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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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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让大勇和谷雨回村赶着车来,这些枪枝先紧着俺们用。呵呵,这有点那个,不过,我们不是白要,是换,用俺们村的枪换。嗯,大概有三十来条吧!”

“那有什么,一来这全是你出的力,再说你们村的那些枪也是好家伙,发下去也会让那些拿火铳土枪的乐得合不拢嘴。”锁柱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关于战利品的分配,当然要看孟有田的意思,给你是人情,不给是本分,谁也说不出什么。

小全从兜里掏出一支王八盒子,向着孟有田显示了一下,说道:“这东西就归俺了,你可不许要回去。”

日本南部14式手枪,在中国俗称“王八盒子”。外形似乎模仿德国卢格p08手枪,但设计得相当失败,比如撞针硬度不够且较脆,容易折断,甚至有时连自杀也无法保证(美国大兵语)。卡壳频繁,由于弹匣卡笋设计上的失误导致射击时弹夹易脱落(好可怕),容易走火。距离一远子弹就乱飞,穿透力极差,连厚一点的木板门都无法击穿。

孟有田撇了撇嘴,这破东西还当个宝,故障率奇高,他可一点不稀罕。

“鬼子虽然过去了,可谁也保不准还会不会再来。”孟有田轻轻推开炕桌上的碗筷,向秦怜芳要了纸笔,在上面划着写着,“咱们还得做好布置,你们看,这是俺们村打鬼子的招数,有些不新鲜,有些却是第一次用,效果不错哩!”

秦怜芳收拾了碗筷,本来要送到外间灶房,但却被孟有田的讲述所吸引,站在那里挪不动步了,乌亮的猫眼闪着异样的光彩。

第六十三章 难以承受的热情

“……鬼子探雷有个特点,注意要走的路面,忽略象沟边这样的角落。”孟有田用笔划着图示,解说道:“我们在路上埋了夹子雷,又在道沟壁上埋了雷,连起来后,便成了改进版的连环雷……村里呢,可以躲藏隐蔽的地方多,便多数用大地雷,由人拉绳控制,一炸一个准儿……”

锁柱和小全听得连连点头,地雷看起来简单,但要玩出花样儿,让鬼子防不胜防,却需要大智慧。

“还有啊——”孟有田抬头望着小全,说道:“麻雀战啊,不光是骚扰敌人,更要杀伤敌人。靠民兵的枪法是不行,但可以用陷阱啊,把鬼子引过来踩地雷。吃几次亏,鬼子就不敢轻易追击了。凡事都要想得周全,不能存着侥幸心理。”

“明白了,今天是俺疏忽了。”小全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善于学习,并付诸实践,是好事。”孟有田笑着鼓励道:“可照葫芦画瓢永远不会进步,要勤思考,争取在原来所学的基础上加进新东西,这样才能不断进步。鬼子不是傻子,这次吃了亏,下次就学乖了,咱们得不断变换花样儿才行。论装备,论素质,咱们比不上鬼子。可这头脑,一定要比鬼子转得快,想得多,要以智取胜。”

锁柱子和小全连连点头,又讨论了一会儿村落防御和互相联络的事情,便起身出去招呼民兵连夜改造工事。暂时的平安掩盖不住整个形势的紧张,谁知道鬼子啥时再来,多做一些准备便会少流一些鲜血。

孟有田觉得有些东西并没有完全表达清楚,便坐在炕上边写边画。十里村的地形地势,他非常熟悉。完全可以纸上谈兵地设计防御工事。

秦怜芳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招呼道:“来。烫烫脚,兴许腿就不那么酸痛了。”

孟有田愣住了,端洗脚水呀,这可是农村人家的媳妇儿为男人做的事情,阿秀就是这么说的,这是做媳妇儿的本……

“发啥愣呀?杀敌英雄,还要我给你脱袜子?”秦怜芳眯着猫眼开着玩笑。

“别,俺自己来。”孟有田象被蜜蜂蜇了似的下了炕,穿上鞋子,抓过倚在墙上的大枪。讪讪地笑道:“洗脚就不用了。俺等大勇他们来了就一起回村。那个,俺出去看看锁柱和小全他们忙得咋样了?那个,啊——俺先走了。”说着,他扛起枪,逃似的跑了出去。

咋啦?秦怜芳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没干什么呀?只是关心一下,爱护一下,看把他吓得,简直是落荒而逃。是自己太热情了?也不是吧!如果自己去侍候照顾受伤的战士,别说洗脸洗脚,就是端屎端尿,也没啥说的呀!

孟有田来到街上,呼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太热情了,热情得让自己不敢接受。不管秦怜芳是出于朴素的对同志的关怀。还是对自己真有那么点意思,自己都应该躲避开。现在可不是玩什么一夜情,两夜情的时候了,不能娶她就别碰她。

直到半夜时分,大勇和四秃子赶着车回来了,不是一辆。而是两辆,除了枪枝弹药,还有一匹死马。

“嘿嘿,鬼子把死马埋了,强子哥带人又给掘出来,俺回去的时候正赶上大锅炖肉,可吃了个饱。”大勇拍着肚皮笑着向孟有田解释道:“明天天亮再找,兴许还能找到几匹。”

孟有田笑着点了点头,上前和锁柱子等人清点枪枝,缴获伪军的,再加上原来手里的,完好的就有三十多枝。这下子大家都高兴了,有用的,还有肉吃,心中或许有些不满的民兵也没啥可说的了。

把车卸完,孟有田婉拒了锁柱等人留宿的邀请,便要告辞回村。

“有田,下回可别单枪匹马跟鬼子干了,多危险。”锁柱子握着孟有田的手,浓厚的兄弟情谊在话语表露无遗“你那腿脚,万一骑的牲口被打倒了,看你咋跑?”

“知道,知道了,下回一定注意。”孟有田点着头。

“有田哥,以后再碰上俺们被追,你可别冒险了。”小全还觉得有些歉疚。

“嗯,俺就当没看见,让你们被鬼子象撵兔子那样追。”孟有田笑着拍了拍小全的肩膀,开着玩笑。

“好了,快上车走吧,回去还能睡上一觉。”锁柱子晃着空荡荡的袖管笑着扶了孟有田一把,拍了拍黑骡子“好家伙,你也立了大功,以后不吃你了。”

孟有田笑着招了招手,跟在大勇和四秃子的身后向村外走去,刚到村口,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

“俺们在前面等你。”大勇回头看了一眼,笑得很怪异,招呼着四秃子继续前行。

孟有田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地下了骡子,挤出笑容。

“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秦怜芳跑了上来,有些嗔怒地说道。

“俺以为你睡了,没敢去打扰。”孟有田找着借口,说道:“都挺熟了,还迎来送去的不是见外了。”

秦怜芳顿了顿,笑了一下,说道:“说不过你,这理由找得,让人没法再生气。”

“嘿嘿,本来就是那样想的,怎么叫理由?”孟有田笑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道:“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吃肉的时候别斯文,得和那些男人抢哈。”

“把我说成那没出息样儿。”秦怜芳那双乌亮的猫眼忽闪忽闪地眨着,从兜里取出两样东西递给孟有田,说道:“你成亲的时候,正赶上清查内奸,既没去祝贺,也没送婚礼。今儿给补上,阿秀和紫鹃一人一件,以后就不用老惦记着这回事了。”

“看,你还这么客气。”孟有田伸手接过来,是一面小圆镜子,还有一把摸起来滑溜溜的梳子,他笑着说道:“那俺先代阿秀和紫鹃谢谢你了。”

秦怜芳抿了抿嘴,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笑道:“那就这样了,告个别,你不会连手也不敢握了吧?”

“看你说的。”孟有田让秦怜芳这么一弄,倒觉得自己很矫情,他握了握温软的小手,翻身骑上骡子,招手道:“回去吧,多保重啊!”

“多保重。”秦怜芳挥着手告别。

走出了一段距离,孟有田情不自禁地回头张望了一下。月光下,秦怜芳还在那里站着,腰里紧紧扎着皮带,曲线纤柔,头发在轻轻飘动,再次抬手向他挥了挥。

……

秋雨带着寒意落了下来,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老树阴郁地、枯秃地站着,让褐色的苔藓掩住它身上的皱纹。

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的脚步正在走近。孟有田拉了拉雨衣的领口,瘸着腿爬上屋顶,用望远镜尽力瞭望着周围的动静。

扫荡已经接近尾声,分进合击式的战术并不能消灭游动中的正规军的主力。但对老百姓的伤害却是难以避免,不幸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并不是每个村子都象十里村、土门村那样,不仅有能打的民兵,坚壁清野也做得干净彻底。

虽然各级干部反复做工作,动员群众坚壁清野。但是由于一些干部缺乏经验,加上一些群众不听政府劝告,认为“谁家来了他也不会不要百姓”“日本人来了我们也不过交粮纳税就是了”不肯转移,结果在日军的屠刀下遭受了惨重损失。

而且由于工作贯彻程度,以及群众思想的关系,很多群众的防御知识又少得可怜,想得狭隘,以为躲就可以避免灾难。

面对扫荡,相当一部分群众总是躲到小庄、古庙、煤窑里。有的年龄大,行动不便的人,只从街中心住处,躲到村边僻静的房里。有时在小庄户人家炕上就要坐几十个人,坐的还有一定次序,炕沿边是老太太,中间是年龄稍大的或者小孩,最后就是年轻媳妇和大点的姑娘,这些年轻人的脸上都用锅底灰抹得乌黑,头上包的黑布头巾。

当然,这种幼稚、顽固、狭隘的观念不可避免地招致了生命的损失,付出了鲜血的代价。尽管八路军在敌人侧后频频出击,继续破袭铁路,使占领县城的敌人开始准备撤退。但借助于群众情绪受到了打击,一些谣言开始散布“八路军不打日本光会躲”“八路军游而不击”这些言论使受害群众因而埋怨政府和军队没有保护他们,甚至群众有不自觉地“怨八路”掩盖了“恨日军”的思想。

“游击战”是一种持久战,的确会增强战争的残酷性。但这是否会成为缴出武器、放弃抵抗的理由。不,绝不,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抗争到底,抵抗到底。日本鬼子不仅要亡国,还要灭种,认识不到这一点,就不会有血战的勇气和动力。杀,杀,无论老幼男女都应该出来厮杀,即使惨败,也是光荣的,伟大的人民是可杀而不可辱的!

如果大家都去当亡国奴、老顺民,日本鬼子便可以顺顺当当地统治、压榨、欺辱占领区的人民,可以用极小的兵力稳定占领区,可以用占领区的物资支持他们调兵遣将继续进行灭亡整个中国的军事行动。

第六十四章 小别胜新婚

真是可笑又可悲呀,后世有些“砖家”“叫兽”竟然会以投降日军而减少了百姓的伤害为由,为大汉奸汪精卫翻案叫屈,似乎他倒成了百姓的救星。孟有田放下了望远镜,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中国咋净出这号人呢,战争时期,和平时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搞不懂。

“大哥,进屋暖和暖和,俺来站这班岗。”谷雨穿着稍嫌肥大的雨衣,扛着枪爬了上来。

“你呀,能让人放心不?”孟有田调侃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小瞧俺哪!”谷雨走过来伸手来拿望远镜,说道:“快下去吧,腿脚着了凉才不是闹着玩儿呢!”

“嘿嘿,那你可得睁大眼睛。”孟有田笑了笑,转身爬下了屋顶。

屋子里暖乎乎的,因为是孟有田值岗,人们总是在不声不响地关心着他,爱护着他。带着无须表达的感激,孟有田脱下雨衣,坐在炕头上,烙着酸痛的腿,发出了舒服的哼声。

门一开。四秃子和大勇闯了进来,嗞嗞哈哈地坐到炕上,捂着手脚。

“山里的乡亲们咋样了?”孟有田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挺好,都挺好的。”四秃子搓着手说道:“窝棚都搭起来了,遮风挡雨没问题,烧柴和炭,还有粮食也够,冻不着饿不着。”

孟有田放心地点了点头。鬼子的扫荡马上就结束了,再走这条路撤退的可能不大。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一等再让乡亲们回来吧!

“有田,你那腿咋样了?婶子一个劲儿地问呢!”大勇指了指孟有田有老伤的腿。

“没事儿,老毛病了,你们是按俺教的话说的吗?”孟有田反问道。

“当然了,还能叫婶子老担心哪!”四秃子的脸色有些怪异,和大勇递了个眼色。说道:“有田哥,家去吧,这班岗俺替你值。”

“回家干啥,冷冰冰的,哪有这里暖和。”孟有田低头揉着腿,没看见四秃子的小动作。

“让你回去就回去,俺们还能害你不成?”大勇笑道:“有俺们在这儿就行了,你还不放心咋的?”

孟有田疑惑地打量着两个人的表情,心中一动,难道是她回来了?

……

柴有些潮。阿秀将窗扇支起,让烟飘散。一阵带着潮气的凉风吹过,她觉得挺舒畅。走进屋里,她打开背回来的小包袱,取出针线想给孟有田做鞋。帮和底早纳好了,因为最近老是惦记,心事多得做不下活去了,今天她想做两针。

院门一响,阿秀放下针线,张嘴问道:“是谁呀?”。

半晌。她没有听到回答,却听到一阵激动的喘息的声音,她惊愕的转过身子。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冲她咧嘴一笑,然后她的身子就被紧紧的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阿秀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全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的跳动着。突如其来的快乐使她有些发晕。这一刻,好象很长,又好象很短。她慢慢伸出两只手,只快活的叫了一声,小嘴便被一股温热堵住了。

热吻、拥抱、抚摸,嗯,都是孟有田一个人在忙活,他狂热地吻着阿秀的脖颈,耳朵,脸蛋,眼睛,还有那温热的嘴唇。阿秀的头发乱了,衣襟被解开了怀。她迷离着眼睛,喘息着,手搂着孟有田的头,任自己的男人在胸脯上吮吸着、轻咬着,胡子茬摩擦过皮肤,让她有异样的、满足的、甜蜜的感觉。在山里的辛苦和担心,此刻完全得到了补偿。一种强烈的冲动和幸福的感觉,一种醉人的快乐,一种无限的柔情浸透了她的身体。她仿佛飞了起来。

爱情的全部魅力,它的全部热情,它的狂喜,它的甜蜜,在两个人身上勃发了,涌入了他们的心灵。

“晚上,晚上好吗?”阿秀轻声央求着,孟有田的手正去解她的裤带,闻声停了下来。

“晚上?”孟有田坏笑着伸出手指,抚弄着阿秀的下巴。

嗯!阿秀轻轻咬了下嘴唇,伸拳娇嗔地捶了孟有田一下。然后她挣脱开孟有田的搂抱,把孟有田按坐在炕上,想绷着脸,却还带着笑说道:“坐着别动啊!”

孟有田含笑看着阿秀匆匆出去,外屋一阵响动之后,她端着一盆散发着怪味的热水走了进来。

“咱娘可担心你的腿呢,就知道你瞎忙起来,定是忘了熏洗。”阿秀嗔怪地脱下孟有田的鞋袜,将他的脚放在盆里,熏洗着他的旧伤处。

孟有田满足地吐出一口长气,烫得舒服,洗得细心。有人惦记,有人心疼,真好啊!

“咱娘,还有乡亲们都好吧?”孟有田有意不提紫鹃,但话中却都包括到了,在这些细小的地方,他说起话还是很让人心里舒服的。

“嗯,咱娘挺好,紫鹃也好,乡亲们都好。”阿秀揉搓着孟有田的伤腿,微笑着说道:“就是怪想家的,亏了你让人去送马肉,又带来了消息,大家才有些安心。”

“顶多再有两三天,就可以回来团聚了。”孟有田说道:“对了,有人送了婚礼,你看喜欢哪样,你和紫鹃都有。”

“俺也不缺啥,等紫鹃回来让她先挑吧!”阿秀并没有特别欢喜的表情,还有什么比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更快乐安心的事情呢!

“紫鹃有镜子,你还没有,就挑这样吧!”孟有田帮阿秀拿着主意“平时家里家外的够你累的,趁着只咱两个人在家,你睡睡懒觉,少做些活计,多休息休息。”

一句关心的话语,让阿秀心里暖暖的,对小礼物倒不是那么上心,那时候的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她柔柔地笑着说道:“看你说的,家里家外哪有什么活儿,还能累到哪去?可不敢睡懒觉,习惯了就不好改了。”

“有田——”屋外传来了强子的声音,很细心的家伙,没直接进屋,而是先打着招呼。

“强子哥,你进来哇!”孟有田提高声音叫道。

院门响,屋门响,强子拎着块马肉走了进来,看了看正在熏洗的孟有田,笑道:“嗯,可是得有个人照顾你,干别的事儿心细得象头发丝,可对自己,粗枝大叶,皮实胡混。才几天,就破衣烂裳的象个叫花子。”

“哪有?”孟有田讪讪地笑着“下雨阴天就有那么点酸痛,其实啥事儿也不耽误的。”

“得了,这回阿秀回来了,你就听她的吧!”强子把手里的肉晃了晃,说道:“你们小两口儿自己开伙,别和俺们吃大锅饭了。晚上踏实睡觉,值岗查夜的还轮不到你。成天踞嗒踞嗒的,还怪有劲儿呢!”

“那就辛苦强子哥了,还有其他的兄弟。”阿秀笑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双袜子,说道:“这是嫂子做好让俺带回来的,天冷了,怕你凉着呢!”

“这女人,当俺那么娇气呢!”强子嘴里数落着,脸上却抑制不住的欢喜,接过袜子摆了摆手,说道:“那俺走了。”

“强子哥慢走啊!”孟有田说道,心中浮起温暖的感觉,有这样贤惠能干的妻子,有这样知心实在的兄弟,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

雨悉悉索索地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了停的迹象,只剩下了飞在空气中的雨丝。

不见太阳,没有鸡叫,也或许是晚上过于激情,孟有田和阿秀睡了一个难得的大懒觉。而且两人睁开眼睛也不想马上起来,依偎着低声说着话。

阿秀把脸贴在孟有田的胸膛上,那熟悉的味道,呯呯的心跳,让她感到了踏实的安全感,以及欢愉的放松。

孟有田轻轻抚着妻子的脊背,还回味着昨晚的翻云覆雨。难得的两人世界,他本来很期待阿秀能有不同的反应,可最终还是没有看到。无论他是狂猛,还是温柔,阿秀在大多的时候都强忍着不出声,甚至在快感涌遍全身,意识飘飞上天时还记得咬着被角,只发出低低的娇哼。

“下回咱不咬着被角行不?你不出声,咋显出俺的本事儿。”孟有田捻着阿秀的耳垂。

阿秀不吭声,用手指头在孟有田胸前划着圈,半晌才轻声说道:“人家不是坏女人,要是弄得那么大声音,丢死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想法,孟有田想解释一下,又不知道如何措辞。根深蒂固的思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通的。

“你,你以后别使那么大的劲儿。”阿秀羞涩地垂下眼睑,规劝道:“看把你累的,又流汗,又喘气的。”

孟有田哭笑不得,心疼自己有些过分了,这种事情哪能不卖力气“那个,不使大劲儿可不行。俺不使大劲儿……”往下他不知道该咋说了。

阿秀歪着脑袋看着孟有田,似乎在问:不使大劲咋不行呢?

“俺,俺使大劲儿才舒服。”孟有田坏笑着说道:“那个,你也舒服,是吧?”

阿秀脸红了,将脸埋在温暖的胸膛上轻轻摩擦着,用行动回答了孟有田的问题。

第六十五章 冲突

细雨变成了雾气,远处的景物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中变形了。

柳凤全身都裹在披风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刨坑,将一捆手榴弹埋好,又将拉线远远地直顺到一个长满枯草的洼地里。

指挥埋雷的是个穿着**服装的青年军官,一副很精明干练的样子,高高的鼻梁,剑锋般扬起的黑眉,只是长着一双鹰眼。见工作完成,他跑到柳凤跟前,笑着说道:“凤姐,都布置好了,你看咋样?”

柳凤眼珠一轮,轻轻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细雾之中,伸手轻轻捋了捋额前被沾湿的头发。

不施粉黛,象花一般半放花瓣似的微展,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青春的年龄正好把柳凤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胡晨东望着柳凤的侧影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柳凤似乎在凝思,睫毛微动,端正的鼻子仿佛含着神秘,想到明澈时,眼皮开幕一般倏地抬起,晶光的黑眼瞳一耀。

“凤姐,一会儿我亲自操纵地雷,定让鬼子的汽车飞上天。”胡晨东抑制不住地想在柳凤面前表现自己,哪怕是柳凤的一颦一笑,或是说句话,他也感到欣喜。

柳凤上下打量了下胡晨东,揶揄道:“爬在草窠里,再滚一身泥,你舍得身上这套衣服?”

“衣服算什么,打鬼子连死都不怕。”胡晨东挺了挺胸膛,一副慷慨英武的样子。

柳凤轻轻抿了抿嘴角,笑意还未绽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立刻恢复了冷酷的神情,微微皱起了眉头。

来的是铁蛋,许久不见,长得更壮实,脸上多了道疤,年纪不大已经带了彪悍的味道。

“凤姐,后面来了一支队伍。人数不少,和咱们顶上了,报号是八路军。”铁蛋来到近前,面色不善地报告道。

“他们要干什么?想打仗吗?”柳凤伸展开了披风,手放在了腰里的枪上。

“他们说要与咱们商量共同对敌,协同作战的事情。”铁蛋说道:“根据他们的情报,这次鬼子的车队临时加了一个小队的人马押运,咱们人少。怕是吃不掉鬼子。”

“他们管咱们能不能吃掉?”柳凤不悦地立起了眼睛,但心中却是微微一惊,一个小队的鬼子押运,这个情报是她所不知道的。

“凤姐,还是尽量不要动武才好。”胡晨东一直在思索,此时开口说道:“咱们人少,不一定能打得过八路军。而且一开打,鬼子也有了防备,东西谁也捞不到。”

柳凤轻轻咬了咬嘴唇,冲着铁蛋挥了挥手。说道:“走,带我去看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细雾笼罩的树林里,王大山在地上焦躁地走来走去,等着九龙堂的回音。鬼子的运输车队呀,非常难得的机会,对物资匮乏的八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但巧就巧在九龙堂也盯上了这笔买卖,虽然由于情报有误,出动的人马不多,但与九龙堂冲突起来是不可想象的。枪声一响。不仅便宜了鬼子,而且添了个对手。

“喂,对面的八路听着,俺们当家的来了,说说你们的章程吧!”一个声音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王大山蓦然抬起头,方国斌已经先答上了话,“久仰柳大当家的嫉恶如仇。除暴安良,与鬼子势不两立。只是一直未能谋面,未能拜访。还请柳大当家的见谅。今日要从此经过的鬼子力量不小,咱们不妨携手对敌,干净彻底地把鬼子全部消灭。至于战利品的分配,这都是小事,凭柳大当家的处置。”

“你们白拼命,我们把缴获全拿走,你们干哪?携手对敌,说得好听,打完鬼子是不是想再对我们下手啊?”柳凤提高声音说道。

“是个女的?会不会是那个柳凤,一点也不招人稀罕。”王大山低声嘀咕着。

方国斌被噎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gcd八路军一向光明磊落,主张也是为国为民,毫无私心。大敌当前,协同作战也是本着一片至诚,想在加强友军合作上,首先起到表率作用。”

“大道理我不想听,说了也没用,没有来往,我们信不过你们。可江湖上的规矩你们懂不懂?”柳凤沉吟了一下,大声说道:“先到先得,你们想横插一杠子,分一杯羹,办不到?”

“这女人,太不讲理。”王大山烦躁地直挠头,这时间耽误下去,还互相猜忌,谁也别想打了,就让鬼子从眼皮底下跑掉吧!

方国斌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老王,我看咱们先撤吧,为了顾全大局,别便宜了鬼子。好话说了千千万,她信不过咱们,这也没办法。”

“信不过咱们?可惜没有能和九龙堂说得上话的人。”王大山垂头丧气,不甘心地嘟囔着,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谁说没有,孟有田不是和九龙堂有点交情,还和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关系不错嘛!”

“可小孟不在这儿呀!”方国斌无奈地摊了摊手。

“嘿,你们知识分子的脑袋就是木。”王大山眼珠子乱转,坏笑道:“让我来,试试总没坏处,没准还就说成了呢!”

柳凤站在小土包的后面,说得虽强硬,心里也没底。八路军就是不动武,九龙堂能毫无顾虑地和鬼子开仗吗,这在关键时候,八路军在背后捅一刀,可就坏事儿了。

“对面可是九龙堂的柳大小姐?”对面又传来了喊声,“马快枪急,巾帼英雄,着实令人钦佩呀!”

柳凤翻了翻眼睛,这是改换招数,恭维起自己来了。

铁蛋不耐烦地喊道:“既然知道俺们柳大小姐的威名,就别说废话,赶紧撤退吧!拍马屁也没用。”

对面停顿了一下,继续喊道:“我们这就撤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八路军不会做有利于鬼子的事情。不过,有位朋友托我给柳大小姐捎了样儿东西,一直没机会送到,今儿赶巧碰上了,也算是对朋友有个交代。”

第六十六章 朋友之托?

“什么朋友?俺们柳大小姐不认识。”铁蛋喊道。

“这位朋友姓孟,叫孟有田。”王大山大声说道:“我说他是吹牛嘛,人家柳大小姐是什么人物,怎么会认识一个种地的瘸子,就算认识,也不会当他是朋友吗!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撤退,你们放心打鬼子吧,我们八路军绝不做背后捅刀子的勾当。”

铁蛋张了张嘴,转头望向柳凤,这事儿还得大小姐说了算,他可不敢多话。

柳凤眉毛一挑,沉吟了一下,冲着铁蛋摆了摆手,说道:“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停顿了一下,又有些多余地解释道:“小孟救过四叔,咱不能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

铁蛋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们柳大小姐说了,九龙堂欠小孟的人情,不能忘恩负义,你们派个人把东西送过来吧!”

另一头,方国斌瞪圆了眼睛,对着王大山急道:“看你,瞎说什么,拿啥给人家呀?这要胡乱对付,惹恼了人家,不是更坏事儿吗?”

“你别急,我有办法。”王大山拍拍方国斌的肩膀,挥手叫过警卫员,从警卫员的挎包里拿出一副女式皮手套来。

“这,这不是你要送给——”方国斌还没说完,就被王大山打断了。

“我想过了,她呀,戴不了这个,太小资了。”王大山拿着手套便向外走。

“你别亲自去呀,太危险了。”方国斌上前阻拦。

“没事儿,当官儿的还不打送礼的呢!”王大山轻轻推开方国斌,笑道:“去个能拿主意的。既显得郑重,又能消除他们的戒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柳凤似乎有些不耐烦等待,用腕上拴着的小皮鞭轻轻抽打着马靴,皱起了眉头。

胡晨东不知道孟有田是谁,想问又觉得不是时候,只听救过四爷肖广和。便以为是个瘸腿医生。

“各位九龙堂的好汉,我过来了。”王大山边走边很轻松地说道:“放心,我连枪都没带。”

“搜搜他?”铁蛋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柳凤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人,别蝎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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