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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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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收获。这次征辽东也不例外。

张柔等人对这支更像是商团的尾巴十分厌烦,他们跟在大军的后面,又不听他的号令,他担心战事来临时,恐会增添变数。不过在他们就要渡桑乾河地头一天晚上,荣军团却让他们见识了一番。

一支敌军早就埋伏了多日。趁大军番号各异相互还不熟悉之时来攻,正好撞上了这两千荣军团,他们以为这支走在后面的是殿军,大队的马车应该满载着粮食。却不料撞上了一个硬石头,荣军团迅速将随行的马车围成圆阵,阻挡住骑军进攻的步伐,用随身携带的弓弩反击,反将敌军阻击了一个时辰。他们都曾经是经历过血战之人,个人勇猛自不必说。趁敌军受挫慌乱之机,将敌军击溃,将掳获地马匹、铁甲及财物居为己有。主力大军只好捡了些剩饭。

张柔等人从此不敢小看了这批杂牌军,只好和左副帅古哥商量,将这些人整编了,令他们自选头目,要求做到进退有序,他们不敢保证下一次还会有此运气。第二天,先锋史天泽来报,他的人马进至香河,与敌交战。斩首五百,敌军见来犯者人多势众,急忙退入通州城。

张柔安排各部分工,命史天泽监视蓟州、玉田方向,命田雄部监视通州,命郝和尚护卫史天泽右侧。自己率主力进至宛平城,此时宛平城成了空城,百姓也被强掳一空,全被押进燕京城。就在宛平城。张柔的斥侯遇到了中军的前锋,双方终于接上了头,不久就接到了秦王诏见的命令。

巍巍龙虎台,荡荡昌平原。

纠纠男儿怒。猎猎战旗歌。

居庸苍龙伏。燕山白虎踞。

极目北地望。秋高雁南飞。

曹魏筑铜雀。岂夺天造化?

金源暴殄物。自然去雕饰。

旌旗十万兵。弓刀各在腰。

烈儿回首望。惟见人马欢。

燕云三百年,九州不见同。

吾王亲征来。衣冠照乾坤。

气势吞山河,日月羞愧死。

豪杰争先驱,纷纷至辕门。

龙虎台,燕京昌平县西北二十里,地势高平如台,际山枕水,隐约有龙盘虎踞之势,故此地名曰:龙虎台。因其地势高平易守难攻,又邻燕京,不缺水又不缺牧草,正是大军驻扎的好地方。秦王赵诚的行营就设在龙虎台,对着燕京城磨刀霍霍。

正是秋高气爽之时,站在龙虎台之上,举目四望,连山起伏不定,天高地远,满山的苍翠开始变色,大片大片的黄色、赤色布满山岭,令人心生萧瑟秋凉之感。

但在秦王赵诚此时地眼里,天地、山川甚至一草一木都饱含着壮阔豪迈之意。大军云集于此,赤旗飞扬,人欢马叫,大有踏破燕京城之势。何进、陈不弃、陈同、汪世显、郭侃及刘郁、李桢等人伴在他的左右,触景生情,心中油然而生出大干一场的豪迈来。

“报,左路军凌去非十日前已至兴安岭西,与敌交战十余次,斩首两千人。”一位信使持着令牌奔了过来,奏道。

“命他继续攻击,暂不要孤军深入敌境,持续施加压迫。”赵诚命道。

汪忠臣奔了过来,奏道:“禀国主,右路军张柔、古哥、史天泽、田雄、郝和尚、何伯祥等人奉命前来见驾。”

“命他们到孤地行营大帐议事!”赵诚命道。

“是!”汪忠臣领命急退。

右路军元帅张柔正带领着古哥、史天泽、田雄、郝和尚、何伯祥及他这一路人马所属各千人队的千户们往中军行营赶。他们这一路有六万一千人马,人多势众,如何协调指挥,则是一个大问题,好在他们领兵诸人都是极有经验者。右路军将带来的兵甲、军粮、备有战马等送至中军,连同何伯祥部交由中军统一调配。

燕京城外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敌军守将驱使百姓在城外修建了无数的防御工事,妄图令大军知难而退,但浩浩荡荡的大军令城头上的敌军相顾失色。

张柔等一行人还未进得中军大营,就在营外接受了四五次盘查。既便大军驻扎在此仍不厌其烦地布置拒马、堑壕,以备意外之敌。张柔等人习惯性地挑剔着,却找不到防守的漏洞,入了营地,见秦军的军营与自己地营盘相比,更加规整有度。帐蓬、马厩、驰道皆井井有条,就连出更地地方也都规整有序。

一队又一队军士从他们身边行过,脸上洋溢着必胜的信心。快骑不停地从营外冲入,递交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军情。有若干军士聚积在一起,席地而坐,有参军模样的人正在领着众军士温习军法。还有更多的人再一次演练杀敌的技巧,临阵磨刀,不快也光。总之,一切都是大战将临地紧张气氛。

赵诚率众人回到自己的行营大帐。帐内众将校目光炯炯,跃跃欲试。一身戎装披挂地赵诚,令张柔等人眼前一亮。威严的气势令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军们不得不低下头来。

“末将携诸军指挥参见吾王!”张柔等见秦王驾到,立刻就要参拜。

“尔等甲胄在身,不必多礼!”赵诚挥了挥手道。

古哥却是抬起右手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左边胸甲,这是行军作战时的军礼,与平时却不同,张柔等人学着他的模样行军礼,有些不伦不类。赵诚等人见状不禁微笑了起来,这倒突显出指挥作战统一的必要性,毕意各军来源自不同地地方。对军令、军法、行军、扎营、侦察及暗语等等皆有不同的地方。

“行军作战,服从军令为第一要务,张元帅,你统辖诸军来源驳杂,诸军是否听从你地命令?”赵诚直接问道。

“回国主,若有人不听末将地军令,无论是谁,末将就将其就地正法,以正军纪。不敢拖延国主的命令。”张柔出列奏道。

“张元帅行伍经年,孤赋你全权指挥所部人马!”赵诚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左副元帅古哥兼任左路军总军法官,闻鼓不进者,闻金不退者,私掠滥杀者,就地斩首!”

“遵命!”张、古二人受命道。

“尔等虽各有所属,但军法只能有一种。古副元帅须将我军军法晓谕全军。令将士皆知我军军法。”何进插言道。

“遵命!”古哥道,“属下将派遣参军、文书至各军宣读军法。令各军通晓。”

“听信使说,右路军屡次接敌,可有损失?”赵诚关切地问道,尽管他早就知道了详细地禀报。

“回国主,在安次县,敌军早就埋伏一支骑军,欲趁黑夜袭击我军,幸赖荣军团拒敌,才有惊无险。史右副元帅的前锋在通州外接连遇敌小股游骑,一一击溃之,敌军以卵击石也。”张柔禀告道。

“荣军团嘛?”赵诚哑然失笑,“待拿下燕京,荣军团就不要再跟着了,阵战之道绝不容许马虎。”

“若是有所斩获,兄弟们倒想将手中的掳获脱手。”古哥笑道,“咱们大军出击,也不好携着财物行军吧?”

“待拿下燕京再说。”何进骂道,“别把自己的性命丢了!”

赵诚却笑道:“此战若是有所掳获,孤只取什二以充国用,余者皆归尔等有功之人所有,无论是何部。尔等愿将手中的财物交给各地来的荣军社团打理,悉听尊便。但是若是因此而影响孤的军略,勿怪孤军法无情!”

“遵旨!”众人齐道。

张柔等人面面相觑,心说秦军打仗还管理财?但一想到此战若进展顺利,则会有无数地财物等着他们去分享,又想到秦王曾许诺要分割土地,心中不禁十分向往,跃跃欲试。

“来人,将沙盘搬过来,李桢,你通报汇总之军情消息!”赵诚命道。他示意众人围拢过来。

“是!”李桢从帐内的一角站了出来,指着抬上来的沙盘侃侃而谈,“敌军在长城以内,立足并不稳,也未用心经营,大约中都路在蒲鲜万奴的眼中只是他的眼线,起报信警讯之用途。其中,以燕京城为重中之重,顺州、通州、檀州为其右臂,蓟州、平州一线为其左臂。其右臂城守较多,大城相邻,环环相扣,总体而言敌军如同一支有着长柄的巨锤。”

史天泽插言:“从敌军布置来看,蓟州至平州一线过长,已在我军右路军的攻击之下,正如李承旨所言之铁锤,若我军砍其长柄,锤头则无用矣。末将以为,我军若是首攻蓟州,斩其一臂,必令燕京一代诸城守军惊慌。”

“我等有看到此处弱点,敌军也会知道。”张柔皱了皱眉头道,“敌军一定会重兵防守蓟州城的。”

“正是如此!”李桢道,“蒲鲜万奴在蓟州城布置不下两万守军,又临发强征百姓精壮入伍,在城外遍设陷阱、壕沟,以为铜墙铁壁。听说守军还配有少量的震天雷,我军利在野战。”

“末将以为,与其攻燕京这样地大城,不如置之不理,围而不攻。蓟州不比燕京,只要我军全力围攻蓟州,燕京首尾难顾,守军若是出城,则正中我军下怀,野战则于我军有利!”田雄捏着拳头道。

“若攻蓟州,遵化、丰润一线我军需先克之,将平州方向来敌隔开才行。”郝和尚忖度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对首攻蓟州都没有异议,纷纷看向赵诚。

“蒲鲜万奴如今身在何处?参谋局是否有消息?”赵诚抱着胳膊问道。

“据俘虏言,敌酋身在平州卢龙,平州是富庶之地,有粮、盐、铁之利,可以供大军补给。”李桢奏道。

“那又何妨?末将愿佯攻平州,令敌不敢西援蓟州。倘若燕京一带敌军心忧其主,或许会令我军不战而下燕京城。”史天泽急于立功。他心里想的却是能凭一己之力俘获蒲鲜万奴。

赵诚决断道:“此计甚好,围点打援,敌若不来相救,则全力攻克蓟州,令燕京成为孤城。”“禀国主,我右路军愿为吾王拿下蓟州城!”张柔见赵诚决定了,连忙请命道。

“好,此战就由右路军主攻。前方来报,这两年蓟州城已加固加宽,不可同日而语,张元帅所部攻城器械较少,孤将我军两支工兵团调至你部麾下听命,三十架回回炮,五十架巨弩,孤另外为敌军准备了新式火器,让敌军尝尝这种利器第一次开张的怒火。”

“新式火器?”张柔听赵诚有些得意,却不知这新式火器有何高明之处。

“全军休整两天。”赵诚又道,“趁这两天,右路军重整旗号军令,做到上下一心,令行禁止。”

“遵旨!”众人齐道。

第七卷 朝天子 

第十四章 燕云㈧

蒲鲜万奴正在平州与滦州一带驻军,紧张不安地观注着局势。

他本是金国的将军,运气既好又不好。早在铁木真南下攻金,契丹人耶律留哥在隆安(吉林农安)、韩州(吉林梨树县八面城)一带反金自立,国号仍为大辽,这些仍留在东北森林、草原之间的契丹人体内仍流淌着桀骜不驯的血液,契丹人的反抗正预示着金国灭亡的开始。蒲鲜万奴奉金主命令,前去剿灭契丹人的叛乱,不料契丹人与新兴的蒙古人联合起来将金国官军击败,万奴收散兵奔入东京。

战败的蒲鲜万奴害怕金主降罪,一不做二不休,割据东京,咸平,建国大夏。此后,蒙古人开始南下东进,蒲鲜万奴利用蒙古人力量捉襟见肘,忽叛忽降,如个苍蝇令最强大时的蒙古人也厌烦无比。

所以,当窝阔台称汗后,一边举全国之力发动灭金的战争,一边还分兵派撒里塔、吾也而与王荣祖征辽东与高丽,高丽人也是忽叛忽降。蒙古可汗试图一绝后患,这犯了兵家大忌。蒲鲜万奴一败再败,就在他准备再一次使出屡试不爽的投降故伎时,赵诚利用这个空档与有利时机,奇袭蒙古本部草原,又再利用窝阔台避暑官山兵力有限之机,杀了窝阔台,一举改变了局势。

蒲鲜万奴也因此躲过了一劫,还趁机扩大的地盘与实力,不仅占据了上京、咸平、东京、速频等路,还进而占据了北京、中都等路。因此,他认为那素不相识的秦王是他的福星,听闻秦国十分强大,他十分想和秦王赵诚交好,只不过形势逼人,看着秦军气势汹汹而来的气势,没有给他投降的机会,他只好拼力死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听到斥侯来报,秦军正往石城奔来,蒲鲜万奴亲率大军迎战。

迎面奔来的正是先锋史天泽,他虽然进展顺利,攻克了玉田、丰润两县,但敌军层层阻拦。又遍撒铁蒺藜,令他的战马损失了不少。

蒲鲜万奴远远见对方人马中飘着一个斗大的“史”字旗,便知这是史天泽的人马,他虽未与史天泽交战过,但也知史天泽勇敢善战,不敢怠慢,约束部众稳扎稳打。

然而骑军野战,重在突然,倘若双方已经遥遥在望。那只能靠勇气与锐气当头。前锋已经交战,互探虚实,各有死伤。高处之上。史权放下千里眼,见敌军人众势众,并无弱点,急忙道:

“三叔,敌军人马众多,不可强攻!要知我军只是奉命阻其西援蓟州。”

“你害怕?”史天泽反问道。

“我史家男儿怎会害怕?只是张元帅命我部不可轻举妄动。只要阻其西援。即是大功。”史权道。

“你不必担心。国主与张元帅地命令。为叔铭记在心。你看。敌军虽人多势众。但旗帜凌乱。一看便知蒲鲜万奴部下各有所出。我军若不能先声夺人。令其首战即挫。否则敌军定不会让我军讨了便宜。阻敌西进之要务亦无法完成。”史天泽扬着马鞭。指着敌军道。

史权毕竟是晚辈与部下。在身经百战地史天泽面前。史权无可反驳。史天泽冲着身边地众将喝道:

“此战才是我史家军真正地首战。也是我秦军之首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传我军令。全军大部出击。不计死伤。务必令敌退回滦州城!”

“遵命!”众将应道。

史天泽命史天安攻左翼。史天祥攻右翼。自己身先士卒。带领本部人马气势汹汹地往蒲鲜万奴地中军奔了过去。在他此时地眼里。蒲鲜万奴是他最好地战利品。

“哼,史天泽莫非以为我军中无人?”蒲鲜万奴气急。“来人,命左翼、右翼骑军出动,截住敌军两翼!”

双方人马撞在了一起,人叫马嘶,杀成了一团。箭矢迎面飞来,从史天泽地脖颈呼啸而过,史天泽无所畏惧,引弓怒射,射翻了最近的一名敌军,身旁亲军见主帅如此,哪里还敢退缩,护着史天泽怒奔而去。

“杀!”史天泽怒吼着,长枪刺出,将那敌军小校挑落下马。身后健马疾奔,将敌军落马之人踩成肉饼。

史家军大部出动,并不留后手,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将帅身先士卒,士气高涨。蒲鲜万奴在中军之中看得真切,却没有勇气亲自迎难而上。

“再增兵!”蒲鲜万奴冷冷地命令道。又五千人马加入了战团,这一来就让形势大为改观,史家军陷入了鏖战之中,虽然气势上史家军仍占优势。史天泽并不敢全力杀敌,他打量了四周局势,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有些小瞧了屡战屡败的蒲鲜万奴了。

“撤!”史天泽命道。部下将士听到鸣金收兵,急忙转身就奔。

近些年了无战事,身体越来越肥胖的蒲鲜万奴十分得意,续增兵加入战场,最好能擒了史天泽,他更是高估了自己。奔出了二十里,只听前方喊杀震天,忽见左前方敌军身后,烟尘四起,数面旗帜引着千军万马飞奔而来,蒲鲜军大感不妙。

“前军变后后军,后军变前锋,撤入滦州!”蒲鲜万奴不知虚实,以为敌军援兵赶到,立刻下了撤退的命令。

史天泽见敌军却不慌乱,并无给他趁乱追击的机会,感到十分可惜。那赶来的正是太原郝和尚率领的人马,原来张柔料道史天泽求功心切,便命郝和尚伺机助战。按照原本的计划,史家军激战不下时就顺势诈退,引敌军进入郝家军埋伏圈。这郝和尚其实也是立功心切,有了事先地命令,见蒲鲜军与史家军杀得激烈,便急急地赶来,将蒲鲜军大部吓跑了,出动得有些早了,只杀了一千敌军先锋。

“哎呀,史元帅,郝某来晚了。没赶上!”郝和尚惊呼道。

“呵呵!”史天泽抹了把汗水,笑道,“郝元帅若是再晚点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郝和尚没有完全按照原本的约定行事,听史天泽如此说,面露羞赧之色。他却不知史天泽其实本想凭己之力立下头功。

“史元帅勇敢善战,史家军以一当十亦不在话下,郝某以为史元帅一战即下,可是史家军拿不下,那么郝某只好来助战,咱们都是友军嘛,敌军数倍于史家军,郝某岂能看着敌军将史元帅包围?”郝和尚辩解道。

“郝元帅好意史某心领了,敌军若是能将我军包围消灭。须等三十年史某老得骑不了烈马才成。”史天泽道,语气有些冰冷。

郝和尚干笑了一下,也不否认史天泽的能耐。

右路军总元帅张柔接到了战报。虽然说是史、郝两军携手作战,未能一鼓而下,但至少也在玉田、丰润一线站稳了脚跟,达到了目地。田雄的军队此时已经占领三河,将通州、顺州方向的敌军隔开,张柔与古哥二人率本部人马,及秦王调遣来的工兵、步军将蓟州团团围住了。秦王赵诚此时率中军将燕京三面围住,只让出东面,燕京城内的一支守军奔出。被贺兰军拦腰截断,大部被围歼,余部不得不又退入燕京城。

蒲鲜万奴虽然不敢以身涉险,亲自驻守燕京或者蓟州,但他并未放弃。蓟州城外早就在秦军到来之前,建起了无数拒马墙、壕沟与陷阱。

张柔根据赵诚的命令,暂时将蓟州围而不打,吸引蒲鲜万奴来救。巨大地回回炮与巨弩被推到城前,高大的身影令城头上发出惊呼声。

“放!”工兵团校尉一声令下。数颗石弹飞奔而去,石弹划过宽阔的护城河,那护城河被加宽过,石弹只得无力地撞在城墙之上。

“莫非没吃饱?”城头上一片嘲笑声。

“来人!”古哥喝道,“将火炮推上来!”

用健马挽着用厚布蒙住地车辆,又各有十名精壮的秦军推着火炮上前,还有数十名工匠伺候着。黑布被取下,露出了里面令人震惊的真面目,四门所谓地新式火器。按大小由小及大一字排开。最大的那门火炮,铜质的身躯和粗大的炮口。显现着令人生畏的色彩与威力来。

众人围着那四门火炮品头论足,张柔驱马靠前,好奇地问道:“这火器看上去十分威猛,可以打中吗?”

古哥却不知道,有人禀报说:“此种新式火器,名曰火炮。此番是首次用于实战,以药绳为引,触发火药,将铁丸射出,天崩地裂。最小的那门属轻炮,重三百九十斤,最大地那门重三千八百斤,长八尺五寸,装火药五斤,可发射十斤铁丸。这次一并运来,一试身手,就不知能否管用。”

张柔听这人所言,摸了摸那最大的一门火炮剽悍的身躯,觉得很诧异:“这大家伙从来就没正式杀敌过?”

“这回不是可以让元帅见识见识?”那看上去挺斯文地年轻人笑了笑道,“卑职其实是在工学院里任职少卿,姓余,名山。在贺兰兵工场里也兼任督办,此次吾王北狩,正好可以一试身手,好让我工学院数年成果经历实战考验,查漏补缺,将来制造更好的利器。”

“原来余大人,失敬!”张柔感到很惊讶,既然此人是工学少卿,那就是进士出身,只是此人身着戎服,跟着军士及工匠混在一起,满面尘色,看不出文人的半分模样来,“就是不知这玩意比起震天雷如何?”

张柔只知道震天雷地威力。

“张元帅有所不知,震天雷与此类管形火器最大的不同,前者在于爆炸之威,后者在于火药在药室骤燃,利用火药之力,推动弹丸奔出膛室。原理不同,这火药配方要重新考量,先要提纯,去其杂质,然后又精研硝、磺、炭的配方比例,其中经过无数次试验,方才取得最佳配方。震天雷装药多一些,威力就越大,但这火炮却并非是装药越多越好,不同药石比例亦有轻重。还需改进铸造地技艺,制造时,其长短大小,厚薄尺量之制,皆比照度数,不以尺寸为则。只以炮口足径为准。装药多少也不能马虎,否则炮管无法承受火药威力,导致炮毁人亡地结果,我工学及兵工场为此殉国数十人,方才……”余山说到此处,不禁有些伤感。

这余山本是大秦国首次科举的进士,赵诚见他所学较广,又爱动脑筋,半强半哄让他做了工学地少卿。其人办事还颇卖力。赵诚提出要造火炮,原理倒是不难理解,金国人就装备了飞火枪等管形火器。要办成这件事却是困难重重,因为摸索着研制,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本帅就眼见为实吧!”张柔见这大家伙居然付出如此的代价,料想必是有其中地道理,否则朝廷就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城头上地守军见城下好似不将他们当一回事,又见护城河外那巨大的炮管,心里不禁发毛,不知那是何种神兵利器。

秦王赵诚在亲卫军的护卫下赶了过来督战,张柔连忙带领大小将校前来见驾。

“右路军战事如何了?”赵诚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国主。我右路军已经对蓟州城完成包围,史、郝两部在石成与蒲鲜万奴的主力交战,斩首一千余人,自损五百,但已经将敌军阻滞在滦州一带。据史天泽报告称,敌军连日来侵扰不断,他们二人正合力阻击。”张柔道。

赵诚的目光越过人群,注视着蓟州城,见护城河外树立的四门火炮。

“这就是要开炮了?”赵诚问人群中地余山道。

余山道:“敌军意志仍强。张元帅数番遣人劝降,敌军不为所动。所以臣便让火炮来试试身手,震慑敌军地意志。”

“为制造火炮,朝廷耗费了钱粮无数,方才有今日之成果,也有许多忠烈之士为此付出性命。今日孤当面,余卿,你给孤打着准一些,不要令孤失望!”赵诚道。

“遵命!”余山领旨奔去。

先试用那门巨炮。巨炮长筒形。整个炮身等距离分段加箍,其中腹部为药室。外围加宽箍,炮口有心,尾部有斗,可用来瞄准。炮身下有铁铸炮架,可以调整射击角度。

“快,捂住双耳!”赵诚见众人都靠前站着,饶有兴趣地盯着忙碌的工兵及工匠,连忙惊呼道。

说那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炮口火光闪过,一声巨大的声响几乎震聋了他们的双耳,脑袋里回响着嗡嗡的声响。大地在颤抖,沉重的火炮似乎在这颤抖中要摔下来,有人被这巨大的怒吼声震得坐到了地上,受惊的战马似乎要扭头奔逃,引起了一些骚动。带着蓝色地烟雾,一个黑色地铁丸呼啸着跃过宽阔地护城河,正中城墙,将那城墙砸出一个巨大地窟窿来,凹进去一大片。

城墙在怒吼声颤抖着,城墙上地人脚下不稳,被这可怕的火器吓坏了,面无血色。

天崩地裂!

城外的秦军愣了好一会儿,靠前的众人才恢复了听觉,高呼道:“厉害!”

余山却回奏道:“臣本来是对准城门的,射程、威力皆足,只是这准具还需改进!”

赵诚大笑道:“无妨,失败乃成功之母,此番实战之后,回中兴府再改进不足,精益求精。你且再试几炮!”

这次众人有了经验,近处的纷纷捂住双耳,余人往后边退。四门大小不一的火炮,轮番射击,如雷公震怒,天神降灾,将恐怖降临到蓟州城内。

四门火炮虽又各射了一次,准头不大叫人满意,但蓟州城的城墙上出现了数个大小不一地洞窟令人触目惊心。

城内城外的人们都在感叹神兵利器的恐怖,心境却是不一样。张柔看向赵诚的目光,也更加敬服。

注:古代的“炮”,一般写作“”,即抛,指的是各种抛石机,主要使用的是石弹。火药大规模应用于军事后,逐渐去“石”字旁,被“炮”字代替。

第七卷 朝天子 

第十五章 燕云㈨

“少将军,小心!”

史家军惊呼道。黑暗中,两支人马厮杀在了一起,敌军来势极猛,将史家军的一支骑军包围了起来,从混乱的人群之中,杀出一员小将,正是史权。更有大批的援军前来助战,敌军见势不妙丢下数十具尸体,又退了回去。蒲鲜万奴并不坐以待毙,他不停地驱使着部下西援蓟州,从日落时分直杀到深夜,才偃旗息鼓,双方疲惫不堪。

史天泽迈着疲惫的步伐,来到近前,抓住侄子的胳膊,关心地问道:

“权儿,有没有伤到要害?”

“三叔放心,侄儿只是累坏了,身上只有小伤,不妨事的。”史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带着血腥的气味。

郝和尚道:“史元帅不如令全军休息,我军愿接替元帅提防对手,防止敌军偷袭。”

史天泽对郝和尚这个表态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郝和尚今天受到了秦王使者的斥责,急于表现。

“那就拜托郝元帅了。”史天泽抱拳道,“蓟州被围,蒲鲜万奴看来是心急如焚,只要我们将他阻滞在石城一带,他只有最终逃往东京辽阳府老巢的下场。”

“史元帅尽管放心。”郝和尚道,“若是有一个敌军小卒从我军面前溜掉,请拿我是问!”

于是史、郝两人交换防区,史家军后退休整,郝和尚率军上前继续监视敌军的动静。

夜凉如水,连绵的燕山群山阻挡不住北方来的寒意,郝和尚在防线上来回逡巡着,天空降下了轻霜,打湿了将士们的衣甲。郝和尚紧了紧战甲,注视着东方露出鱼白的天空,心想若是拖到了十月,长城以外就是寒冬季节,战事将不可避免地被拖延到明年。

与防守相比。他更喜欢进攻。不过对面地敌军准备充分。人马众多。还未失锐气与战意。不可小视。但己方掌握着主动。

有部下来报。枢密使何进前来视察。不久。郝和尚就见到满脸胡子地何进率领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卑职拜见何枢使!”郝和尚参拜道。

“郝元帅不必多礼!”何进地双眼也是布满血丝。嘴角还沾着馒头地碎屑。看来他参赞军事也并不轻松。只是嗓门仍然亮堂。“此处敌军有何动静?”

“回大人。昨夜上半夜。史元帅与敌军主力交战十余次。敌军未讨了便宜。只是天黑战果暂未计算。”郝和尚扬了扬手。“该躺下地都躺在野地里!”

何见目光所及处。战死地士卒。倒毙地战马随处可见。众人都见多不怪了。

“凡死了的军士,都要妥善处理,能运回的就运回,不能运回就烧了骨灰。落叶归根吧!”何进道。

“是!”郝和尚道。

“昨夜通州城已经不战而降,田元帅举兵已经入了城。今日,国主欲拿下蓟州城,敌军踞城而守,虽然处于挨打境地,但也分散了我军兵力。蒲鲜万奴不愿主力倾巢而出,我军无法寻求与其主力决战。故国主命张元帅拿下蓟州,然后合兵一处,再攻蒲鲜万奴主力。”何进道,“故你与史元帅两部要在此地固守一二日,可否能办到?”

“何大人请放心,卑职不主动向前去找敌酋麻烦,已经是够客气了,有卑职与史元帅在此。保管不叫敌一兵一卒西援蓟州。”郝和尚闻听田雄已经首先取了一座城池,心中极羡慕,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好,有郝元帅这句话,何某也就放心了!”何进笑着说道,他们卖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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