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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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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交通大破袭有军事、政治方面的多重考虑,可以说是抓住时机,一举数得。中*共宣传文稿是这样描述此次大破袭的:“……动员了我整个华北所有的力量,给日寇以沉重地打击,它将给那些认为八路军‘游而不击’的人一个响亮的嘴巴。它将对全国的抗日形势产生重要的影响……”
而日军方面对此次大破袭确实是措手不及的,高度分散部署的兵力,使他们四处闻警,却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以太原的日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来说,当他通过参谋的空中侦察得知情况后,马上召开紧急幕僚会议。决定迅速派出增援部队。而此时,他作为一个军司令官,却感到自己非常可怜,因为军直属部队当时无可用之兵力。最后由司令部临时抽出包括卫生兵在内的共约四十人,组成混成小队前往增援。
还有日军第四独立混成旅团旅团长片山,由于兵力不足,难以完成护卫正太路西段的任务,不得不将阳泉城内的日侨集合起来。大部分日侨是来发战争财的,有些人刚刚发了些财,准备返回日本,一听到要被集合起来准备打仗,心想这回恐怕要“无言的凯旋”了。于是,他们拿出最好的衣服穿上,有的甚至写好了遗书,满脸的庄严肃穆,纷乱中透出“准备就难的景象”。
日军从中央统帅部到侵华日军上上下下,对八路军发动的这场突然袭击,尽皆大惊失色。日军中央陆军部竟怪异地惊呼:“……中共军在华北断然发动了大反攻,给予华北方面军以极大打击……”
破袭交通线,使日军四处闻警,疲于应付并不是八路军的最终目的。第二期作战随之开始,摧毁交通线两侧和深入各抗日根据地的敌伪据点。而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破日本人的囚笼计划,将分割得七零八落的地盘重新汇成一片,使敌后的抗日根据地在日军不断的“蚕食”和“扫荡”下,所面临越来越困难的局面得以改善。
毕竟截断交通线只能是一时的,不能取得战局根本之改变。但前期的破袭战可能逼使日军改变其某些部份的兵力部署,从其他点线上抽调兵力增援交通线。正象八路军总部的电报中所说:“这给我寻求新的机动的方便。或逼使敌人放弃正太线南北某些据点,回救正太线,这对整个太行山根据地之巩固更是有利。能达到此目的便使我军队作战容易取得主动权与操纵战争。”
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作战,改变目前日益困难的形势,这是八路军不得不展开的的行动,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偷袭的机会。如果继续等待,毫无作为,中条山战役之后,日军至少将有三个师团的兵力会腾出手来。到那个时候,形势只能更恶劣,更被动。
尽管由于远离铁路线使得孟有田并没有参加此次大破袭的机会,但他也在随后的宣传上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尽管时间不同,规模不同,名称也不同,但性质却是一样的,是八路军被逼迫压抑后的一次大释放,早早晚晚都会发生。
至于随后日军反扑造成的困难,有没有这次大行动并不是决定因素,而且中华民族的对日抗战本身就准备着巨大的困难和牺牲,因作战“招来”困难而被指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能人?
重庆黄山,通过了戒备森严的警卫,灰心丧气的陈诚在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人的引领下,走进了蒋委员长的官邸,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应该算是古时候的皇宫。
可是这里的布置竟一点也不象皇宫,甚至连一般富足人家的布置也够不上。这座楼里的房间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鲜花,没有图画,没有挂轴,墙上也没有装饰布,更见不到名贵的摆设和古玩之类的东西。
来到了最后的一个大房间后,蒋委员长,中国大元帅,蒋介石一身黄叽军装站在办公桌前,没扎武装带,也没佩戴徽章、勋章和绶带之类的饰物,甚至他脚上还穿着一双中国的传统老式黑布便鞋。据说这种黑布鞋虽然看上去不太考究,但穿上后脚却十分舒服。
“辞修,进来。”蒋介石轻轻对陈诚点了点头,并用右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长沙发。
陈诚轻轻地走过去,又轻轻地坐下来,房间里过于安静的气氛令他有些不太舒服。好半天他才低沉的说道:“委员长,我有负您的重托,丢失宜昌,罪责匪浅。”
宜昌要地的失守,是八年抗战中,蒋介石感到危机最大的一次重庆朝野上下,舆论一致谴责宜昌保卫战的指挥官陈诚,使这位蒋介石的重臣的赫赫威名一落千丈。他不仅受到国民党内、军内和政府内一些要人的围攻,民众对此也非常气愤。在当时的国民参政会上,有人公开散布“不杀陈诚不足以谢国人”的言论。
但陈诚认为宜昌失守的原因,与李宗仁在关键时刻判断失误,抽调江防军主力北上有直接关系。他陈某只是在战役中途临危上阵,当时败局已定,决非他陈某过错。宜昌失守,他陈某实为代人受过,招来耻辱。但他觉得自己有口难辩,负辱回到重庆,自知丢失国府都门罪责匪浅,便哭丧着脸前去见蒋介石,请求处分。
蒋介石好言相慰道:“宜昌守不住,早已在我意料之中。当时五战区的情况就那样儿,我是因为没办法了才叫你去抵挡一阵子的,对此,你不必过疚。”
蒋介石有一句口头禅叫“中正不可一日无辞修”。中正说的是他自己,而这个辞修,指的是国民党高级将领陈诚。一般来说,蒋介石提拔人的时候有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是重用黄埔系出身的军人,因为蒋是靠黄埔系起家的;二是重用同乡;三是重用对蒋介石个人十分忠诚的人。陈诚是三者兼备。此外,他还是蒋介石的干女婿,所以深得恩宠。
陈诚对蒋介石的明断感到敬服。对李宗仁不主动承认自己责任,一直闷着不吭声,听凭舆论对他陈某的攻击,而对李心怀不满,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从兜里拿出一份报告,双手递给蒋介石,说道:“职部请求戴罪立功,请委员长批准。”
蒋介石拿过报告看了一遍,眼前一亮,点头道:“成立第六战区,扼守宜昌以上的长江三峡段,使之成为拱卫陪都的天然屏障。很好,这个建议很好。”
“卑职不敢居功,这是从其他渠道看到的一些材料后,方有所启发。”陈诚谦虚道:“委员长对之前报端刊载的有关对日作战的战略战术文章应该有所耳闻,就是那个署名‘愚见’的记者,其实那些东西连他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何处而来?也为此十分困惑。校长,您看,这是卑职和军委会参谋们参考其建议,研究整理后得出的全部结论。”
……反攻宜昌,至少在目前状况下是无能为力的。第五战区部队,被日军紧紧挤压在鄂西北偏僻山区,已不便于顾及和指挥宜昌这个缺口了;南岸,第九战区主力被远远甩到了侧后,因而对江南鄂西地区和湘西地区的防务,亦是鞭长莫及。以宜昌为中心,北起钟祥,西迤常德,形成了一个数百里的空间,一个混乱复杂而薄弱的结合部。
宜昌以上的长江三峡段,成为拱卫重庆的天然屏障。若宜昌之敌继续西犯,突破三峡天险,则重庆自然不保。若再失去重庆,国民政府就再无立锥之地。新建立一个战区,负责拱卫重庆门户,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
日军若从长江方面进攻重庆。江北,有纵横数百里的巫山和神农架原始林区挡道,因此,敌使用大兵团从江北进攻的可能性极微。从宜昌向西仰攻三峡天险,亦可能不大。江南的川湘鄂三省相衔接的边境地区,大多为丘陵、山岳地带,湖南的常德、沅陵、辰溪经四川的黔江、彭水、涪陵,有公路与重庆相通;湖北的巴东、恩施、宣恩、咸丰亦有公路通四川的黔江,而达重庆;宜昌南岸的安安庙经木桥、野三关到恩施、建始,有一条人行大道入川,直抵重庆,这些公路和大道,便于大部队运动。
因此,日军若攻重庆,最大可能是从江南而来,国军的防御重心应放在江南,指挥部也应置于鄂西恩施为宜……卑职浅见,当此倭寇已紧逼陪都大门之时,奉上仅供参考。
蒋介石很吃惊也很欣慰,能将宜昌附近的敌我形势判断得如此清晰明了,而且提出了目前看来最可靠、最切合实际的方略,这让人觉得心头敞亮。
“中国还是有能人的。”陈诚在旁慨叹道:“卑职宜昌是在我手上失掉的,理应由我去守。”陈诚这番话表示出他的决心,要知道若成立新战区,则是责任重大、特殊的,若守不住这大门,作为司令长官被杀头事小,背上个亡国之罪而遗臭万年却使人望而却步。
蒋介石犹豫了一下,委婉的说道:“辞修,你任军委会政治部部长和三青团书记长等要职,放到战区,太委屈了。”
“卑职愿辞去所兼各职,决心去第六战区戴罪守门户。”陈诚坚定异常的说道。
日军占领宜昌,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将第五、第九战区对武汉形成的铜墙铁壁似地防御体系,给劈为南北两半。“钢刀”的峰刃直对着陪都重庆。而此时,国际局势亦风起云涌,急剧变化,华南日军向法属印度支那国境出动,切断了经由越南进入中国广西、云南的国际援助路线。
不仅如此,目前重庆和整个西南数省各大中城市上空,几乎每天都有日本飞机编队临空,向下倾倒炸弹。在炸弹的轰隆声中,大地在瑟瑟打抖。在流血和燃烧。人心惶恐不安,一日数惊。
蒋介石沉思良久,也觉得只有陈诚去守那门户,才使他最为放心,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倭寇已紧逼陪都大门,我们已没有了任何退路,新建立之第六战区,负责拱卫重庆门户,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因此,第六战区比其他战区的责任更为重大,比其他战区的战略地位更为重要。恩施,据说古代的夜郎之国就是那个地方。我现在拨五个集团军,四十万兵力给你,望你这个夜郎之国,顶住日本这个世界军事强国!”
陈诚起立立正,慷慨陈辞道:“卑职发誓一定挡住日军,若陪都有失,愿将自己头颅掷地。”
……
能人啊,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是别人的判断。而孟有田却没有这种想法,甚至觉得他没有什么能耐,既没有宇宙战舰,也不能灭日屠美,甚至要为小日本鬼子的扫荡而殚精竭虑。
孟有田不是个唯武器论者,但也不是那种认为精神原子弹能炸死人的狂妄之徒。实事求是的讲,中日双方的差距是巨大的,即便有先进的、有效的理论作指导,能提前做好准备,并完善地雷、地道等设施,但对于硬撼日军的进攻,他也没那个信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大破袭胜利的宣传鼓舞下,孟有田知道最残酷的岁月来了,这是无法躲避的事实。日本要在世界大战中趁火打劫,就必须依靠中国占领区的物资,就必须坐稳屁股,将占领区变成稳固的后方基地。
如果说在一九四一年之前,有很多偏僻山区很少,或者是没有遭到日本鬼子的屠毒,那在这之后,就将很少有地方能够幸免,就要直面鬼子的进攻和威胁了。即便是鬼子兵锋所不及,从更残酷的平原地区退下来的军队和干部也将使山区的粮食和物资面临极度困难。
山区耕地少,本来就比较贫困,如果一下子驻进大量的脱产人员,光吃饭就绝对是个大难题。而孟有田担心的天灾也显露出了端倪,从一九四一年夏天开始,雨水就很稀少,河水水位开始下降,池塘面积开始缩减。祸不单行,尽管孟有田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日军的报复,人祸也随之而来,考验着孟有田这个能人的本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战斗
空中泛着鱼鳞般的白云,就象灵巧艺人把它镶在碧兰的天幕上一样。几个月没有听到枪炮声了,但战乱并未远离人们而去。随着紧张的消息一步步传来,大家又把心提了起来。尤其是孟有田,他觉得凶恶的敌人在拉着一张大弓,这股劲憋的越长越足,这张弓就拉的越满,这次扫荡也就越加残酷了。
大路上又将看到一队队野猪似的鬼子,一群群豺狼似的汉奸又将出现在地里边,宁静的生活又将被打破。
中条山战役结束,经过充实的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增加了机动部队之后,也认识到了“潜伏地下”的八路军的实力和威胁,开始大规模地扫荡根据地,以图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在继续保持对冀中根据地的军事压力下,日军从九月下旬开始扫荡晋冀豫军区,首先在太岳山南部实施出击,被根据地军队脱逃。到十月份,由于根据地部队在日军后方的同蒲铁路上进行了袭击战,总算迫使敌人撤回去保卫交通线。
几乎同时在九月下旬,山东日军扫荡了泰山附近的根据地部队,在作战期间几乎未能与八路军大部队遭遇。但日军蹂躏根据地,破坏设施,大量搜刮物资,强抓百姓移居,对根据地影响很大。
十月底,日军又开始扫荡太行山区,尽管未捕获八路军主力,但在十一月,日军进攻了位于黄烟洞镇的晋冀豫军区的兵工厂,八路军主力与日军激战了整整八天。终于不敌退走,以致附近的兵工厂被日军捣毁。
日军在其它敌后根据地也依次进行了扫荡,寻找不到八路军大部队,便烧毁房屋,破坏设施,屠杀百姓,以此来削弱根据地继续抵抗的人力物力基础。
……
“鹃儿,咱们差不多也该走了。”瞎老元眨着那只独眼,此时非但不显凶恶,倒透出几分慈爱。“东西都藏进地洞吧,鬼子说来就来,可别耽搁了。”
紫鹃里面穿着件花袄,外面是遮风的斗篷,脸上削瘦了不少。几个月下来,她一直和瞎老元住在一起,和孟有田的事情就那么撂在那儿,不合也没正式分。瞎老元问过两次,不得要领后也不便再提起。
“元伯。村里不是还有人住着吗?”紫鹃回答了一句,又颇为不解地问道:“有田那腿脚。不进山躲起来,非得留下跟鬼子干,逞能吗?”
瞎老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带头,他不拼命,村里人能这么信服他?县上能树他这个英雄榜样?自从他娶了阿秀和你,这麻烦就一直没断,八路军可不兴这个,而且很讨厌这个。要不是他先踢腾出了点名声。又有几个老相识照顾着,恐怕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紫鹃并不完全认同瞎老元的说法,她觉得这其中颇有袒护孟有田的成分。阿秀心地善良,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那柳凤呢,为什么孟有田得陇忘蜀,又弄来了这个女人。
瞎老元见紫鹃沉默不语。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的错,,当初见你那个样子。担心没个照应,为了给你争个名分,便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说起来,有田也算是有情有义,没有薄待你。但你要觉得不合适,还是趁早跟有田有个了断。你回来之后,便不和有田在一块住了,还梳起了姑娘头,村里人面上不说,可这背地里的闲话却不少。有田一直忍着,也不容易。”
紫鹃垂下了眼睑,尽管她埋怨孟有田,但苏醒后的记忆,以及她对孟有田的感情却让她处于两难的境地。既不甘,却又不舍,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难以作出选择,也只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
“元伯,紫鹃。”外面突然传来了孟有田的声音,紫鹃的目光一闪,却没动地方,瞎老元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孟有田走了进来,瞎老元却未跟着。他望着紫鹃,坦然自若地说道:“紫鹃,最近没常来看你,因为实在是忙得紧。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这次鬼子的扫荡与以往不同,你和元伯还是尽早进山,躲得远点才好。”
紫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嗯,我们正收拾呢,很快就要走了。谢谢你,有田哥,让你费心了。”
“这么说太客气了。”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多带几件衣服,山里风大,这天儿也是说冷就冷,可别冻着了。”
紫鹃心中感到暖意,孟有田的关心爱护是发自内心,这点她能看出来。她摆弄着斗篷的扣子,说道:“有田哥,你也多注意安全。我知道你有本事,可腿脚不好,就别太逞能了。”
“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的缺陷,不和鬼子硬拼,只远远的打黑枪。”孟有田坐在了凳子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紫鹃,有些事情不要老想着,也没人逼你,何苦老念念不忘呢,看你,都瘦了。”
紫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莞尔一笑,说道:“我这哪是瘦了,这是在恢复正常。阿秀和婶子对我太好了,我又傻吃怩睡的,都快胖成小猪了。”
“胖瘦都无所谓,只要身体好就行。”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将来谁知道是个什么审美标准,你可别因为稍胖了一点就节食,那样会把身体搞坏的。”
“将来?你干嘛总说将来呢?”紫鹃眨着眼睛,若有所思而又带着几分迷惑地说道:“将来是苦是甜,谁又知道?也许辛辛苦苦,却是徒劳,什么也得不到。”
“过去的已经过去,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回忆它并不能改变什么。”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只有将来是我们可能改变的,或者说是我们创造的。不管是徒劳无益,还是收获满载,都不是你要思考过多的。奋斗了就可能成功,而不奋斗,则注定是失败。”
紫鹃缓缓眨着眼睛,思考着孟有田的话,好半晌才自失地一笑,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明白其中的人生意义。
……
轰!一颗炮弹在一棵树旁爆炸了。树被连根拔起来,树枝子飞了满天。哐!哐!接连又是好几炮,无目的地在地上开了花,这是敌人“扫荡”的前奏。这次扫荡,敌人是从两个方向对进而来,一路是从县城,一路是从邻县,计划着先消灭此地的八路军主力,然后再反复清剿。将此地彻底占领。
这是鬼子的新花样,由单纯的分区扫荡变成更残酷的分区清剿。避其锋芒。击其隋归,孟有田当然不会直接迎战敌人,甚至不准备动用狙击队,他需要保持战斗力以利长期坚持,并且不让敌人提前警惕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放任敌人长驱直入,而是主要采取骚扰袭击的战术,迟滞敌人是主要的目的。围绕着防御设施已经很完善的村子,充分发挥地道、地雷的作用,给予敌人以杀伤。
敌人扫荡的第一个目标是设在土门村附近的医院。但他们情报有误,或者说是更新不及时。医院在半个月前已经转移至良岗庄,也就是说,不是只有孟有田看到了良岗庄的优越地理。
战斗首先在土门村展开,在路上遭到了地雷袭击的敌人将这里作为了发泄愤怒的目标。然而,村子是无法守住的,也无法避免敌人的破坏。但并不意味着会让敌人轻松达到目的。
经过了长时间的修建、改善,又是孟有田亲自设计,亲自监督,土门村的防御设施令敌人吃尽了苦头。众多的隐蔽射击孔。控制方便的拉线地雷,使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便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一连串爆炸的巨响震撼着大地,烈火浓烟遮蔽了晴空,墙倒屋塌,砖瓦横飞。伪军的进攻失败,招致了鬼子的炮火报复。
处在村子外面的一处高处,这里正被置于严密的警戒之下,周围布满了警卫,还架起了机枪,射手们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压制突然袭来的火力。
小林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个不大的村子,然后蓦然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沉声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敌人兵力不多,所仗不过是防御设施的巧妙阴狠,应该换上皇军进攻,尽快解决战斗,然后抓紧时间,合击敌之正规部队。”一个鬼子军官抢先说道。
小林不动声色,不置可否,目光又转移到别人的脸上。被注视的日本军官都挺起了胸脯,表示同意这个鬼子军官的意见。
“哈哈哈哈。”小林突然放声大笑,鬼子军官们先是怔了一下,旋而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也跟着哄笑起来,哪知笑声刚起,小林的笑声却戛然而止,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冷嘲口气反问道:“诸位,你们不觉是过于草率了吗?”
鬼子军官们顿时噤声了,茫然地望着令人莫测高深的指挥官。
小林指着烟火笼罩的村子说道:“敌人虽然不多,但熟悉地形,凭借完备的防御设施据守,如我皇军舍长就短,必然损耗甚大,这是不能不考虑的。”
几个日本军官互相望望,觉得小林这些话固然不无道理,但不免有怯战之嫌,有损皇军的面子。几个军官动了动嘴巴想争几句,却又摸不透小林的用意,便克制着没有作声。
“这是不是怯战呢?谁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小林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扫视着他们傲然说道:“帝国健儿,威武鹰扬,在他们面前没有不可逾越的障碍。他们秉承天皇陛下的圣谕,肩负着大东亚圣战的庄严使命,正在创建名垂千秋的功业。他们不是敝帚,乃是金玉,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要十分珍惜和充分利用这种价值,决不容许他们去作无谓的牺牲。”
这番话极大的满足日本军官们的荣誉心,他们把胸脯挺得更高。嘴角泛起刚愎自信而又倨傲的笑容。
小林又举起望远镜看了一阵,默默的思索了半晌,转身又踱了一个来回,扬眉说道:“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这个村子,要放眼整个战局。战局的前景如何,还有待根据形势的发展作出更为准确的判断。皇协军,嘿嘿,就让他们来对付眼下这个既成的斗争格局吧!皇军是中坚,必须要独挡一面。等候侦察飞机的最新报告。”
……
经过一番准备,敌人发动了攻击。猛烈的炮火轰击,硝烟弥漫,尘沙迸溅,弹片横飞。
炮火轰击完毕,在日本顾问的亲自指挥下,皇协军的一个营人马分三路从村口,从炸塌的房屋处发起了进攻。
留守村子的二十几名民兵并不坚守地表阵地,而是依托各种地道、掩体。将敌人放进来后,再与之进行战斗。而一形成犬牙交错的局面,敌人的火炮便因为投鼠忌器而失去了大半的威力。
繁密的枪声夹杂着剧烈的爆炸,翻卷的火舌交织着升腾的烟柱,漫漫烟尘纠结成了一面大网,覆压在土门村上空,连正午的阳光几乎都无法流泄下来,阴沉沉的一片混沌……
进入庄子里的皇协军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中下级军官、机枪射手频繁被暗藏的火力点喷出的防不胜防的子弹所击中。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使皇协军显得极不适应,在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代价后。勉强占领了到处是残垣断壁的村子,但战斗却并不停止,枪声依然在响,瓦砾中还是有冷枪射出,不断地让皇协军流血。
与此同时,日军一个小队按照计划,向山里的医院进攻。而敌人的主力则继续沿大道前进。合击已经转移的八路军主力。
村子里的战斗没有停止,进攻医院的日军小队刚刚进入山里,却遭到了孟有田所率领的狙击小队的袭击。孟有田不知道敌人的真实意图,他是为保护躲进山里的乡亲们而战斗。进行了无差别攻击。
所谓的无差别攻击,就是见人就打,不管你是小兵还是军官,也不管你是侦察尖兵还是机枪射手。只要有机会,够安全,就用冷枪加以消灭。
日军虽然战斗力强悍,但对于山地作战却并不擅长,他们倚仗火力优势打顺手仗打惯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战术变化,很是有些措手不及。
草丛、树后、石头缝……仿佛到处都有黑洞洞的枪口,四面八方皆可能射来仇恨的子弹,特别是孟有田的冷枪,距离远,射击准,隐蔽好,使鬼子感到了麻烦。
日军在山地地形进行攻击行动是困难的,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山地战中的士兵不仅必须打击敌人,而且也必须勇敢地面对残酷的地形因素所造成的作战困难。这些条件要求低级军官必须进行坚强的领导,不但必须在领导活动中以身做则,而且也必须在精神上足够坚强。这一点日军能够做到,他们坚韧的战斗意志确实值得称道。
但是领导者坚强,并不一定能制定出正确的计划,由于山地的特殊性,部队在山地地形上的反应时间比平时要长。但日军指挥官却不能在执行作战行动时充分考虑地形和天气的因素,以至于在估算作战时间、后勤要求和部队能力上犯了不少错误。
而在山地战斗中,由于复杂的地形,攻击一方不易展开兵力,对于主动防御一方则是非常有利的。而且山地战斗也多是分散的,经常是发生在班、排级别,象二路军这样进行机动灵活的小单位作战反倒可能会对作战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虽然确切的讲,狙击队的山地训练还是远远不够,但他们胜在熟悉地形,能打能跑。鬼子虽然战力强悍,但长处被大大的限制。此消彼长之下,狙击让敌人吃了大亏。
东边一枪,西边一枪,地上还不时有地雷爆炸,这对鬼子的体力和意志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鬼子军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的示意部下从两边包抄。前面几百米外的几个人影若隐若现,还不时飞过来一两颗子弹,追击到现在,已经倒下了七、八名帝国的勇士。无论如何今天不能放过这几个卑鄙无耻、专打黑枪的支那人,哪怕是追到富士山也要抓住他们,然后一刀刀慢慢的砍死!
可是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平地上分兵包抄本来是没有错的,可是这里地形复杂,他们根本不熟悉,不考虑实际情况就盲目下令,天知道包抄的人马会跑到哪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鬼子追击的队伍散得很开,满山遍野都是乱七八糟的枪声。追在前面的鬼子一个个东倒西歪,几乎连枪都抓不住了,而鬼子军官早就不叫唤了,这全是累的!
第一百六十章 战斗之后的夜晚
战斗是一场误会吗?从爆发的原因来看,或许如此。鬼子是去袭击医院,并不是要深入山林搜抓百姓;孟有田如果知道是这样,可能会隐忍不发。但随着战斗的进展,也就没有什么误会可言。敌人就是敌人,战斗起来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况形势还对己方有利。
望山跑死马,是形容眼睛看到的直线距离往往会使人做出错误的判断,特别是在山林之中。崎岖的道路,嶙峋的岩石,树木、杂草,地形之复杂,障碍之多样,对于不熟悉地形的鬼子来说,是最大的困难。而战斗之初,孟有田的子弹便把充当向导的汉奸击毙,这更使鬼子雪上加霜。
一个小队的鬼子,如果在平地,在正常的攻防战中,其战力是很强的,就是数倍于敌的八路军,也不一定能够抵挡。但没有了向导,在这复杂的山林之中,就象一头困兽在荆棘丛中,没有足够施展爪牙的空间。
夜将它那漆黑的翅子展在了鬼子的头上,阴郁的色彩在昏暗的天空下黯淡,溪水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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