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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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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虽说也是一名出色的将才,但是为人好大喜功,冲动、易怒,说实话并不是守城的最佳人选,反而是征战沙场这种事更适合他,不过嘛,受族兄曹仁熏陶,他也曾看过不少兵家书籍,懂得不少用兵之法,比起一根筋的夏侯惇,显然要好得多。
纵观曹操麾下猛将之列,曹洪堪称位列三甲之内,毕竟在曹军士卒中谁都知道,曹洪之勇,不逊夏侯,只不过因为曹洪与夏侯惇都是曹操亲信族人,这才没有必要去彰显其名,是故,以至于世人都错误地认为,曹操麾下猛将,必首推许褚、徐晃、典韦等人,再者是乐进、于禁等人,但是实际上,曹操麾下最强猛将,应当是夏侯惇,其次是曹洪。
当然了,陈蓦要除外,毕竟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曹操部将。
“……马踏百里连营,杀敌十余万,令敌丧胆!”
如乐进所料,曹洪大笔一挥,就将乐进的数万改成了十余万,毕竟这是为了振奋军心的战报嘛,或许正因为如此,乐进这才谨慎地估算了黑狼骑的杀敌数目吧,要是他这里就写十几万,没准曹洪大笔一挥就改成几十万了,而那袁绍才多少兵马?他不过也只有数十万兵马而已,如果照着这个趋势,曹操哪里还需在官渡整顿兵马与袁绍决战,叫陈蓦率领那三千神鬼之军把袁绍歼灭不就完了?
在乐进看来,即便是振奋军心之用的捷报,也不得太过于夸张,毕竟要是太过于夸张,手底下的士卒不见得会相信,如此就失去了这份捷报的意义。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件事本身就令人难以置信,想想也是,只要是脑筋正常的人,谁会带着区区三千骑兵去突袭对方数十万兵马的大营?这不是找死么?
最终,曹洪的捷报还是呈递到了曹操面前,那时,曹操正在官渡准备决战事宜,他打算在官渡与袁绍决战,毕竟官渡之前还有一道黄河天险作为屏障,并且官渡距离陈留、颍川等地较劲,曹军在粮食、辎重等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比起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白马显然要有利地多。
但是反过来说,这显然也是背水一战,倘若官渡再丢了,那曹操可以说是已经输了大半,恐怕再没有能够挽回胜败的机会,为此,曹操临时抽调兖、豫两州的守备军,甚至连身在汝南、防备着刘表的夏侯渊,其麾下兵马都被抽了一万。
而如今,曹操便在官渡一地加紧督练兵马,虽说有些临阵磨枪的意思,但是鉴于如今局势,不得不说,这恐怕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毕竟官渡这一仗曹操输不起,一旦他输了,就意味着将兖、豫二州拱手让给袁绍,正因为如此,他这才传令各地死守,为他练兵争取时间。
白马十日、平丘五日、延津五日、燕城十日,如果说各地的守将都能在袁绍大军压力下坚守期限,那曹操便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督练兵马,虽说还是有些仓促,但是比起叫那些守备军以及新兵在整编之后便上战场送死,这个做法显然要仁义许多,也要更有胜算许多。
当然了,反过来说,陈蓦、乐进、李典、曹洪等人的压力就无疑增加了许多,是故,当曹操在见到护送曹仁抵达的张辽、从他口中得知白马五日内便失守的消息后,曹操颇有些万念俱灰的意思,毕竟在他的设想里,白马应当死守十五日,为后续的几个城池拖延时间,只是鉴于十五日对身在白马的曹仁压力太大,这才改为十五日,如此,在听说代替曹仁的陈蓦在短短五日内失了白马要地后,曹操几乎可以说是顿足捶胸,长吁短叹不已。
“其乃冲杀猛将,岂可用之困守一地?”
在曹操看来,陈蓦并不是一个擅长守城的将领,他更擅长的进攻,不断地进攻,就如当年在汜水关的吕布那样,明明只有数万兵马,但是,吕布依然杀入了数十万关东诸侯联军之内,杀地联军狼狈逃窜。
而如今,曹仁在重伤之时将帅职交给了陈蓦,或许在他看来是对陈蓦的信任,然而在曹操看来,这却是大大束缚住了陈蓦的能力,毕竟陈蓦的性格与曹洪相似,都是崇尚于以攻代守的猛将一列,如此,在听说陈蓦五日内失了白马,曹操嗟叹之余,倒也不是很意外。
不得不说,对于陈蓦的能耐,曹操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但是很遗憾,有一天他相差了,那就是,并非是出于陈蓦无能而失了白马,而是因为张素素率军离去,以至于陈蓦不得不弃了白马要地。
但是不管这么样,白马要地已是丢了,曹操即便再是捶足顿胸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期望在袁绍挥军南下之际,乐进、李典、曹洪等人能够帮他争取时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长达二十日的时间内,袁绍竟然丝毫没有挥军南下的意思,而是一直占据在白马,未曾有任何动静。
根据乐进等人之前的战报,曹操这才得悉,那是因为有一支骑兵在频频袭击袁绍外派的兵马,而这支骑兵,叫做黑狼骑。
谁也不会想到,陈蓦在失了白马后,竟然反而叫袁绍畏惧如虎,虽说曹操之前也认为曹仁将帅职交给陈蓦是个错误,因为那样会束缚住这员猛将的才能,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想到,陈蓦竟然凭借三千黑狼骑,将袁绍拖在白马长达十五日之久。
前面五日,再加眼下这十五日,那可是整整二十日啊,比曹操原本的期待还要多出五日,这令曹操喜不胜收,而更令他无比惊喜的是,就在接到之前的喜报不久之后,曹操又接到了曹洪一份关于陈蓦率黑狼骑夜袭白马袁军的战报。
“……一夜间连踏袁绍百余里大营,将数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上,杀敌十余万,毁辎重、粮草无数,令敌军丧胆、袁绍逼退……至天明时分从容退却……”
不得不说,在阅读曹洪那份战报时,曹操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没有去在意战报中袁绍的损失是否有夸大其词的意思,他只在意两点,其一,陈蓦率领着不到三千的黑狼骑夜袭了袁绍身在白马的大营;其二,陈蓦率残军从容而退。
只要这两点便足够,只要这两点便足以彰显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的勇武,因为除了陈蓦之外,没有人敢以三千之数袭敌军数十万大军!
“好!好!好!”当着荀攸、陈群、许褚、徐晃等满屋文臣武将的面,曹洪连叫三声好字,尤其是最后一个,几乎是喊出来的,可以说,曹操此刻的心情简直是好到了极点。
“好一个陈奋威……”徐晃一脸惊骇地喃喃自语,其实到了如今,他也知道当初他在弘农遇到的那位剑客王越,其实就是陈蓦,为此,他很想与陈蓦再见到一面,只可惜这些年来他在长安助钟繇抵挡西北的马腾、韩遂以及汉中附近白波黄巾,是故未能如愿,而此次曹操从各地抽调兵马准备与袁绍决战,他这才来到了官渡。
或许是被徐晃所带动,屋内文臣武将纷纷向曹操祝贺,就连曹操自己也是畅笑不已,然而这时,荀攸却打断了曹操君臣间其乐融融的局面,正色说道,“主公不可大意啊,以在下看来,陈将军此胜,实乃惊世骇俗,但归根到底,只因袁绍并未提防,是故叫陈将军偷袭成功,而如今,袁绍已见识到了陈将军的勇武,势必会严加防范,在下看来,接下来不但陈将军再难有作为,恐怕袁绍对待平丘、延津、燕城等几座城池,也会更加谨慎,以免再被陈将军伺机偷袭……”
“荀司马所言极是,”在恭贺了曹操一句后,陈群亦拱手说道,“且不谈捷报中黑狼骑杀敌十余万是真是假,即便当真如此,亦未见得袁绍伤筋动骨,其有百万大军,即便除去十余万,兵力亦远远在我军之上……主公万不可轻视!”
曹操闻言面色一正,缓缓点了点头,毕竟荀攸与陈群说的不错,就算袁绍损失了十余兵马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有数十万大军,而反观曹操,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五万左右,兵力上的差距,并未见得有所缩小。
而事实也证明,荀攸与陈群是正确的,在被陈蓦袭了一次大营后,袁绍亡羊补牢,再不看小觑陈蓦那如今已不到两千的黑狼骑,甚至为了他,将远在东武阳的文丑招了回来,叫他作为先锋去攻打平丘、延津、燕城等地,至于张颌、高览二人,则被召回了袁绍帐下听用,为了的就是防备陈蓦,毕竟张颌与高览是袁绍帐下唯一能够压制住陈蓦、并将其打败的将领。
在听说这件事后,陈蓦也不敢再打袁绍的主意了,甚至不敢再像当初那样在袁绍眼皮底下来回奔袭,毕竟他此刻身旁既没有张宁,又没有张素素,一旦遇到张颌、高览二人,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这便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被限制住,那边文丑却已开始强攻平丘、延津、燕城三地,由于这次袁军上下已吸取了之前那因为轻敌而导致的惨痛教训,是故在攻城战中异常地小心谨慎,这使得守卫三地的曹将没有丝毫办法。
十二日,平丘失守;再七日,延津失守;再复九日,文丑攻克燕城,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曹操失去了黄河以北所有的城池,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战果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因为陈蓦以及他麾下众将,已为他争取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个月的时间,足以练出一支可堪一用的军队,唯一的顾虑,就看那些士卒是否能承受袁绍数十万大军压境时所带来的压力了。
初平三年六月十日,袁绍携大军进驻燕城,与身在官渡的曹操隔江对峙,这两位北方的霸主,终究要在这里展开最终的决战。
但出于意料的是,袁绍并未在攻克平丘、延津、燕城等地后携得胜之师强攻官渡,理由很简单,他的战线拉得太长,以至于粮谷运输不及,是故,袁绍打算在附近再建一座粮仓,毕竟白马虽说距离燕城也不是很远,但问题是,陈蓦那支可恶的骑兵还一直潜伏在自己眼皮底下,倘若一旦战争打响,这边他与曹操血战,那边陈蓦便率骑兵断其粮道,那他袁绍岂不是腹背受敌?
“乌巢!本初,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屯粮之地啊……”隔着黄河,曹操喃喃自语着。
而与此同时,在燕城之内,袁绍正向帐下文武下达命令。
“将粮谷都堆积到乌巢去……曹孟德来袭?哼,我就是要让他来!”
当夜,在距离官渡千里之外的濮阳,张素素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望着夜空的群星,只见群星之中,有一星辰其大如斗,光芒万丈,竟有隐隐盖过另外两颗帝星之势,美中不足的是,这颗星辰在最为耀眼的时刻,竟然突然转暗。
大凶之兆!
“小蓦……”
张素素微微张了张嘴,右手紧紧扯着胸前的衣衫,面露痛苦之色。
第227章 意外(一)
——初平三年六月十三日,濮阳——
濮阳,是中原地区内少有的大城,城中有百姓六千余户,人口在二、三万左右,城墙坚固、军械齐备,当初吕布曾以此为根基,与曹操争夺兖州,而如今,这里成了张素素的地盘。
倒不是说曹操如此好心,将这偌大城池拱手让给张素素,只是鉴于眼下袁绍大军逼近,为了拉拢张素素而刻意示好罢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曹操怎么会想不到当初如胶似漆的陈蓦与张素素二人,竟然也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据那一日与陈蓦恶吵了一番后,张素素便带着麾下青州兵回到了濮阳,每日也不知在房中做些什么,只有当入夜时,她才会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院中夜观星象,一看便是一宿。
谁都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这位凡事都要强的女人,着实消瘦了许多。
夜深了,城内的百姓早早便回家歇息了,即便是城守府,除了那些守卫、巡逻的青州兵外,其余也差不多入睡了,除了一位年纪看似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子,正一脸焦急地走在府内廊庭之中。
这个女子叫做依儿,随父姓陈,张素素两个月前初来到濮阳时,她正于街头卖身葬父,见她可怜,张素素便叫人替她安葬了生父,又给了她一些钱财,但是没想到,在张素素前往白马援助陈蓦的期间,这个年仅十三、四岁的丫头,竟然在城守府外等候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与陈蓦大吵一架后,一气之下率军返回濮阳的张素素。
或许是被这个小女孩的毅力所感动吧,亦或是因为她也姓陈,张素素收留了她,叫她做了自己的侍女,说是侍女,其实也就是每日替张素素梳梳头发罢了,毕竟府内有不少下人,就连打水也不需这个女孩亲自动手。
不知为何,张素素似乎很偏向于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或许,她是联想到了自己吧,但是那个叫做依儿的小女孩却显然不会明白张素素的心情,只是单纯地将她视为一生的恩人,这不,这个小丫头在张素素的房内寻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急地在这偌大府院内来回寻找。
忽然,只听砰地一声,依儿在经过廊庭的转角处时,好似不慎撞到了什么,一下子跌坐在地,她揉揉额头抬起头来,去猛然望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呀!”依儿忍不住惊呼一声,再细看时,她这才发现,这个高大的黑影,乃是自家主人麾下的大将,赤鬼将军。
“赤……赤鬼将军……”依儿连忙站起身,畏畏缩缩地行了一礼,因为她感觉眼前这个人的气势很强,比起她之前见到过了城中那些将军,要强上太多太多。
毋庸置疑,此刻站在依儿面前的,正是吕布,不得不说,对于濮阳他有太多的回忆,那些他还活着的时候的回忆,而就在他默默望着院中那些依稀熟悉的景致时,却不想有个冒死的家伙一头撞在吕布背上。
“唔!”见那个冒失的丫头向自己施礼,吕布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问道,“深更半夜,你不去侍候你主人,跑来这里做甚?”
依儿一听这才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的贱婢去房内,却发现小姐不见了,赤鬼将军可知晓小姐身在何处?”
“不见了?”吕布皱了皱眉,随即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内院,说道,“你去内院湖亭那里瞧瞧……”
“内院湖亭?”依儿愣了愣,在道了一声谢后,将信将疑地朝着吕布所指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濮阳城守府府内的景致,丝毫不逊色于许都的丞相曹府,毕竟这里当初是吕布的府邸,府内有竹林、有湖泊、有亭子,占地之大,何止数里,也难怪依儿在这里来回奔走仿佛置身于迷宫一般。
说实话,对于吕布的话,依儿是有些怀疑的,毕竟在她看来,自家小姐怎么会深更半夜跑到院内湖泊中的亭子上赏鱼呢?要知道此刻内院漆黑一片,哪里能看清湖中的那一尾尾鱼。
但出于依儿意料的是,张素素竟然真的在那里,只见她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半依着栏杆坐在亭中,下巴枕着双臂,眼神迷离地望着昏暗的湖面,显然是心事重重。
“小姐?”依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唤道,虽说她们同为女子,但是依儿很清楚,眼前的自家小姐,其身份那是何等的尊贵,那可是当朝尚书令、手中握着五万大军的兵权,丝毫不比男儿逊色。
尤其是当见识过自家小姐呼喝那些将领时的英姿时,依儿心中万分敬佩,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手握大权的例子,除了张素素以外,再无他人。
“是你啊,依丫头……”张素素闻言瞥了一眼依儿,丝毫没有动的意思,依旧痴痴地望着湖面,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此刻心事重重。
要是换做像司马懿这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此刻恐怕早已识趣离开,也只有像依儿这种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却会傻傻地凑上前去。
“小姐您有心事吗?”依儿疑惑地问道。
要是换做旁人如此冒昧地询问,张素素恐怕早已心生不满,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她却感觉自己很难生气。
“依儿,过来这里坐……”张素素轻声唤了一声。
“嗯!”依儿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张素素身旁,望着她满脸愁容,关切说道,“小姐是想到了难过的事吗?父亲以前告诉过依儿,难受的时候,只要笑就好了……”说着,她咧嘴嘻嘻一笑。
“……”望着自己的侍女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张素素长长叹了口气。
小蓦,或许这才是你所想见到的笑容?
但是……
素素已经办不到了,素素已无法再像当初那样……
想着想着,张素素的眼眶不禁红了,因为她不由想到了当初她与陈蓦在逃亡汝南时那段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抛弃素素?
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守护着素素,不叫任何人伤害素素的,为什么反而是你伤素素最深?
“小姐?”见张素素脸上滑落两道泪水,依儿显然是慌了神,惊慌失措地说道,“是……是依儿笑地不好吗?”
“噗嗤……”即便是此刻心情极为沮丧的张素素,在听到如此天真的话也不由乐了,在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后,拍拍依儿的脑袋,轻声说道,“是呢!——女儿家要做到笑不露齿,明白么?像男儿南那样咧嘴傻笑,成何体统!”
依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好奇问道,“什么叫做笑不露齿?”
张素素闻言愣了愣,随即没好气地望了一眼依儿,低声说道,“看好了!”说着,她微微露出几丝微笑。
不得不说,本身就长着一副绝美容颜的张素素,丝毫未被她脸上那若隐若现的泪痕所影响,此刻微微一笑,仿佛梨花带雨,即便是依儿,也不禁看傻了眼。
“小姐笑起来……好美……”依儿痴痴地说道。
张素素闻言错愕一笑,随即自嘲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你说好看有什么用,有人不这么认为……”
“那个人真可恶!”依儿气呼呼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张素素面色微变,下意识皱眉斥道,“不许胡说!”
依儿显然被张素素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缩着脑袋一脸惶恐之色,而这时,张素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抬手抚摸着依儿的头发,和颜悦色地说道,“那个人,是我心中分量最重的人,是故,不要再瞎说了……”
依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怯生生地问道,“是男人么?”
张素素闻言一愣,见依儿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哪里还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轻笑说道,“很意外吗?”
“嗯!”依儿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素素闻言淡淡一笑,抚摸着依儿的头发,喃喃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当然也会爱上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呀?在城中吗?依儿见过吗?”依儿喋喋不休地问着。
望着自己的侍女那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张素素幽幽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咦?!”依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她准备再细问时,却发现张素素站了起来,裹了裹身上的单薄衣衫。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哦……”见张素素这么说,依儿不禁有些失望,毕竟关于张素素的事,她可是很好奇的。
“走吧。”摸了摸依儿的脑袋,张素素径直走出了亭子,走着走着,她抬头望了一眼夜空的星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继而拂袖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张素素在濮阳拥兵自重,而在官渡一带,袁绍正与曹操展开着激烈的交锋,在六月十二日到六月十八日这几天中,双方隔江展开攻势,袁绍猛攻,曹操死守,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呈现胶持战局。
也难怪,毕竟官渡已是曹操最后的防线,一带败北,便再无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此,曹军上下皆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颇有誓要将袁绍挡在黄河以北的气势。
不得不说,这种旷时费日的鏖战,恰恰是兵法中最下乘的战法,毕竟这样一来,无论是袁绍也好,曹操也罢,都会因此陷入战争的泥潭,难以抽身,而这样下去最直接的影响,无疑是两败俱伤,反倒是便宜了其他诸侯。
即便是袁绍在消耗了众多兵马后终于击败了曹操,恐怕也难以借此战胜势,顺势横扫荆州、江东、汉中、蜀地,更别说曹操,要知道荆州的刘表素来与曹操交恶,而一旦曹操在应付袁绍时损失了太多的兵力,那边荆州恐怕就会趁机来攻。
为此,袁绍与曹操都希望出现一个能够改变当前局势的突破口,尽可能地以一场决战来决定胜负。
“突破口,就在乌巢!”
或许是巧合吧,袁绍与曹操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决定了接来下的战略部署。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袁绍与曹操很默契地保持了停战,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般,给曹军带来了巨大压力,但反过来说,袁绍一方也承受着相当程度的压力。
毕竟说句话说得好,要骗过对方,首先要骗过自己,为此,袁绍毫不掩饰其欲将乌巢作为屯粮重地的意思,更有甚者,大张旗鼓,生怕曹操不知道他将三军所用粮饷都屯在乌巢一样,而曹操一方,也做好了突袭乌巢的准备。
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战斗,至于谁能笑到最后,现在依然还看不透,唯一可以清楚的是,曹操准备率军袭击袁绍屯粮重地乌巢,而袁绍,准备率军埋伏意欲袭击他乌巢的曹操。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三日,李典、乐进、曹洪等人陆续率领麾下曲部悄然离开了官渡,藏身于官渡下游黄河浅滩一带,而与此同时,袁绍亦叫身在乌巢的大将淳于琼做好了准备。
难道说,是袁绍与曹操帐下谋士都未能洞察对方的布局么?
显然不是!
其实双方的谋士都很清楚,甚至于,就连袁绍与曹操二人也很清楚,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赌博。
袁绍赌曹操会去袭击乌巢,但是却无法攻克乌巢守备,到那时,官渡空虚,他这边自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拿下曹营,如此一来,曹操便注定败北,而袁绍,则可以携数十万得胜之师顺势南下,兖州、豫州、扬州、荆州、汉中、蜀地,直至坐享整个天下。
而曹操则赌己方能够在袁绍派军阻截之前强行攻下乌巢,将内中粮草辎重焚毁,如此一来,袁绍便只有从白马调粮,只要断其粮道,即便袁绍有数十万兵马,恐怕也难逃一败,虽然此事异常凶险,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己方军队不会损失太多,不至于迎来袁绍刚退、刘表又来攻打的尴尬局面,毕竟对于曹操而言,光是击退袁绍是不够的,他还必须提防荆州的刘表,而一旦在此战后损失兵马太多,那么无疑是叫刘表得了便宜,而对于曹操来说,无论是袁绍也好,刘表也罢,他都不准备将兖、豫两州拱手相让。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你算计我、我算计我,相互算计的战斗,但是袁绍与曹操都没想到的是,却有一人全盘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袁绍将粮草屯在了乌巢?”
很显然的,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陈蓦耳中。
不得不说,这两天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因为平丘、延津、燕城等地的相继失守,使得他们完全被包裹在了袁绍的势力范围以内,更糟糕的是,因为一个月前那一场惊世骇人的袭营,使得数十万袁军对其相当重视,防守的力度何止提升了一倍,尤其是在夜里,为了防止陈蓦再像上次那样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袁绍特地从文丑那里调来了两万乌丸骑兵,暂时由高览、张颌二人统领,每个夜晚在燕城附近巡逻,为的就是防备陈蓦。
不得不说,为了陈蓦以及他如今麾下仅存一千九百三十四员的黑狼骑,袁绍可谓是兴师动众,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说袁绍如此投鼠忌器实有些好笑,但是不管怎么说,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被限制了,正如荀攸、陈群所料,在夜袭白马之后的一个月,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再无任何作为。
也难怪,毕竟袁绍可是特定派了两万乌丸骑专门防着陈蓦,更别说还由张颌、高览二人统帅,这要是一旦遇到,等待陈蓦的,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但问题是,如今陈蓦已陷身于袁绍的势力范围之内,如何得到补给成为了他最头疼的问题,毕竟曹军撤退时施行了清野之策,污了水源、焚了山林,为的就是不叫袁绍从当地得到军用口粮,而如今,袁绍还未见得怎样,陈蓦却先尝到这个苦头。
正因为如此,是故当陈蓦在得知了袁绍的屯扎之地后,他不禁有些心动了,毕竟俗话说的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倘若能再烧一把火烧了乌巢的存粮,那么即便袁绍空有数十万大军,恐怕也难有作为,而更关键的在于,黑狼骑一千九百三十四员将士,早已断粮半月有余,每日行走在那些幸免于火的山林当中,靠野果、野味充饥,不得不说,这对于此等功勋之士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凄凉。
或许是一个月前夜袭白马的成功极大地鼓舞了陈蓦以及黑狼骑将士的自信心,或许是他们实在被口粮一事逼得没有办法了,终究,陈蓦还是决定朝着乌巢而去。
不得不说,陈蓦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他哪里会知道,乌巢之事,那是曹操与袁绍的博弈,关乎兖、豫两州博弈,关乎中原的博弈,关乎天下的博弈!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夜,曹操麾下各将带着麾下曲部兵马,悄然坐船渡河,准备火烧乌巢,而与此同时,袁绍早已在乌巢至燕城一带埋伏下重重兵马,等待着曹操自投罗网。
而就在这期间,想法单纯的陈蓦也前往了乌巢,不明不白地踏入了这个袁绍原本为曹操而设的陷阱,十死无生的陷阱……
大战,一触即发!
第228章 意外(二)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夜,是曹操准备夜袭袁绍屯扎在乌巢的储粮的日子。
早早地,乐进便带着麾下曲部兵马潜伏在官渡上游三十里处的林中,他是夜袭乌巢的主将,毕竟曹操一方最善于夜袭的陈蓦以及夏侯渊均不在官渡,是故,乐进便成为了此行最佳的人选,毕竟乐进勇武而不失稳重,深得曹操信任。
为了增加乐进此行的胜算,曹操让徐晃与曹纯二人担任了此行的副将。
徐晃这些年来都呆在长安助钟繇抵御西凉的马腾、韩遂以及汉中的白波黄巾,颇有功劳,只是在中原名声不显。
而曹纯更是毫无名气,听说是初次踏上战场,这令身为此行主将的乐进颇有些担忧,毕竟曹纯的身份不简单,他是曹仁的亲弟弟,曹操与曹洪的堂弟,是曹家年轻一辈中年龄最小的一位。
要是这位一旦有个什么不测,于禁不敢想象。
说起来,其实早在曹操行刺董卓失败,回到陈留招兵时,年仅十九岁的曹纯已继其兄曹仁之后,投入了曹操麾下,但是这些年来,由于曹操以及其兄曹仁的爱护,以至于曹纯大多时候都在陈留打理曹家家业,基本上没有出征沙场的机会,直到如今曹操甚至是曹家面临最大的危机,这位年仅二十二的曹族子弟,这才毅然抛下了家业,投笔从戎,主动请缨。
或许曹纯的来到让乐进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但是实际上,曹纯才识不逊曹仁、武艺不逊曹洪,是曹家中最杰出的英杰,正因为如此,曹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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