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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存守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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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叠锦道:“出自《吕氏春秋古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难道皇上还未看过《吕氏春秋》?”
······
如果齐安之处在几百年后,现在肯定是一堆草泥马奔腾而过,出自野史还能糊弄过去,他能直接说,他对音乐没有太大爱好,直接跳了过去了?
齐安之道:“贵妃这么一说,朕倒有些印象了,想来是读的匆忙,囫囵而过,有些模糊了。”
表情无懈可击,又道:“朕忙于公务,有空定要再细读一遍。”
乔叠锦不置可否的摁了一声,接着科普道:“相传伶伦是黄帝的乐官,是发明律吕以制乐的始祖。”
齐安之心道,朕送给笛子还要管它的传说么?
“伶伦模拟凤鸟之声,选择了生长匀称的竹管,制作了十二律,暗示着‘雄鸣为六’,是六个阳律,‘雌鸣亦六’是六个阴吕。”
说着看向齐安之,齐安之微笑的品茶,一脸的我很认真的样子,紧跟着进来的高升却觉得有些不太妙,贵妃这样子可看不出有什么高兴的。
果然,乔叠锦眉头蹙的更紧:“传说氏族男子心仪女子,通常就自制竹笛向女子示爱,这代表着定亲信物。”
齐安之听的目瞪口呆,也觉得有些不太妙。
“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发妻,这支竹笛于情于理,臣妾愧不敢收,既然是皇上亲手所制,还是交由皇后娘娘为妥。”
齐安之默默的中了一枪,咽了一口小血。
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后腿肚子只打哆嗦的高升,里面的阴森之意,让高升立刻额头冒汗,谁知道贵妃娘娘居然连这种传说都知道呢!
最关键的是,这个主意似乎是他出的。
高升低着他专心的研究下面的地板的纹路,当时为什么不改成箫呢!
齐安之瞅着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的笛子,顿时觉得自己傻透了,不要说给他吹笛子了,连收都不收了。
乔叠锦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准备站起来去书房接着捧起刚刚放下的书,齐安之却不放弃,道:“神话传说毕竟是传说,朕既然送给了贵妃怎么能收回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贵妃何必把上古的传说放在心上。”
乔叠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传说自然有传说的魅力,”又觉得自己说话太冲了,接着道:“既然臣妾知道这个传说,自然有第二个人知道,若是今日我冒冒然的收下,改日传到皇后那里,皇上准备让皇后如何自处,皇上如何让臣妾在皇后面前自处?”
送给妻子的定亲信物,跑到她这里,无论皇后追究不追究,心里肯定有个疙瘩。
齐安之不悦道:“哪里这么多嘴多舌的嫔妃,”如果真的有他直接让她再也多舌不了,话里还是带了一些强硬,一味软的也不行:“朕既然亲自送过来,贵妃怎么能让朕再收回去?朕都不知道这个传说,怎么好拿传说中的一切要求朕?既然都送了过来,贵妃就收下吧,这就当是圣旨吧。”
乔叠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把笛子拿在了手上,点头强调道:“传说的事,臣妾先行回禀了,此后再有什么事情,不关臣妾的事情。”
齐安之点了点头,这种小心翼翼的说话方式真的让很郁闷。
乔叠锦道:“臣妾先前还有些东西没有看完,要先去书房进学了。”言下之意是,我不能伺候你了,你还是走吧。
齐安之心道,这才是贵妃的风格。
又装作听不懂的道:“正好,朕也需要进学,不如不快去吧。”不等乔叠锦迈步,他率先离开了厅子。
乔叠锦在后面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齐安之的背影才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书房的位置。
*
等到了十二月份,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把偌大的皇宫盖的结结实实,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全都掩盖在了银色的妆容之下,而谢宁终于带着一个小包袱和一个瘦弱的小厮进京了。
乔叠景安排接待谢宁的管家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谢宁痛哭流涕的跑到了乔叠景面前,一把扑到他怀里,掐着嗓子来了一句:“表哥………………………………”
乔叠景额头上青筋直冒,没想到谢宁的坏毛病又增加了一项,越发的不着调了,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迟疑道:“你一个人来的?”你的那群美艳的婢女呢?
谢宁本来还想再接着恶搞一把,听到乔叠景戳自己伤疤,顿时把尖细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然后义愤填膺的道:“表哥,你不知道母亲这次多过分,她竟然只给给我一个包袱,就把我赶了出来,呜呜,表哥,我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呀,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现在不要我,我只能去和乞丐一样睡大街了………………………………”
越说越悲惨。
乔叠景却觉得毛骨悚然,一把推开谢宁,古怪的问:“你又做了什么?”以他姨妈对他的疼爱程度,如果不是谢宁真的做了让她忍受不住的事情,他也不会孤零零的只带了一个小厮上京。
谢宁又是悲哭一声,哀嚎道:“圣人都说彩衣娱亲么,我这不是按照圣人之言去做了么,我爹就要打死我,我娘也把我撵了出来,我好命苦啊…………………………………”
乔叠景越发觉得谢宁恐怕做了什么“大事”,不然一向温文尔雅的世叔不会说要打死这个儿子,乔叠景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谢宁眼珠一转,他立刻寒着脸道:“说!”又打量了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脸嫌弃的做到椅子上喝茶,恢复了慢条斯理的语气:“不说的话,就给我去睡大街。”
谢宁顿时晴天霹雳,呼喊道:“表哥你好残忍……………………………”
乔叠景:“那你说还是不说?”
谢宁权衡了下利弊,又想了下自己包裹里可怜的要死的银票,以及自己都不忍看的装束,立刻识时务的道:“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是出于好心。”
乔叠景心道,只是办了坏事。
谢宁吞吞吐吐道:“我只是和凤仙班的小灵仙学了几天怎么唱戏,我不是想给我娘唱么………………………”
乔叠景脸顿时一黑,啪嗒一声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谢宁顿时一哆嗦,他小时候这个表哥可没少教训他,导致现在看到他发脾气就有些心理阴影。
凤仙班?小灵仙?唱戏?
乔叠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以想象得到,世叔被气的是什么样子了。
简直就是、就是·····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谢宁越发的紧张,警惕的后退一步:“表哥,你要相信我呀……………………”
乔叠景深呼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谢宁的小身板道:“这几年没怎么见面,现在有空,走,去考校下你的功夫进步了没有。”
谢宁一脸的天打雷劈,又后退了几步:“别啊,表哥,你看表弟我不远千里,不对,是千里迢迢,救命呀………………………………………”
最后哭丧着脸的谢宁被乔叠景提溜着走了。
乔叠景脸黑的不成样子,戏子是下三流的行当,他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哥,居然大张旗鼓的去学戏!
越发的不成样子了!
马上就要会试了,居然还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去戏园子里玩!乔叠景一点也不怀疑,要是姨妈没有把他赶出来,他肯定拖到最后的才带着他的一群美艳丫鬟浩浩荡荡的进京。
乔叠景越想越想狠狠收拾一下谢宁,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红包的,长评在哪里呀~人生还未有长评呀,求长评,作者过年都更新,不应该奖励下么?
第五十一章
“表哥;我是亲表弟呀!亲的;亲的不能再亲的表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嘤嘤嘤嘤······”
谢宁一副被蹂躏的样子,裤腿挽到了大腿,白生生的腿上一大片青紫,凄凄惨惨戚戚的拿着药酒涂抹着,嘴里还要狂刷存在感。
乔叠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杯子扔在了桌子上,任它翻滚了好几圈,斥道:“给我正常点!”见谢宁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又道:“最起码给我像个男人;不然跟着我一块去特训!”
谢宁谢公子顿时大惊失色,整整神色;一脸正色道:“叨扰表哥小生已不好意思,怎么再劳烦表哥。”
乔叠景冷笑道:“没事,我不闲麻烦。”
谢宁脸色不变:“是表弟我实在怕表哥劳累到,而且会试将近,表弟我要闭门读书才是,也不枉夫子的教导。”
谢大公子娇生惯养,出了名的吃不了苦,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行路就把他弄了半死,再让他去特训,比直接让他死了还难受。
乔叠景自然知晓他这一恶习,面漏不屑,伸出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的注意力过来,沉吟片刻,道:“我已在皇上面前提过你,皇上已经对你稍有印象,而且,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蜀中,任你胡闹的地方,切记这几个月不可闹事!”
严厉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没事也能生出一大堆事情的表弟,乔叠景简直就是头痛的要死。
谢宁不以为意:“以我的才学会试有何难的。”这倒不是责怪,只是觉得为了自己,竟然让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表哥去给皇上求情,谢宁就觉得不对劲,而且,他确实有狂傲的本钱,年纪轻轻的解元,以一敌百舌战胜利者,谢宁有足够的自信让皇上注意到他。
乔叠景又是一声冷笑:“我相信表弟是状元之才。”
谢宁受宠若惊之余,等着那句…………………
“但是,古往今来多少状元庸庸碌碌的过了一声,都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相信表弟也是冲着未来阁老的位置去的。”
谢宁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坦然道:“表哥说的不错,我自认为我的才学能力不输给任何人,以阁老为目的应是没有什么不妥吧。”
乔叠景:“那表弟可知道翰林院多少状元之才,多少榜眼,多少进士,他们没有才学?没有能力?可是他们在翰林院修了一辈子书!”
谢宁一滞。
乔叠景:“有才学有能力是好,自负也是好的,但是关键怎么让圣上看得到,欣赏的道才是关键的。”
谢宁沉吟片刻,叹服道:“表哥考虑周全。”
乔叠景眼皮不抬,道:“既然知道我考虑周全,所以最近都听我的,以后每天早晨都起来给我跑步。”
谢宁顿时天打雷劈的样子,再次凄凄惨惨戚戚的哭起来:“表哥,这是冬天呀,你想要我死么……………………………”
乔叠景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谢宁越想越悲愤,为什么他要大冬天的起来去跑步呀,这种天气就应该躲在懒洋洋的被窝里睡懒觉呀,想起之后几个月都要在表哥手下讨生活,谢宁顿时悲从心来,哭声更加的凄厉。
乔叠景听着后面响亮的哭声,心道,看来果然该好好管教下这个表弟了。
*
等到了十二月的后半月之后,皇后就开始忙碌了,过年的一切都要她来筹备,还有渐渐长大的三皇子都需要她来照看。
后宫中倒是风平浪静,齐安之忙着前朝的事情,不怎么入后宫,女人没有争宠的动力,一个个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了自己的寝宫里。
除了脸上出问题的至今还未好的云贵人和卧病在床的王婕妤,王婕妤因为坐月子的时候忙着照顾二皇子,导致恶露不断,至今一直精神不太好,到了十二月病了就没在起来。
乔叠锦看了十几本书后,终于厌倦了些,重新拿起了画笔,开始画画。
这次她画的是自画像。
实际上,乔叠景很想每年都给自己画一幅画像,然后摆在同一个屋子里,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可以喝着茶看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表情可以喜,可以悲,可以怒,可以哀,就像铅华褪尽,繁华落幕之后,所有的一切归于风平浪静,自己可以独自欣赏回忆当时的欣喜若狂或者泪流满面的情绪。
她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前几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把这件事情耽误了,而且进宫后,她也鲜少画画,除了这个悲伤而疯狂的夏天。
今年发生的事情,注定她高兴不起来,背景都是惨淡的白色,注定没有任何的道具。
在古代很苦恼的一件事情就是镜子的清晰度,铜镜的清晰度根本达不到乔叠锦的要求那种模模糊糊的样子画个神似的国画还好说,但是画个自画像就有些不够看了。
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乔叠锦只能让人盛了一盆水,自己整天对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细细的揣摩身孕。
自己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尤其是整天对待这铜镜的乔叠锦,她根本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一世的样子。
齐安之重返后宫的时候就恰好看到对着水盆不停变换表情的乔叠锦,嘴角一抽,让紧跟在自己后面的高升把自己身上的鹤氅拿下来,一双皂靴上沾染着不少的尘土和雪花,这场大雪下的格外的大,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停下的痕迹。
等高升轻手轻脚的弄好之后,齐安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等看到对着的一盆清水之后,疑惑的道:“贵妃?”
一盆水有什么好看的?
乔叠锦才恍然的回过神来,忙行礼道:“见过皇上。”
齐安之不死心的道:“贵妃在看什么?”就是个普通的盆,里面盆底连个花纹都没有。
乔叠锦:“水。”
齐安之:“·····”
齐安之看乔叠锦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只能道:“朕让乔将军训练御林军,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乔叠锦:“皇上说,让臣妾和哥哥再见一次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就是因为他这个许诺弄的心神不宁,书怎么都看不下去,他还没有半点提起这事的念头,不是想要反悔吧?
想到这个,乔叠锦就有些面色不善,虽然觉得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毁诺,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焦躁。
齐安之拉着乔叠锦做到椅子上,叹道:“贵妃就不能相信朕?”适当的露出一点的悲伤,接着道:“不是朕不许,外面太冷了,最近又下着雪,贵妃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时候出门?乔爱卿要等到明年春闱后再走,到时候天暖和一点了再见也不迟。”
乔叠锦蹙着眉道:“勤政殿不算远,又燃着地龙,应该没事的。”
齐安之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朕想带你出宫看看。”
乔叠锦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又转而犹豫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嫔妃按理来说是不能出宫的,不过有皇宫主人的应允,应该是可以的········吧?
乔叠锦几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时代的街市,乔夫人宠她,但是规矩上一丝不错,又怜惜她的身体,从来不会准许她出门,所以等着齐安之说完这句话之后,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和宫规,她还是忍受不住诱惑。
这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齐安之是何等人物,只稍一眼就看出她的言不由衷,心道,终于找对方法了,果然还是自己靠谱点。
自卖自夸了一句,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道:“确实有些不太好,既然贵妃不想去,那就算了。”
乔叠锦睁大了眼睛,齐安之以为下一句是求饶的话,结果乔叠锦垂下眼睛道:“那就不要去了。”
齐安之:“·······”求朕一句难道不行么?
叹了一声,又道:“朕说着玩呢,朕好久未出宫了,正好带着贵妃去体察民情。”
乔叠锦本来已经失望了,没想到还有转机,挣扎了片刻,道:“那要不要准备出宫的衣服?”
齐安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道:“还有三个月哩………………………”你现在急什么,而且这种东西还用他们考虑,自然有人预备着。
乔叠锦却不恼,自言自语的道:“说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
齐安之点了点头,最近的折子都能把人埋了,道:“确实快要过年了,到时候朕就能歇一歇了。”
乔叠锦却道:“那哥哥和表兄怎么过呀?”两个大男人难道能细心的准备各种东西?虽然有管家操办,可是每个女主人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两个人冷冷清清的,把过年的兴奋感都快冲没了。
又想到,乔叠景常年在外,安安心心的过年的机会根本没多少次,顿时更加伤心了。
齐安之顿时感觉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她哥哥头上,齐安之头一次希望乔叠景还是赶快启程回蜀中吧,这种时时刻刻念叨的样子,让齐安之顿时酸涩的不成样子。
有时候就是不能有对比。
齐安之有些郁闷的想,朕忙的十几天没进后宫,她竟然问都不问一声。
乔叠锦没理齐安之不定时的伤春悲秋,接着道:“臣妾是不是该让人送点东西?”
齐安之闷声道:“朕倒时候会记得赏赐的。”所以贵妃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乔叠锦理所当然的道:“可是那不是臣妾给的。”
齐安之当即想回道:你都是我的,朕赐的不就是你赐的。
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他不用脑子都知道,这句话说了,他们两个又要‘相顾无言’了。
不过,总算又开始主动说些东西了。
这算是好事吧?
第五十二章
宫里平静忙碌最后还是被乐阳公主的到来打破了;她儿子没了!
对乐阳公主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比要了她命还要难受,她自从嫁给了驸马爷,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这次失踪了那么久;前段日子得了准信,她儿子怕是没了;乐阳公主当即晕了过去。
等醒了过来,和奶嬷嬷抱头痛哭了一顿之后,就让人收拾了行装上京了。
她儿子上京一次连命都丢了;连是谁下的手不知道,皇上该给他交代吧?
乐阳公主咬牙切齿的上京,云大人和李阁老早就把一切可能的证据全都收尾了,尤其是云大人,他用这件事和李阁老做了交易,算起来,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李阁老早就带着孙子启程回山西老家去了,京城里就他一个知情人了,乐阳公主好歹是皇上的姐姐,皇亲国戚,齐安之就算和这个姐姐的感情再淡薄,也会迫于宗亲的压了严查此事,要给乐阳公主一个交代,云大人不放心,又命人把可能查到的线索全都毁了。
他仕途正好,绝对不能栽在这上面。
而好像是临近年底的关系,本来掐的你死我活的云大人和赵大人有些偃息旗鼓的意思,但是老天爷好像是不想让大臣们消停一样,又有一件事情被扯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安稳了好一阵子的张大人。
本来云大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不想耗费他积累了几十年的资本,刚入内阁的空当和赵大人掐的你死我活,何况赵大人身后是次辅,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次辅的手笔,云大人死活不相信,而且目的也很清楚,刚入内阁,他又摆明了不想战队,给个下马威可以解释的了。
赵大人非要得个真相……………………他闺女死了,而且查出的不是意外,他就是为了脸面也要给幕后人一点颜色看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赵大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插手到他后院的那个人,而云大人言之凿凿的说绝对不是他。
所以,两个人的目标都对准了张大人,除了云大人,就张大人有嫌疑了。
两个人都是老油条,这种事情不能还没有下定论,就不要打出真火,所以,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试探……………………………………
找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来试探下张大人的态度。
如果心里有鬼,从他之后的表现可以看出一二,只不过两个人不小心玩过头了,或者说,意外的牵扯出一件大事。
这要从张大人的一房小妾说起,张夫人至今只生了一个姑娘,没有嫡子,前几年也已经出嫁了,张大人的最为宠爱的就是庶长子的生母,花氏。
而花氏算是出生一个贵州的小商贾之家,父兄皆做生意,平日里仗着张大人的名声没少做缺德事,但是颇有生意头脑,生意越做越大,张大人每年受着花家孝敬的白花花的银子,用来打点上下,对这点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是京城,这也没有什么。而花氏的哥哥就是贪花好色的草包,平日沾花惹草也就算了,这次他居然看中了一个良家姑娘,而这个姑娘已经嫁做了人妇,而花氏的哥哥居然强硬的以一道莫须有的罪名强硬的将人弄进了监狱威逼那妇人委身给他,那妇人是个是没主意的,为了夫君咬牙准备从了,结果传来了夫君身死狱中的消息,妇人当时受不住了,直接撞柱死了。
这件事要是打点妥当,也没有什么,但是坏就坏在了正盯着张大人的云大人和赵大人正想着怎么试探。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小妾的哥哥,算不得正经亲戚,这一试探不痛不痒,却足够让人想多,然后这件事就上了齐安之的面前。
齐安之的本意是把平静的要死的朝里搅浑起来,不然朝中派系林立,平衡了,他无法大张旗鼓的安插他的人,他不过是做了‘一点’事情,没想到结果这么好,齐安之简直做梦都能笑醒了。
云大人和赵大人打出了点真火,牺牲的自然是底下的党羽,最妙妙在纷纷落马的官员里官衔都不怎高,这实在是让齐安之眉飞色舞了。
三品以上的大员,齐安之现在还不敢轻易插手,而已他没有心腹,他想要提拔的几乎都是年轻人,他现在只能把这些年轻人放到底层历练,但是好位置都被朝中的人占满了,他能安排的机会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位置,而这次的风波来的实在是好,
有人落马,自然要有人补上,齐安之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人安排在了空缺出来的位置上,这些位置看起来官职小,但几乎都是实权。
尽管年底事多,齐安之却是精神百倍,一点也不嫌累,而看了面前几乎大同小异同是弹劾张大人的奏折,齐安之拿着朱笔,一一的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准了彻查的要求。
快要过年了,总要更激烈点才好,来年的春闱结束后的那一大批天子门生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然后重头戏终于来了,花氏的罪名确凿,又查出了一大推的缺德事,整个花家都被抄家了,花氏的哥哥被判决秋后初绽,而负责抄家的官员抄出了一本账册,而这本账册上写了一笔又笔的支出。
其中牵连了大部分贵州官员,更不用说,张大人榜上有名。
而这本账目很快的就到了齐安之手上。
张大人脸都绿了,一直淡定的想看看皇上耍什么把戏的杨首辅也皱起了眉头,张大人是户部尚书,他的左右手,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而张大人虽然有些后悔,但是他还是很淡定的,花家不入流,也是亲戚,过年过节送上一些东西就算多了,别人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是坏就坏在了那本账册上其他的官职的名字。
朝中从来不是一言堂,清流,勋贵,权臣,派系,纷纷林立,而地方上肥差都是各个阵营之间权衡的结果。
而这次花家捅了大篓子了,贿赂数额上达数百万两,账目里的名单几乎概括了贵州的官员体系,这里面包括个个派系······
花家已经完了,而大家的怒气几乎都集中到了张大人身上,张大人知道这次最大的难关是怎么安抚其他利益受损的人的怒气,这次是无妄之祸。
………………………收贿赂这些事情根本杜绝不了,想要升官发财,哪里不要要打点,就算普通的应酬,这都需要钱,而其他人一般情况都有暗账明账两个账本,而且暗账里几乎都是用暗语,而这个花家绝对是奇葩。
张大人一想到一团糟的事情,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对着哭啼啼的花姨娘也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往日看着她还算聪明伶俐,怎么到了现在居然这么上不了台面,只会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还想要求他救她哥哥,做梦吧!
而看着回娘家让娘家帮忙打点的张夫人,张大人稍感欣慰,果然这样的人才是大家做派,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
而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云大人和赵大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闹大了,云大人还好说,他的手脚还没伸到贵州,而次辅这边却是人不少,而且收的银子最少都是几万两,次辅看着赵大人的视线明显带了些别的意味。
总而言之,他们三个明显是不好过,这个年是别想着舒心了,而且张大人对这两个没事找事的人现在是深恶痛绝。
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宫里也是热闹的很,乐阳公主本来是一个仪态大方的皇家公主,现在几乎是提泪横流的跑到了含寿宫找太后哭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憔悴的不成样子的乐阳吓了一跳,乐阳宫主是已经逝去的宋昭仪的女儿,宋昭仪在先帝爷面前还算得宠,至少比太后强多了,而宫里从来都是踩低捧高的地,乐阳公主心眼也浅,对当时只是个末等嫔妃的太后和隐形人一样的齐安之几乎没有什么好脸色看,太后从来都是看着乐阳公主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过去,眼神都是不屑的,无论何时都是衣着光鲜的。
而看着这个憔悴苍白的女人,太后差点没认出来是那个光鲜亮丽的乐阳公主。
而乐阳公主也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五皇子居然成了大赢家,而当时那个毫无姿色懦弱的要死的嫔妃居然成了太后,现在她居然要求着他们给她的孩子一个公道。
风水轮流转,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太后从来是个没主意的,见乐阳公主一个尽的哭,也觉得她唯一的儿子丧命了,着实可怜,不好安慰,只能道:“你想要哀家怎么办?”
乐阳公主勉强止住哭泣,道:“还望太后要给儿臣做主!”
太后想了想道:“哀家去让人请皇后来,大家一起出个主意?”
乐阳公主一滞,她等着太后的一句“哀家让皇上彻查”,而太后居然说让皇后来,真不知道是不是不懂装懂,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乐阳公主勉强道:“一切听太后的。”
太后又道:“让人把贵妃一起请过来。”
对着乐阳公主夸奖道:“贵妃学问好,懂得多,她听了,保不准就有主意了。”老太太本来是想笑的,但是想到别人丧子,你在这笑,着实不好,只能按捺了下来。
而在长乐宫研究表情的乔叠景听了这个奇葩的命令,奇怪的问道:“太后让本宫去做什么?”
她又不管公务,和乐阳公主不沾亲带故,就是弟媳那也是皇后,她去那里做什么。
传旨的人是个小太监,看着挺讨喜的,赔笑道:“奴才只是传话的,怎么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
乔叠锦一想也是,就点了点头,对着绿意道:“给本宫收拾下东西。”
第五十三章
乔叠锦到含寿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到了;大红的衣裳高贵典雅;正慢条斯理的坐在太后的下首喝茶,而乐阳公主有些怨怼的看着皇后慢悠悠的神色。
太后在上面不停的喝茶,乔叠锦不明所以做到一边;太后好似松了一口气样子,满脸笑容的道:“快过年了,贵妃最近过的好不好呀?”
乔叠锦点了点头;道:“多谢太后关心,一切都好。”
乐阳公主被皇后气的想吐血,又不能发作,看到乔叠锦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就觉得刺眼;她是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这个脸色给谁看?
当即冷笑道:“纯贵妃这么慢吞吞,怎么比皇后娘娘来的还晚?听说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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