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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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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王威写好求援书信派心腹侍卫送至襄阳,随后便在房中叹息连连。
见叔父对自己二人失了樊城极为自责,王宏好生相劝,他倒也没想过蔡瑁借此苛责二人。
毕竟,虽说王威与蔡瑁关系并不和睦,但是王宏却是蔡瑁至交好友,两人关系极为密切,想当初王宏担任樊城城守便是蔡瑁推荐的。
这边王宏正好生劝着,忽然有一名士卒匆匆跑了进来,叩地急声禀道,“将军,西北三十里发现不明兵马!”
“什么?!”王宏猛地站了起来,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孙坚的追兵,但是细细一想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狐疑问道,“你说……西北三十里?”
“是的,将军!”
王宏微微皱了皱眉,回头对叔父王威说道,“不对啊,叔父,若是孙坚来追,应当是南面有追兵……”
老将王威点点头,也是满脸疑惑。
不多时,又有士卒连续前来禀告。
“启禀将军,西北二十五里发现不明兵马!”
“将军,北二十里发现不明兵马,不下五千……”
“将军,十里外发现不明兵马,皆是骑兵!”
到入夜时分,王威、王宏二人竟接到十余道警讯,但是那警讯却叫二人很是诧异。
数量不下于五千的不明兵马,而且还是骑兵……
五千骑兵,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威猛然间面色大变,一拍桌案,失声说道,“我知矣!”
与此同时,邓城西北十里处,有一支骑兵正朝南面疾奔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领头的那员将领抬手一声轻喝。
“缓行……勒马!”
一声令下,五千骑兵勒马止步,竟然只需片刻,而且期间那五千人动作一致,实在是叫人咋舌不已。
在一片寂静中,那位将军抬手眺望了一眼远处邓城城内灯火,思忖一下,忽然一挥手,喝道,“走!”
一声令下,五千余骑兵竟然穿过邓城望南而去。
就着那昏暗的天色,隐隐能够看到军中飘扬的旗帜上纹着一只肋生双翅的飞熊……
第085章 猎虎(三)
俗话说困兽之斗犹显凶性,那濒危时的反扑是何等的凶猛,寻常野兽尚且如此,何况猛虎乎?鉴于这一点,荆州一方并未曾围困孙坚,而是让出了一条看似凶险却又留有生机的退路。
蔡瑁原以为孙坚会照着他安排的剧本行事,但是陈蓦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据探子来报,自从听说蔡瑁派遣大将率军轻袭曲阳后,孙坚便乖乖撤出了樊城,按理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可陈蓦却从其中看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首先,孙坚退出樊城后并未急着赶回曲阳,而是率大军沿着官道徐徐东南方退去,行军时旗帜招展、鼓声阵阵,简直就好像是在暗示荆州一方军队前去袭击。
“每日只行三十里?”
在淯水东岸白平坡某处山坳中,陈蓦一脸狐疑地望着跟前的斥候哨骑。
“启禀将军,正是如此!”那哨骑抱拳回道。
不对劲啊……
孙坚到底在想什么?
“再去打探!”
“诺!”
喝退了斥候,陈蓦来回踱了几步,正在犹豫间,张燕疾步走了过来,附耳低声说道,“陈帅,蔡瑁派来的兵马已到了一路!”
陈蓦一愣,一抬头就望见不远处有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策马而来,倒也不是生人,正是前些日子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文聘。
“文将军!”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抛之脑后,陈蓦抱拳相迎。
看得出来,文聘的脸上有少许的尴尬,一来是他前些日子奉蔡瑁将领断孙坚粮道,却不想反而中了孙坚之计,不但三千轻骑全军覆没,更搭上了江夏太守黄祖,不过对于陈蓦来说,黄祖被抓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更容易地扮演【平寇校尉苏飞】的角色。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此来之前,蔡瑁委任了陈蓦为这次突袭的先锋,换句话说,像文聘这类率军赶来相助的将军,都必须听从陈蓦的调遣。
听从一个十几岁黄毛小子的调遣?
即便前几日陈蓦夜袭襄江江东水闸大获成功,那些位将领也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文聘也是如此,毕竟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
一个是一战成名的少年英杰,荆州水军大都督蔡瑁眼中的爱将,一个是曾经稍有威名的败军之将,在率军前来相助之时,文聘未免有些顾及,不过这会见到陈蓦竟然起身抱拳相迎,他又暗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急忙下马,抱拳笑道,“苏将军,文某来迟了,恕罪恕罪!”
“文将军言重了,请!”一挥手叫张燕牵过文聘胯下战马,陈蓦请文聘到林中几个树墩上坐了下来,苦笑说道,“文将军来得及时啊,且不知都督大军与其余各地援兵何时抵达?”
文聘解下佩剑放置一旁,坐在树墩上客套说道,“苏将军火烧襄江水寨,一战成名,乃是我荆州英豪,即便是我等未曾赶到,以将军本事,岂惧那孙文台乎?”
听着文聘的客套之词,陈蓦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这几日所得到的情报向他说了一遍,随即犹豫说道,“文将军,末将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看孙文台行军,好似是在引诱我等前去堵截……”
“一日三十里?”文聘听罢细细想了想,点头附和道,“这确实有些蹊跷……”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孙坚大军如今且在何处?”
陈蓦微微一思忖,说道,“据将士来报,孙坚如此脚程,两日后可抵达枣阳。”
“两日后抵达枣阳?”文聘听罢面露狐疑之色,深思说道,“看来孙坚想必是猜到我军会去堵截,是故谨慎行军,每日只行三十里,缓缓撤军……”说着,他望了一眼陈蓦,犹豫说道,“苏将军,有句话文某不知当说不当说……”
“文将军但说无妨!”
“本来,文某败军之将,实不应当再说什么,只是前些日子文某与将军一见如故,是故有些心里话不得不说……苏将军,都督的将令可是叫我等将孙坚拖在此处,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然而将军却放任那孙坚来到枣阳附近,这事要是传到襄阳,恐怕要惹来非议……不是文某说,襄阳有好些位将军如今都把将军视为劲敌……”
陈蓦听罢默然无语,他知道这是文聘是好意提醒,他也知道蔡瑁的将令是将孙坚拖在淯水一带,他这几日之所以按兵不动,无非是顾及孙坚的异常举动,生怕中了孙坚诡计,以至于麾下将士伤亡过重。
其余对于陈蓦的顾虑,张燕、刘辟等黄巾弟兄都有些难以理解,在他们想来,陈蓦麾下士卒乃是荆州之兵,与黄巾毫无瓜葛,即便是与孙坚同归于尽,于黄巾何损?
但是陈蓦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荆州兵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家中也是有老有小,为了军饷他们奋力搏杀,日日盼望能活着回去面见家中父母、妻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虽说如今扮演着【平寇将军苏飞】的角色,早晚会有戳穿的那一日,但是陈蓦认为,只要身份还没有暴露,他就必须履行到一位将军的职责,必须为麾下数千荆州将士考虑,至于日后如何……那且不提!
因此,在听罢了文聘的好心提醒后,陈蓦苦笑着将心中的顾虑对他说了一遍,听到文聘面色为之动容。
要知道在这个人命贱如草芥的时代,但凡士卒,大多都是将领们眼中的消耗品,除非是嫡系子弟兵,否则很少有真心为麾下将士考虑的将军。
“苏将军真乃仁义之士!”文聘诚恳赞了一句,随即皱眉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只是……倘若继续这样下去,孙坚可就抵达枣阳了,过了枣阳,再行三两日,那孙坚便可以安然无恙返回江东,我荆州即便有心追赶,亦是鞭长莫及……这可是放虎归山呐!都督有言,孙坚不除,后患无穷!”
“文将军的意思是……”
见陈蓦望向自己,文聘捋了捋胡须,摇头说道,“管他孙坚诡计也好,奸计也罢,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轻易过了枣阳!若是苏将军不嫌弃,文某倒是对枣阳较为熟悉,可代为引路,你我两人合兵一处,赶在孙坚前头设下伏兵,孙坚见我二人堵截于他,必然不敢再往枣阳而行,我等也不需和他厮杀,只要将他拖在枣阳,待都督大军一到,四面围攻,任凭他有通天能耐,亦不能活着离开荆州!”
陈蓦听罢沉思一番,点点头,当即与文聘合兵一处,前去追赶孙坚。
而与此同时,距离枣阳一百五十里左右的一处山林中,孙坚正带着黄盖、程普、孙策、孙尚香等人登高向东面眺望。
望了足足一刻钟,孙坚轻声笑道,“前方便是枣阳?”
一旁黄盖听闻,抱拳说道,“是的,主公!倘若下令急行,明日晌午之前便可抵达……”
“急行,急行做什么?”孙坚淡淡笑了笑,伸出右手虚握,表情难以捉摸地说道,“倘若不慎将荆州追兵甩掉,这如何是好?”
黄盖、程普二人此刻多半是得知了孙坚的计划,闻言笑着说道,“主公所言极是,也不是那四千荆州兵是何人为将,远远吊在我军身后,还以为我等不知,要不是怕坏了主公大计,末将早已将此路兵马杀得片甲不留!”
“呵呵,”孙坚闻言笑了笑,摇头说道,“区区四千兵马,何足挂齿,我此刻倒是希望那蔡瑁率领荆州十万水军前来追我……”
程普闻言与黄盖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抱拳恭维道,“主公高瞻远瞩,末将不如,想来那蔡瑁万万也想不到主公早已暗中联络张济共取荆州!”
孙坚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怅然说道,“当初我讨黄巾有功,入雒阳受封时曾与此人有过交汇,虽说谈不上深交,却也看得出此人非妄逆奸邪之辈,此人文武兼备,堪称良将,只可惜他乃董贼……咳,董卓部将,是故,我与他便疏远了联系,直到一月前,郭汜、李傕二贼占据了长安,杀死了樊稠,夺了他手中兵马,挟持天子妄图为尊,张济看不惯郭汜、李傕二贼行径,与杨奉合谋欲诛杀此二人,只可惜兵力悬殊,败军而退,杨奉被杀,张济率数千飞熊军退走关中,我得知此事,当即发书至关中,邀他一同起兵取荆州,继而合兵北上,搭救我朝天子、百官与水火之中……”
话音刚落,就听孙策不解地问道,“父亲那时为何肯定此人会出兵?”
孙坚尚未说话,就听孙尚香咯咯笑道,“兄长愚笨,张济此人当初也是董……董叔颖麾下部将,与关东诸路诸侯交恶,如今虽与郭汜、李傕二人分道扬镳,但在各地刺史、太守眼中,如同反贼,如今他虽领军退入关中,却受郭汜、李傕二人胁迫,虽占据南阳宛城,却是朝不保夕,北有郭汜、李傕占据长安,东有曹操统领陈留、东郡数万兵马,南有皇室宗亲刘表坐拥荆襄九郡,曹操乃讨贼启诏之人,刘表乃皇室宗亲,如何会与那张济联手?
爹爹那一封书信,对那张济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倘若他与爹爹结盟,顺利夺取荆州、继而北上将天子搭救于水火之中,岂不是可以一扫往日恶名?封王拜侯,未可知也!”
孙策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对自己这位小妹更是高看几分,而在旁的黄盖、韩当二人,听孙尚香将此事剖解得头头是道,亦是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暗称奇,而孙坚更是得意,抚摸着爱女脑袋,眼中满是溺爱之色,畅快笑道,“我儿真乃聪慧,想比之下,你兄实在是木讷愚笨!”
孙策闻言讪讪地挠了挠头,却听孙尚香闻言咯咯笑道,“我兄只是将心思全数放在武学之上,无暇他顾罢了,我兄尚未弱冠便有这般武艺,即便天下,又有几人?”
孙坚闻言不置褒贬地摇了摇头,望着孙策语重心长说道,“策儿,昔日霸王何其英雄,最终亦不过自刎乌江,徒逞匹夫之勇,实非大丈夫所为!即便是万人敌亦如何?昔日淮阴侯韩信,武艺不及中人,却可统帅百万兵马,所向披靡!记住,策儿,休要学那匹夫之勇……”
见孙坚言辞渐渐变得严厉起来,孙策急忙低下头,恭恭敬敬说道,“是,父亲,孩儿记住了,孩儿从今日起便好生研读兵法,不叫父亲操心……”
“唔!”孙坚点点头,满意说道,“倘若如此,为父便放心了!”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拍爱女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可要每日要督促你兄研读兵法,不许再帮他蒙混过关,更不许联合起来骗为父!”
孙尚香闻言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与孙策对视一眼,均露出了讪讪之色。
次日夜深,孙坚叫来长子孙策在自己面前背诵兵法,只见孙策背诵时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期间虽说孙尚香多次暗中提示,最终却也没能过孙坚那关,只好在父亲的眼皮底下乖乖地背诵抄写。
对于自己的长子,其实孙坚心中很是满意,但是正因为很是满意,以至于他更期望孙策能够更加优秀,最好是超过自己,望子成龙,想来这是每一位父母心中的夙愿。
或许在外人很难理解,孙尚香不过是养女,但是孙坚却对她极为溺爱纵容,但是作为嫡子的孙策,却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其实道理很简单,孙策是孙坚长子,是日后统帅江东的继承人,为此,孙坚不得不狠下心。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黄盖、韩当、祖茂等将走了进来,见孙策苦着脸在帐内背诵兵法,均会心一笑,因为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主公!”
“唔,”孙坚点点头,将督促孙策的任务交给爱女,起身请几位将军坐下,问道,“一切可曾安排妥当?要知道如今我等身后可是吊着荆州不少兵马,倘若不慎……”
“主公放心,”军中大将祖茂抱拳说道,“斥候、暗哨、巡卫,末将均已安排妥当……”说完,他舔了添嘴唇,继续说道,“主公,据斥候来报,我军身后那支荆州兵好似失去了踪迹……”
“唔?”孙坚微微皱了皱眉,但是继而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前几日我还在猜测着,那个领兵的将军倒是好耐心,如今这家伙见我等离枣阳越来越近,心中恐怕也在焦虑……你等且好生注意,这几日,这支兵马必定会来袭击我军,莫要出了岔子!”
“诺!”黄盖等将抱拳应道。
转头望了一眼孙策,见他好生背诵着兵法,孙坚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头来问道,“蔡瑁大军可有动静?”
韩当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曾接到斥候来报,想来荆州以水军居多,陆上皆步卒,要赶来此地,恐怕需要费些时日……”
“唔!”孙坚点点头,沉思道,“倘若能在此处将蔡瑁击败,荆州必定大乱,介时汇合张济手中铁骑,不愁襄阳不克……”
正说着,忽然孙坚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正被一双眼睛窥视着的古怪错觉,那双眼睛,给他带来了几分压力……
“有意思……”
在黄盖等人不解的目光中,孙坚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在他的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当初那个身负重伤却仍然咬紧牙关挡在自己面前的黄巾小卒。
就在这时,忽然帐篷外吹入一阵冷风,紧接着,就听孙尚香“哎呀”叫唤了一声,孙坚当即回头,原来是那阵吹得案上的烛火飘忽不停、险些熄灭,正借着烛火背诵兵法的孙策一见,急忙抬手去挡风,却不慎失手打翻了油盏,那灯油顿时浸湿了他手中的兵书。
那可是《孙子兵法》啊,孙坚微微皱了皱眉,几步走了过去将孙策手中兵书接过来,正要擦拭上面的灯油,忽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在孙坚目光的注视下,那《孙子兵法》的封面早已被灯油浸湿,尤其是那个孙字,早已模糊不堪,那混着墨色的灯油,在烛火之下就如同鲜血般从那个孙字上流淌下来。
没来由地,孙坚感觉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第086章 猎虎于丘(一)
因为有着对枣阳附近地域很是熟悉的文聘带路,陈蓦顺利地迂回到了孙坚大军之前。
二人原本打算伏兵在孙坚必经之路上,却没有想到孙坚竟然在距离枣阳三十里左右的山岗附近设下了简单的营寨,这让准备在路上伏击孙坚的陈蓦、文聘二人有种一拳打空的不适感。
孙坚设营的山岗,名为虎丘,每当夜幕降临时分远望虎丘,朦胧间酷似一头猛虎酣睡初醒、张口咆哮,兼之山上豺狼野兽居多,时常出现袭击乡民的事例,是故当地人又将其称之为凶虎丘。
而如今,孙坚便将大军按扎在虎丘附近,或许是行程匆忙,那营寨并未设立寨门、寨栏,仅仅只用运送辎重、粮草的板车作为屏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巡视过孙坚营寨的陈蓦、文聘二人萌生夜袭的冲动。
盯着孙坚的营寨监视了半响,陈蓦与文聘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相继转身朝着山下林中走去。
孙坚是何等的人物,恐怕此地没有人会比陈蓦更加清楚。
想当初,孙坚在长社城下名声大振、锋芒毕露,颍水一战将数万黄巾士卒逼入江中,简直就是白起在世,而如今的他,却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利剑,那些虚名与赞誉仿佛化作了那柄剑鞘,将这位猛将的凶性封锁在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威慑力,相反的,这类的武将越发的叫人心生恐惧!
记得曾经吕布说过,每一个武人,都好比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当时陈蓦并不理解,但是随着对于力量的领悟,他渐渐明白过来。
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那样一个牢笼,牢笼里寄居着一头沉睡的凶兽,便是所谓的【命魄】,它能最直接地体现这位武人的这辈子的命运与成就,而倘若能将牢笼中的凶兽成功唤醒,武人便能获得超乎常人的力量,这便是所谓的【命格之力】。
但是,这份力量却是一柄双刃剑,武人在利用这份禁忌力量的同时,也渐渐受到着凶兽的影响,而如何更好地控制这份力量而不受反噬,这便需要武人们穷其一生来感悟。
这个过程很漫长,需要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而这个过程,便称之为【驭】,从古至今,世上不知出现过多少位英勇善战的猛将,但是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得以善终。
简单地说,【驭】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命魄觉醒,因为命魄与人体的契合尚不完整,所以浑身上下充满暴戾的气息,难以控制,就如同当初的陈蓦;而第二个阶段,命魄与人体的契合渐渐变得默契,是故戾气内敛,董卓、吕布、孙坚这些猛将大多处于这个阶段;至于第三个阶段,则需要修身养性,净化心中的戾气,只可惜偌大天下恐怕也无几人能够做到。
总的说来,以如今陈蓦的实力要与孙坚相抗衡,恐怕还是有所不足,而陈蓦眼下唯一期望的,便是趁着孙坚尚无警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压制在下风。
毕竟孙坚在江东称霸的时间实在太久,一直未逢敌手的他,不经意间未免会产生松懈与自傲,这是人历来的通病,孙坚也是如此,倘若不是他过于自负,孤身深入、分兵作战,即便陈蓦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烧了江东水寨营中粮草,若不是孙坚自负,恐怕眼下他与张济早已汇兵一处强攻襄阳,又如何会落到这般被动局面。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猎杀这头猛虎,仍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自古以来兵家之事,但凡以多击少,则御兵以正;以少击多,则出奇谋,尤其是夜袭,向来是两军交锋时最有可能扭转胜败的战术,也是陈蓦最擅长的战术。
陈蓦擅长夜袭,或许是所经历的战斗与一般武将不同,精通击杀之术的他可以毫不费力地解决敌军那些所谓的暗哨与巡卫,这早已在前些日子夜袭襄江江东水寨之时得以体现。
远远望着陈蓦孤身一人潜入孙坚营中悄然无息地将营内的哨兵一一放倒,文聘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万万也想不到陈蓦的手法竟然是那样的干净利索,甚至凌厉到叫对方来不及呼救报警。
见陈蓦在辕门附近对自己招了招手,文聘舔了舔嘴唇,对身旁士卒一挥手,压低声音说道,“上!”
在夜色的掩护下,文聘率领着数百名荆州兵悄然摸到孙坚营中,继而骤然发难。
“杀!”
数百荆州兵猛然爆发出一阵震天般的喊声,相继杀入营中的各个帐篷,但是下一秒,这些荆州兵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因为他们冲入士卒帐篷时发现,在帐内等待他们的,竟是一队又一队身披坚甲、手握利刃的江东兵。
随即,营中深处传来一阵鼓声,只见孙坚麾下大将黄盖身披着金甲、坐跨战马,率领着无数江东兵冲了出来,长枪一指文聘,冷声笑道,“荆州兵卒,土鸡瓦犬,亦敢来犯我营寨?”说着,便提枪来战文聘。
文聘心中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迎上,只听“锵锵锵”三声,两人力拼数记,竟然不分胜负。
“好贼子,看枪!”见自己竟然收拾对方不下,黄盖心中微生薄怒,瞪大眼睛,手中力道又增添几分。
黄盖的臂力本来就不弱,如今他使出十二分力气,这无疑叫文聘倍感吃力。
力拼十余回合,文聘便力有不逮,一记虚招晃开黄盖,猛然间瞥见从旁有人接近,遂抽出腰间佩剑一剑砍死杀向自己的江东兵,随后嘶声力竭地吼道,“放火!放火!”
那数百正厮杀中的荆州兵一听,当即结伴杀向营内的火盆,将里面燃烧着柴火丢向各个帐篷。
其实在来袭营之前,陈蓦与文聘都曾料到孙坚或许会有所防范,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兵行险招,倘若能夜袭得逞,那自然是最好,倘若不慎中伏,那也要尽可能地烧掉营中辎重、粮草,不惜一切代价!
望着那些荆州兵奋力厮杀,黄盖心中暗暗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一方伏兵皆出,这些荆州贼子便会慌乱逃走,他显然没有想到,陈蓦、文聘也好,他二人麾下那数百荆州兵也罢,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状况。
“贼子该死!”见营中火起,黄盖骂声连连,满脸怒容来战文聘,而就在这时,营内又响起一阵鼓声,继而,韩当、祖茂等将亦率领伏兵杀了出来,将那数百荆州兵团团围住。
“义公,助我拿下此獠!”黄盖遥遥对韩当喊了一句,显然是打算尽快将文聘制服好去救火。
见黄盖、韩当、祖茂三人来战自己,即便是文聘,心中不由也有些发怵。
本想硬着头皮抵抗这三将,好为麾下荆州兵拖延时间,但是孙坚麾下大将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仅仅三两下文聘便支撑不住。
忽然,黄盖看准破绽,一枪将文聘手中长枪荡开,一旁的祖茂瞧见,当即手握两柄大刀朝着文聘看去。
眼见那明晃晃的砍刀离自己面门越来越近,文聘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荆州贼子,纳命来!”
见自己即将得手,祖茂面色大喜,忽然间,他眼角余光瞥到一旁有两点寒芒,就在一愣神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打在大刀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
“锵!”
待一阵火星迸射,祖茂连人带马后退两步,双手虎口迸裂,鲜血直流,再看两旁地面,分明插着两柄犹自晃动不停的短剑,直没剑身。
“……”
祖茂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四处一望,却猛然瞥见不远处有个身影穿梭在己方将士之中大杀特杀,硬是杀出一条血路,骇地周围江东兵不敢上前。
只不过数息之间,那个黑影便杀到了黄盖等三将面前,黄盖等人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身穿江东兵衣甲的小卒,左手反握短剑,右手单持长枪,挡在文聘面前。
奋威将军陈蓦!
黄盖、韩当、祖茂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哪里还会不明白。
“呵呵,”望着眼前的'小卒'轻笑一声,黄盖意有所指地说道,“黄某还以为是荆州出了何等的豪杰,却未曾想到……嘿,陈将军,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将军?
文聘诧异地望向了陈蓦,目光中几丝不解,而在他面前的陈蓦听罢却是心中咯噔一下,很显然,他的身份多半已经被对方猜到。
陈蓦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辩解反而要坏事,反而会引起文聘的怀疑,为此,他故意装作没有听到黄盖的话,压低声音对文聘说道,“文将军,且退后,一切按计谋行事!”
果然,被陈蓦这一提醒的文聘这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工夫细细琢磨方才的事,正要转身,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略带迟疑地说道,“这……你孤身一人……这……”
陈蓦握了握手中的枪与短剑,低声说道,“将军且安心,末将自有脱身办法!”
“罢!”猛然一点头,文聘退到了那数百荆州兵之中,率领着这些死士不退反进,硬生生冲向营寨深处,隐约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荆州贼子休走!”见文聘奋力杀入营中,屠杀己方将士,祖茂看得眼睛瞪大,提刀正要追赶,忽然见一道寒芒从面前掠夺,那一瞬间的冰凉气息,硬生生叫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却见陈蓦单手持枪站在三人面前,而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柄短剑,早已消失了踪影。
望着陈蓦那双冰冷的眼睛,祖茂没来由地感觉到后背泛起阵阵寒意。
对于面前这位'小卒',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记得当初,此人自称颍川黄巾,孤身一人在雒阳刺杀讨黄巾有功的武将,助妖女张素素将整个雒阳搅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当时,祖茂只以为是世人以讹传讹、夸大事实,直到他亲眼见到这位传闻中的'颍川黄巾'。
也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喜爱此人……
祖茂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而这时,陈蓦早已与黄盖交上了手。
因为是第二次交锋,两人都清楚对方斤两,是故不曾留下半分情面,戾气暴涨,罡风大作,刮得附近人面上生疼。
“锵锵锵!”
“痛快痛快!”连续力拼数下,黄盖畅笑一声,更加着力于对陈蓦的猛攻,看他打算,多半是要将陈蓦留下,交给孙坚,以为前些日子的失职赎罪。
只是可惜,陈蓦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黄巾小卒,即便他战不下黄盖,但倘若要想脱身,恐怕就算是孙坚亲自出马,也未见得能留下陈蓦。
贪狼,那可是连董卓与吕布都甚为忌惮的命魄,无论是混战还是单打独斗,都能体现出无以伦比的力量,就拿眼下的战斗来说,半响光景,黄盖甚至连陈蓦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而他自己,身上铠甲早已出现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公覆,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见黄盖似乎拿那个小子丝毫没有办法,祖茂当即提着大刀上去帮忙,倒不是他不相信黄盖的实力,只是陈蓦的能力实在是太过诡异,速度之快,身法之飘忽,出手之狠、之刁钻,简直令人防不胜防,而韩当,早已率人追赶文聘去了。
以数百兵夜袭两万余人的营寨,遭到埋伏后却仍然不退,反而愈向营中深处杀去,即便是偌大天下,恐怕也唯有此家。
除开其他事不谈,以数百兵冲击两万余人的营寨,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短短半个时辰,那数百荆州兵便已伤亡殆尽,就连陈蓦与文聘,也被无数江东兵团团围住。
这种自杀式的强攻,叫黄盖、韩当等人颇为不解。
而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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