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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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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蹄子思春了。”柳如是立刻取笑道,“其实那吴汝宁还不错,出身富贵,有财有势,岁数也不大,真是顾妹妹的良~~配~~啊~~~!”
说到最后,柳如是和着曲调唱了起来,还摆出个身段做了一个甩袖的动作。
“就他那模样?配得上本公子吗?”顾横波也做了一个舞台动作。因为今天要抛头露面,所以柳如是和顾横波都着了男装,“小生倒看柳姐姐春心萌动了,排戏的时候这么投入,还想到汝宁去演啊?”
在得知了汝宁军顺江而下时,柳如是和顾横波就知道自己输了,可是她俩对输了赌局并不在意,正好以此为由排练阮大铖所写的新戏,要再创秦淮娱乐的新高潮。
“阿嚏!”在汝宁的吴世恭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心想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一定是留在京城的霏儿和两个儿子了。不过,我也想他们啊!”
“侯爷爷!母亲大人!麟儿先走了,王师傅在校场等着呢。”刚从书房学习归来的薛成麟已经换好了一身剑袖,常年的教养使得他完全变成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行礼的动作也是一丝不苟。
“快些去吧!”薛雨霏端庄地坐着,她脸上已蜕去了青稚,完全变成了一位成熟的妇人。见到自己的长子就要离开,薛雨霏突然感到胸口一疼,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练武时小心一点。”
目送着自己长孙的离开,薛濂也长久地保持着沉默。直到张夫人进来,薛濂才长叹了一口气。
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五十不到,就花白了头发、满脸都是皱纹,薛雨霏的鼻子一酸,叫了声:“爹……!”就哭着说不出话来。
薛濂也是相当伤感,狠狠地说道:“这辈子我就瞎了一次眼,就是找了个好女婿。”
薛濂的话,既是反话,又不是反话,含义是相当丰富。可是这话却让薛雨霏更伤心了。
“侯爷!”张夫人连忙给薛濂使了使眼色。
可薛濂还是不管不顾地说道:“我们老了,受不了离乡背井的苦。可怎么样也要想法子把你们娘儿仨送出去。”停顿了一下,薛濂感觉到难度很大,于是他立刻放低标准道:“起码也要把平儿送走。”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欢笑声,薛呈平捧着一只大苹果跑了进来。见到了自己的祖父母和母亲,薛呈平立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举起了那只咬过一口的苹果,送到了薛濂的面前……。
路过南京以后,汝宁军扔下了停留在南京的黄得功部,直奔扬州而去。而已经来到扬州附近的刘国能,却仿佛没感觉到这支官军的到来,依旧在扬州附近闹腾着呢。
刘国能当然不害怕,因为来的是汝宁军。他们还要从汝宁军那里得到新的指示呢,所以很定心地在扬州附近大肆抢掠。
“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难道花银子还买不到地?那些乡间土财主不肯买,可以找地方官府啊?难道他们不肯收钱?用钱砸也要把官府砸出口子!”
常年的身居高位使得常猛的气质大变,训起一群垦荒商行的高层就像训一群灰孙子。尤其是那些商行护卫首领,虽然那些护卫们都在掠夺“无主地”的时候见过血,可面对发火的常猛,却没一个人敢喘粗气。
这次的常猛带着大批的银子和五千商行护卫南下,以汝宁军辅兵的名义来到黄冈、六安、桐城等地区。为此,垦荒商行又新增了一家分号,并以这家分号在证交所发行了新的股票,以此来募集了大量的资金。
当然,这些资金不是用来按市价购买土地的。垦荒商行也将依照汝宁军的故技,用白菜价去购买那些“通匪”的官府没收地和“无主地”。
可是在其他的地方都很顺利,却在六安遇到了阻力。当地的官府根本不理睬垦荒商行,连地方上的士绅也不愿意把土地卖给垦荒商行。
其实这一地区的所有士绅和官府都不愿意与汝宁军合作。黄冈的灭门惨案,带给了他们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害怕汝宁军用激烈的手段来剥夺自己的土地。
也就是垦荒商行的金元攻势太猛烈了,也就是灭门惨案的教训太深刻了,所以在常猛的一番努力下,黄冈和桐城等地区纷纷“陷落”,只有六安象颗钉子一样钉在那里了。
第618章 出乎意料
之所以要这个地区,汝宁军也是精心计算过的,就是要在这个地区建立大量的垦荒庄子,护卫汝宁军的水师港口的安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方便以后汝宁军在南直隶和湖广的行动。
可是缺了六安,却使得这个精心设计的基地少了一环,这怎么不让常猛恼火呢?要知道,垦荒商行不仅仅是个赚钱的商行,他还是汝宁军开拓领地的急先锋呢!
“常爷!是不是让小的带一些兄弟给那知县一点颜色瞧瞧?”一名护卫首领询问道。
“你没脑子啊?以为这是在汝宁?”常猛立刻是破口大骂,“你嫌老爷的麻烦还不够多?要给他再添上一把火啊?”
见到那些商行高层都没了声音,常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都滚下去吧!给我备些礼,我亲自去拜会一下那个油盐不进的知县。”
“大人!非在下夸口,与我家大人作对殊为不智!”常猛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打量孙知县的脸色,让他奇怪的是,虽然自己的语气很重,那孙知县还是挂着一副笑容,仿佛是浑不在意。常猛虽说越说越没底,但是他还是要把话说完,“奉劝大人一句,您还是把礼收下吧!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么样啊?”孙知县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世恭老弟敢把本县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说看啊?”孙知县的语气是越来越重。
“世恭老弟!?”常猛一下子淡定不能了,他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大人一句,您与我家大人可是旧识?”
“十几年的交情了。”那孙知县是毫不隐瞒,“同窗!好友!”孙知县加重语气说道。
常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吴府出身,所以绝对不敢失了规矩。于是常猛躬身施了一个大礼道:“小的是老爷府中人,给孙爷问安了。请问孙爷高姓大名!”
“本县孙呈秀。”一边说,孙呈秀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把这个交给世恭老弟吧!”
……
也不说常猛怎么灰溜溜地铩羽而归了。结束了谈话以后,孙呈秀回到了内宅,他的夫人怀抱幼子迎了出来。见到了孙呈秀,就说道:“老爷!叔叔人不错,您何必为难他呢?”
“妇道人家,懂什么啊?”孙呈秀立刻吹胡子瞪眼的。不过一看到幼子就要惊醒,他连忙说道:“把儿子抱出来干什么啊?快抱他屋里去睡!”
虽然与吴世恭久未联系,可孙呈秀一直没有忘记这段友情。所以孙呈秀也一直很关心吴世恭的一举一动。
在一开始,每次吴世恭的逢险化夷,孙呈秀都为好友而感到高兴,可是随着吴世恭的步步高升,孙呈秀就感到有些不对了。
吴世恭一开始的韬光养晦,是完全躲开了朝廷的注意。可是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比如:仇人余子琏;也比如:好友孙呈秀。所以孙呈秀是最早发现吴世恭野心的几个人之一。
当然,孙呈秀也不会向朝廷呈报这种莫须有的猜测,也不会去故意揭穿吴世恭,反正天高路远,俩人只要相安无事就好。因此,孙呈秀也一直没有与吴世恭联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孙呈秀中年得子了。现在的他在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奔头,运气极好也最多做个知府,所以孙呈秀的一颗心全部寄托在儿子的平安成长上。
之后发生的事,也证实了孙呈秀的判断。汝宁军在黄冈滥射士绅、殴打知县。然后吴世恭就被钦差抓捕、诛杀。而未果后吴世恭诛杀了所有护卫钦差的锦衣卫。虽然这事最终被朝廷平息了下去,但吴世恭那狼子野心却怎么也隐瞒不了了。因此,孙呈秀也不想与吴世恭再发生什么瓜葛了。
可是天不随人愿,孙呈秀想躲,吴世恭却主动找上了门。那济民垦荒商行的背景,孙呈秀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断然拒绝了商行进入六安。
这次的常猛是相当郁闷,他也只能够向吴世恭讨个主意了。但是相对于陶辛来说,常猛还算是好,现在的陶辛已经是惊讶得哑口无言了。
对于吴世恭的命令,陶辛倒没象小洁那样耿耿于怀。虽然是新婚伊始,与小洁也是如胶似漆,可陶辛还是很能理解吴世恭的一片苦心的,所以一接令,他就率领着新编军团和调拨给他的亲兵队赶往了南直隶。
“将军!我们这里什么都能够买,什么都可以卖,就看将军出不出得起这个价了。”一位商人在陶辛面前是口若悬河。
在经过霍邱扎营的时候,竟然有位商人找上门来。出于好奇,陶辛就接见了他,没想到这位商人是专门与军中做生意的。
“那你这里有什么啊?”陶辛好奇地问道。
“女人、酒,什么都有,价格也挺便宜。还有很多布料、山货。当然我们也收东西,什么马匹、兵器、盔甲都收,连粮草也收,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那马是什么价呢?”陶辛越来越感到有兴趣了。
“要看马的成色了。”
“我就问问战马吧。”
“那就三十两银子。”那商人答道。
这么便宜?陶辛立刻想到汝宁军就缺少战马了,于是他接着问道:“你真的是这个价吗?如果是真的,先卖给本官一百匹,货到立刻付款。”
“啊?将军不是卖啊?那就不是这个价了,那要四十两!”那名商人连忙改口道。
“什么意思?”陶辛的头上一下子升起了一个问号,“难道你的战马都是在军中收来的吗?”
“这……!将军还是不要多问了。反正在下保证那马匹匹是膘肥体壮。”
“这样啊!”陶辛想了一下,他是带兵到南直隶作战去的,也没功夫管其他地方的那些破事,因此也不想节外生枝。可就是四十两,那战马也相当便宜,于是他就拭探地问道:“四十两就四十两,先给本官送一百匹,如果满意的话,再来日方长。”
“那要不要马具?马具一套十两。”
“你们这儿连马具都有啊?那有没有火炮、火药啊?”
“都有,这火炮有几种……”
第619章 原来如此
到了这个时候,陶辛还有些将信将疑。那商人搞个三、五匹战马陶辛倒还相信,总有些胆大的官军军将敢监守自盗。可是一百匹?那是什么概念?就像现代从军营中弄出一百辆装甲车和军用卡车,这也闹得太大发了点吧!
可是完全出乎了陶辛的意料,那商人一点儿也毫不含糊。只隔了一天,他真的带来了一百匹马具齐备的战马。虽然这其中混杂着几匹驽马,但总体质量也说的过去。使得陶辛是啧啧称奇。
不过这也使得陶辛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从新编军团的菜金中挪用了五千两,也没有讨价还价,就先把这些战马都买了下来。
见到陶辛如此爽快,那商人也很爽快,他偷偷地留下了三百两,作为给陶辛的好处。陶辛也没拒绝,他让军中的司库收好,接着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位先生,您胆子倒大,真的就把这些马都送过来了。难道不怕我们抢了不付钱吗?”
“不会!”那商人笑道,“你们是汝宁吴大帅的人,肯定不会违诺的,更不用说抢了。要不然,吴大帅可饶不了你们啊!”
“哈哈哈——!”陶辛得意地笑了起来。听到汝宁军在外界商人的眼中是相当守信,陶辛也是与有荣焉。
“先生怎么会找上我们汝宁军呢?”陶辛又问出了一个疑问。
“其实我们与每个军营都有关系。”很明显,那个商人十分健谈,“连山里的关系都不少。而且我家主人也是贵家之主的旧识了,就是燕将军。要不然,我们怎么敢冒然上门呢?”
“哦?是燕副将啊!”陶辛惊呼道。
“对!难道将军也认识我家主人?”
“见过几面。”陶辛点点头,“他近来可好?”
“托将军的福。还算不错。”
原来燕定山调任凤阳以后,日子一下子穷了起来。原先燕定山在大运河上如鱼得水,可现在却在凤阳只能吃吃空饷,再加上头上的婆婆太多,极少的进帐还要分润,所以燕定山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而漕兵这样一支商人味道超过军人味道的军队,他们的第一选择肯定是经商。靠山吃山,他们首先就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军用物资。
而在凤阳失陷以后,朝廷对凤阳的防御也是相当重视。除了驻防重兵以外,还从南京等武备库调拨了大量的战马、兵器和其他军用物资,分发给凤阳的各支部队。再说,燕定山可是与吴世恭并肩作战过的,他很了解汝宁军的实力。背靠着汝宁这座大山,最多到时候逃到汝宁,所以燕定山对自己部队的装备要求,也就是马马虎虎凑合得过去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正式开张了,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寻找买家。到周围一寻找,他们就立刻发现了位大客户,那就是刘国能还留在大别山区的残留农民军。
那些残留的农民军什么都缺。缺粮、缺盐、缺铁、缺药材、缺兵器等等等等,不过他们手中也有好货色。除了山中的山货以外,农民军手中也有大量抢掠来的财物。而这些财物虽然很值钱,但没处销赃,也交换不到有用的物资,所以在农民军手中和废物也没什么两样。
于是燕定山他们与大别山的农民军一拍即合了,双方立刻开始了交易。在交易的一开始,双方还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外界知道。可随着交易的深入,双方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而交易的消息也逐渐地透露出去了。
一开始是燕定山的兵丁与农民军的兵丁私底下交易,接着,凤阳其他的官军也知道了。他们一见这生意如此兴旺,也立刻眼红了。
之后就是滚雪球了。反正到了现在,在霍邱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市场了。而在这个市场中,竟然有着官军和农民军派出的部队共同维持秩序,维护交易公平。双方已经在这里形成和谐了。
而当凤阳巡抚朱大典得知这一市场以后,他已经管不了、也不敢管了。因为凤阳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官和太监都加入到这个生意中。朱大典也只能够自欺欺人地装作视而不见了。
所以那名商人见到汝宁军的到来才这么大胆,而且敢于对陶辛坦白一切。原来这已经是凤阳府公开的秘密了。
等到那商人告辞以后,陶辛笑着对袁时中说道:“他们这里胡来!真不怕别人知道啊?”
袁时中也笑了起来:“其实哪里都一样。卑职落草的时候,什么东西还不是通过官府购买的?有时候晚上买卖兵器,早上就用买了的兵器和官军战斗,所以怎么样也下不了狠手。而很多时候的打仗也象是做生意一样了。给多少金银、猪羊,大家乱吼一阵,这仗就算打完了。哪里象我们汝宁军这样的纪律严明啊?”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向师傅禀告一声!”陶辛接着说道。
“怎么?少将军难道想要告密?没用的,就是大人报给朝廷,地方上的那些官员也会隐瞒下去的。”袁时中规劝道。
“你想歪到那里去了?”陶辛乐出了声,“我是想告诉师傅,这里有很多好货色,让他快安排商行到这里。起码这次我们的战马得到的很便宜啊!”
“正想和少将军说这事呢!这战马可得都归我的军团啊!”
“没这么便宜的事,我到南直隶也是做军团长的,我那军团也缺战马啊!”
“可用的是我军团的菜金啊?”
“那就五五分帐。”
“这可不行!”
……
在经过了这番小插曲以后,陶辛继续了自己的行程。而在这时候,薛勇的船队上也迎来了一位秘密的客人。
“薛将军!你让俺们下面到哪里去啊?”金雄问道。
“这些天捞饱了吧!”薛勇没正面回答金雄的问题,见到金雄在傻笑,薛勇就又问道:“给我一个准信!闯塌天能够把这些人都掌管住吗?”
第620章 君子报仇
“这……!”薛勇的问题很难回答,所以金雄倒犹豫了起来。说不能够掌握,那刘国能和金雄在汝宁军那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可说全部掌握,总还有些投靠的是陈年积匪,他们可能不愿意接受招安。
看到金雄的为难,薛勇摆摆手说道:“我问的这话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们汝宁军的船队将在三天以后到达扬州。让闯塌天把那些不听话的人安排在水边,我们汝宁军帮你们收拾一下,以后你们掌握起来也方便。”
“那俺们下面去哪儿啊?”金雄还是旧话重提。
“当然是往回走了。难道你们还想打下北京城啊?”薛勇笑骂道,“你们这些首领的老婆孩子待在汝宁,手下人的老婆孩子可还在大别山呢。难道想把他们都抛下?总得接了他们吧!我们汝宁军做事向来地道,也要把这些妇孺都安排好的。”
薛勇的回答一下子让金雄放下了心,他也笑道:“那俺马上走,让大哥准备好。”
“别急着走啊!让我把话说完。”薛勇又说道,“等我们到了扬州以后,你们也暂时别走,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去吧!”
九月初二,扬州运河边。
“大柜!这次投大王可投对了。打仗的时候他的人冲在前面,分东西的时候倒让我们兄弟上,今后我们兄弟可过上好日子了。”
靠近大运河的地方向来是比较富饶,而在这次,闯塌天刘国能都把这些地方分给了新投靠的人,所以让这些人相当满意。
“你胡说些什么啊?”麻六笑骂道,他当时是在大别山带着几百土匪投靠刘国能的,“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大王的人。弟兄们都搜仔细一点,什么东西也别拉下。还有,等会儿准备两份,要给大王和八爷送去。”
“大柜!我们人走散了,城里的官军冲出来怎么办啊?”又一位土匪询问道。
“他们不敢!就是我们在城下光腚走,那些官狗也不敢出城。别费话了,抓紧时间!”
“大柜!您瞧!”突然有一名土匪大叫道。
麻六一瞧,运河远处出现了几艘船。虽然看起来很远,但那些船的速度相当快,没一会儿就已经看清船的轮廓。
“快些集合!快回到大王那里去!”麻六大叫道。而那些土匪也象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轰轰轰——!”虽然看起来还很远,但这已经是火炮射程之内了,汝宁军的舰炮依次发出了轰鸣声。炮弹砸在民居上,打得砖石是四处飞溅。那些土匪也更混乱了,他们亡命般地逃离运河。
麻六也在拼命跑着,直到远远地离开运河,他才停住脚步歇上一口气。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手中的兵器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他的左手却死死地抓住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花布。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群马的奔腾声,麻六转身一看,却惊恐地发现南面出现了一群官军的马队……。
薛勇与金雄约定以后,在九月初一晚到达离扬州三十里的地方。汝宁军的船队靠岸,把自己的马队一千多骑先放上了岸,接着夜行军靠近了扬州。
在第二天,汝宁军的八艘炮舰先对岸轰射,接着骑兵掩杀,把那些刘国能觉得不可靠的农民军杀了个七零八落。之后,汝宁军据城扎下了大营,与刘国能的农民军对峙了起来。
接着就开始了演戏时间,薛勇与刘国能的部队发生了连番“大战”。反正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又帮助了刘国能搞掉一些“刺头”。搞得扬州城内的军民是心潮澎湃、荡气回肠!
“将军!连日苦战,将士们辛苦,老朽今日代表城内乡老来感谢将军。来!将军!老朽先敬您一杯!”扬州的林家家主举起了酒杯。
没有人是傻瓜。打了这么多天,扬州城内的人也看出来了,汝宁军和刘国能的农民军完全不在一个挡次。之所以僵持这么多天,说两军有勾结?那没证据。但起码说明汝宁军是留力的。为什么要留力呢?扬州城内的人们也都想象得到,无非是想加钱罢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扬州城就想快些把瘟神送走,让扬州早日恢复往日的繁华。所以这次出城到汝宁军犒劳的队伍,基本上就是由盐商组成的。
扬州首号盐商——祈家肯定不会出面,所以带队的就是排在第二号的林家家主。没想到来到汝宁军军营以后,接待的薛勇倒相当客气,并且摆上酒宴,亲自与林家家主单独饮宴。
见到林家家主的敬酒,薛勇也举起了酒杯。俩人干了一杯以后,开始了正式的话题。
“薛将军,明人不说暗话。老朽知道贵军连日辛苦,也落下了不少的亏空。老朽就在这里拍一下胸脯,请薛将军报个数,老朽立刻与同业相凑,补上那个亏空。”
薛勇是“哈哈”一笑,道:“也许林老先生发觉了,我们汝宁军相当厌战,兵丁都不肯出力,所以到现在还未把贼军赶走吧!”
林家家主根本没想到薛勇是如此的直言不讳,他惊讶道:“将军此话何解?”
薛勇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虽是草莽,但也知言而有信。在下与郭、陆两位先生曾经谈妥,只收八万两,所以多一文钱都不收。非是在下在做戏,只是在下也控制不住兵丁啊!”
“为何如此?”林家家主更奇怪了,“久闻吴大帅治军有方,怎会出现如此状况?”
“他们的心中有气啊!”薛勇的神情是更加无奈,“我家总兵爱兵如子,兵丁们也是忠爱有加。本来在下倒也能如臂指挥,可当兵丁们听闻来援扬州,他们都提不起精气神了啊!”
这话一说,林家家主不吭气了。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与盐业有关。难道这位薛将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要银子,而是要利益更大的盐货份额啊?所以林家家主遵循着百言不如一默的原则闭上了嘴,静等着薛勇的下文。
可接下来,薛勇仿佛象是没事人一样,频频地向林家家主敬酒,谈笑风生的,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到了最后,还是林家家主先忍耐不住,他斟字酌句地说道:“往日我们扬州是与吴大帅有些误会,可这么些年,盐业同仁都守着吴大帅的规矩,从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交好了近十年。所以将军您的意思?”
薛勇立刻不耐烦了:“都与老先生说了。在下不是要钱,更不是要盐货。”接着薛勇俯过身,小声地点了一句:“祈家!”
当年的祈家可是与吴世恭有着血海深仇。为了盐货生意,祈家曾派人刺杀过吴世恭,而吴世恭也派人把现祈家家主的父亲给暗杀了。后来,祈家也在官场上给吴世恭使过绊子,只是因为双方距离实在太远,互相奈何不了对方,所以相安无事到现在。
本来在薛勇的这次出征中,并没有拔除祈家的这个任务。可是既然阴差阳错地到了扬州,薛勇当然要想办法为吴世恭拔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久经风浪,但林家家主还是一哆嗦。没想到那个吴汝宁这么狠,明目张胆地要利用贼军为自己报仇。
可是稍稍一镇定,林家家主顿时感到浑身火热。排在第一的祈家如果灭掉了,那自己不就变成老大了吗?而且扬州四大家变成了三大家,那每家的盐业份额都会有不小的增长啊!
于是林家家主的眼立刻亮了起来,他也俯过身去,小声地问薛勇道:“要把祈家怎么样啊?”
“灭门!”
薛勇可不会心慈手软,要下手就要斩草除根。
这倒让林家家主皱起了眉头。弄掉现任祈家家主——祈淳安好办,可灭祈家全族就有些麻烦了。到底祈家在扬州也是根深蒂固,官场上也有庞大的关系网,要做到一个不漏是很有难度的。
见到了林家家主在犹豫,薛勇就开始做好人了:“林老先生,是否要在下派些人入城,到时候就声称城中闹匪乱啊?”
“不用!”林家家主是断然拒绝,“请将军等候三日,到时候老朽一定给将军一个交待!”林家家主当然不敢把汝宁军放入城,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谁知道汝宁军会把扬州城闹个怎样的天翻地覆呢?
林家家主回城以后,立刻暗中约见了其他两家家主,在他们的商议和活动下,扬州城内的衙役突然出动,以“贩卖私盐”的罪名逮捕了祈家全家。
而祈家家主祈淳安似乎早有准备,在衙役抓捕之前服毒自尽。祈家几乎所有的男丁都在大狱内“畏罪自杀”。在扬州城显赫了上百年的豪门——祈家,就这么一朝而亡了。
薛勇也十分守信。当他接到城中盐商送来的全部祈家男丁的首级和十万两银子(林家等又加送了两万两)后,立刻向刘国能下令:让其向西回大别山。
扬州的危急就这么解除了。过后那些盐商一算帐,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够小赚一笔,而扬州城内的官员,甚至衙役都大发了一笔横财,因为祈家的家产也太大了。
第621章 密谋叛乱
“豹哥!这么些时间,我们的人都死伤惨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会不会大王把我们都卖了吧!您倒发个话,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一群新投靠刘国能的首领,秘密地聚在一位名号为“钻山豹”的山匪首领周围,发泄着他们的不满。
还是那句老话:谁也不傻!几次损失惨重以后,那些新投靠的人就感到有些不对了。把几件事结合起来一分析,那些首领就知道刘国能在消耗他们的实力。可现在这种情况,单独几股人马根本无力抗拒刘国能,所以他们就悄悄地窜联,希望抱成团来自保。
“俺可听说,那闯踏天可是与汝宁那吴屠夫眉来眼去,就想着投靠官军呢。他要把我们的脑袋,用作那投什么,好像是什么什么的状。”另一位首领说道。
“是投名状!”一旁有人提醒。
“对!对!就是投名状!”
当时薛永利把刘国能大小头目的家属给一网打尽,所以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很难保密。新投靠的首领总与刘国能的头目有一二个交好,所以刘国能暗中投靠吴世恭的消息也传到了这些首领的耳中了。
“别胡说了。俺是不相信大王与官狗有勾结的。这一路上,大王死的人也不少,都是与官狗打仗时伤亡的,难道他也是在做戏?俺倒是认为有人要挑拨,让俺们自相残杀呢。”也有首领是为刘国能说话的。
不要说,刘国能在农民军中的赫赫名声为他笼罩上了一层光环,所以到现在,还有人为他在说话。
“那怎么解释把我们弟兄当炮灰?”立刻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喝酒吃肉的时候你倒不说,现在有了难处你倒跳出来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小人。”辩解的那人也是不甘示弱。
“谁是小人啊?等会儿你是不是要去告密,让闯踏天把我们都杀了?”那位立刻拔出了刀子。
“俺老钱一个唾沫一个坑。不会说昧着良心的屁话。不是想与各位弟兄同进退,那俺过来干什么?可有人要胡说八道,俺也不怕什么。”这位也针锋相对地拔出了刀子。
“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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