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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太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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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青的安排非常恰当,冷彪立即赞同。正好此时后面的人赶到了,他就按慈青所说,一一作了安排。为了不让嘉州总兵起疑,请张锋、李蒙二将即刻回到大营;邓茂七、叶宗留带的随从以及张铁嘴,安置在城内彪府;秦风带着白狐等人去钟南生那里,其余的人都到紫云山庄。长老何柳做事稳妥,冷彪叫他留下跟着自己。
慈青背起方玉,一行人从山门旁一条青石铺成的小道拾级而上,随着慈青上了凌云寺。
慈青将众人领进方丈室,他放下方玉交给何柳,然后迈过佛像前犹如灯海的长明灯,掀起落地的经幡,手在墙头上摸索。忽然,一堵墙如门似的移向一边,他招呼众人随他进去。走出室外,别有洞天,谁也想不到在方丈室后面,有个隐蔽在茂密修竹中的小院。冷彪见了,不由叹道:这与紫云道长密室下曲径通幽的后山,有异曲同工之妙。
方玉被安排在向南的房里,蕊娘与梅玉同居一室在其右,冷彪与何柳居左,邓茂七与叶宗留在北。室内生活用具用品,一应齐全。慈青叮嘱众人,一日三餐自有沙弥送来,无事不要走出这儿一步。他告诉冷彪,竹林深处有一泓温泉,待方玉醒了,可带他前去沐浴,洗尽身上的血迹。还说此水有舒筋活血,消除疲乏之功效,闲暇时都可以去洗洗。
蕊娘与梅玉服侍着把方玉放在床上,两个泪痕一直未干的女孩儿给他盖上被子,掩好纹帐,就在床前的木榻上坐着。
邓茂七与叶宗留在小院中的石桌边坐下,心事重重的饮着小沙弥刚送来的清茶。
微风拂来,传出祈祷健康的颂佛声。继而,钟磐声中又传来和尚念的金刚经。
冷彪非常欣慰,这是慈青在为公子做法事。他见一切都安顿好了,架着双拐来到邓茂七两人身边。
“帮主,”邓茂七忧心忡忡:“公子有无大碍?”
“现在看来,只是皮肉之伤。若镖中有毒,”冷彪算了一下,从方玉中镖起到现在已有三个时辰。丹顶红俗称七步倒,方寸之内就会要人性命:“公子早已发作了!若说是皮肉之伤,公子不至于昏迷如此之久……”
邓茂七摘下头上的冠巾,抽出绾住长发的银针:“帮主,那镖还在么?我这只银针是祖传之物,非常灵验,若镖上有毒,这只银针就会发黑。”
冷彪从怀里取出一只飞镖,递给邓茂七。邓茂七用银针反复在镖上刮拭,均不见银针有何变化:“这就奇了,难道大内发了善心?”
叶宗留说:“炮响之时,我见树上隐约有人。当时,公子面向正北,断了王爷的剑,从公子中镖的方位看,镖应是从树上飞出。”
一句话提醒了冷彪,他其实也看到树上似乎有人,若他当时前去看个究竟,此事就不会发生了。冷彪心里好悔,他责怪自己为何如此粗心大意,让公子遭此劫难。再说,他夜闯王府,就听董平说炮响之时要黑衣人动手刺杀方玉,那黑衣人分明就是隐藏在公子身边的锦衣卫。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部 第八章 夜上凌云(3)
当时在擂场,他只顾防备官军与锦衣卫,没有顾及这件事,实在是大意了。细细想来,随同公子上成都府的人,都回来了,只有柳絮不见。冷彪想起自从打擂开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身影,莫非真的是她?冷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联想到以前出现的一些奇巧之事,他对柳絮的疑心越来越重。然而,他从内心来说,决不想怀疑柳絮,她在绸缎铺说的那些话,无时不在冷彪耳边回响。一个如花似玉,清纯无暇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心毒手狠的锦衣卫呵!
“帮主,”邓茂七看出冷彪的心思:“不要再自责了……锦衣卫防不胜防,日后还是多加小心。我俩此次入蜀,消息事前就已走漏,若非公子前来提醒,我俩早做了大内的街下囚。当务之急,还是盼公子早日痊愈,再做打算。”
冷彪想想也是,怀疑仅仅是怀疑,柳絮在打擂开始时腹痛,自己前去寻她时,伞铺掌柜说她看郎中去了。若真是如此,这次把她一人丢在人地生疏的成都府,她又身无分文,不知她……
“帮主,”叶宗留突然问道:“我看你去救公子时,竟从乱军头上飞越而过,真是奇了,神了!你这绝技,能传于我么?”
“仁兄看花眼了吧,在下情急之下连奔带跑冲上擂台,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竟然将公子从乱军抢了下来。事后想起,也觉得稀奇。”
叶宗留还想再说,邓茂七知道冷彪不愿再讲,就用眼神制止了他。
忽然,竹林中响起鸟翅扑打的声音,须臾之间,一只哨鸽窜出竹林,飞到邓茂七面前停下。邓茂七从它脚下取出一封密信,看完之后对叶宗留说,两千骑兵与八百步军,没有追上押解杨浦三人的官军,在过了秦岭之后,按原来的计划折向山东。
邓茂七与叶宗留都松了口气,这两支部队人数不多,却是义军中的精锐之师,在与官军交战中,只有他们所向披靡。
“帮主,”邓茂七想了想,毅然说道:“我俩留在这里,只会给帮主添麻烦。我想,官军在北面没有发现我俩的踪影,势必追向出蜀的水路。三日之内,大批官军必将追至嘉州。想拜托帮主张罗一只快船,我等明日就走……不过,在公子伤势还未确定,人也没有苏醒之际,提出要走,实在是不尽情理!”
冷彪觉得邓茂七说的合情合理:“在下这就吩咐下去,给你办好。至于公子那儿,日后我会替你解释。”他叫来何柳,要何柳这就下山,秘密雇好一条直下湖州的快船,明日一早就走。
邓茂七非常感动,向冷彪抱起双拳。
钟南生贸然见到秦风、白狐、野狼、金毛鼠,没有看到方玉与帮主,顿感事情不好,在得知方玉出事之后,安排好四人住下,就叫小二提着能供十来个人吃的酒菜随他上了凌云寺。慈青见到钟南生,立即把他带入方丈,进入后面的密室。钟南生看到躺在床上的方玉,几步抢将上去,扑倒在床前,注视着紧闭双眼,脸上没有血色的方玉。
“公子……”钟南生话未出口,已然泣不成声,这个威猛而又儒雅的汉子,一时声泪俱下。
蕊娘将钟南生扶来坐下,叫梅玉赶紧捧上茶来。南生拭着眼泪,问公子一直这样,就没有醒过?
冷彪说已经给公子服了金丹,敷了慈青制毒的药,余下就看公子的造化了。钟南生是紫云道长的在家弟子,又是公子的师兄,为人十分侠义,冷彪把他请到室外,说有事相商。寺庙是佛家净地,不可长期居住,一旦公子醒了过来,调养所需食物因杀生会令慈青勉为其难;城里的彪府,峨嵋的山庄又不能去;还有,时间久了,锦衣卫必定会发现公子的行踪,再像焚了峨嵋紫云道观烧了大佛寺,那穷凶极恶的官军是做得出来的。如何是好?冷彪一时没有了主意。
钟南生本想将方玉接到他的酒楼,吃住都非常方便,再一想不行,他那儿人来人往,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忧虑之中,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句话脱口而出:“湖州耿怀忠,何不到他那儿去?”
冷彪用手猛击自己一掌:“怎会把耿庄主给忘了!”两人当即决定,一俟公子醒来,身体可行之时,就乘船直下湖州。冷彪要钟南生与耿怀忠取得联系,告诉他公子的事情,要他做好接应。还要钟南生严守秘密,不要泄露公子的行踪。
钟南生一看他在这儿起不到什么作用,又担心秦风四人没有吃好、住好,便告辞下山去了。
入夜,月光从竹林中洒进室内,将斑驳陆离的竹影投在地上。
蕊娘与梅玉一个坐在床上,一个靠在床前的木榻,守着一盏孤灯,伴着仍在昏迷的方玉。冷彪将钟南生带来的酒菜摆在院里的石桌上,蕊娘与梅都说没有胃口,叫帮主别管她俩。
蕊娘望着方玉,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起在大漠也先军中初识方玉,方玉与嫣奴的生离死别;她与方玉在大同佛前许愿,在过巫峡时她说她愿做那望夫归来的石女,方玉感动了,轻轻在她脸上一吻……
泪,又从蕊娘眼里流出。方玉若真的有个好歹,不仅断了自己的念头,也对不起她最为敬重的嫣奴。猛然间,她看见方玉动了一下,脸上还有痛苦之情。她轻轻托起方玉,发现他的背上渗出更多的血。方玉背上有伤,不能平躺在床上,她立即上了床靠在方玉身后,将他搂在怀里,让他一直保持着则睡的姿势。不一会儿,方玉发出轻微的鼾声。
蕊娘就这么一直搂着、抱着方玉,手臂酸了、麻了,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何柳办好事后,回到凌云寺。他告诉冷彪,船已经备好,是条能容纳几十来号人马的大船、快船,他还配好能供十天左右的粮草、酒肉、瓜果,船已带到大佛脚下的江边码头,天亮就起船。他还特意去到彪府,叫邓、叶二人的随从,五更时分赶到这儿来。
冷彪点点头,叫何柳快去歇息。他提起钟南生送来的一坛酒,来到方玉房间的门前盘腿坐下,然后倒出一碗酒一口饮了。方玉这次遭人暗算,冷彪忧心如焚,若按一般的刀伤枪伤而论,他不会一直昏迷不醒;要是中了七步必倒的丹顶红,也难捱到现在。到底是何缘故?悲伤的泪,从冷彪的眼里流出,他有一碗无一碗的喝着酒,想用酒来化解他心里的愁怅。
月亮隐入乌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风动,传出异样的响声。冷彪凝神一听,察觉黑暗中有人,他提起乌黑的棍子,躲藏在门柱后面。小径上闪出两人,向这儿走来。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见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直向这儿奔来。那高大之人手里提有兵器,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可看到兵器上闪出的寒光。这儿何等的隐秘,只有慈青大师及几个小沙弥知道,是何人此时潜到此处?待来人走到身前,冷彪从暗处跳出,横起手里的打狗棍,照着那高大的人就是一棍。他这一棍是从丐帮那儿学来的,叫做关门打狗,打法是先将棍子横在半空之中,再左右摇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中打向目标,
这一棍有出奇不意之功效,冷彪在峨嵋与官军交战时用过,没有人能躲得了,轻者头破血流,重者脑浆并裂。然而,他此时使出的这一棍,被来人挡了回来,冷彪立即飞身转动身体,使出九仙太极中棍剑结合的一招“黑虎掏心”,那人闪身躲过直击胸膛的棍子,没有躲过冷彪倒提棍尾打来的一掌,只听他叫了一声“哎哟”,颓倒在地。冷彪提起棍子上前,想看看来者是谁,不料他刚走几步,一件看不清的兵器伴着呼呼风声,向他扑面而来……
第五部 第九章 疑云悬念(1)
冷彪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带着风铃的禅杖,以雷霆万钧之力向他飞来。他刚伸手接住,哪知禅杖立即带着他往后倒退,随即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胸襟,将他提了起来。冷彪正要回手猛击他的面门,只听他大声叫着:“帮主,休要再动手!”冷彪循声望去,原来是慈青方丈。
“方丈,你来也不知会一声,差点儿伤了你!”
“帮主,你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就打,贫僧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在下实在是担惊受怕,公子他再也出不得意外了!”
“帮主,”慈青将身后的人推向前来:“这位是我从深山请来的李大夫,乃祖传世医,世上的疑难杂症,他无不知晓,我想请他看看公子,到底是何症状!”
“好,”冷彪向来人拱起双手:“请!”
李大夫进入室内,被带到方玉床前。他审视着方玉的面容,久久不说一句话,末了,他坐在梅玉给他端来的椅子上,轻轻把住方玉的脉搏。众人都望着李大夫,在盼他说出方玉的伤情。李大夫放回方玉的手,请坐在方玉身后的蕊娘解开公子的衣服。他望着方玉背上已经变成乌黑的伤处,皱紧了眉头。他问慈青:“大师,你们都给这位公子服过什么药?”
慈青想了想:“我给他服用了迦南头陀送我的解药,在此之后,还给他用了一颗道家炼的金丹……”
李大夫点点头:“佛陀的解药,可遇而不可求,有化瘀解毒之功效;道长的金丹我听说过,能起死回生。幸亏你们给公子服了这两样东西,否则,公子早已……”
冷彪一听,惊出一身汗来,他一把抓住大夫:“难道,公子他?……”
李大夫起身,走向慈青:“大师,致使公子受伤的兵器,是否还在,如果还在的话,我想看看!”
慈青望着冷彪,冷彪从怀里取出一只梅花飞镖,递给李大夫。李大夫凑到鼻子前闻闻,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把飞镖还给冷彪:“问句不该问的话,这位公子可是名门之后,且与官家有仇?”
冷彪轻声应道:“是……”
“这就对了!否则,不会惊动大内。镖,是暗器之一,用来防身与决杀。但这镖不同,不是用作兵器,而是大内用来取人性命的梅花飞镖。这种镖,在镖齿上涂有剧毒。据山人所知,常用的是七步之后必倒的丹顶红。丹顶红出自西域,由数种蛊毒精炼而成,世间很难找到解药。奇怪的是,用镖人并不想取公子的性命,在发镖之前,已经将镖上的蛊毒刮去……”李大夫捻着颏下的山羊胡,百思不得其解:“可惜的是,此镖没有刮干净,留有余毒,才导致公子昏迷不醒。佛陀的解药,道家的金丹虽天下无双,但非专为解蛊毒而制,只能略为减轻蛊毒的蔓延……”
慈青一把抓住李大夫:“还请大夫救救公子!”
冷彪贸然扔开双拐,向李大夫跪下:“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公子!”
蕊娘一听,急得声泪俱下:“大夫,你发发善心!”
梅玉一下扑倒在地,抱住李大夫的双脚,痛哭流涕。
李大夫跌坐在椅子上,为难的说:“非山人不救公子,若无解药,我也无回天之力!不过,慈青大师在叫我来之前,我已猜到几分,要我来看的病人,决非等闲之辈,因此,带来祖传的还魂汤……”李大夫取出一粒药丸,交给蕊娘,要她用水调合成汁,给方玉喂下:“此汤服下之后,公子会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你们有啥话要问要说,就快问快说,否则,就来不及了!”
李大夫说完,起身要走。
慈青拦住了李大夫:“佛说救人一命,胜起七级浮屠,你就……”
“大师,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李大夫轻声对慈青说:“就为公子准备后事吧……”
李大夫执意要走,慈青只好叫小沙弥送他出去。
蕊娘将李大夫说的还魂汤调好,用碗捧着来到方玉面前,她哽咽着,含着两眼盈眶的泪,一点儿一点儿喂给方玉。
慈青这个看破红尘,已经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出家人,此时也动了情,他嘎哑着声音:“刚才大夫说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帮主,公子曾对贫僧说过,在他眼里,江湖中只有你是他最为敬重的人;蕊娘,你是公子除了嫣奴之外最亲的人;有什么话要说,什么事要问,就想好……”
冷彪一拳砸在桌上,咬得牙关直响。
蕊娘哭得像个泪人儿,眼里的泪,一滴滴落在她手里碗中。
慈青看着冷彪:“帮主,你看要不要请公子的两位朋友进来?还有,秦风、野狼、白狐、金毛鼠四位,以及两位总兵府的将军、玉渊阁的钟南生?公子看重的人,对他亲近的人,在嘉州只有这些了……“
冷彪抽泣着点头。
“好,我这就叫人去办……”慈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方玉,转身走了。
董平接到涪水、绵州来的密报,比武当日,邓茂七与叶宗留的义军已然撤走;隐藏在擂场里的锦衣卫,曾向他报告在擂台附近发现二人行踪。事后他搜遍了全城,没有找到邓、叶两人,说明他们并未从陆路离开成都府,很有可能与方玉的人从万里桥出了城,往嘉州去了。无奈陆风带着秦川铁骑守在桥头,董平追到时,被陆风挡在了那里。董平这次精心编织的天罗地网,可以说是鱼未死、网已破,他闹了个鸡飞蛋打,两手空空。董平又恨又怕。限的是自己,当初没有一剑劈下陆风的脑袋,才出现万里桥头那一幕;怕的是大内追究下来,他是有嘴也说不清。尤其是知道陆风已然生擒活捉了义军三员猛将,且已经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他更是吓得心惊肉跳。陆风此举不仅抢了头功,董平还会因自己的失职,危及到他的性命。
第五部 第九章 疑云悬念(2)
至于方玉,董平亲眼看见他被飞镖击中,奇异的是方玉没有像其他中镖者那样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冷彪从乱军中抢出方玉,在经过董平所在位置时,他见方玉仍然是清醒的。锦衣卫对于要杀的人,有个规矩,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拿到方玉的首级,就不能证明方玉已死。董平不相信他的黑衣会失手,但方玉中镖后的情况,又不得不使他怀疑方玉还活着。在行刺方玉的黑衣前来晋见董平时,董平一再追问是否用的是毒镖,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仍疑惑不解,质问黑衣方玉在被救出时为何人还是清醒的。震怒之下的董平,亲自用大刑拷打黑衣,黑衣没有多余的话。
董平丢下奄奄一息的黑衣,思来想去,他只有前往嘉州,拼死捉住王公公一直想要的方玉,或是带回方玉的尸体,若运气好再抓住邓茂七、叶宗留,那他就时来运转了。事不宜迟,他带着从京城来的两百名锦衣卫,迅速赶到正要离蜀回防的秦川铁骑大营,用王公公要秦川铁骑听从董平节制的手令,叫来营中的几员偏将。孙猛被杀,营中没了主将,又有大内王公公的手令,众将只好听命于董平,在他的率领下,拔营向嘉州而去。
董平破釜沉舟,在此一举。
不到半个时辰,分住在紫云山庄、城内彪府、玉渊阁的人们,陆续赶到凌云寺。
金毛鼠内疚的对冷彪说,他对不起帮主,更对不起方玉,尽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场台上台下,根本就没有发现飞镖之人。
秦风瞪了金毛鼠一眼,说发镖之人的轻功甚为了得,超过了金毛鼠,那鼓上蚤时迁的绰号,金毛鼠日后就不要再用了。
野狼悄声对冷彪说,前三镖他只听见镖响,没有看到镖的来处;后三镖他既听到镖声,也看到发镖之人。那人在擂台东边的树上。
冷彪紧紧追问野狼:“你可曾看清了?”
“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是男是女,看不真切。”
野狼的话,应证了冷彪最初在擂场那棵古树上确实看到了杀手,他再次痛心自责,如果当初他去树下查看,就不会发生方玉受伤的事了。
白狐看了看室内,该来的人都来了,就是少了一个人。
“帮主,柳姑娘呢?从打进了擂场,就再也没有看到她!”
“白狐,公子在比武之前曾对我说,柳姑娘突然腹痛,就在花街的雨伞铺里坐着。我去找过,没有见人,掌柜的说是她腹痛难忍,找大夫去了……”冷彪话虽这么说,他心里难解柳絮失踪之迷。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更不愿相信柳絮就是大内安插在公子身边的锦衣卫。
白狐还想说什么,蕊娘忽然叫出了声:“公子,公子!”
众人急忙挤到床前,见方玉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方玉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在奈何桥上,王婆一定要他喝下她卖的茶。还说当年野狼一脚揣了她的茶摊,这笔账要由方玉来还。方玉上次游鬼城丰都,就听说王婆卖的茶是迷魂汤,喝了会将人世间的事情忘怀得一干二净,就说什么也不喝。王婆伸出两只瘦骨粼粼的枯手,捧起一碗玄黄的茶水,强行灌向方玉。他奋力挣扎,想将王婆那两只脏手从胸前挪开。无奈,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王婆一手抓住他的头,一手将碗塞到他嘴边。方玉闻到一股难闻的骚气,随即,一大口迷魂汤灌进他的嘴里。那迷魂的茶水在他腹中搅得天翻地覆,在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他父仇未报,还未找到恩人冷彪,他那远在大漠的嫣奴,近在身边的蕊娘……这些都令他魂牵梦萦,割舍不下。
方玉大吼一声,运足丹田之气,将王婆灌进他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蕊娘见方玉动了一下,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方玉睁开眼睛,他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猛然间,他张开嘴,一股乌黑的东西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他盲然地看了看大家,又无力的倒在蕊娘怀里。
慈青仔细看过方玉吐出的秽物,认定是方玉服了佛陀的药与道长的丹后,追出的蛊毒。他不由大喜:“公子有救了!”
冷彪紧张的注视着方玉,他相信李大夫临走时说的话,在大内多年,也看过不少中了毒镖因无药可解而死去的人。公子此时,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梅玉捧来一碗清茶,喂方玉服下。
方玉似乎清醒了,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身边的人。他好象回忆起发生在身上的事,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之间,他问冷彪:“柳姑娘呢?我姐姐在哪儿?”
冷彪心里一动,方玉醒来时第一个问到的人就是柳絮,可见他俩已经不是什么形式上的姐弟,而是亲如骨肉了。他赶快俯身向着方玉:“公子,你叫我到花街去找柳姑娘,我寻到那间伞铺,掌柜的说她腹痛难忍,去找郎中了。在下因比武开始,只好回到擂场……”
“那,她人呢?”方玉焦急了。
“再也没有见过……”
“你们没有去找她?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柳姑娘从未出过远门,她一个女孩儿在人地生疏的地方,怎生是好?”
冷彪只好安慰方玉:“在下丢下她,实在是出于无奈……公子中镖后,我等急着将你抢出擂场,顾不得其他,回到嘉州后才发现丢了柳姑娘!”
方玉喘着气,急切的问道:“派人去找了吗?”
冷彪把脸扭向一边:“我等只顾着公子的安危,还未派人……”
方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问蕊娘:“我这是在哪儿?”
“公子,是在凌云寺。”
方玉望着慈青:“大师,又来打扰你了!”
慈青趋身向前:“公子何出此言!老纳曾对公子说过,凌云寺的大门,永远为公子开着!”
“谢过大师!”方玉看见钟南生也在,好生惊奇:“掌柜的,你也在这儿?”
钟南生已经知道方玉的时间不多了,他强忍住心里的悲痛,装出一副笑脸:“公子从成都府回来,南生岂有不来之理!”
第五部 第九章 疑云悬念(3)
方玉感动地说:“南生兄的情义,方玉心领了!”当他望见李蒙、张锋两位将军时,方玉似乎明白了:“谢谢二位将军,能在此时前来看我……”他面向冷彪:“帮主,我还有十万两银票,你拿五万给两位将军,请二位分给曾跟随父亲的亲兵们,让他们回家娶妻生子;剩下的银子,请散给四位长老与十名丐帮弟子;秦风、野狼、白狐、金毛鼠,你们四位是不缺银子之人,我就不想着你们。本来是想请你们来嘉州好好玩玩,看来方玉不能陪你们了……”
邓茂七与叶宗留实在是忍不住,挤上前来分开众人。邓茂七大声叫着:“公子想到哪儿去了,你不过是中了几镖而已,过几日就会好的!”
叶宗留吼着:“正好帮主为我等备下船只,我这就将公子背上船去,随我回到汾河养伤!”
方玉淡然一笑:“谢过二位的好意,我是领不了这个情了!两位将军,方玉有句话要说,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黎民百姓盼的是王者之师。二位不要再各自为政,同心协力才可逐鹿中原……”方玉看见站在邓茂七身后的张铁嘴:“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奇人,胸中自有雄兵百万!望先生到了军中,辅佐两位将军修成正果,非不得以,不要兵戎相见,使义军成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仁义之师!”
张铁嘴深深向方玉施了一礼。
蕊娘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方玉看着蕊娘:“蕊娘,我俩是有缘而无分,今生做不了夫妻,来生吧……方玉有一事相求!”
蕊娘忍住抽泣:“公子请讲!”
“春去夏来,草原又是莺飞草长之际……你代我去到大漠,告诉嫣奴,方玉不能如约前去看她……”
蕊娘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公子,还有何事,你讲!”
方玉诚恳地对蕊娘说:“帮主对我恩重如山,蕊娘若愿意,替我尽孝,为帮主养老送终……”
蕊娘不住的点头:“公子放心,蕊娘会的!”
冷彪扑到方玉床前,他早已泪流满面:“公子,在下……”一腔悲愤涌上心来,冷彪说不出话来。
“帮主,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到冷彪将军,方玉拜托了!”方玉压低了声音,叫冷彪靠近他,他对着冷彪的耳朵轻声说道:“日后若有必要,可与王府的陆风联系,他会尽力而为的;帮主,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还有,我看见她了……”
“谁?”冷彪不知方玉说的是谁。
“也许,这就是命……”
方玉正要往下说,忽然他大吼一声,口中鲜血四喷,往后就倒。
众人顿时忙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贸然,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冷彪仔细一听,是柳絮的红鬃烈马。方玉似乎也听到了,他挣扎着用手指着外面:“柳、柳姑……”柳姑娘三个字还未说完,方玉昏厥了过去。
冷彪在慈青的引领下出了方丈室,在大雄宝殿的院子里,果然看见了柳絮的那匹红鬃烈马,而柳絮就趴在马背上。冷彪叫了声“柳姑娘”,柳絮哼了一声,两人上前一看,柳絮身上的衣服褛烂,全身是伤,在暗淡的月光下,也能看见她皮开肉绽的屡屡伤痕。
冷彪心里一惊:“柳姑娘,你这是?……”
“帮主,救我……”
冷彪从马上抱下柳絮,看见她晶莹的两眼满是泪水,他不由抱紧了柳絮,赶紧向方丈室的后院奔去。
众人见冷彪怀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赶紧让出一条道来。
方玉在床上撑起身子,连声呼叫:“柳姑娘,姐姐!”
冷彪在方玉床前放下柳絮,柳絮几步爬向方玉,连呼带喊,哭叫着:“公子!公子……”
方玉一把搂住柳絮,望着她全身惨不忍睹的伤痕,不禁悲从中来,两人抱头痛哭,其声之悲,莫不催人泪下。
柳絮泪眼婆娑,抚摸着方玉背上的伤:“公子,伤不要紧吧?”
蕊娘轻声对柳絮说:“公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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