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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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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听你的。”柳凤戳了下孟有田的脑门,嗔道:“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坏蛋呢,一个弱女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得了,你还弱女子?”孟有田一掀枕头,两只手枪赫然在目,“装得象那么回事儿,我还不了解个你。”

“就防你这样的坏蛋的。”柳凤拿出一条水红色的小被,把睡着的小娃娃包好,又给孩子戴上一顶白绒带缨的小帽,笑着轻声说道:“走喽,小宝贝,咱去看奶奶,看姨,看姐姐妹妹去喽!”

“那个,嘴巴甜点,会来事儿点。”孟有田不放心地嘱咐道:“进了门先叫娘,只要答应了,那就算成了。”

“我又不傻?”柳凤拢了拢头发,凑到镜子前照了照,又整理了一下,才抱起孩子,说道:“走吧,孩儿他爹。”

孟有田笑了,柳凤生完孩子后,显得容光焕发,胸脯更加饱满挺耸,完全是一个动人的少妇模样。他恶作剧地在柳凤的臀部上捏了一把,招来一个白眼后,才推开门和柳凤一起走了出去。

……

屋子里充满了喜悦欢乐的气息,柳凤“娘”“娘”的叫,有田娘只是默认并忙乱地点头,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还在甜睡的小婴儿所吸引了。孟家一脉单传,终于后继有人,香火有续了。这娃娃了了她的心愿,承继着她的希望,白白的小脸,呼气吐出的泡泡,连鼻翼的微微扇动,似乎都有她儿子的影子。

柳凤看着婆婆的神情,不免得意,也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还有一个女人,她也要搞好关系,阿秀嘛,善良又温婉,她当然有自信不会被欺负。

这家伙,没看出来呀!孟有田看着柳凤和阿秀亲亲热热地缠在一起,说着话,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担心了。

“我就喜欢小女娃,长大了给她梳洗打扮,多美呀!”柳凤抱着阿秀的孩子,笑容和话语里透着那么真诚,“哪象个臭小子,上房揭瓦,打狗撵鸡,想起来就头痛。瞧这孩子的长相,长大了定是个顶漂亮的姑娘。”

小娃娃睁着眼睛,被逗笑了,闻着奶味直往柳凤怀里拱,柳凤也真行,微微侧身,解开衣服便把奶x头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口味不一样吧?”孟有田觉得柳凤有点过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立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柳凤目光扫过阿秀的胸脯,白了孟有田一眼,脸上飞出一朵红云。

说错话了,孟有田讪讪一笑,找个地方坐下,不吭声了。本来是想起到润滑剂的作用,没想到却是在添乱。

有田娘怀里的娃娃睡醒了,睁开眼睛瞅了瞅,伸手蹬脚地哭了起来。

“这孩子,嗓门真大。”有田娘脸上笑开了花,为孙子嘹亮的哭声而振奋,伸手打开小被,“看看,是尿了还是拉了,要不就是饿了。”

小娃娃的小腿露了出来,还有两腿中间那团小肉肉,有田娘摸了摸,心满意足地又给包上,笑道:“是饿哩,凤儿,你来喂他吧!这小腿蹬得,怪有劲呢!”

“秀姐,你喂他几口,我听见他哭,心就烦,不爱理他。”柳凤口是心非地说道。

阿秀不知道柳凤的心眼,把孩子抱过来喂起奶来。

两个母亲之间要拉近关系,这种互喂孩子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吃了自己的奶,这娃娃与自己的关系便不一般了,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但母亲的天性是一样的。

有田娘很高兴,很欣慰,添了孙子,两个儿媳妇又互敬互爱,家和万事兴嘛,这是老人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有田,紫鹃领着小丫出去玩儿,这都好半天了——”

“我出去看看。”孟有田不待母亲把话说完,已经站起身来,柳凤向着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放心。

孟有田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并没看到紫鹃和小丫的影子。打听了几个村民后,他顺着山坡小道下到了谷底的溪涧,沿水寻找。

溪边长着许多花木,高的、矮的、各种颜色的,种种都有。因为这些花木,这条溪涧也就增加了美丽的画意。正是初夏时节,各种花木互不相让地穿上了美丽的衣裳。

顺着溪水慢慢寻找,孟有田发现就是这条溪水本身,也有不少美的成份。水在恬静温柔地流着,唱着那声调和谐的歌曲。水是那样清澈,能清楚看到那些快活自在的小鱼,以及那小鱼产下的更小鱼。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苏醒

蜿蜒曲折的小溪,哗哗地流淌,泛起花纹般的微波,沿岸的花木倒映在水中,随着微风和涟漪的荡漾,宛如天真的孩子在欢笑。

采花,追鱼,踏水,紫鹃带着小丫玩得高兴,笑得畅快,却因为不熟悉地形地势,没有注意到前面一个急湍,下面则是一个深潭。

“鹃姨,鹃姨。”小丫说话还不利索,只能用词语再加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小手指着溪水对岸的一丛花木。那花叫不上名字,只是开得鲜艳异常,且大如海碗,煞是醒目。

嗯,嗯,紫鹃也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将小丫放在岸边的村下,她挽起裤腿,趟着溪水要过去采花。

走到溪水中间,紫鹃脚下一滑,摔倒在水中,被冲了几米便是急湍,她愈发站不起,稳不住,惊叫着被冲下了水潭。

“鹃姨,鹃姨——”小丫在树下急得哭叫起来。

孟有田顺着岸边的足迹已经离得不远,猛听得不远处紫鹃的惊叫,然后是小丫的哭喊,赶忙加快了脚步,奋力追了过去。

潭水又深又凉,紫鹃扑通一下掉了进去,靠着本能在水中奋力挣扎。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又拼力冒出头来,她扑腾着,渐渐没了力气。她头昏目眩起来,只见陡峭的石壁迅速在旋转。鼻子一吸气,一阵酸辣辣的疼痛,水从鼻孔里钻了进去,紫鹃忙一张嘴又灌了两口水。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露出水面,水底象有双手似在往下拉她。她不住地喷着水。灌了一口又一口,渐渐地,她更加昏沉无力,沉下了水面……

哗啦一声,孟有田抓着紫鹃的头发浮出了水面,向岸边游过来。他只觉得腿在麻木,身体在发冷,凭着最后的意志和力气,他把紫鹃拉到了岸边。艰难地托起她的身体,在浅滩上一步一步跋涉着。一直走到岸边。

紫鹃躺在孟有田的怀里,闭着眼睛,披散的黑发垂下来,往下滴着水珠,也不知是死是活。

……

阳光照在脸上,身上,紫鹃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岸边的草地上,近在咫尺的是一张男人充满关切的脸。

“有田哥——”紫鹃微皱起眉头。轻声的呼唤让孟有田大吃一惊。

“紫鹃,你。你认得我了?”孟有田瞪大了眼睛,吃惊之后是一阵欢喜,又有些拿不准。

“马惊了,从桥上翻下去了,是你救了我。”紫鹃抿嘴笑了一下,说道:“为了救我,你的腿还在石头上碰折了。”

这是,这是以前的旧事,也是自己腿折残疾的缘由。孟有田眨着眼睛。望着紫鹃,脸上又浮起了忧虑。这是怎么搞的,这脑袋又犯了什么奇怪的病啊?

“鹃姨,你,好了。”小丫怯生生地在孟有田身后露出小脑袋,被孟有田抱过来,她就一直傻傻地等着。等着紫鹃苏醒。

紫鹃缓缓坐了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沉,她眨着眼睛辨别了一阵,抚着额头慢慢地在回忆。迟疑地伸手指着小丫,“你,你是小丫?”

“紫鹃,你别着急,慢慢都会想起来的。”孟有田柔声说道:“能认得我,就让我高兴得要蹦起来。”

紫鹃双手抱住了头,乱七八糟的回忆象汹涌的潮水猛烈地拍打着她的思维,她的头痛得要裂开。

孟有田叹了口气,轻轻搂住紫鹃的肩膀,劝慰道:“别急,别急,咱先回家,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该惦记了。”

紫鹃的思维乱得很,几乎还没有什么决定的能力。但认得了孟有田,也就会听从他的话,她对孟有田的感情开始苏醒。

……

月亮升了起来,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那暖夜沉默的黑暗将紫鹃团团围着。山野中馥郁的气息顽皮地在空中拂动,使人充满着懒洋洋的倦意和快感。

有田娘早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鼻息,而紫鹃的眼睛大睁着,依旧在接续着自己的记忆。

她想起了爹和娘的去世,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想起了在山中被惊吓,不由得缩紧了身子;她想起了孟有田娶了她和阿秀,阿秀和有田娘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想起了有病后孟有田凝视她的伤感眼神……

一颗颗记忆的珍珠被穿了起来,形成了一串一串,一串一串的珠链被连起来,又形成了更完整的记忆。紫鹃终于恢复了正常,但也陷入了迷茫和徬徨。

如果不是自己得了病,那早就应该和孟有田成亲,成为夫妻,而不会有阿秀,还有柳凤的插足。怪孟有田吗?怪他薄情,怪他不专,怪他不能等自己。紫鹃的心情极为复杂,既责怪孟有田,又感激他和阿秀,以及有田娘长时间的照料。

最令紫鹃感到困惑的是她以后该如何自处,名义上她是孟有田的妻子,但实际上和孟有田并没有夫妻之实,可她忘不了和孟有田曾经相爱缠绵的事情。而要让她承让现实,又着实让她有些不好接受。

紫鹃的心乱了,她无所适从,既不能做出决断,又无法摆脱现实的问题。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会清醒过来,受到这种两难的折磨。

在这静寂的夜里,同样睡不安寤的还有孟有田,他也在思考紫鹃的问题。没错,紫鹃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那是在紫鹃被吓患病时所发生的事情,紫鹃并没有选择的自由。现在紫鹃怎么想,如果他还在痴心等待,那当然没什么可说的。可是他又有了两个女人,阿秀是打着照顾紫鹃的旗号娶的,那柳凤呢,又有什么借口?

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紫鹃,当初海誓山盟,卿卿我我,却在紫鹃患病后一反诺言,再怎么找理由,也是愧疚于心。

既然如此,也就不用找什么理由掩饰辩解了。孟有田想通了,也是想开了,一切由紫鹃作决定吧!愿意跟着自己,那就尽自己所能对她好;不愿意呢,那就由她去吧,她已经恢复了神智,能够自己做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新开始?

十全十美的事情在人生中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圆满之中总会有那么点小缺陷。即便好事,都碰到一起,也可能不尽如人意,或者产生新的问题。

柳凤和孩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家里人从老到小都挺高兴;紫鹃的神智也算是恢复了,虽然还有待于时间去修复,但已经基本正常。可这好事加好事,却使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

“儿子,你是咋打算的?”有田娘拿着拔浪鼓哄着孙子,脸上的笑容中还隐含着一丝忧虑,“紫鹃今早把头发打开了,娘忍着没说。”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紫鹃以前是浑浑噩噩,名义上进了孟家后,便由娘和阿秀给她梳起了圆髻,表示已婚。现在她打开了,说明人家有想法了,恐怕是不满自己的所作所为。

“娘,紫鹃的事情咱们不管,随她去吧!”孟有田想了想,说道:“她愿意做孟家的儿媳妇,咱们还象以前那样好好待她;她要是不愿意,咱们也不勉强。毕竟那个时候她的脑子有毛病,凡事作不得主。”

有田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现在没有了亲人,让她自己怎么过呢?唉,本来是好事,却让人烦心了。”

“娘,您烦什么心哪?”孟有田勉强陪笑,说道:“这是紫鹃和我的事情,我能处理好的。哦,对了,您是咋打算的,是长住还是过几天就走。”

“娘想好了,就住在这里。等外面消停了再说。”有田娘沉吟了一下,说道:“老了,身子不灵便了,颠颠跑跑的,还要担惊受怕,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再说,凤儿的事情怕是又要让你挨处分吧!孙大拿不是也住过来了,有个灾病的也不太发愁。嗯,我已经和阿秀商量过,她全听我的安排。就在这住下来。”

阿秀是传统的贤惠类型,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婆母,都是百依百顺。柳凤呢,以前也透露过,不想到外面,一来是安全,二来也是图个清静,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那就只剩下紫鹃了。她是怎么想的呢?孟有田挠头了。

……

水流清澈,阳光直射到底。连水底的鹅卵石都看得清清楚楚。紫鹃脑后的圆髻打了开来,但并未梳起辫子,而是随便地扎了个马尾。

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紫鹃低着头,用一根树枝在水里撩拔着,光影变幻,不时闪在她的脸上。很久很久,她才在撩拔的水声中闷闷地说道:“我要回去看看元伯,让他知道我已经好了。让他放心。”

孟有田望着紫鹃的侧影,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的,元伯这些年一直惦着你的病,该让他放心了。”

两个人暂时都不说话了,孟有田找块石头坐下,眺望着四周的群山。不时把目光转到紫鹃身上,心情很复杂。

紫鹃说是看望瞎老元,或许有那么点想法,但更多的还是借口。她想离开这令她不太舒服的环境。因为她病好了,不能再象小孩子似的被人牵就着,照顾着。而要和两个女人一起做孟有田的媳妇,她一下子还无法接受,也无法适应。

“你别想得太多了。”孟有田终于开口了,幽幽说道:“别把现在的关系看成一种负担,没人勉强要你接受什么,你想怎样重新开始生活,选择权在你。你只要记着,大家伙都关心着你,爱护着你,你还有亲人,那就行了。”

“我知道。”紫鹃微微抿起嘴角,说道:“你们都对我好,照顾我。阿秀更是心善,好东西净留给我吃,连孩子都得排在我后面。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她自失地笑了笑,“先容我段时间吧,我还没想好以后的事情。”

“没人逼你呀!”孟有田站起身,捡起块石子猛地甩向水面,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两下便到了对岸,“我也不想说什么对不起、抱歉的话,一个是我要面子,另一方面那一点用都没有。咱们还是卸下包袱往前奔,人生啊,总纠结于过去只能让人懊悔,让人失去勇气和思考。”

“卸下包袱啊?”紫鹃轻轻叹了口气,凝视了孟有田半晌,微微一笑,说道:“有田哥,我替你高兴,家里也好,外面也罢,都扑腾得不错。你,也要回去吗?”

看似疑问,却有一丝期盼,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没人在外面折腾,牵绊着敌人,这里也不会安全。再说这里能有多少出产,以后来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没有外面的粮食物资供应,哪养得活大家。”

“也不知道这战乱要到何时?”紫鹃将手中的树枝一甩,扔进了溪水之中,起身拍了拍手,说道:“该死的日本鬼子,把正常的生活全都打乱了。有田哥,替我多杀几个鬼子,算是为我爹娘报仇了。”

“你不说,我也没少杀。”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这世道啊,要想活得有尊严、有自由,要想亲人不受罪,就得拿起枪来拼命。嗯,是个男人就应该这样。”

紫鹃走到孟有田身旁,凝视着孟有田的脸,已经是完全成熟的男人的脸,几年的时光啊,孟有田变了很多。深沉、冷静,眼中是自信的目光,但看向自己的时候,却充满了温情。

回忆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在十里村两人的偷摸恋爱,在破窑里缠绵亲热,打土匪救自己,双亲亡故又是他安慰她、照顾她……凡此种种,激起了紫鹃心中的涟漪,她缓缓伸出了手,与孟有田的粗糙大手握在一起。

或许还可以重来吧,紫鹃也不确定,以后要如何生活呢,紫鹃也没想好。但当握住那温暖的大手,缓缓向村子里走去的时候,她的心开始变得宁静。向前走,往前看,这就是生活,预期的可能不会成真,设想的也不会一帆风顺,但你只能被时间推着向前,命运的力量在很多时候是难以抗拒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题

牵手只是一时的感动,或是表达情绪的一个方式,并不意味着一切烟消云散。对此,孟有田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和紫鹃还是朋友,还是好朋友,就让时间去弥合两人之间的隔阂吧!至于能展到什么程度,谁也不能预料。

紫鹃回了土门村,和瞎老元住在了一起;孟有田也回了村,继续巩固这个阻敌的阵地。正如他所说,如果没有牵制和羁绊,山里的住处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在全村民兵中,孟有田挑出了五个射击技术最好的,再加上小嫚,组成了三个狙击小组。相对于地雷的不确定杀伤,狙击是更有把握,更有威慑力的战术。为了保证实战的最佳效果,孟有田亲自带着这六个人在村子附近进行了勘测侦察,对之前粗略选定的每一个狙击阵地都进行评估,和适应性的训练。

“距离二百二十米,居高临下,射界开阔。”孟有田站在一处狙击阵地上,指着下面的大路进行着评价和解说,“疑,这里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狙击阵地,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太理想了,不光你觉得这是好地方,敌人也同样会认为是一个好地方。二百多米啊,处于敌人大量步枪的射程内,而撤退路线——”孟有田回头指了指,那里有一段暴露的区域,谁都明白了孟有田的意思。

“要是让我选的话,我会选那里。”孟有田四下看了看。指定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只射一枪,马上撤退,如果做到这一点的话,还算可以。而且要注意时间,看到了吗,现在太阳正斜射过来,很晃眼睛呢!”

对于狙击手来说,怎样在一个充满敌人的地方安排狙击手执行任务而又不被现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但需要相应的训练和准备。

当然,如果称这几个枪法不错的民兵为狙击手还有些过誉,他们现在充其量只能勉强算是神枪手。可在当时的条件下,他们也只能在孟有田的强化训练下承担起过自己能力的任务。根据他们的能力和水平,狙击过后他们往往要处于敌人的回击火力射程之内,但这可以依托特殊的地形、地物如野外地道、青纱帐等)来削减威胁。

而现在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实地模拟训练,在狙击阵位上观察距离、调整位置、掌握太阳在空中的移动、寻找最佳的潜伏和狙击时间、熟悉撤退的路线和方法……这些都相当重要,细节决定成败,特别是残酷的战斗中。一点点的疏略都可能悠关生死。

狙击虽然有效,但在现实的条件下。也面临着敌人的反击和追赶的威胁。这与二战中的他国狙击手是不同的,苏联一名女狙击手可以射杀近三百名德军士兵,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在她的周围,有数的普通苏军战士、坦克、大炮稳定了战线,否则,她除了撤退就只有与敌同归于尽了。

在抗战时期,论是国民党军队还是gcd军队在日军优势火力的攻击下,战线很难稳定下来,尤其是在反扫荡时。少数狙击手的几枝步枪火力并非决定性的,而是消耗性和威慑性的。

而在战线不稳的情况下,特别是敌强我弱的状况下,更需要有灵活的战术挥狙击的威力。第一,要求狙击手比狙杀对象有更强的机动能力;第二,要求狙击手有涉险攻击的主动精神和更巧妙的策划。打了就跑,频繁机动。疑是最有效的战术决窍。

土门村的民兵实力不敢说最强,但在各村都抽调出精兵强将,组成基干民兵队的情况下,孟有田特意保留了枪法最好的人员。使得土门村可以在他带领下实施小规模的狙击战术。

没有专门的,进行特定任务的狙击手,只把他们当成是枪法很好的普通士兵,这疑是人才的浪费。不重视狙击这种作战形式,不重视低层士兵的价值,这也是很多军队常犯的错误。

训练一个民兵埋地雷,只需一天时间,要训练出一个神枪手,则要花费数十倍的工夫,还要消耗相当数量的子。而越是药匮乏,就更应该重视射击技术的训练。不仅是这个区委任孟有田训练民兵,在各个根据地也都组建了教导队,进行专门训练神枪手的工作。

当然,训练虽然和实际情况有很大的距离,但经过训练的战士在实战中往往成长的很快。有统计资料显示,八路军、新四军毙伤一名日军需要消耗子三十、手榴七颗,这个数字是很惊人的。而平均消耗两千子、炮十二、手榴三十枚才能毙伤一敌;苏军在卫国战争中需要零点八吨药毙伤一名德军;财大气粗的老美在太平洋战场上则需要三吨药毙伤一名日军。

但孟有田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消耗药少,并不说明八路军、新四军盛产神枪手。这与八路军、新四军以近战居多的作战方式,以及装备水平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仗打多了,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神枪手,日本军队有,中队也有。但由于兵员素质、训练状况、装备水平的差异,日军里神枪手显然要更多一些。

神枪手敌我都有,但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手却凤毛麟脚,而象孟有田这样能够进行狙击手专业训练的更是没有。尽管按他的标准,这些人被称为狙击手还远不够格,但依靠他的言传身教,依靠熟悉地形地貌的特点,依然给了孟有田敢于采用狙击战术的信心。

“你们的狙击目标尽量选择伪军,要狙击鬼子也行,但要坚守一个原则。”孟有田郑重地向这些得之不易的好枪手警告道:“那就是一枪之战,打完就撤,打完就藏,绝不要与鬼子纠缠对射。”

对鬼子的射击水平,孟有田从来不敢轻视。狙击鬼子的时候,他都要做好万全准备,或者是距离优势,或者是隐蔽有利,基本上未与鬼子对射过。

“如果——”孟有田的脸突然黑了下来,凌厉的眼神从众人脸上扫过,“如果谁不能遵守我的要求,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枪缴上来,滚回家去。”

小嫚感觉到孟有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似乎这话就是对她说的,不由得心中一凛,赶紧把不以为然的念头甩掉。缴枪,这正击中了小嫚的要害,她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没错,孟有田就是在警告她,平常和和气气的,又碍着两人的亲戚关系,难免给小嫚形成了比较随便的毛病。如果不是看中她的枪法,没法赶倔强的她进山,又有对阿秀的承诺,孟有田早就想将她赶出狙击队伍。这只是一次小警告,等到没人的时候,他还要狠狠训她一顿,让这丫头知道厉害。

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牵就她,纵容她,宠溺她,不是为她好,却是把她推向死亡。倚仗有杆好枪,倚仗与自己的关系,小嫚已经显露出了骄傲和散漫的苗头,必须提早预防。

……

孟有田在加紧训练民兵,加紧准备迎战,而根据地紧张的空气却似乎松懈下来。日军的频繁调动似乎只是假象,并没有真正进行扫荡的意图。

醉翁之意不在酒,日军在进行了一系列战术欺骗,并扫清了外围障碍之后,终于显露出了真正的目的,即“固华北、抑洛阳、窥西安”,向占据的中条山脉展开了猛攻。

以十万打十八万,考虑到日军单位战力远,再加上优势火力,可以说日军在此次作战中是“占据压倒优势”。而且战前日军的准备认真充分,而则仓促应战。以至出现了远途来袭的日军兵精粮足,而守在自己阵地上的被围后出现“断粮三日”绝境的咄咄怪事!

时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因拒绝摩擦,受胡宗南等人排挤,不见谅于蒋介石,到重庆述职后,被软禁在峨嵋山未归;战前按蒋介石要求,第一战区抽调号称“中条山铁柱子”的第四集团军进行,以致兵力不足;驻防纪律松驰,贩卖粮食、烟土,使日本奸细乘机混入,开战不久即瘫痪了很多中队的指挥系统;上层思想准备不足,下层部队没有任何应战准备,遭到突然进攻后进退失据,指挥混乱,部队互不协调……

中条山战役惨败的原因可以被后世史学家有条有理地列出很多,这很多的原因形成了巨大的合力,绝不是孟有田所想象的那样天真,弄出个坑道作战的想法便能改变的。

想法付诸实施需要时间,需要有人认可,需要有人去建设,更需要有坚如磬石的部队驻守。这些方方面面的条件,可以说是缺一不可,但中条山的显然并没有做到,失败也就在所难免。尽管其中出现了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可并没有产生实际的效果。

第一百五十七章 压抑沉闷中的大爆发

血总是白流。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吗?失败当然令人惋惜慨叹,但顽强不屈依然令人振奋。一九四一年上半年,在法西斯凶焰正炙的时候,只有东方的中国,西方的英国还在抵抗。尤其是中国,已经坚持了四年艰苦卓绝的独立抗战,付出巨大的牺牲,但向世界展现出了一个民族的骨气。

日军在中条山战役中势如破竹,仅用一个多月时间便将国军在华北的最后一个根据地拔除。但就在战役后期,华北八路军突然在正太、同蒲、平汉、津浦等主要交通线发动了交通破击战,重点破坏了正太铁路。经过二十余天的战斗,出动兵力达到了四十二个团,使华北各交通线陷于瘫痪。

八路军选择此时发动大规模破袭战是极为聪明巧妙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对于日军在华北推行的囚笼政策,八路军总部日益感到压力,破袭的计划早已有之,只是一直在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日军的囚笼政策不断分割、压缩着抗日根据地,限制着八路军的活动空间。但同时也因为分布点不断增加,使得日军的力量日益分散,而中条山作战又使日军大部集中于此,这就为八路军集中优势力量展开大规模进攻提供了有利条件;其次,冀中根据地——华北粮仓、八路军的兵站,在日军的不断重点进攻扫荡下,形势越来越不利,正在苦苦支持。

而中条山战役爆发后,在日军的强大压力下。重庆方面采取多种方式要求八路军出兵配合作战。战役之初,蒋介石要八路军出兵的真实意图是配合作战,以利中央军守住中条山;在战役后期,中央军已经开始转移、撤退,却仍然命令八路军出兵,则很可能是想借机消耗八路军实力或“从政治上打击中*共”。

中*共确实是出兵了。只是,基本上可以说,特意为配合中条山战役而出兵的力度不那么大,时间也有些迟,因此并没有达到明显牵制敌军的效果。国共合作抗日。但凡事互信不足,则共事难成,双方都不可避免地过多考虑己方的因素,力争使本方利益最大化。

因此,中*共出兵配合作战并没有得到国民党方面的认可,加之战报迟缓,使得重庆高层一度很“愤慨”并就此展开了一场舆论战。而此时,发动一场规模较大的作战行动不仅可以打破日军囚笼,支援冀中作战。还可以澄清“十八集团军不配合对敌作战’的谣言,争得政治上的支持。正如毛zd的电文中所说:“华北作战应抓住要害。给敌严重打击,并将战报电文送中央社发表,用以向海外广作宣传,同时发社论,以影响国内外……”

此次交通大破袭有军事、政治方面的多重考虑,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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