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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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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陈蓦嚼了几口馍馍咽下,低声问道,“波帅的情况怎么样?”

张素素摇了摇头,说道,“我偷偷去看过,营内的将军把帅帐挤得满满的,我都进不去,不过听守卫的士卒说,波帅伤地很重,到现在还没醒,一支箭矢正中气管,透体而过,那些将军都不敢替波帅拔箭,就怕……”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

陈蓦沉默了,连他也没有想到波才那时候竟然会回来,至少他打定主意去帮助波才时可没想着对方能报答。

见陈蓦神色低落,张素素迟疑说道,“要不我替你去求求二伯,先把你放出来?不过二伯刚和那些将军大吵了一架,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保证他能同意。”

“算了吧,”三口两口将那两只馍馍吃下肚中,陈蓦微微感觉好受了些,枕着脑袋靠在枷栏旁,喃喃说道,“真没想到,竟然会战败……”

张素素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我听说那些将军们说了,是二伯临阵逃……逃走,使得军中士气大丧,中阵被破,帅旗被夺,连累了波帅和营内的将士们……”

确实……

如果没有那支援军,如果张宝没有逃走,颍川黄巾就能攻下长社,从而汇合张角所率领的冀州黄巾,合兵攻打洛阳,或许就能彻底改写历史。

但是望着张素素那低落的表情,陈蓦只是摇了摇头,安慰道,“营内还有两万多士卒呢,不一定会输……”

“是呢!”张素素甜甜一笑,随即望着夜空轻叹道,“以前总缠着二伯带我到各处跑,感觉特别好玩,现在才知道,这一点都不好玩……如果能战胜汉朝的军队就好了,以后就没有了那样苛重的赋税,也不会有人再饿死,更不会再将自己的孩子与别人交换……”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露出浓浓悲伤,喃喃自语道,“怎么可以那样呢,自己的孩子……”

“会好的……”

“嗯,”甜甜一笑,张素素站了起来,嘻嘻笑道,“我该走了,不然二伯又要训我了……”

“唔。”

走了几步,张素素回过头来,望着被关在枷笼中的陈蓦,说道,“还是替你去求求二伯吧,夜里很冷呢!”说着,她转身急步离开了。

对于张素素的好意,原本陈蓦并不想接受,毕竟她和陈蓦只见两三次,根本称不上熟悉,欠陌生人人情,那不符合陈蓦的性格,不过在想了想之后,他也没喊住对方,一来是张素素走得太远了,二来嘛,在几次的接触中,他对张素素这个性情平和、有些天真活泼的女孩很有好感。

就在这时,远处又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回来了?”陈蓦有些纳闷,抬起头,却望见周仓与裴元绍偷偷摸摸地从远处的帐篷后钻出来,趁着附近没有巡逻的士卒,几步跑了过来。

“周大哥?裴大哥?”

“嘘!”周仓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从怀里摸出两个馍馍递给陈蓦,关心地说道,“刚才我们帐外一直有士卒来回巡逻,我和老裴出不来,饿了吧,小蓦?”说着,他将那两个馍馍递给了陈蓦。

握着手中那两个冰冷的馍馍,陈蓦心中却十分感动,毕竟自从一进黄巾军中,他就没少受到周仓与裴元绍照顾,就算是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他们两人也一直保护着陈蓦,说句不开玩笑的话,虽说陈蓦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场战斗,但是却还没有杀过一个敌军士卒,都由周仓、裴元绍以及其他熟悉的士卒代劳了。

要不是他们,或许陈蓦根本就无法活到现在。

“行啊,小蓦,听说你救了波帅?”裴元绍伸手按着陈蓦的脑袋,压低声音揶揄着。

陈蓦一脸苦笑。

见陈蓦表情怪异,周仓会错了意,低声安慰道,“没事,别瞎想,你这是大功啊,等波帅一醒你就能出来了……”

“保不定波帅还会大赏你呢!”裴元绍笑嘻嘻地接了话茬。

“但愿吧,”陈蓦苦笑一声,随即问道,“听说波帅伤势很重?”

“嗯,”周仓点了点头,叹息说道,“我认识一个弟兄在帅帐外当差,他在帐篷缝隙瞄到的,波帅已经醒了,但是身体十分虚弱,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听说大帅好像伤到了头,醒来之后的行为有点古怪。”

“伤到头?”陈蓦愣了愣,诧异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周仓想了想,用手比划着说道,“波帅被那支箭矢射中了气管,发不出声,躺在榻上挣扎着说半天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最后拽着祁夏将军的手,神色激动地抬手指着帐内的烛火,几位将军一见,就叫人把烛火弄亮点,没想到波帅眼睛一瞪,好像非常愤怒,手指一直指着那烛台,几位将军只好叫人多制备了几个烛台摆在帐内,这下倒好,波帅气地又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这会儿那些位将军都在帅帐守着呢。”

“波帅一直指着烛火?”陈蓦微微一愣。

“是啊!”周仓点了点头。

“烛火……烛火……”陈蓦皱眉苦苦思索着。

忽然,他回想起那天波才带着他上山顶时所说的话……

‘……我已设下一良策,不信那皇甫嵩与朱俊不上钩,可惜时不与我,辛苦布局却被张宝一番话……唉,张宝,坏我大计啊……’

良策?

到底是什么良策让波帅那么自信?

等等!

陈蓦又猛地想起,前几天马明、于苗两位将军曾经带着数千士卒悄悄从寨后离开,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直到今天攻打长社时才率军返回。

外出的军队……

陈蓦惊异不定地望着四周,忽然,他脸上表情大变,惊声说道,“糟了!波帅是说,长社要夜袭我军、放火烧营!”

话音刚落,忽然西边寨外喊声大作,火光冲天而起。

第015章 夜袭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

黄巾军战败逃走时,孙坚并没有亲自率军追击,而是带着副将程普回到了长社城内向皇甫嵩与朱俊两位中郎将复命。

“文台来了?哈哈,今日多亏了文台勇冠三军啊,要不是文台,恐怕长社早就落入了那波才之手!”见己方大获全胜,朱俊是满脸笑容,一见到孙坚,见不停地称赞他在战场上的威风。

面对着朱俊的赞许,孙坚抱拳谦逊谢道,“中郎大人过奖了,孙坚愧不敢当!这场胜战来地实在侥幸,要不有支援军恰巧赶到,恐怕就算是孙坚竭尽全力,也无法力挽狂澜……”

就在这时,皇甫嵩走了进来,听孙坚这么说,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文台也莫要妄自菲薄,来,我来介绍一下……”说着,他转身指着跟在身后的一名将领,笑着说道,“这位便是前太尉曹巨高爱子,在卢中郎帐下担任骑都尉一职的曹孟德,此战也是多亏了他!”

孙坚转头看去,见皇甫嵩身后走出一将,身高七尺、细眼短须,身穿黑色甲胄,陪红色披风,右边腰间悬挂着一柄宝剑,眼神锐利如刀锋一般,虽说个子不高,但是孙坚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末将曹操,字孟德,见过江东猛虎孙将军!”

很强的气……

不对,不是指强度,而是……

隐隐地,孙坚仿佛看到曹操身上浮现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那种异样的压迫力,使得孙坚体内的气一阵翻滚。

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好似吹起了一阵诡异的阴风,吹地烛火“哔哔”作响,就着厅内朦胧的烛火,隐隐能看到一头猛虎与一条黑龙对持的景象。

“文台?孟德?”皇甫嵩与朱俊有些惊讶地看着二人。

孙坚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将不慎渗出的气息收回体内,对曹操抱拳说道,“惭愧,曹将军多礼了,孙某愧不敢当!”

说着,他皱眉望了一眼隐隐围绕在曹操身旁的气息,心下有些诧异。

黑龙?

竟然是龙的气息,从来没有遇到过……

曹操这边也急忙收了气,望向孙坚的双眼也是充满了震惊。

他刚才并没有示威的意思,只是体内的气一下子不受控制了,仿佛是碰到了什么猛兽般下意识地便做出了抵挡。

孙坚、孙文台,这家伙的气,竟然强到令自己也产生幻觉,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头龇牙咧嘴的黑纹灰虎,曹操眯了眯眼,心下暗暗震惊。

不愧是有万人敌之称的江东猛虎孙坚!

相互望了一眼,孙坚与曹操纷纷抱拳说道,“末将一时失态,还望两位中郎大人恕罪!”

“无妨无妨,”皇甫嵩也是习武之人,心中自然明白,也不说破,抚摸胡须笑着说道,“后生可畏啊!好了好了,你们二人先坐下!”说着,他对孙坚与曹操招了招手。

孙坚与曹操分别在厅内两侧席中坐下,皇甫嵩叫心腹护卫奉上茶,转头对曹操说道,“孟德不是在卢中郎帐下听用么,怎么会……”

“是这样的,”曹操坐在席中抱了抱拳,恭敬说道,“卢中郎奉陛下之命讨冀州黄巾,将那贼首张角围在广宗,那一日,我军中斥候忽然探到张角之弟张宝带着五百黄巾力士朝颍川而来,卢中郎猜测贼子技穷,想要联合波才的颍川黄巾一支,是故当即派末将赶来相助……末将星夜启程,马不停蹄,赶到此地时见贼子正全力攻城,末将见其后防空虚,是故来不及派人向两位中郎大人报讯,便率军袭他后方,僭越之处,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孟德过谦了,”皇甫嵩释然一笑,摆摆手说道,“为将者,当见机行事、当断则断,事事请示上司者,庸才也!孟德今日可是大功一件啊,我当为你上奏陛下!”

“大人错爱,末将愧不敢当!”曹操谦逊谢过,随即又抱拳说道,“两位大人,如今贼军恰逢一败,我等不若乘胜追击,夜袭贼军大营,将波才一支尽数剿灭,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皇甫嵩一听,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曹操见了很是惊讶,疑惑问道,“莫不是其中还有隐情?”

还没等皇甫嵩说话,朱俊点点头,将波才傍山设寨、依草结营一事全部告诉了曹操,沉吟说道,“那波才并非是一介粗鄙武夫,此人深通谋略,最得张角信任,然而此人却傍山设寨、依草结营,此事不是极为蹊跷么?”

曹操微微一思忖,惊讶说道,“难不成他想用其大营为诱饵,骗我等前去夜袭?”

“是极!”皇甫嵩点了点头,抚须说道,“长社城固墙厚,攻克不易,听闻波才此人善待麾下士卒,不欲麾下士卒白白牺牲,是故设下此谋,引我等出城袭他营寨,他好将计就计……而今日他会率大军前来攻城,恐怕并非他本意,多半是张宝在旁催促……”

“话虽如此,然黄巾贼子今日一场大败,正是千载难逢时间,末将不才,愿为两位大人夜袭黄巾大营!”

“这……”望着曹操慷慨激昂的模样,皇甫嵩与朱俊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连带着对他身份的态度也改善了许多。

见皇甫嵩与朱俊犹豫不决,孙坚起身抱拳说道,“两位大人明鉴,曹将军所言极是!”说着,他便将波才身受重伤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波才重伤?当真?”朱俊直听着面色连变。

“末将绝不敢欺瞒!”孙坚抱拳道。

“好、好……真乃天意,真乃天意啊!”皇甫嵩神色亢奋地在厅内来回踱着,忽然停下脚步,一咬牙,沉声说道,“且不管是否诡计……文台,孟德!”

孙坚与曹操急忙出列,抱拳说道,“末将在!”

“今夜子时,夜袭波才大营,文台为前部,直袭黄巾大营,孟德率军往营后而去,以防贼军伏兵,待营中火起,你等两面夹击,到时我亦会率军出城,相助你等!”

“末将明白!”孙坚与曹操抱拳领命。

或许真如皇甫嵩说的那样,天意这次是站在长社一方的……

为了将死守长社的皇甫嵩与朱俊二人引出来,波才特意傍山设寨、依草结营,卖了一个天大的破绽,又曾经秘密让马明、于苗两位将军率军埋伏在山中,若是长社当真来袭营,势必落入包围、腹背受敌。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宝的出现全盘打乱了波才的计划,没办法之下,波才只好召回马明、于苗两位将军,全力攻长社,可惜天意如刀,眼看着将要攻破城池,曹操却恰巧率援军赶到,以至于张宝畏惧溃逃,从而导致黄巾军全线崩溃。

或许真是天意要亡黄巾,设下诱敌之谋的波才身中一箭贯穿气管,昏迷在榻上,无法言语,更糟糕的是,为了机密行事,波才此前只将'诱敌'一事告诉了马明与于苗两位将军,但是在攻城战时,先是马明被孙坚斩杀,后是于苗被孙坚副将程普杀死,以至于偌大黄巾营内十余名将军中,竟没有一人知晓'诱敌'之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运】吧,大汉气运未尽……

当孙坚与曹操倍加小心地靠近黄巾大营时,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这一行竟然会是那样的轻松。

因为黄巾主帅波才昏迷不醒,营内大将全部聚在帅帐商议,原本就只是猎户、侠客、平民出身的诸将哪里学过什么兵法,见主帅昏迷不醒早已方寸大乱,甚至连必要的斥候都没有安置。

当守在寨门的黄巾士卒发出警讯时,一切都太晚了……

作为前部的孙坚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了黄巾大营,率领麾下士卒放火烧营,四月夜风如火油,风助火势,转眼的功夫便越烧越旺,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怜那些从睡梦中惊醒的黄巾士卒,浑浑噩噩从帐篷中探出头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砍下了头颅,更有甚者,有些士卒竟然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死地不明不白。

因为实在太过于轻松,以至于孙坚甚者有些怀疑自己中了计,直到大半个营寨没入火海时,他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接下来的事,就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了,当曹操率军后援军队杀入黄巾营寨时,偌大黄巾营寨两万多士卒,竟然无法组起一支可以抵抗的军队。

偌大营寨内,只望见那些黄巾士卒惊恐奔走,四下溃逃,偶尔能看到几个营内的将领奋勇杀死几名长社士卒,却也无法力挽狂澜,不消一会便被淹没在人海之中,死在乱军之下。

“传皇甫中郎之令,此战不需俘虏,凡从贼者,杀无赦!”

跨刀大步走在营中,孙坚厉声转述着皇甫嵩的将令,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帐篷中寒光一闪,转头一看,却见两名手握砍刀的黄巾正冲向自己。

“不知死活!”冷哼一声,孙坚一挥手中黑刀,只见一道黑色刀劲袭过,令人惊讶的是,那两个黄巾士卒仅仅倒滑了一丈左右便挡在下来,要知道,就连黄巾大将也无法抵挡孙坚的刀劲啊。

“唔?”孙坚的眼中浮现出几分诧异,望了一眼二人那如同死人般的眼神,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在孙坚饶有兴致的目光中,那两名黄巾力士从怀中摸出一粒墨绿色的小药丸丢入口中,随即,他们身上的肌肉顿时暴涨起来,望着弥漫在他们身体四周浓郁的气,很难想象这只是两个士卒。

“哦,黄巾力士啊……”孙坚轻声一哼,微微举起手中的战刀。

短短几个呼吸后,他的脚下便又增添了两具死尸,望了脚下的死尸,孙坚一甩刀上的鲜血,冷哼说道,“旁门左道!就凭这种粗劣的气,也配当我孙坚的对手?”

说着,抬起头正要望帅帐方向走去,忽然看到在极远的地方,有几个黄巾士卒正望向自己,其中一个他见过……

顺着孙坚的目光,裴元绍望着孙坚体外那浓厚的气咽了咽唾沫,低声说道,“怪物啊……黄巾力士在那家伙面前就像孩童一样无力……快走,老周、小蓦!”说着,他一把拉住陈蓦的右臂,与周仓以及其他几个熟悉的黄巾士卒朝着火势稍弱的南面逃去。

“是那个救了波才的小子……”饶有兴致地望着陈蓦一行人逃远,孙坚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喃喃说道,“比起恐惧,更多的是迷茫么?呵,总之,是很不错的眼神呢!有意思……”

隐隐地,孙坚心中浮现一种或许还会遇到的预感。

这时,一名都伯急匆匆跑到孙坚身旁,抱拳说道,“将军,营内各处都找不到波才和张宝!恐怕是突围了……”

孙坚皱了皱眉,微微一思忖,沉声说道,“两位中郎大人已经派兵封锁了北面,波才和张宝只有南逃一条出路,唔,看来是想回颍川了……传我令,叫程副将即刻聚拢我部士卒,随我星夜启程,轻袭颍川!”

“那这里……”

“这里就交给骑都尉曹将军,速去!”

“诺!”

第016章 溃败

建宁六年四月,黄巾颍川部渠帅波才率大军八万与大汉中郎将皇甫嵩、朱俊交战于长社。

四月中旬,波才战败,麾下八万黄巾伤亡殆尽,四下逃窜,大汉佐军司马、下邳丞孙坚率两千河内骑兵紧追一夜,斩波才大将祁夏于颍水河畔,将万余黄巾士卒逼下颍水。

一日后,孙坚趁势攻颍川,城下阵斩波才大将孙鼎,攻克颍川;骑都尉曹操分兵取陈留,断了颍川黄巾余党北上的去路。

再复一日,听闻波才、张宝并数千黄巾余孽转奔阳翟,欲投西华黄巾彭脱,孙坚马不停蹄,折道奔阳翟、西华。

——四月十九日,阳翟某处山林——

几百名河内骑兵正搜索着山林,忽然一名士卒蹲下身,摸着地上几根烧焦的木柴和洒落的草灰,大声喊道,“程副将,发现黄巾余党的踪迹了!”

“唔?”一名手握铁矛的将领走了过来,正是孙坚副将程普,只见蹲在那名士卒身旁,捡起一根焦了一半的柴火,喃喃说道,“还有点余温,看来他们没走多远,传令下去,下山取马,追!”

“诺!”那士卒一抱拳,匆匆离去。

随手丢了那根柴火,程普站了起来,忽然看到主将孙坚正站在不远的地方,走了过去。

“将军!”

孙坚正望着一棵树的树干出神,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说道,“德谋么?”

“是,将军,”程普抱了抱拳,说道,“麾下将士已发现波才等人踪迹,依末将之见,波才离我等不过十里以内!”

“十里?呵,”孙坚淡淡笑了笑,伸手撩起几根挡住视线的树枝,说道,“没有那么麻烦!”

“唔?”程普愣了愣,顺着孙坚视线望去,愕然见到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二十几具尸首,看他们身上衣着,显然是黄巾一党,而且是波才心腹护卫。

“怎么可能?难道除我们之外,还有一支追兵?”程普一脸惊讶。

孙坚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追兵,只有我们一支……”

“那他们……”

对于程普的疑惑,孙坚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蹲下身,望着树干、以及地上的几处血迹。

“一路支撑到这里,已经到了极限呢……”孙坚微微叹了口气,抚摸着树干上一处带着鲜血的剑痕,用莫名的语气说道,“那家伙躺在这里,叫身旁的护卫们将他杀死,护卫中有一人那么做了,用剑将刺入他的心脏,一击毙命,然后那些护卫们将他埋了,随即自刎殉主……”

说着,孙坚站了起来,望向一旁的地面,只见有一块地新旧泥土混杂,上面虽然铺着杂草,但是凌乱无比,显然是刻意遮盖在上面的。

“难……难道……”程普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望着那块地惊声说道,“波才?”

“也只有那家伙有这个魅力叫麾下护卫为他殉死吧?”孙坚淡淡一笑,眼中露出几分遗憾,喃喃说道,“堂堂一方渠帅,文武兼备,死后却被埋在一块不为人知的山林之中,连块墓碑都不敢立,真是可悲!”

“将军,”程普咽了咽唾沫,低声说道,“两位中郎大人将令,波才、张宝二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说着,他忽然见到孙坚眼神一冷,当即识趣地闭上了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坚怅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士卒们都下山了?”

“是的,将军!”

“那就好!”说着,孙坚提起插在地上的漆黑战刀奋力一挥,只听一声轰响,巨大的破坏力竟然令半片山林尽数陷落,轰隆隆地好像山崩一样。

程普再看时,眼前的一切早已换了一副景象,别说找不到波才的埋身之所,就连那些殉主的护卫的尸骸也被山林吞没了。

“波才的首级,这可是一件大功啊……”

程普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孙坚扛起黑色战刀,大步朝着山下走去,口中淡淡说道,“不是还有张宝么?只要抓到他就行了,死活不论……走!”

“唉!”程普摇摇头,无奈地赶了上去。

——与此同时,数里外某处林中——

陈蓦和周仓、裴元绍以及百余名黄巾士卒正在林中歇息。

虽说林中歇息着百余黄巾士卒,但是气氛却非常压抑,没有人言语,只是靠着树干默默地啃着所剩无几的干粮。

连续几天的逃亡令他们身心疲惫,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他们也不敢点起一簇篝火,唯恐被追兵发现。

从长社到颍川,再从颍川到阳翟,陈蓦等人一路上遇到了无数抱着逃亡目的的黄巾士卒,在紧追不舍的追兵拦截、追捕下,黄巾溃兵们分分合合,人数最多时有整整上千人,而最少时,却仅有十几人。

波才颍川黄巾一支,被彻底打崩溃了,尤其是在颍水河畔,万余黄巾士卒被孙坚区区两千骑兵逼下颍水,被汹涌的波涛卷走,那一场屠杀,葬送了黄巾溃兵们最后一丝士气。

陈蓦是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劫难。

江东猛虎孙坚,有万人敌称号的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没有人能够抵挡他一招,上至将领,下至士卒,在孙坚面前都只不过是一刀的事。

如果说长社城下一战叫陈蓦初步见识到了孙坚身为万人敌武将的力量,那么颍水一役,陈蓦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份力量的恐怖。

凭心而论,万人敌的称号,确实有些夸大其词,毕竟孙坚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杀死一万人,但是在两军作战时,万人敌武将的确有着左右战场的力量,看着孙坚独自一人毫无压力地屠杀着敌军的士卒,单单两军的士气就会产生极大的差异。

万人敌的武将,除了过人的武艺外,更重要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霸气与震慑力。

“如果波帅还在就好了……”同一伍的士卒韩然低声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就听周仓眼睛一瞪,低声骂道,“闭嘴!”

韩然愣了愣,随即猛然想起什么,缩着脑袋不吭声了。

裴元绍暗暗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身旁不远处,在那里,陈蓦抱着一柄利剑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在他肩膀上,靠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那个女孩正挂着几丝泪水静静睡着……

竟然是人公将军的女儿,真是头疼!

裴元绍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在裴元绍暗自焦躁的时候,陈蓦正默默地注视着怀中的利剑,那是颍川黄巾之首波才的佩剑,同样也是结束了他性命的剑。

虽说陈蓦与波才接触不深,但是凭心而论,波才却是陈蓦见过的最具有领袖魅力的人。

身为渠帅高高在上的他,就算是对底层的士卒也是平心静气,没有丝毫架子,更不会为了私欲叫麾下士卒去送死。

在长社夜袭大营的那一晚,陈蓦猜到了波才的那些怪异举动的含义后,周仓、裴元绍当即砸了枷笼,和同一个帐篷的士卒逃离了大营,一路上急赶慢赶,提前一步渡过了颍水,所以避免了被孙坚逼下颍水的厄运。

但是当他们来到颍川时,颍川却早已被孙坚率轻骑攻克。

没有办法,陈蓦等人只能听裴元绍的建议,折道向西,到西华投靠西华黄巾彭脱,然而在路过阳翟附近时,他们却在嵩山山脚遇到了波才以及他心腹护卫一行人,其中,竟然有与陈蓦见过数面的张梁之女,张素素。

那时的波才,即便是被心腹护卫保护着杀出突围,来到这里,但显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尤其是横插在胸口气管的那支箭,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不时流出浑浊的污血,惨不忍睹,很难想象他就是唯一能短暂抵挡住猛将孙坚的人。

“波……波帅……”

那时的波才,哪里还像统帅颍川八万黄巾的一方渠帅,眼睛灰蒙蒙地失去了神采,就像一个迟暮老人,茫然地等待着自己死期。

对于众人的低呼声,波才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在看到陈蓦时,他的眼神才渐渐改变。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眼神……

不甘心?羞愧?愤怒?

不知怎么,陈蓦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明白那个眼神。

对于战败的不甘心,对于无法信守承诺、避免麾下士卒牺牲的羞愧,以及对导致长社战败的自己和张宝的愤怒……

“陈蓦……”或许是曾经与陈蓦见过几次,对他比较熟悉,张素素在见到陈蓦的那时起就拉着他的皮甲不松手,看她脸上那惊恐的表情,显然一路上受到了不少惊吓与打击。

也许,还来自波才的护卫们望向她时那不善的眼神。

想了想,陈蓦便明白了,波才的护卫们是将对张宝的愤怒迁怒到张素素身上,毕竟要不是张宝着急叫波才强攻长社,也许黄巾便不会遭逢长社大败,也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处境。

见张素素躲在陈蓦身后,波才的眼神露出几分惊讶,随即,似乎,他仿佛松了口气般,用自己最后几丝力气拔掉了插在气管的断箭,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张素素,波才咬着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过……来!”

“唔?”陈蓦愣了愣,似乎没清楚,就在他要靠前时,几名护卫忽然挡住了陈蓦。

“退……退后!”绷紧着青筋,波才一脸愤怒地瞪着那些护卫们。

陈蓦疑惑地望着那些护卫们露出了莫名的眼神,在犹豫一下后退到了两旁。

“送……她……广……广宗!”

短短几个字,波才却是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期间他胸口不时冒出一些带着气泡的血沫,有时甚至咳出一口口鲜血,就算是一贯神经粗大的周仓与裴元绍,见到这幅景象也不禁咽了咽唾沫,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可想而知波才承受怎样的痛苦。

来回听了几次,陈蓦等人才明白波才的意思,把张素素送到广宗他父亲张梁那。

“是!”陈蓦点了点头。

“一……定!”波才艰难地说道。

陈蓦重重地点了点头。

波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瘫靠着树干,在望了一眼天空后,忽然指了指自己的佩剑,又指了指自己,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杀……”

杀?杀谁?

陈蓦愣住了,茫然地抬起头,却见波才的护卫们都低下了头。

望着那些护卫的表情,陈蓦顿时明白了,或许这些护卫早就明白了波才的意思,但是却装作不懂,一来是他们不忍心杀死自己崇敬的主帅,二来,是他们根本就不想担负起送张素素去广宗的重任,他们将对张宝的愤怒迁怒到了张素素身上。

陈蓦最终还是照着波才的意思,用波才的佩剑刺入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其他人都不敢,就连周仓与裴元绍都不敢,毕竟那是颍川黄巾的一方渠帅,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波帅……

一阵冷风叫陈蓦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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