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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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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仅仅看'刚鬣'那只被撞断的尖牙,也不难想象许褚若是用这个能力去撞毁城墙,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直驱】,这就是'刚鬣'的能力!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陈蓦再也没有任何与许褚拼力气的打算,安安分分地避开许褚每一次冲撞。

不得不说,在想通了这道程序后,陈蓦终于一改方才狼狈的局面,渐渐扳回了劣势。

也难怪,毕竟许褚这一招的模式实在太单调了,如果张飞的朱厌命魂因为其直线上高速度的关系或许还有些效果,那么许褚这一招,基本上只要吃过几次亏,恐怕便很难再次命中,尤其当对手是陈蓦这样具有超快移动速度的情况下,要避开,太轻松了。

相对而言,还是那只被称为【辛彘】的野猪较为麻烦,在连续攻击许褚几次毫无效果之后,陈蓦当即便猜到了这只野猪的能力,尤其是当陈蓦注意到那只野猪肥头大耳、满腹油脂的模样时。

正如陈蓦所想的,【辛彘】的能力是'坚韧',它那一身肥肉以及堪比蛟龙的肉体足以抵挡、卸下大部分的攻击,几乎连虎炮也没有太好的效果。

而更要命的是……

“……”

在又一次无功而返之后,陈蓦的眼中不禁浮现出几分浮躁,皱眉望着不远处的许褚。

凭借对气的感知,陈蓦发现许褚竟然不断吸收着地气以弥补自己的消耗,以至于打到现在,那家伙的气几乎没有任何消耗,而更让陈蓦感觉难以接受的是,他好不容易才给许褚造成几处创伤,但是转眼之间,那些伤口便迅速愈合了,愈合的速度几乎不下于董卓的九婴命魂。

恶狠狠地望了一眼那只哼哼唧唧在地上打滚的野猪【当康】,陈蓦简直可以说是恨得险些咬碎牙齿。

这根本没得打啊!

虽说自己也可以用气愈合伤口,但是要知道,这个招数是需要消耗戾气的,怎么耗地过对面那个家伙?

只要站在地面上,那厮几乎可以被视为是不死之身啊!

怎么打?

弱点……

弱点……

那只当康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呢?换句话说,如何才能让它无法再吸收地气呢?

“……”陈蓦犹豫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泗水。

难道要将这家伙引到水里去么?

想着想着,陈蓦暗暗摇了摇头,显然,他并不认为许褚傻到这份上,会乖乖地被他引诱下河,毕竟,对于武将而言,自己命魂的弱点,恐怕自己也是最清楚的,又岂会轻易上钩?

想到这里,陈蓦忽然收起了手中的长枪,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阵中走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叫许褚不禁愣了愣。

“陈奋威,你欲往何处?”

只见陈蓦转过头瞪了一眼许褚,没好气说道,“夜色已深,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呃?”许褚一脸错愕地收起了手中的长枪,眼中满是怏怏之色,古怪说道,“虽天色已暗,我等仍可挑灯夜战……”

陈蓦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许褚,也不搭话,顾自走回阵中,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在地上是耗不过这家伙的,除非将那家伙引到水中,否则断然没有打败他的可能!

不得不说,陈蓦此刻心中的郁闷,不亚于当初在荆州撞见黄盖时的那一番较量。

回想起当初领悟到贪狼之力时自己的喜悦,然而此时此刻,陈蓦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命魂贪狼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

“传我令,撤军!”

终究,黑着一张脸的陈蓦喊出了收兵的命令,也难怪,毕竟他本来是打算擒杀许褚向袁术交差的,但是却没想到打了一整天后,他却忽然发现了自己不可能在地上打败许褚的这个事实,可想而知他此刻心中究竟是何等的郁闷。

而这份郁闷之心,直到陈蓦回到小细川那简陋的营寨内时,尚且无法化解。

“可恶!”

或许是瞧见了陈蓦脸上的郁闷神色,张白骑轻笑着摇摇头,淡淡说道,“既然曹操在得知你率军至此的情况下,仍那许褚阻在桥口,想来是有恃无恐……武将命魂之事,最多诡异,你瞧那许褚难以对付,他人也不是对你甚为忌惮么?小小失利,不必在意!”

“我又没输!”陈蓦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张白骑,其实他也明白,有些武将因为命魂的关系,在特定的环境下能够发挥出最强的实力,就好比他的贪狼之力,简直就是在沙场上击杀武将的最佳能力,进可攻、退可守,简单地说,没有陈蓦无法接近的对手,也没有他无法甩开的敌人!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贪狼之力的诡异能力,陈蓦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毕竟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人。

既然自己有贪狼这样的命魂,别人难道就不可以拥有强大的命魂么?

想到这里,陈蓦长长吐了口气,心情好歹是恢复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忽然帐外匆匆奔入一名黄巾士卒,在陈蓦与张白骑诧异的目光下,叩地抱拳对陈蓦说道,“陈帅,少主叫小的前来传话,要陈帅即刻回归中游大营!”

“唔?”与张白骑对视一眼,陈蓦皱眉问道,“发生何事?——莫非中游大营有何变故?”

只见那黄巾士卒犹豫了一下,抱拳说道,“营内袁军传来谣言,说陈帅与小天师在上游按兵不动,乃是暗中已投向曹操……”

“什么?”陈蓦双眉紧紧皱起,身旁张白骑思忖了一下,忽而喃喃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日中游处杀声阵阵,而我等所在上游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原来曹军欲行离间之计!”说着,他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倘若若真如此,素素的处境就变得很是尴尬了……”

“因为袁术么?”

“唔,”张白骑点了点头,沉思说道,“亦袁术狐疑的性格,在听到这般谣言之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依我看来,此刻袁术多半已派人暗中监视素素,甚至于调心腹护卫围住素素所在帅帐,作为人质,以防止你我二人当真投曹倒戈!”

“……”陈蓦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了几乎,忽而说道,“既然如此,我且一人先回中游大营探个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人搞鬼,你且留在此处……”

“也好,”张白骑点了点头,深思说道,“眼下战况僵持,想来袁术也不会做出自断臂股之事,不过……还是谨慎为好!——对了,见到袁术,言辞尽量婉转,要知道我等如今可是寄人篱下,仰他人鼻息……”

“我知道!”

与麾下部将王思、张燕二人交代了几句,陈蓦将黑狼骑暂时交托给张白骑,继而当即朝着中游大营赶去。

毕竟,此事有大可小,倘若袁术对他黄巾心生怀疑,那张素素的处境就麻烦了……

正因为如此,陈蓦一路上马不停蹄,也不曾半途歇息,在仅仅一个时辰内便赶到了中游袁术军营寨。

在踏足营内的第一刻起,陈蓦便察觉到了营中那不对劲的气氛,在他从辕门走向北营帅帐的期间,两旁竟是用异样目光望向他的袁术军士卒,甚至于,有的士卒眼中竟然浮现出了痛恨、鄙夷、甚至敌视的神色。

已经激化到这种地步么?

瞧见北营那些黄巾军士卒在看到自己归来后所露出那种仿佛扬眉吐气般的喜悦,提及同一时刻袁术军士卒所露出的敌视神情,陈蓦愈发感觉不妙。

“天师可在帐内?”

徒步来到帅帐,陈蓦询问守在帐外的裨将赵祗。

只见赵祗点了点头,随即竟望了望左右,小声问道,“陈帅,陈帅当真投曹了么?”

陈蓦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为何这么问?”

“这几日来,营内谣言不断,说陈帅与小天师暗中勾结曹操,是故倦怠战事……”说着,赵祗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营内我军弟兄也早就瞧那袁术不顺眼,只消陈帅一句话,我等即便反了他又何妨?”

“闭嘴!”陈蓦皱了皱眉。

“……是!”见陈蓦面露不快,赵祗泱泱抱了抱拳。

环视了一眼周遭黄巾将士,陈蓦暗暗叹了口气,大步走入帅帐,却意外地发现张素素竟然不在帐内,而就当他面露疑惑之色时,他却突然看到帐内一角,张素素伏在榻旁,双肩微微颤抖。

“素素?”陈蓦几步走了过去,惊愕地看到张素素转过身来,满脸委屈地扑在他怀中,低声哭泣,那眼角的几许晶莹,让陈蓦莫名地感到了不安。

“怎么了?素素?”陈蓦心疼地捧起张素素的脸蛋,细心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只见张素素小嘴一扁,一脸委屈地望着陈蓦,低声泣道,“小蓦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素素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有我在,”轻轻拍了拍张素素的后背,陈蓦轻声说道,“没事的,告诉我,营内发生何事……”

只见张素素抬头望了一眼陈蓦,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道,“袁术……袁术要素素嫁给他,甚至……”

“……”那一句话好似勾动了陈蓦的心弦,以至于他眼皮连跳几下,沉声说道,“甚至什么?”

“素素不愿,袁术竟以下蔡威胁素素,甚至欲对素素用强,要不是……”

“什么?!”还没等张素素说完,陈蓦的眼中突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当即放开张素素,满脸寒色朝着帐外走去。

“小蓦……”不知为何,张素素的眼中微微露出了几分惊慌,急忙拉住陈蓦,低声说道,“你做什么去?”

只见陈蓦双目满含杀意地望着帐外,也不回头,冷冷说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杀了他!”

“……”

张了张嘴,张素素脸上隐约露出了几分欣慰和欢喜,她轻轻抱住了陈蓦,低声说道,“小蓦也太冲动了,素素好歹也会一些妖术,如何会叫袁术得逞?只不过是心中不忿……素素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袁术恼羞成怒,派人除去我黄巾,与其等他先下手,不如……”

“不如?”陈蓦转过头去,疑惑地望着张素素。

却见张素素伏在陈蓦肩膀上,在陈蓦看不到的角度,眼中微微露出了几分笑意。

“弃袁术,投奔曹操!——难道小蓦真的忍心看素素嫁给袁术么?素素不要再帮那袁术了……小蓦……”

“……”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几分犹豫,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那布满杀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知道了!”

第178章 倒戈

次日凌晨,远在泗水上游的张白骑收到了张素素派人送去的书信,当他粗略一阅信中内容,不得不说,他被吓到了。

“素素何时竟与曹操取得了联系?”喃喃自语一句,张白骑微微思忖了一番,起身将手中的书信用烛火焚毁。

弃袁术而投曹操……

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张白骑忽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地走到帐口,远望天边那徐徐升起的旭日,暗暗叹了口气。

“素素,渐渐变得叫师兄有些看不透了呢……”

'白骑,从今日起,素素便是你妹妹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哦……'

不由地,张白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张角把自己领回钜鹿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双亲都死于霍乱之症,就连年仅十一岁的他,都险些被惶恐不安的村民们活埋,是张角,是他的师尊将他从烂泥里刨了出来,并且把他带到了钜鹿,待如己出,正因为如此,张角是张白骑这一生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

然而,他张白骑视如父亲一般的张角,终究还是死了,当听到张角临死前那满是不甘的呐喊时,张白骑便暗暗发誓,要将恩师张角毕生心血维系下去,替他达成遗愿,尽管张角没有任何让他这么做的意思。

作为大贤良师张角最器重的弟子,张白骑是一个很严谨而务实的男人。

曾经,张白骑亦对自己那位如妹妹一般的张素素报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当他发现陈蓦与张素素那牵连不断的情丝时,他将这份思念藏到了心底。

因为他清楚,陈蓦是天下难得的猛将,有他在对黄巾大有好处,而他一旦他暗恋张素素的事情被公开,势必影响到三人之间的关系,从而甚至会导致黄巾内乱,这是张白骑绝对不想看到的。

然而,就在张白骑自动退出之后,他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以往并没有注意到的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在他看来,素素变了,再不是当年无忧无虑、只懂得玩耍的女孩子,她渐渐有了城府,有了手段,有了机谋,有了野心……

说实话,张白骑并不关心张素素究竟何时与曹操一方取得了联系,他只在乎投向曹操之后,黄巾是否能得到的更多,即便投向曹操这件事叫张白骑有些不快,毕竟当初他与张素素从长安败退路经陈留时,倘若不是曹操派人围剿,他黄巾又何以会沦落到只有区区几百人随行的尴尬局面?

但是张白骑也明白,世事无常,世上并不存在绝对的敌人,利益驱使,昨日的敌人或许就会成为今日的盟友,只不过……

“算算时间,陈蓦应该是昨日酉时抵达的中游袁军大营,而今日一早素素便派人送来书信,内中竟言她与曹操已结下盟约,原来如此,叫他回去只是为了想要说服他么……”喃喃自语一句,张白骑喟叹着摇了摇头,一脸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要走地太远啊,素素……”

这时,张白骑副将马相从远处疾步走来,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些,却又不曾听清,遂好奇问道,“张帅,何事烦忧?”

张白骑微微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他的心情很糟糕,因为他感觉张素素越来越变得独断独行,就连弃袁投曹这种大事也不与他事先商议,虽说比起袁术,或许曹操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这种独断独行……

张白骑皱紧了双眉。

当然了,不满归不满,他张白骑可不会胡乱发牢骚,引起军中将士不安。

“无事!——你不在辕门当值,在我处做什么?”

见张白骑问起,马相抱了抱拳,说道,“是这样的,营外有人要见张帅,是那乐进……”

“乐进?”张白骑微微皱了皱眉,诧异说道,“他来见我所为何事?——仅他一人?”

“孤身一人,说是与张帅有约,因此末将不敢阻拦……”

“与我有约?张某何时约他?”正说着,张白骑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猛然抬手叫住了正要转身的马相,沉声说道,“等等!——此人身在何处?”

“说是在石桥处林旁等候张帅……”

“跟我来!”张白骑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带着护卫,只领着心腹麾下马相一人出营,果然,在上游石桥附近,他瞧见了孤身一人的乐进。

乐进,是一个很精壮的男人,个子不高,与张白骑、陈蓦相似,不过八尺左右,模样也很是普普通通,唯一能让张白骑记得此人的,恐怕也只有那家伙嘴旁两撇胡须,很难想象,这个长得如同山村猎户一样的男人,竟然会是曹操麾下最擅长攻城拔寨的猛将。

示意了一眼马相,叫他注意周围动静,张白骑策马朝着乐进而去,在距离三丈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沉声说道,“乐文谦,叫张某出来所为何事?”

说话时,张白骑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佩剑上,直到他发现乐进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刃,这才缓缓放了右手。

“张帅,好久不见!”乐进笑呵呵地抱了抱拳,相比于张白骑满脸凝重之色,他却仿佛碰到了什么好事,一脸喜悦,而这种喜悦的笑容,叫隐隐猜到了几分的张白骑分外不爽。

“闲话少说,叫张某出来究竟所谓何事?!”

见张白骑言辞并不客气,乐进也不在意,在转头望了一眼小细川方向的黄巾军大营后,随即带着几分犹豫,压低声音说道,“不知张帅可曾收到贵主书信?”

“……”张白骑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就在方才!”

“哦,既然如此,那乐某便直言不讳了,”乐进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更是轻松,在舔了舔嘴唇后,抱拳压低声音说道,“奉我主曹使君将令,我欲渡泗水,南下袭袁术大营,望张帅放行!”

“……”那一刹那的时间,张白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张素素早已在心中暗示他配合曹军的行动,但是话说回来,昨日的敌军变成了今日的盟军,张白骑一时半会实在难以适应心中这份不适。

放?还是不放?

张白骑可以肯定,倘若他放乐进渡过泗水,南下急袭袁术,袁术没有提防势必大败,倘若与此同时中游的曹军也发起进攻,两面夹击,即便他黄巾不出手,袁术那十万大军恐怕也要折损过半。

或许,这就是张素素与曹操在商议之后所作出的决策吧?

至于不放……

忽然,张白骑自嘲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是啊,既然身为一军之主的张素素都已经决定投向曹操了,他张白骑难道还需要思忖什么么?

“那么……张某呢?”在犹豫了一下后,张白骑语气古怪地问道。

乐进愣了愣,继而似乎是明白了张白骑话中的深意,轻笑说道,“曹公对乐进言道,贵军之事,由贵军自行决断,哪怕袖手旁观……当然了,倘若张帅有意的话,不如与乐某同去!”

同去……同去袭袁术大营么?

张白骑长长吐了口气,在注视着泗水的波涛良久后,终究点了点头。

“公为前驱,张某从旁侧应!”

“善!”乐进微微一笑,对张白骑抱了抱拳,轻声笑道,“如此,乐进即刻回营点起兵马,望张帅侧应!”

“请!”

望着乐进离开的背影,张白骑心情很是复杂,迷茫地望着泗水中的波浪。

说起来,他张白骑并不是一个被大义所束缚的男人,他在乎的只有黄巾利益的得失,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是故,对于临阵倒戈之事,他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毕竟,他本来就不喜袁术。

只不过嘛,对于张素素独断独行的做法,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但愿你不要走地太远啊,素素,否则,即便是你,师兄也无法容忍!”

初平二年十一月九日,曹军突然对泗水对岸的袁军发动大规模袭击,曹将乐进、许褚由泗水上游杀下,而夏侯惇、夏侯渊则从中游强渡泗水,更令人倍感惊讶的是,本属袁术从军的黄巾突然倒戈,联合曹军进攻袁术。

在乐进与许褚、夏侯惇与夏侯渊、以及陈蓦与张白骑这三支军队的夹击下,袁术败地毫无悬念,他哪里会想到黄巾说反就反,毕竟在他手中还握着下蔡这一张底牌,但是,张素素依然反了。

即便袁术军中早前会流传黄巾已反的传闻,但是当黄巾军当真反叛时,那些袁术士卒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进攻的号令在未时时分,一直杀到亥时子夜,数万曹操联合万余黄巾军,竟将十余万未曾防备的袁术军杀地节节败退,倘若不是纪灵等人死命护住袁术杀出重围,或许寿春大片土地今日便要易主。

说实话,当张素素投向曹操的那一刻起,袁术已注定败北,因为他既怀疑黄巾的可信度,却又舍不得毁掉这支实力强大的从军,反反复复,疑之而又用之,何以不败?

不得不说,曹操确实不愧枭雄之名,而张素素更不是善茬,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袁术活着离开徐州,正因为如此,曹操派出了最擅长长途远袭的将军夏侯渊,而黄巾一方更是出动了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

或许是各自得到了曹操与张素素的叮嘱,夏侯渊与陈蓦死死咬住袁术败军尾巴不放,在将近年关的期间,竟从徐州泗水一路追到下蔡。

张素素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已经反了袁术,那么,她就不会给袁术秋后算账的机会,更不会叫袁术整顿军队去报复她在下蔡的基业。

换而言之,她要陈蓦尽可能地拖住袁术,拖到下蔡的周仓以及将城内的黄巾军与物质撤到徐州。

而对于夏侯渊而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铲除袁术这个曹操在南面的劲敌!

可惜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袁术征讨徐州的十六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他在寿春、汝南两地,却依旧屯有为数不少的重兵。

因此,陈蓦在率军打到下蔡附近后便暂缓了追击,见好就收,护送着下蔡黄巾军以及城内物资缓缓撤回徐州,毕竟,张素素既然反了袁术,那么下蔡自然便不再属于他们所有,在袁术报复之前,他们必须撤回徐州。

而陈蓦选择了撤兵,夏侯渊自然也不敢再孤军深入,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给陈蓦,他也帮忙了护送一事。

不得不说,这场战斗的失利,给袁术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能是上苍也不喜袁术吧,在陈蓦与夏侯渊率军撤退之后,原本袁术想召集兵马追赶陈蓦与夏侯渊,以报复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恶气,但是却没有想到麾下部将陈兰、雷薄、梅成等将竟然相继反叛,率领麾下曲部离袁术而去。

此后,虽说袁术仍然掌控着汝南、寿春等淮南大片土地,但是就此萎靡不振,再难复当初天下第一诸侯的威望与强盛。

而在此期间,张素素也与曹操定下正式的盟约,称泗水之盟。

盟约相关:黄巾一方自今日起作为曹操一方从军,但凡曹军战役,黄巾军必须从旁协助;而曹操则必须履行约定,赦免黄巾军的贼名,并给予在朝廷编制之下的军号,且一视同仁地发放军饷。

不得不说,曹操不愧是枭雄之名,其气魄比起袁术更甚,为了让张素素乃至黄巾对他报以信任,他竟派遣连夜赶往许都,亦平定徐州的功劳让天子刘协颁布了赦免黄巾的诏书,并且大肆封赏张素素、张白骑以及陈蓦等众多黄巾将领,一旦徐州之事平定,此诏书便当时奏效。

而高明的是,曹操将此诏书提前交给了张素素,这好比是给张素素以及黄巾吃了一颗定心丸,要知道那可是天子诏书,可不是什么口头盟约,一旦曹操日后毁约,那么他势必会身败名裂、遭世人唾弃。

当然了,关于涉及到袁绍的青州刺史一事,曹操并没有让天子刘协在诏书中注明,毕竟此事一旦被袁绍得知,无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对于此事,张素素也能理解。

“咯咯咯,曹使君真是快人快语,豪气万千……”

在泗水东岸的黄巾军大营中,张素素笑吟吟地望着手中的天子诏书,毕竟在这份诏书上,朝廷给予了黄巾莫大的赏赐,除了早前便约定好的赦免一事外,朝廷又封张素素为尚书、名义上归尚书令荀彧调派,又赐爵钜鹿亭侯,以女儿身、又曾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今却身居庙堂,张素素可以说是自古以来第一人。

除张素素以外,其他人也有封赏,其中封陈蓦为征西将军、护军都尉、颍阳亭侯,毕竟,据曹操的调查,陈蓦最初曾出现在颍阳一带,是故曹操以为陈蓦出身颍阳,是故封他为颍阳亭侯,以为荣耀。

至于张白骑,朝廷则封他为荡寇将军、中护军、广宗亭侯,因为张白骑出身冀州广宗一带。

而除了张素素、陈蓦、张白骑外,其余黄巾将领朝廷也一并封赏,像王思、张燕、裴元绍、周仓等人皆为校尉,就连刘辟、龚都等人也捞到了一个杂号将军这类无实但有名的称号,不得不说,为了拉拢黄巾,曹操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张素素麾下黄巾仅仅只有万余,为何曹操如此不惜代价地拉拢,其中道理很简单,无非是'千金买马骨',借黄巾一事来显示曹操有才必用的择才准则,当然了,这与眼下袁绍治下青州依然有数万黄巾为祸也有些关系。

说到底一句话,为了日后与袁绍之间那一场无法避免的大战,曹操迫切需要加强自己的实力。

言归正传,见张素素似乎很满意,帐下端坐的郭嘉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在这几日的接触下,他已隐约发现,眼前这位女子,她对妖术的精通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虽说郭嘉曾经也听说过,天子刘协身旁有一人精通妖术,但是到底他郭嘉没有亲眼见过,而更让郭嘉感到不安的是,张素素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关于那三卷六册天书的真正含义。

'替天行道',这是郭嘉从来没有想到过、也不敢去想的事……

尤其是当郭嘉注意到张素素瞧见自己手中那本天书时的神情,那种恨不得抓在手中的神情,郭嘉不敢想象。

“呵呵,只要天师满意就好!”郭嘉勉强堆出了几分笑意,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能够摆脱近日来人质的身份,回归我主帐下呢?”

正喜滋滋望着诏书的张素素闻言一愣,转头望了一眼郭嘉,似笑非笑地说道,“郭奉孝,你好似很怕我?”

“呵呵,实乃天师凤威迫人……”郭嘉微笑着恭维了一句,在说话的同时,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张素素在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话。

'……倘若你的回覆无法叫我满意,我可以保证,即便你手握一册天书,也照样走不出这个大营!'

即便当时郭嘉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当他从张素素那里听说她已尽阅三卷六册天书时,郭嘉终于明白了那股莫名的压力究竟从何而来。

似乎是看出了郭嘉心中的顾虑,张素素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既然眼下我等是友非敌,我便不会去夺你手中天书,相反地……”说着,她秀目一瞥郭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还可以助你压制体内隐疾……”

“什么?当真?”郭嘉愣了愣,随即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狂喜。

张素素微微一笑,似笑非笑说道,“当然,不过嘛,小女子只想教给自己人……”

“……”忽然间,郭嘉面色猛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张素素,皱眉说道,“天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曹公所给的,天师依旧不满意么?”

“只是为了出于稳妥罢了,”张素素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可以保证,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够办到,其中一个,是我!——好好考虑一下,郭奉孝!”

在张素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只见郭嘉望了一眼手中的天书,脸上面色变换不定。

第179章 无法言及的悔恨

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当一个人知晓自己的死期。

远望着太阳每日东升西落,感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点点、一点点地接近那最后一日,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叫人备受煎熬的事。

当日深夜,在黄巾大营中某处帐篷内,久久无法入寐的郭嘉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在别人看来,他郭嘉是世间少有的洒脱男子,学自儒家的他自幼博览群书、满腹经纶,毫不受儒家思想所束缚,无论是美酒也好、女人也罢,对于这些欲望,郭嘉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正因为如此,郭嘉在投向曹操之前一度被称为狂士,酒醉时不乏与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不时甚至还会留下一些有损于名望的风流债;偶尔又评击朝政、直言不讳,当酒醉地厉害时,甚至会将矛头直指当朝大臣,言辞锐利、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也正因为如此,郭嘉虽说自幼名声在外,但是朝廷却未征他入朝为官,然而这在郭嘉看来并没有什么,在他看来,人活一世,何必要拘泥于名利二字?光耀门楣固然是好,但是因此而束缚自己,叫自己去做一些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事,这难道不是顾此失彼么?

记得在投入曹操麾下之前,郭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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