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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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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李津愣道,心里的疑惑决堤一样咆哮而出,这语气怎么有股生死决绝的味道。李津不知道,这一次他没有想多,一个人有很多面,也有很不理智的时候,更何况刚烈的杨氏呢。不过李津历来有一个连他父亲李义府也少有称赞的优点——细心。

细心的人总能把握更多细节,细节是魔鬼,李津突然下了一个决定:让人盯着老娘,不要再做出将那投江的疯狂事。杨氏能侥天之幸得以幸存,真该好好做点好吃的,谢谢自家的“儿老子”。

“李义府、狐狸精,明日一切见分晓。”一个疯女人喃喃的说道,听的李津汗毛炸起。

——————————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吕清望着浔阳的高大城墙,冷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喜儿,终于赶上了。”

吕清的笑容很释然,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的话也是极模糊的,追到了,却不知说的是谁,是浔阳古城,抑或是城里的某些人。

旁边的喜儿愁眉不展,“还是到了。”

烟雨九月,重山掩映之间,历经传奇的古老浔阳再一次散发了青春的活力。吕清是带着一众人马来的,以金陵大户刘熙之名,就是那个獒犬差点咬死自己的“总角之交”,吕清是拿着他爷爷的一封手书,托管家历经八十一难送到刘熙的爷爷,刘家老太爷手上,换来的是身份的掩饰和车马等助力和老太爷临走前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昔年欠吕沁的情,还完了。”

在吕清手上,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名单,那是爷爷临死前唯一留给孙儿的遗产,名单上全是一些欠了这个江南“女诸葛”人情债,能还也还得起人情的三教九流扛鼎式人物,总计不下百人,蔚为壮观。姜是老的辣,老祖宗的话简短有力,一针见血。不过,这一切,都要在手刃仇人以后再说。

“屠蛟的渔夫来了,候弦高,莫急莫急。”

吕清面带的微笑的大步走进浔阳城,旁边是亦步亦趋注视着吕清决绝背影的妻子喜儿,同生共死,便是如此了。

车轮碾碾,转眼便进了浔阳城。

※※※※※※※※※※※※※※※※※※※※※※※※※※※

当时在房外,李治管得住眼睛,但无奈的管不住耳朵,又不忍走开,烦躁下就古怪的说了李清河两句,现在有点后悔的意思,毕竟人家妹子是无辜的。

鱼玄机,李治一直没去看,而且也不会去,若不能把罪魁祸首逮到女人面前,李治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去见这个“救命恩人”,更别说发展成红颜知己。裴行俭被李治派出去了,鱼玄机现在被照顾,有趣的是,照顾她的人正是李清河,难不成那妮子,真把自己当成罪人,耐不住好奇,李治决定听一回墙角。

某一个阴暗的墙角,小李同学悄悄的窜起,动若脱兔,灵活的无以复加,跳入另一个阴影。坐在地上靠在墙上,静下心,听在心上。

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李清河看得鱼玄机一阵恍惚,她可是做梦都想不道自己甚么时候这么殷勤的受李大小姐伺候,一时间颇为好奇,问她原因,也不说,傻姑娘一样的笑。

鱼玄机道:“不要再做了,我肚子再吃不下了,来陪我做做聊聊天,一个人整日里在屋里待着,太无聊,以前不觉得,可一闲下来,唉……”

李清河笑道:“寻常女儿家哪个不是如此过的,稍微规矩大的富贵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花读书,不过二三闺蜜,仅此而已。”

鱼玄机撇了撇嘴道:“你们怎么忍得住,一间小小闺房,巴掌大的天空,日子久了,岂不发疯。”

李清河瞪了一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姐姐,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胸。

“好看吗?”

鱼玄机低头喝起李清河做的鲫鱼汤,乳白色的汤汁,和女人的奶水一样。这几日李清河天天做,理由挺逗,吃鱼补‘鱼’。鱼玄机也麻木了,谁叫李清河只会做这个。把处理干净的活鱼丢锅里再丢一把香葱一通烂煮,等起锅时放点盐就大功告成,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了,鱼玄机实在不忍心打击这位妹妹的“盛情”。

李清河没来由有点心酸,强笑道:“鱼姐姐就一点不伤心。”

鱼玄机自嘲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想起甚么,问道:“听说你和皇帝吵架了,要不要姐姐给你出点注意,毕竟也是夫妻,小打小闹没关系,冷战久了费神费心不说,感情可真的会淡哦。”

李清河摇头道:“没有冷战,清河打小就不爱玩这套,那骂我的早忘了,你也说了,他是夫,我是妇,夫字高天一头呢,不过是听到鱼姐姐的事,心里难过,便想来看看姐姐。”

“你别骗姐姐,姐姐早知道你了,喜欢候弦高也不是甚么过错,女儿家长大过程中,就不许喜欢一个两个优秀的男子,偏只有男子才可以?你又没有被候弦高骗了身子,用不着心里愧疚。”鱼玄机被李清河那副愧疚的惨相弄得啼笑皆非,还是一个女孩啊,心地纯良。

“那鱼姐姐有没有喜欢过的人?”李清河凑近,弯着腰冲鱼玄机眨着眼睛。

“有。”

“谁?”李清河追问。

鱼玄机一笑,被李清河的样子逗乐了。笑过后,揉揉眉头,“怎么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姐姐都二十好几的老女人了,可男女之情却…小的时候,忘不了一个曾被我刺杀的小男孩,那是姐姐第一个要杀的人,也许是失手的原因,也许是当时他的善良感动了‘卖身葬父’的我吧;还有一个叫‘木恪’的年轻人,候弦高曾经想把我送给他,当时不瞒你说,面上是气愤的,可心里应该算作有好感,如果没有第一个人出现,估计当时就答应了。”

“那现在姐姐,还念着那个小孩,就没有喜欢的了?”李清河试探的问了句。

“现在。你猜。”鱼玄机吊着屋外某人的胃口。

李清河刚想撒娇催促,就看见鱼玄机手指戳了戳窗外,收起了笑意,脸色些许黯然。

一步步,李清河走近窗户,猛地打开。

空无一人。

“走了。要不是他刚才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姐姐也发现不了。”鱼玄机笑容豁达的淡淡道,眼中隐含笑意。

“姐姐,你……”李清河欲言又止。

“你过来。”鱼玄机突然朝李清河招招手,李清河一脸疑惑的走过去,耳朵自然而然的凑过去。

“甚么,你……”李清河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惊大喜。

“人生不如意十之,总还有一二盼头。不是吗?”鱼玄机笑道,一脸灿烂。

“是。”李清河嫉妒的看了鱼玄机的胸部一眼。

远处,窗外走廊的房梁上“咔擦咔擦”个不停,借着就听见某人脸部和地面亲吻的声音。

李清河狐疑下,跑去重新把窗户打开,就看见走廊上的房梁断了,在不断向下飘落木屑,地上一个脸着地的汉子成正楷“大”字趴在地上,姿态撩人。

“你?”李清河惊疑不定。

趴在地上的汉子冲李清河摇摇手。

“没…没事,就是有点痛,还没缓过劲来。”汉子的铁血让李清河笑了,清脆如铃,屋内同样传来一个女人的大笑声。

两个女人,同样的笑声,此起彼伏。RO

第五十一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起彼又伏         @!!    

大唐皇帝李治。。。 第五十二章 桃花女王来了

第五十二章  桃花女王来了

李府名不副实,放眼望去,是一个方圆数里的巨大庄园,世人皆知李义府发妻持家有道,家中富庶不下大商人家,然而没亲眼看到的人很难想象那是很样的富贵,红烛为薪,朱锦铺地,太过夸张,而且传出去官声也不好,不过是外界有心无心人风传谣言罢了,更何况,弘农杨氏出身的杨玉碎也绝不会无聊到用这样暴发户方式来贬低自己。

行走在府内,遍目所及普普通通,那啥醇酒暖池白鹭肉林,金砖铺道白玉垒墙,全是忽悠人民大众的,也只有在一些小东西上才能显摆出主人家的品味,例如——丫鬟。

小虹妹子今年十三,不大不小,再过些日子可以考虑嫁人了,中原男子历来婚配早,年不过十六,也少有会搞姐弟恋的,所以女儿家家的,嫁人时全未成年,有的估摸着还在尿床就被拉去拱了,悲凉味十足,因此古人早熟就非常值得理解了。

小虹只是一个小丫鬟,小到通常只配在花房里做些洒水打扫大婶都能干的杂活,今日是夫喜,府上一早便人来人往,下人们也不够使了,连她这样不漂亮的小丫鬟也被从花房提溜出来,叫到了上房,这不,一直忙到现在,所幸听说都有加班费。

和小虹相同又不同大丫鬟们,今天更是风光无限,个个打扮的妩媚与清纯共存,涂脂抹粉的倒像赶着相亲,骚气逼人。可该干的活少不了,天未亮,便带着一众小丫鬟们忙里忙外,将到中午时,客人们也一一到了,于是更忙了,脸上堆起来的笑就没捞着时候放下。

张灯结彩,既要显得隆重典雅,又不能过于奢靡俗气,这一处处都是李义府的心血啊,可怜结局估摸着得悲凉。

李清河带着几个丫鬟一起主持,因为长得普通,小虹悲凉又荣幸的成了其中之一,鲜花果然需要绿叶配,这不在诸如小虹这类面相平凡的丫鬟存托下,本来就清纯出尘的女人简直有点高不可攀了,不一会的功夫,来的人一一到齐,看得人眼花缭乱。

作为金陵地界的老大,李义府结交的三教九流无疑都有,理所当然,那些拼命时冲在第一线拿钱时退居第一线比较惨烈的货色,是进不了这“三教九流”的圈子,来的人中还有不少是千金小姐,这些娘们出身不同,以前的未来的幸福倒是颇有相同之处: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循着门当户对的优良古训,嫁入另一座深似海的豪门。

再加上从大都打小都富贵无忧,因此抛开身体不谈,兴趣甚么都一个模版里打印出来的,聚在一起能玩的会玩的也就那几样,李治用膝盖都能了如指掌,吟诗作画、刺绣赏花。

似乎不这样,大家闺秀就浪得虚名,若真如此,洞房夜跟李治纵横古今,谈了一夜治国朝政的武媚娘,算啥。

以小见大,难得女主人杨氏有心,即便是落叶纷飞的清秋,仍旧培植出许多不合时令的盆栽来,最大众化的春兰秋菊聚在一处,一些主人家收藏的罕见货色单独摆放,时时刻刻不动声色的炫耀着世家出身的女人的格调。

小虹平日就是侍弄这些花花莘草的,此刻就充当讲解,讲解时的小虹,小脸蹦的极紧,十分认真,很可爱。

一个背着手闲逛的年轻人觉得挺好玩的,行走其间时遂指着一盆白黄相间的瘦菊,故意用浓重的湘话调趣道:“来来来,小姑娘,这是啥子花呦,这么漂亮咧,俺以前都没见识过。”

小虹低着头,若不这样,她铁定要笑喷出来了,他并不知道年轻人,李义府没在允许下也不敢泄露年轻人的身份,小姑娘抿着嘴憋着笑,吭吭哧哧的小声说道:‘回公子的话,此花名为细腰。”

“细腰?”这下可真有点出乎年轻人的意料,十分郑重的上前左盯盯右看看,半天才抬头问,一脸不解:“咋起了这么怪的一个名字?这哪像腰子哦,就是像也分明是个猪腰子嘛。”

小虹年纪不大,本就活泼,闻听年轻人古古怪怪倍不地道的湖南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俏生生的小脸因为刚才憋得通红,鼻子上那几颗细细碎碎的小雀斑也生动起来,惹得年轻人也跟着大笑,引来路过男男一阵侧目,大都给予意料中的鄙视,好没素质的牲口。

“公子那个,小婢实在忍不住,这不是猪腰子,这是我家小姐出嫁前栽的瘦菊,是小姐亲手到花房栽的哦,以无根之水浇灌,以鸡鸣寺胭脂井边上的赤松土栽培,花开时有三色,若是节气好可开五色,小姐说江南秦淮一带多山丘多沟壑,环环相连,取自春秋时楚王好细腰的典故。”

“哦呦,你家小姐真是无聊,一盆花而已,还起名字,像我儿子,现在还没名字呢,该取狗娃还是狗剩,一直犹豫不决。”年轻吃吃惊,一脸不以为然,大有再现昔年名动长安的纨绔本色。

旁边一个同样赏花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了,朱唇艳红娇俏俏的回过头来,一本正色的对着在她眼里箩筐大字也识不到的一个的年轻人,说道:”我看你儿子叫狗蛋倒挺合适。”

这话出自她之口,味道就不对了。小虹有点担心,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位小姐故意找茬,眼前的这位公子那机灵劲,自己傻他都不傻。

年轻惊失色的叫道:“啥,你再说一遍,你儿子叫狗蛋。”

年轻人太坏了,“你儿子叫狗蛋”六个字叫的震天响,跟惊雷一般从李府上空滚滚而过,一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睁大眼,等着看好戏。

年轻人自然是李治了,除了李大少爷,其他人是不会这么无聊的。

远处注意到状况的李清河一听声音,面色便古怪起来,所幸对于这位回乡省亲的皇妃,甭说没看见了,看见异样也只在心里瞎琢磨,李清河暗叹,这妖孽又要蹦达了。

那位被李治口头上“玷污”的小姐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你没听懂吗,我说的是你儿子。”

“原来是我儿子啊。”李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恰似雷霆,声震天地人三界。

“哦……原来如此。”

李府中也不乏一些被自家老头子硬拖来拉关系混脸熟的纨绔,闻言自觉的的配合,起哄的时机用语都把握的十分到位,简短,意味深长,效果明显,人群中估摸着是这漂亮小姐父亲的中年人面色持续发黑中。

这种心有灵犀,是只存在于把生活当娱乐的纨绔中的,一时间,李治已经完全找到了昔年纵横大长安的风骚感觉。

蒙家小姐今年才十五岁,出身武家,金陵地头黑势力团体老大是她家牢头,青春好动,自小暴力,闻言就准备开打。

李治退后一步,笑眯眯的指着脚下道:“小妹妹,这里是金陵刺史府哦,打人是要负责的哦,等出了刺史府,就不要负责了,到时候,任你抽。插。”

蒙家小姐可爱的嘟着嘴,既然打不成架,照道上的规矩是要放狠话的,遂吓唬道:“到时你可别跑,我不抽。插死你我就给你?”说完,俏臀一扭,很淑女的款款转身离去,一时间,气氛诡异。

李治呆了,所有听到的人跟着也呆了,没听到的人彼此询问后,也跟着集体发呆,带着敬仰,目送着小姑娘胜利的孔雀一样从面前婀娜走过。

无知者无畏,说的便是这种一根神经的可爱姑娘。

——————————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帘子一晃,一个挺拨修长的身影就走了进来,男子长身而立,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月白长衫,修眉星目,英俊挺拨,像极了李义府,朗朗的站在门口,乍然见这满屋子花团锦簇,也一时微愣。

“大哥,你来了!”李清河见了大哥李津连忙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说道:“父亲说你近日准备北上去考大唐皇家军校,行装可打点好了?”

李津眼神快速在远处花丛中,正跟小虹扯淡的李治身上滴溜溜一转,见李治看都不看这边,立马明白心意,不去打扰他。

“已经全好了,哥未来可是要沙场秋点兵当大将军的哦,对了,娘亲叫你到后院去,换上她给你做的衣服。”

“那我走了。”李清河突然笑了,原来一见到李津,那位蒙小姐便忍不住笑眯眯的上前,颔首施了一礼,笑道:“笑笑也能叫李家哥哥你李家哥哥吗?”

少女脸蛋潮红,娇憨可爱,李津脸色一变,这话说的,听起来都费神。微微退后一步,淡淡道:“蒙小姐随意好了。”

蒙笑笑顿时一愣,微微有些委屈,嘟着嘴不知所猎。李津正要说话,欺负蒙笑笑一通的李治却跳出来,说道:“李兄,我看这位蒙小姐也挺有意思的嘛,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哦。”

可惜,这次李津会错了意,他也听到了刚才的动静,只当李治又博爱了,赶忙谦虚了两句后,便转身退了出去,徒留下一屋子眼瞪小眼,久久回不过神来,眼前之人何方神圣,那李津可是实打实的刺史公子啊!

李治没跟小虹聊天了,看小姑娘那恭敬样,估摸着再聊也没有以前的味道了,留分不错的回忆吧。郑重的使劲点头。拎着一壶酒,李治灌了深深一大口,就这么晃着脚步往外走,神秘、背景强大、无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惹不起的纨绔的基本属性,于是众宾客包括蒙笑笑的父亲都让开了一条道。

此刻另眼相看,不少细心的人才发现,这个气度迥异一般公子哥的李治,眉眼间带着天然的俯视,此人必是真正的大家出身无疑。

李治醉了,摇摇晃晃中走到后院,倒在花房里的凉竹榻上,他今天高兴,鱼玄机居然因祸得福。

关键时刻,从管家白熊身上搜到了解药,不仅解毒了,而且被毒那么一刺激,诡异的居然涨了起码三个,我擦,神一样的毒药,副作用居然是他娘的丰胸。

那候弦高真他娘毒到家了,要是中镖的是自己,不解毒九死,解毒后发现自己“胸肌惊人”,李治估摸着下半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出去见人了。

换了衣服的李清河怕他会冷,打听了一下,急忙跑上来像个妻子一样为他盖了一条毯子,但闻鼻息酒气极重,显然是喝了不少酒的。

李清河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还没有碰过自己的皇帝丈夫,一时间竟然有些花痴,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过李治,就算在平时见了也是扭过头,偶尔抬起头来也是偷偷的看一眼便懒得再看了。

长得像太监!

这应该是除鱼玄机外第二个如此想的女人了!

李清河眨巴着大眼睛,心下使劲的感叹,难怪那些眼高于顶的五姓女,嫁之前一肚子气,嫁之后受整日巴巴的粘着他。

不同于其他世家少爷,也不同于候弦高,他身上没有那股氏族豪门的奢靡气,也不像是那些整日吟诗作对的脂粉公子,如果不说话,更谈不上是粗鄙的武夫,没有文士的经纶谈吐,没有武夫的凌厉清冷,看似易与接近,可总觉得隔着一股距离,李清河年纪不小了,能分得请甚么是气质。

有的人,你需要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才能对他敬畏仰望,而有那么一些人,他蹲在哪里也是要人低头去仰视的。

李清河看着看着,困意袭来,竟然就趴在桌边睡着了,傍晚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响动,她睡觉历来浅的很,顿时起身。却见李治还躺在那里,眼睛都没睁开,连连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因顿样。

李清河有些愣,习惯性的扭过头,脸蛋不为人知的绯红一片,那一瞬间,李清河突然觉得,相对于谈吐优雅喋喋不休冷冰冰的候弦高,他似乎更可爱一点。

却听李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迷糊糊的说:“寒暄,我渴了。”

是……

李清河连忙答应一声,跑去倒了杯茶,李治喝下之后似乎清醒了不少,可闭上眼又睡过去了,李清河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愣,他刚刚叫她什么,她有些没听清,想必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吧。

“是叫寒暄?”李清河有点恍然,“那个女人应该很美吧。”

“时辰到了,寿诞开始了,你先走吧。”本来应该睡着的李治闭着眼睛突然说道。

李清河点头离开了。

“桃花,出来吧。”李治轻声道。

※※※※※※※※※※※※※※※※※※※※※※※※※※※

小妖:三更一起奉上。第一更。RO

第五十二章  桃花女王来了         @!!    

大唐皇帝李治。。。 第五十三章 《父与子》

第五十三章  《父与子》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花房内间出来,而在孟桃花出现的那一刻,一个身高目测起码将近两米的魁梧家伙,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憨厚神色,带着天生具备的威严和压迫感,按刀推门而入——归海一刀。

望见归海一刀,孟桃花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深深的看着归海一刀,忌惮的偏了偏身子,微微退了半步,没有说话。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位便是归海大统领了,多年不见,归海统领给人的压迫力也让人刮目相看。”

归海一刀眯了眯眼,这个时候的归海一刀出奇的沉稳。转身低头对李治凛然拱手道:“陛下,臣留不住她。”

“哦,是吗?”李治诧异道。

“但三刀之内,用臣的一只手,能换她一辈子连把菜刀也握不住。

“你不妨试试。”孟桃花冷笑。

“朕可舍不得,”李治挥挥手:“一刀,不要胡闹,下去 。”

“喏!” 归海一刀拱手回应,警告的瞪了一眼孟桃花,眼神凌厉的像把未出鞘的绝世狂刀,看的孟桃花瞳孔不由的缩了缩。

大门重新被关上,孟桃花转过身来,讥讽道:“难怪你天塌下来都不怕,搜拢一个绝代武夫在身边,即便我对上她,不出十招,也是我死他重伤的结局。”

李治缓缓站起身来,缓步上前,走到女人面前,离得那般近,微微颔首,望着女人锋锐的秀眉,摇头哼笑:“不管你信与不信,朕都当他是亲人,谈不上拉拢。好了,说吧,你来干嘛?”

孟桃花道:“无人叫我来,再说,谁敢叫我来。”

“武顺在你手里。”

“在,也不再。”

李治缓缓皱起眉来,低声说道:“桃花,你明不明白你在做甚么?你又明不明白你面前的是甚么人。”

孟桃花睁大眼有恃无恐的答道:“当然明白。‘

“你要和朕作对?”

“大唐皇帝,你言重了,小女子哪敢。”

李治目光阴沉如海,有丝丝怒气和冷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许久许久。

“桃花,朕不是说笑。下江南,朕可不是风花雪月,是杀人来了,很多人。再说一次,朕可以容许你胡闹,但关键时候,真的,乖一点,行吗?”李治凑近女人的耳边近乎一字一顿的道。

“凭甚么要乖一点!”

孟桃花倔强的抬起头来,可眼神漂移不定,根本不敢和此时此刻的李治对视,她是一个女王,可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货真价实君临天下的大一统皇朝名正言顺的帝王,一个统领一百七十万处于巅峰状态的唐军的人。

太多的人,往往在他开朗的笑声中,忘记了这是个可以轻易让生灵涂炭百业俱毁的危险人物。

李治闻言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很轻,以只有附近的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不屑的说道:“桃花,你平心而论,你族七十万僚人,可够朕杀得?”

霎时间,好似一倒霹雳猛的砸在头顶,孟桃花整个人愣在当场,她愣愣的张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治,她想说什么,却感觉嗓子似乎被人堵住了,想说说不出,屋里落针可闻。 许久,只听砰地一声,李治重新坐下,只是这次,孟桃花再没有先前的气焰了,眼眶通红,像是要哭了。

一起一落间,翻云覆雨,如此面目的李治,怕是武大姐见了也会大气都不敢出,瞠目结舌吧。

孟桃花语调低沉,沙哑的沉声问道:“我若反,你当真如此。”

“桃花,”李治轻声说道:“朕是全天下的皇帝,可朕从没有忘记,是谁让朕有如此地位的,这个叫李治的男人如果他是一艘船的话,那载起我的便是每一个寒舍里十年苦读的普通汉家士子,是田里汗滴禾下土最寻常的农夫,是来来往往为生计奔波的百工,是南来北往周旋买东卖西的漂泊商旅,是指望着能带给他们胜利果实封侯万里的每一个大唐兵士,不是突厥人,不是人,更不是你们僚人,所以朕首先得学好如何做一个汉人皇帝,然后才是天下,明白吗,你的举措已经快接触到朕的底线了。”

“我早该懂的。”孟桃花向对面看去,李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无一毫波动,在他身上,很难再看见小时候的相貌,这本不奇怪,就不许男大十八变?可此时此刻,孟桃花却觉得很滑稽,好一句我首先是汉人的皇帝,然后才是天下的,全然忘了当初是谁在父亲的刀下救了他的生命。

孟桃花渐渐绝望了,她望着这个越来越成熟的皇帝,望着这个牵挂了十二年的少年,一字一顿沉声的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个谁也不服的女王强硬的回应了李治,绷紧了脸,红着眼睛倔强站在那里。

终于,一声低叹缓缓传来,她浑身颤抖,李治冷冽的声音稍稍缓和。

“桃花。”

李治轻声唤她,可是她却装听不了,她陡然发现屋子竟是这样冷,冷的让人心脉巨寒,冷得让人如坠冰渊 。

李治伸出手,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屋子又沉寂下来,烛影悠长,窗子上却看不到任何影子 。

她知道,李治在望着自己,如果她不出声,他一直都会如此,他就是这样固执的人,小的时候第一次跟她学刀法,那么繁杂的功夫,他却硬是半个月内学会了,通宵的练,手脚都磨得起了水泡,却不停歇,他的心里一直装了太多沉重的世人不懂的东西,是甚么呢,没人知道。

眼神渐渐冷寂下来,她突然下转过身径直扑进了那个坚硬冰凉的怀抱中 。

感受到她体温的那一刻,李治突然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可是感觉到那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才顿时反映过来,随即更用力的回抱住她 。

“桃花,”李治低声的叹:“朕知道,伤你心了。”

女人伏在李治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李治,却并没有说话,下一刻一把推开了李治,似乎已经汲取到了让她能撑下去的一丝温暖,李治有点尴尬的保持那个张开手臂的动作,滑稽的收回来,低声说道:“桃花,朕并非猜忌你,也更不怕你反叛,只是你的身份让朕不得不慎重对待,要叫你明白一个朕很小的时候就懂的道理。”

“甚么?”

李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活着,可我们都是为别人活着的。”

孟桃花面色很冷,皱紧眉头。

“三哥有没有跟你说过朕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李治的问题让孟桃花彻底疑惑,世人皆知的“运气”,值得再问吗?

“你一个蛮夷头人的位子便要流血一地,这天可汗天下至尊继承人的宝座,你当靠点运气就成?”李治摇头,哑然失笑,“等来日王方翼裴行俭请来我三哥,朕让他告诉你,朕登上你眼中这狗皇帝宝座,到底付出了甚么。桃花,朕真不是一个坏人,也一直都在努力学做一个好皇帝。知道你不信,要不给你说点好玩的故事。”

“你说。”孟桃花道,李治,最后一次机会,可莫要再欺我了?

李治自己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端正坐好,在孟桃花的眼里,气质大变,真有点宝相庄严的恭谨。

“故事的名字很温馨——《父与子》

有那么一个孩子,侥天之幸出生在皇室,本来应该是充满喜剧人生的,可老天爷在他出生时开了一个不算大却绝对谈不上小的玩笑,并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生而能言。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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