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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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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惯张琅那急不可耐地想要拍开酒坛的模样,裴元绍恨恨说道,“你想做什么?我等还有个兄弟没试呢!”

望了一眼陈蓦,张琅轻蔑地说道,“就凭他?比不比都一样。”

“你!”裴元绍气地满脸涨红,想要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憋在心里好不难受。

“小人得志的模样!”周仓低声骂了一句,回头望了一眼陈蓦,见他满身创伤,犹豫了一下,叹息说道,“算了,别试了,你有伤在身,万一伤上加伤,那就糟糕了,不就是一坛酒,一只鸡么,日后有的是!”

望着周仓憨厚的表情,陈蓦微微一笑,说道,“让我试试吧!”

“这……”见陈蓦坚持,周仓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也罢,你就去试试吧,输了也不需在意!”

“嗯!”陈蓦点了点头,挣扎着从草铺上站了起来。

望着陈蓦摇摇晃晃走到帐口,张琅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

从地上拾了三枚石子,陈蓦拈起一枚放在右手,望着远处的瓦罐,虽说这段距离要比他射飞镖的距离远上一米多,但是要知道,飞镖的靶心那才多大?

唯一的障碍,只不过高度的差距而已。

“希望手感还在……”嘀咕了一句,陈蓦望了一眼那瓦罐,右手一挥。

这才甩出石子,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偏左了……

果然,只听叮地一声,瓦罐丢中了口的边缘,弹开了。

“可惜!”裴元绍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面,身旁周仓也是一脸的遗憾之色。

深深吸了口气,陈蓦又丢出一枚,而这一次,竟然砸中罐口另外一边的边沿。

这回是偏右了……

陈蓦嘀咕了一句。

到陈蓦第三次尝试的时候,其实周仓与裴元绍等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只听“当啷”一声,这枚石子竟然中了。

“中……中了?”周仓瞪大眼睛望着那瓦罐,身旁裴元绍更是连忙跑过去查看,蹲在瓦罐旁欣喜地喊道,“中了,中了!”

“真中了?”张琅有些傻眼,灵机一动指着裴元绍说道,“不对,刚才那声音分明是没中,是你偷偷放进去的!”

“你!”裴元绍气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另外一边周仓更是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张琅,你这厮是什么意思?!”

见周仓喊自己名字而不是别称,张琅就意识到周仓当真愤怒了,心下有些畏惧,畏畏缩缩地说道,“不然你叫那小子再投一次?”

别说周仓与裴元绍二人,就连陶志和范立两个伍长都看不过去了,他们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裴元绍可不是那种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再说了,本来就是凭运气的玩意,怎么再试一次?

见周仓气地已经撩起袖子了,陈蓦又从地上拾起三枚石子,说道,“再试就再试,裴大哥,你让开一点!”

“真……真要试?”裴元绍有些犹豫,不过见陈蓦这么说,他也只好让开,毕竟是陈蓦投中了。

在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注视下,已经估算好力道的陈蓦甚至连瞄准都省略了,只听“铛铛铛”三声脆响,三枚石子应声丢入瓦罐之中。

别说张琅、周仓、裴元绍,整个帐内除陈蓦外十九名黄巾士卒都傻眼了。

“怎……怎么可能?!”

第004章 异于常人的士卒

最终,陈蓦得到了一只鸡腿,连带着很大一块肉的鸡腿,毕竟这是陈蓦赢来的奖励,而且他重伤在身,需要肉食补补身体。

韩然和王卓两人各分到了一只带着皮肉的鸡翅,因为他们也受了不轻的伤;周仓拿了另外一只鸡腿,但是要比陈蓦的小上很多,至于裴元绍,则只要了众人剩下的鸡壳,别看分量挺重,其实全是骨头,已经没多少肉了。

但是裴元绍似乎并不在意,这家伙虽然外表看上去挺凶悍,其实却是一个很重义气的汉子。

至于那坛酒,在陈蓦的建议下,周仓还是选择和帐内的弟兄们分了见周仓一伍人如此义气、豪爽,陶志和范立两个伍长也不再推辞,道了声谢,便与周仓等人一同喝了起来。

虽说一坛酒实在是少得可怜,还没等众人喝出点味道便没了,但是帐内众人的关系却一下子拉近了。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张琅的那一伍人。

接下来的两日,就像周仓所说的,黄巾军大帅波才整编军队,毕竟这场大战后,许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像伍长、什长等低级军官战死了不少,军队需要休整,于是,陈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周仓伍内的士卒。

或许黄巾军中确实粮草将尽,食物不足,大帅波才所谓的犒赏全军三日,也不过是每日多了一坛酒、一只鸡。

不说陈蓦,但是营内其他黄巾士卒却隐隐有了不满的声音。

“军心浮动啊……”虽说陈蓦对古代的战事并不了解,但他至少也看得出当前的状况。

“嘶……”在陈蓦左手边的草铺上,韩然正在自己换着绑在伤口上的布条,虽说血已结痂,但是被他一撕,鲜血顿时又流了出来。

只见他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沉默了半响后,忽然低声说道,“大帅也太不把我等当人看了,我等衷心为他效命,奋勇杀敌,奖赏却仅是一坛酒、一只鸡!”

当时帐内有许多人,除了与周仓等人关系不好的张琅等人出帐站岗,其他人都在,听到韩然不满的话,表情都变了一变。

或许是那坛酒起了作用,伍长范立咳嗽一声,提醒说道,“嘘!禁声!此等妄逆之言若是被人听到,轻则四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你想死啊?!”

其实韩然刚说完,周仓已经意识到了,只不过来不及阻止,见范立似乎没有上报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感激地望了一眼范立,随即抬起右手狠狠一拍韩然的后脑,低声骂道,“胡说什么!”

韩然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不敢做声。

但是他的话却激起了其他士卒久久压在心中的不满,比如伍长陶志。

“哼,我陶某倒是和韩然兄弟一个意思,”用湿布擦拭着手中的砍刀,陶志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帅要我等为他卖命,陶某没有半点怨言,但饿着肚子如何与官军厮杀?自举兵起,我等伙食一日比一日差,直到昨日,竟然只是一碗馊谷……”

“陶伍长!”范立压低声音打断了陶志的话。

“怕什么,”陶志一扯身上单薄衣服,狠声说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倘若真有人起异心,为图功劳将我上报,陶某也不吝啬这条命,要拿便拿去,也省得日日憋着这口恶气!”

“这……唉,陶伍长言重了!”范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范伍长不是那意思,我等三伍兄弟,依周某看来,都是重义气的兄弟,岂会有人做出这不义之事?”周仓也出声劝道。

“不过换成张拐角那小子就不好说了!”裴元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道。

帐内其他人会意一笑,自昨日投壶之事后,他与陶志两位伍长也很看不起张琅。

“确实,张琅此人,功利之心过重!”范立轻笑着摇了摇头,望向陈蓦转移话题说道,“万万不曾想到,小兄弟竟有如此绝技,不知小兄弟何方人士?”

“呃……”陈蓦张了张嘴,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周仓一见,会错了意,拍着陈蓦肩膀笑着说道,“老范别在意,我们这位小兄弟多半是在厮杀中伤到了头,许多事浑浑噩噩。”

见陈蓦满身伤痕,头上也是裹着布带,明显是受了重伤,范立恍然大悟,也不在意,点头说道,“怕是老人们所言失魂之症,此事可大可小,小兄弟需谨慎,不过捡回一条命已属万幸,再要多求,恐怕上天要发怒哇!”

“哈哈!”见范立说的有趣,其他人微微一笑,压抑的气氛稍稍有些回升。

随后,帐内众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话题便扯到了日后的战斗中,他们认为,一旦打败了官军,推翻了暴汉,大帅一定会重赏麾下士卒。

或许真的是太闲了,众人说着说着,便就着赏赐的问题争论上了,而且数目越吹越大,最后甚至说到了黄金百两、赐封将军什么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连带着陶志伍长心中的郁闷之气也消了几分。

因为先前官军的抵御实在是太过疲弱,众人都坚信大贤良师张角能够带领他们推翻暴汉,以至于他们甚至开始议论战后的事。

“若是得了赏赐,我便回家乡娶一房妻室!”陶志伍内一个看似比较腼腆的士卒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帐内众人皆笑了,其中裴元绍更是揶揄道,“若是大帅赏你黄金百两,别说一房妻室,再添一妾又何妨?”

众人哄堂大笑,那个士卒被说地面色通红。

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吧,众人轮流说了一通,不过大多是领了赏赐回家乡娶妻生子,购田买地,或许,这便是黄巾底层士卒的共同心声吧。

要不是因为活不下去,有几个会投身战场、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呢?

他们的理想,无非是一份少得可怜的军饷,或是为了家乡饥肠辘辘的亲人,或是为了攒钱娶妻生子,至于什么光耀门楣、加封将军,那些殊荣离他们实在太远了。

终于,轮到陈蓦了。

理想么?

陈蓦沉默了。

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自己想要什么呢?

他不知道。

回去?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

呵,别说回不去,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次又一次让别人失望,让自己失望,让父母失望。

没有几个朋友的自己,或许只有父母才会因为儿子的消失而感到伤心吧,也许,如果没有这个儿子,父母会过得更好,至少不必再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操心、烦恼……

有人说,一个人的价值,体现在他是否被别人所需要。

但是,谁需要我呢?没有人……

也许,我的存在没有任何必要……

在大军准备开拔的几天中,陈蓦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因为他发现,帐内其他人都有着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家中的妻儿,有的是为了努力爬上去、混个一官半职,这些都是他们活着的价值,只有自己没有,没有所谓奋斗的目标,也没有依靠自己、需要自己的人。

这样的自己,就算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又能做什么呢?

人呐,就是一种依靠'需要'与'被需要'能继续前进、奋发进取的生物,其中'需要'包括金钱、权利等欲望,而'被需要'则泛指依靠自己的人,这些都是人前进、拼搏的动力。

只不过因为性格的关系,有的人侧重于自己的'需要',而有的人则别人的需要,即'被需要',陈蓦属于后者。

但是,对于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乱世的陈蓦来说,又会有谁需要他呢?

未穿越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穿越后,也只是一个不懂丝毫武艺的底层黄巾士卒,保不定哪一天就会死在敌军手上,这样的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或许是大帅波才发现了底层士卒的不满情绪,终于,在大军开拔的前一天,发下了一笔军饷。

不多,像陈蓦这样的士卒,只有半贯。

望着帐内其他黄巾士卒喜滋滋地将铜钱用布小心地包起来,准备托人送到自己家乡的亲人手中,陈蓦就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十分压抑。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蓦躺在草铺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摆放在眼前地上的那半贯铜钱,陈蓦微微叹了口气。

第005章 赶赴长社

陈蓦来到这个乱世已经六天了,从帐内一些士卒的口中,逐渐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比如说他所在的朝代。

大汉!

古代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大汉朝!

虽说陈蓦对于历史一窍不通,但不至于连大汉朝都不知道,再加上裴元绍等人的解释与述说,陈蓦渐渐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年代。

大汉朝,自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诛灭暴秦一统天下,后至有光武帝刘秀,再至如今,已有四百年,期间有太平治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有天灾人祸,饿殍遍野、易子相食。

传至当今陛下刘宏时,正值时运将尽,朝上有外戚宦官当权,贪赃枉法、横征暴敛,朝下有盗贼、强人蜂起,人心思乱,再加上皇帝昏昧,宠信小人、卖官粥爵,使得朝堂一片昏暗,民不聊生。

陈蓦所在的年代,正是大汉朝皇帝刘宏年间,建宁六年。

建宁六年,钜鹿人张角举兵造反,自号天公将军,其弟张宝、张梁自号地公将军、人公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期间因事迹败漏而仓促起兵。

随后,张角又私设黄旗,一面上书【均天下之不匀】,一面上书【代天除恶】,一时间,四方百姓云从,裹黄巾而从张角者数十万。

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战事频发,黄巾军势如破竹,声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为此,朝中外戚何进启奏皇帝刘宏火速降下诏书,一面令各处各地招兵备战,讨贼立功,一面又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三人,各引本部精兵,分三路讨贼。

三月初,皇帝命大将军何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此时,黄巾主力分三部,其一部,为张角兄弟三人所率冀州黄巾主力,转战于钜鹿、广宗一带;其二部,乃波才所率颍川黄巾,转战于颍川一带;其三部,便是张曼成所率南阳黄巾。

黄巾三大主力遥相呼应,隐隐有汇军之势。

面对黄巾军凶猛攻势,北中郎将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进驻冀州,与张角的主力军周旋;左中郎将皇甫嵩及右中郎将朱俊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军及初募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波才所率颖川黄巾。

又有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一时间,黄巾之势犹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四月初,右中郎将朱俊与黄巾渠帅波才交战于颍川一带,朱俊损兵折将,大败而退。

而陈蓦,便是在这个时候,阴差阳错变成了波才八万颍川黄巾中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卒,一个在其他人眼中行为古怪的士卒……

陈蓦的话很少,别说其他人,就连与自己帐内其他士卒对话的次数也非常少,没事的时候总是靠着帐内的柱子躺在草铺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陈蓦不喝酒,倒不是因为酒醉伤身什么的,而是因为营内的酒实在是非常珍贵,而陈蓦个人对此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便将自己那一份让给了周仓和裴元绍,也算是报答他们把重伤的自己带回营中。

而最令其他人惊愕的是,陈蓦并不看重钱财,前两日发下的军饷,他交给了周仓,让他从军需处换了一些酒食,叫上陶志、范立两伍的士卒一同饱吃了一顿。

因为是犒军期间,黄巾军营内还没有下达禁酒令,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却可以看出,士卒的军饷是多么地微薄,半年的军饷,只够十五个人饱吃一顿酒肉。

别说周仓和裴元绍,就连陶志和范立两位伍长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蓦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钱,对于孤身一人的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正因为这样,陈蓦与周仓、陶志、范立三伍士卒的关系变得十分融洽。

“小蓦,今日我等厚颜,他日可莫要那般奢侈了,叫我等过意不去!”在饱餐之后,周仓犹豫着摸出二十个铜钱。

陈蓦正枕头躺在草铺上,脸上一愣,疑惑问道,“这是做什么?”

周仓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这二十枚铜钱,乃是我和老裴,小王、小韩几个兄弟凑的钱,哪能叫你一个人出啊,拿着,好生攒着,日后回乡用得着,娶妻也好,买田也罢,总归是个盼头!”

陈蓦微微摇了摇头。

周仓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在几天的接触中,他渐渐了解到,自己这个小兄弟其实是一个很顽固的人,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别人很难去改变他,想了想,周仓说道,“那,这样吧,我先替你收着,以后用的时候找我要!”

说着,他小心地将二十枚铜钱用一块布包起来,塞到草铺底下,一转身,见陈蓦望着帐顶发呆,好奇问道,“这几日,我见你每日在帐内沉思,也不到营内走走,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蓦摇了摇头。

周仓心中一愣,诧异说道,“你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蓦点了点头。

望了望陈蓦,见他表情不像是说笑,周仓挠挠头,憨憨说道,“那就莫要胡思乱想了,早早歇息,今日大帅已传下命令,明日我等要赶赴长社,路途甚是辛苦,好生歇息吧!”

“嗯!”

正如周仓所说,次日清晨,波才下令麾下八万黄巾拔营启程,赶赴长社,其中自然包括陈蓦。

从早晨到晌午,途中没有停歇一刻,虽说四月的天气并不是那么炎热,但是陈蓦还是走地双腿发麻,浑身冒汗。

手中提着铁枪,身上穿着皮甲,陈蓦一直走地口干舌燥,眼冒金星。

虽说手中的铁枪和身上的皮甲是周仓好意给他的,毕竟军中还有不少的士卒只拿着竹枪作战呢,也没有什么皮甲作为防具,但是这会儿,却是加重了陈蓦的负担。

陈蓦从来都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虽说其他负重已经由周仓、裴元绍已经其他关系好的士卒背负了,但是手中的铁枪与身上的皮甲,仍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而这一点,别说周仓和裴元绍,任何一个士卒都帮不了他,毕竟作为一个士卒,怎么可能连自己作战的武器都交给别人?

当然,也不能将手中的兵器丢了,因为军规明确规定:凡营内将士无故弃手中兵刃,皆视作逃兵,斩!

这一走,整整走了三日,等赶到长社时,陈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说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就算是前世的他,也吃不消这种高程度的行军啊。

更何况为了追击右中郎将朱俊,黄巾军大帅波才下令全军急行,每日只有午间、夜晚共计三个时辰歇息,其余时间都要赶路,别说陈蓦了,就连军中其他士卒也有点吃不消。

更糟糕的是,朱俊好似是看破了黄巾军中缺粮,撤退时将沿途大小山林尽皆焚毁,令山中百姓迁往别处,叫黄巾军无从补给;又用污秽之物污染了沿途湖泊、河流,断了黄巾饮水。

竖壁清野,朱俊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将。

不过却是害苦了陈蓦,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有切身体会到连续一两天没有喝水是多么地难受,就连用来充饥的米饼,也坚硬地如同石块一样,咽下去就好像吞了一块石头,半天喘不过气来,只能不停地、一点一点地咀嚼,依靠唾沫将米饼软化。

但是,连续两天没有饮水的他,不但嘴唇开裂,就连唾液似乎也干枯了。

终于在第三日,陈蓦好歹是支撑着赶到了长社,连他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三天的经历,恐怕是他记忆中最糟糕的三天。

“全军止步!”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喝,随即,各个阶层的军官将这道命令一一传开,传到每个士卒耳中。

“到了?”仿佛丢了半条命的陈蓦吃力地拄着铁枪抬起头来,望向远处,这一望,却好似叫他添了几分精神。

在陈蓦眼中,那是一座何等宏伟的古城。

巨大而雄伟的城楼,蜿蜒而难望边际的城墙,高耸的箭垛,再加上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卒、旗帜,澎湃的气势如同海浪般卷向陈蓦。

“这……这就是长社……城池?”陈蓦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纯粹的古代城池。

“终于到了!”在陈蓦的身旁,裴元绍望着远处宏伟的城市,舔了舔开裂的嘴唇,低声说道,“也不知大帅是否会下令攻城!”

“应当不会!”周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等辛苦赶路三日,这才赶到长社,人困马乏,若是此时攻城,我等必定伤亡惨重。”

“原来如此……”裴元绍好似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正说话间,忽然中军中有一人拨马靠近长社,大声喝道,“城内军民听着,今日我率大军至此,若要活命,便打开城门,莫要等我下令攻城,待城一破,悔之晚矣!”

“破城!破城!破城!”由几位将军挑头,八万黄巾士卒一同大喝,直唬地长社城上官军心胆俱裂,鸦雀无声。

他就是大帅波才?

一边顿着手中的铁枪,陈蓦一边好奇地望着阵前骑着白马的大帅波才。

黄巾统帅波才长得并不是十分高大,粗粗一看是八尺半'注'左右,换句话说差不多有两米,当然了,放在后世确实很高大,但是在黄巾军中便显得有些普通了,别说军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士卒都在这个高度左右,就拿周仓与裴元绍二人来说,他们的身高便足足有九尺左右,长得十分魁梧,现在的陈蓦只能够到他们的胸腹部,算是黄巾军中身材最高大的一批士卒。

或许,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长得高大魁梧吧,陈蓦暗暗猜测着。

话说回来,波才刚叫阵,长社城楼上便有了反应,陈蓦隐约看到一名身披战甲的将军扶着城墙,大声喝道,“贼子莫要猖狂,我等乃大汉忠良,岂能投降你等反贼?似你等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辈,倘若尚有半点良知,便放下手中兵刃,弃暗投明,我尚可为尔等上书陛下,对尔等既往不咎,倘若冥顽不灵,待援军一至,你等尽皆丧命,死于此地!”

城上那人话音刚落,就听波才跨在战马上哈哈大笑,扬鞭遥遥指着城楼,耻笑道,“朱俊匹夫,数日前在颍川叫你侥幸逃脱,你还有脸出来见我?败军之将,尚言勇乎?”

话刚说完,波才身后黄巾将领皆大笑嘲讽。

原来,刚才说话的正是大汉右中郎将朱俊,波才这阵奚落,叫这位一张老脸气地面色发紫,扶着城墙不住地哆嗦。

“我不与你废话,叫皇甫嵩出来见我!”波才冷哼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城楼上出来一个头戴金盔、身披挂甲的老将,正是老将皇甫嵩,只见他立在城上喝道,“波才,你亦我大汉子民,饱受皇恩,如今做下这不忠不孝之事,有何颜面祭家中先祖?我劝你早早疏散手下,回乡闭门思过去吧,免得日后尸骨无存不说,且要背负千古骂名!”

“嘿!”波才不怒反笑,跨着战马在原地踱了几步,扬鞭一指城下,大声喝道,“老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勇,你若有胆,便引兵出城,两军兵戎相见,一较高下,若是无胆,便早早弃了官,回家读书耕田去吧!”

等了很久不见皇甫嵩回话,波才又叫麾下将领挨个骂阵,骂朱俊、皇甫嵩二人是缩头乌龟,骂地非常凶狠,但长社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得不说,这两位老将确实沉得住气。

当然了,就陈蓦看来,这种程度实在算不上什么。

在过后的两个时辰中,黄巾军中诸位将领不停轮换骂阵,但是长社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周仓忽然发现身旁的士卒坐下了一大半,一问才知道,是大帅体恤将士,令人传令军中将士原地歇息。

周仓一听很是纳闷,低声说道,“也不知大帅如何想的,若是城中兵马此时来攻,如何是好?”

裴元绍摇摇头,一转头,却看到陈蓦早已坐了下去,想了想,他也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八万黄巾除了中军士卒,其他人都坐在地上歇息,但是作为一军统帅的波才却视若无睹。

诱敌之计?

陈蓦有些惊讶地望向波才的背影。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长社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波才皱了皱眉,拨马回头,右手一挥,喝道,“传我令,中军殿后,其余将士后撤二十里扎营!”

唉,就知道……

陈蓦无声地叹了口气。

【注:汉末年间一尺=0。24米左右,文中度量都以这个为标准,一丈=2。4米,知道个大概高度就行了,反正文中武将身高都会很BUG。】

第006章 初战

几天前,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领着微薄的薪水,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而现在,自己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一名黄巾士卒……

望了一眼手中明晃晃的战刀,又望了一眼身旁大腿粗细的树木,陈蓦心中哭笑不得。

“从来没听说过伐木是用砍刀的……”

“不想吃我手中鞭子,就莫要偷懒!快,加快速度!”远处忽然传来的一声大喝打断了陈蓦的思绪,陈蓦转头望去,望见一名黄巾军伯长正举着鞭子教训着几个士卒。

“怎么可能办得到啊……”

连续急行军三天赶到了长社,在长社城外示威了几个小时,又后撤二十里,还没等歇口气,上面命令下达,被叫去伐木扎营,是个人都吃不消啊……

“笃!”陈蓦抡起手中的大刀砍向树木,结果刀刃却陷入了树干中,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黝黑而强壮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了陈蓦手中的刀,是周仓。

“我来!”

周仓单手一扯,便将那把刀从树干中扯了出来,只见他手臂上肌肉一鼓,猛一用力,狠狠砍向那棵树木。

“轰!”

在陈蓦惊愕的目光中,那棵足足有大腿粗细的树竟然被周仓一刀砍断,倾斜倒下,被早就等在一旁的裴元绍双手托住,看似十分轻松地抗在肩上,笑嘻嘻地对陈蓦说道,“你还差得远啊,去一旁歇着吧,不过,莫要被伯长们看到!”说着,他扛着那根木头走下山去。

陈蓦不禁有些傻眼,要知道那些树木直径都在一尺以上,算起来怕是有几百公斤,但是那些黄巾士卒却看似毫不费力地扛着木头下山。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这么强壮有力么?

果然,自己太弱了……

倒不是因为身体缩小的关系,就算是恢复了后世成人的身体,也比不过军中普通的黄巾士卒,更别提周仓、裴元绍这类强壮的士卒。

后世时,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算是阴差阳错到了这个时代,也没能改变这种状况。

自己,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陈蓦的心情不由变得十分低落。

他很清楚,这一路上如果没有周仓、裴元绍等关系好的士卒帮助,他早就死在行军的路上了,以他的体力,根本跟不上黄巾军的进程。

“想什么呢?”又砍断了一颗树木的周仓似乎是发觉了陈蓦的不对劲,转头问道。

陈蓦缓缓地摇了摇头。

从他第一天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的心中仿佛就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地他喘不过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乱世,更不知道他在这个乱世能做什么,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单纯地活着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马蹄之声,陈蓦抬起头望去,却望见远处尘土飞扬。

“唔?”一名黄巾士卒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凝神一望,随即脸上的表情大变,大声惊呼道,“敌袭!敌袭!官军杀来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山上的黄巾士卒们都发现了这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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