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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太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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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娘望着栩栩如生的绒花牡,连声谢着柳絮。

  方玉一扫心里的不快,赞许的看着柳絮,她这个姐姐做得好,当之无愧。

第八部 第九章 求解天机(3)
晚饭时,忙了一天的莫管家与何柳来了,方玉异常委婉的将陆风所说之事,当成笑谈向莫管家说了。响鼓不需重槌,莫管家心领神会,感谢公子及时提醒。他说上次运的货,已经分别到了京城与江南。因货色好,价钱低,被各大商铺一抢而空,还要求继续供货。他已经与成都府几个货栈的掌柜商量好,正在调货,几日之后,第二批货即可上路。他拿出十万两银票,放在方玉面前,说是这次赚的银子。

  方玉告诉莫管家,他与耿怀忠有个约定:即每次所赚银两,按四六之分;六成累积在货栈,日后作为冲抵耿怀忠垫的本金;四再作四六之分,六作为货栈底金,剩余部分才是生计之资。

  嫣奴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方玉,赞许的默默点头。

  莫管家执意不肯,说耿庄主没有给他这样交待,要他将所赚之银两如数交给公子。

  方玉正色向莫管家表示,如违反他与耿盟主的约定,他分文不授,从今以后,再也不过问货栈之事。

  莫管家只好从命,请何柳将银票收起来,并按公子所说做账。

  方玉这才安下心来,向莫管家敬酒,并嘱咐何柳好生跟着莫管家学学,尽快上手。

  蜀王府里,王爷的书房灯火通明。

  王爷坐在龙案后面,面前是他刚阅后的邸报。龙案下分别坐着都指挥使杨松,布政使赵谦,按察使李江,锦衣卫将军陆风。

  邸报中说,也先正在秣马厉兵,不日将领兵侵犯中原。英宗要各地藩镇,尤其是蜀王未雨绸缪,随时能出动勤王之师。

  王爷脸色凝重,心事重重。他对朝廷一些大政颇为不满。如对大漠,英宗实行禁边。即禁止中原与大漠开展贸易,迫使大漠舍近求远,转向与西域及周边邻国往来,获得其极需的铁、棉、盐、茶叶、丝绸等等;还在也先之父脱欢在时,英宗不以国家为重,凭一己之好恶,一再拒绝了脱欢要求修好、进贡的要求,使脱欢与中原反目为仇,不断骚扰河套地区,屡犯中原。在东南沿海,英宗又禁海。因倭人屡屡借进贡刀剑为名,骚扰我沿海地区,英宗因噎废食,断绝与扶桑的海上贸易。倭寇与浪人勾结海匪,烧杀抢掠,越演越烈,已然危及到大明稳固。

  王爷想,对大漠开禁何尝不可,既安抚了也先,也繁荣了边境;至于与扶桑的海上贸易,可以强加管束,而禁是适得其反。就如秦时李冰父子在都江堰修的水利工程一样,洪水来了堵是堵不住的,只能深作堰,低淘滩,因势利导。然而,想归想,王爷不敢向英宗上书,阐明己见。英宗猜忌之心很重,王爷虽然大权在握,仍然每每有如履薄冰之感。

  外患严重,内忧何尝不是如此。锦衣卫已探明邓茂七、叶宗留一改流寇之态,在黄河故道及太行山一带加强军训,且军纪严明。

  这内忧外患,使得王爷对大明王朝的前途堪忧。他认为义军只有十来万人马,暂时还成不了气候;边患之中,最为危险的是也先。待朝廷认识到时,王爷认为已经晚了。

  “杨大人,”王爷盯着都指挥使杨松的眼睛:“蜀中精锐之师,可有十万之众?”

  “禀王爷,你也知道十万之众是表面文章,仅是领饷的数字而已。夹江大营号称五万人马,其实只有四万;阆州在册兵丁三万,实则不到两万,其他大营加起来,可以凑够十万,但王爷所说十万精锐之师,怕难以达到。”

  “杨大人,你如实报来,能凑齐精兵多少?”

  “七万……其中步军四万,骑兵三万。”

  “本王问你,骑兵每人几匹马?步军配多少红衣大炮?”

  “禀王爷,秦川铁骑与陇南之师,算是当今最为配备精良的骑兵,每人才两匹马;蜀中骑兵,每人只有一匹马,所有步军加起来,仅有十门红衣大炮。”

  王爷心寒了,邸报上说大漠铁骑有二十万精兵,每人配有三匹马,能日行千里;步军四十万,备有红衣大炮近百门。王爷在心里盘算,大同有守军六万,八十余门大炮,按理说也先很难突破多年筑起的防线。但新任总督刘树魁,是个不见经传的总兵。王爷实在不明白,朝廷怎么会将这么重要职位托付于他?也先一旦攻陷大同,其势如破竹,中原再无力量可以阻挡。想到此,王爷不得不怀疑朝廷施行的军无常帅、帅无常兵之策是否可行?综观大明的军队,驻扎分散且不说,因常换率军的将军,三军至今没有一位能威震全军的统帅。也先动辄出动数十万人马,而朝廷怆促之中,能调集的兵力,不过二三十万。实力如此悬殊,难怪皇上要各地准备勤王之师。

  杨松见王爷久久不语,便向王爷进言:“蜀西乃羌王的领地,有羌兵数万。那羌兵作战勇猛,能以一当十。王爷何不……”

  王爷被杨松的话提醒,幸好他入蜀之后,对羌王施以怀柔之策,羌王对他感恩戴德,修好至今。一旦有事,何不向羌王借兵?

  “杨大人,事不宜迟,近日你就去面见羌王,与他商议借兵一事。”

  “是,王爷。”杨松起身,欲向王爷告辞。

  “且慢,从即日起,你要加强军队的训练,使之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王爷待杨松走了之后,问布政使赵谦:“一旦调集十万人马出蜀,你能提供多少粮草、军饷?”

  “禀王爷,成都府可以调集随军而行十天的粮草,纹银八百万两;在江油关,也可调集十天粮草,银五百万两;出了剑门,只能在当地征集七天的粮草,而无银两可供。出蜀以后,就鞭长莫及……”

  “依你之说,粮草只够二十七天之用,军饷也只有一千三百万两?”

  “王爷,蜀中只能如此,这还是历年积攒下的。”

  “若能速战速决,取胜于也先,到还勉强够了,一旦战事僵持不下……”王爷不敢往下想。以两军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在短期内战胜也先,谈何容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无论如何也要准备一个半月的粮草,为了大明江山,这巨大的漏洞只有他出血来弥补了。他毅然决然对赵谦说:“王府拨七百万两纹银给你,你立即在剑门一带广积粮草,以备军队出蜀之需。倘若出了半点儿差错,你提人头来见!”

  赵谦唯唯诺诺起身,告辞而去。

  王爷要按察使李江,密切注视成都府及蜀中各州府的动向,在这非常时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蛊惑人心、或乘机起事之人。尤其是大军北上之路,沿途要加强戒备,一旦风烟骤起,务必保证大军顺利出行。

  王爷单独留下陆风,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成熟了,倘若也先来犯,如果得到天下武林的帮助,尤其是方玉能助他一臂之力,战胜也先也许还有一线转机:“将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有人对方公子晓之于理,动之以情,本王想,方公子不会坐视不理。昔日,其父方威,就令也先闻风丧胆;今日,正是他方玉报效朝廷的大好时机。倘若他肯出山相助,我当奏请皇上,赦免于他……”

  “王爷,属下知道了!”陆风听懂了王爷的意思,是要他亲自去向方玉传话。

  陆风出了王府,匆忙赶往北街玉府,得知方玉已经返回嘉州,便不顾天色已晚,打马奔向嘉州。 。。

第八部 第十章 冷彪复活(1)

  方玉回到紫云山庄,略事休憩,就带上嫣奴给他的西域神药,道长留下的金丹,告别嫣奴与蕊娘,与冷彪前往凌云寺。行前再三叮咛柳絮:无论是谁来访,一律不得告诉他的行踪;家中发生天大的事,也要柳絮顶着,不得前来凌云寺找他。为帮主治伤期间,也是他辟谷修练之时,一旦被干扰,前功尽弃不说,还会伤了他与帮主。方玉告诉柳絮,从明日算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可前来凌云寺接帮主与他回家。

  嫣奴、蕊娘与柳絮,一直依依不舍将方玉、冷彪送出庄门。

  慈青算准了方玉与冷彪来凌云寺的时辰,当方玉与冷彪在山门前下马时,他已经领着清欲迎候在那儿了。

  方玉一见清欲康复,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清欲说得知公子要来凌云寺辟谷,他愿在洞外守候,一来防外人干扰,另则,也借机重温道长赐他的《道德真经》。方玉大喜,携着清欲的手,随慈青进入方丈室外的会客厅。

  大厅里,早已摆下一桌宴席,鸡鸭鱼肉无所不有。

  众人分宾主坐下,慈青给方玉、冷彪倒上酒:“二位,这是你们修行前的最后一顿晚餐,我请来有名的大厨,做下这席盛宴,趁此大饱口福吧!”

  方玉与慈青碰了杯,一口饮下杯里的酒。酒入口中,他才嚐出是淡淡的米酒。闻着菜香,他撕下一只鸡腿先给冷彪,再将剩下的一支给了清欲,他自己挟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味,是鸡的香味,咀嚼着却没有肉的感觉,细一品嚐竟然是豆筋。再吃那亮铮铮的蒸肉,是冬瓜做的;鱼总不会有假吧,方玉嚐了一点儿鱼,香嫩滑爽,分明是笳子。他笑了。

  “大师,我以为你今日破了清规戒律,大开杀戒!”

  “佛主无处不在,贫僧不敢!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请来名厨,才做出这桌素席,略表寸心。”

  冷彪大声叫着:“好吃,其味胜过钟南生的玉渊阁!”

  慈青高兴的说:“帮主,你就多吃一点儿,一旦进入洞里,就只有清茶一杯了!”

  酒过三巡,方玉向慈青讲起他在青羊宫求签的事。慈青说嫣奴一事,他为没有破解而烦恼,一直耿耿于怀。

  “大师,方玉在青羊宫逢场作戏求了一签,你能解否?”

  慈青做出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公子,念来听听!”

  方玉边念边观察着慈青的反应:

  “冰天雪地一棵松;

  戎花似雪舞风中,

  相见时难别亦难,

  剑离剑鞘各西东。

  遇事何需愁难从,

  凶吉自在天意中,

  碧天绿地风雨共,

  斯何复求万事空。”

  慈青听完,笑着说:“谒语就在诗中……此乃天意,公子何必如此认真?依贫僧之见,还是顺其自然。若公子能听贫僧之言,就能防患于未然!”

  有了前车之鉴,方玉不再求慈青指点迷津。他所求之事,老君已明示在签语之中,慈青也听明白了谒语,只是不肯说出答案罢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恨自己书读少了,愚顿不堪,短短的七言八句中隐藏的谒语,他竟然领悟不了。

  慈青笑着开导方玉:“公子,且莫恼怒,深奥之理常以浅显之面目出现。如我佛,人生真谛常以一语而言之;而浅显易解的事情,却需要大智慧才得以领悟,也如我佛。试问,信佛拜佛修佛者何止千万,成佛者能有几人?”

  佛,示人;道,渡人。道与佛的分别也就在于此。方玉不想与慈青争论,他认为佛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有故弄玄虚之嫌。

  慈青看穿了方玉心里所想,淡然一笑。一看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问方玉何时入洞修行,他将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凌云山不高,气势却极为雄伟。后山悬崖绝壁,人迹罕至。曲径通幽处,有一洞穴。山中多温泉,慈青几日前在洞外挖一水池,引来山中泉水。水池紧邻洞口,旁边还有一块大青石。洞口不大,长满了常青的罗藤。

  清欲在大青石上盘腿而坐,说他就在此处修行。

  方玉与冷彪进入洞里,反射进来的阳光将洞里照半明半暗,偶有山风袭来,带来不知名的花香。

  这真是辟谷极好的地方,方玉感动地谢过慈青。

  “公子,我每日令小沙弥送一大壶茶来,”他指着远离洞口的地方:“就放在那儿,清欲,你自己去取。”

  “大师,方玉与帮主在此修行一事,还望大师不要对外言讲。无论是谁要见方玉或帮主,请大师一概挡驾!”

  “贫僧谨记!公子,帮主,告辞了!”

  陆风连夜来到紫云山庄求见方玉,柳絮将他迎进大厅,言称方玉外出,不知何时才归。陆风追问公子去了哪里,柳絮说公子从来就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从不告诉他的行踪。陆风以为是柳絮故意隐匿不报公子,非常生气,大声斥责柳絮。

  “柳絮,你有今日,还是本将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你休要不知天高地厚!本将有要事面见公子,若误了事,你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将军,”柳絮杏眼圆睁:“小女子命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在乎谁给谁不给!说得好听,小女子向他言个谢字,说得逆耳,小女子当他在放屁!公子乃一介庶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与他不挨边。公子不在庄内,将军要不信,你可以将庄内搜上一搜,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柳絮虽然曾经是锦衣卫黑衣,但不属陆风直接管辖。伶牙俐齿的柳絮,针锋相对的话语刺痛了陆风,他想发作又忍了,柳絮毕竟是方玉的义姐,伤了她就是伤了公子。

  “柳絮,”陆风压下心里的火,好言说道:“我信你一次,若公子回来,告诉他本将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与本将见上一面!”

  柳絮也见好就收,和气的说:“小女子知道了,公子回来,我一定转告。”

  陆风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在走到通往嘉州的路时,他想方玉与凌云寺的方丈要好,会不会在慈青那儿叙旧。想到此,陆风打马奔向嘉州。

第八部 第十章 冷彪复活(2)
慈青将陆风迎进方丈室,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请问施主姓氏名谁,来自何方,光临寒寺有何贵干?”

  陆风向慈青双手合十:“在下姓陆,名风;在蜀王府内听差,今日到嘉州来寻找方玉方公子。听人说,方公子与大师是莫逆之交,在紫云山庄不遇,特地寻上山来。敢问大师,公子在寺中么?”

  慈青请陆风坐下,眼前之人就是锦衣卫将军,实出他的意料:“深夜客来茶当酒……”慈青捧起一杯清茶向着陆风:“不成敬意!”

  陆风饮了茶,望着慈青,在等他的回话。

  “客官,”慈青放下手里的茶杯,捋着下巴上的胡须,两眼盯着陆风:“方公子与贫僧有不解之缘,这是不假。虽然同在嘉州,却不时常见面。前一向,听说他去了成都府……”

  陆风听慈青的意思,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实际已经说了方玉不在寺中。这就奇了怪了,他会到哪儿去呢?

  “敢问客官,找他有事么?”

  “天大的事!”陆风一句话脱口而出,但他很快就收住:“事情非常重要……”

  “客官,天大之事,莫过于国事!莫非,国难将至?”

  陆风望着慈青睿智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好。也先将侵犯中原及王爷想请方玉出山之事,目前还是绝对的机密,他不敢随意乱讲。思索再三,他才缓缓说出:“大师是佛门中人,我佛心如明镜,天下事必然知之……”

  “客官,贫僧看客官是习武之人,眉宇中聚集着英气。若为报效国家杀伐,另当别论,若为一己之私利,则会打下地狱!既然说到佛,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客官数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不如激流勇退,放马南山。”

  陆风闻言一惊。他虽不信佛,但对佛是崇敬的。他与慈青素不相识,方丈没有理由诳他。

  “大师,请明示!”

  “天机不可泄漏,客官好自为之!”

  陆风陆风是血性之人,马革裹尸,青山埋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见慈青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就起身告辞:“大师,打扰了……若见到方公子,就说陆风有要事相商,请他务必与在下见上一面!”

  慈青没有起身,望着陆风的背影,呐呐而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陆风嘉州一行未能见到方玉,心存疑惑,认为方玉有意避而不见,心里甚为恼怒。思来想去,可能是他在茶楼上劝说方玉远离邓茂七与叶宗留,不再与也先交往,言语过重。陆风自认是一番苦心,处处为他着想,如方玉真是心胸狭窄之人,陆风心寒了。他回到成都府,决计等候三天,如三天之内方玉来见,此事就了了。事不过三,如见不到方玉,说明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三天过去了,陆风没有得到方玉任何消息,他只有向王爷如实禀报。王爷震惊不小,小小方玉竟然敢不见他派出的锦衣卫将军。盛怒之下,他撕碎了准备给朝廷上书为方威昭雪的折子,也取消了欲请方玉协助他破也先的打算。

  月光如水,粼粼洒洒,映得山野一片银色。

  方玉与冷彪在水池里净了身,留下清欲在洞外打坐,他俩在腰里围上一张丝巾,进入洞里。地上,早已画好一张黑白分明的太极图,方玉坐北朝南,冷彪坐南朝北,分别坐在两极之上。方玉拿出一粒金丹,要冷彪服下,再倒出嫣奴给的西域神药少许,抹在冷彪的双膝与右手断筋之处。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子时到来。

  方玉从教习胎息之功开始,调整冷彪的经络,使他的血脉发生变化,再以丹药从内配合,治疗帮主的伤。而要习会胎息之功,必须领会鬼谷子的《本经阴符七术》第一术——五龙盛神法 。

  子时到了,方玉双目平视盘腿而坐,两手自然下垂在膝盖上,手心向上成抱球状,他要冷彪如法炮制。然后,他叫冷彪深吸一口气,提起丹田接住,慢慢将气从背往上运,通过后脑从嘴里轻轻吁出,如此周而复始。他先于冷吸气,吐出的气正好被冷彪吸入。

  方玉轻声念着:

  —— 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得为之大;养神之所,归诸道。道者,天地之始,包宏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谓之神灵。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九穷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 

  生受于天,谓之真人;真人者,与天为一。内修练而知之,谓之圣人;圣人者,以类知之。故人与生一出于物化。其通也,五气得养,务在舍神,此谓之化。化有五气者,志也、思也、神也、德也;神其一长也。静和者,养气。气得其和,四者不衰。四边威势无不为,存而舍之,是谓神化。归于身,谓之真人。真人者,执一而养万类,怀天心,施德养,无为以包志虑思意而行威势者也。士者通达之神盛,乃能养志。

  冷彪心静如水,聆听着方玉反复念出的“五龙盛神法”。胸有文墨的他,开始如坠云雾之中,听不甚懂。一个时辰以后,他逐渐记住了方玉念的“五龙盛神法”真经,还意会了其意:

  旺盛的精气大凡五种,神气为首;心用在气上,其收获必丰。聚集精气之所在,称之为道。道为何物,道在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是混沌中的神灵。以道德修练五气,心能得到一种,就会形成神明之术,神灵就会为之驱使。

  生来就有五气的,是天人合一的真人;修练五气而成道的,是圣人。圣人修练和精通五气,四时不衰,无所不能为,其将拥有神奇之力,从而成为真人。真人能包容天下,是天下最强大之人。有强盛的神气,才可修练意志……

  冷彪理解到“五龙盛神法”的真谛时,头脑中贸然出现五彩之光,一阵奇特的仙乐从远处飘逸而来,又渐渐淡去,彩色的光也慢慢消失。

  洞里没有日月星辰,也无白天黑夜,时间仿佛凝固了。

  冷彪呼吸着方玉吐出的真气,其气如兰、似竹、像梅,一入肺腑直抒胸臆。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周身的血脉相通,连断了筋的双腿、右手的筋腱有了感觉,就连他瞎了左眼,似乎也能转动……

第八部 第十章 冷彪复活(3)
方玉感觉到冷彪这一细微的变化,他将两手向前平伸,张开十指向着冷彪。冷彪贸然觉得有数不清的针刺向他的身体,扎进他的穴位。一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全身颤抖不已,正当他疼痛难当之时,方玉念起了“五龙盛神法”真经,冷彪用意念控制住自己,渐渐安静了。

  每到子时,方玉就给冷彪服一粒金丹,抹一次西域神药。

  方玉采取循序渐进、由浅而深的方法发功给冷彪治疗,每隔几个时辰,他就停下补充自己的真气。当他将意念集中到冷彪的双膝,突然收到冷彪呼出的气息,竟然与自己的元气有相同之处,他惊讶了。方玉之所以能练成极致的胎息功,得益于龙珠,帮主何故有此真气?他想不明白。还有,帮主能将身体腾在空中悬浮,也令人难以其解。方玉练此功时,若无胎息之上乘元气,是断然不行的。看来,帮主身上一直有胎息的元气,而他不知觉而已。方玉至此,有意的用功诱发冷彪身上的元气,加深他胎息的功力。

  一日,方玉屈指一算,已然过了三十余天,应该看看他治疗的结果。而此时的冷彪,感觉全身精气充盈,经络畅通,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方玉用意念告诉冷彪,试试废了的右手。冷彪抬起手腕,右手能动了;方玉大喜,猛然对着冷彪叫了一声“起”!冷彪松开盘着的双腿,倏地站起了身子。冷彪兴奋了,原地飞了个片马,竟然敏捷自如。他再试着走上几步,因多年没有走过路而有些别扭外,与常人无异。冷彪激动了,向着方玉就要下拜。方玉在他双膝快要落地之时,扶起了他。

  “帮主,切莫如此!”

  冷彪喜极而泣:“公子,在下不知该如何谢你!”

  “真要言谢,应是方玉。若无帮主相助,方玉岂有今日?帮主的身体能恢复如初,这是天意,非方玉所能!”

  方玉决定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治好帮主的眼伤与毁了的面容。他略事休憩片刻,拿出事前备好的丝巾,给冷彪服了三粒金丹,在他脸上、瞎了的那只眼上抹好西域神药,再用丝巾包扎好他的面部。

  方玉要帮主集中意念,默诵他已然能倒背如流的“五龙盛神法”。

  清欲在洞外默诵的《道德真经》,竟然不胫而走,响彻洞中。

  一连七日,方玉没有丝毫松懈,一直用胎息之功发出的元气,射向冷彪。他身上渐渐升起的紫气,与冷彪头上散发出的微弱紫光渐渐融合,焕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而他自己身上的元气,几乎用尽。就在方玉虚弱不堪,筋疲力尽之时,两股紫气闪出耀眼的光芒,冉冉上升形成一个光圈,照亮了山洞。方玉知道大功告成,他兴奋得跳了起来,从地上扶起冷彪,走向洞外。

  强烈的阳光,射得方玉睁不开眼睛。等他适应之后,看见柳絮站在水池边,正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极为疲惫的方玉大声喊柳絮:“姐姐,快来帮我扶着帮主!”

  柳絮三两步抢将上来,挽住冷彪的胳膊,清欲也上来扶着冷彪,两人扶着他走向池边的青石。柳絮发觉冷彪自己在走路时,她惊得两眼发直,一直盯着他的双腿。

  冷彪被扶在大青石上坐下,方玉望着被丝巾蒙住头的帮主,心里在默默祈求,但愿能够成功。

  柳絮喜极而泣:“公子,帮主站起来了!”

  方玉欣喜的点着头:“帮主能站起来,还不算大功告成,”他指着冷彪蒙住的头:“成败在此一举……”他小心翼翼的解着丝巾。

  丝巾是透明的,当解开第一层时,冷彪瞎了的右眼睁开了,他看到了光亮,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我能看见了!”当丝巾从他脸上滑落,他望着方玉、柳絮狂叫一声。

  在这一瞬间,方玉看着冷彪惊得目瞪口呆。他的右眼不像过去那样昏浊,射出异彩;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没有了,代之光滑的面容。望着这张脸,他回忆起十年前,一位将军将他从总兵府背走,带进峨嵋山中;春去冬来,峨嵋山上风雪交加,白日里,将军教他练习武功,夜里就把他抱在怀里;十岁那年,方玉长大了,衣服穿在身上太小了,将军买回一件棉衣,给他穿在身上;就在那天,将军带他去紫云宫,锦衣卫追杀而来,高坡上,将军一拍黄膘马,黄膘马载着方玉跃向滚滚大江,他返身杀向敌阵……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恩人冷彪!方玉霎时泪如泉涌,猛然一下跪在冷彪面前,激动得大声叫着:“冷将军,你找得我好苦!”方玉说罢,一头扎在冷彪怀里,失声痛哭。

  冷彪流着泪,抚摸着方玉的头:“公子,其实在下一直在你身边……”

  方玉扬起头,哽咽着问他:“你为何一直不表露身份,要瞒着我?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忍心看着方玉因思念恩人,整日以泪洗面?”

  冷彪低下头:“公子,在下有苦衷,不敢言明!”

  “将军,你知道么,自从我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在猜想,帮主就是将军,将军就是帮主……可是,我无法证实,只能是猜想而已!”

  “公子,这下好了,”冷彪拭去满脸的泪:“我们终于相认、团圆了!”

  方玉带泪笑了,他起身面向冷彪,贸然跪下向冷彪行了大礼:“恩人……不,父亲在上,受方玉一拜!”

  冷彪扶起方玉:“千万别这么叫我!”他指着柳絮,向诧异的方玉解释:“否则,置柳姑娘于何地?”

  方玉执意不从,坚持要尊冷彪为父辈。

  “公子,还是嫣奴说得对,过去怎么称呼,如今还这样称呼,顺其自然好!”

  方玉望着惊喜交集的柳絮,一时犯了难,若他一定要尊冷彪为父辈,不仅是自己,还有嫣奴、蕊娘都得对柳絮改口叫娘。名份与辈份不重要,只要自己在心里尊他为父就行了。恭敬不如从命,只得顺其自然了。

  柳絮呆呆的看着冷彪,过去的帮主与今日的帮主交替在她眼前浮现,两人判若两人,有着天壤之别。她欣喜的看着仪表堂堂,身材魁梧威猛的冷彪,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过去眼瞎肢残,连话也说不清的帮主。她走到冷彪面前,轻声问他:“帮主,真的是你?”

  “柳姑娘,是在下。”

  柳絮仍然不信:“那你说……我在成都府曾对你说过,一旦我走投无路时,会怎样?”

  “你愿意与我沿街去要饭!”

  柳絮点点头,又问:“你在绒花店,给我选的什么花?”

  “一朵来自山野的兰花!”

  “我再问你,你在湖州给我做的湘绣,有一件嫩绿色,上面绣的什么花?”

  “柳姑娘,领子与裙边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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