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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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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规律则是扫荡失败后的鬼子比扫荡之初的鬼子更凶残,更有破坏性。因为他们总要找些发泄的目标,使他们的愤怒和郁闷有一个渲泄的渠道。

太阳高悬在当顶,不时有微风掠过,吹皱了平野,加强着光明。正午正展示着它独特的不可名状的景象,一片静寂,能使得坐在清凉的树荫下的人们沉倦欲睡,同时,又舱勾起人们深幻的梦想。

但此时的孟有田及十里村的民兵们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他们紧张而焦急,鬼子在今天终于退下来了。

消息树还没倒,但已经能判断出鬼子到了什么地方,这个新标志便是烟。鬼子边撤退,边以破坏和发泄为目的杀人放火。站在山粱上,远处一缕一缕的黑烟不断升起,越来越近,一缕黑烟便意味着一个村子陷入了火海,意味着一些百姓失去了住所。

十里村的民兵已经部置完毕,共分成了四个大组,一个小组:一组在村子里,包括村南机枪工事里的安猛等人:两组人马散成一条线,藏在比较靠近大道的山粱上,准备四处响枪,来个麻雀战:一组在南山背布雷防守,保护避难的乡亲们。孟有田和小全、大勇组成了一个小组,在靠近土门村的地方埋伏,准备趁敌人放松警惕时,寻机干掉他一两个鬼子大官。

鬼子气势汹汹的九路围攻以失败告终,不得不说是八路军的战略战术较为高超。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八路军采取了内线与外线、广泛的游击战与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相结合的方针,以次要兵力钳制敌之数路,而以主要兵力对付敌之一路。

在长乐村地区,八路军首先选择对粉碎敌之围攻具有决定意义,而且已被削弱的敌之主要一路,适时集中兵力,于运动中预以歼灭。在悄悄集中了四个团的兵力后,突然夹击日军第1口联队之一部,毙伤日军一千五百余人。一路破,路路破,长乐村战斗是粉碎日军“九路围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一仗。日军在这里遭到歼灭性打击后,其他各路纷纷撤退。

第十一章 阴险杀招

敌退我追,游击战的四大原则之一被很好的贯彻下去,趁着各路日军撤退之机,中**队开始乘胜追击,收复失地,扩大战果。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八路军一个团,及重新组织集结起来的冀游部队的尾随追击和不断骚扰下,从涉县侵入本地的这一路日军来到十里村时,已经有疲兵之像。担任后卫的一个中队,与越追越近的中**队交火也愈发频繁而激烈…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初春的天气,少了酷暑的那种灼热,倒颇有些凉爽的感觉。

鬼子大队长骑在马上,阴沉着脸,皱着眉头。扫荡无果而终,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尽管他这一路并未遭到太大的损失,可依然耿耿于怀。

“轰!”一声爆炸毫无征兆地响起,然后一个烟柱接着一个烟柱,一声爆炸接着一声爆炸,在鬼子行军队伍中延伸,碎石、泥土横飞,井然撤退的鬼子队伍一阵混乱。

“八嘎牙鲁,又是这种卑鄙的伎俩。”鬼子大队长响起了第一次经过此地时遇到的袭击,不禁恨意顿生,但敌人在哪,他找不到可以报复的目标,只听到伤兵的惨叫。

鬼子的尖兵被工兵所代替,队伍的前进速度慢了不少。鬼子工兵并没有带着扫雷器,因为地雷的袭击对日军来说是出乎意料,没有心理准备的。一个个用小旗子标记出来的雷区让行进的鬼子心惊肉跳,该死的支那人。竟然设置了如此多的陷阱。

如果靠肉眼观察就能发现地雷,除了批评埋雷者技术不够,行为粗糙,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而且。在集思广益之下,十里村民兵们的埋雷技术和花样大有增加,新土未必是真雷,陈土下面往往暗藏杀机。

很快,事实就证明,鬼子工兵的眼睛和判断不太靠谱。轰!随着爆炸,一个鬼子工兵被地雷炸翻在地,抱着伤腿在地上翻滚惨嚎。这一幕无疑更加剧了鬼子的恐惧。

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在安适的环境中人会很容易变得懒惰,因贪图安逸而趋于平庸。但人身处绝境时,往往能够激发自己潜在的力量,一种在平时自己难以想象的力量。或许这话用在鬼子身上不太合适。但经过了地雷爆炸的袭击,他们竟然也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办法。赶过来几匹骡马在前面趟雷,这样似乎比工兵更加快捷有效。但这也使鬼子只能猬集于大道上,沿着骡马趟出的狭窄的安全通道前进。

这里的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坏了。鬼子大队长低头看了看地上遗留的血泊。恨恨地抬头四望,看不见一个敌人,但皇军的英勇士兵却被这卑鄙恶毒的地雷所杀伤。真是令人忿恨而无奈,皇军的武力完全得不到发挥。就象黑夜里被蚊子不断叮咬的壮汉,只听见蚊子叫。却也只能不断的流血。

十里村残破的情景出现在鬼子面前,已经破坏过了。鬼子是这样想的,也不太敢离开大道去踩地雷,便直接开了过去。

村南大道旁的小土丘,既不高也不险要,看上去象是一个新坟,并没有引起鬼子的注意。一块泥巴悄悄地从观察孔被推开,露出了安猛的眼睛。

“打吗?”魏青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轻声问着安猛。

“再等等。”安猛眯起了眼睛,五年了吧,又有了杀鬼子的机会,他只觉得浑身发热,血流加速,“放过鬼子的先头部队,打警惕性最差的中间人马,或许他们会走得更密一些。”

这就是经验,安猛要把这一次扫射的机会利用到极致,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多打死一个鬼子,对他来说,都是激动而畅快的事情。

鬼子的先头部队顺利地走了过去,后面的部队警惕性确实减弱了不少,这也是人的正常思维。确认前后都没有危险,神经自然而然地会放松下来。

安猛将几块泥巴全部推开,观察孔立刻变成了一个射界比较宽阔的射击孔,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稳了机枪,瞄准鬼子的行军队列狠狠地扣动了板机。

“哒哒哒……”机关枪象毒蛇信子般喷射出凶猛的火舌,成一个扇面横扫过去,猝不及防的鬼子象被雷闪电击一般,抽搐着、颤抖着,在血花喷溅中扭曲着倒了下去。

凶狠而短促的扫射几乎打穿了鬼子的两列纵队,毫无防备的鬼子象是排着队挨枪子一般,三十发子弹,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给鬼子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引起了一阵不可遏止的混乱。

“走。”魏青山叫了一声,在洞里显得沉闷而焦急。

安猛觉得就是现在死也值了,一种复仇的快感涌遍全身,如果是他自己,他宁愿在这里跟鬼子拼到底,再送几个小鬼子进阴曹地府。但魏青山已经抓住了机枪,他只能咬了咬牙,转身猫着腰顺着覆顶的逃生通道爬进而去。

“杀鸡给给!”一个鬼子军官气急败坏地用指挥刀指向那个阴险的火力点。

混乱只持续了不长的时间,稍稍调整了一下的鬼子开始还击,机关枪、步枪向着空无一人的土包疯狂射击,几发掷弹筒的炮弹准确地落在土包的上面。土包沉寂着,承受着鬼子的疯狂蹂躏。片刻后,日军军官立起身子,一声狼嚎,趴在地上的鬼子们立刻爬起来,弯着腰向土包包围过去。

敌人看来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冲上去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鬼子们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想法,成一个扇面嚎叫着冲了过去。被报仇的念头占据了头脑的鬼子们没有注意到脚步的泥土里多出了很多细碎的石子,这个平常都不太会留意的小现象,竟然有着更恶毒的意味。

离土包还有不到二十米了,冲在前面的一个鬼子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带着惯性,他一下子抢倒在地,脚陷进了半尺深的坑里。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踏板雷已经轰然爆炸,在腾起的黑烟和迸溅而起的泥土中,一截残肢飞得高高,呯然落地。

第十二章 急援

多米诺骨牌倒下了第一块,两颗触发雷碰响了一颗,就已经足够了。在土包前的开阔地上,一声声爆炸依次响起,一股股黑烟向外延伸。土里的碎石子被震出来,带着复仇的怒火四下飞舞,狠狠地击打着侵略者的脑袋和躯体,痛饮着侵略者的鲜血。

爆炸声停息下来,枪不响,炮不鸣,只剩下了伤兵的哀嚎和惨叫。弥漫的硝烟渐渐散去,刚才奋勇冲锋的鬼子已经没有了还站立不倒的家伙。有被地雷炸倒的,有被冲击波震倒的,有自己趴下躲避的。

指挥进攻的鬼子军官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臂流着鲜血,指挥刀已经掉了地上…他晃了晃被震得发晕的脑袋,望着这凄惨的景象,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一缕鲜血从额头流下来,进了他的眼睛,红乎乎的象蒙了层雾。不远处的土包被掷弹筒炸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倒象是咧着嘴在嘲笑他们这些蛮牛似的傻瓜。

鬼子军官想嚎叫,想把胸中的郁结之气通过喉咙散发出去,但一股寒意从背后突然升起,让他咬住了嘴唇。这是多么阴险的家伙,才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招数,就象是皇军肚里的蛔虫。把皇军的心理和反应全部掌握,才能设计出这连续的陷阱,布置出这巧妙的连环地雷阵。

一念至此,鬼子军官立时觉得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是否又会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不远处的土包咧着大嘴,好象不是在嘲笑,而是在等着再次吞噬皇军的生命。

……

山路上,王大山和方国斌听着南面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不禁愕然相视。那是十里村的方向,除了十里村的民兵,恐怕就没有什么武装了。而那二十多人的地方部队,光凭着步枪和地雷就敢与鬼子作战。声势还不小?

作为迂回穿插,准备截击撤退鬼子的部队,王大山和方国斌自然希望能有人阻挡一下鬼子,拖慢他们退却的脚步。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担心十里村的民兵伤亡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

“老古,咱们再快点,十里村的民兵可坚持不了多久。”王大山一想到因为民兵的巨大伤亡,而要面对一群哭哭啼啼的老百姓。便觉得头大如斗。

方国斌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思,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喊道:“同志们,甩掉背包水壶。轻装跑步前进,十里村的民兵正在阻击鬼子。追上去,消灭这伙杀人放火的侵略者!”

担任向导的古庆山带着几个良岗庄的民兵在队伍前面加快了脚步。老古皱着眉头,一边为十里村的民兵担心,一边还寻思:孟有田一肚子鬼心眼,不是个莽撞小子呀,这回怎么跟鬼子硬干起来了?

战士们甩掉了身上的累赘,甚至是身上的厚袄,背包、水壶、干粮袋在山路旁散落一地,开始奔跑起来。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流下来,每个人的头上都冒出了热气,耳朵里能听见的都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在急行军中,县大队的一些人马渐渐跟不上正规部队的脚步,越落越远。

十里村的战斗确实偏离了孟有田的想象,安猛等人没有见好就收,从地道退回村子后,在房上架起了机枪,向大道上的鬼子又扫射了一番。这回造成的伤亡不大,但却彻底激怒了鬼子,一群狂化的兽人在掷弹筒、机关枪的掩护下,向着村子发起了进攻。

爆炸震撼着大地,烈火浓烟遮蔽了晴空,墙倒屋塌,砖瓦横飞,大火燃烧着浩劫后残留的房舍,硝烟弥漫在大街小巷。

轰炸、扫射过后,鬼子想冲进村子,连着踏响了几个地雷后,他们才知道进村的道路上埋的雷比大道上的可要多不少。情急之下,鬼子绕开进村的南北道路,走野地从村子东面推倒了两堵墙,终于进了村子。

但村子里的民兵一看鬼子发狠了,早就钻进了地道,只是安猛跑得慢一些,又连累着魏青山,两个人都在掷弹筒的轰击下受了不轻的伤。

鬼子冲进村子,逢门便砸,砸开便进,发疯似的寻找可恶的袭击者。找不到人,鬼子便浇油点火,把房子点着。十里村顿时又冒起了熊熊的火焰,黑烟飞卷着,升上高空,和村里别处敌人烧了房子的黑烟,溶成一片,几乎把十里村变成了一片乌烟瘴气的黑暗世界!

孟有田本来想尽量保全十里村百姓的房屋,不在村里摆战场,没想到却被安猛等人初战得胜后想趁热打铁的行动给完全破坏了。但此时孟有田正在选好的阵地上等着大鱼露面,远离十里村的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枪声不断,分散埋伏在山梁、树林里的民兵也在骚扰着撤退的鬼子。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这些民兵距离大道上的鬼子都挺远,或是隔着山坡上浓密的树林,或是在鬼子难以攀爬的石壁山岩之上。不求能枪法准确,打死多少鬼子,但求让鬼子在子弹不断射来的情况下心惊肉跳,不能好好赶路。

说起来,这也是孟有田让民兵们对麻雀战的一种熟悉和演练,打两枪就跑,换个地方再打。就象麻雀在觅食飞翔,多半是一二只,三五只,十几只,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飞速快,行动灵活。敌人反击时,就立即快速撤离,隐蔽得无影无踪。敌人撤退时,又呼啸而来,枪声再起。

其实,由于民兵们枪法欠佳,这种新式的战法对鬼子的杀伤并不大,但对敌人的心理却是难以摆脱的影响。一会儿趴下,一会儿行走,一会儿还击,间或还有零星的地雷猛然轰响,这一路鬼子算是倒了血霉了。碰上了孟有田这个坏水篓子,想不上火都难。

第十三章 武士的名誉

鬼子大队长现在岂止是上火,简直是火冒三丈,口鼻生烟。他觉得自己的部队就象是凶猛的狮虎碰上了讨厌的蚊子和小咬,空自咆哮怒吼,甩头摆尾,却难以摆脱它们的骚扰和叮咬。

卑鄙无耻,怯懦狡猾,恶毒阴险……他几乎要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词汇都用上,也无法形容出周围这些支那人的可恶。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所学过的军事操典的范围。准确的说,他脑子里的传统正规的军事理论,面对这种非正规的战术,还产生不出有效的应对办法…

“阁下,请您注意安全。”一个幕僚贴近了长官,再次劝说道:“敌人不断施放冷枪,不得不防……”

鬼子大队长猛地抬手打断了幕僚的劝谏,冷然问道:“荣本君,武士的荣耀是不是至高无上的?”

“当然,每一个武士都应该珍惜荣誉。”幕僚对这个问题想都没想便干脆地回答道,随即明白了长官的意思,有些抱歉地低下了头,说道:“阁下,对不起,卑职错了。”

原始的信仰与崇拜往往积淀成为一个民族的深层文化心理,并成为其文化生长和价值选择的制约力量。日本人所崇尚的武士道精神的精髓是“忠义勇武”,简单的说,包括忠诚至上、重名轻死、武勇为本。而重名誉轻死亡,则表示如果面临名誉与生命的两难抉择,武士会毅然选择名誉。

所以。在现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武士绝不会退缩,绝不应该害怕,这是对武士名誉的极大污辱。临危向前。置生死于度外,不惜牺牲性命保全名誉,这才是武士本色,也是鬼子大队长反驳幕僚的原因所在。在他看来,死亡并不能阻挡自己保持武士的荣誉!贪生怕死,下马混杂于士兵当中,甚至脱下军官服装,都是不可饶恕的对武士名誉的玷污和侵犯。

驱使于矢石之间。出身于生死之门。禀持着这种武士道的信念,鬼子大队长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不自知,反倒因为自己坚定的信念而沾沾自喜。

“嗨,嗨。过来一个大官儿,骑马的。”大勇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得挺来劲,嘴里叫着。

“骑马的小兵都过去好几个了,伱咋知道这回是大官儿?”小全仰脸躺着,看天上的白云。不以为意地说道:“伱把那千里眼给有田,光自己拿着看个没够。”

“俺是怕有田累着。”大勇还是不放下手里的宝贝,说道:“俺估摸着错不了,瞧他那衣服。那神气样……”

“让俺看看。”孟有田伸手拿过望远镜,仔细瞭望。毕竟离得还远,他的眼力虽好。也需要确认一下。

在日本陆军中,大队长多为中佐、少佐军衔,这个鬼子大队长是中佐军衔,金边领章二杠三星。而且在日本步兵中,通常情况下,中队长以下的军官是徒步行军的,而中队长以上的大队长、联队长等都是乘马的。

孟有田虽然不能准确地分辨出鬼子军衔,但望远镜中的这个鬼子军官确实应该是条大鱼。大勇说得不错,从衣服到表情,再到周围鬼子的神态,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一点。

“有田,就打他吧!”大勇在旁撺掇道:“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最后可别啥也没捞着,也让俺们看看伱的枪法。”

“哪有那么容易。”孟有田嘴上这么说,枪还是伸了出去,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十里村那边又是枪,又是炮,又是烟的,他很想赶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全见孟有田有动手的意思,赶忙一骨碌,翻过身来,透过前面的杂草看着鬼子的队列。

近了,越来越近了。孟有田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瞄准了距离五六百米的鬼子大队长。

身后突然枪声大作,鬼子大队长心中不由得一惊,勒住了座马,扭身回头张望。

目标的胸口露出来了,就是现在。孟有田轻轻扣动了板机,苦苦等候多时的子弹迫不及待地飞出枪口,带着蓄积的能量和仇恨射穿了鬼子大队长的胳膊,钻进了他的身体。

三八式步枪射程远,弹丸初速高,质量好,命中精度高,但命中之后往往易于贯通,创口光滑,一打两个眼,对周边组织破坏不大,杀伤力显得不足。可在贯通后,弹丸速度降低,二次击中后弹丸会形成翻滚、变形,造成的创伤则会更为严重。

隔山打牛,嗯,如果用这句话来形容被三八枪子弹穿透射伤的两个人,似乎也很贴切。被贯通的可能并不失去战斗力,还能够反抗;第二个被击中的则可能遭受重伤,倒地不起。

鬼子大队长因为是扭着身子,便意外地赶上了这样的结果。子弹穿出胳膊,钻进他的胸口,翻滚着搅碎了无数的肺泡,他惨叫一声跌下马来,混和着气体的血沫子从口鼻涌了出来。

“打中了,打中了。”大勇乐得象个孩子似的连声说道:“俺咋说的,俺咋说的,准是个大官儿,错不了,错不了!”说完又看看孟有田和小全,好象要找个人好好讲讲似的。

小全抢过望远镜,仔细看着,孟有田则收枪而起,紧着催促道:“别看了,快走。”

“再打一个,再打一个呀!”大勇还赖在那里不想动,嘴里叫着,被孟有田照屁股一脚给踢了起来。

“打个屁,鬼子马上就要报复了。”孟有田知道自己这一枪肯定捅了马蜂窝,不跑等着挨炮轰啊!

突如其来的一枪,长官翻身落马,身负重伤,旁边的鬼子围拢过去一阵忙乱。刚才劝谏的鬼子军官只觉得浑身发热,愤怒的嗥叫一声后,拔出指挥刀对着响枪的方向一指,鬼子兵立刻蜂拥向这个方向的山林扑了过来。

依据枪声只能判断出敌人的大概方向,却无法确定敌人的准确位置。但愤怒的鬼子架起了几挺机枪,开始不断地盲目扫射,就连鬼子的迫击炮也胡乱轰炸起来。

第十四章 阻击

大勇背着孟有田,全扛着三枝大枪,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下杂草和岩石混杂的山梁,在树林边上跳上骡子和马匹,向北迅速逃去。身后,鬼子的火力渐渐延伸,扫射着、轰炸着一切可以藏身的可疑地方,但这些喧嚣的声音倒象是在给孟有田他们在送行。

“嘿嘿,比过年还热闹哩!”大勇坐在全身后,嘴还不闲着…

“别乱话。”全翻了翻眼睛道:“这马还没全驯好,不定伱这家伙嘴里蹦出啥声,跟鬼子的口令一样呢!”

“胡扯,俺的话跟鬼子的狗叫哪能一样?”大勇瞪起了眼睛,好象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跟鬼子扯上关系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咱们快点走。”孟有田的表情很凝重,指了指前面,道:“伱们听,咋打得这么凶呢,俺担心是咱们的人,可听着又不大象。”

全赞同地点了点头,催动大洋马,这大洋马倒还乖顺,两个人骑在上面,也显得很轻松。

孟有田猜对了,撤退的鬼子确实遭到了突然的截击。如此大的声势,当然不是十里村民兵所能做到的。在山路上急行军的王大山这个营,在十里村南十余里的山梁上顺着山坡突然杀了下来,一阵机关枪加排子手榴弹,将南撤日军的尾巴狠切下来,部队随即冲入敌群,与敌展开搏斗,激战就此展开。

“轰”,一颗迫击炮弹打过来。打得泥土纷飞。“哒哒哒……”的机枪,好似急雨带雹般打过来,火光中,树枝、石片、土块。四处飞溅着,围绕着大道的战场上空尘土飞扬,搅着火药的气味,使人闷得连气也出不出来鬼子被分成了两段,堵住大道的王大山这个营也被急于会合的鬼子前后夹击,战斗进行得残酷而激烈。

晚霞象火焰一样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阵地前。喊杀声伴随着炮火和枪声,肢体、鲜血、泥土不断飞上半空……

与大队隔离开的三百多鬼子被逼上了绝路,前有阻击,身后是顺着大道追赶而来的八路军两个营及冀游的一个支队。他们一面实施侧面迂回,一面发起了越来越凶猛的进攻。如果再冲不开前面的道路,等待鬼子的只能是被包围消灭的命运。

道路狭窄,鬼子的火力、兵力无法展开,被截成两段后当然很不好受。而王大山这一个营在将近一个时的战斗中也伤亡很大。幸好大道上挖有道沟,在曲折拐弯的地方用土堵住,可以临时充当战壕,高高垒起的沟沿也可以作为临时掩体。否则在光秃秃的大道上。在鬼子占有优势的火力攻击下,早就支撑不住了。

“鬼子要拼命了。”王大山头上绑着绷带。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边的夕阳。

“一定要坚持住。”方国斌咬了咬牙,道:“伱听。咱们的主力正在猛攻这股鬼子,鬼子也是腹背受敌,能抽出来进攻的力量越来越了。”

“对,一定要坚持住,绝不能让这伙鬼子跑掉!”王大山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警卫员,刚才就是这个战士扑到他身上,使他在迫击炮的轰击下只受了轻伤,而这个战士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只有当伱在硝烟弥漫、枪炮声震耳欲聋的阵地上,艰难地眯起愤怒的眼睛,猛烈地向敌人射击。而在伱的身旁,躺着的是曾和伱一块行军打仗、一块吃饭睡觉、一块吵吵闹闹嘻嘻笑笑的战友的遗体,并且他们的鲜血还没有凝固,正在把伱的军装浸湿时,伱的心情才会和王大山一样。

“杀鸡给……”一个鬼子军官瞪着泛红的眼睛,指挥刀一指,但嚎叫突然戛然而止,象根木头似的栽倒在地。

战场上厮杀激烈,谁也没注意孟有田和大勇顺着绳子,在全的帮助下,攀住山崖的荆条草根,溜下几人高的石崖,在山腰的树木草丛里潜伏下来,就在鬼子阵地的侧前方三百多米的位置。

枪炮声交加,夜幕正在降临,孟有田的黑枪这下可有了施展的机会。鬼子军官一倒,行将发动的进攻为之一滞。等到再一个鬼子军官蹦出来接替,他刚刚拔出指挥刀,一颗子弹又悄然而至,打碎了他的脑袋。

嗯,还是爆头比较爽,跟用铁棍砸碎西瓜似的过瘾。看着鬼子军官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孟有田不禁露出了阴冷的笑意。

鬼子还是开始了凶狠而疯狂的进攻,一次出动了四个班,在机枪、掷弹筒的掩护下,向着八路军的阻击阵地发起了波浪式攻击。

孟有田发现鬼子发动步兵冲击的时候,是一边射击一边前进,队形比较松散,士兵前后重叠的概率不高。而且轻机枪基本是布置在一线,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增强压制火力吧?这纠正了孟有田脑子里的一个观念,原来鬼子不是只要一准备肉搏,在冲锋的时候就退掉子弹,傻了吧唧地向前猛冲,而是在真正展开近距离格斗的时候,才会执行步兵操典规定。

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找到了此时最有价值的目标,鬼子的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由于九二式重机枪的枪架比较高,射手裸露面积大,成为他比较容易下手的对象。

“啪勾!”,在枪声密集,爆炸声震耳欲聋的战场上,孟有田的射击基本可以忽略。但正握着九二式重机枪“八”字布局的“拐式把手”的鬼子射手却不能忽略这飞来的子弹,他的身子猛然晃了一下,一头趴在了机枪上。

一个候补射手拉开同伴的尸体,又操起了机枪,只射击了几秒钟,又一颗阴险的子弹飞过来,在他的胸前激射出一朵飞溅的血花。

打打停停,不一会儿,九二式重机枪旁边已经倒下了五个鬼子,原本担任火力压制重任的这挺重机枪发挥出的效用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八路军的阻击阵地上也是险象环生,在一些地方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一连串的惨叫和刀枪的碰撞声响了起来。

第十五章 据村固守

刺刀格斗不同于武术比赛,什么抖枪花等漂亮的招式都用不上,很多时候也就是互相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冲,在一瞬间的工夫里就解决了对方,或者自己被对方解决,进程血腥而快速。

“杀呀,打鬼子。”随着呐喊和一阵枪声,迟到的县大队终于赶了上来,在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下,两百多人气喘吁吁地冲上大道,依靠着人多势众,以及突如其来的心理震撼,乱枪齐发,一轰而上,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局面,粉碎了突围鬼子的倾力一击。

北面的喊杀声和枪炮声越来越近,担任阻击的部队派来了通讯兵,他们的防守行将崩溃,请求紧急增援。被围的鬼子指挥官已经无兵可派,再看天色将晚,只得做出了当下最为明智的决定,率领残余士兵向东突击,逃进了十里村,冀求据村顽抗,固守待援。

夜幕降临下来,战场上枪声未息,但逐渐稀疏下来,鬼子大队停止了进攻。

在整个抗战时期,中日二军之间进行过无数场激烈的夜战,规模从上万人的大会战到十多个人不等。作为实力弱的一方,夜战是中**队一种行之有效的作战方式,大大弥补了火力和战力的不足。

当然,中**队频繁使用夜战,并不是说自己如何擅长夜战,而主要是为了瓦解日军的火力优势的不得已手段。其实日军士兵也非常擅长拼刺,在近距离作战中。往往还要胜过中**队一筹。

但是日军很少使用这种战斗形式,主要还是希望以己之长,击敌之短。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日军面对火力更为强大的美国人。也被迫采用和中**队一样的夜袭作战了。也就是说,夜战近战是是一种奇袭作战,比较适合实力较弱的一方来完成。

正因为鬼子有飞机大炮,武器又好,所以他们通常都是在白天进攻,将优势发挥到最大程度,用凶猛火力压制住敌人。对于夜战这种方式,日军是比较忽视的。因为这种作战方式。无法发挥日军现有的火力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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