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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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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微微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心里,却隐隐已感觉有些不妙。

想了想,她沉声说道,“多半是我那妹妹在你身上施了摄魂之术,方才我已将其破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此刻唐馨儿尚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见张宁如此着急,却又不敢询问。

二人扶着尚未醒来的陈蓦走到院中,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几分讥讽、几分冷意的笑声。

“这么急,要去哪呀?!”

听闻那熟悉的声音,张宁面色大变,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在屋外的木凳上,张素素正微翘着一条腿坐在上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轻笑说道,“是不是很惊讶?惊讶我如此轻易便能找到你们?”

张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淡淡说道,“不过是些低劣的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呀!”张素素似乎有些惊讶,轻声笑道,“原来姐姐已经发现了呢……”

“哼!”张宁冷笑一声,心中却暗暗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将唐馨儿救出来时没有细细检查,以至于没有发现张素素早已对唐馨儿施展过摄魂之术,不过一想到方才自己已经破除了张素素所施展的法术,她又暗暗松了口气。

“唐家姐姐,将陈将军扶上马车,你带他先走……”低声对唐馨儿说了一句,张宁走前几步,挡在张素素面前,也难怪她如此小心,毕竟眼下的张素素,甚至比她还要强。

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唐馨儿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扶着陈蓦,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怎么会?”见此,张宁面色大变,她明明已经解除了唐馨儿所中的法术才对啊!

“很惊讶么?”或许是注意到了张宁眼中的惊色,张素素咯咯一笑,得意地说道,“唐姬,带小蓦到我这里来……”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道符,写着唐馨儿姓名与生辰八字的道咒。

“是!”在张宁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双目无神的唐馨儿浑身一震,竟扶着陈蓦朝张素素走去。

“你……好狠……”一时间,张宁什么都明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素素竟然如此狠毒,早已在唐馨儿体内种下咒蛊,只要她手中道符不毁,那么,她随时随地都能操控唐馨儿,如同傀儡一般。

“我狠?我哪里比得上姐姐,姐姐那一招过河拆桥,我是万万不及的……还好我素来谨慎,早有防备,否则,岂不是叫你这个贱人得逞?”张素素冷笑着反唇讥道。

张宁闻言面色一红,虽说她是为了陈蓦与唐馨儿,期间不存在任何为自己考虑的私心,但是说到底,她昨日对张素素所做的事,确实是有违道义。

微微吸了口气,张宁带着几分请求的意味说道,“素素,你昨日已立下誓约,倘若背誓,天道必定不会放过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哼!”张素素冷笑一声,戏谑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将小蓦留在身旁……至于你嘛……”说着,她眼中杀机越来越浓,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唐姬,将小蓦扶上马车,待我收拾了这个贱人,再带与你小蓦回许都!”

说罢,她整个人抽身上前,只见她右手一挥,一层幽蓝色狐火仿佛气浪般朝着张宁迸射而去,见此,张宁眉头一皱,一振袖子,将逼近自己的火焰震退。

扩散的火焰顿时点燃了二女身后的民居草舍。

“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是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只披着一件单衣的男主人王三一脸愕然地从马厩中跑了出来,愕然望着院中激烈打斗中的张宁与张素素。

“快离开!”

张宁着急地喊道。

还没等王三反应过来,只见张素素伸手接过几片落叶,随手一甩,但听一声惨叫,王三肩窝、胸口、小腹俱被那落叶穿体而过,鲜血直流,倒在地上,顿时气绝。

或许是被王三的惨叫所惊动,他的妻子惊慌失措地从房中跑了出来,眼见丈夫尸体,伏在地上大哭起来,然而第三声哭声尚未响起,她竟被张素素用几片落叶杀死。

“张素素,你做什么!——他们是无辜的!”见自己的妹妹出手狠毒,连杀二人,张宁气地满脸通红。

却见张素素眼中尽是杀意,娇声斥道,“无辜?敢包庇你等,就是死罪!”说话间,只见她长袖一甩,顿时,那三、四间草屋顿时燃烧起熊熊火焰。

“你……你……”张宁气地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村上的百姓们也已发现王三这户人家起火,敲着响锣争相前来灭火,只瞧得张素素眼中杀机越来越浓。

或许原先,张素素仅仅只是想带走陈蓦与唐馨儿,但是如今,她的面貌已经被这个村子的百姓瞧见,未免传开谣言,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将前来救火的百姓逐一杀死,用妖火点燃了整个村落。

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在尚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便无辜地死在了张素素的手中。

“你好……好狠……”望着张素素脚旁那二十几具百姓的尸体,望着那熊熊燃烧的村落,张宁气地面色通红,娇躯直颤。

面对着张宁愤怒的神色,张素素淡淡一笑,冷冷说道,“我也不想杀这些人,要怪,就怪你多事,倘若你不掳走小蓦,我又岂会平白无故去杀他们?张宁,他们会死,就是因为你!”

“荒谬!”张宁怒斥一声,一掌携怒打向张素素,却见张素素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打在张宁腹部,将她打飞了十余丈,撞榻了一排房屋。

“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么?”望着那片被张宁撞到的房屋,张素素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忽然间,她面色大变,怒声斥道,“贱人敢尔?!”

原来,张宁见自己不再是张素素的对手,竟在现身的一刻靠近唐馨儿与陈蓦,一把拎住陈蓦的肩膀,随即,二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地无影无踪。

“该死!”

一时疏忽,没想到张宁竟然会这么做,张素素气地连连顿足不已。

恼羞万分的她一挥双袖,但见一片火云散,整条村落无辜地成为了她的发泄品,轰然一声,化作一片火海。

“贱人,你逃不了多远的!”怒骂一句,张素素缓缓走到一脸呆滞站立在院中的唐馨儿身旁,一搭她手臂,两人顿时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无尽的火海之中。

且不说张素素带着唐馨儿回到许都,余怒未消,当下令下封锁各地城门、关隘,又派出五千轻骑,四周搜寻张宁下落,且说张宁带着陈蓦用妖术逃遁到一座深山,在重伤的情况下带着陈蓦远遁数百里,即便是张宁,恐怕也到达极限了。

是故,在找了一个山洞、将陈蓦放倒在地后,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靠着山洞依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停歇地从她额头滴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宁忽然听到一个略带几分担忧的声音。

“你……受伤了么?”

张宁下意识地抬起头,这才发现,陈蓦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右侧的腰间,殷红一片,鲜血渗透了衣衫,贴在肌肤上。

“不碍事的……”张宁面色通红地微微转过去,随即低下头,愧疚说道,“对不住,陈将军,妾身力由不迭,无法将唐家姐姐救出……”

倒不能说张宁不想救唐馨儿,只是就当时看来,唐馨儿分明已被张素素用妖术制住,而她张宁又无法破除,倘若再将唐馨儿留在身边,无疑是将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给张素素,是故,张宁只能出此下策,仅带走了陈蓦,虽说论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张宁依旧有些内疚,生怕陈蓦误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陈蓦疑惑地望了一眼张宁,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唐家姐姐?那是谁?”

“……”张宁闻言愕然,抬头望向陈蓦,正要说话,却见陈蓦凝神望着自己,眼中尽是迷惑。

“你是谁?为什么会受伤?”

望着陈蓦眼中迷茫之色,张宁心中一震,一把搭住陈蓦的双肩,施展读心术,她这才发现,陈蓦自来到这个时代后的记忆,竟不知为何全部消失了。

忽然间,张宁隐隐记起张素素在为陈蓦续命时曾古怪地望了一眼自己,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必定是张素素怕陈蓦醒后因为当初黑狼骑全军覆没一事与她翻脸,是故,她将陈蓦以往的记忆全部消除,可以说,此刻的陈蓦,几乎相当于初到这个时代时的他。

可是,张素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为什么连陈蓦记忆中关于她的记忆也抹去呢?

张宁实在有些不解。

不得不说,张素素太了解陈蓦了,她很清楚当时的陈蓦对于人生的迷茫,只要她出现在陈蓦面前,说一句她需要他,那么,不明就里的陈蓦,自然会再次将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视的人,而二人的关系,自然也会恢复到最初。

之所以她要抹去陈蓦记忆中有关于她的事,那是因为如今的她,与当初已有了太大的落差,可以说,陈蓦与张素素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除了张宁这个因素外,张素素自身性格的改变,或许才是最大的原因。

是故,想到这一点的张素素,一狠心将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也抹去了,为的就是让陈蓦能够全心全意地接纳眼下的她,毕竟要让她恢复当初的性格,这太难了……

但是就连张素素也没想到,张宁竟然会在他治好陈蓦后骤然发难,可以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难怪张素素千里迢迢也要赶过来追人。

不得不说,张素素心机之深、考虑之严密,无人能及。

别人且不说,至少眼下方寸大乱的张宁显然是猜不透张素素的打算的,在发现陈蓦竟然已经忘记时,张宁呆住了,她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

平心而论,张宁为陈蓦付出了许多,为了说服张素素救陈蓦,她甚至违背了当初自己的誓言,将体内青丘九尾狐的一半妖力给了张素素,她丝毫没有想过要强行将陈蓦留在身旁,她只是希望,陈蓦心中能记着自己,哪怕是一丝一毫,然而……

不由地,张宁的眼眶湿润了。

“你……你怎么哭了?”被抹消了记忆的陈蓦,已形同初到这个时代后的他,如同当初颍川黄巾大营中懵懂无知的黄巾小卒,哪里还有半点作为绝世悍将的气势,见张宁嘤嘤哭泣,他不禁有些心慌。

“没……没什么……”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张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有些绝望。

望着她悲伤的模样,陈蓦好奇问道,“你好像认识我的样子,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听闻此言,张宁苦笑一声,含糊说道,“或许是你重病初愈,不记得了吧……”说着,她见陈蓦眼中怀疑之色越来越浓,心中倍感难受,半真半假说道,“你不记得了么,你还对我说过,你不是这里的人……”

本来,张宁只是想打消陈蓦对自己的怀疑,却没想到陈蓦听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愕说道,“真……真的?我连这个都对你说了?”

张宁听闻心下很是疑惑,毕竟她不了解陈蓦,以陈蓦的性格,哪里会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至关重要的事,要知道,就连张素素与唐馨儿,陈蓦也不曾提及过,生怕二人因为此事产生什么疑虑。

顿时,陈蓦心中的疑虑消失了,连带着他看张宁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毕竟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将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岂不是证明,自己与她关系十分密切?

不过出于最初的自卑,他又不免有些疑虑,低声问道,“我真的是不记得了,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见陈蓦目光中的怀疑之色已渐渐退去,张宁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回答,却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什么关系?

是呀,自己与他是什么关系呢?

这边张宁暗自思索着她与陈蓦的关系,那边陈蓦却会错了意,见张宁望了一眼自己后忽然低下头去,一声不吭,隐隐好似'明白'了什么。

在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陈蓦挠了挠头,颇为尴尬地说道,“承蒙这位姑娘垂青,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姑娘……或许真的如姑娘所说,我重病初愈,所以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吧,请姑娘莫要生气……”

“妾身如何会生气……”张宁颇有些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补充道,要生气也是对妾身那个妹妹。

“那……那就好……”陈蓦尴尬地挠挠头,在偷偷打量了几眼张宁后,忽然弱弱说道,“你……需要我么?”

“咦?”正因为陈蓦不再记得自己而黯然神伤的张宁,错愕地抬起头来,隐约间,她仿佛有些明白,张素素之所以要抹去陈蓦记忆的原因了。

这边张宁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陈蓦,那边陈蓦却是吓了一跳,面色涨红,挠挠头尴尬说道,“不,不是……我只是……既然先前我将心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姑娘,姑娘想必是……是我信任的人,如今我又因为重病失了先前的记忆,不知以后该如何,要是……要是……”

怎么办?

怎么办?

方才还因为陈蓦失忆之事而黯然神伤的张宁,万万没有想到陈蓦竟然会那么问,尤其是他的那番话,更是叫她满心羞涩。

说实话,对于当初陈蓦与张素素相识的经过,张宁早前在徐州时,便曾用读心术观察过,正是因为张素素那一句需要的回答,才使得陈蓦不离不弃地跟了她足足五年,倘若不是张素素后来野心越来越大,且手段毒辣,甚至弃陈蓦不顾,使得陈蓦麾下黑狼骑全军覆没,陈蓦又岂会说出从此恩断义绝的话来?

而如今,这个选择竟然会摆在自己面前……

一时间,张宁颇有些心潮澎湃。

她知道,只要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一句需要,那么眼前这个人当即便会将自己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不正是自己这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事么?

可是……

唐姬怎么办?

陈将军真正爱的,应该是唐姬才对,倘若自己趁人之危,那……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宁的迟疑,陈蓦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读心术的他,又如何会知道张宁心中的为难,见她久久没有回应,他不禁有些生气。

自己明明将那么重要的事也告诉了她,她却这样……

终究……

就在陈蓦暗自生气时,忽然,身旁传来一个略带几分颤抖的声音。

“需……需要……”

陈蓦闻言下意识地望向张宁,却见张宁抬头望了一眼他,却又当即垂了下去。

在陈蓦看来,那是她出于羞涩,其实不然,比起羞涩,张宁此刻心中更多的,恐怕是愧疚,对唐馨儿的愧疚。

对不住,唐家姐姐,我终究……

终究……

无法拒绝……

在陈蓦惊慌失措的哄慰下,张宁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第256章 最沉重的打击

如果说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呢……

托着香腮坐在屋门前,张宁默默地望着不知为何站在院中的陈蓦。

在逃离许都之后,她本想带着陈蓦回到汉中,但没想到的是,张素素早有预料,命令洛阳、长安两地太守钟繇调重兵关闭了汜水关,在关隘前贴下众多缉捕通告;其后,又叫荥阳城守徐武,颍川城守李通率大军封锁了嵩山一带,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地隔断了张宁与陈蓦西往汉中的道路。

倘若是在平时,以张宁的实力,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守军,但是眼下不同,一来她身边有陈蓦这个已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累赘,二来,前几日被张素素所打伤的伤势,实在不能说是轻伤。

无奈之下,张宁只好带着陈蓦来到了荆州的边界,南阳宛城,打算从荆州迂回前往汉中,毕竟汜水关、函谷关、武关、青泥隘口这条路线已经被洛阳、长安二地的太守钟繇所阻断,而她一时之间又难以联系到张白骑,请他派白波黄巾相助。

是故,张宁与陈蓦在宛城暂时居住了下来,只想着在宛城暂时居住一段日子,待身上的伤势愈合之后,再带陈蓦回汉中,毕竟宛城的太守是张绣,是荆州刺史刘表所指定的太守,此人乃当初董卓麾下中郎将张济之侄,能文能武,在叔父张济死后,统帅其众,虽说期间也有刘表暗中相助,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有他张绣,才能保南阳这几年来平安无事。

而反过来说,荆州刺史刘表也希望张绣成为他荆州北面的屏障,是故,南阳虽处荆州境内,但这些年来,张绣与刘表一直是相安无事,甚至于,暗中已结下盟约,或许这正是当初曹操不敢进攻荆州、或者进攻南阳的原因,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便会处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局面。

曹操不敢攻,张素素自然也不敢,虽说在击败袁绍之后,她麾下境内民生、经济已有了较大的恢复与发展,但她所拥有的中原与北地、河南等地域,那终究是战乱频繁的地方,且不说百姓思安已久,光是打响战争的抚恤,便不是张素素能够轻易负担地起的。

而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在击败袁绍、甚至篡了曹操的位置后,张素素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虽说这些年来,江东与荆州依然处于战火之中,然而,一旦张素素调重兵于边境,刘表与当初的孙策当即罢战谈和,倒不能说是他二人化先前的干戈为玉帛,只能说,张素素如今的势力太过于庞大,使得荆州与江东为了自保,不得已而谈和。

是故,以张宁看来,即便自己带走了陈蓦令张素素无比震怒,但她多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宛城以及荆州,一来,在失去了唐馨儿这个内应后,张素素不敢保证是否能够找到陈蓦,二来,张素素并没有与南阳、荆州、江东三线开战的信心,毕竟联弱伐强自古以来便是兵家不二战略,看着张素素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即便是江东孙氏一族,恐怕多半也会暂时放下与荆州的仇恨,转而对付张素素吧。

是故,鉴于以上原因,张宁并不着急,安安心心地在南阳养伤,毕竟那一日,张素素携怒打来的那一掌可是不轻,也得亏是张宁,否则,即便是万人敌,恐怕多半也会死在张素素的手中。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张素素不是逼地那么紧的话,其实张宁也不是很想带陈蓦回汉中,至少此时此刻不想,因为一回到汉中,她势必又会遭受义父张鲁没日没夜的嘀咕、罗嗦,也是,毕竟她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在这个时代,有哪个女子在这个年级尚未成婚产子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想来想去,普天之下也只有张宁与张素素这对姐妹了。

啊,即便要回汉中,也要等自己与他的关系定下来之后,当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即便义父再是不满,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张宁双颊隐隐浮现出一抹绯红,毕竟这个想法在世人看来,着实有些离经叛道。

眼下,就看眼前这个笨人何时提出来了……

微微咬了咬嘴唇,张宁略带几分羞涩地望了一眼陈蓦,却见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院中,左顾右盼,时而双手胡乱划着什么,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见此,张宁不禁有些疑惑,闻言说道,“蓦哥哥,你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未见陈蓦有何反应,张宁却是满脸通红,虽说在从许都逃亡南阳的日子里,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这般呼唤陈蓦,但是出于女子的矜持,如此亲昵的称呼,实在是让她万分羞涩。

其实早前她也想过别的称呼,只可惜没有一个让她满意。

首先,夫君是不能用的,毕竟他二人尚未完婚;其次陈大哥,这种仿佛叫陌生人一样的称呼,当即被张宁否决;再者,蓦哥?那是当初张辽、刘辟、龚都等陈蓦麾下的武将对陈蓦的称呼;

小蓦?那是张素素专用的称呼,张宁可没想过要与那个妹妹用同一个称呼来称呼陈蓦。

是故,想来想去,张宁也只能那般称呼陈蓦,既能体现出亲近,又不失礼数,至于像什么汉子、男人这种市井百姓间的叫法,想来出身高贵、家教甚严的张宁显然是叫不出口的。

不过话说回来,陈蓦其实倒也受得起,毕竟张宁与张素素乃同时出生的姐妹,张素素小陈蓦六个月,理所当然,张宁也小陈蓦六个月,是故,叫一个蓦哥哥,倒也不算委屈。

“啊,没有……”似乎是听到的张宁的问话,不知站在院中做什么的陈蓦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只见凝神望着自己的双手良久,忽然语气古怪地说道,“宁儿,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差不多这样的屋子里居住过好久似的……”

听到那一声宁儿的呼唤,张宁只感觉脸上发热、心中砰砰直跳,但当她听完全部后,心下却是一惊。

“……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我也曾与你居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我在院里练武,你在屋内刺绣,呵呵……”

张宁微微张了张嘴,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黯然,在沉默了半响后,勉强露出几分笑容,说道,“我……蓦哥哥弄错了吧,刺绣、女红,我不会……”

也是,从小在汉宁太守府长大,饱受父亲张鲁疼爱的张宁,可以说一呼百拥,大多数的事物都有府内的下人、侍女代劳,又何须去学什么刺绣、女红?

“呃?”陈蓦愕然地转过头来望着张宁,似乎很是吃惊,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挠挠头,笑着说道,“我也不会那什么武艺呢……可能是这几日做梦,与梦里的事混淆了吧?”

“什么梦?”张宁心下一紧。

“总是会梦到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在烛火下缝制东西,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梦里的屋子的光线太暗,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正说着,陈蓦忽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说道,“不,我这么说没有什么意思,你可别生气……”

“我不会生气……”张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她可以肯定,陈蓦在梦里梦见的那位温柔的女子,必然就是他温柔贤淑的妻子唐姬,虽说张素素用妖术抹去了陈蓦的记忆,但是人的记忆,真的是那么轻易便能被抹除的么?

想到这里,张宁怯怯地问道,“你……还记得她吗?我是说……你梦到的那位女子……”

“连脸都记不起……”说了半截,陈蓦忽然反应过来,会错了意的他,还以为张宁是吃醋,尴尬说道,“只是做梦,做梦……”

望着他急地满头大汗的模样,张宁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温柔说道,“时候不早了,先用饭吧,饭后你不是说要去市集逛逛么?”

“哦,对!”经张宁一提醒,陈蓦这才想起了,与她一同走入屋内。

其实张宁此前早已准备好饭菜,出来叫陈蓦时,却见他呆呆地站在院中,或许是不想打扰他,是故这才在屋门前等候,而如今,见陈蓦说起他梦里的事,即便张宁竭力说服自己,但终究是有些不好受。

倘若真的是做梦,或许张宁不会在意,但那真的是梦么?

显然不是!

“唔?”

“怎么了?”见陈蓦才吃了一筷菜,便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张宁不禁有些奇怪。

却见陈蓦露出几分取笑的表情,揶揄说道,“宁儿的手艺便差了哟……”

猛然间,张宁面色一变,在望了一眼陈蓦后,默默低下头去,勉强说道,“是,是吧……”

事实上,她这是第一次亲自做菜给陈蓦。

甚至于,为了这一顿饭,她花了许多精力……

见张宁一脸黯然,陈蓦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道歉,可是,他哪里猜得到张宁此刻心中的苦楚。

说实话,陈蓦脑海中以往的记忆都被张素素消除了,但是,作为人的记忆,又岂能这样简简单单就能被抹消的,即便陈蓦再也记不起自己深爱的唐馨儿,但是他的身体,他的本能,却依然保留着那一份温馨,而这,恰恰也是令张宁最痛苦的地方。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实力,已不再是张素素的对手,是故,她很难从张素素手中救回唐馨儿,甚至于退一步说,即便她做得到,她还能这样做么?

倘若是前些日子,她或许可以做到,可以做到像誓言中所说的那样,割舍那份对陈蓦的感情,从此不再见他,然而,在从许昌逃往南阳的期间,二人独处了足足一个月,眼下的她,又如何能够割舍心中那一份感情。

事到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了张素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陈蓦留在身旁的原因。

感情这东西,终究是自私的,谁愿意将自己的心爱的人让给别人呢?

在这一个月中,张宁渐渐学会了自私,她不再去回想任何有关于唐馨儿的事,因为她不敢去想,一旦想到那个女人,就会让她异常痛苦。

说到底,她终究是从张素素的手中将陈蓦抢了过来,甚至于,牺牲了唐馨儿,牺牲了当初对她颇为礼遇、颇为尊敬的那位温柔女子……

“宁儿?你怎么了?”见张宁默默地扒饭,神色黯然,不明就里的陈蓦不禁有些心慌,连忙改口说道,“我……我刚才只是与你开玩笑的,其实菜饭很可口,相当可口……你看,这个就很好……”说着,他夹了一筷子菜到张宁碗中。

话音刚落,却见张宁忽然放下碗筷,用手捂着嘴忍不住哭泣起来。

陈蓦顿时慌了神,连忙也放下碗筷,站起身轻轻一拉张宁的手臂,将她搂在怀中,出言安抚着。

然而却没想到,张宁哭地更厉害了,这让陈蓦有些六神无主。

“宁儿……宁儿……”

或许是听到了陈蓦的呼唤,张宁微微抬起头来,只见她满脸泪痕,仿佛梨花带雨,那份美丽,足以叫人窒息。

“都怪我,你别哭了……”见张宁哭得这般伤心,陈蓦心中亦是难受,可是他怎么会想得到,张宁心中真正的痛苦。

“不怪你……不怪……”望着陈蓦眼中的不忍,张宁只感觉心中一暖,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抬起素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喃喃说道,“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终究有一日会离我而去……”

也难怪她如此在意,毕竟这些日子,虽说陈蓦已不再有关于唐馨儿任何记忆,但是当初他与唐馨儿点点滴滴的温馨,却仿佛埋藏在他心底的深处,或许,即便是妖术,也无法彻底地抹去人的记忆吧。

而这,恰恰是张宁最担心的。

在最初的几日,她很希望陈蓦能够恢复当初的记忆,但是随着她与陈蓦关系的越来越密切,她越来越感到恐惧,害怕他真的恢复了记忆,因为她知道,一旦陈蓦恢复了记忆,那么他与她之间,那所谓需要与否的约定,便不再做数……

一边是对唐馨儿的愧疚,一边是对陈蓦的愧疚与爱慕,这使得张宁在这些日子备受煎熬。

“怎么会呢?”听着张宁话语那略微的颤音,陈蓦连连摇头,说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说要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

“嫁……”猛然间听到这件事,张宁顿时面色通红,方才的不安退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心中不禁萌生美好的期待。

或许,或许成婚之后,他便不再会梦见那些往事吧……

张宁暗自安慰着自己,事到如今,即便是素来恪守礼数的她,恐怕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谁会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别人呢?

如果说当初唐馨儿与陈蓦婚礼可谓是简单,那呢如今,张宁与陈蓦的婚礼,那就更为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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