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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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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世
神使在神庙的鳄鱼潭里显灵了。
事情一下子传遍了上下埃及,而李长琴离开那个该死的鳄鱼潭,被法老供进皇宫里已经是第十五天,前来拜访的贵族们所进贡的礼物都能搞展览了,但李长琴还没有等到夜昕前来救助。
李长琴的心情从开始的充满新鲜感过度到郁闷,连电风扇都没有的年代,真他妈的难耐。
瘫坐在包金薄的木榻椅上,有两名仆人在为他扇风,李长琴却不满足。
“阿努比斯应该提高我的耐热性能……或许给我一个抽水马桶。”
此言发出以后,旁边一众人竟然又拜了下去,李长琴翻了记白眼:“起来,扇风。”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这些被调教得对神明万分敬畏的仆人全都不敢违逆神的意旨。
李长琴懒得看他们,偏首看向窗外,偶尔起的风除了热浪以外也带来一丝水气清凉。这是一座高于陆地的塔楼,从这里能看见整片绿意盎然的庭院,华丽皇宫的一隅。
“怎么除了守卫就没有别的?”李长琴喃喃,皇宫庭院里除了巡兵以外,还真没有看见半个人。
“回神使大人,是法老命令禁止他人进入花园,以免打扰神使大人清静。”
刚才进门的一名陌生女性回话,她大概二十来岁,浅棕色肌肤,眼眸呈墨绿色,埃及风的画妆让精致秀美脸容显得妖冶,她身着洁白的薄亚麻布褶裙,诱人胴体若隐若现,穿戴明显比一般女仆高级。
“你是?”
“回神使大人,娜纱是法老亲选的女祭司,从今天开始负责侍奉神使起居。”
李长琴怎么听都像是法老选了个美女来当自己的老婆,他扯了扯唇角,对继续呆在房间里失去耐性,他原本有意安分地等待救援,但现在的情况,似乎要一直呆到长霉的时候。
“赛里斯呢?”想起那个小鬼王子,李长琴倒想见见他。
提及赛里斯,一众仆从很诡异地脸色微变,娜纱却十分淡定:“赛里斯王子在他的房间里。”
“好吧,带我去见他。”
“不可。”娜纱礼貌地拒绝。
“怎么?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李长琴不准备受任何人阻拦,既然有空闲,他可以趁机了解卡罗伊的诅咒,虽然离那个诅咒生成还有十几年。
“神使大人,不可随意离开,高贵的神使大人会被世俗所亵渎。”
十分标准的官方发言,但李长琴却认为这是变相软禁。他终于明白了,早前这里门庭若市,最近却变得冷清,原来是有人下了禁令,禁止外界与他接触。
李长琴淡笑着给娜纱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他和温和地问:“那天你不在神庙里吗?”
“不在。”娜纱老实回答,眼珠子一直注意着这古怪的神使。
“老实说,你跟那天的祭司有什么关系?”
“……”娜纱沉默了。
“是不是他说我是假的神使,让你来监视我了?”李长琴很满意看到她眼神闪缩,明显是没有让鳄鱼吃掉的那位祭司在做小动作。
再下来的问题娜纱也答不上话,李长琴懒得理她,直直地往房间外走,也不管后头一干女仆的挽留,可是才走出没多远,他的去路就被卫兵挡住了。
尖锐利器就他眼前,卫兵完全没有退让的意向。
“外头很危险,请神使大人回到房间里。”其中一名卫兵有礼而强硬地请道。
这简直是恐吓,李长琴还没表态,娜纱就上来了,她急忙喝止卫兵。
“诺布,不得对神使大人无礼。”
被叫作诺布人明显就是队长,因为他仅仅随意一挥手就让众卫兵们收起武器,只是他们依旧挡住长琴的去路。
“娜纱,他又是什么人?”李长琴一边问一边不客气地打量眼前人。
娜纱老实回答:“回神使大人,诺布是专门负责神使大人安全的卫兵队长。”
保护安全?李长琴对此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内外监视。
眼前人深棕色肌肤,脸容虽然不是特别俊朗,但一抬手一举足间透着豪迈爽朗,身材高大健硕,是位强兵,就不知道脑袋怎么样。
在诺布深棕色眼珠子毫不避讳的直视下,李长琴了解到诺布没有一颗虔诚的心,这种人无法以神明的身份进行牵制,真是有够麻烦。
正如李长琴所想,诺布就是个不信奉神明的人,他直勾勾地审视着最近在底比斯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神使大人。诺布完全不以为这样瘦弱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只当李长琴跟祭司们一样,都是妖言惑众的功利小人,又或者如祭司所说的外国间谍。
“让开。”李长琴淡淡地要求。
诺布脸上扯开让人松懈的灿笑,语言却不退步:“神使大人,请回到房间里,以免遭遇危险。”
“危险?你准备让我遭受危险?”李长琴冷笑:“你不是负责保护我吗?我去哪你就保卫到哪里,不对吗?”
“这。”诺布挑高眉:“诺布以为留在房间内最安全。”
“但神明指引我到房间外去视察民情。”李长琴将诺布的话堵回去,绕过卫兵准备离开,但卫兵却张臂挡住他的去路。
再罗嗦就太无谓了,而且李长琴的少爷脾气也犯了,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里斯文的表像只是他冷漠的表现。
卫兵都有强壮的体魄,李长琴却突然出手将拦在身前的手臂重重一扭,咯的一声脆响,女仆们尖叫起来,卫兵则抱住脱臼的手臂高声悲鸣。
“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所以别挡路。”丢下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李长琴直直地从目瞪口呆的卫兵中间穿过去。
接下来李长琴直接走出软禁他的宫殿,谁挡路就揍谁,后来就没有人敢挡‘凶神’的路,他一路顺畅地走到塔楼外。
烈日高照,但绿化不错的院子倒挺凉爽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诺布独自追上来了,他怪叫:“神使大人,你不是说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吗?”他一路上可看见不少伤员。
“也没有说禁止。”李长琴凉凉地搪塞回去。
“……”诺布的脸部不受控制地一阵挤兑,他嘀咕:“像在强词夺理。”
只要不挡路,李长琴也就没有意见:“赛里斯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要找赛里斯王子?”诺布不客气地反问。
“看看你们有没有违抗神命,又把他丢进鳄鱼潭里去了。”李长琴嘴里说着,其实是想找赛里斯谈谈话,看看能不能得到额外情报。
诺布嘴巴里啧啧有声:“神使大人不是神明吗?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怎么不知道赛里斯王子有没有危险?”
“诺布,你几岁?”
“二十二。”
“那就用自己的脑瓜子想想埃及有多少位神明。”
“……”
“难道你当卫兵还能管祭司的工作吗?没有全能全知的神。”李长琴理直气壮地瞎辩着,反正他说什么都有理,他是神嘛。
“……”诺布只能干瞪眼。
“你要是不用脑子,这小队长要当一辈子。”
“喂,如果你真是神使,那你肯定是邪神”诺布纳闷地回了一句。
李长琴冷哼,嘲弄:“人类啊?你们只在有所求的时候,神才是神。无所求的时候,是正是邪有什么关系?”
诺布答不出话来,其实他也认同李长琴的观点,每个人都因为有所求或者畏惧才愿意供奉神,而他所以不相信神,也是因为从不求神什么。
“走哪一边?”李长琴在岔路处环手问诺布。
诺布呆呆地指出真正路线,李长琴便悠哉地走下去,同时将四周视线当做无物。李长琴对此并不陌生,同样为所众人所注视,不过以前是畏惧黑势力,现在却是畏惧神力而忆,经验丰富的他都能应对自如。
走在路上,突然听见惊叫声,李长琴被诺布拽了一把,箭矢就在眼前激射而过,李长琴差点就变成箭靶子了。
“神使小心。”诺布将李长琴护在身后,拔出青铜剑刃面对又一次拉弓的小王子,他的笑容十分苦闷,低声问:“是拉美西斯?二世,你怎么开罪他了?”
李长琴从诺布背后探首看向那红发小子,挑眉:“你拿箭射我?”
就在十来步开外的拉美西斯二世扬颔,一副自高自大的模样:“要真是神使,吃我一箭也死不了吧?诺布你给我滚开。”
李长琴微讶,这二世才十一二岁就有这种霸道性格,也怪不得他以后在位的66年里会张狂地将自己的石像立满埃及,敢与神明同受世人膜拜。
李长琴推开诺布:“让开,我来会会他。”
“喂,二王子的箭法很厉害。”诺布提醒。
李长琴知道诺布是不相信他有什么神力,所以才特意提醒他别做傻事,但这好意他心领了。
“让开,我看看他的箭法有多准。”
的确很准,话没才说完,一箭已经朝眼睛射来。但李长琴毕竟是自小受训练的,而且后来吴荣那个前佣兵还借训练为由整治了他好一段时间,他现在的身手不敢说比超人还行,但应付现状也绰绰有余。
李长琴微微偏首就避过疾射而至的箭矢,他环手抱胸,睨视着二世:“怎么,不是很准?”
二世瞪圆一双眼睛,不顾旁人劝阻,又抽了一支箭,再瞄准,毫不留情地放箭。
李长琴还是轻松躲过去了,他慢慢举步上前:“好了,你知道对神明放箭会有什么后果吗?”
“喂,他是王子,未来的法老!”诺布想要拉住李长琴,他已经充分理解李长琴沉静外表下的疯狂性子,就怕王子会被挫骨扬灰。
李长琴拍开诺布的手,在二世再一次拉弓前将他的弓毫不留情地夺去,上前阻止的侍卫被李长琴轻松两拳打得躺到地上,捂着眼睛哎呀乱叫。
二世是没见过这样凶悍的人,但他却傲得紧:“怎么样?你也要让鳄鱼咬我吗?!”
“小鬼,鳄鱼吃掉你就不好玩了。”李长琴冷笑。
“啊?”二世被这种笑容吓着了,但他还是死活装做不害怕。
埃及的天气炎热,古埃及男性一般只在腰间围着白色亚麻布做的短裙,然后再加些腰饰什么的,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李长琴直接将二世腰上的短裙扯掉,他就光屁股了。
未等二世发话,李长琴弯身将孩子倒提,将那短裙系在他足踝上,恰巧旁边柱子上有一幅浮雕刻画,某位骁勇的埃及战士高举着手臂突出石面,李长琴直接将二世倒挂在那支华丽的手臂上,让他当柱子的挂饰。
“小鬼,要是下一回还敢再惹我,你就等着当众被打屁股吧。”掷下宣言,李长琴懒得理会那一众又拜又求的仆众:“诺布,走。”
诺布看着这一片混乱,见王子还在尖声叫骂,他只觉头痛异常,差点要抓掉自己的头巾:“天啊,那是未来的继承人。”
“别担心,我是神。”李长琴再次不负责任地发言。
“我看你跟二世差不多,意气用事的小鬼。”诺布嘀咕。
“闭嘴。”李长琴冷哼,但他不否认自己意气用事,他就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狂,即使那是未来的大帝。
磨蹭了一轮,终于到达赛里斯住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竟然冷冷清清的,除了那背对着门伏案书写的小子,竟然连个侍从都没有。
“赛里斯?”
听见轻唤,小孩子猛地回首,一脸惊喜:“神使大人!”
李长琴被他叫得眉头一跳,最近被神使神使地叫,他听得生厌:“神什么?叫我李长琴。”
“但神使大人是神明。”赛里斯瞪大一双金眸,虔诚地强调。
诺布在后头低声嚷嚷,声音里充满兴味:“对啊对啊,你是神明。”
“滚去看门。”李长琴不客气地将人踢出门外去,再威胁地比比拳头:“要不要扭断你的双腿搁在门外?”
诺布缩着肩膀守门去了,但当他抱剑站在门外的以后,他不觉困惑了,他是受命前来监视神使的,可是现在……侧首再瞧瞧门内,诺布倒觉得监视已经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这神明挺有趣的。
赶走了诺布,李长琴看看案上纸卷,原来赛里斯是在学习象形文字,在古埃及只有贵族子女才能学习文字等知识。
“赛里斯,你的父亲还想将你扔进鳄鱼潭吗?”李长琴打趣地问了一句。
赛里斯十分惊讶,又圆又亮的金眸睁大:“神使大人不是已经说了我无罪吗?”
李长琴挑眉,他倒不敢保证,因为法老好像不完全相信他。
“对了,你这里真清静,你的仆人呢?”刚才二世身边可是跟了一团人,像呵护宝贝一样护着,与之相比,赛里斯的待遇也差太远了。
赛里斯整整桌子上是纸莎草纸卷,笑容满脸:“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会来。”
就是平时不来?看这样小的孩子在强颜欢笑,他李长琴同情心倒没多少,就是好奇心还有一点。
“怎么?法老对你不好吗?”李长琴问着,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发现这孩子的头发是真的。埃及人认为头发和胡须藏污立垢 ,爱干净的埃及人一般喜爱刮光头发再戴上假发和假胡子,即使二世有一头红发,支也修剪得极短,哪像赛里斯将头发留得青汤挂面一样。
“不是。”赛里斯摸摸头发:“别摸,脏。”
李长琴扬眉,低头让他摸摸自己的头发:“我的也是真的。”
塞里斯看着李长琴古怪的发型,那种半长不短,一点也不整齐的发型,惊叫:“神不是光头的吗?”
“没有,至少阿努比斯有着丰密的毛发。”李长琴说。
“……”赛里斯十分困惑:“但阿努比斯是狼首人身的,当然有毛发。”
“小鬼,少质疑神明的话。”搓他的脑袋一把,李长琴忽悠:“阿努比斯的毛也不是假的,人类的头发也不脏。”
“真的吗?”赛里斯瞪圆一双大眼睛。
“说了不准质疑我的话。”李长琴往他脑袋上招呼了一记,这才发现自己见了这小子以后反而忘记了诅咒的事。思索了半天,他才问:“赛里斯,你有几个兄弟?”
“添上死去的皇兄,我有三位皇兄和两位皇姐。”
李长琴暗暗点头,他转念一想赛里斯现在7岁,那么14年后就是21岁,赛里斯很可能跟14年后的诅咒有关。而且若祭品竟然是皇子,那么同样使用黄金棺埋葬也就更合理,因为是王子嘛。可是仅7岁的赛里斯已经不招皇室喜欢,这样的背景又不太像能当祭品用。
“还有一位王子是谁?几岁了?”
“菲尼尔7岁!”
说到这位王子,李长琴感觉赛里斯是真的十分愉快,他不动声色地问:“哦?跟你同龄嘛。”
“嗯!我和菲尼尔是双生子,他是哥哥。”
“……双生子?那我倒想见见他。”祭品会不会是菲尼尔呢?
赛里斯的目光一下子黯下来:“那,再见。”
李长琴扬眉,他见赛里斯这古怪的表现,不觉问:“你不能带路?”。
“父亲下了命令,我不能再见兄姐们。”赛里斯双手握拳,耷下脑袋。
真是成功的受气包典范。
李长琴能够想像这是眼镜蛇的问题,法老应该还相信大王子是因为赛里斯而死。
“为什么他们会说眼镜蛇是你的错?”一般为人父母,长脑子的都不可能认定七岁亲儿是凶手,而且7岁的孩子哪有脑力搞阴谋?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让眼镜蛇咬死了母亲。”赛里斯咬唇,眼睛里又充满水气:“他们说只要跟我靠近,眼镜蛇就会咬人。”
听罢,李长琴不觉唇角轻抽。出生的时候母亲被蛇咬死,大皇子被蛇咬死的时候不巧又跟他在一起,赛里斯还真是天生倒霉。而且生在封建迷信的社会里,他会遭到误会也难免。
既然赛里斯不能去,李长琴就不久留了,他得去看看那个菲尼尔够不够格当祭品。临走前他搓了搓赛里斯的发顶:“想要什么,我过两天给你带。”
李长琴心想:算是报答他提供情报吧。
赛里斯听到承诺,顿时一双眼睛就变得特别明亮,李长琴看着那双金色眼眸,再一次暗自赞叹,多难得的漂亮眼睛。
赛里斯兴奋地盯着神使:“我想要书卷。”
“哦……”李长琴虽然认为书卷并不难得,特别是身为王子的赛里斯,不过想到赛里斯的处境,他就没有细问,答应了:“好吧,我过两天给你带,好好学习。”
“谢谢神使大人。”
跟赛里斯道别,李长琴指挥门外守着的人:“诺布,带我去菲尼尔那里。”
“……”诺布一脸嫌弃:“你把我当什么了?”
“狗狗。”
“……”
“怎么,狗可是崇高的。”至少在古埃及是。
诺布喃喃:“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是啊。“没有。”
虽然心存疑惑,诺布还是乖乖带路了。才走出一段路,二世军团就浩浩荡荡地迎面而来,诺布直呼头痛。
可是二世倒没干什么,只是指着李长琴宣言:“你等着吧,我会把箭法练得更好,一定让你吃我一箭!”
收到二世的战帖,李长琴不禁失笑:“好啊,你要是练不好,我就继续把你挂起来!”
二世的脸刷地红了:“不准再脱我的衣服!”
“有本事就不让我脱。”
“……”二世双目瞪得差点要突出来。
“走吧。”踢了踢诺布的小腿,李长琴命令。
诺布真被他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他领着神使,苦哈哈地绕过王子带来的一群人,继续走。
“你干什么跟赛里斯那么要好!”二世突然喊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好?”李长琴挑眉:“二世,你以为赛里斯真会谋害他人?你倒是自己想想,别不动脑子,免得以后变成像诺布这种笨蛋。”
“喂!”诺布没有兴趣当反面教材。
李长琴可不管诺布愿意不愿意,继续使唤他,反正法老派来的人,不用白不用。
二世注视着李长琴远去,撇着唇,谁劝也劝不过来,他就是气闷。
作者有话要说:嘛。。。。睡觉。。。。。。
上一章忘记了说:奥西里斯是谁呢?奥西里斯是古埃及的冥神,相对了中国的阎罗王一般。不过他同是木乃伊的原形,还有植物之神,有一身绿皮肤……
第七章 菲尼尔
让长琴意外的是菲尼尔的生活跟赛里斯根本是不同档次的,从摆设华丽的大房间到一脸庄严的高级侍从们,甚至要见到这位王子还得等候通传,这位王子的受爱护程度简直是一个极端。
侍从的回话是说那位王子正在跟僧侣学习经文,让作为神使的长琴等候召见,长琴气得差点就要踹门了。
“诺布,赛里斯和菲尼尔究竟是怎么回事?差别也太大了吧?”
诺布耸肩:“哦,他们俩可是传奇,神使怎么不用自己的神力打探一下子?”
李长琴直接往他肚子上招呼上一拳,然后甩甩手:“诺布,你身材不错,腹肌挺结实,显然能够多受几回。”
诺布抱着肚子,脸色数变:“神啊,你可不可以斯文一点。”
“少废话。”李长琴今天是超级的不爽,先是被监视,再被二世找碴,最后还要在这里等待?太不爽了。
诺布充分感受到了,在受到一记冷眼以后,他也不敢担搁:“呐,我从不相信那些传言,从来不会仔细探听,只能把不小心听到的那部分告诉你。”
“说吧。”
“赛里斯王子和菲尼尔王子的出生有一个故事,当时拉美西斯法老还只是大将军,埃及一直内乱不息。那时候将军的儿子娶了一名女乐师,就在烈日高照的正午菲尼尔王子出生了,而婴儿的额上有一轮太阳形状的胎记,每一个人都说那是阿蒙?拉神的眷顾,而恰好将军在前线传来捷报,每一个人认为是孩子的功劳。包括后来将军成为法老,及赛提法老能够继位都被大家认为是菲尼尔王子带来的福气。”
神的宠儿?李长琴扬眉,在他看来拉美西斯?二世才是神的宠儿,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像二世那样?当了66年的法老,生下90多个儿子,50多个女儿,将自己的石像立满整个埃及。不过狂傲之余,那也是他的本事。
李长琴对吉兆一说嗤之以鼻,那不过是巧合造就的一切罢了。
“那赛里斯呢?既然是双生子,他接着出生也应该是吉兆吧……呃,虽然有蛇咬死了他的母亲。”
诺布默然注视着李长琴,似乎有点头痛地摸摸下巴:“赛里斯王子嘛,他就真的,有点奇怪。”
“奇怪?”
“嗯,听说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每个人都顾着照料新生的菲尼尔王子。突然间烈日被遮蔽,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哦,那一回我也看到了,世界真是变得黑漆漆的。嗯,传说在黑暗中传出婴儿的哭叫声,赛里斯王子就出生了,不过当太阳再一次照耀大地的时候,那位母亲已经被眼镜蛇咬死了。”
“……”李长琴能够想像世界变得黑暗是因为日食,不过赛里斯也太……巧合了吧?连他都不禁怀疑是不是真有哪位神明在捉弄人了。
“后来有人传说菲尼尔是拉神的使者,而赛里斯就是屡次行刺拉神的大蛇转生,接着大家都这么认同。以前就是有王后护着赛里斯王子才让他活下来,不过这一回大王子也被他‘害’死了,王后才默认对赛里斯王子的判刑。”诺布耸耸肩:“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赛里斯是邪神?
李长琴并不是迷信的人,不过赛里斯的传奇身世也太符合邪神一说了,那么他也就不得不排除赛里斯是祭品的嫌疑,没有人会跟邪神交换心脏吧?
不过现在也不宜草率下决定,无论如何就先将赛里斯当作候选吧。
才想着,女仆已经前来通知他们可以觐见伟大的王子了,而且诺布还得解下武器才能跟李长琴进去见见那位传说中受到太阳神眷顾的幸运王子。
房间内竟然燃了香,淡淡香气怡神。屋内摆设大方华贵,才进门就能看见一大堆书卷,还有些粘土板,李长琴特意过去瞄了一眼,竟然是赫悌族的文献,还有更多不同的文字,这位小王子的学业挺紧的。
不过让李长琴更惊讶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够读懂那些古文字……感情阿努比斯让他变成古语翻译机了,还是国际版的。
“神使大人。”
童声轻唤让李长琴回过神,偏首看去,那张脸几乎让李长琴错认这是赛里斯,不过凭穿着和和额上那一轮太阳状胎记,李长琴还能分辨这就是传说中的菲尼尔。
这位小王子不像其它的小鬼那样只穿亚麻布短裤,而是穿着正式的白亚麻布短衬加长裙,七岁的孩子看上去很乖巧,一身金饰和各样护符尤其显贵,而且他的眼珠子是极深的墨绿色,几乎全黑,只在透光时有点绿意。
“菲尼尔?”
“是的,请问神使大人驾临是为何事?”
七岁的孩子说话这样严谨,李长琴就不太欣赏,活像个机械娃娃似的,分明长得跟赛里斯一样可爱,但却太老成。
“好吧,我只是从赛里斯那边听说了你,就过来瞧瞧。”李长琴径自坐落椅子上,也不管周边瞪视。长琴能感受到自己不受欢迎,或许这里的仆人认为王子才是神圣的神子,根本没有把他这位神使放在眼里。
“赛里斯?”菲尼尔一双墨色眼睛变得明亮,他抿抿唇才腼腆地发问:“神使大人,赛里斯还好吗?”
“挺好的,他说想要点书卷,你这里很多,能给我一些吗?”这样就不用自己去找。
旁边一名老女仆似乎想阻止,可是菲尼尔已经点头:“可以,能容我推介吗?”
“嗯。”
看着这孩子兴高采烈地准备,即使旁边仆从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李长琴看在眼里,不觉喃喃:“他跟赛里斯还挺要好的嘛。”
诺布撇撇唇:“菲尼斯王子是位善良的王子,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当成未来大祭司进行严格教育,他以后会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助手。”
“哦。”纯洁高尚,李长琴几乎能看见菲尼尔身上印有祭品二字了。
菲尼尔小小个子捧着一大堆纸莎草纸卷过来,将那些都送到李长琴面前,而后满带感激地说:“神使大人,我听说是大人救了赛里斯,菲尼尔万分感激,会为神使大人颂经祈福,希望神使大人安康。”
“哦,那就谢谢了。”李长琴的唇角抽了抽,他对诺布挥挥手:“还不接礼?”
诺布白了李长琴一眼,在众目睽睽下,也只好听令揽下那些书卷。
“菲尼尔王子,这是学习的时间。”
从门外进来一名光头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神态死板严谨。他双目眯成细细的一条缝,眼珠子就在那条缝里瞧人,眼睛下头吊着大眼袋,脸部肌肉耷拉着往下垂,一眼便知道是不好相处的人。
才刚来就下逐客令,李长琴挑眉睨视他,而这人就作态地欠身,神情却完全没有诚心可言:“神使大人,菲尼尔王子很忙,请神使大人安排时间,择日再详谈好吗?”
“不好。”李长琴直截了当。
诺布差点掉下巴了,他连忙哄道:“神使大人,时候不早了,回去用餐怎么样?”
“不饿。”李长琴审视着光头男人:“嗯,看你的穿着,也应该是祭司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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