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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王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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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领先锋营趁机翻越城墙,争取与游弓藏会合;待你们打开城门,我便挥军直下,一举拿下上祁。”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点兵而发。
城内则又是一翻景象。
鞔詈铁青着脸,眼色阴沉的扫视着大厅的部将。
“一万精兵……一万精兵……却让三千晋兵突破,使我城门告急,好在付易黎没有令我失望。”鞔詈言罢两眼直视厅外,”内防不定,叫我如何御外?重耳大兵压境,诸位有何良策?”
一部将接口道:“末将认为我军依然占据较大优势,排除地势,我军在数量上就超过晋军三倍有余,卜唪失守是虞国借道之累,晋军胜在出奇不意,而今奇兵不奇,我军放低姿态,不求歼敌,守城自无问题。”
“晋人孤军深入,已犯兵家大忌,粮草补给稍有不慎,便不战而败,而晋君与重耳向来不合,绝不会放过重耳久攻不下之罪。”另一名副将也发表意见道。
鞔詈听罢脸色大悦,刚想开口,突然一阵猛烈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
厅外也传来警报:“西门、北门、正门同时遭受攻击。”
“能判断出晋军的主攻方向吗?”鞔詈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只要能分辨出晋军主攻点,那么他一点也不担心兵分三路,抓住重点就行。”
“敌中军末动,但所有攻城器具均往西北两门转移,但人数并不多。”
鞔詈一时间无从判断,左右走动,低头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难道他们想从西北两门突破?正门只是个假象?”
“末将认为上祁的兵力足可做到三门同时兼顾,每门守兵四万,主公守中军三方呼应,而不必去费神判断晋军的主攻方向。”鞔詈的首席策士进言道。
鞔詈微微点头,两眼精光闪闪道:“虽说此法趋于保守,但也不失为当前的唯一选择,我们不能拿虢国的命运去赌任何一个城门。”
这时,探子又报:“晋军的强弓营在正门部下强阵,我护城坡与城墙百米内的守兵被其压得抬不起头来。”
“西门、北门呢?”
“一轮猛攻后,晋军的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正在靠近。”
“重耳小儿,竟然和老夫玩这样一手。”鞔詈一声冷笑,“正门虽然攻得厉害,但全无攻城器具,难道他们想飞跃城墙还是凭刀剑砍破我城门?哈哈!传我命令,严防西北两门,我带中军来回支援,正门就交给符茁槊,随时保持联系,他们有动静就通知我。”
众人均点头称是。鞔詈的首席策士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众人一片喝彩,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不过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晋军绝非想象中这般简单,可他却始终抓不住要害,最后只得无奈的看着鞔詈点兵而去。
虢军兵分四路,鞔詈的族弟鞔全领兵四万开赴西城;部将中最老成持重的李耠主守北门;符茁槊领兵四万协助孟通守正门;鞔詈带二万精兵在西北门中间地带设营,随时做好支援两门的准备。
一场影响东周军事史的攻防大战全面打响。
其最关键的夺门之战也由于符茁槊的大兵介入而产生决定性的变化。
韩少坚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力挑战,他没想到在东周的一个边陲小城,竟然能遇上天刀一族的传人,自己与二名武功一流的猎手联手才堪堪抵住。
东周四大超绝武学分别为:神剑,天刀,银戟,霸枪。神风剑招传自‘剑主’,等闲之人难以一见,‘剑主’亲传弟子厉无厘才悟得四成,便在年轻一代中独领风骚,隐隐有‘剑主’之风。
天刀排名第二,属于戎狄分支的鲜虞奇人突拔厥纵横天下五十载,其招式凶猛无匹,一旦任其施展开,天刀下无有三招之敌。
银戟划天下,霸枪扫八荒这两句口诀流传于夏商时代,只是近几十年逐渐被世上遗忘,世人甚至把其列入传说一类。据说两大绝学已经失传,到底有多么厉害,世人不得而知,但肃慎族仅学到银戟一点皮毛便能称雄百族,便可见一斑。
韩少坚越战越惊,这个年近五十岁的付易黎仿佛一点也不知疲倦似的,卷起一片狂野的刀气不停地激荡,不住地挤涌,不断地撕扯着三人的皮肤;那透体而入的可怕刀气,似乎一下子透入脊髓,一下子冰冻了所有神经与思绪,使得他们挥剑的力度逐渐凝重,进而有力不从心之感。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天刀。
付易黎则更是震惊。自他的功力突破第七重以来,天刀下绝无十招之敌,换句话说,能抵挡他十招也就能抵挡住一千招,甚至万招。天刀重势培神,凭借的是那种博大深如海的气势,给对手窒息似的打击。
而眼前这三个人竟然与他力战数百招而不露败像,他的部下虽多,但没有一人有靠近的能力,天刀最忌久攻不下,他看了看四周战况,虽没有压倒性优势,但守住城门却是毫无问题。
气啸剑狂,一道道闪电从韩少坚剑上传出。他强忍着被刀气撕裂的危险,不顾一切的连刺几剑,虽然他的视力已接近模糊,但他还是凭着直觉,挥出自己最凌厉的一招。
令他高兴的是,这一剑绝对有效,因为当他的剑划入这片苍茫刀阵之中时,他便感到了那刀芒在缩小,另外两只被压制的长剑也突然复活,吐着白光配合他又进了一步。这发现使他信心大增。
付易黎感到有些无以为继,他已经拼尽全身力气,再战下去,只会使自己功力枯竭,现在惟一可做的事情便是退。想到这里,他聚力挥出一刀,一股汹涌的气劲从他的心底传入手中刀。
刀剑相接,“哧……”的空气中一声巨响,疯狂的刺入耳膜,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像是一柄无比锐利的锥在每个人的心上刺下般。他暗叹一声,借着刀剑相交之力,像一片在风中轻浮的秋叶般飘出圈外,望着连连喘着粗气的三名剑手,一种麻木与虚脱的感觉猛的上涌……
“给我上,他们快完蛋了,只要紧紧围住他们便成。”
韩少坚望着密密麻麻的虢国兵甲向自己围了过来,己方的猎手也几乎被分割成百十个小圈子,在顽强的支撑着,毕竟这些忠心耿耿的猎手们已经拼搏了快一天一夜,他运足功力大声道:“吾一生历经百战,从无败绩,这次也不例外,兄弟们,跟我冲啊!拿下城门我们便胜利了。”说罢仰天发出一阵尖啸。
“拼了……”一众猎手纷纷使出杀手,虢兵的惨叫呻吟此起彼伏,原本缩小的包围圈逐渐扩大。
韩少坚还来不及惊喜,广场的尽头,闪出一队虢国弓箭手,人数约百人,个个手持强力弓。这个发现使得他全身发冷,在这要命的时刻,敌人再瞄准猎手射击,那可怎生是好。
突然,城楼上传出几声厉啸,数十名虢兵惨叫着从城墙上飞跌而落。
“不好,晋兵攻上城墙了……”广场上的虢兵队形式瞬间大乱,个个惊慌失措,抬头寻找他们的主将。
韩少坚大喜过望,那啸声他太熟悉了,是卓锋的习惯,那是兴奋激动兼而有有之的发泄。
卓锋的眼神找到了韩少坚,露出一副宽慰的笑容,随后飞也似的从城墙上纵身而下,那动作之轻灵快速,堪比天上飞鸟,吓得城下的虢兵魂飞胆破,纷纷避让。
韩少坚忍住激动又发出一声厉啸,高声道:“援兵已经突破城楼,现在该我们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了。”
本就吓破了胆的虢兵经他这么一喊,立刻便斗志全无,哄然四散,广场上黑牙牙的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压过了付易黎的劝阻声。他自知无力回天,死死的看了一眼韩少坚后,飘然隐入众士兵中。
不一会,韩少坚亲手打开厚实的城门。
赵衰第一个跃马入城,他帐下的万余名士兵纷拥而入,紧接其后的是介子推与俅无极如双星伴月似的拱卫着重耳入城。
一场屠城大战拉开序幕。
由于虢军兵力分散,主将鞔詈又镇守西北城门一带,正门主将孟通也力战而亡,一瞬的工夫虢军全然崩溃,兵败如山倒。朝歌猎手的攻势更是锐不可挡,刀剑闪着寒芒倾泻在敌人阵营里,几欲掩盖了太阳的光芒。
等到重耳的中军入城时,广场上几乎见不到一个站立的虢兵,几万名晋兵首尾相连,左右保护着向上祁城内突进。
“传我的命令!”重耳兴奋的挥舞着马鞭,“拿下鞔詈的人头者,官升三级,奖重币万钱。”
重耳的话音刚落,西北门方向响起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战鼓声,隐隐可见尘土飞扬,绣着“虢”字的旌旗越飘越近,鞔詈带领七万虢国精兵赶了上来。
介子推令旗一挥,由六千猎手组成的先头部队快如闪电的迎了上去。身后是横纵三行排列的五百弓弩兵,个个挽弓搭箭,只等虢军进入有效射程。
下军佐赵衰率领三千铁骑从弓箭手所留的通道过呼啸而过,践踏飞扬的土黄色尘土飘散遮盖了天空,灰朦朦一片,三尺外看不见人影。赵衰绝不甘心输给先轸的上军,他想向重耳证明自己,这个下军之佐的称号名副其实。
两支部队狭路相逢,黑压压的虢兵刚冒出头,一阵震彻天空的厉啸凭空传来。
“嗖……嗖……”无数道利箭宛如千万颗流星般铺天盖地向虢阵闪落,冲在前端的百余名战马甲胄的虢国精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就筋断骨折或数箭缠身,有些人连喊都没喊一声就失去知觉。
鞔詈见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后面的又畏缩不前,当即怒喝道:“退者立斩,弓箭手还击。”
正当敌方弓箭手仓促准备之际,魏犨与众猎手踩着虢兵的尸骨疾如闪电般杀到,稍一接触虢兵就遭到灭顶之灾,瞬间便撕开一个缺口,随着后续部队的跟进,缺口越扯越大,与勇猛的猎手们相比,虢兵就像一群被吓破了胆子的羔羊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重耳凝神望去,笑着道:“我如果是那鞔詈,定然气死。”
“战场是我们选的,由不得他们。”介子推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虢军数倍于我,如果在空旷之地,结果绝然不同。”重耳指了指前方,“虢兵虽然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哈哈!但是在这种街头短巷里,全然没有优势。”
介子推道:“凡攻城围邑者,需知敌情,通敌机,动着我得事;兵少挤战,兵多诱之车马战,敌为之奈何。”
“报!”一名亲卫兵大声通报:“上祁西城北城相继攻破,先将军与狐将军正乘胜追击,已然靠近敌中军。”
“哈哈!好!”重耳双眼精光闪烁,稍稍一顿,随即下令道:“擂我战鼓,全军前进!再传我命令:俅无极率中军突前先锋,向敌右翼挺进,随中军形成一个包围圈,务必一次拿下此仗。”
由于多日来意气指使,重耳身上名帅之风隐隐可现,甚至连介子推也不得不暗心折。
伴随着惊雷般的鼓声,重耳与介子推策马来到整装待发的中军阵前。
这位即将名惊天下的重耳公子,英姿勃发的抽剑擎天,朗声道:“我军必胜,记住这个时刻,记住今天,它将是你们建立功勋的日子!传我将令,此战结束之后,无论贵族还是贱民,一律论功行赏,绝对公正的按敌人首级核算战功。”
万名士兵轰然大诺,行至半空的太阳也仿佛被这滚滚的烟尘和巨大的呐喊声所慑,展开厚厚的云层将自己包裹住,或更像被将士身上的铠甲掩盖了天空的颜色。
转瞬间,俅无极与他的先锋营已切入虢军右翼,若论近身刃战,先锋营除了兵器上比虢军差了一着,各种兵器杂和,看上去毫无谐调感外,武功与气势则毫无可比性。先锋营熟练的六人小阵如无数道旋风般在虢军阵营中旋来旋去,将虢军阵线冲得七零八落,近身的刀剑伺候,远一点的有长矛长枪,横切竖斩过后,一道道血雾飞扬。
虢军将领大声吆喝着士兵反扑,但信心已失的士兵不是畏缩不前,就是拥挤成一堆,谁也不想成下一个命丧黄泉的人。
而重耳的中军则顺势发动雷霆一击,战鼓声震耳欲聋,数十面旌旗随风飘扬,万名生力军呐喊着冲入敌阵,只是短短的一轮冲刺,便卷走了数以千记的虢兵生命,鲜红色液体如瀑布般的飞溅!
迅疾猛烈的打击使鞔詈的部队溃不成军,死伤惨重,往往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在前进后退着,鞔詈接连斩下数十名后退士兵的脑袋,但依然止不住颓势。急得他除了暴跳如雷外,别无它法,眼睁睁的看着晋兵越来越近。
飞扬的尘土布满战场的上空,即使如此,介子推还是在万军丛中发现了虢军阵中指挥的将领。
那将官服剑乘马,身着红中带黑的铁甲皮胄,护额的五片铜片闪着精光,并在额部正中一片铜甲向下伸出一个护住眉心的突出部位,顶部用两片半圆形甲片合缀成圆形平顶状,胸前部位用圆角长方形的甲片自上向下偏缀,共七层。
这装扮,介子推并不陌生,他知道身着那种形状铁甲皮胄的都是王室一族的人,他敢断定,这将官即使不是鞔詈,也是虢军中极为重要之人,当即从晋兵手中拿过一把硬弓来,张弓搭箭就射。
第六章
一声奇特而诡异的锐响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疾如流星般射至鞔詈,鞔詈也非等闲之辈,听这箭啸声,他便明白遇上超级高手,闪避恐不及,当即挥剑格挡。
“砰!”厉箭把他的长剑弹开,力道不减的射入他的右肩,鞔詈还来不及拨出箭来,呼啸的弓弦声再度响起,画出一条直线,仿佛射穿空气般直直的飘向鞔詈,力道之猛,覆盖范围之广,前所未有,箭矢夹杂着一股凛冽的劲风,闪电般飞至鞔詈的胸口!
“噗嗤”一声,鞔詈呆呆的看着胸口上那个深红色的箭尾,他引以为豪的精铜甲片竟然也阻止不了分毫,射了个对穿对过,“哐铛”,鞔詈丢掉手中剑,空洞的眼神扫过被杀得四处逃窜的虢兵,对着天空狂笑一声,双手握住箭羽,用力像外一扯。
一道鲜血像箭一样标射而出。
公元前六百五十八年,秋十月,虢国最坚固的堡垒上祁城陷落,直接导致晋军长驱直入,剑锋横切虢国,迫使虢君调遣全国军力,在长衡一带布下十万重兵,力保王都稽考。
晋军接连两场大胜彻底改变了其孤兵深入的不利局面。虢国一直依赖的两道天险门户两天内失守,吓得虢君连夜发出七道求救信,并强烈要求周王室出面干预。
周王明知调解无望,但还是派出上卿历仲赶往翼城,会见献公。
献公是喜忧参半,虢国灭亡在即,世仇得报,可以一慰宗庙先祖,喜也;眼看着重耳名声显隆,国内百姓与无不称道,军方也是一边倒的支持重耳,这里面固然有欧阳家族的作用,但更重要的还是重耳以弱胜强的指挥能力,此为忧也。而周王使者历仲到来的消息更是刺痛了他与骊姬的心。
自武王立国至今,列国曾经发生过无数次大小战事,但周王室出面调停的次数却相当有限,作为列国诸侯,特别是战胜国一方,对王室的出面是既盼望又担心。
因为能得当王室出面调和的国家肯定是当今一霸,否则一般小国王室随便吩咐一声,自有诸侯国出兵解决,如果王室出面,那是向天下承认晋国的势力,献公做梦都想要。
担心的是如果王室的要求过高,晋国答应还是不答应,作为诸侯,献公得给周室一个名意上的礼节,否则让周王室颜面大失,也不是献公想看见的。
献公正烦恼中,骊姬进言道:“不如让那个王室使者历仲直接去和重耳协商,主君只需告诉他,身体不适,战事交于重耳定夺,这样主公既免去失礼之忧,同时给重耳出了个大难题。”
“你的意思是……”献公想了想,龙颜大悦道:“不管重耳和他怎么交涉,回国后寡人自可找出毛病来,问他之罪……好!好!传我命令,寡人有疾,休朝三天。”
这条消息传到上祁时,已是两天之后。传令兵来报,周使历仲即将到达上祁。而重耳天一黑就钻进鞔詈在上祁的秘密宅邸,作为占领者享受着胜利的愉悦。
鞔詈的这个秘密居处离官邸不远,走正门或侧门都不超过一里路。宅邸不大,但精致,是其用来关押亵玩美女的场所。
发现这个地方,得益于逃窜躲避的一群虢兵,这群人里其中有一个是鞔詈的贴身护卫,他眼看主公之死,上祁陷落在即,便暗暗为自己找后路,于是想到了主子的密穴。那里有大量的财宝与美女,趁机抢夺一部分,以后的日子便不再忧心。
当他带着一帮散兵游勇发现大量珍宝美女时,一场争夺战开始,兵刃的撞击声,女人的哭嚎声响成一片,乃至被闻声赶至的魏犨所发现并一举擒拿。
重耳闻迅而来,进入眼帘的是十来个蜷缩在地的美女,个个发髻散乱,衣不蔽体,眼神如惊兔。
魏犨一声不吭的满屋子搜索着,不一会,他的双眼精光一闪,伸手移动大厅的玉几,敲了敲绣有鸟兽的地毯道:“这里有暗室。”
“打开,我想看看鞔詈藏有什么宝贝在此。”重耳饶有兴趣的看着魏犨抽出腰刀,“我敢打赌,他的家眷与钱财都在里面。”
“砰!砰!”魏犨连挥两刀,厚实的红木板四散飞扬,一个长形入口跃入眼帘。
“你们下去看看。”魏犨靠近入口看了看,转身指着几个晋兵道:“注意埋伏与暗器,有动静通知我们。”
“哇!里面……”
“好多钱物……美女……真正的美女……”
魏犨与重耳相视一笑,跟在一批晋兵的身后钻入暗道。
进入灯火通明的地下室,重耳的眼神不由一亮。
原来下面另有一翻风景,一间宽敞的朱红彩厅,正中一只熏香炉冒着缈缈清烟,入鼻欲醉,三间不带门的卧房与厅墙上排列整齐的珠宝闪着耀眼的莹光。这倒不令重耳惊讶,堂堂一位虢国的封疆大将兼虢君的王叔叔,如果没留下点宝贝才不正常,让他惊异的是那三个女人。
那是三个美丽而沉默的女人,她们看着一群晋兵进来,并没有像宅院的女人那样惊慌失措,哭嚎求饶,眼神里除了偶尔流露出恐慌外只剩下不屈的愤色。奇怪的是三人没有紧紧搂抱在一起,而是各自端坐在床檐,麻木的望着四处搜索的晋兵。
经过审问,重耳了解了三个女人的身份,随后他便把成熟美艳的媸阳公主赐给了魏犨,把另一个虢君赏赐的舞姬送给了韩少坚,自己只留下鞔詈刚抢来的美女夏叶,因为他明白有功必赐,才能使将士归心。
历仲进入上祁的消息传来,重耳正在议事厅的虎皮帅椅上发呆。
“看来主公已拿定主意了。”先轸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担忧,由带兵大将与周使商谈不很正常,名不正,言不顺,谈得不好,甚至会影响军心。
“哦……主意……”重耳笑容骤转,满是苦涩之意,他何尝不知道是献公下的一道毒计,竟然会把这等风光之事交给他,其心可诛。正在彷徨无计,猛地看到介子推与狐射姑双双出现的身影,重耳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子推觉得怎么应对?”
介子推笑而不答,狐射姑在一旁施礼道:“拖。”
“拖?”重耳皱眉道:“狐将军此话何讲?”
狐射姑不慌不忙道:“献公出此计,乃是针对公子大胜,如若公子听从历仲之言,回晋后必背上叛逆之罪;如公子不听历仲之言,必会背上一个不尊王室之名,献公同样可治之。”
“快说,怎么个拖法?”重耳一个激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脑子里嗡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看大胜在即,却突然横生枝节,任谁也受不了这打击。
“主公可采取怀柔之策,不管历仲说什么都可答应,但绝不执行,战争也可边谈边打,如此一来,他必然明白主公之意。”
狐射姑“啪!”的一击掌,眼放精光道:“听闻这历仲乃东周大士子夏渊之三弟子,极力提倡天道远,人道迩的新思想,只要让他明白主公此战的决心,他必然退却。”
重耳沉默片刻,默默地点点头。这倒不失一个好方法,既可避免与东周面对面的冲突,还能破了献公之谋。
“不过此法有个极大的破绽,公子不得不思量而行。”介子推面色凝重,看了看厅中众人一眼,道:“周王宠三人,而这历仲乃这三人之一,应付不好,将影响公子向前拓展之道。”
“此话怎讲?”重耳神情具动,他对介子推有一种莫名的信服。
“如公子眼睛只看得见晋国,此事无忧,听狐将军之言即是;如公子想放眼天下,做东周的霸主,须得好好安抚这个历仲,即使不能为友,也绝不能成敌,否则……”
介子推说到这里,意味深远的道:“大士子夏渊学子遍天下,无论强齐还是横秦,乃至我们大晋的诸多上卿大夫都出自他的门下,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得罪大王,也绝不与天下士子为敌。”
“无妨!”重耳微微一笑,充满了狡猾的意味,他对以后倒没想那么多,什么争霸天下,对他来说还不如抱着美女睡觉来得爽,“子推苦心,重耳心领,目前不宜考虑那么长久,过一关算一关,先晋后天下,才是正途。”
介子推微微点头:“公子说了算。”
正在此刻,厅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东周上卿历仲到!”
厅中一干人登时脸色大变。重耳起身离座,向外望了一眼,嘿嘿一笑道:“你们就说我病了,不便见客。”说完就朝后堂走去,留下一帮人在客厅中面面相觑。
重耳由后堂溜出大门,略一犹豫,便决定去看看新得到的美人。
身后十米处,俅无极与十二道墙紧跟不舍,一群眼睛不停的扫射着四周行人,功布全身,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刚走出不远,便遇到了琉璃,重耳本不欲琉璃与夏叶相见,可惜琉璃早已知道夏叶的事情,无奈之下,重耳唯有带她一同去藏娇之地。
上祁城经历此战,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黄土街道路两旁的民居不是门窗紧闭,就是一把大铜锁。道路上除了一队队晋兵行过外,少见行人。
琉璃得意洋洋的跟在重耳身后,马蹄声伴着她的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在空旷的街道响起,异样的惹眼。不时有晋兵侧首回望,有人甚至想靠近盘问,但俅无极凌厉的眼神使他们退而却步。
来到了一座小院前,琉璃见重耳翻身下马,不由轻笑问道:“这里就是公子的藏娇之地?”
重耳眉头一皱,随便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琉璃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把缰绳交给迎出的亲兵,疾步跟了进去。
刚踏进厅门,她便听见一声轻柔的声音:“主人回来了!”
“嗯!过来,见见我的军需官。”重耳一本正经的介绍道:“这位是琉璃将军,这是……夏叶!”
一个美少女婷婷走向琉璃,弯腰施礼道:“奴婢见过琉璃将军。”
琉璃怔怔地直视着她,那眼神与其说是专注,倒不如说是挑剔。
片刻打量后,琉璃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这个叫夏叶的女孩最多不过十六岁,头挽高咎,双缨下垂,结于颌下。身着一件长及脚背的淡黄色长袍,衣袍领口绣龙帛凤,袖有垂胡,大襟与下摆饰搭形纹锦缘,华美异常。纤细柔软的腰部紧缠一条绣凤镂花卉纹的束带,显得玲珑婀娜,清秀逼人。
“你是哪里人氏?”琉璃好不容易恢复理智,若有所思道:“你这服装好像是晋国华服,是这个家伙给你的吧?”
夏夜叶也看得呆了半晌,这个女将军实在太美丽,特别是那双能读懂一切的眼神,还有那修长匀称的身材……如果脱下盔甲,换上女装,那会迷倒多少男人啊。
“我是……陈国宛丘人。”夏叶顿了顿,看了看重耳,“是主人怜我没有裹体之物,才赠我衣物。”
“陈国人?”琉璃眼放厉芒,直直的走向夏叶,快速摸了一下夏叶的耳垂,随后轻吟道:“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重耳正莫名其妙,谁知夏叶突然脸色大变,猛然后退几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重耳愣住了,不解的看着琉璃。
琉璃耸了耸肩道:“她骗了你,她绝不是陈国人。”
刚从偏院出来,重耳兴奋的挥了挥拳头。
琉璃还在不停的喃喃:“原来如此,她竟然是夏渊的女儿,天意……”
重耳抬头望了眼天空,又看了看琉璃,打趣道:“你真是个厉害之极的女子,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骗不了你,啧啧!厉害。”
琉璃委屈的嘟起小嘴道:“给琉璃天胆也不敢骗公子你啊,人家这样帮你,不言谢倒也罢,还说风凉话……”
看她一副娇怜之态,重耳知道她是百变妖女,哪敢再和她纠缠下去,当即大步朝中军所在地走去。
“好!这个话题再谈,现在我得去和那历仲见个面,嘿嘿!我就不信他敢不把师尊之女放在眼里。”
琉璃奇道:“你这个人?刚才你还对那夏小姑娘一副含情默默的样子,刚出门就把她给卖了……我看你才真正让人可怕。”
重耳呆了一呆,他总觉得琉璃总拿别人的痛苦当自己的快乐,更准确说是在不停的找法子让自己不开心,根本不可以常理推断,这种女人是惹不得的,他决定不予理睬,快步踏入议事厅的大门,没好气的对亲兵道:“去请介子推与狐射姑来议事厅。”
琉璃是第一次来到议事大厅,好奇的东张西望。重耳则坐在帅椅上想起了心思。他敢得罪周王,也不想惹下大士子一门,连介子推这等人都对其忌惮三分,可见士门之影响。采取拖延的方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会带来什么结果,大家都不知道,夏叶的出现,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道路,只要利用好夏渊对女儿的爱,一切都好解决。
可一旦向历仲透露夏叶的下落,他便再难见其一面,更别提收入房中之梦。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落寞之感,好像有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就要失去般。琉璃迷人的身躯再难撼动他的心神,即使她加大扭动的频率,重耳还是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坐在帅椅上怔怔发呆。
琉璃罕见的没有找他麻烦,眼睛也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扭着小蛮腰坐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正在这时,有亲兵来报:介子推与狐射姑应召到来。
随即厅门外响起脚步声,两个长衫飘飘的男子并排而入。
“来得好快。”重耳哈哈一笑道。
狐射姑连忙深施一礼道:“公子急召,定有大事,狐不敢有误。”
“我猜公子定是有了好消息,否则……琉璃姑娘也不会在此。”介子推看见琉璃便拱手道:“此次战事,琉璃与娄族的贡献当为第一,子推代表众士兵先行谢过。”
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粉脸微红,娇嗔道:“介大哥又拿璃儿开玩笑呢,你们在战场上流血拼命,我却躲在后面做点小事,哪能谈上贡献两字,你们的公子不怪罪我就成。”
介子推尚未答话,重耳在一旁不耐烦地道:“夏渊的女儿在上祁城。”
“好事啊!”狐射姑眼暴精光,“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怎么公子你……”
琉璃突然插言道:“可爱的小美人就要失去了,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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