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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榜逆天成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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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光深知定海珠厉害,自然不敢硬抗,身形一缩,化作一小蟒,直朝天上奔去,哪吒哪里肯舍,直将追去,却不料,一上天际,便见虾兵蟹将数万之众,蜂拥而上!

哪吒更是大怒,直将乾坤圈挥舞如风,携六昧真火,直烧而去,虾兵蟹将一众散妖,如何能抵六昧真火,这方围上,便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六昧真火似野火衬风,直燃而起!

便见火海滔天,纷纷血雾飞扬,中军哭喊,自是鬼哭狼嚎一片,一众东海兵见不是哪吒对手,哪里还敢敌对,如退潮之水一般,急急后撤!

哪吒一人赶杀至东海之滨方回,急忙跪拜在地,一手扶起殷氏,却见已无入鼻之气,心中顿凉了半截,紧忙抓住李靖之手,见脉络还有微微颤动,这才稍稍心安,急忙将之抱入李府之中。

此时悲伤已是无济于事,哪吒只能将肚兜上六品青莲祭出,将李靖暂放其中,陈塘关已至生死存亡之机,关中万万不得少人,若得敖光再来,恐怕陈塘关有失!

哪吒心念于此,自是无暇心伤,这便燃起两杆信香:“陈塘危,母亲身丧,父亲重伤,速来救援。弟,哪吒。”

这番燃信香完毕,哪吒拿起一尾翎羽,心想自己之祸,唯恐师傅知晓,只能另求别师:“有人要杀徒儿,四师傅速来救命。”

哪吒虽小,心思却是成熟,知自己所求之人,距之甚远,非一日光景,便不能到,远水终究难解近饥,这便言道:“来人,快马加鞭,速告天子老爹,言陈塘兵反,要之讨逆!”

“那哪吒着实可恶,竟然对陛下出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水晶宫中,东海军此行惨败,自是一片愁云惨淡,龟丞相一边替敖光敷头上淤青,一边言道。

敖光一听龟丞相之言,不由大怒,一脚将之踹飞:“寡人何事,需要你在一旁啰嗦!”

“来人,击宫中震天鼓,邀三海龙君来会!”敖光这边刚将怒火发完,手不由自主摸向额头,触之便是刺心的疼痛,股股**直贯而下,心中虽恨,却也多出三分忌惮,也就是那泼贼修为不济,若那定海珠旁人来用,自己的老命,怕是保不住。

“报!先前下界乃是在陈塘关在打斗。”瑶池之中,一人手持鱼竿,端正坐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可知为何。”

“似是私仇,东海敖光此番大败而回,不知可派援助?”

“既是私仇,便让之打吧,这天下太安静了,也需要这么点动静。”那人说着,见鱼竿颤动,随手一收,正中一尾青龙……

第八十六章 四海军败,敖光身陨

陈塘兵反?张帝辛得到陈塘关急报,不由眉头一皱,依照李靖癖性,是断然不会造反,那情况只能有一种,便是哪吒惹出了不小祸患,自已恕难解决,这下写信求救。

若非急事,哪吒便会燃起信香,此番用的却是加急文书,恐怕麻烦不小,张帝辛念及此处,忽得想起原书中哪吒脑海一事,不会个糊涂蛋,真将东海三太子敖丙斩了吧?!

念及此处,张帝辛自知此事徐缓不得,是夜将一众事宜交与比干、黄飞虎两人处理,这便领了金光仙,直往陈塘关去。

却说四海龙君其聚,南海广利王敖明、西海广顺王敖闰、北海广泽王敖顺到水晶宫中,见大哥如此,纷纷恼火:“那泼贼忒得无礼,侄儿一向贤良,如何遭了毒手!”

“众弟有所不知,那贼手中,有一先天灵宝,唤作定海珠,若非此,东海怎能大败。”敖光自是羞恼,一掌将手下石桌拍得粉碎,“此仇不报,我等有何颜面,再上天庭!”

敖明、敖闰、敖顺三人一听定海珠名,俱是面面相觑,良久方才缓缓言道:“大哥三思,那定海珠是乃是峨眉山之物,若那上仙得之你我无礼,当如何是好?”“那贼子本事平平,不知从何处盗来灵宝,你我若得,还予那仙人,一可正我四海之威,二可结交截教上仙,此等好事,如何不做?”敖明三人,听此言语,心中虽有疑虑,也便答应下来,敖光眉脚闪过一丝狡黠,若得定海珠,将之与凝水珠合为一体,四海之内,更无敌手,便是那怪,也不必再惧……

翌日清晨,陈塘关外,便是阴风哭嚎,海浪滔天,黑云滚滚,好似闷雷,直将人耳际翻滚,不多时,便从云中出现四人,为首一人,自是东海龙王敖光:“哪吒小贼,速速将命送来!”

“敖光,你纵子行凶,屠害九龙湾人,今番又来陈塘,真当李家是纸糊的不成!”张帝辛昨夜便至,哪吒自将东海之事说清,又见李靖重伤,心中如何不闹,直将起身,立在敖光之前。

敖光心中一惊,还以为来了什么厉害人物,一见张帝辛却是未曾识得,心中一松:“且将哪吒交出,若不然,今日便水淹陈塘!”

“混账!你害我母,伤我父,还敢在此猖狂!”敖光话音刚落,便见陈塘关中,走出两位年轻道人,其中一人,手持八股宝剑,腰间束三道云纹银铁环,另外一人,身背斩妖双刃吴钩,手持太极符印。

其两人自是金吒、木吒,两人早就听说李家新添一丁,奈何身在仙府,不能回家探望,不想此番前来,却为母亲祭日,陈塘大难,如何不恼!

“哪里来……”南海广利王敖明话未说完,便见一道银光袭来,方欲动身,却见头上忽得多出三道铁环,三个铁环迎风便长,变成三个铁圈,直将敖明扣住,三个铁圈一个扣在脖子上,一个扣在腰上,一个的扣在脚脖子上!

遁龙柱!敖明大惊,任身体再三挣扎,那铁环越是越扎越紧,自是难以挣脱,金吒眉角一挑,提了八股宝剑便上!

西海广顺王敖闰、北海广泽王敖顺刚欲援助,却被哪吒、木吒挡住,自是分身不得,张帝辛微微一笑,手中金光镜一闪:“敖光,我来战你!”

敖光闻声便望,之间眼中一团金光,自是难以视物,忽得一到黑影袭来,肩上便是钻心疼痛,心中顿时大惊,身化青龙,直奔而走,张帝辛收了金砖,这便虎魄提在手中,直追而往!

四海龙兵见龙君各战,纷纷扬扬潮水一般,直落下去,可这一落,却见陈塘关中根本无人,继令撤退,便在此时,天空忽得一明,一道金光从天而落,直将众人罩住,金光仙端立云端:“放箭!”

陈塘关自知总兵受伤,心中本就恼火,一见龙兵被围,这便将箭上燃火,弯弓而射,就见天空中,斑黄如星,坠箭如雨,直将陈塘映红!

众龙兵乃是水生之物,生来便惧火星,此番火起,更是乱作一团,急急冲锋,哪知四面金光,好似壁垒一般,直将众人陷在其中,自是冲不出去!

便不算被射杀之人,只论自相践踏,陈塘关中,便不下数万之数,不多时,一汪血流,直流而下,落入东海水中,直将半边海岸染红!

便在此时忽得一声龙吟,但见一条黑龙直坠而下,正是西海龙王敖闰,哪吒一脚将之踏住,抬起乾坤圈这便要砸,幸而木吒落地,急忙将之拦住:“三地不可无礼,四海龙君乃是昊天所立,女娲圣人所诏,若杀之,恐有大因果落!”

哪吒轻哼一声,又落下一脚,之踹得敖闰血气翻涌,一口老血吐出,木吒轻轻摇头,这便将敖闰与敖顺放在一起,不多时,金吒也将半死的敖明置于地上。

不好,天子老爹!哪吒这才想起,张帝辛直追敖光而去,心中自是大急,天子老爹便是飞身都怕,如何不见了人影,这便与金吒、木吒直寻朝东海而去!

“你若杀我,就不怕犯了天条!”敖光心惧张帝辛,便顾不上兄弟情义,急急后撤,“杀戒将至,此番你就不怕沾染大因果!”

“天为何,因果又为何!”若有天道,殷商又如何破败,若有因果,那圣人为何不在其中,张帝辛心中早就不信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一落,顺手便将乾坤阴阳鱼祭出,便听“嘭”得一声闷响,敖光龙身一颤抖,急急坠落而下,张帝辛一声轻哼,顺势便将虎魄甩出!

“噗”得一声,虎魄直透龙身而过,便听敖光一声嘶吼,登时便去了性命,硕大龙身直坠海中,便听一声轰响,道道水浪涌起,一片血红侵染,直将东海红透了半边!

哪吒三人到此,见敖光已逝,心中俱是大惊,木吒急忙说道:“鬼谷道友,如何杀了龙君,若得因果,如何能过?”

“此番因果,自由我哪吒一力承担!”哪吒抢先说道,若不是顾及这鬼谷道人的身份,张帝辛早就一把将之抱起,心中道,便不杀龙君,杀劫因果,众人也是难以躲过,既无天理,何来因果。

“三弟修得胡言!”金吒呵斥道,这便冲张帝辛施上一礼,“此番多谢鬼谷道友相助,陈塘关动静甚大,怕是已惊动天庭,道友乃世外散仙,还需及早谋好去路,若是不弃,便随我一同拜入五龙山云霄洞可好?”

张帝辛自知金吒好意,李家三子,俱是阐、截两教,名师之徒,便是天庭怪罪,自有师傅来顶,天庭看金仙之面,至多责罚一番,不会伤及性命,鬼谷子乃是世外散仙,不在两教之中,必会被天庭看轻,以做天威惩戒。

“多谢大公子美意,贫道虽是闲云野鹤,也自有脱身之计。”张帝辛还礼道,一旁木吒听之,却是不由一声轻哼,嘴中喃道:“一世外之人,如何吹得这种大气,可笑。”

“二弟,休得胡言!”金吒呵斥道,“道友休怪,我二弟缺乏管束,日后自会好生管教。”

“无妨,无妨。”若不是顾忌哪吒之面,依张帝辛脾气,早就将之暴打一番,都道你李家一门豪杰,不想木吒却是如此势利之人,“若得空闲,道友可往朝歌一去,我便在那地等候。”

“承道友美意,日后必往拜会。”金吒一脸笑意道,张帝辛见此间事了,也不想多呆,略施一礼,这遁走,木吒见之远走,眉头一皱,脸上顿生寒意……

“下界来报,四海龙君水淹陈塘关大败而归,东海龙王敖光命死当场。”天庭七仙阁中,听得下人来报,一身华袍之人微微皱眉:“那老儿如此无能?”

“陈塘关李靖修为微末,长子、次子之师,皆是阐教十二金仙门下,三子哪吒更是潜力无限,乃是截教玄仙赵公明首徒,此番四海兵至,便是他广邀仙人,灭了四海威风。”

“哦?那这敖光死的也是不冤。”那人轻抿了一口仙露,缓缓起身,“五方龙帝哪里可有动静?”

“未有动静。”

“既然如此,那便将哪吒所邀之人,尽数拿了,也好让旁人知我天庭厉害。”那人缓缓说道,这便又躺下,将眼微微闭上……

第八十七章 战未熄,东海异象

南海龙王敖明、西海龙王敖闰、北海龙王敖顺毕竟天界御敕,金吒、木吒亦事先得了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嘱托,不得伤四海龙君性命,眼下东海龙王敖光命丧,陈塘关百废待兴,哪吒心中虽恨龙族之人,却也知此事不可再大,只能将之释放。

“大哥,那鬼谷子乃师傅仇敌,你为何不将之拿了!”将殷氏入土,待一众琐事了了,木吒心中犹对张帝辛愤恨不已,“先前师尊遭此人暗算,你如何能不知晓?”

“休要胡言!那鬼谷子与我李家有恩,你如何能做那不肖之事!”金吒心念张帝辛恩情,自然出言呵斥,“若非鬼谷道友,你道陈塘关焉在,便是父亲,也是必死无疑!”

“那四海龙君,有何本事,须得我李家求人!”木吒更是激愤,“鬼谷子,不过野修尔,能有多少本事!”

“二弟,二弟……”木吒说完,这便摔门而去,金吒自知其弟癖性,不由叹道,“木吒若此行事,必成大祸……”

陈塘关外,天色灰蒙成一片,丝丝冷风抽丝剥茧一般,直在人衣物中钻袭,经历大战,九湾山已是破碎支离,便是野草也未曾留下多少,山顶之上,多出一片空地,上竖一青灰石冢。

冢上两侧,竖双排枯木,分作三挺直树,树上白绫围缠,枯枝上白系随风而舞,能增一分萧条景色,石冢之前,立一座石碑,上书:陈塘关李靖妻殷氏之墓,不肖子立。

“前番金光仙已看你父之伤,应是没有大碍。”李靖虽修为微末,却也是修炼之人,再加六品青莲之妙,自无多大阻碍,张帝辛轻轻抚在哪吒额头,“休要伤心了,便是你母,也不想看到如此。”

张帝辛心忧哪吒,本就在陈塘关中未走,如今见殷氏墓碑,也不由叹息,男人若死尚能留名,女子亡故却只有姓,着实有些可怜。

“天子老爹,是不是我惹得祸患太大了?”殷氏之死,哪吒一直愧疚不已,“若是我不冲动……是不是……是不是母亲就不会死了?”

“你不杀夜叉,九龙湾百姓如何?你不斩敖丙,陈塘关百姓如何?你一人之祸,却是百万人之福,你说此番,是祸是福?”张帝辛每说一句,哪吒眉头便紧锁一分,待他话,哪吒已将眉头紧锁成川。

张帝辛一笑,这便将哪吒抱起,走至山边,便见陈塘关中,一片残垣断瓦,道道横沟竖壑,积洼之处,更有血污未散,一众陈塘之民,虽家园已毁,却无沦丧之色,纷纷泼泥盖瓦,直将乱地找平:“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谁能言为祸为福?”

哪吒听张帝辛所言,心中顿是豁然开朗:“祸福皆在人为,观测各凭人心,天子老爹说的好生道理!”

见哪吒颜笑,张帝辛终是放下心来,方要起身,却见东海一侧,血云氤氲而生,在半空阴云盘旋,似有大凶之相,刚欲看清,却见血云一去而光,悄悄隐于东海之中。

陈塘关新创未愈,东海之事自然不能宣扬,张帝辛微微一笑:“陈塘关重建,我这天子也得做些贡献才好。”

天子驾到,自然要讲些排场,张帝辛言说回去收拾,暗地中,却叮嘱金光仙,往东海一看,待收拾妥当,忽得一声炮响,斥候奔马在前,大声喊道:“陈塘关水患,得天厚爱,大商天子,一时便至!”

陈塘关一听天子驾临,纷纷面露喜色,不多时,百匹骏马开道,一袭龙辇后行,张帝辛一身劲装,至于陈塘关中道:“多难兴邦,我大商适逢此祸,乃是上天之意,城无民不兴,国无民不盛,便有这陈塘万民做榜,自应坚挺自强,天灾不幸,万民有意,便凭人气,自可兴奕!”

众人听天子不责陈塘之祸,反道陈塘标榜,自是感动非常,这边张帝辛自是将后世所言君恩,研究得透彻明了,凸刀向前,这便宣旨:“传天子诏,陈塘关灾后重建,一应所取,皆从朝歌而出,即日起,暂停摘星楼兴建之事,将之钱款,用于赈灾之上,陈塘军民,不畏天灾,英勇抗险,甚值嘉奖,自时年起,免五年赋税、兵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前时,丰年加税,荒年不减,此番陈塘关水患,更将一应耕种俱毁,如何得了钱财缴税,众人忧虑之时,张帝辛下此旨意,更让陈塘关军民深感皇恩浩荡,纷纷跪拜在地,更是甚者,激动得直声哭泣。

张帝辛更不拘谨,这便下马而来,将一老妇扶起:“天恩如此,若天下有寡人一口饭食,便不许我商境有饥苦之人!”

“陛……陛下……多谢陛下隆恩啊,老妇年近七旬,才知圣君如此,实乃一生之幸!”那老妇更是涕泪交集,感恩之心,自难言表。

众人听天子之话,更是感天洪恩,齐声大呼万岁,其下纷纷私语:

“天子之德,上比三皇,下堪五帝,不愧皇帝之名!”

“如此天子,大商如何不兴!”

“天子实乃百世难得一见之明君,我等愿为陛下尽犬马之劳,只求大商万载永兴!”

便在此时,忽得天上一明,便见漫天阴云,四散而开,从中露出一方清明,一团祥云,从中怡然而落,张帝辛望之,便见为首一人,衣分黑白两半,手中持一根黑白相交拂尘,自是天界长生道人。

其后两人,一身白发,着八卦黄色道袍,一人红发,着八卦白色道袍,相形一现,便感如日月在前,金芒银光便如水银泄地,直扬扬奔撒而下,张帝辛眉角一扬,这便稽首道:“原是天界长生仙长,不知仙长此来为何?”

“不知道友……”长生道人自然不识得张帝辛是谁,眉头顿时一皱,哪吒在后,见是天界来人,这便说道:“大胆,此是大商天子,怎能称之道友!”

“太子不得无礼!”张帝辛说道,“长生仙长威名远播,你不识得便罢,还来胡言道友,岂不失我天朝之礼!”

长生道人听张帝辛出言挤兑,心中虽恼,却也知此是天子,乃有人皇之位,修炼之人虽在方外,却也是大商之民,只得行礼道:“原是人界天子,贫道此番失礼了。”

长生道友言说失礼,面上却无失礼之意,张帝辛早已见惯天界之人做派,心中亦是不恼:“仙长驾临陈塘,不知何意?”

“这番来此,确有一事相寻,前番四海来兵,不知何人杀了敖光,贫道奉上帝之命,特来查看。”长生道人说着,目光落于哪吒身上,但见其耳下定海珠,面上亦露意动之色。

果真是上仙,见宝便要收归天界,张帝辛见之便不由眉头一皱,将哪吒掩至身后:“前番东海云动,好似有些动静,不知仙长知何事?”

大庭广众之下,此番怕是下不得手,需得日后在行计较,长生道人一笑,这便稽首道:“有劳陛下告之,贫道这便去寻。”

“且慢,仙长留步!”张帝辛急忙唤住,“长生仙长,你看陈塘惨遭水患,大商疆土,亦是上天之界,不知道长……”

陈塘关军民,一听天界之人,顿时俯首:“仙长万福金安,还请仙长赐福陈塘,以解此番霍乱。”

“这……”长生道人心间念,这天子忒得聪明,先前天奉未曾赋上,此番却还有脸讨要,放要开言,一旁白发道人将之拉住:“仙长,此地不宜久留,东海之上,隐有血雾升腾。”

“如此也好。”长生道人心急东海之事,顺手一挥,登时便将一众墟材收起,“人间之事,还需人定,若是有缘,再来相会。”

“恭送仙长。”张帝辛望着长生道人远去身影,心中不由骂道,你个抠搜的老道,便将陈塘重新建了又能如何!

众人只道天子洪恩,自是感恩不已,哪吒眼望东海之上,拉住张帝辛臂膀:“老爹,东海之上,似有动静。”

且说长生道人至东海之上,便见海面之上,浓墨如斗,阴阴沉沉,直与海面交紧,四面海风无序而起,好似锋刃一般,直吹得众人面皮发紧:“东海之中,哪里来的如此怨气?”

长生道人身后两人,俱是摇头,却不知东海之中,已是乱作一团,东海龙王伤逝,敖明、敖闰、敖顺三人灰头土脸的回至水晶宫中,但见一团冷清,心中更是恼火:“此仇不报,你我生之何为!”

“可……二哥,我等战之不过,这……这……”敖明在一旁为难说道,“大哥身死,便连五帝龙王那无讯息,天庭更是靠之不住,此仇但凭你我兄弟之力,怕是难以为之!”

“唉,三哥说的极是……”敖顺听之也不由叹气,“我等四兄弟,修为虽末,却也是一地君主,今番惨白,可以说再无颜面可言……”

“那李家三子,真道我四海无人!”敖闰大怒道,“大哥已丧,缚妖索便少了一链,定海神铁之上,更少一道禁止,不若我等卖个人情……”

第八十八章 定海神铁,赤尻马猴无支祁

“二哥,此事万万不可!”一听缚妖索三字,敖顺立即绷紧了神经,“那妖乃禹皇所封,若将之释出,四海之内,更无敌手,到时恐成四海龙宫遭殃!”

“二哥,四弟所言极是,那妖若出,若将四海掀翻,你我之祸,怕是大了!”敖明在一旁劝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哥……”

“呔,你等忒得无胆!莫说十年,便是百年、千年,仅凭你我之力,也休是那孩童敌手!”敖明话未说完,便被敖闰打断,“便是你我不放,那妖出来,四海能得善终,或待李家兄弟修炼有成,直将我四海掀翻?”

敖明、敖顺听之俱是面红不语,敖闰叹口气道:“禹皇命我等看守那妖,期限早已过了三千余年,我等可算是尽心尽力,此番大哥身死,缚妖索少人掌控,若上仙怪罪,也非我四海之责,况且,方才定海神铁已有异动,你我此时若不送个顺水人情,待那妖出来,可就晚了!”

敖明、敖顺对视一眼,自知此事再无回缓之地,只能点头同意下来,一行三人直向水晶宫后园而去,只见群山假石之中,一根石柱巍然而立,石柱身宽如斗,直冲水面而起,足有百丈之高,石柱之上,四道铁索直坠而下,分作东西南北四面方向直落园中。

因时间太久,石柱之上,早生葱葱郁郁水草,便随水波晃动,直将四方拂盖,四根锁链之上,亦生青苔无数,便在远处,只见一方青绒直坠而下。

忽得一声闷响,便见石柱微颤,上面簌簌落下石泥,三人急急后退,便见水中腾得一道水柱冲起,园中之地,顿时皲裂开来,见此场景,敖顺急忙言道:“上仙休躁,我等知上仙心急,可四海小地,经不起大神折腾,大神若出,万不可为难小人!”

“啊,混账!自知小地,还不速速去了缚妖索!”地面之下,忽得传出一声闷响,便在此时,地面隆起更盛,道道水气直涌而出,直将海水搅浑。

“上仙,收了缚妖索也好,你需得答应小龙一事,小龙才敢释您出来。”修仙之人,将名声看得极重,若得应允,无论如何也不会违逆,像定海神铁之下这样的上仙,敖顺自是不敢大意,得了那人应允,才敢将缚妖锁收起。

“呜……闷死老子了,你这长虫,速将事情说来……也……也好让本君省些力气。”听得地下之人应允,敖顺顿时笑道:“有人害我四海之人,若上仙得出,便为我四人报仇如何?”

“呼……呼……”地下之人,大口喘着粗气,“好……好……你等与我快些,我……我快要憋死了!”

敖闰冲敖明、敖顺一使眼色,手中均掏出一纸黄印,此印一出,便见四道金光跃出,金光缓动,直落铁索之上,只见一团光晕升腾。

锁链急剧晃动起来,将链上青苔尽去,便见锁链急急缩减,顷刻之间,化作一条金光,直朝三海龙君飞去,敖顺收了那物,便见金光退去,露出一条银链锁,链身之上,雕簇簇莲花之纹,隐隐寒光,自将心神紧迫,便是眼中,也生出一层光彩:“这缚妖索,果真不是凡物!”

石铁柱失去缚妖索护持,自无把持之力,忽得地底一声长啸,便听一声轰天巨响,一道雄浑水波,直向四面轰去,只见地面如碎玻璃般,猛得泛白,便是轰得一声,直接粉碎开来!

定海神铁一倒,“轰”得一声,又一道巨响爆起,只见地上猛得爆起一团浓雾,四面震动,似要将海底掀翻一般,便见地面之上,道道斗大岩浆奔涌,直将海水染红,腾腾高温,瞬间将之煮沸,化作巨大气浪,直涌上去!

敖闰三人见如此场景,先前心中之喜顿无,取而代之的便是阵阵寒意,却听一声雷鸣,直将烟雾散去,露出一人长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一身锦绣长毛如缎,背后一缕血红,直落尾尖。

那物出来,似是鼻间甚痒,这方捂住口鼻,顺势一个喷嚏,便如雷鸣一般,直震得水晶宫震荡,敖闰等人俱是大惊,不想定海神铁下,竟压了这等奇物!

“哈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那人是疯了一般,拍胸大笑,敖闰等人此时更悔恨非常,此人狂傲非常,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人目光骤转,落于定海神铁之上,怒色顿生,“就是这物,压了本君主数万载之久?”

“呃……是……正是此物……”敖闰急忙答道,哪知那人一笑,便将脚一挑,直将之踹飞出去!

敖闰看之更是大惊,这定海神针铁当有一万三千斤重,如此一脚,便将之踢出,足可见此人修为,那人伸起懒腰,东海上下,俱是噼啪骨响之声:“呃……终于,终于是自由了……”

忽得听一声破风声响,便见一方水柱直冲而出,长生道人长袖一甩,直将水浪拭去,方欲看之仔细,眼前却猛得一黑,便感胸前猛得震,身形急飞而去,一旁日曜道人、月耀道人,还未缓过神来,便已不见了长生道人身影!

东海那人动完筋骨,身形急剧收缩,化为常人大小,身披一套黑甲,上有九条白龙纹样,腰间束宽博绣云匹带,带上缀一块黑圭,其形尖耳猴腮,好似一张猴脸,双耳招风,上落一展铁环,峨眉突出,直与鬓发相连,毛竖并长,一挽直束脑后,倒好似猴儿模样。

“上……上仙答应我四海之事……”敖闰见之形貌,心中顿时生奇,不想如此凶神恶煞之人,却是一只干瘪猴子,便在此时,那人眉首一皱,飞起一脚直将之踹飞出去:“干瘪猴子,也是你能想的?”

敖明、敖顺俱是大惊,一脸惊愕得望向那人,那人眉角一条:“怎么,想报仇?等你们修为到家,便来淮水寻我便可,本圣君名叫无支祁。”

“你等困我,我不灭你四海龙族,便是给你面子。”无支祁一手将半死敖闰提起,话音刚做,身化长虹直冲而去!

相传神兽青龙曾有一子,天资聪颖,巡于天地间,造福于人,偶然机会,他看到凤凰在天池沐浴,当时便动心于她,凤凰本为盘古开天时所生,飞禽之长,仙神之祖,怎么能容龙子造次?

若在平常,非要判他个粉身碎骨永世不得重生,然而这凤凰当时年少,也有少女情怀,先是一惊,然后一笑而过,留下一根凤凰羽毛,隐于天地间,龙子手持羽毛,自知他不可能与凤凰相配,不久便相思过度,一病不起,最后闭目于世。

龙子辞世于南海东南方的芒邪山,盘于山顶,口衔凤凰羽毛,天地周旋三百六十五年,芒邪山顶生出一树,又三百六十五年,树长万丈高,冲破云层,周遭磅礴壮大,这时有一惊天雷,劈破树身,随后飞出一猴,红屁股,如马大,便是赤尻马猴。

这猴子幼年淘气,竟然误撞到灵台山无来阁,他踏着仙雾转身进入阁里,阁中放一坐台,荷花高砌,绿水环绕,那猴子便跳上莲台嬉戏,无来阁本是菩提圣人栖身之所,等到圣人从鸿钧老祖处听法回来,看到莲台被动,于是左掌伸出,意念发力,马猴立刻在佛祖掌心出现。

菩提圣人念其乃天地灵物,心生不忍,这便将之放走,哪知赤尻马猴落于桐柏山中,每次出现都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山石号叫,树木惊鸣,正巧此时赶上圣皇大禹治水,便派天界上仙庚辰、童律、乌木、应龙、魁拔合五人之力,才将之擒住。

但赤尻马猴乃天地灵物,禹皇虽不忍杀之,却也不能允其为祸人间,这便将定海神铁压之身上,更配上女娲娘娘四条缚妖索,才将之震住,后天下水患平息,女娲娘娘封五帝龙王、四海龙王,四海龙王便受命持缚妖令,看守此妖。

此赤尻马猴便是今日无支祁,敖闰等不知是何大妖受缚,不想放出的竟是此人,心中顿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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