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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之夭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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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上去,给我狠狠地打!”李胜茂手一招,几个大汉颇显畏惧的走过去,一个人上去给了他一拳,发现轫涸没有还手的意思,几个人大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狠狠地打着。

从站立到跪下到趴在地上,血从头上流下,染红了衣襟,他死死地看着那个低垂着头的女子,满脑子都是悔恨,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你们,你们给我挖了他的眼睛!”李胜茂大吼着。

一个大汉走上来,手中握着刀。

“啊!”这是,李胜茂凄厉的叫喊道,滚了几圈,才停下。

“混蛋!”无殇扬起剑,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剑。

“姑娘!”依月扶住湘沉,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几个大汉见状,大惊失色,丢下刀就要逃走。

“都给我去死!”彻月的剑毫不留情的落下,几个人即刻毙命。

轫涸站起身来,摇晃着走过去,推开依月,抱起湘沉。

“小沉?”轻轻地唤道。

“……”女子并没有回答的气息。

“小沉啊?”再次轻轻地唤道。

“……”女子手动弹,慢慢的睁开眼。

“小沉?”轫涸仿佛松了口气,笑着看着她。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凄厉的哭喊声,一把推开轫涸,缩着退到墙角,惊恐的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身体。

“小沉,是我啊,是小哥哥啊。”轫涸慢慢的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放开我!”拼命地甩开他的手。

“你看清楚,是我啊!是小哥哥啊!”轫涸抓住她的手,让她正视自己的脸。

“……”痛苦的人沉静下来,眼泪绝提而下,抱住轫涸,失声痛哭着。

“没事了,没事了,小哥哥在你身边。”轫涸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眼泪却制止不住的流下。

众人看着,或愤然,或悲伤,或同情。

“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却一直都等不到你。”在回去的路上,湘沉坐在轫涸的身前,抱着他,轻声说道。

“是小哥哥的错,不要说话了,乖乖的睡一会儿。”轫涸哽咽着说。

“不,我要说完,我一直都在等你,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会娶我的吗?湘沉一直在等你来接我,湘沉一直期待着你能够来娶我。可是,过了多少个春秋,过了多少个乞巧节,小哥哥都没有出现。爹爹说,小哥哥很忙,没有时间,皇帝叔叔说,小哥哥出征了,要很久才能回来,湘沉就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有一天,湘沉知道,原来小哥哥成了千羽宫的副宫主,你知道湘沉有多开心吗?小哥哥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江湖的人物,而不是朝廷的傀儡。湘沉想祝福小哥哥,可是,他们都不让我送信给小哥哥,他们还说,小哥哥是忘恩负义的人,说小哥哥不要湘沉了,说小哥哥另有新欢了,湘沉不相信,湘沉一直都在等小哥哥,小哥哥的承诺不是骗湘沉的,湘沉知道,小哥哥是那么温柔的人,说道就一定能够做到,小哥哥没有迎娶湘沉,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湘沉忍不住,就出来找你,出来找你,一直都在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现实中没有你的身影,梦里,没有你的身影,哪里都没有,湘沉好想哭,湘沉也好害怕。现在,湘沉终于见到小哥哥了,湘沉终于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小哥哥,小哥哥说过会带着湘沉骑马,今天也做到了呢,湘沉好高兴。小哥哥啊,你说,湘沉会不会成为好妻子?”湘沉仰起头,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轫涸,伸出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湘沉不要看到小哥哥哭,湘沉希望看到小哥哥的笑,小哥哥笑给湘沉看,好不好?小哥哥的笑是湘沉最喜欢的,小哥哥的笑是湘沉最大的幸福。可是,湘沉不能永远陪在小哥哥的身边了,湘沉已经不干净了,湘沉配不上小哥哥了,湘沉做不了小哥哥的妃子了。”手抓紧胸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沉,是小哥哥的错,小哥哥应该当面跟你说清楚,是小哥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小沉,小沉从来都是最干净通透的女孩子,是小哥哥最喜欢的,明天,我就回宫去,封你为王妃,做小哥哥的妻子,小哥哥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好不好?”

“小哥哥啊,湘沉希望小哥哥真正的幸福,湘沉不需要这样的结局,这不是爱,是愧疚,湘沉不需要,小哥哥也不亏欠湘沉任何,是湘沉一直在等候小哥哥,其实,湘沉早就知道了,小哥哥有心爱的女孩子,因为,湘沉见过哦,小哥哥为她哭泣的样子,那样的伤心,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绝望,是湘沉从来不知道的情感,只可惜,那一天武林大会,湘沉被爹爹的人抓回去了,没能够和小哥哥说上话。小哥哥,我现在应该感激,感激那个女孩子,因为她的存在,湘沉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湘沉不放心小哥哥,所以想来看看你,湘沉没有想过,会给小哥哥带来麻烦,真的对不起,小哥哥,湘沉错了。”湘沉说着,伸手轻轻触碰着他的伤口,脸上是忍不住的心痛。

“听话,不要再说了,乖乖睡一觉。”轫涸咽下眼泪,抚摸着她的头,想去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小哥哥,在我的房间,有一个箱子,里面是我自己缝制的嫁衣,很漂亮哦,我送给小哥哥,就当是,湘沉一点点心意……”说话的人再没有了声音,轫涸悲恸的抱紧她,如果他当初亲自和她说明白,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如果,当初……如果,能够如何?一切已经是定局,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轫涸贴近她的脸颊,却感到了不正常的寒冷。

“小沉?”惊恐的停下马,摇着湘沉,可是,女孩子却没有一点的反应。

“怎么了?”无殇拉住马,停到轫涸的旁边,问道。

“怎么这么冷?”轫涸惊慌的搓着她的脸颊,又搓搓她的手。

无殇一怔,伸手去触摸她的呼吸。

“她不会死!”轫涸打开他的手,将湘沉抱在怀中。

“回客栈,去找绝夕还有绝尘,一定有办法的!”无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踢了踢马腹,往客栈而去。

“小沉,小沉,千万不要……”那个字他说不出口,那么刺耳的字,那么让他浑身战栗的字,他连想也不敢想。

“发生什么事情了?”绝尘绝夕看到匆忙回来的人,再看到轫涸浑身的伤,慌张的问道。

“看看她,看看她怎么了。”轫涸翻身下马,把湘沉抱到屋里。

绝尘把脉,绝夕探呼吸,然后二人同时看到了她后颈的伤口。

“是这个伤口。”绝夕说道,跑到楼上去拿止血的药,绝尘运功,银针从他的体内飞出,刺入湘沉的穴道。

“怎么样?”轫涸紧张的问。

“应该没问题。”绝尘说道,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绝夕拿来药,涂抹在她的伤口。

“止住了吗?”依月担忧的问。

“奇怪,怎么会没用呢!”绝氏二人看着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惊讶不已。

“什么意思?”轫涸一把揪住绝尘。

“你再让我看看。”绝尘挣开轫涸的手,运功,银针在她的体内流窜。

“该封的穴道都封上了,药也抹上了,这是怎么回事?”绝尘束手无策。

“你们不是圣手妙手吗?不是说的那么神奇吗?不是医仙人的子女吗?”轫涸大吼着。

“她服了千年草。”绝夕哑然的说。

“千年草?”轫涸不解。

“千年草是稀世的草药,可以化解毒血,可是,如果未中毒之人服下,就会导致血流不止,直至枯竭。”绝夕放下手中的药草,说道。

“没有解药吗?”轫涸问道。

“千年草就是解药,不是毒药,没有什么解药了。”绝夕傻傻的说。

“什么意思?”轫涸苦笑一声,看着她。

“意思就是,就算是我们,就算是我爹,也救不了的。”绝夕悲伤地说道。

“你说什么?”轫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准备后事,依月和绝夕给她去洗身子,希月和冰去给她买两套漂亮的衣服。”无殇站出来说道。

“什么叫准备后事?!小沉不会死!”轫涸揪住无殇吼道。

“臭小子你给我清醒一点!”无殇上去就是一拳,轫涸被打翻在地,“湘沉是认真的人,小时候你就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既然说了就该兑现,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谁?是你自己!现在是怎样?接受不了吗?堂堂男子汉,这样的事情就接受不了吗?是你自己的错你就背负下去!你这样子,难道要等到湘沉冷硬了再给她穿衣服吗?你想让她这样脏乱不堪的入葬吗?你比我更清楚,她比谁都更爱漂亮!”

轫涸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拨开湘沉脸上的头发,轻抚着她的脸庞,“是我的错,我不该用那样的承诺来安慰她,如果我说一定有人爱你,一定有人娶你这样的话,就不会让她这样固执的守候我了,你说的对,我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衣服不要去买了,我会去榕溪,她说,王府里有她亲手做的嫁衣,我会让她穿着它离开的,我,天影国二皇子,此刻,追封襄王之女湘沉为蝶妃,明日,我会陈奏皇上,行大葬之礼。”

众人沉寂,每个人都明白,包括轫涸自己,事后的补偿都没有意义。

除夕

“你怎么了?”吹笛的夭莲忽然顿住,落休迟疑的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夭莲放下笛子,看着窗外的沉落的夕阳。

“胡想乱想什么呢。”落休揉了揉她的头,走出房去,进来时,手中已经端着晚饭。

“我们今天下去吃饭吧。”夭莲心血来潮,说道。

“好啊。”落休点点头,又把晚饭端下去,等了很久,却不见夭莲下来,走上楼去,推开门,见夭莲正看着笛子出神。

“怎么还不下去啊?”落休夺过她手里的笛子,问道。

“嗯,还是上来吃吧,下面好吵。”夭莲想了想,说。

“你!”落休气急,丢下笛子,无奈的走下楼去端饭菜。

夭莲握着笛子,心中总觉得慌乱不已。

“明天是除夕,你想怎么过?”落休边吃边问。

“你想怎么过?”夭莲抬头看着他。

“我不知道,除夕就是吃吃饭就可以了吧。”落休想了想说。

“除夕竟然只是吃吃饭!除夕有很多节目的,比如说贴春联,挂门神,跳火群,放鞭炮,很多很多哦!有些地方还会有庙会!”夭莲一脸兴奋的说,刚刚的不安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这么多,可是,这些都是家庭里面啊,我们这不是在客栈吗?”落休说道。

“客栈的老板总要过除夕吧,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和他们一起过啊!”夭莲说。

“嗯,不错的主意,只是,老板不知道会不会收钱。”落休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嗯,这么刁钻的老板,有可能!”夭莲一点阴郁的点点头。

第二天的下午。

“这样贴正不正?”夭莲兴奋的问站在下面的落休。

“往左一点点。”落休瞅了瞅,说道。

“这样呢?”

“嗯,正好。”

老板听说要和他们一家一起过除夕和春节,很是开心,当夭莲问要不要收钱时,老板居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此的大节日,和我们一起过就是看得起我们,怎么会收你的钱呢!”

“老板,年画在哪里?”夭莲从梯子上下来,追着老板问。

“就在柜台上。”老板笑的很是和蔼,真是无法想象,追房钱是怎么那么凶的。

“这一张好漂亮!”夭莲拿起一副金童玉女的年画赞道。

“喜欢就贴到你们的门上吧,正好,金童玉女!”老板笑着说。

“好啊!”夭莲很是开心老板的爽快,可是,有些纠结,怎么觉得老板是话中有话?

落休站在一边只是暗笑。

到了晚上,夭莲从老板那里拿过一盏灯笼,点上火,走到门前要挂上去。

踮着脚,撑着竹子,却怎么也挂不上,苦恼中,落休扶住她的手。

“这样挂不上,用上轻功不就很简单了?”落休说道。

“这可不行,这些事情不能用武功,要亲力亲为才有意义!”夭莲说着,两个人合力,将灯笼稳稳地挂上去。

“该吃年夜饭了!”老板走过来,呼喊道。

“这就过去!”夭莲应了一声,拉过落休的手就往屋里钻去。

落休看着她兴奋的神情,受感染一般淡淡的笑起来,除夕,真的很热闹。

年夜饭吃得很欢喜,老板一家都是热情的人,夭莲这才知道,原来小二是老板的小儿子,两个厨子就是老板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老板真懂得节省钱财,一个店里,都不需要给工资的!”夭莲一边吃一边说。

“哈哈,一家人齐心协力!”老板笑着说。

“你们过年不回家吗?”老板娘关爱的问。

“家离这里还有很远,回不去了。”落休接口说道。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没关系,就把我们当亲人吧,啊,该给你们压岁钱了。”老板娘说着,起身,给了三个儿子一人一个压岁钱包,走到夭莲和落休面前时,也递给他们一人一个。

“老板娘,这怎么好意思?”夭莲急忙退却。

“压岁钱不可以不要的,何况,不是什么大钱。”老板娘说着,坐到原位上。

“老板娘太客气了。”落休收下压岁钱,很是恭敬地说。

“就当是多添了一个儿子,外加一个儿媳妇。”老板娘笑得很是开怀。

“儿媳妇?”夭莲抓住字眼,狐疑的看着老板娘。

“你们难道不是夫妻吗?”老板娘不解。

“不是不是!”夭莲急忙否认。

“她是我小姨子。”落休解释道。

小姨子?当这个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夭莲怔住,这似乎是第一次直面这个词,小姨子,对啊,她是他妻子的妹妹。不过,姐姐和他并没有成亲啊!还是说,对他来说,成不成亲,都一样,他只认定,雨茵是他唯一的妻?

“诶?”老板的饭菜从口中喷出。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因为经济的问题只能住得起一间房,但是,她睡床,我睡地上的。”落休解释,他果然还是把她的名节看的很重。

“这样啊,那么,这几天客人正好很少,算是优惠,可以一人一间房哦!”老板娘笑着说。

“房费我们付不起啊!”夭莲急忙说。

“不用你们付,两间房都让你们免费住,怎么样?”老板娘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夭莲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是夫妻,两个人住一间房多少让人怀疑,你还没有出嫁吧?要注重自己的名节哦!”老板郑重的说。

“……”夭莲眼巴巴的看着落休。

“你是她姐夫,就该对她的未来负责,不能让她这样依赖的。”老板又对落休郑重的说。

“……”落休只能干干的笑着。

“好了,该跳火群了!”老板放下筷子,吆喝道。

三个儿子已经走去庭院。

待夭莲和落休走过去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

“今年就由你们两个来点火!”老板将一把秸秆递给夭莲和落休。

“嗯?”落休不明白的看着夭莲。

“很简单的,就是用秸秆点燃那边的番薯藤就行了!”夭莲说道,将秸秆在蜡烛上点燃,同时也点燃落休手上的,两个人走到番薯藤前,火一碰触到番薯藤,一小堆的番薯藤呼呼地燃起来。

“很简单吧?”夭莲仰着头笑看着落休。

“嗯。”落休点点头,看着燃起的番薯藤,再看看夭莲兴奋的脸,忍不住也露出了开怀的笑颜。

“好,现在,大家都在我后面排队。”老板吆喝道,三个儿子齐刷刷的排到他的身后,夭莲让落休排到最后,自己转身走到老板娘的身边。

“你不过来吗?”落休不解的看着她。

“火群只有男子才能跳的。”夭莲说道。

“这样啊?”落休只能乖乖的一个人站在后面。

只见老板的身体虽然肥大,却很是轻松地跳过了火群,身后三个儿子也很轻巧的跳过,落休当然毫无疑问。四个人走到厅堂内,上香,然后回头,再次跳过火群。

直到火势渐歇,老板几个人才停下,落休看着老板气喘吁吁,站在夭莲身边,一手搭在夭莲肩上,一手有些不自然的去捂住笑开来的嘴角。

“干什么要捂住?”夭莲发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啊?”落休还没有明白。

“你这样笑,真的很好看的!”夭莲笑着,还有些痴迷的看着他的面容。

“……”落休僵住,火光下,是她的笑容,比火更明亮,更耀眼,心不受控制的跳漏了一拍。

“看什么啊?”夭莲不明白他的专注。

手固定住她的头,俯身,想去亲吻,这样的动作他自己也吓到了,除了雨茵,他居然想去吻别人,而他也再清楚不过,此刻,他的眼中看到的,他的心中映射的,是她,不是她的姐姐。

“噼里啪啦!”就在这时,鞭炮声乍然响起,也惊醒了夭莲,夭莲一把推开他,看着他有些恍惚的神情,转身跑到老板娘的身边。

“你们只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的关系吗?”老板娘看着火星四溅的鞭炮,问道。

“……”夭莲看着老板娘,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姐姐呢?”老板娘转头向着她。

“去世了。”

“这样啊,如果是真心相爱,也可以不要去管尘世之说,我和孩子他爹,也是你们这样的关系呢。”老板娘抚摸着夭莲的脸颊说道。

“可是,他爱的,只是我的姐姐而已,永远不会是我。”夭莲黯然了神情,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落休,他正看着绚烂的烟花出神。

“如果是这样,就分开吧,否则,都会痛苦的。”老板娘疼惜的轻轻拥抱着她。

“……”夭莲再没有说话,分开?她根本没有离开的选择权。可是,心底忽然有一些声音问自己,如果他给了她自由,她是去还是留?

远远的看到却无法靠近

夭莲躺在床上,床边已经没有长期以来的地铺了,落休睡在了走廊的最里间,和她有很远的距离呢。

夭莲翻了翻身,明天就是春节了,是初一呢,今晚的月亮竟然是如此的微弱,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起身,摸黑在柜子里找到笛子,这一支笛子,还是当初轫涸亲手做的,抚摸着沁凉的竹子,心中是微微的感伤。

放到嘴边,依稀记得当日轫涸的话,手法,姿势。

曲调从她的嘴边飞扬出去,轻盈而空灵。

忽然之间的,窗外传来应和之声,仿佛是吹叶子的声音,清亮的,高调的,却又是那般婉转的。

夭莲推开窗,是轫涸吗?这个曲调!

“喂!”只是一阵微风,原本在院中的人已经在她的脸旁,声音也同时停下。

“怎么还没有睡?”那再熟悉不过的清淡的幽香味。

“睡不着,你呢?”落休靠在窗口。

“也睡不着。”夭莲把头伸到窗外,虽然有些冷,不过这样微微的寒风能够清醒头脑呢。

“嗯。”落休应了一声,再没了声音。

“……”长久的沉默。

“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还是让一切归于沉寂。”落休的嗓音变得低沉。

“什么事情啊?”他的声音太低了,她听不清楚,本能的凑过耳朵。

“就是……”他转过头,却惊讶的发现,她的脸庞近在咫尺。

“……”沉默,而这样的沉默让两个人恍惚不已。

“没什么!”落休说道,如来时一样,一阵微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夭莲不太确定,用手摸了摸,落休的确已经离开了。

“搞什么?”夭莲颓丧的叹了口气。

“啊,我在遗憾什么啊!”烦恼啊,躺回床上,蒙头睡过去。

烛光下,落休挑着灯丝,湖水绿的眼眸中犹豫不决。

告诉她,她一定会离开的,这样不是很好吗?不去计较她是雨茵还是夭莲,不去理会过去的事情,这样的淡淡的幸福,偶尔吵吵架,偶尔说说闹闹,仿佛是冬日的暖阳,不会灼伤,不会冻凉,平平淡淡的温暖,安安静静的温柔,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甚至,越渐依赖这样的生活,让他有了活着的感觉,让他再次知道,笑,是怎样的,悲伤,是怎样的。

倘若她离开……

他该如何是好?

再次去体会失去吗?

不,根本没有得到。

就算是自己的心,有正视过她吗?模糊她和雨茵的界限,是逃避,是懦弱。

她和雨茵并不一样,雨茵温柔的如同春水,她就是一只猫,心情好的时候用细柔的皮毛蹭蹭你,心情不好了,一爪子出其不意,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自娱自乐,还乐此不疲。

如果她知道她寻找的一切真相,都是出自他之手,她会怎么做?

他不想看不到她,不想失去她。

起身,穿过长长地走廊,停在她的房门前。

想进去,哪怕,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睡去,就好。

可是,进去了,又如何,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离他而去,并且刀刃相向。

手放下,转身,离开。

同一时刻,门打开,温暖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际。

“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转过身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回应她的拥抱。

“果然没有你在身边会睡不着,我铺好地铺了!”夭莲放开他,仰着头笑着说。

“……”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没有了抵抗力,他不希望她知道过去的一切,他不会说,也不会让任何人说出来,什么手段都可以。

清晨,老板娘推开房门,看到了熟睡的二人,笑着摇了摇头。

“快起来!”老板娘掀掉二人的被子,两个人朦朦胧胧的起来,在老板娘的催促下,收拾了地铺,洗脸漱口,整理衣服,等到一切忙妥当,已经接近中午。

“甜汤!”老板娘盛了两碗蜜枣汤递给夭莲和落休。

“哇,很好喝!”落休喝了一口,称赞道。

“诶?真是很难得听到你夸奖别人呢!”夭莲睁大了眼看着他。

“一直都没有吃过甜的东西,今天尝尝,很不错!”落休笑看着老板娘。

“心情好的时候喝甜汤是最香的。”老板娘故意的瞅瞅落休又瞅瞅夭莲,夭莲不明所以,落休只是轻笑两声。

“还以为今年的春节会被限制的。”老板从屋外走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板娘问道。

“今早的告示,二皇子的蝶妃仙去,皇族要行大葬之礼,不过,是一个月之后,天下才要戴孝。”老板说道。

“二皇子?蝶妃?”夭莲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汤勺掉在了碗中,落休看着她,眼神逐渐的暗淡。

“我也没有听过什么蝶妃,二皇子不是未曾有妻子吗?听李大爷说是襄王的女儿,这里面还真是乱七八糟的。”老板喝了口甜汤,摇摇头。

“……”蝶妃?襄王的女儿?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快喝汤。”落休敲敲她的脑袋,提醒她。

夭莲醒悟,对着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老板夫妇笑了笑。

“带你去一个地方。”饭后,落休穿上大衣,对在窗口发呆的夭莲说。

“去哪里?”夭莲疑惑的看着他。

“穿上衣服。”落休不去理会她的疑问,颇带命令的说。

夭莲默默的穿上大衣,跟着落休走到院子的后门。

“这是去哪里?”夭莲看着他刻意避开老板夫妇,问道。

“闭上眼睛,直到我让你睁开为止!”落休搂住她的腰。

夭莲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还是闭上了眼睛。【小说下载网﹕。。】

仿佛是风划过耳际,又仿佛不是,他给她捂上绒毛的帽子,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露在外面的手,感觉到一丝疼痛,仿佛是寒风刺骨的痛觉。

过了很久,落休摘下她的帽子,她迷蒙的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夭莲大惊,他们怎么站在屋顶。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下面。

是宫殿,是葬礼,黑压压的很多人,可是,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上正统的皇族的服装,浅金色的袍子上金龙纹路,头发束在头顶,他站在棺木的旁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悲伤?一定很悲伤。

忽然人群中骚动起来,一个中年男人蹒跚的走到棺木前,浑身颤动,是在哭泣,还是那种最无力的哭喊,他走到轫涸的面前,她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她看到中年男人的激动,甚至伸手要去打他。

“混蛋!”夭莲差一点就要冲下去,一只手拉住她,她回头,看到落休没有表情的面容。

“我想下去,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夭莲几乎恳求的说。

“下去之后呢?”落休冷声问。

“之后?”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被劫持的人忽然出现,你想他会怎么做?不要忘了,我不是给你自由,明天,我就会带你回隐地。”落休的声音变得冷硬。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夭莲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哗然而下。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给她戴上帽子,如来是一般搂住她。

“你放开我!”夭莲愤怒的要推开他。

“再挣扎试试,我现在就杀了下面所有人!”比这寒风更冷上千百倍的杀意,夭莲看着他,怔住。

“闭上眼睛。”落休缓和了语气,轻轻将她固在怀中。

在他的身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永远都没有!

习惯的回头,就会发现站在那里的你

他们的离开老板一家人并未曾发现,回到客栈,夭莲推开落休,独自回到房间。

恨他吗?让她像囚笼中的金丝雀。

生他的气吗?让她明白了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无力感。

怀疑他吗?他所做的,会不会是为了自己,仅仅是岳阳夭莲而已。

夭莲靠在墙上,侧头看着窗外的梅花,孤单的,即使馨香,即使傲骨凌然,却总是孤独一人,没有蝴蝶的翩翩,没有鸟鸣的欢呼,寂寞的开放,然后默默的凋零。

隐地的人算不算是这样呢?

从到隐地的第一天起,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或许真如他们所说的,是血缘的关系,这个世界上,和她还有这血缘羁绊的,恐怕也只剩下他们了。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小吵小闹是有,可是,偶尔的,那是一种温馨,她甚至想过,她的归处到底应该是哪里?是千羽宫,还是隐地?

“小莲,隔壁王妈送来了年糕,出来吃一些吧。”老板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哦!”夭莲抹去眼角的泪水,打开门。

“你怎么了?哭了吗?”老板娘见状,紧张的问。

“没有,眼睛有些痒,揉了揉而已。”夭莲勉强的笑着说。

“好了,到楼下来吃年糕。”老板娘说完,往落休的房间走去。

夭莲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己不知道满足吗?他都带着自己去看过轫涸了,她还在得寸进尺?可是,如果不是他这样囚禁自己……

算了,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情,听说千羽宫众人的武功都出神入化了,当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人就会变得强大,这何其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夭莲黯淡了神情,走下楼去。

当老板娘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她惊傻在原地。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剧烈的咳嗽,血,从捂住嘴的手指缝间哗然流下,染红了床单,染红了衣衫。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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