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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夫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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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问的不咸不淡,因为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的,连戊戌都可以自动愈合伤口,更别说僵尸王隐夜了。
“徐子昊开枪,我帮他挡了两颗枪子儿。”
“可是……阳光?”我十分的惊讶,却要压低了声音说。
他没理我,手指从领口插了进去,微微一扯,就哗啦啦掉了一地的扣子:“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为什么,你自己有手有脚的,我才不呢。”
“别废话。”他佯装生气的睨了我一眼。
我小声的嘀咕:“还说什么帮忙,明明就是强权压制。”
我手指摸上已经被他想要愈合的肉挤出一半的子弹屁股,好不心疼的嗖的一下拔了出来,几乎是在我拔出来的瞬间,那伤口就愈合了,愈合的速度不知比戊戌快了多少倍。
在我把另一颗子弹拔出来的同时,身后的陈琰尖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被枪击中却没有事,为什么伤口会自己愈合!”
隐夜笑嘻嘻的,嘴角微微露出小小的僵尸牙:“都说了,我是鬼呀。”
113。陈琰做回自己
陈琰看隐夜的表情仿佛真的见了鬼一般,他摇着头,惶恐的说:“不,不可能,你要是鬼的话,就不可能出现在阳光下,也不可能挡住子弹。”
隐夜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了陈琰一眼:“既然你不相信,就别问这么多。”
陈琰揪着自己的裤子口袋,那胆小如鼠的模样和我如出一辙。
隐夜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到我的手上,命令道:“把这件扔了吧,给我拿件新的来。”
他使唤我跟使唤奴隶一样,别说没有男人的衣服,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他拿的,我随手将白色的衬衣团了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装作没听见的与他说话:“事情都弄妥当了吗,看你都受伤了,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隐夜不说话,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静静的看着我,两只眼睛,如秋天的潭水一样,深不见底,静的连一片落叶都能激起波澜。
我扭头对陈琰说:“你坐吧,别在那瑟瑟发抖的,我们要真想害你,他也不必去给你挡子弹。”
“我,我还是不明白。”陈琰说。我知道他仍然在疑惑隐夜的伤口会自动愈合这件事。
我轻笑,颇有些知性的对他说:“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何必没事找事,自寻烦恼,这世界上令人不明所以的事多了去了,你难道要将每件事都刨根问底?”
他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你说的对,知道太多对我的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别扭的看着隐夜,憋了半天才侧过脸,对安静的如同空气般的隐夜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我,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没什么好谢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中这两枪。”
我趁他们两个讲话的期间瞅准了机会想溜,隐夜从背后叫住了我,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宋小姐,你要去哪儿?”
“卫生间。”
“啧,我坐这总觉得冷飕飕,你刚刚扔我一件衣服,总得赔一件吧。”
“明明是你让我扔的。”我转过身,不乐意的瞅着他,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词夺理了。
“嗯,不错,果然这个社会当不得好人。”他撇撇嘴,咬起半边嘴唇。
“得,我怕了你行吧。”所以说什么都可以欠,就是人情不能欠。
我去衣柜给他翻找,看有没有可穿的衣服,衣柜里面有几件散落的衣服,是戊戌的。
我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早晨的那一幕,金灿灿的光影下,戊戌主动握上了沈岚颜的手,那一刻,他是恢复记忆了吗,所以,他握住了沈岚颜的手,如果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他当时想的是什么……
为什么用那样冷漠疏离的眼神与我对视之后,握上了沈岚颜的手,或许,他对我说的等我回来,终究是一个不能实现的谎言。
或许,无论多久,我再也等不到他。
我曾想过许多种我们最终分别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料到会这么平淡,这么自然。
等我反应过来什么是失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沈岚颜不可能会放他回来,而他,亦主动握住了她的手,面对沈岚颜那样可爱活泼的女人,想拒绝,很难,她会轻易将戊戌脑海中的我,幻化为泡影。
我知道我不该庸人自扰的妄自猜测,但我停不下来。
我的脖子猛地一凉,让我从遐想中回归现实,我慌乱的抬头只见隐夜一只手撑在衣柜上,头埋在臂弯里俯视我,刚刚那个冰凉的水滴,是从他洗过的脸颊上滑下来的。大概他洗脸洗的太随便,所以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不停的往下的低着水。
他俯视着我,眉头微隆,就像有钱人家难伺候的少爷。
他不悦的对我说:“让你找个衣服,你在这磨叽多久了。”
“哪有多久,我俩的时间观念不一样。”我挤了挤肩膀,想把他挤开。
我本以为他要向我找茬,却没料想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快点。”便离开了,我疑惑的看向他,发觉他的步伐有些踉跄。
“隐夜,你没事吧。”我习惯性的问道。
“别管我。”他说话的声音带着赌气的味道。
“哦,那我就不管你了。”
我话音一落,隐夜就顿下了脚步,不用想,我都能猜到他现在一定气的脸都绿了。
“蠢蛋。”
他自顾自的骂我一声,便离开了。
他明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的,最后却凝结成一句蠢蛋,他说我蠢,是不是因为我不知道的太多。
和戊戌交手的时候,我就承认我蠢了,除非你高诉我,要不,我真的猜不出什么。
我也不管这么多,拿着戊戌的衣服就出去了,反正衣服是干净的,他爱穿不穿。
隐夜拿着那件黑色的衬衣凝视良久,久到我都有些犯困了,他抬眼,扬了扬手里的衣服,有些吃味的说道:“同居了?”
“没有,他落下的。”
说实话,在接收到隐夜这一句话透露的信息的那一刹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才后知后觉的在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我猜我现在的脸色应该极度的僵硬,我觉得我和隐夜相处起来十分的自在,自在的就好像许久不见面的老朋友,我们不用寒暄就可以达成一片,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自然到让我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可是刚刚这么一句语气亲昵中带着些吃醋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只怪我神经大条,一直都没有发现。
可是细细想想,又觉着有些不对劲,如果隐夜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去帮助戊戌了,我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这么‘大度’。
隐夜没有理会我心里的小九九,而是拿出打火机,将手里的衣服一把火烧成灰烬,红色的火光在他的眼眸里跳跃,他看那衣服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某个人一样。
“陈琰,你看这件衣服,是不是该烧。”
陈琰又不傻,当然知道隐夜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他听,实际上是在说给我听。所以,陈琰在听到了隐夜对他说的话之后,只是沉默的微微点头。
“隐夜,这件衣服为什么该烧。”
“因为它选错了主人。”
我试探的问道:“那……他的主人呢。”
“他的主人倒是聪明,选对了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下场比这件衣服还要惨。”
“可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笑意薄薄,挑眉看我:“你以为我说的是你吗?”
我哑言,因为他的一句说我自作多情的话而变得脸颊通红,含含糊糊了半天说:“我又没说是我,猜的还不行吗。”
“对啊,我也奇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他笑着摇摇头,笑容看起来十分苦涩,与无奈。
之后,隐夜将陈琰以后该干的工作告诉了他,他说:“这也算是那个人对你的一个补偿吧,他早晚有一天会将身份归还给你,他所经营的一切,可让你坐享其成。”
陈琰听完隐夜的叙述后,有些可惜的点点头说:“要是他没和杜梓霜离婚就好了。”
“你跟他差太远了,你以为杜梓霜傻吗?”我鄙夷的看着他。
陈琰还想问什么,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到我之前说的让他不要没事找事,自寻烦恼,所以闭了嘴。
“有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就联系我,我会帮衬你,直到你能胜任你的新身份的时候。”
陈琰走后,我笑着看着隐夜说:“啧,你善心大发了,还要做售后服务。”
“不知好歹。”他倪了我一眼之后,就径直走到我的卧室里。
“喂,你干嘛?”
“睡觉,沙发是你的了。”
过了一会儿他从我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的上身上披着我新买的浴巾,他揉揉头发,提起一只眼瞧我,戏谑道:“瞪我作什么,怨妇。”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进了浴室,把门关得砰的一声响。
他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喂!你睡你的棺材去,我又没说要留宿你!”
在我说话的期间,他已经打开淋浴的蓬头,哗啦啦的流水声彻底挡住了我的愤懑。
我抱了床被子,窝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睡觉,半梦半醒之间,感到天空猛然下了一阵雨,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只见隐夜一张带着得意的笑容的脸放大在眼前,而刚刚的一阵雨,显然是拜他甩头的动作所赐。
“昨天没洗,今天还不洗吗,臭女人?”
“我白天的时候洗过了好不好。”
“哦,那算了。”他眯眯眼,大摇大摆的走回我的卧室。
明明就是故意的!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的睡意全无,睁大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幽幽然间,我的耳边竟响起我的自己的声音:
让我死吧
另一个声音劝道:冷瑶,你振作点,他会来救你的,他会来救你的。
我的心感到虚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我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痛苦的没有办法呼吸。
我回过意识的时候,发现两只眼睛在空洞的流泪,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我甚至能感知到,对话中的那个会救冷瑶的人,没有来……
114。爷爷想你
我从那虚幻的泥淖中拉扯出来,脊背发凉,布着一层凉凉的汗。
五年,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盘算着这几天搬家的事,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隔壁的事。还好,自从上次警察来过之后,隔壁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
据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隔壁的男人喜好偷窥,冷落了女人,所以女人给男人带了绿帽子,要和男人离婚,但是男人不肯,无论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女人,所以一怒之下将女人用乱刀砍死,用斧子剁成碎肉,喂了自家的狗吃。
事情没有到此为止,男人的杀红了眼,发誓要杀死所有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他将性工作者骗至家中,用迷药将其迷晕,然后作案,斩去其双腿。
按理说,尸体腐烂了这么长的时间没理由闻不到气味,还有行走的女尸,凶手的作案方式,都成了此案的团团疑点。
最后在将要定案之际,警方有了一个突破性的发现,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测,原来凶手另有其人,正是另女人出轨的男人,也就是第三者。
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当时男人找上了第三者,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在打架的过程中第三者丧失了理智,失手杀死了男人。也就是说在女人死之前,男人就已经被第三者杀死了。
但第三者无论怎么审判,都说他只杀死了男人,女人的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根据调查,警方也发现作案的不是同一个人,但既然凶手找到,男人女人又死无对证,所以就匆匆的结案了。
一个月间,我们这栋楼的住户已经搬走了不少,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凶宅,我尽量的去遗忘这件事,如今想起来,脊背都在发怵。
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十几具没有腿的女尸一齐向我倒下,那场面极其壮观,硬是让我几天都没吃的下去饭。
不过,不平静的生活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改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养活自己,张楚烨已经不是之前的张楚烨,公司可能将面临收购,我还没有结算的工资可能也要打水漂了。
如果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去问隐夜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是他会告诉我吗?
我在我的卧室门前来回的踱步,最终没有落下拳头去敲。
在这寂静的夜里,我突然感到日子漫漫长,我将没有目标和希望的走下去。
冷瑶是谁?她为何如此迫切的寻死。为什么她的声音和我如此相似,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我会听见她的声音?
我强迫自己再度入睡,却再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我才微微有些睡意,睁开酸痛的双眼,已不知现在是几点。
刚撑开眼皮,就看见隐夜站在阳台上伸着懒腰,慵懒的阳光静静的流淌在他的身上,他舒适的扬起脸颊,活动自己嘎嘣作响的筋骨。
“你不要命了!”我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朝他大声吼道。
他转过脸,毫发无损!
也对,昨天戊戌都能在阳光下不受伤,更别说隐夜了。
我笑笑说:“你看你,多好,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还比平常人的要强大几百倍。”
他没有搭话,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我的,我起身,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宋瑶,你真的觉得这样好么?”
……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自己的容貌却分毫未变,你要不停的学会去融入新的世界,无论怎样都没有归属感,即使这样,你也觉得好吗?”
我沉默了,他说的这些话,仿佛是真的在问我,不是询问我的感觉,像是在试探,如果这个不死不灭的人是我,我能否承受。
他是什么意思,是我跟他是一类人,还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我变成僵尸。
“可是,可是你没办法选择,你现在都已经是僵尸了,为什么还要不认同自己,再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一种习惯。”
“不是习惯,而是牵挂。”
牵挂……这个词,不是戊戌对我说的吗?他说他之所以苏醒过来,是因为有牵挂。
隐夜坐在沙发上,手指交叉,大拇指抵在下巴上的,手肘抵在腿上,他说:“我因为牵挂一个人,所以选择苏醒。”
“你说的对,我应该习惯这样孤独寂寞的日子,都这么过了五百年了,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个我牵挂的人,我好不容西养成的习惯将被毁于一旦,我恐怕再也没办法重新忍受孤独寂寞的日子。”
我想他口中那个牵挂的人一定不是我,因为我跟他在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便问:“那你牵挂的这个人呢,她知道你吗?如果她也牵挂你的话,你可以把她变成僵尸,这样你们就可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做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你也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她会愿意吗?”他笑笑看着我,眉宇间有一丝不易捕捉的哀伤。
我安慰他:“当然,你这么好,说不定在你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你呢,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抱着希望,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你何时看到我难过了?”他笑着反驳,摇摇头,剩下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不知为何,他滚动喉咙的动作如此艰涩,像是哽咽了一般。
“去把你的脸洗洗。”
在他嫌弃的声音催促下,我才醒悟过来自己没有洗漱,立马跑的如同个兔子,一溜烟的钻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满面油腻的自己,不由得一阵羞赧,我刚刚竟然用这副模样去情真意切的安慰隐夜。
洗脸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带着我的眼皮一阵颤动。
“喂,哪位?”
“是瑶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声音。
“爷爷……是我。”
“来村里吧,爷爷想你了。”
我拿着手机,久久没有应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爷爷他竟然说他想我了?
我先前说过,爷爷从小就讨厌我,每次爸爸妈妈把我放到他家的时候,他就会把我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而且爷爷有些神神叨叨的。
自从奶奶过世以后,我就渐渐地不去爷爷家了,如此想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爷爷了。
“好,爷爷,我马上去找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了去。”
“啥也不不用买,你过来就行了。”
我依稀记得同村的人叫爷爷叫老狗,因为当时爷爷由于生病摘除了一只眼球,安了一只老黑狗的眼睛,所以自此以后大家都叫他老狗。
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对隐夜说:“隐夜,你回你的房子吧,我爷爷叫我回乡下。”
“我就住你这。”
“随便,反正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袋狗粮哈。”
“买狗粮,给你自己吃么?”
“呸,当然是谢谢你给我看门了。”
他笑着用手指隔着空气点点我,说:“看你这张嘴。”
我发誓,我只愣住了零点零一秒。
在这零点零一秒内,我的脑海里不断涌现戊戌的脸,未来是怎样,我预测不出来,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戊戌将要离开的时候,我松开了我的手。
我莫名的有些难受,用手捶捶胸口之后开始若无其事的收拾衣服,戊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哄骗我,反正我相信了你的话,我相信我能等到你。
如果你不来,我将永远记得你欺骗了我,可是,如果你来了呢?
我无法对你做任何的承诺……
戊戌让我让我感受不到安全感,所以,我从不敢掏心掏肺的挡死自己的后路。
————
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去汽车站坐车,每次我来到这个汽车站,目的地都是姥爷家,可如今,人已经不在了。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你越追赶越追不回。
姥姥一个人呆在塔塔村,不愿意来市里,她说她现在还能动,自己还能照顾好自己,等到老的不能动的时候再来市里,让爸爸妈妈照料她。
回想起地府拦亲的那一幕,仍是胆战心惊,可是我并不后悔,要不,姥姥就跟着姥爷去了。想想这些东西还真是玄的很,不服不行。
爷爷住的地方叫宋家庄,一个庄里面住的都是姓宋的人。记得当时有个老爷爷非对我说我们宋家庄的人是宋江的后代,幼年的我信以为真,为此天天守在电视前看水浒传等着宋江出场。
现在看来,就跟哪天有个姓孙的人告诉我他是孙悟空的后代一样荒诞。
如今,宋家庄只剩下些年事已高的老人了,逢年过节,别的地方的人都快快乐乐,辞旧迎新,只有宋家庄,吹吹打打,哀乐四起,不绝如缕。
在奶奶过世后,我曾去看过爷爷一次,那天,爷爷搬着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前晒太阳。
他满是皱纹的手里握着烟杆,烟杆上挂着一袋烟草,吧嗒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团青雾,颇有些感慨与无奈的磕磕烟斗,望着天边的残阳颤颤巍巍的叹了一口气:“这人老了,就只有四个字,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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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要人
我怕拖下去情况会更糟,于是跑了过去,也不管杨晞的威胁了,我知道她不会跳的,她只是在挽回柯谨言。可是这招,对那个魔鬼根本不管用,他把什么都看的很准。
我拉到她的手了!
等到她平安的时候,我会先给她一个拥抱,再给她一个巴掌,打醒她的无知和愚蠢!
可是,这些事情都没来的急做……
杨晞她的眼神很凶,她拉着我的手把我甩了下去,时间仿佛一下子过得很慢,我从三十几米的高空坠落,我看着到杨晞得意的笑脸,还有柯谨言踏出天台边沿的半只脚,虽然嘴上说的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是真正到了时候,他仍是不能无动于衷,我第一次发现了柯谨言的闪光点。
我闭上眼睛,无限的悲凉,心里的最后一点期望也被打散,回不去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友情,就真的消失了,消失在她没尊严的爱情里……
我能感受到耳边疾走的风,似乎能看到一会儿我那目不忍视的尸体,我不知道会不会痛,但我内心的悲伤已经掩盖了恐惧。
突然,有一双手托住了我的身体,那手出奇的凉,是屠冥!
“屠冥你疯了,你会魂飞魄散的!”
他的眼睛已经不是水蓝那样简单了,而是深蓝,深海一般的颜色,他的身体更是几近透明,还有缕缕的黑烟往外冒,他会死的!
楼底下本来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这下一下变得嘈杂起来,他们无不惊异,我竟然像纸片一样轻轻的飘了下来,有的那起了相机手机啪啪的拍个不停,我很心痛,,却流不出半点眼泪。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现在又要失去屠冥,我要多么铁的心,才能无忧的活着。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老头,他的手里拿着黑陶罐把屠冥给装了进去,我一看,不是胡三法,而是钱连发!
他能看得到屠冥!
我跑了上去抓住钱连发的胳膊不让他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我的声音都被喊破了,围观的人,唏嘘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一会儿要跳楼,一会儿又抓着路人撒泼,人家明明什么也没拿她的。”
没想到钱连发竟然一脚跺在了我身上,把我跺的跌坐在地上,他上了车,我就挡在车的前方:“你把他还给我,你要干什么!”
他从车窗里探出一个头,那张松弛的脸上满是凶狠:“你赶快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碾死你。”
“你碾啊,这么多人看着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他哼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连灰尘都跟着逃了。
他把车慢慢的往后倒,然后猛的加速,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撞我,那一个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油门轰隆隆的声音。
‘哐‘的一声,我睁开紧闭的眼睛,只见钱连发的宝马被撞翻了,他在里面头破血流,还好黑陶罐没有碎,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我顾不得惊吓跑了过去,把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看了看我的救命恩人,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魅影,我见过这辆车,我开学的前一个夜晚的时候曾出现在我家楼下,那个背影和某人强烈的吻合,是……柯谨言?
我慌张的向驾驶座上望去,那刀削的轮廓,狭长的眼,薄情的唇不就是柯谨言!
我走了过去,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仅从天台上下来了,还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来,更是急时的救了我。
我说:“我见过你。”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楼下,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他的目光是正好投在我卧室上的。
他点了一下头:“游乐场。”
“不是,之前在我家楼下,当时很晚了,你就站在路灯下面,而且还看着我的房间。
他的眼里暗流涌动,沉默不语。
这时候钱连发从车里爬了出来,满头都是血,他跑过来敲着柯谨言旁边的玻璃,他把玻璃放了下来,钱连发马上就指着他骂:“你个孙子,他妈的活腻了,到你太岁爷头上动土,信不信老子整死你,快把陶罐给我拿出来!”
我只能看的柯谨言的后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只见钱连发双目圆睁,快要爆出来似得,手指颤抖的指着柯谨言:“你、你……你,竟然是你。”
柯谨言把头转了过来,嘴角咧起一个不可一世的弧度:“既然知道了,就赶紧滚。”
钱连发灰溜溜的走了,那眼神跟把刀子似得,恨不得剜下我一块肉,我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好奇的看着柯谨言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的背景是什么。”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冷酷的说:“你只管崇拜就好。”
他转动方向盘的姿势有点怪,好像胳膊上有伤一样,而且大热天的,他不仅穿了一件衬衣,还穿了一件开衫。
“你不热?”我试探性的闻到。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开衫脱了,他的衬衣有些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口,因为开车的动作,结痂的伤口被一点点撕开,血迹渐渐的染红了衬衣。
“你受伤了?”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怎么会受伤。
“嗯。”他淡淡的回应。
“你怎么也不包扎一下,还好我略懂医术。”
我从书包里找出一盒创口贴,对着他的伤口丈量了一下,然后取出了六个对他说:“六个创口贴就够了,我再给你六个,可以换着使,就当我还了你这个恩情。希望你对杨晞好一点,既然是你主动接近她,让她爱的无法自拔,那么你就应该对她负责。”
他说:“几个创口贴就想抵消我的救命之恩,你可真是脸皮厚。”我还没来的急发怒,他又说:“我接近她,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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