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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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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扬眉,见赛里斯笑,他回头瞧一眼,只见诺布痴呆的表情已经升级,眼睛瞪得比两颗无花果还大,竟然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感情这家伙是吓傻了。
长琴轻叹,正准备唤回诺布的魂魄,身侧却突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爆发的高音让人耳膜生痛,最接近的三人同时捂住耳朵,诧异地看着再一次两眼翻白倒下去的医师。
三人默然无语,只见骚乱渐近,感情被吓着的也不只他们仨了。
“我……先去处理他们。”诺布讷讷地说着,迎上陆续赶来的手下。他指使着大家抬上休克的医师一起走,离开前又回过头来,重重地叹息:“好吧,赛里斯,恭喜你……诈尸了。”
“……”
长琴和赛里斯对看失笑,这的确是有够离奇的遭遇。
长琴突然间想到粽子卡罗伊,总感觉自己跟这类诡异事件很有缘份,吸血鬼教授,精灵室友,穿越的疯子兄弟一家子,现在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古埃及神祗。
想罢,长琴不觉轻叹,呢喃:“估计我今生都与平凡无缘。”
“什么?”赛里斯不明就里,求教般注视着李长琴。
长琴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死而复生的赛里斯,兴奋过后,他也记得正事:“伤口,真的不痛吗?”
赛里斯不着痕迹地看了长琴一眼,接着回答“不痛,跟没有受伤一样。”
“那拆掉绷带看看。”
二人匆忙行动,一一解下包扎的绷带。然而奇迹再次发生,赛里斯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药物,伤口却不见踪影了,伊希斯将伤痛都治愈了。可是兴奋的心情却在解下左眼包扎时消退了,因为伤虽然好了,左边眼睛却没有恢复,只留着瘪下的眼皮。
长琴轻触凹陷的眼皮,呢喃:“既然都治好了,为什么漏下眼睛?真是的……”
救活赛里斯,治好伤痛,却独独不恢复左眼吗?这让长琴不知该感谢还是该埋怨,或许他更多的是心痛和惋惜。
“我还有一只眼睛。”赛里斯乐观地安慰:“没事的,还能够看见。”
长琴却不能这样乐观,眼睛很重要,尤其对于赛里斯这种拥有神射本事的天才,失去左眼,就如同砍掉钢琴家的左手,这比平常人所受打击更重。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无补于事,长琴更知道赛里斯所谓的‘没事’代表什么。
这通常是赛里斯准备独自作战前说的,待克服困难以后,他会以轻松笑容淡化一切,以证明所谓的‘没事’。
“赛里斯,等我们去到‘新家’,我陪你一起练箭。”
赛里斯微讶,迎着李长琴轻描淡写却满含心意的提议,他笑了:“好啊,我们一起。”
在一起,这可是他最大的心愿,只要能够实现,他愿意付出一切。
“那,我们是准备到沙漠去吗?”
长琴点头之余,不觉问:“你昏迷期间还能听见我们说什么?”
“嗯,可以。”赛里斯轻点头,稍顿以后又说:“所以下一回不要再让我吃你的血了,真的,不要再伤害自己。”
“没事。”长琴轻声哼笑:“反正会好,而且一丝痕迹也不留。”
赛里斯突然收起笑容,沉默起来。
他不说话,长琴知道他是有意见了:“怎么啦?有话直说吧。”
“会痛吗?”
长琴老实回答:“是会痛。”
“嗯……”赛里斯发出一记单音,然后翻身下床:“我也会。”
长琴虽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可他自知理亏,凝视赛里斯的严肃,他说:“好了,我以后会注意。”
赛里斯微愕,然后笑容又拉起:“好。”
诺布的出现打断谈话,他似乎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神态自若。
“赛里斯,我让人准备了水,你先把身上的药洗掉。”
赛里斯身上残留着药物和血迹,的确需要清理,只是赛里斯才刚复活,长琴有点不放心。
“一起吧。”
赛里斯倒没意见,可他看着诺布:“诺布叔有话跟你说。”
诺布听得直点头:“没错。”
看看诺布,又看看赛里斯,长琴有点为难。
“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很快就会洗好。”赛里斯挥挥手便走了。
长琴的目光一直追随到那抹身影离去,直至看不见了,他才不耐烦地蹙眉瞅着诺布:“有什么非要这时候说?”
诺布挑眉:“反应还不错,但你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什么?”长琴蹙眉:“你让我留下来,就是准备挑衅我?”
“挑衅?我是被你弄糊涂了。”诺布受不了摇头叹息:“赛里斯死而复生,是吧?”
“是啊。”
“那你的反应会不会太过平淡?”
“……”长琴无言以对,他不认为自己平淡,他真是高兴到极点了,但是却……不太表现出来就是。
因为?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除了那记拥抱,他既提不起劲热烈欢呼,那样很蠢;又不可以热情拥吻,太超过了。
见长琴为难地陷入沉思,诺布却没有放过他:“而且刚才你那是什么白痴反应。”
“啊?”
“赛里斯劝你不要自残的时候。”
“你偷听?”
“我只是打扰你们谈话。”
“废话少说,偷听就偷听。”
面对十分正面的指责,诺布轻咳两声,蒙混过去:“别扯开话题,我在说你!你究竟有没有弄明白赛里斯刚才的意思?”
“不就是说受伤了就会痛,所以叫我不要再弄伤自己。”长琴环手抱胸,理所当然地回答。
诺布唇角轻抽,眉间聚成W型,以哀伤的眼神看李长琴,仿佛在看一个传得可怜的大白痴。
“我看你六年来清心寡欲,还真是应该的。”
“什么啊?”
“什么啊?!赛里斯刚才是说,如果你受了伤,那么他就会心痛。”话罢,诺布抚额重叹,看着李长琴惊讶的表情,他都提不起劲来吐糟了。
长琴抚唇细想,其实刚才的确可以这样理解,而且很合理:“我,真的反应得很奇怪吗?”
“……”诺布唇角轻抽,虚笑着:“其实要不是那小子全心喜欢你,估计你这辈子也别想了。”
“真有这么糟糕?”长琴犹豫着问,虽然他知道刚才的确是表现得不好,可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诺布反问:“你之前说的话,真的吗?说不想这么多,说接受赛里斯。”
“嗯。”
“喜欢他吗?”
“别问这种问题。”长琴抿抿唇,说:“这一点,我很确定。”
“那你最好用心想想了,以你现在的方式,的确很糟糕。就跟之前没两样,你还将赛里斯当成小孩对待。”诺布轻叹:“好了,其实我只是要通知你,前往沙漠据点的计划已经开始准备,制造混乱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先搁下家事,长琴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做吧,不过要稍稍修改,不要做得太过分,既折损人力物力,也会增加危险度。现在我们只需要起个头,让王室忙碌一阵子就可以。”
“嗯,就这样吧,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洞。”该说的都说了,还要忙正事,诺布丢下长琴,离开了。
独自留下,地洞残留的药味很刺鼻,长琴却不受影响,陷入沉思。
“我真有这么失败吗?”
以前就争不过吴荣,现在又被诺布指责,的确像哪里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椰枣树匍匐前进。。。。。。。。。。。。。。。。。。。。。。。。。。。。。。。。。。。直接趴倒挺尸。。。。。。
第四十四章 交代
晶钻般璀璨星辰点缀纯粹的夜空,金色海洋失去颜色,黯淡的银沙无限延绵。
沙漠的夜晚,冷意能够渗入骨髓。
里着一张毯子仍不够,长琴背靠着岩石,蜷缩起身体,双手抱膝保暖。耳边听着守夜人制造的细微声响,实在闲得慌,长琴干脆开始数星星,数到不知道多少颗的时候,守夜人换岗,勾去他一丝注意力,这又不记得数到多少了。
无意识地搓着双手,长琴并不是受不了这点冷,只是夜太过寂静,让无需睡眠的他感到烦闷,恰恰见到岩石上头一只蝎子正在努力攀爬,他就拿起来耍耍。毒蝎似乎不甘被玩弄于指常间,示威般扬起两只钳子,尾巴高高翘起,张牙舞爪。
逗弄蝎子的手指顿住,长琴蹙眉,因为他想不到自己会无聊到需要玩一只小虫消磨时间,这简直就跟那些自闭儿没差多少。
不远人影轻动,发同衣物磨擦的窸窣轻响,突然醒来的赛里斯瞪着蝎子。
“这种蝎子有剧毒。”
长琴实在分不清虫子们有没有毒,他扬着手上漆黑的小家伙,无所谓地耸肩:“你们的毯子上撒过药粉,蝎子不会接近。”
夜色模糊了赛里斯轮廓,反倒是那单一的,映射微光的眼眸特别清晰,一切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专注,传递着某种信息。
“呃……”长琴若有所觉,手指轻抚蝎子的背,微笑着回答:“它们不会伤害我,你知道我能控制它们。”
赛里斯披着毯子靠过来:“我可以摸它吗?”
很温和的询问,长琴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以,但小心它的毒刺,不要去碰,就在尾巴上。”
蝎子交到赛里斯手上,它漫无目的地在那双手上爬走着,赛里斯双手交替接力,让蝎子来回奔走。第一次这般亲密地接触毒物,赛里斯心情不错,露出淡淡笑容。
这一幕落在李长琴眼中,又有着别样的心情,直至这一刻,他才真实明白赛里斯的担心。的确,即使明白不会有问题,但是看着毒蝎这般接近赛里斯,只要存在一分危险性,还是让他提心吊胆。
即使毒蝎子威胁到他自身,也不至于这样紧张不安。
“好吧,我们不玩这个了。”拿过蝎子,长琴振臂将它扔到远方夜色中去。
赛里斯微愕,继而失笑:“扔了它,会不会有点无情?”
“无情?好了吧,它可跟英超和彪马不一样,昆虫很简单,它们依靠本能行动,或许会在任何情况下蛰到你。”
“嗯,也对。”赛里斯一边意味深长地盯着长琴,一边受教地点头。
李长琴总算明白赛里斯是在实验教学,他不觉望天轻叹:“十三岁是吗?要是再长几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喜欢?”赛里斯偏首,状似为难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长琴深入一想,眉头不禁蹙紧:“也不是不喜欢。”
就因为这个答案才奇怪,任谁都应该不会喜欢自己不在行的类型吧?但他左思右想,却发现对这种隐晦的关心并不不厌恶,只是有点无奈。
“或许我有点被虐倾向。”自说自话的长琴噗哧一声,自嘲地笑了。
“是啊。”赛里斯听得连连点头:“长琴总喜欢虐待自己,像放血,割肉。”
“……好,我投降。”翻旧账可不好玩,长琴连忙求饶,只是看见赛里斯因此而露出灿烂笑容,他突然深有感触:“但是绝不后悔。”
笑容渐渐隐去,赛里斯仿佛不敢置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以讶异目光注视李长琴。
赛里斯不明白,至少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变得……暧昧。虽然他在昏迷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些宣言,一些情话,但他始终都不敢提起,也不敢当真。有很多原因让他怯步,他不愿意相信那种情况下的诺言,当走到绝路的时候,人们总轻易做出冲动的决定。
但以后呢?应该会后悔吧,清醒过来,发现现实以后,就会反悔。
瞧见赛里斯的手指又绞成一团,长琴心中除了笑意,还有一点复杂。一番挠头搔耳以后,局促不安的心情依旧没有消退,可他不容许自己退缩,不进则退,他不愿意又回到起点。这一回的厄运让他有所觉悟——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情,到后悔的时候,就太晚了。
“赛里斯,我以前跟你说过夜昕的话题是吧?”
“嗯。”
“那我现在对你仔细地说。”
赛里斯点点头,促膝而坐,认真的神情似乎不准备漏听一个字。
长琴失笑,很自然地,宠昵地揉乱赛里斯的长发:“听着咯……”
他将关于夜昕的故事说完全了,关于爱情,关于错误,关于自己的放手,所有一切的想法,都说完整了。
赛里斯是一名十分称职的听众,他始终未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人以为他睡着了,只有那在夜色中透出淡淡金彩的眼眸,一直显示出认真与专注。
“最后我抢不过吴荣,失去爱夜昕的权利。我的情敌——吴荣有三十岁了,臭大叔一个,可又不是普通的大叔,他懂得人情世故,精通烹调各国美食,武术也很有一手。要是真的跟他比较,我是全败呢,呵呵,所以活该失恋,故事结束。”长琴撇撇唇,笑着耸耸肩,状似无奈地说:“好吧,你有什么疑问吗?”
赛里斯摇首:“没有。”
“是吗?”长琴蹙眉打量夜色中的赛里斯,又问:“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也没有。”
“那评论呢?”
在执着的追问下,赛里斯无奈地撇唇,迟疑片刻才说:“你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很痛苦,可是你没有后悔。”
“你……你这是什么评论啊?忽悠我吗?”
听了这略带责备的话,赛里斯但笑不语。
看着这张脸,这笑容,李长琴甚感无力,一旦赛里斯露出这种笑容,他就真的没辄。
被理解包容的眼神注视,被温暖和煦的笑容包围,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让人痴迷。
当他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赛里斯的笑靥似乎带上几分揶揄味道,长琴不觉轻咳两声掩饰窘意……他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迷翻了?这面子真是有点挂不住了。
“之前诺布教训我,说我对恋爱的态度太过冷淡,不应该是这种感觉。后来我想了很久,出现在脑中里所谓恋人应该有的痴缠甜密……我实在办不到。”似是为难般,长琴搓了搓双臂,露出苦笑:“我就算很喜欢,很爱,也不可能有变成像那种……那种甜蜜蜜的恋人。”
“……”
“你明白吗?我可能就这样,一成不变。”
赛里斯始终静静地听着,直到现在,他已经不再表现出惊讶,只是陷入了沉思,更多地考虑。八年期限与长生不老,是他一直以来束缚情感的原因,他一直以此自我说服着。现在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眼前,只需要做一个简单回应,但这一切又是多么的突然,他担心李长琴会后悔。
“不用变,这样就好。”
李长琴再粗心也知道自己碰至一根软钉子,他有点不敢置信,他以为赛里斯会因此而欣喜若狂。不觉细看赛里斯平淡从容的微笑,长琴若有所悟,他知道赛里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全力以赴。现在赛里斯正在完美演绎一个平静从容的角色,除了本人以外,没有人能够找到一丝线索。
没有回避李长琴的注视,赛里斯继续自说自话:“在一起,像以前那样生活。”
“你真的可以办到?”
“可以。”
“但我不可以。”
听了这略带激动情绪的低吼,赛里斯难掩惊讶神色,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注视着李长琴,像在估量。
注意到自己失态,长琴低叹:“抱歉,我最近有点失常。”
“嗯。”赛里斯轻轻点头,突然探身,认真仔细的眼神注视着长琴,问:“那你想要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接近,长琴突然产生错觉,仿佛因为空间收窄而使空气变得稀薄,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也有点失神:“啊?”
“不可以像以前一样,那要怎么样?”赛里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长琴,仿佛不愿漏看每一个细节。
这下可真问住长琴了,他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这辈子大概也未曾这样尴尬了,脸上温度不断升高,变得火热热的,支吾了老半天才自暴自弃般长叹一声。
“赛里斯,我不擅长恋爱,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尝试。”
“真的吗?”
“真的。”没有犹豫,十分果断的回答。
赛里斯退回去,不自觉地轻咬指节,有点为难地瞅着长琴,没有喜悦,反而像在苦恼:“你会后悔吗?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没想到话题会发展至此,长琴讶异之余,突然间明白诺布对赛里斯的感觉……果真的十分不可爱。
“赛里斯,你是在为自己考虑吗?”
虽然这样问,但长琴更明白,恐怕赛里斯摆在第一位的永远不是己身。
赛里斯立即就回答:“为了未来。”
“谁的未来?”长琴眯起眼睛,直瞪得这小子的冷静开始挂不住,他才无奈地叹:“赛里斯,你或许真是我的克星。你不要再考虑我的事情,只为自己考虑,你只有十三岁,没有必要承担这么多。或许那句话要还给你,如果你后悔,就得好好给我解释。”
“这……”
“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我没有这么大度,说不定会海扁你一顿。”
赛里斯看着眼前扬动的拳头,傻住了。
“好了,不要磨磨蹭蹭的,最后一次问你,接不接受?”
这是问句没错,可是李长琴忘记了抚平他满含威胁意味的表情,还有那只紧握的拳头,那么就未免有点强盗性质了。
“接受。”赛里斯看在眼里,笑意爬上脸庞:“我永不后悔。”
“最好不要后悔。”分明露出了欢欣笑容,李长琴却要强地来了一句。
恰好守夜人又换岗,知道浪费了赛里斯的睡眠时间,长琴连忙催促赛里斯睡觉。
“可以睡在你身边吗?”
说这话的时候,赛里斯表现得十分谨慎,带着试探意味。
感受到他的紧张,长琴抿着唇拍拍身侧:“以后不用问,这是你专属的。”
赛里斯笑了,包着毯子挨在长琴身边,合上眼睛好一会以后,他又睁开眼睛,孩子气地说:“快乐得睡不着觉了。”
话落,头顶上遭受轻轻一记爆栗,赛里斯再次合上眼睛,嘴角却差不多咧到脑后去了。
长琴被逗笑了,喃喃:“你还是个小孩,可是我就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声音渐低,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赛里斯像是已经入眠,阴沉夜色打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微光描绘出掩不住幸福笑纹的唇型,他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
轻轻拨弄赛里斯的长发,长琴微笑低喃:“这不是梦。”
又一次独自清醒着,长琴却感觉到轻松,就像放下心头大石一般,无比的舒畅。现在他不愿意去想沉重的事情,倒是愿意稍稍想念朋友们。
仰望天空繁星,他咂了咂嘴巴,自我倜侃般自言自语:“如果被风夜希和吴荣知道我载在一个十三岁小孩手上,肯定要被笑死。哦,不,反正他们也没比我好多少吧?夜希那位萨大爷多少岁来着?好像算不准多少万岁了。还有夜昕,听说灵魂才三岁左右……啧啧,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说我。”
“唉!好了,我果然是被他们那些怪胎给传染的。罢了……明天开始,也幸福地过活吧。”想来,拥有恋人的日子,有趣多了。
伸了记懒腰,长琴干脆也躺下去休息,他搂过熟睡中的赛里斯,将两张毯子叠起来包住彼此。
“好了,这样更暖和。”
调整好姿势,长琴闭目养神。
这一刻,赛里斯睫毛轻震,心中懊恼至极,他无声地暗叹。
心想:要快点长大。
孟斐斯神庙内,天井透出一道光柱,让伊希斯女神的石象沐浴在阳光下,端庄温柔的生命女神栩栩如生。
一名少女跪于神像前,虔诚地闭目祈祷,仿佛正凝神听取神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时间对于少女并没有意义,但她终于睁开眼睛。十五六岁的年龄,却有一双透着锐智的明亮眼睛,她长相美丽,气质端庄娴静,难掩聪明灵气。这样的她,只需要一眼就能够让人难忘。
“感谢女神指引。”
少女谢过神明以后,走出神庙,门外成群仆从见到了主人,立即一改懒散轻松表情,端正态度。
“主人。”女仆送上一件斗篷,掩去少女惹人注目的容颜。
“吉玛,我们离开孟斐斯的时机到了。”微笑着,少女坐上软轿,在众人簇拥下离开。
沙漠中一阵强风吹袭,卷起滚滚沙尘,沙海仿佛无边,金灿灿的颜色与无垠蓝天相接,场面壮丽,但连日被烈日炙烤的人们却只感受无限悲壮。比起这壮观的沙漠境致,他们更想要凉风与水光,好好享受一下安逸舒适。
究竟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突然间,眼前就出现一片绿色,渐渐地延绵开,宽阔的绿意。
“是海市蜃楼吗?”长琴忍不住问。
“不是,是我们到达目的地了。”诺布欢喜地回答:“走吧,一口气冲过去,哟呵,我要拿酒泡醉自己。”
一个多月的沙漠旅行要,能喝上水已经很不错,哪里还有酒,这让诺布的酒虫都快饥饿而死了。
看着诺布性急的模样,长琴不觉失笑:“走吧,赛里斯。”
回望无边黄沙,再看眼前葱郁绿意,赛里斯笑了,急忙跟上。
驼铃叮当乱响,风尘仆仆的队伍箭般穿入绿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伊希斯筒子主管生育类。。。。
椰枣树迎风飘摆。。。。。。。俺最近更新总断;现在要振作了。。。明天再更;;;;要日更啊。。。。。
第四十五章 沙漠据点
高高兀立的椰枣树随风摇曳,成熟的枣子仿佛能散发甜香,异常话人。树下杂草丛生,各式埃及植物茂盛生长,叶片在风中交击,沙沙声犹如大海浪涛滚滚。这一片绿意渐渐变浓,甚至再也看不清楚底下黄沙,枝叶交错间出现房屋轮廊,住宅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数量不少,绿洲的人口肯定十分可观。
相对于本地居民审视的目光,长琴这一行人也十分惊讶,没想到沙漠中还有这样一片乐土。
“我不敢相信,这些只花几年时间能够建成吗?”长琴抚着房屋土壁,眼下所见,分明就具有一定历史年分。
这里简直是一处古迹,建筑物历史更悠久,长琴从石壁上找到一些古文字,读懂了,都是一些赞颂干旱之神赛特的祭文。
“希克索斯人的遗迹?”长琴立即就想到入侵古埃及,并成功影响了古埃及第十五、十六、十七三个王朝,在古埃及盘踞几百年,最后被赶出埃及的外来统治者——希克索斯人。
如果这是希克索斯人曾经的圣地,这些建筑应该有四五百年历史。
“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些家伙早就绝迹了,而且这片土地虽然肥沃,却是位于沙漠中心地带,也远离行商路线,差不多完全对外封闭的。这里的原住民很少,都已经被我们吸纳,这些房子很不错,修葺过以后,基本可用。”
诺布印证了长琴的想法。
“嘶……怎么考古方面就没有提到这一处地方呢?难道几千年后,这里会被风沙完全侵蚀吗?”这些古迹燃起了长琴的考古之魂,他津津有味地对着一片墙壁摸了又摸。
诺布蹙眉,一脸困惑地问赛里斯:“他疯了吗?”
赛里斯也很困惑:“嗯,不知道。”
眼见有人一脸兴奋地粘着墙壁,一行人进退两难,最后诺布将差点变成壁虎的长琴架开:“走吧,先安顿好再说,这些破土墙又不会突然间消失,以后多的是机会。”
“嗯,也对。”长琴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赛里斯见状,垂眸瞄向自己的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牵上长琴的手。
温暖触感自手上传开,李长琴如梦初醒般看着被握的手,感受到赛里斯的紧张,不觉失笑,反握住赛里斯的手:“好了,这就走。”
手牵手的二人轻松自在,连周边的气氛仿佛都被柔和化,意外的甜蜜。只是他们忘记了顾及观众的感受,诺布简直感受到自己的胃部正在痉挛,虽然不反对两个人好,但是视觉上还是对他带来了震撼。
“我靠,李竟然露出这种表情,唉,看来我还得尽快习惯。”诺布搓着额角,喃喃自语着赶上去。
骆驼队伍继续往前,越往里面走,绿意越葱郁,仿佛没有边际。风中传递着水的气息,没多久,如镜水光撞入眼帘,竟是一大片的湖泊,湖面上清风徐徐,碧波荡漾,让人屏息的美景。没有连绵山脉带来的雪水,只有沙漠环绕和酷热天气,还是在沙漠中央,条件如此恶劣,竟然会出现宽阔的湖泊,不禁让人惊叹这是奇迹。
怀着新奇兴奋心情,终于还是绕过湖泊,进入另一边林子去。
才走没多远,就见到一座宏伟的建筑物,外墙满是华丽浮雕,粗长石柱支起回廊,大门由栩栩如生眼镜蛇雕像守护,一派诙宏气度,看一眼便知道这是神庙之类的。
诺布就让他们在这里停止,然后带着人往神庙内走。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一边问着,长琴兴致也挺高,因为这里有不少壁画和浮雕,现在他有很多空闲,可以一一研究。
“我们就住这里。”
“住这里?”住在荒废的神庙里?还真是有够创意的,要称赞诺布吗?怎么说这都是供奉神的地方,一般古埃及人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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