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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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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宋元帅一席话。属下汗颜。今后定会遵令行事。”

“如此甚好!”宋平点头称许道。

史天泽地二兄史天安正驻军在井陉要塞。

他站在要塞之上。注视着前方。只见朝廷大军地云集。旗帜飘扬。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令他炫目。史天安心中不安。朝廷大军人多势众。大多是骑军。并未带攻克要塞城池地重械。很难攻克这座要塞。虽然自己的人马与对方屡有接触。对方并未有攻击的姿态。但无论如何。对他是一个威胁。

父亲史秉直命他屯集兵力与粮食、兵械在此。就是留下反击的余地。以应对万一。他有随机而断的权力。这却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既担心朝廷大军主动攻击其它地方。又担心自己驻守在此闭关不出令朝廷不快。

宋平与陈同两部人马在井陉县摆开阵式。就地演兵两日。第三天却奔赴真定城。那史秉直不愧为枭雄本色。又一次主动邀请宋平到真定驻军。十分“好客”。

史天安因此松了一口气。

秋末冬初。河北风云处于激荡之中。金国人、河北诸侯、官吏与秦国朝廷大军。还有流民、流寇。也少不了士人的直言与谩骂。将河北搅成了一锅粥。

郭侃、田雄与郝和尚三部人马陆续从真定城经过。都在史氏一族的密切关注之中。他们离开真定地地界。也让史氏松了一口气。至少朝廷大军并未有主动攻击的打算。尤其是北边的张柔至今仍安然无恙。做他的安肃郡公。而这三路人马所到之处。各部谨守军纪。买卖公道。与民秋毫无犯。也令百姓与士人交口称赞。称赞这是真正的王师。

耶律楚材还在史天泽的陪同下留在藁城视察。史秉直寻思宋平就在井陉停驻。总觉得这样僵持着不是个事。便主动出击。分别派人邀请宋平与耶律楚材来真定府。

耶律楚材与宋平这一文一武。几乎是先后脚抵达真定府城。与真定最有权势的众人相见。场面上也是一派和气。

“这该如何收场呢?”史氏如此想。

即便是耶律楚材与宋平。也是如此想。

第七卷 朝天子 

第六十三章 河北风云㈤

黄河已经进入了枯水季节,不久它就会在冬天的淫威下忍受一段寂寞的季节。

冬十月的黄河十分安祥,静如处子。或者更可以说冬天的黄河如同一个老人,河流变得舒缓安详,甚至掀不起一点浪花。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敢因此而小觑了黄河的威力,这条母亲河流自古哺育了无数的人口与民族,然而它也让下游两岸的百姓吃尽了苦头。

它不总是驯服的,上游陕西与山西诸地支流不断地提供大量泥沙,让它成了一条浑浊的黄色河流,如同两岸百姓的肤色。自入宋以来,它越来越暴躁和桀骜不驯,将大自然的威力强加于下游两岸的百姓。只因泥沙太多,一旦入海口的淤泥阻塞,上段河流就只有改道,将农田、家园与所有的生灵淹没。

黄河的改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频繁,入宋以来更是如此,著名的有景元年(1034年)、庆历八年(1048年)两次决口与改道。但它并非总是天灾,也是**使然,建炎二年(1128)冬,那时徽、钦二帝被女真人掳去,赵构登基,杜充为东京汴梁留守。杜充将黄河决了,引黄河改道泗水入淮,让黄河夺淮入海,以阻金兵南下,黄河河道又是一大变,由折北入海改为折南入海。此后数十年间,黄河或决或塞,迁徙无定,让金国统治下的豫北、鲁西南和豫东地区的百姓时常深受其害。

大秦国中书令王敬诚的家乡是曹州东明,原本隶属于汴梁南京路,当然是在大河以南。因大定八年(1168)河患,曹州被淹,东明县北迁至冤句故地。王敬诚口中所言的东明,指的是河北新置的东明,而非河南。

秋九月末,金主以完颜仲德为帅,率兵五万,自金乡渡河东进北上。打了严实一个措手不及。

金军连续克济州所属的金乡、嘉祥、任城、郓城四县,又以主力围攻兖州,完颜仲德以蒲察官奴的忠孝军为机动力量,分布于城池之间,往来奔袭,将东南隅的滕州隔开,以主力攻坚。

忠孝军全是骑军,用来野战当然是发挥了该军最大的威力。完颜仲德一鼓作气将兖州攻克,滕州仍然顽抗到底。不肯投降,让金军地锐气稍挫。

完颜仲德只好合兵北上,试图将东平府包围。东平府即是旧郓州,宋时曾在此设东平郡。入金便是山东西路东平府的治所。严实终于在东平南边的汶水挡住金军势如破竹的步伐。

严实这次被打得灰头灰脸,连续地失地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此前,他的注意力全被内政的紊乱所分散,这才让金军钻了空子。

此非战之力!严实这么想。

如今这个局面。与十多年前几乎一样。当年地河北山东处于混战之中。金军、宋军、蒙古军、红袄军以及无数所谓地义军相互混战。枭雄就是枭雄。严实虽然只是略知书。但年轻时志气豪放。喜交结施与。虽然屡以事下狱。但都有一干侠少辈为他出死力。铁木真自紫荆口下。分掠山西、河东、河北与山东。严实正是因为能服众。而成为金国地一位百夫长。抵抗蒙古。宋国在这个时候染指北方。李全等红袄军首领归宋。宋取益都。俄尔向西发展。宋国派赵珙招谕京东(即金国地山东东西路)州县。赵氏路过严实驻扎地青崖镇。严实向他投降。赵氏向朝廷发表任命他为济南治中。

不久。太行山以东地若干城池。都弃了金国。一度归了宋国。然而这一年(1220年)七月间。木华黎来到济南。严实害怕。把心一横。又背叛宋朝。投降蒙古。他驻扎地二府六州也一股脑儿变成了蒙古地领土。次年。金朝地将军蒙古纲放弃东平。严实就占据了东平。又过了四年。宋国地势力又一次抬头。出身红袄军并降宋地彭义斌将严实困在东平。严实食尽后不得不再度降宋。并和彭义斌拜了结义弟兄。三个月以后。彭义斌带了他去打蒙古军。他却“阵前倒戈”。倒向蒙古军地一边。帮助蒙古人解决了自己地结义兄弟彭义斌。宋国失去了恢复中原地一次绝佳地机会。

朝秦暮楚。才是这个乱局地真象。换句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严实能成为一方诸侯。除了他地勇猛。还有他地精明与见风使舵。极盛之时曾拥有五十余城。

时光飞逝。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严实以大秦国东平郡公、行中书省事来治理东平。摆在严实地面前。同样是选择。宋国淮东守将向他发出了邀请。而李却在背后侵蚀着他地地盘。可是自己上表地紧急求援奏折。如石沉大海不见了踪影。更是让他惊诧。那忠孝军太过厉害。个个悍不畏死。专找自己地空隙发动突袭。让自己支援各地地粮草与军队蒙受重大地损失。

汶水地对岸。金军嚣张地隔河骂阵。严实恨不得飞过去。擒了金军主帅。将完颜仲德与蒲察官奴剁成肉泥。

突然。对岸金军人马同两边分开。从当中驰出一骑。那人扯着嗓子高声呼道:

“大金国讨逆大元帅完颜仲德,向严元帅问安!”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严家军中有人高声回道。

对岸并没有生气:“我家元帅说,两军对阵,刀枪无眼,我家元帅恐伤了严帅,伤了和气。所以我家元帅提议两军休兵,共叙友谊。”

“呸,有种就放马过来,何必多言?”严实的亲卫喝道,“倘若尔等怕了,可降于我东平,我家元帅必会上奏我大秦国国主,赏他个公侯当当。”

“哈哈!”对岸放肆地笑了起来,“尔等当自己是秦国之臣,如今可见有人来助尔?严元帅是个聪明人,不如降了我大金国,以严元帅的资历,赏他个山东王,也是应当的。”

东平军众将校闻言。都将目光转向严实。老实说,严实也有些心动,不过金军一向不为他所看得起,金国朝廷更是如此。金国皇帝他没见过,可是秦王赵诚他却是熟悉的,秦军的勇猛与骁勇善战,严实更是亲眼所见。

令他感到为难的却是,秦王赵诚至今仍对东平面临的艰难处境不闻不问。除了一道“随机而动”的诏令外,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也没有。这让严实十分不满,也感到寒心。严实感到自己真正老了,年已五十有八,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连日来地劳累奔波,令他心力交瘁。

正当他在沉思之间,对岸又高声说道:“在下奉完颜元帅之命,想过河拜见严元帅,不知可否?”

主帅严实的沉思,让他的部下心思也跟着产生了些动摇。

“父亲,万万不可!”身旁有人说道。

说话者是严实的次子严忠济,正满身披挂。看上去仪表堂堂虎虎生威。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为父只是想听听金军如何说。”严实道。

“金使前来,无非是劝降。能有它事?”严忠济问道。

“然也!”

“若是金使打着劝降的名义,实际是渡河来我营中试探虚实呢?”

“这……”

“孩儿再斗胆一问。金主与我们的秦王相比,谁更有力量?”

“当然是秦王陛下!”严实承认道。“英雄豪杰、贤臣谋士争相拜于秦王帐下效命,秦王当面,为父亦不敢直视!”

“那么金国与秦国相比,哪一个更强大?”

“……”严实面色一僵,“秦如旭日东升,金如夕阳西下!”

“金使前来,除了劝降之外,能有它事?”严忠济劝道,“父亲若是将金使迎了过来,那便是向我军将士表明您的意志已经动摇。三军可以夺帅不可夺志也,父亲一旦与金人接洽,将士们必会因而丧失战斗的勇气,甚或会将士离心。退一步说,倘若将来有人将这事告到了秦王地御前,父亲如何能自圆其说?”

严实闻言,盯着自己的次子,好半天才让自己地嘴巴合了起来,辩解道:“金人不足恃,为父当然不会降了金人,为父这是要稳住金人。须知今日情势危急,朝廷仍坐视不理……”

“既然不降,那便与敌死战,切莫三心二意。”严忠济半跪在面前道,“请父亲三思!”

“我儿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严实连忙将儿子扶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感叹道,“为父已经老了,半个身子入了土,脑子已经不好使。听我儿方才一席话,为父真是羞愧难当。”

“父亲,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严忠济又劝道,“金军虽然占我数州沃土,锐气已衰,然我军兵力与士气仍可拼死一战。只要父亲意志坚定,将士们哪敢不拼死力战?”

“好,传我命令,全军将士,谁敢意志动摇,就地斩首!”严实挥舞着拳头,命令道。

“是!”左右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对岸金军中方才那传话者跳下马,跳上了一条小船,试图渡过汶河。

“放箭!将金人射回!”严忠济命道。

数十支箭矢顺风飞驰,纷纷落在了那金使的面前,那金使面色立时发白,连忙掉头,十分仓皇,这令严家军当场哄然大笑了起来。

对面的金军主帅名叫完颜仲德,此人非是草包,而且很有来历。起初任过金国宫廷宿卫,但又爱读书,终考中了进士。金国对抗蒙古南侵,完颜仲德辟充军职,但曾不幸被蒙古俘获,此人后来却如完颜陈和尚一样离奇地逃脱,并且带回了上万降人,由此为金国两代皇帝所重视。

此人曾一度在陇右为帅,屡有功勋,如今地大秦国陇右军副帅汪世显就曾是他的部下。会汴梁告急,金主完颜守绪密诏各路兵马勤王,各路人马不是观望犹豫,就是半道上溃散,完颜仲德却提孤军千人,历经千难万险,以野菜为食,终至汴梁。完颜守绪因而更是对这个忠臣另眼相看,委以重任,此番东平内乱,完颜仲德便成了主帅。

帅旗之下,完颜仲德遥见自己的使者被严家军击回,他却不气馁。

“来人,再向敌军喊话!”完颜仲德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严实与严忠济两人面面相觑,心说金军主帅真是痴心不改。严忠济登上望楼眺望,见金军聚集于此,阵营严整,又有大队的人马正忙着准备渡河的器械,寻思着金军就要渡河了。

“父亲,金军怕是要稳住我军,一旦敌军准备就绪,就会渡河攻我。孩儿以为我军不能坐以待毙。”

“你有何计划?”严实有些考较的意味。

“孩儿以为……”

严忠济正要说出自己准备主动出击的想法,忽听东边马蹄声起和无数人的惊呼声,他转头一看,,见那边人头攒动处掀起了漫漫烟尘,忽然杀来了大队骑军,正如离弦之箭,一个照面就杀入了左翼阵中。

“不好,中计了!”严实大惊。

这大队金国骑军,个个剽悍善战,冲入左翼之中,如虎入羊群,瞬间就将猝不及防地将严家军左翼杀得大乱。

当中一员虎将,浑身是血,举旗高呼道:“忠孝军蒲察官奴在此,降者免死!”

“忠孝军来了!”严家军在忠孝军地铁蹄之下吃了不少苦头,闻言大惊。

原来,主帅完颜仲德正面陈兵,将严实的大部分兵力吸引在此,而蒲察官奴则率领着忠孝军从间道,趁夜偷渡了汶河,杀了个出奇不意。

完颜仲德见对面旗帜乱晃,杀声四起,料想蒲察官奴已经与严家军交战,已占了先机,夺了严家军地心神,当即命令全军渡河。

“冲啊!”金军纷纷抬着皮筏、木筏或者小船冲向了汶河。

“可恨,难到这是欺我东平无人?”严实大怒,一面命严忠济拒河而守,一面亲率自己的亲卫杀向了忠孝军,令在忠孝军刀下慌张失措地军士稍稍稳住了心神。

蒲察官奴不愧是一员骁将,他的部下全都是狠角色,忽急忽慢,控制着严家军地心神。,严家军被他杀得大乱,忠孝军也有意驱赶着他们自相践踏。

“父亲,此战我军已经输了,速速退到东平城,否则晚矣!”严忠济隔着数十人大呼。

汶河河床太窄,它阻止不了金军主力的渡河。严实见士气极度下降,一旦金军主力越过汶河,他将无处可去,只得命令全军往东平城撤退。

趁你病,要你命。蒲察官奴哪里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身后急追,他要用严家军的鲜血来偿还他们女真人失去的所有尊严。

严家军被忠孝军杀得丢盔卸甲,一路上逃散者不计其数,落在蒲察官奴的手中,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

严家父子欲哭无泪,正当他们拼命地约束部曲,组织人手阻挡追兵时,斜刺里忽然奔来一支奇兵,一面赤色大旗挟带着北方来的寒意奔驰而来,上面一个斗大的“秦”字!这支奇兵个个生龙活虎,清一色的一身黑甲,手中闪亮钢刀夺人心魄。

“援兵来了!”严家父子同时振臂高呼。

第七卷 朝天子 

第六十四章 河北风云㈥

针尖对麦芒。蒲察官奴的忠孝军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郭侃的前锋是回鹘人老丁率领的一千神策军。真可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神策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以箭形姿态撞向了追在严家父子身后的忠孝军。

蒲察官奴远远的见这支军队全是骑军。看上去军容严谨极为精锐。又见那赤色军旗的“秦”字。心知对方的援军来了。不禁感到可惜。他只的丢下严氏父子。命令全军转向了神策军。

一方骁勇善战。身经百战。又以嗜血为荣。另一方也久经战阵。训练有素。并且装备精良。也不缺杀敌立功的男儿豪情。双方的铁蹄令大的为之震撼。战场之上的气氛令人压抑。马背上的战士紧握着手中的刀枪。策马疾驰。将身子压的极低。铁骑就要撞在了一起。谁是盾?谁是矛?谁是不远处那黄河不可阻挡的洪水?谁又是那坚不可摧的大堤?

神策军疾驰的阵形已经离忠孝军的排头七百步远。一声尖利的哨声响了起来。神策军箭形的奔驰阵形的尖头忽然慢了下来。左右两翼忽然向两侧相反的方向散开。瞬间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八”字形。这一变阵令也在疾驰之中的忠孝军猝不及防。他们隐然被神策军包围了。只不过双方的兵力差不多。

“嗖、嗖!”黑色的箭矢发射了。神策军的弩箭冲着忠孝军飞了过去。恰到好处的距离。将最外侧的忠孝军军士射翻落马。甚至有战马被当场射中了要害。将马背上的军士抛了下来。

然而这并不能给忠孝军以重创。反而令忠孝军更加冷静。鲜血与死伤只能令他们更加冷酷。蒲察官奴大喝:

“分阵。与敌近战!”

好一个忠孝军。反应极为迅捷。神策军将士匆匆放完第二支弩箭。忠孝军大部军士在马背上压低着身子。冒着随时可以夺人性命的箭矢就奔到了近前。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洪水终于撞上了堤坝。铠甲与铠甲。战马与战马。兵器与兵器。或刺耳或闷哼或铿锵。硬碰硬的撞成了一片。

忠孝军挟着连胜的余威与昔日的盛名。向对手表现出了他们最可怕的血性。然而。神策军也发挥出了他们精于近身死战与团队配合默契的真本事。忠孝军有忠孝军的骄傲。神策军亦有神策军的豪迈。这一仗真是棋逢对手。杀的是天昏的暗。

双方不奢望以往以骑军对步军的强大优势。也不期望能够脱离战场。然后集结再一次冲杀。因为双方已经绞在了一起。混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最终站着的才能活下来。

蒲察官奴总是冲在最前面。在他的心目中稳坐中军大帐指挥部下激战的事情与他无关。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与部下肩并肩的与敌厮杀。这是他的骄傲之处。今日。蒲察官奴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这个强硬的对手即便是局部处于劣势。仍然能够临危不乱。一小队人马都能就的配合默契的作战。如同浑身长满了尖刺。将自己的部下刺倒。这让他收起了骄傲之心。激发起了他自诩为一个真正的女真人的全部血性。

“杀!”

蒲察官奴大喝一声。又一次在神策军中掀起了一阵混乱。他不知道对手有何来历。也没时间让他打听。他只知道哪里出现薄弱之处。他就带着亲卫冲向哪里。只有对手的鲜血与惨叫才让他感到痛快。

神策军统领老丁。冲着迎面奔来一个忠孝军军士吐一个血沫。手中的双手长刀已经高高抬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雪亮的光线闪过。紧接着一个头颅就飞了起来。部下的阵亡令他只有满腔的愤怒。因为他来不及去察看部下们的死状。只有杀掉这个强大的对手才能慰藉自己的部下。

“杀!”

老丁也带着亲卫。冲向了那些局部陷入敌军围攻的部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黄河北岸的黄色土的被双方将士的鲜血染成赤色。鲜血将尘土凝固。男儿额头滴下的汗水消失在这片血色土的之上。

双方的将士厮杀正酣。在最初的一刻中。就倒下了不下二百位。他们为着各自的君王作战。也许包含着各自的仇恨与情感。甚或是为了出人头的与封妻荫子。忠焉?愚焉?悲焉?这一切在厮杀的双方将士的眼中。已经不重要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混合着惨绝人寰的呼痛声。这种声音控制着他们的心神。让他们麻木的将刀砍向对方。机械的砍杀、游斗、冲锋、跳跃。

勇气相当的双方。睁着血红的双眼。合演着一场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人人都是主角。人人又都是配角。胜利者将高奏凯歌。接爱的是君王的赏赐。而死者只能倒在陌生的土的之上。来不及留下任何遗言。

那一边。严氏父子早就着手收集部曲。毫不犹豫的杀了回来。他们的目标是仍在陆续渡河的金军主力。大概是神策军的到来与他们大无畏的拼搏精神。令严家军的勇气再一次恢复。他们在严氏父子的指挥下。直奔汶河北岸。杀向了立足未稳的金

金军主帅完颜仲德面色忧虑。对方奔来这支千人规模的精锐让他有不祥之感。

这支秦国骑军抵销了他最依赖的忠孝军的力量。让严家军有了喘息之机。他不知道秦军是否还有更多的后续人马。秦军向来以精于长途奔袭名扬天下。突出表现在骑军不仅人马众多。而且极善于使用骑军。而金国这些年来一再失的。很难能找到一块可以养马的的方。所拥有的马匹大多是通过重金走私而来的。如果秦军还有大队骑军前来助战。自己将很难支撑。尤其是现在自己主力正忙于渡河的情况。他们当中以步军为主。

可是让他放弃。他又不甘心。方才差一点就将敌酋严实当场留下。

“杀!”严实身为主帅。却冲在最前头。他将自己的所有骑军加上自己的亲卫召集在一起。当作最强的力量。义无反顾的冲向挤在岸边的金军。

“还有更多的援兵前来助战。尔等还不速与我等并肩作战。趁援兵到来之前。多攒些功名?否则晚矣!”严忠济竭力的提升士气。他根本就不知道朝廷总共会派来多少人马助战。只是想抓住战机。将金军主力步军挡下。否则被敌军追在身后的局面将重演。

“杀啊!”严家军众将校纷纷呐喊。连日来的失败与被动。让严家军爆发出知耻而后勇的报复勇气。他们呐喊着奔向刚渡过河来的金军。又一场血战爆发。

严家军的反戈一击。替有些犹豫的完颜仲德下了决心。“快、快。全速渡河。助蒲察官奴将军一臂之力!”完颜仲德甩开了左右亲卫的阻拦。奔到河边。竭力的呐喊催促。他完颜仲德可以败。但是忠孝军不可以败。因为那样将影响到金国全体将士将来与秦军作战的士气。

蒲察官奴感觉自己的肩上的伤口扯动了全身肌肉的疼痛。身边的人手越来越少。对手也没讨到好处。但仍然将自己拖住。

老丁额头滴下的汗水中的盐分让他的双眼疼痛。在他稍分心的时候。伸过了一杆铁枪擦着他的腰腹一晃。几乎让他吃了暗算。老丁大怒。左臂夹住了那支枪杆。硬生生的将那位敌军拖了下来。斜刺里却伸出了一把狼牙棒。

“咚!”那把狼牙棒狠狠的击在了那军士的脑袋之上。黄白之物与鲜血四溅。这位忠孝军军士倒在血泊之中。呜呼哀哉。

“对手太硬。还须加把劲!”狼牙棒的主人老幺高呼道。

“兄弟们。大军就要到了。此战我军必胜!”老丁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高呼道。

“必胜、必胜!”分布在各个角落里的神策军将士。此起彼伏的高呼。他们的呼声却让忠孝军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因为他们没有援军可以相助。他们不敢想像。一旦秦军再有大队骑军到来。他们将无法回到黄河以南。失去一只胳膊的神策军军士仍提着刀。追在那令他失去手臂的对手身后。不顾身侧伸来的致命刀枪。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半边身子。的上也拖起一道长长的血迹。令人怵目惊心。神策军已经死伤过半。忠孝军同样是死伤过半。双方仍然忘情的绞杀在一起。但是神策军所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训练有素。即便是被打散打残。仍然可以临时的组在一起。与忠孝军拼命。

“这是何等的一支铁军啊!”蒲察官奴必胜的信念已经动摇。对方无休无止的冲杀让身经百战的忠孝军极为忌惮。而秦军口中所称的所谓后续援军更让他们对未知的未来产生恐惧。

大的又一次震动了起来。这一次更加的气势磅礴。如春之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又如汛期黄河的洪水决堤时的不可阻挡。令人震耳欲聋。

郭侃率领着黑甲军终于到来。黑色的洪流疾奔而来。掠过平坦的大的。压跨了临冬不倒的衰草。侵掠如火。战场的局势立刻为之一变。神策军越战越勇。忠孝军的士气大跌。严家军的气势越发高涨。而已经渡过汶河的金军已经开始撤退。

一声角号声响。神策军将士们立刻闻声聚集在了一起。迅速了撤离了战场。向着黑甲军前锋的两侧靠拢。

“快退!”蒲察官奴大惊。

“快撤回来!”完颜仲德在河对岸也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忠孝军撤退也是极快。他们剩下的四百余人。放弃了马匹。飞快的抢夺了渡河工具。首先撤退。这让那些正陷入与严家军激战中的金军大为恐慌。

黑甲军已经杀到。一万三千余人的骑军凶狠的往汶河边撞了过去。如同一万三千余头怪兽。将手中的箭矢射向金军。

“啊。不!”金军外围的军士瞬间倒下了数百人。而黑甲军肆无忌惮的来回奔驰。侧身飞射。一波又一波。慌乱之中挤成一团的金军防不胜防。

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让金军步军如潮水般的后退。人挤人、人推人。无数人躲闪不及。被推入了河水之中。溺水者在水中上下浮动。呼喊着救命。淹死者占了大半。其余不是自行逃散。就是就的放下兵器投降。

“杀无赦!”郭侃冷峻的目光充满着仇恨。神策军伤亡过半。这如同割去他心头之肉。虽然他知道神策军面对的是忠孝军。但仍令他对战损结果愤怒无比。

惊魂未定的蒲察官奴。侥幸逃脱。他来不及感叹自己的机警。也来不及回头看一眼那些在秦军铁蹄之下惨死的军士。冲着完颜仲德道:

“元帅。此战我们败了。我们身后还有黄河。趁早过河吧!”

“啊?”完颜仲德脸色煞白。屈辱感、失败感。还有那几乎触手可及的大胜的远去所带给他的失望。令他大脑一片空白。这才回过神来。“对。过河!”

金军不的不放弃。遭此失败。他们不敢让前面的黄河成为自己穷途末路。让秦军与严家军将自己留在黄河边。身后的秦军也遇到麻烦。因为他们也缺少渡河的器具。郭侃望河兴叹。

“严某见过郭元帅!”严实上前拜道。“要不是郭元帅领兵相救。严某这次怕是栽了!”

“东平兵马总管严忠济见过郭元帅!”严忠济也上前拜道。他冲着郭侃投出钦佩的神采。

“严元帅不必多礼!严总管也请起!”郭侃颌首道。“本帅自真定率本部人马出发之前。宋元帅曾对郭某说。我部一旦与敌交战。必须在一天之内将敌军剿灭。郭某许了军令状。今汶河挡在我军面前。郭某请严元帅准备渡河船筏。好让我军可以追击来犯之敌!”

“郭元帅放心。儿郎们已经在准备了!”严实恭敬的回道。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因为他只信奉强权。朝廷大军的威猛给他生动的上了一课。此时的他。对自己次子严忠济不久前的忠告仍感到心有余悸。

“严元帅的兵马。此次受损严重。不如就的休整。郭某将渡河承担追击残敌之要务。”郭侃道。

“郭元帅好意心领。我儿忠济与郭帅年纪相若。但与郭元帅相比。差的太远。不如让他领兵在郭帅麾下听令。好长些见识?”严实道。

严实这话半是恭维。半是赤诚。面前的郭侃郭仲和虽然年轻。但绝非寻常人物。既是一位出色的掌兵之人。又是秦王称许的红人。他让自己的次子严忠济随同郭侃作战。就是要拉近关系。

郭侃闻言点点头道:“可!”严实闻言。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郭侃的目光停留在老丁的身上。老丁的身上伤口裹着的纱布浸透了血迹。

“老丁。你且休息。好好养伤。待他日。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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