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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存守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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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他们会有漂亮的孩子。
但是那一段黑暗让她觉得无力来畅想这一切,她只是觉得等她死去的时候,阳光会爬满她的脸,安静而优雅的陪伴她走过在世界上最后的时间。
她想过无数的意外,她想过好多的死法,就像是一个陷入了疯狂的艺术家癫狂而痛苦,见到了所有的东西都笼罩了一层血色,狰狞野蛮的□裸,却又带着艺术的美感,等她艰难的度过了那一段日子,坚强的准备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上帝又给她了一个惊喜,她来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现在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了二十年,她甚至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乔叠锦低下头看着露出了甜美笑靥的三公主,她反射性的露出一个笑容,喃喃的道:“苍苍,你要一直陪着我。”
我自私而冷漠,满满的全是缺点,但是请不要丢下我,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秒一定要紧紧的看着我。
因为乔叠锦今天明显不太正常,沉默冷漠的样子,冰冷的眼神让伺候的宫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是呼吸都带上了几分的轻忽,唯恐惹得了主子发怒。
当然,乔叠锦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从来没有打骂过一个奴才,就是偶尔有人犯了错,或者收拾东西的时候弄乱了她的东西,她都是宽容而理解的笑笑,就是严厉的措辞也带着几分的柔软。
现在,乔叠锦坚硬的的样子让底下人都有些惶恐。
就是绿意红绸这样的伺候久的人都些不自在,长乐宫在就在悄无声息之间化做了一座沉默的城池。
里面的人沉默而疏离,就是眼神的交汇都带着几分的小心。
其他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不自觉的被这里的气氛感染,说话轻声轻气的,唯恐惊醒里这里不知名的地方沉睡的人一样。
齐安之晚上来的时候,敏感的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仔细的看了下也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来往伺候的人还是恭敬而严谨,乔叠锦还是冷冰冰的像是高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
没有火焰能够将她的点燃一样。
只是等齐安之洗漱了之后,才真的觉得不太对劲,往日,乔叠锦就是不喜欢说话,也不会这样的一个音节都不发出,动作优雅僵硬,失去了往日行云流水的从容,眼睛平平的盯着前方,没有一点的挪动。
周围的气氛死寂的像是坟墓。
齐安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道:“贵妃?”
乔叠锦冷冷的道:“嗯。”
齐安之往前走了几步,弯腰和乔叠锦对视,他的手放在乔叠锦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上,乔叠锦的手冰凉的仿佛没有血液的流动,一切都冻结了,齐安之的火热,掌心热的像是一团火在燃烧,齐安之看着乔叠锦眼睛。
乔叠锦是杏眼,大大的很亮,就是眼球是漂亮的墨黑,很美丽,也很勾人,齐安之在床榻上的时候最为喜欢亲吻这双眼睛,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睛染上了情、欲的色彩,艳丽而魅惑,现在这双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蒸腾的雾气把整个眼球都包含在内,就是漆黑的眼睛都带着了朦胧,像是三月烟雨蒙蒙的江南,带着一个模糊的柔情缠绵,偏偏表情冷冰冰的,就是线条也被浸染上了这种气息,让她更是一尊没有生命的大理石像。
齐安之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就想吻上乔叠锦的眼睛,只是他的自制力明显的很高,乔叠锦不对劲的样子让他这时候下不了手,现在搞清楚什么情况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吃什么吃不了。
齐安之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旖旎的念头,很快的又消失不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温和的没有任何的阴霾,更没有什么侵略性,道:“采薇。”
乔叠锦终于有了反应,眼球动了动,看向齐安之,刚刚她的焦距明显不在齐安之身上,只是她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的,让她的眼珠看起来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齐安之柔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让乔叠锦有了这样的反应,比容木槿死后,齐安之见过的最尖锐伤人的乔叠锦还要不对劲,那时候就是抗拒一切,最起码身上还是有蓬勃的生机,现在她的身上的所有的东西剥离了这个世界。
齐安之:“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明明之前她还那个投入的想要设计自己的画廊,现在就像是了只余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她的灵魂早已经远去,想到这个,齐安之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脏骤然一疼,眼神有一瞬间的凶狠的血腥,又飞快的褪去。
“谁让你不高兴,朕给你解决,好不好?”齐安之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原因,身体先于意志已经这样做了。
他在这一刻觉得就算是乔叠锦任性的想要的开所谓的画廊,他也同意了,只要不雅露出这样空白的表情,这让齐安之不自觉的就情绪暴躁了起来。
这让觉得自己修身养心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的齐安之有些不可置信。
他甚至想要告诉自己,这也许是乔叠锦为了让自己妥协拿出了把戏,理智又残忍的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乔叠锦对视着齐安之,用一种让齐安之毛骨悚然的视线打量着他,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视线在这一刻化为刀锋,一点点的解剖,就连一个细微的毛孔都不想放过。
其余的人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早就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鞋子落在地上,没有一点的声音。
乔叠锦用一种梦幻的声音道:“你是真实的么?”
齐安之一顿,眼神更是惊疑不定。
乔叠锦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曾经严重的怀疑这只是她的一个梦,这不是现实,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也许就是她畅想过的死法之一。
她的身体早已经在那个空旷冰冷的大房子里失去了知觉,没有所谓的空难,她的身体一直都在那个大房间里,她的身体生机慢慢的消失,她的思想却在这里重新活了过来。
这种想法伴随了她好长时间,这让她抗拒着这个世界,看着任何的视线都是警惕而冰冷,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身体好好的坏坏,她以为她的这种想法早已经淹没在那些细微的记忆深处。
就算这只是一个梦,那这个梦里,那些亲昵而亲密的血缘亲情也让她甘愿的沉溺其中,不愿意清醒。
这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里她有父母,有疼她的哥哥姐姐,一切都美丽的不可思议。
直到现在,乔叠锦才知道这个想法并没有消失,它只是静静的蛰伏着,如同一条色彩斑斓剧毒的毒蛇,伺机而动潜伏在身体深入,只等着你最为脆弱的时候,才用致命的毒液给你遗迹。
现在的美丽的表面逐渐的褪去,父母远在蜀中,姐姐虽然在京城,但是一个月见上一面就是奢侈,周围的人不断的逝去,美丽年轻的生命等不及绽放就已经凋零枯萎。
乔叠锦突然不确定这这里,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如同其他人一样,背负着一个罪名,强行的被灌入了不知道什么的汤药,生命不断的流逝,直到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另一端的身体是不是疲惫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那她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这里也许不过是她的意志构建的虚幻的世界,脆弱的不堪一击。
乔叠锦重复了一遍道:“你是真实的么?”
你是真实的帝皇么?九五之尊,君权神授,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捭阖纵横,而不是她幻想出的一个人物。
乔叠锦认真的看着齐安之,道:“我是活着的么?”
齐安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看着乔叠锦的眼睛更觉得寒毛直竖,这样的诡异的问题,再加上这么诡异的乔叠锦,这让算是经过了流浪的齐安之都想要出去躲上一躲。
齐安之勉强一笑,道:“朕当然是真。”
说着他的手合了起来,包裹住乔叠锦冰凉的手,道:“感觉到了么?”
乔叠锦还是愣愣的样子,眼神有了很长时间的茫然,像是在想怎么回应齐安之的动作,手指动了动,她的手指很好看,指节修长,皮肤白皙,现在动了起来,轻轻的,痒痒的,齐安之的掌心更加火热了。
乔叠锦手指动作更加大了,稍微用力从齐安之手中伸了出来,摸向齐安之的脸,她摸的很仔细,没放过任何一处,眼神很专注,专注的让齐安之连自得的心情都没有享受就变得不太自然,乔叠锦轻轻的道:“苍苍是你和我的孩子?”
这是和她孕育了孩子的男人,他的脸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乔叠锦又想起了胖乎乎的女儿,藕节一样的手臂让她想起了就止不住的软化了脸上的线条。
齐安之一瞬间就发现了乔叠锦的变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温柔的叫起名字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跟你调、情的错觉,齐安之低低的道:“采薇,薇薇。”
这是乔叠锦的字,今天晚上也是齐安之第一次认认真真又带着无限的缠绵的叫这个名字,这个来自久远的过去的名字本身就氤氲着无限的缱绻,齐安之一叫出口就爱上了这个名字,这个比冷冰冰的贵妃这两个字好听多了,更显得两个亲近。
齐安之:“薇薇。”
乔叠锦的脸又柔和一下子,眼睛上那层蒙蒙的薄雾终于散去了些,带着繁华落尽铅华褪去的惊艳和沉静,乔叠锦道:“是。”
这样安静而值得纪念的时光仿若就此的凝固,乔叠锦的脸上次第绽放的笑容也好像凝固在了齐安之的脑海里。
乔叠锦认真的道:“如果臣妾今后有什么不对劲,皇上就这样一直叫我,好不好?”
乔叠锦觉得她的精神生病了,这样无端端的怀疑恐惧抗拒一切,是一种病态,让她迷茫,更让她心惊胆战,她怕有一天她的精神崩溃,她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母亲有父亲陪伴着老去,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乔夫人也一定会坚强的过去,而不会像她一样的懦弱。
在乔叠锦看来,乔夫人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拦她,就是再艰难的困境,也能从容的微笑,无坚不摧的让她羡慕,也让她有了软弱的借口。
只是现在她有了苍苍,她的骨血,她还那么小,乔叠锦无法想象苍苍在她死后的生活。
万一,苍苍遇到了像白雪公主一样的虐待她的养母呢?就算是机率只有万分之一,乔叠锦也不想去赌那万分之一,她的运气总是那样的差劲。
她想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她不希望她的女儿看到她颓唐的一面,她只需要把阳光美丽的那一面显示给她。
她的精神却是发出了抗议,刚刚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一直围绕着她,世界上的一切都像是虚无,只有她是真实的,但也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以光的速度逝去,悲哀的铺天盖地的把她从头到尾的淹没。
她看过心理学,她知道这种状态不对,她也许什么时候清醒不起来,在精神崩溃之中失去了生命。
她恐惧了,她怕的她留下了苍苍一个人。
乔叠锦用一种恳求语气道:“就这样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好不好?”
姿态虔诚而傲慢,齐安之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种样子的乔叠锦,他也不想抗拒,顺着心意,道:“好。”
乔叠锦歪着头打量了下齐安之,眼睛璀璨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子,嘴角的笑容静谧美丽,身后是古典雅致的装饰品,九转宫灯上面燃着数跟儿臂粗的蜡烛,火焰时而的跳动都带着沉静,绣着精致繁复的图案的帷帐静静的垂落在她身后。
完美的像是一幅流传千古的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之后,发现这一章好文艺23333333333
第136章
时间过的相当的缓慢;好像把每一秒钟都掰成了一瓣一瓣的,你完全失去了选择权,只能眼睁睁的坐在一旁,身心煎熬的度过了赋予你精神的奖励或者折磨。
今天对乔叠锦来说好像就是这样。
过的很慢;又好像过的很快。
慢的让她觉得身心俱疲只想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头脑放空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快的又让她觉得中间的时间好像被人为的抽去;她好像什么都做的就直接过渡了这里,看着齐安之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茫然。
等她躺在床上之后,备受压迫的神经终于松了一口气,让她迅速的的进入了沉眠,呼吸一瞬间就变的绵长而沉稳。
齐安之看着乔叠锦睡了之后,小声而谨慎的叫了一声,道:“薇薇?”
乔叠锦没有什么反应,脸朝上直直的躺着,美丽的脸没有什么表情,胸口微微的起伏,齐安之眯着眼看了半响,然后掀开帘子出去,外面果然是一连串的人,恭敬而卑微的等着他的询问和责罚。
室内是沉寂的黑暗,让人安心的沉睡,屋外灯火通明,燃烧的烛火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照耀的纤毫毕现,齐安之一语不发的做到乔叠锦往常做的位置上,沉沉的看了一下底下人的表情,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那种精神不正常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让齐安之觉得心惊肉跳,乔叠锦那种询问他的时候神情专注而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齐安之觉得自己刚刚就碰到的乔叠锦就是一座裂痕斑斑的石像,看起来完好无损,实际上,长年累月的消耗把她内里的能量球全都消耗掉了,她只需要一个答案,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齐安之回答的时候才那么小心翼翼,他知道不对劲,但是他不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尽在掌控中的事情好像突然拐了一个大弯,让他不可抑制的暴躁和扼腕。
那种走钢丝的一样的精神状态让齐安之更是不敢刺激乔叠锦,齐安之恍惚的知道什么问题,但是他的心里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他不希望是那一个最坏的猜测。
绿意等人站在最前面,听到齐安之问话,也只是低下头,谁也不知道乔叠锦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她们就是把乔叠锦照顾的再是周到,一切琐碎的事情也面面俱到,但是心里的问题谁也没有办法解决,就是照顾了乔叠锦很久的绿意都不知道乔叠锦的精神出了些问题,她表现的太过于完美了。
齐安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更加暴躁了,只是他克制的很的,手上握着的杯子收缩,止住了自己扔出去的动作,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笑容,阴森的道:“难道都哑巴了么?”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么?”这么一群人照顾一个人还能把人照顾成这样子,齐安之看着底下的人带上了阴寒,像是在看一群无生命的石头。
只能说,齐安之从战场上下来,变的更加冷酷了,只是掩饰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
绿意看了下红绸,悄无声息的上前一步,道:“今日,奴婢只是像贵妃娘娘说了近日后宫发生的一些事情。”
然后乔叠锦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齐安之:“什么事情?”
绿意平静无波的道:“贺淑人去了。”
齐安之蹙了下眉,这件事看起没有什么问题啊,齐安之想了想,也没想起乔叠锦和贺淑人的焦急,在齐安之看来,贺淑人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自从她决定模仿乔叠锦行为晋位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她本身的性格,齐安之心里却只有真品,区区一个赝品根本无法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后宫里每日死去的人太多了,齐安之在小时候就亲眼看见过一个小宫女被几个太监按在地上,活生生的扼死,齐安之甚至可以看到那个宫女睁大的眼睛,张的大大的嘴,最后那个宫女被丢到了池塘里。
齐安之从那之后,对死亡再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等他杀死了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更是连那种隐隐恐惧的情绪也丢去了。
道德准则就像一个隔绝了魔鬼的警戒线,等你跨越了那一边,俊美邪恶的魔鬼会肆无忌惮的侵蚀你的一切。
齐安之本身就无法体会乔叠锦那种频临崩溃的情绪。
乔叠锦的神经太过于脆弱敏感,齐安之原本柔软的心经过了刀山血海,已经强大的足以面对任何的事情。
齐安之沉吟了片刻道:“以后宫里的事情不要给贵妃说了。”斩钉截铁,不可置疑。
齐安之眼里闪过了狠厉,刚刚的乔叠锦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第一次碰到乔叠锦这样需要脆弱的人。
太后在他前半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偶尔的不着调,但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太后和他最起码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那种苦日子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太后却带着顽强的活了下来,在齐安之眼里,太后是坚强的女人。
皇后这个注定和他一起葬在皇陵的女人,会陪着他一起的老去,他们是结发夫妻,皇后不用他多多的照顾就能把一切事情弄的井井有条,他根本不用多加的关注,大婚之后最初的温情之后,他们之间没了新婚燕尔的甜蜜,就像是一对合作完美的伙伴,皇后需要她的位置稳固,她的子嗣登上皇位,给她的家族带来更多的荣耀,她同样强大,目标很是坚定,齐安之很放心的把后宫权利交给她,她的手腕足够让他的后宫平稳的运行下去。
至于乔叠锦,对齐安之的来说,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应该在他的生命里存在。
齐安之还记得乔叠锦初进宫的样子,神情冰冷,高傲矜持,看着他的样子就是带着克制,似乎还有隐隐的忽视。
如同那些视他为无物的皇兄,他们和乔叠锦一样的看起来都完美的经得住任何的挑剔,家世雄厚,能力卓绝,备受宠爱,他所有曾经渴望的一切她都拥有。
他当时不可控制的嫉妒了,甚至带着隐隐的自卑。
就像是一个暴发户就是拥有了无数的金银财宝,面对家世渊源的读书人总是有种无言的自卑感。
那时候还年轻的齐安之,刚刚得到皇位,所有人都把忠诚和生命拜访在他的眼前,任他生杀予夺,众人瞩目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迷失,而乔叠锦的表现是对他的挑衅。
所有人都在成长,皇后更加的沉稳,他更加的人情练达,帝王心术更加的得心应手,只有乔叠锦的生命好像凝固在一个独立于他们的生命之外,除了外表,没有一点的长进。
甚至更加的脆弱。
这样需要所有人精心呵护才能维持住生命的人在以前的看来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弱小的人甚至连生存都是一种浪费,就如同安阳公主那只受尽宠爱的猫,毛皮光滑,带着绸缎一样的光泽,眼睛清澈,叫声带着软绵绵的缠绵意味,让听的人控制不住的心生怜惜,只是失去了安阳为它精心早就的金丝笼,它随时可能被一个对她心怀恶意的人吊死在树上。
这种太过于脆弱随时可能失去了生命的人让齐安之敬谢不敏,他还是欣赏太后和皇后这样生命力顽强的人,就是后宫里看起来低调的金容华郑容华都自有处事手段,这让她们在后宫里完美的生存了下来,外表的柔弱只是一个假象,她们的意志比任何人都要顽强。
刚刚在看在乔叠锦睡着的那一瞬间,让齐安之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想要就这样扼死她,那种恐慌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齐安之控制了好久,才把蒸腾的杀意掩盖下去。
齐安之已经意识到了,乔叠锦在他心里地位比他一开始以为的还要重要,这让齐安之本能的想把她就这样的掐死算了。
他告诉了自己,乔叠锦除了外表美貌之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任性,不通人情世故,对他冷漠,固执······比起其他人的殷勤小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这样时时刻刻需要倾注注意力的人只会耽误他的事情,他更想要在朝堂一展身手,乔叠锦以前给他说过的建议和政策,在这一刻被他通通的扔到了脑后,他喜欢的现在的乔叠锦,谁也无法保证她会这样下去,她以前不会变,不代表她以后会维持原样,未来谁也无法控制。
没了乔叠锦,他会有更多的女人,其他人或许有乔叠锦的相貌,或许有她的性情,由她的才华·····
但是这都不是她。
最后这个理由把他自己说服了,刚刚绿意说起的贺淑人让他的理智全数回归,那个劣质的仿制品·····
齐安之深深的叹息了下,看向透过窗棂照耀过来的月光,在地上了留下了清晰的影子,美丽而静谧。
齐安之觉得自己也要得病了,精神都不太正常了,他理智冷酷而残忍的告诉他,他的决定是愚蠢的,毫无用处,但是他的感情毫无掩饰的表示了他这一刻的欣喜。
理智和感情的拉锯战让忙碌了一天的齐安之觉得眼前出现了重影,他想要去休息,最后却只是说道:“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
乔叠锦那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让他还是放心不下,还是让太医瞧一瞧比较放心。
齐安之看都没看一眼底下沉默和静止的人,他在下决定的上一刻还在想,就让乔叠锦这样下去吧,这样的精神不正常下去,最后可能变的疯狂,他的感情会随着乔叠锦的竭斯底里变的淡薄,最后消失殆尽,或许很多年后,他甚至会对这段难捱的感情表示怀疑。
只是他的嘴巴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在他反应的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叫了太医。
齐安之嘴唇张合,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站了起来,走到打开的窗户旁边,现在已经渐渐迈入了夏季,就是打开了窗户,也不会觉得寒冷,只会觉得凉爽。
齐安之被风一吹,只觉得混沌了脑子一瞬间像是清明了起来,不知道怎么都想起了出征之前给乔叠锦说的一句话:“朕心悦你。”
当时的说这话的心情,齐安之已经完全忘记了,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了一番的新的感受。
朕心悦你啊。
又想起了乔叠锦说的,她认为他的心悦是浅薄而短暂的,只等她容貌不再,全身面无全非之后就会消失掉,齐安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想起来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甜蜜,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的要死。
齐安之看着夜空上高高悬挂的夜色,美丽而圣洁,高高在上的垂怜着世人。
世事总是在变化,月有阴晴圆月,齐安之就是再自负也无法控制所有事情走向,他甚至不太喜欢太多的畅想未来,他更喜欢把握现在,所有想要的牢牢的握在手心,小时候那种无法控制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确定的想要乔叠锦。
他也想要乔叠锦也尝一尝他这样看似甜蜜的煎熬,他也只想要乔叠锦永远停滞在这一刻,不会枯萎,不会改变。
齐安之觉得他前所有为的确定他这么喜欢的乔叠锦的这种性格,如果是一个太过于敏锐和通透的人才会让他更加的头疼,这种迟钝让他觉得真的美妙极了。
就是刚刚叫嚣着毁灭的情绪也沉寂了下去。
等到太医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就看了齐安之微笑的脸,心里嘀咕了声,皇上这样子不像是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人出了什么大事,这里急匆匆的把他叫了过来,一路匆忙,吓的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太医刚刚放松了下来就瞧见了底下的静默的彷如死去的宫人,心里又是一哆嗦,看样子他真的没多想,真的出事了。
齐安之表情和声音都很缓和,甚至有闲情逸致的端起了刚刚续上的一杯水,上面还冒着袅袅的白雾,高升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齐安之道:“太医,贵妃刚刚有些不太对劲。”
齐安之挥了挥手,在下面静默了好长时间时间的人都鱼贯而出,室内只有齐安之和高升以及太医三个人,鹤嘴的香炉里青烟袅袅,香味淡淡的彷如一帘幽梦。
太医小心翼翼的道:“有什么样的症状?”
齐安之想了想,把乔叠锦刚刚那种异样的表现说了出来,没有波澜的声音像是纯粹的叙述,太医却从齐安之那里感受到了一丝的压迫,眼神犀利和深邃。
太医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他心里也有猜测,只是那位主子身份太过于高贵,让他只是想想就觉得压力太大,他怕他说出来之后,齐安之就已经让人他扔了出去。
齐安之道:“可有什么不对?”
太医小心答道:“可能是贵妃对外界某些事情有些过度反应吧。”
齐安之:“怎么讲?”
太医道:“微臣曾经看过不少的医书,也曾经听过不少的病例,微臣曾经听过了一件趣事,有一女子,每逢花谢叶落之时,就会以泪洗面,甚至看到草木枯萎都会让她悲伤的难以抑制,身体甚至衰弱的频临死亡。”
齐安之拖长了声音,让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含糊,道:“嗯?”
太医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但是他不敢擦拭,道:“女子的家人以为女子有病,请了无数的大夫来看,都是毫无头绪,只能让女子闺阁中的草木全都移植了出去,不让她看到这样的事情。”
齐安之闭着眼睛,不应声了,太医道:“后来那位女子不药而愈了。”
齐安之睁开了眼睛,盯着太医看了一会儿,太医的汗流的更快了,他也只能这么回答齐安之,总不能对齐安之说,贵妃娘娘脑子有病,不能刺激。
恐怕他还没有说完,身家性命就丢了。
而且没有亲眼看到,出于谨慎,他也不敢回答,在宫里,都要谨慎些,太过于冒失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齐安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看到听到这样类似的东西,就不会发病?”
太医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笑容太过于难看了,忙低下了头,道:“如果是跟那位女子一样的病症,应是□□不离十的。”
他也没有把话说满。
齐安之倒是觉得太医说的还算靠谱,乔叠锦平时正常的很,聪明的除了身体虚弱一点看不出任何的大问题,齐安之又问了些东西,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了,当然,这样的事情总是需要保密的,齐安之什么都没有说,太医腿肚子已经哆嗦了。
只觉得今晚见到的皇上,可怕的很。
等乔叠锦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昨日的那种灰暗负面疯狂的情绪通通的远离了,甚至没有梳洗,就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让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乔叠锦难得的不顾形象的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眼神清澈而明亮,如同往日的每一个早晨。
喃喃的道:“早安。”
不论这个世界是真是假,是她虚构出来的也罢了,她总要努力的活下去的,这个世界牵绊太多了,她甚至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就是虚假,她也不会放弃。
齐安之本来还有些担心乔叠锦的状态,刚进屋就看到了乔叠锦精神奕奕的样子,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不知不觉的齐安之的嘴角也软化了下来。
他刚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明黄的龙袍,金银线绣制的龙袍在阳光下微微发光,代表尊贵的金龙张牙舞爪,因为昨晚休息的不好,眼圈上还带着黯淡的青影,让整个人看起来疲惫的很。
齐安之也没有费心的掩饰这种疲惫,长乐宫有他的几件常服,进了屋子,伸出手,让宫女伺候的宽衣,换上了轻便的常服,等齐安之觉得厚重的龙袍褪下来的时候,身体轻便了好多,活动了下,走向乔叠锦,道:“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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