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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传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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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梅冠文长身而起,回身道:“师父,您回来了。”来人是一个身材颀长,头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面无表情,肌肉僵硬,显然是戴了人皮面具。那老者将楚连城抱在怀中,伸手擦擦她脸上的灰尘和嘴边的血迹,喃喃道:“真是傻孩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给你爹娘报仇吗?如果我再晚一会你的小命还有吗?”
这老者正是刚才那神秘客。他说话时看着楚连城的眼神又是慈爱又是心痛,他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轻轻唤道:“麒麟,麒麟。”那神情就象慈父在爱抚他的爱女。梅冠文被弄的满头雾水,不解道:“师父,她是……”那老者将楚连城抱起道:“这孩子受了重伤,就先在你书房里养伤吧。你该知道怎么做的。”梅冠文更加不解,那老者道:“让两个心腹丫头侍候她,她在你这里的事不许外传,也不许让王府那边知道。她的内功十分奇特,不要给她运功疗伤,否则你二人都会受伤。至于她,她是——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儿。”
且说楚连城走后,柳元康回到房中,窗前梅束青那点漆般的双眸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令他不敢直视。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送你回家。”梅束青不语。他又道:“我们虽然将你劫持到这里,可绝不想伤害你,那位楚、楚兄也不过是稍稍顽皮了些而已,你千万不要介意。”梅束青却道:“难道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柳元康身子一震,二人对视良久,柳元康转过脸去。梅束青叹息道:“那你送我回去吧。”柳元康低低道:“得罪。”说着,伸臂将梅束青横抱在怀中,纵身向王府而去。
他忽然发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如果说楚连城的出现激发了他心底深处那种近乎亲情的东西,那么梅束青的出现则点燃了内心深处的那团火,他拼命在克制自己,他生怕那团火会燃烧起来,那会烧毁他的冷漠,烧毁他的孤独,也会将他和梅束青烧成灰烬。
梅束青被柳元康抱在怀中,她的双手抓紧他的衣袖,眼睛却注视着这个人。她有一种飞翔的感觉,夜风在耳边掠过,可她一点也不冷,相反柳元康那宽厚的胸膛让她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一种前所未有安全,她甚至相信如果有前世,那前世他们一定相识,所以今生再见时,她才会有这种熟悉的如同旧识相逢般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将脸埋在他怀中,更希望这段路能更长些。
但很快便到了王府门口。柳元康将她放下低声道:“到了,你、你自己进去吧。”梅束青走上台阶迟疑了一下忽然回头道:“我们还能见面吗?”柳元康用他那特有的冰冷的声音道:“见面?见面做什么?”他仰头望了望天道:“你还是忘记这两天发生的事为妙,别忘了,你可是个郡主,而我、只是亡命江湖的杀手。”他的脸上居然带了一丝嘲弄。梅束青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柳元康甚至走上前为她扣打门环。
门内有人高声道:“深更半夜的,是什么人?”柳元康扬声道:“郡主回府了,还不开门。”里面的人一阵大叫“郡主回府了?快,快,快开门,郡主回来了。”然后便是脚步声和开门声。柳元康侧头向梅束青望去,入眼的正是梅束青那水漉漉的大眼睛。他转头不去看她,就在王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身子一晃,已飘然而去。梅束青只觉一颗心也被他带走了。
待王府大门重新关闭后,柳元康才从对面的屋顶上下来,他怔怔的看着那大门,金色的铆钉均匀的镶嵌在朱漆大门上,门柱两边威严的立了两个石狮,蓝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着“镇国公府”;这府门虽高,以柳元康的武功只须轻轻一跃便可进去,然而此时此刻这朱漆大门竟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将他二人分隔在山的两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并不十分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你真的喜欢她吗?”柳元康一惊,握刀的手上青筋鼓起老高。心中却不禁有些骇然,暗想:这人是谁?什么来头?为什么我没听见他的声音?这人武功看来已是出神入化,柳元康啊柳元康,你可要多小心,不然可糟糕的很。
那人又道:“孩子,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是……我是令尊生前的好友。”柳元康不动,那人又道:“你叫柳元康?”柳元康冷冷道:“明知故问。”那人轻叹一声,又道:“你既然已送她回来,怎么还不走?”柳元康回头,然后看见一个身材颀长,头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面无表情,肌肉僵硬,自是戴了人皮面具,柳元康哼道:“阁下究竟何方神圣?意欲何为?”那人道:“我的目地和你一样:是为那丫头而来。不过这会她不在这里!”柳元康不解,那人又道:“她有难,我要去救她,你先回客栈,三天后我自有办法告诉你她的下落。”柳元康更是满头雾水,不知怎样才好。那人又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柳元康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那人也不恼,说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们原应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柳元康冷笑道:“我自已都有不知道,你又怎会知道?你既然对她了解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猜她会怎样?她一定会揭开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谁!”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客栈走去。耳边传来那人轻飘飘的声音道:“柳元康如果我所料不虚,那你们必是兄妹,有朝一日你就会知道真相的。”柳元康的心中满是疑惑,他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从他的眼中他却看出他并没有骗他。那么说他和楚连城真的是兄妹?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恨自己,为什么想不起从前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夜晚,柳元康忍不住再次摸进王府,去打听楚连城的消息。王府里护卫森严,柳元康绕过护卫,躲在假山后面想从众多护卫的言谈中探出蛛丝马迹,然而众护卫只字不提此事,令柳元康一筹莫展。更让他自己难以相信的是,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梅束青的绣楼下,窗上映着梅束青的身影,她还没有睡。他就这样痴痴的倚立在小径边的青竹上望着她的身影,全然不顾露水已浸湿他的衣衫。
第三天夜里,那神秘老者果然如约到柳元康房中告诉他楚连城身受重伤,如今正在一个安全的所在养伤。但这次这老者没有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去了,想必是楚连城的伤势十分严重,他不由自主的有些挂念起楚连城来,也许他不承认,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真的将楚连城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然而现在他却不知道楚连城在什么地方养伤,她和梅无痕是什么关系?梅束青她还好吗?
在梅府的众多亭台楼阁中有一个独特的花园,园子里种满了梅树,每当梅花盛开的时候,这里便成了梅花的世界,那沁人的冷香充斥着园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园子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凉亭,束青便常常在这亭中弹琴吟诗。
此时此刻,月光如水,照在梅苑内,凉亭中的人正在凝神弹奏,这是一张鹅蛋脸,两道长眉,一双丹凤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琴弦,十只修长细致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整个梅苑内流荡着轻轻幽幽的乐声。
花园外,一个玄衣人倚竹而立,明亮深遂的眸子,凝望着满天的繁星。柳元康,这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又是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束青从花园中走出,凝眉深思,慢慢在向回走着,晚风吹起她的衣袂,柳元康感到它拂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但他依然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梅束青。
梅束青忽然感到心头忽悠一荡,一种强烈的感应招唤着她,她心动,转过头去,道边竹林边立了一个玄衣人,一双眼睛正看着她,眼底跳动着若有若无的火焰。
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同时呆住。
“你……”梅束青梦呓般地低声说。
“我……”柳元康不知所措地低低应道。
从竹林到花径不过一步路,而这两个人却如咫尺天涯,遥遥相望。
“你……一直在里?”梅束青柔声道。
“是。从你进园子的时候起。”柳元康的声音温柔而清晰。
束青的长睫毛抖了抖,黑艳艳的大眼睛如同浸在水中一样,水漉漉的。她直视柳元康和眼睛,轻轻地问:“为什么?”
“什么?”柳元康不解。
“为什么躲避我?”
“因为我怕。”——“怕什么?”
“怕我不能控制自己。”——“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呢?”
柳元康不答,把眼睛转向天空。梅束青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前行去。
柳元康清楚地听到梅束青细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眼前浮现出长街上初见的束青,绣楼上惊恐的束青,束青含羞轻颦的脸,束青娇柔清亮的语声……他胸口一热,猛然一个箭步蹿出竹林,挡在即将走出月亮门的束青身前,哑声道:“莫走。”
束青抬眼看他,他眼中带着一抹狼狈的热情,这热情中混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奇特的神情,欣喜,负疚,痛苦与迷惘。束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柳元康,她黑艳艳的大眼睛里流荡着倜傥神采,融化了柳元康所有的顾虑和戒备,他深深地叹息,同时张开坚实而有力的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夜色深沉,凉风袭袭。一片开满栀子花的院子里,静谧而幽雅,空气中飘浮着栀子花中人欲醉的甜香。
昏昏沉沉中,楚连城好象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除了血腥的往事,还有一支流传很久的古老的歌谣:“山有扶苏郁葱葱,水中荷花分外红,我等君子独不见,见到一个小狂童。”这支歌是父亲喜爱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在昆仑派星宿宫的记忆里父亲常常拉着她的手轻声吟唱着。但为什么看不清父亲的脸?母亲呢?母亲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你的麒麟找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要抛开我?母亲究竟长得什么样?你干什么总要蒙上面纱?有个人走过来了,他是谁?柳元康?他怎么出现了?是了,谢静涵说他和爹爹生得一模一样,难道说他真是我的哥哥?那个小女孩是凤凰姐姐吗?她为什么不肯让我看一眼?爹爹,妈妈,龙儿哥哥,凤凰姐姐,你们不要走。大娘?大娘你也来了,你最疼麟儿了,你带我走,带我找我爹爹和妈妈。
忽然爹爹妈妈,大娘,哥哥姐姐都不见了,岳逐鹿!你这恶贼怎么来了,这红色的东西是什么?是血!大片大片的鲜血。楚连城发出一声惊叫,惊叫声中那大片的鲜血忽然变了,变成昆仑山上盛开的阿修罗花。温州?怎么又到了温州?温州怎么会有阿修罗?那花瓣一片片飘落下来,不,不是飘落,它的速度很快,好象暗器一样向她打来,她想躲,可怎么也动不了,想伸手去接,手也不听使唤,这可怎么是好?一个人忽然扑了过来,把花瓣统统挡住了,可这人身上却给花瓣打的鲜血淋淋的。长孙郁风!你来做什么?谁人要你救我?你自去和玉奴风流快活好了,好好的,招惹我干么?我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地方让你进来,为什么你偏偏要硬闯进来!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又偏偏不能把你赶出去!
尹大哥,你和明家姐妹还好吧!我不是成心要骗你们,我实在有我的苦衷,燕老爷子,我是楚家的后人,我的大娘就是您的妹妹啊!咦,人呢?怎么都不见了?别走,你们别走,不要抛下我,郁风,郁风,你说过要保护我,不让人动我一手指头,你怎么也走了?你难道看不出我不是真的要杀你,郁风,郁风。不,不,玉奴,玉奴,你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火,哪里来的火?我好热,有人要烧死我,义父,他们都不睬我了,你救救麟儿,七叔,七叔,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给爹妈他们报仇,我不能死的,天哪,谁来救救我。
一只冰凉的手在轻抚她的额头,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一丝的温暖,这种感觉使她慢慢镇定下来,然后又睡了过去。
房间中梅冠文站在窗边,看着他的师父,他的师父正无比精心的为楚连城擦拭额头的汗珠。他实在搞不懂,师父为什么会这样体贴入微的照顾这个女孩子,无可否认,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个美女,她肤色雪白,两道细长的眉毛,双目紧闭,两排细密的睫毛就好象两把小刷子一般,鼻梁英挺,双唇也因伤重而略微有些发白。但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从她的梦呓中可以知道她小名叫麒麟,身负血海深仇,想必就是什么江湖仇杀,她似乎还有一个意中人叫什么长孙郁风,可她呢?她姓什么?为什么要夜闯王府?父王书房里的那谢姓老者是谁?和她是什么样关系?她抱着束青轻轻一跃就上了屋顶,想来武功不弱,那又是什么人把她伤成这样?这种种疑问在他心里纠缠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过了多久,楚连城醒了过来,刺眼的阳光几乎让她睁不开眼来。她的意识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复苏,过了好一会她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了床锦被,纱帐半落金黄色的流苏垂在一边,屋子中间一顶香炉正袅袅的冒着轻烟,散发出檀香那特有的高贵香气。这是什么地方?
她忽然记起,自己最后见到的那人是梅冠文,那这又是什么地方?她的身子轻轻动了动,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质地柔软,但绝不是自己常穿的那种,她一惊,想坐起来,可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又倒在床上,并且发出呻吟声,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道:“爷,那姑娘醒了。”
楚连城转头,只见一个女子和梅冠文一前一后走到床边。梅冠文的目光落在楚连城脸上,这一刹那,梅冠文的呼吸几乎停止,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眼前这少女虽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的伤痛令她看起来带了几分疲倦憔悴,但那张惊世脱俗的面容足以掩盖掉她所有的缺憾,相反,那种病容让她平空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意味,她微攒的眉头,点漆的双眸,深深的吸引着他。连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忍不住轻叹道:“爷,这位姑娘不会是个仙子下凡吧!”
楚连城咬咬下唇,狠狠瞪了梅冠文一眼道:“你再敢这样看我,我便挖出你的眼珠来。”梅冠文一惊,回过神来,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楚连城又道:“看来我是落在你的手上了?”梅冠文轻咳了一声道:“不错。”楚连城道:“那你想怎么处置我?”梅冠文道:“怎么处置你?你怎么对待束青的,我便怎么待你。”楚连城眉毛一扬,便要发作,却忽然又笑了,说道:“好啊!不过我可没她那么胆小,你倒吓我试试,看我会不会昏过去。”
这一笑更是令群星黯淡,百花失色,梅冠文只觉口干舌燥,神魂俱废,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冲动使他几乎想要扑将上去,将她占为己有。然而楚连城那飘逸若仙的气质令他不敢亵渎,就好象床上的不是一个伤重的女贼,而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这种眼神让楚连城觉的眼熟,那天从冰湖水阁,令狐玄黎见到她时也是这么一种眼神,而且就从那天之后,令狐玄黎就着魔一般追随她的左右,从天山到祁连山又从祁连山到江南,就象八姑说的那样,天下男人没有好东西,见了漂亮姑娘就没了魂。可是长孙郁风呢?他算不算好人?
楚连城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再这样看我,不如索性一刀杀了我。不然我伤好之后一定会杀了你——我不许你们这些臭男人这样看我。”梅冠文又轻叹一声,道:“流苏,你去给这位姑娘端了参汤来。”那女子流苏应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此后的一个多月,楚连城便在梅冠文的书房中养伤。其间那神秘老者常常来看她,间或讲一些楚江遥的事情,看情形好象和父亲很熟,她常一个人想,这老者是谁?
梅冠文也经常地悄悄地注意着楚连城,她并不喜欢和他多说话,除去运功疗伤和吃饭的时间外,她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前深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不敢冒犯她,也不敢打扰她,不只是因为他是个附马,也不只因为他是君子,还因为她。这个神仙般的少女已高高在上,令他不可触摸。虽然她从不肯穿上女人的衣服,但她那美貌绝伦的容貌已深深印在他的心上,他甚至相信这是继明灵公主死后,他惟一的一次心动。
他当然想不出楚连城在想什么,楚连城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串连起来,从中寻找线索,而且她也找出了其中相关连的东西。在若干年前,江湖上有个风云世家,当年颇有声势,更因救过圣驾而得到过先皇的诰封,御赐的匾额,但不知何故,大约在三、五十年前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遗留下大批的宝藏不知藏在何处,而风云山庄的后人也下落不明,空留无尽的迷团让人无处猜想。
这些日子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藏宝图也就是此事了。但从梅无痕的话里还听的出这梅无痕原是风云山庄的后人,与爹爹是表兄弟,但却不知宝藏藏于何处,想那风云山庄曾显赫一时,家传武功也必有过人之处,于是梅无痕以武功秘藉为酬劳与谢静涵合谋害死了爹爹但又没有得到藏宝图和秘藉,于是杀人灭口,妄图杀了全家,但上天见怜,自己竟活了下来,而且从谢静涵的话中可以听出,柳元康竟是自己的兄长,那么妈妈和姐姐是不是也侥幸活着呢,她们又在哪里呢?彼此之间又有什么相认的凭证呢?自己背上的麒麟纹身是何人纹上去的呢?爹爹,你在天有灵,给你的麒麟一个明示吧!
楚连城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如果这样送了命,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幸好有人相救,但救自己的人是谁?他好象对爹爹和自己很了解,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是敌是友?他戴了人皮面具,他掩饰身份,怎样才能揭开他的面具?他又怎么会是堂堂附马爷的师傅?而梅无痕居然还不知道?
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楚连城的伤势居然没有多大起色,她自己着急,那老者也着急,可苦于鬼域神功的护体神功不能救治。只有梅冠文希望她永远也别恢复,这样她便可以在府中长住下去,就算不能和她亲近,但可以常常见到她也是好的。
这一日,楚连城独自盘膝坐在床边运功疗伤,梅冠文和那老者坐在屋外的石桌边喝茶相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屋内“卟通”一声,他二人一惊,忙不迭的推门闯了进去。只见楚连城面如金纸,仆倒在地。那老者惊道:“麒麟,麒麟,你怎么样?”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在床上。梅冠文也急道:“楚姑娘,出了什么事?”楚连城微微睁开双眼,声音虚弱道:“我……我太性急,急火功心,走……走火入魔了。”说着,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梅冠文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那老者略一思索,说道:“冠文,你先扶她坐起,我要运功打通她的经脉。”楚连城急道:“不不,万万不可。你我内功不是一路,会伤着我的。”那老者道:“这便是你所练的内功的最大缺陷。我原想寻一种内功心法来弥补,可现在来不及了,时间紧急,若是久了于你是大大的有害,好孩子,将来我再传你一套内功心法,你重新练过。”楚连城急道:“不行。这样我十五年的功力不就毁于一旦了。”
梅冠文不解,那老者道:“她所修练的内功十分霸道,在她运功时会有护体神功护体,别派内功若想趁机伤她不是被她震伤,便是两败俱伤。好在我的内力要胜她一筹,不致被她伤的太重。来,你快扶她坐起。”梅冠文伸手将她扶起,一边道:“世上怎会有这么离奇的武功?”楚连城哼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功夫多的是。不过我是不会让你给我疗伤的,我宁肯死,也不让你化去全身内力,成为一个废人。”那老者在楚连城对面盘膝坐了,柔声道:“好孩子别任性了,来,让我为你打通封闭的经脉。”
第十四章江湖
此时他二人对面而坐,相距甚近,伸手可及。那老者正欲运内力,楚连城忽然快似闪电般伸手向那老者面孔上抓去。梅冠文和那老者俱是一惊,那老者反应倒是极快,身子平平向外移出六七尺才躲过这一抓。楚连城身子一晃,已欺身上前,双手齐发,欲揭开那老者的面具。那人见状只得一纵身,窜出书房。楚连城可也不慢,一边追出去,一边叫道:“喂,你为什么不敢让我揭开你的面具,难道你见不得人吗!”这几下兔起鹘落,出人意料,待梅冠文反应过来时,他二人已在院中动起手来。只是楚连城步步紧逼,那老者不住退让。
梅冠文纵身挡在楚连城身前,叫道:“楚姑娘,你怎能恩将仇报,对我师父无礼。”楚连城哼道:“谁知他是何居心,江湖上人人都想要我的命,他却巴巴的要救我,不看清他是谁,我怎么承他的情?”说着,挥掌打去。梅冠文伸手接了她一掌,道:“好,那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楚连城停手道:“你闪开,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浪费我的时间。”梅冠文冷冷道:“原来你早就好了,却要装模作样的来骗我们。你可真是居心叵测,枉我当你是……一般敬重,却想不到原来你竟是个蛇蝎美人。”楚连城似笑非笑道:“没瞧出来吗?那可太可惜了。嘿,想我的神功大法是何等的威力,这点伤又岂能久治不愈?你快闪开,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令师的庐山真面目吗?”梅冠文微微一怔,道:“想。但师父不肯便是有师父的苦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绝不会强人所难的。”楚连城摇头道:“真是愚不可及。也罢,先打发了你再看不晚。”
那老者见状,只得道:“麒麟,你且住手,我有话说。”楚连城也不理,抬掌向梅冠文打去。梅冠文举手相迎,二人打在一处。那梅冠文虽是贵为附马,但功夫却也不弱;居然在楚连城这样的高手手下也能过个三五十招,然而三五十招之后便显力怯了。梅冠文暗暗吃惊,心想:这姑娘武功也忒好,这可怎么办?
这时,便听一个声音叫道:“小贼,休伤我大哥。”一个人从天而降,正是梅清文。原来梅清文到附马府来找梅冠文,偏巧碰上。楚连城笑道:“哟,探花郎也来了,好啊,你们哥俩一起上,瞧我怕是不怕。”梅清文的出现,倒真是解了梅冠文的围,他长出一口气,向那老者说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你们的命,只是想逼我而已,唉,这孩子,没有她爹爹的一点影子,不但武功入了魔道,连人也入了魔了。”
那梅清文武功虽然要高其兄一筹,但和楚连城相比,还是相去甚远,饶是楚连城重伤新愈,又手下留情,他也不过比梅冠文多走了二十余招,便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了。但见楚连城变掌为爪,三根手指便欲扣梅清文的咽喉。梅冠文忙伸手去救,楚连城左手一拂,指若兰花拂他的“劳宫”“曲池”两穴。梅冠文忙不迭的缩手,楚连城的手指已扣住梅清文的喉头。梅氏兄弟同时长叹一声,停下手来。楚连城冷笑道:“探花郎也不过如此而已,附马爷,还要替令师出头吗?”她的手指虽未用力,可梅冠文师徒也不敢贸然上前。
梅清文道:“小贼,你武功好又如何?终究是个见不得光的小贼。”楚连城哼道:“见不得光的是他,不是我。”她用手一指那老者道:“他教你大哥武功,却又不敢摘下他面具来,他能说出我爹爹的事迹来,却不敢报上姓名,哼,谁知他是何居心。”那老者叹了口气道:“你始终是怀疑我,也罢,你且放开清文,我和你慢慢说。”楚连城略一踌躇,但一想梅氏兄弟的武功和自己相差甚远,容易对付,这老者若当真不肯说,便是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当下放开梅清文。
那老者道:“这事说来话长。想当年,嗯,是三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和你爹爹是两个生死对头。那时你爹爹是名门正派的首徒,掌门大弟子,而我和你一样,是个黑道中人;不过可没你这么大的名声和势力,我只是个独行大盗而已。虽常常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绝不采花盗柳,滥杀无辜。”楚连城笑道:“这么说我还得称您一声前辈呢。”梅冠文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四个人围坐在石桌边,梅冠文令人倒上茶来。
那老者又道:“有一次我在川中做了一票买卖,被你爹爹碰上便一路追了下来,偏偏又有仇家追杀,一直到了湘西被他们砍成了重伤。你爹爹原本想杀我,但他不肯趁人之危,他治好了我的伤,然后我们打斗了三天三夜,但却始终是他占了上风。这三天的打斗倒让我们生了惺惺相惜之心。第三天晚上,我终于败在他手下,我输得心服口服,说道:‘楚兄既然胜了在下,在下这条命自请拿去。’不料他并没杀我,反而备了酒菜,要与我结拜为兄弟。”楚连城一惊,说道:“你说你是我爹爹的结义兄弟?”那老者点头道:“正是。我记得当日他曾说道:‘放眼江湖,多少不平之事,以兄台这般的身手,为何不肯做个惩恶除奸行侠仗义的好男儿?何苦要打家劫舍,恃强凌弱呢?如果兄台肯弃恶从善,我愿与兄台结为兄弟,若兄台不弃,肯改投家师门下……’我当即便道:‘小弟早有此意,只恐大哥不肯结交。’其实,在你爹爹为我治伤的那段日子里,我便给他的坦荡胸襟折服,当即应允,我们便结为兄弟,后来又拜在恩师门下。所以我才会对你爹爹的事迹知道的这样多。后来,师父过世,你爹爹便成了一派掌门,再后来,他受人迫害,终于走火入魔成了废人。唉,当日事出突然,我们俱无查觉,不然他们翁婿也不会轻易得手,他们原拟斩草除根,终是上天见怜,让你活了下来。我为了寻找你们的下落,不得不戴这劳什子,总算让我见到了你。”
楚连城哼道:“行侠仗义有什么好?做个黑道中人又有什么不好?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人在江湖又有几个得以善终,又有谁能练成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来?纵然是练成了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捧黄土而已。我爹爹做个大侠又如何?还不是给他师叔害得家破人亡?什么侠义,什么黑道白道,我才不管,只要能给家人报仇,什么手段我也不会计较。”那老者道:“如果你爹爹能在你身边,他一定希望你做个万人敬仰的侠……侠客。”楚连城道:“做个侠客有什么意思?做贼做长了我还上瘾呢!哼,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披了侠义外衣下的鸡鸣狗盗而已,旁门左道又如何?我倒觉得真实自然,强似你们带了面具一般。”那老者微怔,不语。
楚连城又道:“我且信你一回,不论怎样,前辈总救了我一命,晚辈这里先谢过了。至于晚辈的总总不是,还请前辈不要记恨。”说着一揖到地。那老者拍拍她肩道:“知错必改也不失令尊之风啊!”楚连城又道:“不知前辈可否知道我妈的下落?”那老者沉吟道:“你是庶出,当日我那二嫂终日白纱遮面,不肯让人见到真面目。”楚连城笑道:“你们倒是挺象同门啊!”梅冠文道:“楚姑娘,我师父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叔,你怎能出言讥讽?”梅清文看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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