人的距离可以像银河那样辽远,也可以像树叶的两面那样贴近。
  扭动着肢体,我偏首看去。深邃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骄傲。那是我的骨肉至亲,他支撑着我的生命,将我从寂寥中救起,血浓于水,与他此生难离。
  潇洒地回身,对着上座拍动掌心。以妖的姿态在他面前舞动,伸手探,那是我的爱情。你可知,在恬静的表情之后,我疯狂地读你、唱你、依恋你。
  决绝地挥袖,面对座打起响指。允之,我感谢你,感谢你给予哥哥第二次生命。还记得初见那,光斑驳地撒了一地,你笑颜将我提醒。我的第一个朋友,便是你。
  情岗胸间激荡,是落魄不羁,是昂扬。用脚尖打着节拍,我抬起双臂,收敛下颚,看向我的舞伴。她踩着乐点,翻动长裙,带着暴风雨似的的猛烈,带着海浪冲天的豪气,向我疾步舞来。怎可输你?迈着任豪放的脚步,我是一个帝王。举起右手,运起真气,沿途打动响指,殿内的烛火一点一点地熄灭。
  渐暗,渐暗,最后只剩几支烛火为她的雪颜笼上一层神秘的橘光。
  贴近,分离。欢快地踢踏,张扬地扭动,闪电般地跺脚。粗犷、坦荡、豪放,这就是我的节奏,在胸中凝结,在血液里流淌,从骨子里激荡。以纯真的格表述自己的心迹,不加修饰地披露胸中的隐秘。我就是我,为妨惆怅是轻狂,纵横天地吐八荒。
  随着最后的弦音,随着克莉斯急雨般的响板,纵情高吼:“哈!”
  一切戛然而止,一切又恍若新生。
  喘息着与她背身而立,周围一片寂静。
  “您可以帮我吗?”克莉斯的气息不定。
  “当然,夫人是想取得入港通行证吧。”低回应。
  “是,这是我此行的目的。”
  转过身,对她行礼:“夫人何不与我们青国进行贸易?”
  未待她开口,只听叫好声响起:“好!”“好!”“虽然有违礼教,但……”“精彩!”缓过神来的百终于认可了这段舞蹈。
  克莉斯看懂了大家的表情,拎着衣裙向周围回礼。“大人。”她认真地看来,“请为我引荐你们的君主。”
  对她轻轻颔首,曲起左臂。克莉斯勾起我的臂弯,施施上前。所经之处,烛火再次亮起,光明的前景。待走近了,我偏首看向克莉斯:“夫人,座中的那位便是会盟的盟主,晰君上。”
  她了然地点头,抽回手臂,抚着衣裙,向青王深深屈膝,说起敬语。
  我如实翻译道:“马雅…圣…路易…克莉斯,见过青王陛下。”
  她移动脚下,向修远和吴陵再次行礼。
  克莉斯虽不认识,但我有义务帮她补充:“见过荆王陛下,见过定侯殿下。”
  青王眉目舒展,很是满意:“夫人请起。”
  克莉斯颔首而立,轻启朱唇,我同时开口:“陛下,克莉斯乃是西陆国海商总盟的员,此次前来特为开通大陆之间的贸易。”
  “喔?”青王虚起龙睛,“据孤所知,西陆国位于神鲲西南。夫人为何舍近求远……”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阎镇,“取道翼国登陆呢?”
  委婉转言,却听克莉斯无奈回应:“我与各位船员历经半年才抵达大陆西侧,可沿海岸线一路航行,发现神鲲西面的两个国家都实行海。”梁国和雍国啊。
  “而后我们又向东面驶去,那个国家海岸线平缓,只可惜海贼猖獗,让人难以靠岸。”呃,说到青国了,将她的话处理后转述给青王,还好他只是微微皱眉。
  “实在不得已,这才取道最北边的翼国登陆。”这句话我是一字一句地翻译,成功地看到翼王脸上浮起尴尬。
  青王沉首片刻,郑重出声:“夫人,孤以青国之王、会盟之主的身份向你承诺,俩月之内必除海患。”
  举座大愕,克莉斯瞪大绿眸,颤颤出声:“谢谢您,陛下。”她屈膝不起,喜极而泣。
  半年的离乡背井,终于完成使命,克莉斯真是个勇敢而又可敬的子。
  莫道清风无市价,碧海摇空现遗珠。
  王的宴飨,在轻寒的冬热闹结束。我拖着酸涩的身体,向殿外走去……
  “丰爱卿。”沉浑的声音响起。
  冤孽,您不是已经先行离开了么。我真是好运气,暗叹一声,躬身行礼。
  青王从后室走出,明黄的长靴就在我眼前:“丰云卿听旨。”
  站着还不行,跪下聆听。
  “擢丰云卿为礼部侍郎,即日继任。”
  侍郎?诧异地抬头,那贾正道呢?龙睛闪过锐,我急急颔首。那人今日可算犯了大错,看这位的脸,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臣谢主隆恩。”俯首而下。
  “丰爱卿。”伴着这记低唤,脑顶压来一股沉力,他正按着我的头颅。沉厚的压迫感,让我不咬紧下颚。
  空旷的大殿里游弋着冷冷的风,就这样静了半晌。
  “你多大了?”
  “臣今年刚过十六。”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轻轻的叹息。
  “王上过奖了。”
  “爱卿还没有表字吧。”
  “是。”我垂目低应。
  “孤赐你表字少初。”
  “谢主隆恩。”脸几乎贴地。
  隐晦的暗、呜咽的北风在宫殿里游荡。冬至,还是那么沉郁,还是那么难忘。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才不见了明黄,头颅才被解放。
  初,始也。
  该开始了,说的是我,还是……
  该开始了,就在风开始的地方。
  该开始了,就在步步惊心的朝堂。
  张弥《战国记…名臣录》:丰云卿,忘山人也。十六出仕,为元初帝家臣。乱世元年,显名于繁城一战,功成于成原大捷。虞城之盟,与番共舞,技惊四座,回眸一笑,似融融柳月。卿文武双全,为青隆王喜,赐字少初……入朝半年,连升四级,年少得志,位列青庭四大名臣之智臣,世称月华上大夫……
  絮:刃心
  云遥的,是一抹深渊。
  千重暗层层递进,远的好似浓墨,将天地万物吞噬殆尽。渐远的恰如深蓝,透出深沉的忧郁。
  灰蓝,晕蓝,蓝灰……
  一点点地将暗褪去,一点点向虚掩的帷走近。
  终于窥探到了立冬的秘密,原来是爱恋的紫,是含情的蓝。
  “唉。”古朴的拔步里传来一声叹息。
  淡淡的月光溜进帷幔,只见青丝交缠覆满,只见子恬静柔的睡颜,只见男子黑灿难解的凤眼……
  她睡着了,景阑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佳人,环于楚腰的双手渐渐收紧,陷入甜梦的某人一点一点贴近。
  “云卿。”景阑哑着嗓子在她圆润的耳边低吟,“云卿。”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感的惑着,“卿卿。”依旧没有回应,耳边只有她平缓的呼吸。
  真的,睡着了。
  景阑暗叹一口气,俊秀的脸颊与她光洁的额面相贴,心头笼着些许不满。放了一把火,就这样睡了,他不皱起眉,修长的手指在她纤的背部游移。云卿,你真是不懂男人啊。
  柔缓的抚摸搔动了某人的痒经,娥娜小蛮轻轻扭动,温热馨溢怀而来,激烈地刺激着景阑的感。一股燥热顺行而下,让本就难以入眠的他更加精神。两拳紧了又紧,下颚绷了又绷,青筋显了又显,终于忍了过去。
  比夏练三伏还要难耐,比赤脚行医还要辛苦,真是甜蜜的折磨。景阑慢慢松开双臂,将她拉开数寸,目光在皓如凝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