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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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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惊,陈蓦下意识地望向四周,却发现有不少马匹都在啃食地上生长的草,也难怪,毕竟黑狼骑将士连自己都断粮了,哪里还有余力去置备战马的食物,每每都是在他们打猎、寻找食物的同时,叫战马自己去啃食附近的草充饥。

“原来……如此!”

细细一想,陈蓦恍然大悟。

正如陈蓦所料,率领乌丸骑兵主力不紧不慢跟随在他身后的张颌,正是以路边草地上被马匹啃食的痕迹来判断陈蓦选择的路线,以及时派人到陈蓦面前堵截,以免他逃出了自己为他设定的路线。

但是忽然间,那些草地被啃食的痕迹竟然消失了,这叫张颌有些暗惊。

“被发现了呢!”

蹲在低声摸了摸地上的草地,张颌轻笑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望向眼四周,沉声说道,“到附近找找,附近必然会有马匹啃食草地的痕迹!——黑狼骑此刻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粮给胯下战马!”

“诺!”只见一些懂得汉语的乌丸骑兵,将张颌的话传达给了自己的同胞。

果不其然,就在距离张颌所在一里的远的位置,有一片茂密的林子,而林中的草地,皆有被啃食的痕迹。

“哼!——这个方向么?”顺着林中那些凌乱的马蹄印抬头望去,张颌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陈蓦竟然在这里转道投北面去了。

虽说即便陈蓦投北也逃不出袁军的势力范围,但是这来一来,要擒杀他无疑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毕竟北面的地域太广阔,最好还是将此人局限在燕城至乌巢一带。

“传我令,派两千人往北而去,倘若见到一支黑甲骑兵,不需与其交手,只要将其撤退路线逼回西面就足以,那陈蓦……是绝对不敢在此刻与我等交兵的!”

“诺!”懂得汉语的乌丸骑兵传达了张颌的命令。

而这时,天色已愈加昏暗,见此,张颌也没有了再行追赶的意思,毕竟此前高览已与他分兵,前行赶往了黄河沿岸,以免陈蓦悄然渡河。

而单单张颌一个人,要拿下陈蓦还是有难度的,虽说他自信在黑夜里的自己有着凌驾于陈蓦的实力,但是在听说前些日子陈蓦率军马踏连营、夜袭了白马袁营之后,张颌不免少了几分自信,毕竟像那夜的陈蓦那样,四个时辰内阵斩九十余员袁军将领,这种事张颌还是办不到的。

即便同样是空间类的武魂技,但是在刺杀这方面,贪狼的'缩地',显然要甩张颌的'遁影'几条街。

不得不说,张颌猜的不错,陈蓦正是在这附近转道往北而去,但是一点张颌却猜错了,那就是,陈蓦临时转换方向,并非是为了逃走,而是他因为断定张颌会派一支乌丸骑兵前来堵截他……

正如张颌所说的,陈蓦之勇武,在于骤然发难的夜袭!

第230章 退路(二)

次日凌晨时分,张颌收到了一份噩耗,那就是他昨夜派出前往北地堵截陈蓦的两千乌丸骑兵,竟然全军覆没,只侥幸存活了寥寥几个,哭喊着回到了张颌身旁。

“本将军不是叫你等休要与他厮杀么?!”

听闻此事,张颌勃然大怒,即便牺牲的并非是自己直系兵马,而是乌丸骑兵,但是对于那些乌丸人不尊其将令的行为,张颌感到异常愤怒。

但是,当听到那些活着的乌丸骑兵对此作出解释后,张颌震惊了,他这才意识到,这一切竟然都出自陈蓦的算计。

或许,那陈蓦其实早已发现张颌沿着道路两旁草地被啃食的痕迹追赶,但是一直没有刻意掩饰,直到最后一次,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陈蓦这才一改之前的疏忽,叫其军中战马去林中食草,当时张颌并未感觉其中有何蹊跷,但是如今一想,陈蓦此举却大有深意。

现在想想,那是陈蓦在故意告诉张颌,告诉张颌他已经知道了后者为何能够始终找寻的到其踪迹的原因,便隐晦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他陈蓦已有自信能够甩开张颌,所以,他要逃走了。

正因为如此,当时张颌这才意识到,陈蓦有着想折道往北逃匿的意图,是故他派了一支两千人的乌丸骑兵去追赶、堵截陈蓦,而自己在原地歇息一晚。

为什么张颌不亲自去?

因为他不敢!

陈蓦之勇武,在于夜袭,倘若陈蓦暗中伏于一地,趁张颌在黑夜里行军时突然杀出,即便张颌有两万黑狼骑,也不见得能挡下陈蓦,这一点,前些日子在白马已经充分证实过。

或许有人认为,张颌不是能够挡下陈蓦么?

确实!

但是实际上,没有高览从旁相助的张颌,也只能做到挡下陈蓦罢了,是挡下,而不是击败,因为他的武魂【狰】虽然有着克制陈蓦【贪狼】的能力,但是倘若陈蓦铁了心不想与张颌交手,转而去屠杀其他乌丸骑兵,张颌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说到底,张颌也对陈蓦颇为忌惮,故而派了两千乌丸骑兵前往追赶陈蓦,而其余数千骑兵则按兵不动,等待着天明,毕竟,虽说张颌一向认为黑夜是他的庇护,但是这一点,对于陈蓦也同样适用。

但是张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蓦竟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想到张颌会在这里分兵,派一将率少数骑兵前行一步,找到他陈蓦,随后再亲率大批骑兵赶来,而随后,陈蓦吞掉了张颌派出了那支骑兵。

或许有人会说,张颌不是早已下令叫那支骑兵休要与陈蓦厮杀么,为何那支乌丸会不听将令?

道理很简单,因为陈蓦使了一个迷惑对手的计策。

根据懂得乌丸语的汉兵翻译,张颌逐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那支两千人的乌丸骑兵,其将领叫做阿比喀,在接受了张颌的将令后,阿比喀率领着那两千骑兵往北追赶陈蓦。

大概是在黄昏之后,追着追着,阿比喀忽然发现前面竟然有阵阵青烟,随后,他发现不远处的林中竟然有点点篝火的迹象。

这表示什么?

这表示那支黑甲的骑兵正在那里歇息,要知道附近方圆数百里内,再无其他兵马。

正是如此,阿比喀有些心动了,虽说这位乌丸的将领不曾读过什么兵法,但好歹也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哪里会不知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黑狼骑,在乌丸军中被传为黑甲骑兵,眼下正在不远处的林中造饭歇息,倘若能趁机将其歼灭,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关于张颌的警告,早已被阿比喀抛之脑后,他令部下都下了战马,悄悄朝着林子摸了过去。

而这时,天色已愈加昏暗,阿比喀远远瞧见不远处林中的篝火旁,坐着不少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在他们身旁,那些战马被栓在树上,看此情形,这支叫张将军颇为恐惧的黑甲骑兵,分明没有注意到自己等人的接近。

想到此时,阿比喀当即下令全军杀了过去,但是当杀到篝火那里时,他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坐在篝火旁的黑甲骑兵,竟然只是一套铠甲而已,而就在这时,从林中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声。

惊慌失措的阿比喀抬头一看,正好望见不知何时自己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位只穿着一件内衣的将领,手持短剑凶狠地望着自己……

“岂有此理!”

当得知此事的张颌率领大军赶到那片林子时,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他下马搜索着林子关于黑狼骑的线索,却遗憾地未能发现什么。

看得出来,在经过这几日的逃匿后,陈蓦的行事变得异常小心。

“将军!”张颌的副将王亢走了过来,对着张颌摇了摇头,显然是想说,他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呵,”见此,张颌自嘲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惊讶喃喃说道,“真是想不到,那陈奋威竟然也懂得用计了?呵!”

陈蓦,是一名难得的悍将,但并非是一位合格的统帅,这是张颌对之前对陈蓦的评价。

其原因就于,纵观陈蓦这些年所经历的战事,大多是都以彰显武功为主,并未出现过什么出色的计谋。

其中最叫世人津津乐道的,下蔡单骑虏袁术,三千狼骑踏袁营,无论是前者袁术,还是后者袁绍,都在陈蓦手中吃过大亏,但是这个亏,并未是因为计谋,而仅仅是单纯的武力。

毫不客气地说,张颌认为陈蓦只是一个有匹夫之勇的莽夫,只不过这个莽夫相比其他更为出色、更有胆识,几乎已达到了当年'令众诸侯惧'的吕布那样的程度。

但是强如吕布,不一样被曹操大败于兖州,更何况还是逊吕布一筹的陈蓦?

正因为如此,对于追击陈蓦一事,张颌并未感觉有什么难度,毕竟在他看来,陈蓦勇则勇矣,但是缺少计谋,单纯以直觉行事,这种程度的莽夫,他张颌岂会叫其逃脱?

只要警惕陈蓦在夜里骤然发难,回马一枪,其余都不必在意,这是张颌之前的看法,而事实也证明,在张颌的谋划下,陈蓦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按照着张颌的布局朝着乌巢这个陷阱靠近。

但是这一次……

“出乎意料!”张颌皱眉望着地上的血迹,比起两千乌丸骑兵的损失,他更加在意,为何陈蓦会一番常态,突然对他外派的骑兵动手,要知道在此之前,陈蓦即便撞见前去堵截的乌丸骑兵,基本上都是当即撤退,逃之夭夭的。

是因为见天色昏暗,料定我支援不及么?

还是说他自信能够在我赶到之前围剿那支乌丸骑兵?

环抱着双手,张颌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意识到,这一次的得逞,会大大加强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的自信,换而言之,或许在此之后,那陈蓦会频繁故技重施,反过来对他张颌动手。

当猎物摇身一变变成猎人,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看来自己必须对他增加一些压力,速速将他迫往乌巢……

想到这里,张颌翻身上马,正要继续去追赶陈蓦,忽然,他眼中露出几分惊疑,猛然转过头打量四周。

不对劲……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忽然,张颌眼睛一亮,皱眉说道,“尸首呢?两千乌丸骑的尸首何在?!”

副将王亢听罢一愣,心中暗暗想到,这不是明摆着么?既然不见尸首,那必然是黑狼骑代为掩埋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确实,在这个年代,掩埋敌军尸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死者为大,再者,倘若放任尸首不管,或许引发瘟疫,这是全天下所有将领都不希望看到的,因为那是比起战乱更可怕的灾难。

或许是看穿了副将王亢的想法,张颌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对!既然陈蓦已全歼这支追兵,按理来说应当是迅速往北逃匿才是,至于尸首……在我得知此事后,必然会亲至此地,然而,他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来掩埋我军士卒,却并未就此逃匿……这不合常理!——或许他想掩饰什么……”

说到这里,张颌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什么,抬手急声说道,“传我令,找出那两千将士尸骸所在!”

麾下将领闻言面面相觑。

不多时,众乌丸骑兵便找到了掩埋那两千死尸的地点,毕竟只有那一块的土地色泽与其他地方不同。

“挖!”张颌沉声喝道。

众乌丸骑兵愣了愣,不敢违抗,只好用长枪、马刀之类的武器挖掘尸体,然而,挖掘出来的尸体却叫他们大吃一惊。

因为那些死尸,竟然被剥去了身上的铠甲,而更叫人愕然的是,就在尸体之上,堆积着不少黑狼骑的黑色甲胄,粗粗一算,将近两千具!

难道黑狼骑在此全军覆没?

这显然是个玩笑,唯一的解释就是……

陈蓦叫黑狼骑换上了乌丸骑兵的铠甲!

“好家伙!”望着那些被剥去铠甲的死尸,张颌心中恍然大悟,喃喃说道,“这才是你的目的么,陈奋威?”

“将军……”副将王亢不明所以地望了张颌一眼。

只见张颌长长吐了口气,皱眉说道,“看来我等的猎物已不满于被我等来回追赶……这下麻烦了!”

正如张颌所预料的,在接来下的几日中,陈蓦竟然率领其麾下黑狼骑与张颌在燕城至乌巢一带捉迷藏,因为有着乌丸骑兵铠甲的掩饰,以至于这附近虽然有无数袁绍兵马在,却没有一支兵马能够探到陈蓦踪迹,而相反地,陈蓦却频繁假冒张颌麾下乌丸骑兵,去袭击各处的屯所、哨骑,令燕城至乌巢一带袁绍麾下兵马人人自危。

而听说了此事的袁绍更是大怒,派人传书至张颌手中,叫他速速解决陈蓦,或擒或杀。

在接到袁绍的手书后,张颌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从心中的字里行间看,袁绍对他已相当不满,也是,率领两万乌丸骑兵去追击区区两千黑狼骑,反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话说回来,张颌又何尝不想将陈蓦擒杀呢,关键在于后者对于危机的意识实在是太过灵敏,往往都是张颌赶到,陈蓦前脚刚走,这种来迟一步的懊悔,叫张颌感觉异常的憋屈。

他陈蓦这是想做什么?

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么?

张颌气怒不已,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陈蓦在带兵作战方面也确实很有一手,至少在突击、袭击方面,简直是无人出其右。

想到这里,张颌唯有联系在黄河沿岸附近的高览,两人联手加大对陈蓦的压迫,迫使其向乌巢靠近,为了防止陈蓦再假借他名义作乱,张颌召回了外派的乌丸骑兵,又叫各地守将严加防范,免得再次被陈蓦偷袭。

不得不说,张颌一改再改的措施,叫稍稍有了些自由的陈蓦与黑狼骑,再度遭到了束缚,但是,比起前两日,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的心情显然要好得多,因为龚都已经回到了军中。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夜,在短短三日内往返于乌巢与濮阳之间的龚都,终于顺利回到了陈蓦身边,向陈蓦传达了青州军不日即将抵达的喜讯。

“当真?她当真这么说?”

当听到张素素即将率领青州兵前来支援的消息后,陈蓦心中如释重负,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心张素素是否会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拒绝前来援助,而如今听龚都这么一说,他这才放下心来。

“是的,陈帅,末将启程前来复命时,张天师已在准备出兵事宜……不过张天师说,请陈蓦尽可能地吸引黄河沿岸的袁军,否则她很难突破袁军的防线……”

“黄河沿岸的袁军么……”陈蓦闻言皱了皱眉。

袁绍在黄河沿岸布下重重守军一事,陈蓦是知道的,毕竟袁绍与他帐下谋士也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出了官渡的曹操外,濮阳与东阿还有张素素、夏侯惇不少兵马,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会出现这种战略上失误,忽略了东面的防备。

但是如何将黄河沿岸的守军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好叫张素素率青州军顺利突破防线,这让陈蓦有些犯难,甚至于,他不禁有些后悔前两日频繁偷袭各地袁军一事,毕竟正是那几次的偷袭,使得黄河沿岸各地的袁军心惊胆战,不约而同地加强了夜间的防备,如此一来,岂不是叫张素素突破黄河一事变得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陈蓦怅然地叹了口气。

不理想啊……

前几日只顾着拖延时间,竟不曾想到这一点,实在是……

忽然,陈蓦心中一动,回顾身旁的黑狼骑副将王思说道,“王思,此距乌巢,多少里程?”

“四十里左右!”王思下意识地报出了数字,随即好似想到什么,面色一惊,瞪大眼睛低声说道,“陈帅,你不会是想……”

只见在众黑狼骑将官面面相觑的表情下,陈蓦环视了一眼众人,压低声音说道,“我欲夜袭乌巢,借以吸引各地袁军注意,好叫濮阳青州兵顺利突破黄河防线,你等觉得此事能否成功?”

众黑狼骑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地说不出话来,毕竟他们都知道,乌巢乃是袁绍屯粮重地,不但屯有十余万大军,更有袁绍帐下猛将淳于琼、蒋奇等人镇守,防守森严,那里是想袭便能袭的,要不是因为这样,张颌又如何会将陈蓦等人逼到乌巢,好来个两面夹击,联合乌巢守军,将陈蓦团团围住,从而叫黑狼骑覆灭?

“大哥说打哪就打哪!”刘辟大咧咧地说了句,其憨厚的模样,叫众黑狼骑将领不禁笑出声来。

“你闭嘴吧!”陈蓦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随即转头望向王思,低声问道,“王思,你怎么看?”

王思是黑狼骑的副帅,也是当初率三河骑兵投奔陈蓦的将领之一,称得上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是故,陈蓦打算听听他的看法,毕竟在黑狼骑中,真正懂得带兵打仗的,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陈蓦、王思,以及已率众离开的旧黑狼骑副帅,张燕。

“末将觉得……”见陈蓦询问,王思摸着胡子想了半响,随即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此事可行!——前几日,那张颌一心要将我等驱赶到乌巢,而我军却频繁往他处突围,虽很是遗憾未能突围成功,但也降低了张颌等人的戒心……他必然不会想到,我军竟然会主动往乌巢而去,唯一顾虑的,是乌巢的守军……”说着,他指了指身上的乌丸骑兵铠甲,为难地说道,“单凭这套甲胄,是无法混入乌巢的!”

陈蓦闻言长长吐了口气,随即皱了皱眉。

也难怪,毕竟乌丸骑兵属于从军,是乌丸首领丘力居派来帮助袁绍的兵马,虽说乌丸骑兵的战斗力也十分不错,要比当初的三河骑兵更加精锐,但是说到底,那终究并非是袁绍嫡系兵马,如何能够出入乌巢这等重地?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黑狼骑将士匆匆跑了过来,抱拳说道,“陈帅,东三里外发现一支袁军兵马,打着'蒋'字旗号,押解着众粮草徐徐而来,看方向,似乎是乌巢往燕城押解粮草的兵马……”

陈蓦闻言,与众将领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不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天助我也!

第231章 退路(三)

“蒋字大旗?莫非是蒋奇、蒋义渠?”

在听前来报讯的黑狼骑将士说明一五一十之后,副帅王思皱了皱眉。

见此,陈蓦好奇问道,“怎么,你认得此人?”

只见王思摇了摇头,自嘲笑道,“当初末将仍在三河骑兵任小都统时,曾经听说过此人,相传甲子年黄巾事败后,冀州黄巾余党崩离四散,大多藏匿于各地山林,其中有一人号为左须,聚三千黄巾之众在占据冀州常山,而此人当时正在担任当地校尉一职,遂带四百人剿灭了左须……此人作战勇猛、又兼颇有智慧,如今他率近三万士卒往燕城押解粮草,敌众我寡,强袭恐怕并非良策……”

“那你的意思呢?”陈蓦问道。

只见王思低头细细一思,忽然心中一动,压低声音说道,“将军,我等不若如此如此……”说着,他在陈蓦耳边说了几句,听得陈蓦面色一愣,随即徐徐露出几分笑意。

“好!——就这么办!”

而与此同时,正如那名黑狼骑将士所报,蒋奇正率领着将近三万的士卒,押解着数百车粮草徐徐从东往西而来。

蒋奇,字义渠,此人也是袁绍麾下有名的大将,如今与同为大将的淳于琼共同把守乌巢要地,虽说是淳于琼的副手,但是其能耐却要比淳于琼这等莽夫大得多。

或许有人会因此感到奇怪,为何蒋奇能力比淳于琼大,却反而是淳于琼的副手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当初袁绍在京师担任司隶校尉时,淳于琼与袁绍一样是西园八校尉中的一员,但是随着袁绍触怒了董卓,被外放到渤海之后不久,京师大乱,是故淳于琼便辞了官,带着近千曲部投奔袁绍,这对当时仅仅只是渤海太守、手中仅有四、五千兵马的袁绍而言,简直是莫大的喜悦。

倒不是因为淳于琼带来了近千的精锐,而是因为他并未去投奔当时名声大振的袁术,而来投奔他袁绍,这令袁绍感到无比的喜悦,这种喜悦就好比曹操在好友刘岱的帮助下得到了兖州一样,毕竟在当时,曾担任南阳太守的袁术在得到了长沙太守孙坚的支持后,一跃成为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而当时袁绍却仅仅只有渤海这弹丸之地,还要依靠韩馥、孔融等人的接济才得以站稳脚跟,孰强孰弱,一眼就看得出来,而淳于琼在这种情况下却未投袁术,反而去投奔袁绍,这令袁绍无比的感动。

是故,当袁绍得势之后,淳于琼也是平步青云,成为了手握十余万大军的一路兵马统帅。

当然了,毕竟是当年的至交好友,袁绍也知淳于琼此人大好喜功,行事冲动,是故,他刻意安排淳于琼总督后勤粮草事宜,说白了,淳于琼其实就是个比颜良、文丑更不堪的莽夫,至少颜良、文丑还是威震一方、万夫莫敌的猛将,而那淳于琼,却只是因为袁绍顾念当初恩情而提拔的将领,说白了就是给淳于琼一个手握重权的闲置,和当初陈蓦对待周仓、裴元绍的态度一样,虽然给周仓、裴元绍重权,却不轻易叫他们踏足战场,以免有何不测。

而如今,淳于琼便受命镇守在乌巢,说得好听是镇守,其实乌巢内大多事物都是由蒋奇打理,至于淳于琼,每日也就饮饮酒混混日子罢了,或许,他还在抱怨袁绍不给他战场厮杀的机会呢。

话说回来,即便蒋奇是乌巢内的二把手,肩负着乌巢内大小事物,为何会亲自押解粮草前往燕城袁绍处呢,其实道理很简单,那就是附近的袁军将领都被陈蓦杀怕了。

倘若说白马夜袭一役使得六十万袁军对陈蓦谈之色变,那么前两日陈蓦假冒乌丸骑兵突袭各地守军,更是加剧了这种现象,虽说这看起来很是可笑,但是事实上,与陈蓦相遇的袁军将领,除高览、张颌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这使得陈蓦在袁军将领的心中,比起吕布更加可怕,毕竟吕布没有像陈蓦那样防不胜防的杀人手段。

鉴于这种情况,蒋奇只能亲自出马,除了是看出手底下的将领对那陈蓦极为惊惧之外,他也不放心将运粮这等大事交给他们来处理,毕竟这些粮草关乎着袁绍在燕城的数十万大军的生计,一旦出现何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那陈蓦当真有这般厉害么?”

在押解粮草的途中,蒋奇的副将李旦闲来没事与自家主将谈论当日陈蓦夜袭白马袁营一事。

“怕是如此了……”蒋奇闻言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若非如此,主公又何以会如此大费周章去擒那陈蓦呢?”

说实话,对于陈蓦,蒋奇不是很了解,毕竟当陈蓦率领黑狼骑夜袭袁绍大营时,蒋奇还在河内总督后勤粮草事宜,是故,他并未亲眼见到黑狼骑马踏连营,单凭三千之众将六十万袁军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奇事,这些事,都是他事后从其他将领的口中得知。

正因为如此,蒋奇对于那件近乎于荒诞的奇事有些难以置信,也难怪,若非是亲眼所见,谁也想到,陈蓦单凭三千黑狼骑便能搅得六十万袁军鸡犬不宁?甚至于,还一度杀至袁绍面前?

但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倘若只是夸大其词之事,又何以会叫数十万袁军对那陈蓦心惊胆战?

想到这里,蒋奇心中也就多了几分警惕,毕竟在这两日的报讯中,那陈蓦已率领其麾下黑狼骑抵达了乌巢一带,杀败了一路乌丸骑兵,穿着他们的铠甲屡屡袭击各地守军,使得黄河沿岸一带守军风声鹤唳。

“传令下去,叫众将士小心为上,一旦发现有何风吹草动,就地列阵,听我号令,不得擅动!”

“诺!”

不得不说,蒋奇的做法很是谨慎,因为在他看来,那陈蓦只有区区两三千骑兵,而他眼下有近乎三万的运粮军,只要结成阵型,即便陈蓦与其麾下兵马再是勇武,也不能将他怎样,反过来说,他蒋奇却可以见机行事,倘若陈蓦强攻,他便死守,倘若陈蓦撤军,他便谨慎追击。

或许正是抱着这个想法,他才会从乌巢中带来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

但是很可惜的,从乌巢出发至此,在经过了数十里的路程后,蒋奇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这叫松气之余,未免也有些遗憾。

毕竟他是后方将领,只要曹操的反击不是那么激烈,可以说是没有踏足战场的机会,是故,当前些日子张颌派人传讯于乌巢,约他围剿陈蓦时,蒋奇竟有几分兴奋。

可惜的是,从前日的报讯中显示,那陈蓦显然也知道乌巢防守森严,是故,一力要从张颌手中逃脱,更出乎意料的是,率领两万乌丸骑兵的张颌与高览二人,竟然将那陈蓦追丢了……

鉴于那两位自家主公麾下大将的身份,再看看他们的成果,蒋奇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失望归失望,该做的事终究还得做,比如说,往燕城押运粮草,毕竟这是头等大事,别说出现什么差池,就算是延误日期,恐怕也要受到袁绍的呵斥重责,这是蒋奇不想看到的。

大军走着走着,忽然,蒋奇微微一皱眉,他好似发觉了什么,抬手喝道,“全军止步!”

“将军?”副将王旦疑惑地望着蒋奇,却见他稍稍歪了歪头,一边侧耳倾听,一边低声说道,“你听……”

“呃?”王旦莫名其妙,学着蒋奇的目光细细倾听了一下,忽然面色微变,因为他听到,远处竟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莫非是那陈蓦率军袭来?”王旦心中一急,正要叫麾下兵马列好阵势、保护好粮车,却被蒋奇拦住了。

“并非是冲着我等来的。”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叫他安静下来,蒋奇眺望远方,这时,他才注意到远处的林背后沙尘遮天,好似隐隐有两拨兵马正在厮杀。

“徐徐而前!”蒋奇下达了将令,领着麾下三千运粮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林子,随即在距离林子百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在林后厮杀的,竟然是两拨穿着一样服饰的乌丸骑兵,其中一支由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莽汉率领,另外一支却由一个长相刚毅,却又显得有几分俊秀的年轻将领率领。

“这……发生了何事?莫非是内讧?”王旦见此大惊,正要上前喝退那两支乌丸骑兵,却发现自家主将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去找死么?——其中有一支必定是黑狼骑!”

“啊?”王旦满脸惊愕,他这才记起,在前两日的报讯中显示,那陈蓦已从他击败的乌丸骑兵手中得到了一批铠甲,假冒乌丸骑兵频频袭击附近袁军。

“那……那怎么办?”

“静观其变!”蒋奇皱了皱眉,倒不是说他不想去帮,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那一支才是那黑狼骑,这要是帮错了……

就在蒋奇迟疑不决之时,忽然远处有一员小校带着几个人杀出了重围,往蒋奇这边而来。

“来人止步!”

还不等蒋奇说话,副将王旦上前一步,呵止了那员小校,在他说话的同时,其身后袁军士卒已当即抽出了兵刃。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员小校与身旁同行士卒翻身下来,叩地急声说道,“几位将军乃何处兵马,那陈蓦率军袭我军,望几位将军相助拒之!”

蒋奇闻言皱了皱眉,忽然手指那小校,沉声喝道,“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袁军士卒上前,将那小校拿下。

“将……将军?”那名小校满脸诧异之色,莫名其妙地望着蒋奇,却见蒋奇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乌丸之兵,竟口吐我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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