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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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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王至文武百官。皆清斋一宿。
次日。秦王赵诚率文武百官皆着戎服。齐聚贺兰山下。祭旗出师。
赫赫始祖。吾华肇造。
子孙祀绵。河山浩荡。
英华文章。光被华夏。
然斯文斯种。命运多难。亿万黎民。屡遭屠戮。大好河山。分裂玉碎。蛮种小族。乘中国纷争间隙。伺便突袭。角力竞斗。剿戮师旅。膏血生民。鸠占鹊巢。以为正统。令贤者心忧、智者焦虑。惟百姓哀鸿遍野、白骨千里。
今五星又出东方。利中国征讨四方。江山盼有雄主出。一统华夏数百州。期华夷混一、百姓皆安、发扬文字。天下一统正逢吉时也!
赵氏诚者。英明睿知。起于朔方。败蒙古、降高昌、斩楼兰、击于阗、平辽东、收燕云、河北。提封万五千里之疆域。带甲数十万健儿。威震九州宇内。上体天心。下察民情。开科举、兴学校、奖农牧、饱黎民、修明德、扬文字。使豪杰归附、贤士恭敬、将士争勇、百姓归心。是为众望所归也!
赵氏诚者。今率文武百官祭祀于此。献牲以示恭敬孝顺之心。愿天的神明助吾王达成宏愿。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兵锋所指。莫敢不从……
贺兰山下。赤旗飞扬。李昶用一大段气势磅礴的祭文。令天的风云变色。贺兰军的将士骑在雄壮的战马之上。紧握手中的兵器。遥遥注视着自己的最高统帅。整装待发。此情此景。就是文臣们也跟着战鼓的节奏。热血沸腾了起来。
赵诚在百官的簇拥之下。跃上战马。未来的太子赵松伴随左右。
“我儿虽年少。然亦须经历沙场考验。亲见流血。方能居安思危。勇者无惧。明者不疑。王者镇定!”赵诚道。
“父王教诲。儿臣铭记在心!儿臣习武已久。虽无百战之勇。然若有强敌来犯。儿臣愿护卫在父王身侧。不敢有退却之心。”赵松坚定的回答道。他也是一身戎装。将第一次追随他的父亲奔赴沙场。去亲历另一种帝王之道。脸上挂着无尽的兴奋之情。大臣们从他身上看到未来王者的风范。
赵诚满意的点了点头。杀鸡焉用牛刀?完颜守绪不是鸡。但在此时的赵诚眼中。不过是一头羊羔罢了。赵诚曾数次亲征。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令他感到轻松。兵强马壮上下一心的气势令他骄傲无比。
曾几何时。他还如临深渊的小心的苟且偷生。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国家、臣子、军队、与百姓。还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广大疆土。但他仍不会感到满足。他向着大河以南挥起了长刀。将女真皇帝杀掉。发誓将一切不肯臣服之人斩尽杀绝。将另一片广大的土的和这片土的之上的人口纳入自己的版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他的目光在王后及众臣之中流转了一番。
“宫室之中。全赖王后管理。孤心安。宫室之外。由王从之与耶律晋卿二人决断大小诸事。”赵诚道。“孤出征在外。只盼身后无忧也!”
“国主亲征。臣妾只盼国主早去早归!”王后梁诗若道。她的脸色充满着离愁别绪。又对赵松道。“松儿此番远行。应遵守军法纲纪。凡事不可莽撞。休要坏了你父王的大事。另外出征在外。万事不可逾越军规。风餐露宿。不可骄横。”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听令行事。”赵松回答。
梁诗若这一番告诫。倒令现场气氛蒙上了一层悲壮之意。
“臣等祝愿吾王率王帅此番出征。旗开的胜!”王敬诚、耶律楚材等人领着群臣高呼道。“王师南行。正是顺应天时、的利与人和之功!愿吾王再创伟业!”
赵诚骑在战马上。心中充满豪迈之情。他用力的挥了挥手道:“虽然古来征战。有诸多牺牲。此番东进南下。不过是顺势而下罢了。今日出征。正是为了将来少些征战;今日之死亡。则是为了将来少些死亡!待他日。孤愿在汴梁城中备下酒宴。以主人的身份。接受尔等的庆贺!此役将非是征战之功。尔等虽为文臣。功劳亦不下于一军之帅!”
耶律楚材拖着病体。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浮现出血红色。长须在寒风中飞扬。他激动的回道:“此乃臣等固所愿也!臣每每梦回汴梁也。今岁方能的偿所愿!”
“禀国主。贺兰军已经准备妥当!”这时。陈不弃过来奏道。“只等国主令下!”
“射出的箭岂能飞回?好。让健儿们出发!”赵诚命道。
“是!”陈不弃转身离去。几声鼓声响起。贺兰军的铁蹄列队依次奔出。举着赤色军旗。一队又一队。往南方奔去。
赵诚也掉转马头。赵松、曹纲、汪忠臣、汪显臣及众亲卫紧伴左右。追在贺兰军的身后。义无反顾的疾驰而去。
王敬诚率领众大臣。跪在的上。送别国王的离开。当他们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远方只留下一抹黑色的影子。还有战马奔驰而掀起的烟尘。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七十章 凝固的黄河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来到了应理县的黄河九渡。才真正体会出王摩诘边塞诗中的雄浑意境。尽管有人认为王摩诘这句诗说的是河西甘、凉一带流向北方沙漠腹地的河流。
这里因有九个渡口而得名。赵诚为了尽快渡过黄河。特意稍多走一段路程。选择从这里渡过黄河南下。
站在岸边。回首北望。寒风带着流沙扑面而来。驼铃声声。有数支长长的商队来到此处停歇。商旅带来了异域的珍宝与风情。贺兰山的余脉在此与大河碰面。沙丘亦悄悄地逼近。如山峦此起彼伏。却被大河顽强地挡住。虽然已是冬天。浅湾处也显现了薄冰。但是大河仍然雄浑北去。一轮圆日。夕阳如血。染红了浩瀚河水。也映红了将士们的脸膛。
每一次出征。赵诚都会被如画江山所感染。无论是草原、雪山还是沙漠、沃土。总会让他为之陶醉。而每次见到黄河。赵诚总会以敬畏的心情凝视一番。感受着这条大河激烈绵长的脉搏。
在雄奇壮丽的塞外景色中。贺兰军正在忙着渡河。他们没有赵诚的闲情逸致。更没有诗人即兴抒怀的功夫。
汪忠臣领着一个文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那人“扑通”地跪在赵诚的面前请命。院的教授王若虚。他这是追着大军而来。终于在这里赶了上来。
“怎么?你这是来劝孤放弃进攻金国?”赵诚按着刀柄怒道。
王若虚闻言一愣。却道:“草民何敢拦驾?今国王御驾亲征。大军浩荡。当着齑粉。无人可挡。草民岂敢阻挡?”
“那你这是要劝孤少杀生?”赵诚奇道。“孤虽杀人无数。却非嗜杀之人。孤早就通令三军。河南凡投诚者。皆赦免其罪。准其还乡从旧业。”
“禀国王。两国相争。壮士互攻。刀箭却不分彼此。总有无辜之人死与非命。草民只忧两军交战。城池破损。黎民流离。又有手无寸铁之士死于兵乱、饥寒。草民在河南还有一些故旧好友。上天有好生之德。草民请求国王能够让草民伴随左右。为国王甄别。”王若虚泣泪再拜。
王若虚已六十有八。脸上有着无尽的岁月沧桑。经过这番风尘仆仆。更显出老态。寒风正将他的衣带吹得飞起。有着说不出的凄怆之感。他这一番请求。正是要通过赵诚的许可和帮助。在两国交战之中。解救那些注定要仓惶流离的读书人。
这位一把年龄老者的陈情。让赵诚本来因壮丽景色而意气风发的心情跟着坏了不少。他甚至担心风大一点。会吹到了河中。
赵诚打量了他良久才道:
“王学士请起!孤并非无情之人。河南士人虽然眼下是敌国之臣敌国之民。然将来亦是孤之子民。孤怎会坐视彼等仓惶奔命?你若是愿寻访士人名流。则是孤所愿耳!”
“国主能如此想。则是河南幸甚!天下幸甚!”王若虚得到赵诚同意。忙不迭地叩拜。他曾在金国朝廷为直学士。赵诚如此称呼他。令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数年前。孤过中条时。圆裕之亦曾请命。难不成你们是约好的?”赵诚奇道。那圆好问见赵诚将有灭金之势。曾经交给赵诚一份关于河南名士的名单。虽是请求赵诚保护。其实就是希望赵诚将来能够重用。
“草民听圆裕之说过。但草民所请与圆裕之无关。”王若虚否认道。
“真地吗?”赵诚笑了笑。他根本就不信。“不过。你们虽不愿为孤所用。能够想到这一条。也算是有心之人。河南士人必因此而对尔等感激涕零。”
“尽人事罢了!”王若虚叹道。
赵诚对于名士。不可谓不厚。王若虚、圆好问等人心知肚明。虽然坚持不肯做赵诚的官。但是也没有给赵诚添乱。相反却是教书育人著书立说。也成就大秦国文坛一番好纸上发表一下对国家大事的看法。也算是建言献策。对于这些文人们。赵诚愿意折节交往。也给予相当重视。但是有人驳了他的面子。赵诚也不觉得对自己的威严有损害。这种亲和的态度却给他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换句话说。赵诚有足够地容人气量。
“大军南下。需经长途行军。你一把年龄就不要紧跟着辛苦。孤还要在河东停驻一些时日。等待黄河结冰。你不如跟在后面。慢慢赶路?”赵诚反过来劝道。
“多谢国主!”王若虚心想赵诚说地也是实情。不敢违抗。
“孤记得你昔年曾在陕西州、延安等地为官。如今这些地方已经大变样了。王学士不如顺道去故地看看。”赵诚道。“说不定。会诗兴大发。写出百篇好诗来。”
陕西经过这十年的休养生息。早就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早就开始对外输粮。王若虚早就听无数人说过长安的繁华。只是赵诚这个时候提出来。在他看来有些显摆的意味。
“草民若是有暇。定会去看看。”王若虚搪塞道。不忘吹捧赵诚一句。“陕西大治。百业兴旺。全赖国王圣明。进君子、退小人、选贤能、汰贪腐。方能有今昔对比之大治。”
“呵呵!”赵诚有些得兵火远离一方百姓罢了。此番征河南。尔等虽担忧无辜百姓伤亡。却不曾想过要是河南在孤手中。还百姓一块乐土也是可期的。”
王若虚陪在身旁。低着头没有应声。他脸上地表情复杂。既有故国衰败、残破的焦虑与痛心。竟也有对未来的一番美好期望。
“父王。贺兰军已经大部渡过了河。陈将军要孩儿请父王渡河!”赵松从岸边跑了过来。鼻尖上冒着细汗。
“王学生。你我就此分别吧。孤留下两什兵士照顾左右!”赵诚扭头说道。“你们可慢慢赶路。在十一月中旬前抵达河东即可。”
“多谢!”王若虚躬身道。他地目光追随着赵诚身影。直到赵诚登上那些缠着**个充气羊皮囊的简易渡船。消失在对岸良久才收回目光。
黄河水拍打着渡船。泛着浪花。河中央有暗流。有七八漩涡在河面上打着转儿。飘着泡沫。变化莫测。普通的船在此却无法通行。而这种使用羊皮伐的渡船却是最适合的。
遇到湍流处。渡船在湍流地中央略有激荡。曹纲指挥着强壮的亲卫们小心翼翼地划动着船浆。汪忠臣则站在旁边的渡船上紧张着往这边观望。唯恐发生不测。
赵诚感觉自己的衣甲被人赵松脸色有些发白。赵诚抚着儿子地肩膀。笑道:
“这有何惧?黄河虽险。然也挡不住人之聪明才智。还有孤的千军万马!”
赵松年轻的脸绷得紧紧地。这是他第一次坐船。而且这第一次坐船就是横渡黄河。当然会令他感到紧张。他见父亲这么说。故作放松地说道:
“孩儿这是第一次坐船。人们常说黄河九曲。险中有险。孩儿看这黄河也不过如此!”
“哈哈。松儿这是胡说八道。”赵诚笑骂道。“北人善骑马。南人善操舟。各有专长。这是习性使然。你从未坐过船。害怕便是害怕。何必遮掩?”
赵松见父亲责备。只好承认道:“本来在岸上看着有趣。这一旦上了渡船。脚下不稳。如同踩在棉花上。好比练武。下盘不稳。一推就倒。让人心里发怵!”
“上了岸就好!”赵诚道。
赵松望着越来越近的对岸。忽然道:“父王说南人善于操舟。莫非说的是宋国?孩儿以为我大秦国利在骑军。善于突袭奔驰。孩儿虽未去过宋国。但听说那里与我们北方不一样。水道众多。又多水田、沼泽。故孩儿想江南不利骑军施展奔袭。将来父王要是想攻打宋国。倒先要训练出一支精锐的水军来。”儿子刮目相看:“你这是听谁说地?”
“孩儿自己想地。难道孩儿说错了?”赵松不明白道。又补充说。“前些日子偶听老师提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据说完颜亮就是因为这句诗而萌生南侵宋国之意。却不料在采石矶被宋国水军杀了个大败。”
他的老师有许多。挂名地更多。这里说的是刘翼。刘翼不仅教他学问。也时常向他灌输着一些有关治国与征战的历史教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者说此乃前车之鉴也!”赵诚欣慰地说道。“我儿能这么想。也不枉为父的期望。”
“母后要孩儿伴随父王左右。学得父王一半的本事。”赵松道。在他的眼里赵诚就是全天下最有本事之人。
“你母后虽然对你希望殷切。不过这亦是妇人之见!”赵诚却故意说道。
“父王为何如此说母后?”赵松道。他虽然惧怕母亲。见父亲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说母亲的不是。令他感到意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我儿应该做地。”赵诚道。“你若是学孤一半地本事。那么你将来的儿子岂不是只学到孤的四分之一本事?”
“这个……”赵松还没想到那么远的事情。盯着脚下的河水道。“孩儿虽勤学苦练。的功业。孩儿怕是做不来……”
赵诚闻言大怒。伸手揪住赵松的耳朵。令赵松吃痛大叫了起来:
“父王。松手、快松
“国主息怒!”曹纲在一旁劝道。赵诚这才松手。
“父王。孩儿说的没错。您败蒙古、收高昌、于阗。又平辽东、燕云。不久大河东西南北皆臣服父王。东至大海之滨西至大漠。皆是我大秦国的版图。”赵松委曲地说道。“您地功绩。孩儿怎能比得
赵诚愣了。心道儿子这话听上去也是很有道理的。他相信历代的开国之君们怕是都有些体会。立国之君可以凭个人的聪明才智。取了天下。创出一番事业来。不过总的来说。一个王朝总会是一代不如一代。后代总会躺在先帝的功劳簿里坐享荣华富贵。直到被新的王朝取代。
将来的事情。自己怎能见着呢?人死一了百了。何必为管不着身后子孙的事情费尽心思?管好眼前的才是最重要地。赵诚如此想。
“不如。父王灭了金国之后。就将宋国留给孩儿征讨。孩儿将来统兵十万。再训练精锐水军自登州等地南下。出奇不意直捣临安。将宋国皇帝及宗室捉了。宋国将不战自溃。”赵松又说道。“但要是有合适的出海口。辽东太远。最适宜的却是李的地即便是将来发展海运。招揽海外商人来我大秦国经商。也是不错的。”
赵松自言自语。很显然他是动过脑子思考过问题的。
赵诚笑了:“松儿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训练水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得到的。”
“孩儿今年十五。花个十年总该能成功了吧?”赵松扬着青春的面孔说道。“一要有适合造船的巨木;二要有技艺高超的匠人;三要有会驾舟指挥的将军;四要识得海路水道;五就要熟悉水性的渔民从
赵诚仿佛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长子已经长大成人。这时渡船撞向了岸堤。船上之人冷不防地东倒西歪。
早就有一队亲卫跑了过来。纷纷将渡船拖住。将赵诚父子迎上岸来。
“我儿在学会操舟之前。不知这骑马的本事有没有长进?”赵诚跳上了战马。回头说道。
赵松刚上岸。正在努力地适应着脚下虚浮的状况。闻言也跳上自己的战马。在赵诚还未宣布出发之前。抢先越众而出。将赵诚丢下。
“这个兔崽子!”赵诚暗骂道。双腿一夹马腹。追了过去。众亲卫紧跟其后。将黄河抛在身后。
当然不久以后。他们又会再一次渡黄河。九曲黄河以这种方式令世人为之兴叹。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七十一章 凝固的黄河㈣
“驾、驾!”
黄河北岸的雪地里,一队骑兵自怀州方向而来,中间护卫着的是一群佩着金星的将军们,年纪最长的是济南张荣,其次是沿河兵马都元帅王珍,再就是顺天张柔,还有真定史天泽,最年轻的那一位则是东平严忠济。他们奉赵诚军令,前往孟州参加军事会议。
这些人对赵诚如今只有臣服与忠诚之心,虽然早就没有了以往独霸一方的权势,但是赵诚身为王者,有着不同寻常的胸怀,对他们仍然一如既往地厚待,这让他们感激涕零,恨不得为赵诚两肋插刀。
政治总是妥协的,赵诚看似退让的举动,却赢得了前诸侯们的真心臣服,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河北与山东长期半独立的状态,将数十州真正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纵是何进这些曾经持怀疑态度的心腹武将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真正归附了秦国朝廷的前诸侯们,如今不敢对赵诚起一丝的不恭之心,而满门皆荣的局面也让他们心满意足。
张柔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将王珍等人抛在身后百步。
“德刚老弟这是欺负王某年迈?”王珍对着旁人故意说道。德刚的张柔的字,张柔要比王珍小十来岁,虽然也有了五十一岁,身体状况却比王珍强上太多。要要去抢功劳。”张荣笑着道,虽然大冬天里,他的额头仍出现了汗珠,胯下的战马也是呼着白气。
跑在前头的张柔见自己将众人丢在身后,急忙勒紧缰绳,那战马受到大力的阻挠,立刻在原地急停,高抬起前蹄。发出刺耳的嘶叫声,那气势像是要将马背上的将军抛下来。*张柔几乎在马背上立起。
“张元帅出马,一个顶史某百个!”史天泽看着张柔马上的雄姿,冲着追上来地众人笑道。他史家曾经表面上权势要比张柔高上一筹,可要论个人的勇猛与战功,张柔是史天泽难以企及的。
“史老弟此话。这不是打我这张老脸吧?”张柔回头道,“谁不知史老弟这两年厉兵秣马,就等着国主令下。”
“哪里、哪里。史某此番在张元帅麾下听令,就盼着能够沾张元帅的光,分一些功劳。”史天泽谦逊地说道。
“咱们河北的兵马。此番任务重大,也正是大有可为之时。国主御驾亲征,将会看着我们,咱们河北将士千万不要丢了面子。咱们要吾王征战,那就要立下最大的功劳!”张柔道。他这话是是对着史天泽与王珍二人说地,这二人的兵马这次都编在他的麾下作战。
“德刚老弟这话我不爱南张荣笑骂道,“难不成我们山东地将士就是陪衬?凭什么说你们河北就会立下最大的功劳?紫芝贤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紫芝是严忠济的表字,严忠济当然是小字辈,在众位身经百战地元帅面前,不敢轻易表示反对,不过张荣这次是他的上司。要他表态,严忠济只好道:
“都是忠于朝廷的将军,功劳不分大小,俱是为吾王尽忠,何分河北山东?”
“小小年纪尽不学好!”张荣故意说道,“比老夫还要世故!”
严忠济被张荣说得面红耳赤,虽然不以为然,但在张荣面前他不敢反驳。*
史天泽连忙道:“紫芝不必如此,依史某拙见,此番人人有肉吃。就看本事与运气。”
“哈哈!”众人大笑。此时此刻。人人都没将金国放在眼里。
众人稍作休息,又继续赶路。将豪爽的笑声抛在了身后空旷的雪地里。过了温县,行不多久孟州城便赫然在
孟州,秦王赵诚驻军在此,赵诚舍弃孟州城内舒适的条件,将自己的大营设在黄河岸边不远处地一处台地。
隔着一条黄河,对面就是洛阳的地界,北邙山似乎遥遥在望。大军聚集在此,连营十里,赤旗随处可见。黄河营,侦骑四处,信使络绎不绝,空气中透露着肃杀、紧张的气氛。
那黄河日见萧条,经过几场落雪,河面上的冰层渐厚。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诚等待着天堑变通途的那一
张柔等人行到孟州外地军营,突然辕门大开,正撞见一队骑军从辕门内呼啸而出,挟带着一股旋风,令人不敢阻挡。马背上的将士神情严肃,将雪地踩得稀烂,迅速地消失在不远处的黄河岸边。
太行山下阵如云,旌旗十万势如虎。
看见大军的气势,众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奔驰的速度。远远地看着一面玄黄的大旗插在军营的正中央,正在寒风中威风凛凛地飘动着,它代表着国王的威势与权力,张柔等人跳下战马,纷纷收拾了一下戎装,在一员小校的带领下,以最恭敬的姿态入了辕门。*
张柔见国王地大帐前,立着一位少年人,那少年人身着小号地衣甲,手持一杆铁枪,正浑丝不动地站在帐门前守卫,寒风似刀,脸被冻得通红。张柔感到惊异。
“末将参见殿下!”严忠济上前行礼道。这位少年人正是未来的太子赵松,严忠济去年春天时,曾在中兴府见过赵松,留有印象。
众人恍然大悟,因为赵松地神情模样就是小一号的秦王怪不得令他们眼熟,众人连忙行礼。
“诸位元帅不必多礼。”赵松仍然纹丝不动,“我不过是在此守卫的一个小卒,国王有令,诸位元帅一来,即可直接入内见驾,毋须请示!”
赵松被赵诚当作一位普通军士来使用,他被编入亲卫军中的一什,从一个新入伙的军士做起,体验一个普通军士的辛苦。张柔等人暗暗向赵松投以赞赏的目光。连带地感叹国王赵诚的与众不同,纷纷入帐去见赵诚。
赵诚正一身戎装,站在沙盘之前,帐内众人正围着他商议着军情。张柔等人正要行礼,赵诚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靠前围上来。何进、郭德海、李桢、田雄、郝和尚、萧不离、郭侃、叶三郎等人均在场。而陕西张士达此时正远在潼关与郑奇合兵一处,等待着赵诚的号令。又有参谋军官忙着将各色代表金军兵力小旗插满了沙盘,陪在一旁以备问询或等着办理国王与将军们交待地事宜。*
营帐内。将星云集,纷纷擦拳摩掌,跃跃欲试。有气吞山河之势。赵诚满意地冲着刚来的张柔等人点了点头。
他操起一支箭矢,那箭头指着沙盘一角。张荣见箭矢指着的方向正是自己的防区济州、曹州一线,连忙奏道:军骑军五千,步军三万,枕戈待旦,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国主令下,即可过河。”
“宋军有何最新消息?”赵诚头也没抬。
“宋军淮东帅赵葵日前照会末将,言其兵马已集结,大约七万兵力,备粮食二十万石。宋主还派使询问我军为何还会发起进攻。”张荣回道,“当然还有李的兵的号令?”李桢表示质疑。
“或许会吧?”张荣不敢确定,他知道李如今想背宋降秦地消息,只是赵诚一直打着秦宋友好的名义,拒绝了李的投诚,而宋国一直蒙在鼓里。况且宋国朝廷因为李全地旧例,对李也极不信任。
“李不足为虑,其人如其养父李全,为人狡诈。先前他乘人之危,侵我东平州县。以为有便宜可占。郭兄弟领兵来助,他听闻我军击败金国来犯之敌。见识不妙便缩了回去。末将遣人去问责,其人辩称是防止金军来犯,可见其狡诈之处。”严忠济道,“听说,宋主对益都李氏的约束力,怕是不王要收拾他。”赵诚说道。
“宋人看来比我们还要着急,我军不动,宋军亦不动,他们只等着我军与金军激战一他们才肯出手,坐收渔人之利。/*/”枢密使何进道。
“此战,宋人的目标便是尽可能以最小力气多取地盘。”郭德海道,“依两国先前地约定,宋国襄阳一带的兵马应攻唐、邓、钧等地,最近宋人又改了主意,史嵩之在襄阳按兵不动,以淮东赵葵的兵马为主力,看来他们最想得到的依然是汴梁城。”
汴梁当然是一座极具象征力的城池,恢复故都是宋国君臣及武将们梦寐以求的大功业。宋京湖帅史嵩之对联秦灭金之举持保留意见,宋廷对此也是如此,前些年河北民乱,秦国一直没有派使节,联兵一事曾不了了之。当赵诚解决了河北藩镇林立的局面,再一次着手灭金之事,宋国才下定了决心,改由淮东出兵,原因是淮东离汴京最近。
“郭副使所言甚是,宋军上月接连遣使问询,说要从我山东借道,说什么擒贼先擒首。”严忠济道,“据密报说,宋人本准备了百余艘船只,欲溯河北上,可是如今冬季黄河断航,无奈放弃。”
“宋人要舍徐、泗、单、归德等州府,那就由着他们。”赵诚道,“他们地处南边,消息不灵,既怕操之过急,损耗实力,又怕误了时机,汴梁城为我所有。”
“不如,我军首攻汴梁?”张柔提议道,“我河北卫州,一日之内即可驰至汴梁城下。”
“哼!宋人想得汴梁,那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我军计划不变,东集团保持足够对敌压力,监视汴梁、归德。北集团首先出击,将郑州包围,围而不打,利用我军骑军地优势,截断汴梁方向的援军。而我主力,则攻洛阳,陕西军与潼关军负责围攻洛阳,也是围而不打,与北集团河北军一样,专门攻击敌军机动力量,最大限度地发挥我军擅长野长的优势。总之,围点打援,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赵诚道,“倘若敌军诸路按兵不动,我军就集中精力,先取洛阳,后取郑州。”
“遵命!”众将齐声说道。
“我军的步军,也是不弱的。”史天泽则道。他想起了秦军中地石炮,还有威力惊人的火炮
“孤当然为坚固大城准备了足够的利器。”赵诚又问道,“尔等可有补充?尤其是河北军,可能要面临强敌。”
“末将愿同国主借一劲旅。”张柔想了想道。
“这里都是劲旅,不知张元帅要谁?”赵诚笑道。
“请国主将冠军侯的人马借给末将一用。”张柔道。在辽东,骁骑军曾经给张柔留下极深的印象。
“哈哈!”赵诚哈哈大“能够在张元帅麾下作战,是我骁骑军的荣幸。”叶三郎站出来道,“叶某希望元帅不要将我军当作摆设。”
“冠军侯客气了,张某岂会如此浪费呢?”张柔点头称许道。叶三郎看上去目中无人,说话常常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张柔与他交往过,素知他的说话行事风格,也不与他计较。
当下,赵诚又与诸将详细商定了进军路线、作战任务、粮草箭矢、军规号令、消息传递等细节,赵诚又任命十多位军法官分赴各地战区,监督军法。
“虽说沙场之上,刀箭无情,总会有无辜之人死于非命。若是敌军投降,便可暂且保其性命。”赵诚道,“至于寻常百姓,万万不可无故伤害,坏了本王的名声。”
“遵命!”众将齐声说道。
赵诚完成了分配任务,心情愉悦,命人摆宴,与众将痛饮。酒足饭饱之后,赵诚领着众将出营,登上二十里之外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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