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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舐血魔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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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成帝王者,无一不是踏着无数尸骨登上皇位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接着说下去,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放在心上。”
锐利的眸子掠过一道幽光,月帝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固执的没有转身去看梁萧的脸,袖中的双手却是紧紧的握在拳头,克制他不平静的心湖。
“皇上一直以来都无法从如何登上皇位的泥沼之中挣脱出来,其实如何登上皇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天下苍生谋福旨。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若不是一位仁君,如何能受百姓的敬重。”
月帝不语,却是转过了身体,目光灼灼的望着梁萧,没有否认他的话。多年来,他的心里一直都压着一块石头,从未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过。
“皇上不想做皇上,却做了皇上,最多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可是皇上既然已经是皇上,就要担负起一国之君的责任,太过优柔寡断终究不是好事。”
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月帝要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
皇太后的野心太大,尽管羽翼已经被折断,但她依旧不死心。若是不彻底的除掉她,不知何时会被她从背后捅上一刀。
“呵呵。”月帝苦笑出声,长袖挥过书案,他仰着头,眼角笑出眼泪来。
的确啊,他不想做皇帝,但他已经是皇帝,有些责任推不掉。无论百里宸渊出现在哪里,总有那么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论起杀伐果决,他这个一国之君,连冷梓玥都不如。
也难怪,世间女子何止千万,能入百里宸渊双眼的,也不过冷梓玥而已。
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迷茫不再,有的只是果断,“将那人带上来,朕有话要问。”
常年追随在月帝的身边,他的丝毫变化都逃不过梁萧的眼睛,见月帝如此,唯有拱手道:“属下领命。”
见或不见,结果都是一样的。
月帝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他便不会再开口。
一扇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半个时辰稍纵即逝。
“摆驾永寿宫。”
刘公公一愣,随即一个哆嗦,尖细的嗓音响彻整个潜龙殿,这天,是要变了啊。
“梁萧,你随朕一起前去。”
断了自己的后路,月帝不想临到头自己后悔。或许,看着梁萧,他才能狠得下心去,所有的骂名都由他来担着,但愿往后他的渊儿可以走得很远,成为祁月国历史上最出色的帝王,让祁月国名垂青史。
“是。”
依旧是面无表情,黑袍随风轻扬,不紧不慢的跟在月帝的身后。
永寿宫
“太后娘娘,参汤来了。”
秦姑姑小心翼翼的捧着参汤,声音微颤着说道,现在的永寿宫不比以前的永寿宫了,皇太后的时喜时怒,伺候起来难于上青天。
稍不留神就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大半年以来,永寿宫里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太监宫女,皇上对此事有所耳闻也不过问,但凡是关于永寿宫的事情,皇上都是充耳不闻的。
虽然一切用度依旧是以皇太后的标准吩咐内务府每个月发奉银,但是权力没有了,行动也多多少少实到限制。
即便如此,皇太后的野心仍就没有被扑灭,反而越来越大。
“递上来。”碧绿的珠帘后面,皇太后低哑的嗓音响起,透着无尽的沧桑,语气是那样的强势与不容抗拒。
在她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朝中大臣以及皇城各大家族送来的适龄女子的画像,一幅一幅美人图令人目不暇接。
长长的护甲轻轻的抚过一幅画,画中身着浅粉色长裙的女子倚靠在梅树上,漫天飞舞的红梅将女子的白晳的脸蛋衬得嫣红似彩霞,嘴角的浅笑让她看起来仿如误入尘世的精灵,美得很有灵气。
“娘娘,小心烫。”
一再的试过温度,秦姑姑还是很谨慎的提点一句,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秦姑姑你瞧画中的女子可美?”
凌厉的视线扫过所有的画像,皇太后带笑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仿佛间,她好像看到初入皇宫时的自己。
一样的美貌,一样的年轻,单纯的,天真的、、、、、、、
深宫里的生活不像她曾经向往的生活那样,为了争宠她开始不择手段,哪怕是对她的好姐妹,最后也变成了利用。那些争夺权利的日子里,她踩着她们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于荣登皇后之位。
或许真如她的亲生儿子说的那样,她没有心,她在意的只有权势,她只想手握着生杀大权。她爱权势,又有谁知道她为什么要贪权势呢?
那时候的她,小心翼翼的活着,卑微的活着,哪怕是地位卑贱的太监宫女都敢踩在她的头上拉屎,因为她不得宠。那些稍微比她受宠一点儿的妃子,随随便便使点小绊子就能让她差点儿丢掉小命。
后来,她终于认识到,只有得到皇帝的宠爱,她才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将那些欺负她的人统统都赶下地狱。整个皇宫里,皇帝的权利最大,他主宰着别人的生死,他的一句话比她做什么都管用。
于是,她清楚的意识到,若是想要永远都主宰别人的命运,那么坐上那个位置才是最好的选择。
处于积虑,机关算计,她终于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了那个位置。如果她不是女人,那个位置就是她的,她怨恨自己为何不身为男儿身,否则就算是她的亲子违抗她,她都可以取而代之。
“奴婢目光粗浅,不敢妄言。”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秦姑姑深知她说什么都是错,沉默最妥当。
若是说画中女子美丽,皇太后不会放过她。
若是说皇太后美丽,皇太后就更不会放过她。试问,皇太后都一把年纪,保养得再好,也已是年过六旬的老女人,如何跟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相提并论。
“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你的目光如何哀家知道,让你说你就说。”
“奴婢、、、、奴婢、、、、、”秦姑姑一哆嗦,立马跪到地上,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不住往下落。
“说。”没有人可以违背她的命令,没有人。
皇帝敢反她,她就敢灭了皇帝。
谁说女人不可能做皇帝,她偏偏就要成为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谁敢阻拦她的步伐,那她就杀了谁。
反正都已经杀了一个亲女儿,也不在乎多一个亲儿子。
“在奴婢的眼里,太后娘娘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其他的、、、、其他的庸脂俗粉怎么能跟、、跟娘娘相比、、、、、”
女人都喜欢听赞她美丽的话,哪后是皇太后这个老女人应该也不例外,秦姑姑可是把自己的命都赌进去了。
“呵呵、、、、呵呵呵、、、、、、、”她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真是个大笑话啊,皇太后笑得浑身发颤,却不愿意停下来,直到她笑够了才瞪着秦姑姑厉声道:“大胆贱婢,满口胡言乱语。”
她怎么可能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先皇的梅妃妩媚妖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美貌胜于她;她的这些个儿媳妇里面,楚皇后美貌无双,五国无人能出其右;再说到冷梓玥,自幼顶着祁月国第一美女的称号,倾城绝色,哪怕是前面两个女人放在她的身边,也会黯然失色。
而她,算什么,最美丽的女子,是讽刺她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奴婢的意思是、、、、是娘娘年轻的时候比画中的女子美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秦姑姑此时就好比悬挂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摔死。
她不想死,她要活着,她不要死。
“你是说哀家现在很丑吗?”年轻的时候,未离开家门之前,她也以为她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见到梅妃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论美貌她根本就是地上的泥土。
梅妃美貌如天仙又如何,最后不一样残死在她的手里,那张她最引以为傲的脸也被她亲手毁了。
连死,她都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没有、、、、奴婢没有、、、打死奴婢也不敢、、、不、、不是奴婢是说、、、是说、、、、”越解释越凌乱,秦姑姑不住的磕头,殷红的血珠子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下巴,再滴落进她的衣服里,消失不见。
皇太后似乎没有看到她的狼狈,没有听到她的求饶,她的视线依旧落在画像上,看了那么多的画像,也就只有这一张让她瞧上了眼。
待她将她送到皇上的身边,距离她的大计划也就更近一步了。
紫晶,哀家的女儿,很快你就不会孤独了,你的哥哥会来陪你的,呵呵、、、、、、、
从此以后,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皇上驾到——”
秦姑姑求饶的动作猛然一顿,惊愕的忘了闭上嘴巴,从跪着的姿势变成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神情呆滞。
皇上来了,大半年不曾出现在永寿宫的皇上来了,是不是她可以得救呢?
思绪如浪潮翻转,指甲深深的掐进皮肉里,手心流出血来,那刺痛惊醒了秦姑姑,眼角的余光瞄向皇太后,只见她的神情也出现片刻的呆愣,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还不退下。”
不知为何,皇太后觉得心中掀起不安,手心里冒出冷汗来。
皇上已经许久不曾见她,不管她是如何称病,如何示弱,他都不愿意来永寿宫看她一眼。可当他真的来了,她却不安了。
“是,奴婢马上就滚下去。”
躬着身子,头也不回的跑出内殿,她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皇太后的脸。再见,只怕是她绝命之时。
永寿宫外,禁卫军已经将整座宫殿牢牢的包围起来,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龙辇稳稳的停在宫门外,月帝在刘公公的搀扶下走下龙辇,眸光晦暗难明的望着永寿宫,这里即将变成禁宫,待她死后才能解禁。
“皇上驾到——”
一声接着一声的通传,月帝已经走进了永寿宫,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惊惧的磕头行礼,看着那些包围整座永寿宫的禁卫军,几乎就要吓破他们的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何事如此惊慌。”不就是她的好儿子来了吗?
至于将他们都吓成都副模样,没出息的东西。
“娘娘,禁卫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宫殿,谁也出不去。”
“什么?”
皇太后一巴掌拍在书案上,顾不得手上传来的刺痛,她都听说了什么,她的儿子包围了她的永寿宫。
呵呵,他这是反了吗?
“禁卫军包围了永寿宫,皇上就在殿外,马上、、、马上就要进来了。”
“呵呵,好,哀家养的好儿子。”怒极反笑,皇太后将书案上所有的画卷都推到地上,冷声道:“全都退出去,就让哀家看看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是、、、、”
殿外,月帝听着殿内传出皇太后怒吼的声音,浓眉微蹙,示意梁萧等人留在外面,独自推门而入。
“首领,皇上一个人进去妥当吗?”比起狠毒来,皇太后可比皇上要狠,也不怪他们会担心。
“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不是咱们能插手的。”
“首领,属下知错了。”
“守住永寿宫的各个出口,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月帝若是下不了那样的手,他不介意帮他做一个决定的。
五国各自强大,倒不如一统五国,短暂的战火过后,方能迎来新的天下。西灵国冥王心术不正,让他一统五国后果不堪设想,血王百里宸渊才是那个能为天下苍生带来福旨的人,梁萧相信他能做得到。
圣峰寺圣僧二十年前的预言,不会有错的。
“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皇太后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眸光冰冷,深深的刺透进骨头里,遍体生寒。
以前,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残忍嗜杀,绝情绝义,然而,当他真正的绝情绝义时,她又迷惑了。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母后何必明知故问。”
“呵呵,哀家正是不知道才问皇上的,不知道哀家犯了什么大罪,值得皇上派来禁卫军包围整个永寿宫。”
“母后,收手吧。”
“哀家不明白皇上所言何意?”现在要她收手,不可能了。
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朕不可能收下你送到朕身边的女人,她也没有办法对朕下毒,就算朕死了,也不会是你挑选的孙子继位。”月帝满眼哀痛的望着皇太后,见她丝毫没有悔意,不由得怒从心来,“朕早就写了遗诏,若是朕死了,渊儿会名正言顺的登基,而你根本无法操控朕给宁儿的儿子。”
他的亲娘为了权势,为了实现她那个不可能的梦想,竟然不惜送一个美人儿到他的身边,下毒要毒死他。
女皇,她的野心竟然是想要做女皇。如果真让她达成所愿,他要如何下地狱去面对百里皇室的列祖列宗。
“你在胡说什么,哀家没有。”她的确是那么打算的,可是当她的儿子如此质问她的时候,她选择了否认,选择了抵死不认。
百里宸渊若是知道他的母后是被她害死的,他是怎么都不会放过她的。不能让他做皇帝,绝对不能让他做皇帝。
“朕虽然有五个儿子,可是在朕的心里只有渊儿才算是朕真正意义上的儿子,谁也不能跟他相比,他是朕最爱女人生下的孩子,是你逼死了宁儿,是你设计了当年的一切。原本找到的那些证据都证明不是你做的,而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到半个时辰之前,朕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真的好歹毒的心肠。”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他的亲娘,老天爷是你在跟朕开玩笑吗。进门前,他的心还有片刻的犹豫,那么此刻,那丝犹豫已经被皇太后彻底的粉碎了。
“他不能做皇帝,不能。”
皇太后冲到月帝的跟前,尖叫低吼。除了百里宸渊,其他的四个孙子她都有把握可以控制,只要她能控制住他们,早晚有一日她会如愿以偿的当上女皇。
“渊儿会是历代最出色的帝王,你凭什么说他不能当皇帝,还是说你在怕什么?”任由皇太后抓着他的袖口,月帝冷冷的望着她。
第一次近距离的望着他的母后,不由得百感交集,他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眼前这个被权势迷了心窍的女人,作为她的儿女何其的可悲,从出生到死亡,终究没能逃脱掉她的算计。
“你在害怕渊儿知道是你害死了宁儿,他会报复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闭嘴,你闭嘴、、、、、、”
双手抱住脑袋,皇太后疯狂的大喊大叫。
楚宁宁该死,是她不该发现她的秘密,如果不是这样,她是不会除掉她的。楚宁宁的背后有着强大的楚王府,她不得不防,万一她将她的秘密告诉了她的父王,那么她就完蛋了,彻底的完蛋了。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想到楚宁宁如何死在他的怀里,月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紧紧的捏住皇太后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很快就浮现出深深的红痕,而他仿若未尝。
“放开、、、、放开哀家,放开、、、、、”
她的手,她的手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哼。”冷哼一声,月帝松了手,全然不顾皇太后狼狈倒退数步,撞到花瓶的身形。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伴随着皇太后的尖叫,妖艳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溅到地上,沾染到碎瓷片上。
听到痛呼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月帝想要冲上去扶起她,问问她伤得重不重,迈出去的脚顿住,再也没有移动一步。
她只是受伤流了点儿血,他的宁儿却再也回不来。
“皇上是想要哀家的命吗?呵呵,你的命是哀家给的,哀家的命你若是想要,便拿去吧。”她的儿子最是心软,瓷片划破她的手掌,很痛,但也不失为一个博取月帝同情的机会。但她错了,她的儿子再也没有如以往那样,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原来,这才是最痛的,心中的痛楚比起手上的疼痛,痛多了。
“你的苦肉计没有的,朕不会再上当了。”曾经无数次,他不都是败在她这样的苦肉计中,“朕不会杀你,因为那样会脏了朕的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要让皇太后至死都走不出这座华丽的宫殿,永远都活在痛苦的回忆里,为她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呵呵,皇儿你有那样的把握吗?”
“你以为朕是如何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真相的,你的地下宫殿此时已经变成废墟,你的那些暗中势力,臣服的进了天牢,不臣服的全都被杀,你认为你还有撼动朕的力量吗?”月帝的确吩咐了梁萧去处理掉皇太后的那些势力,可是当梁萧赶到时候,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处理掉了那些势力。
不服之人,尽数斩杀。投降的人一个不少的进了天牢,渊儿动手的速度远胜过他。
“哀家不相信,不相信、、、、、、”
她培养了一生的势力就这么没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哪怕之前月帝抽走了她一部分的势力,却无法伤到她们根本,地宫才是她势力的源泉,那里没有了,那她还有什么。
“信与不信,朕都不关心,这是朕最后一次来见你。”
“你说什么?”最后一次见她,以后她就要在永寿宫里了此残生了吗?“不要,哀家不要,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能这么对待哀家。”
“朕与母后你,从此生死不复相见。”
活着,他不想再见到她。
死了,他也不想再见到她。
宁儿,朕愧对你,无法手刃害死你的凶手。待咱们的儿子登基为帝,朕就下地狱来找你,到时任由你处治。
哪怕是下十八层地狱,只要还能再见上你一面,永不轮回亦无妨。
“生死不复相见、、、、生死不复相见、、、、、”
反复的呢喃着这六个字,皇太后的眼中流露出绝望,呆呆的望着月帝转过身离开的背影,忘了言语。
“留下两个宫女,一个管事太监在永寿宫伺候,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永寿宫,皇太后也不许走出永寿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是,皇上。”
一进一出,月帝的鬓角几缕发丝瞬间苍白,身形一颤,若不是刘公公手脚快扶住了他,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皇上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
“你是哀家的儿子,囚禁你的亲生母亲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皇上、、、、、”
“谁敢关着哀家,哀家是皇太后、、、、是皇太后、、、、、”
清风拂过,永寿宫中骄阳似火,那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天际,久久不绝。
一代皇太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205章】 暗中看戏★万更
7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爱殢殩獍”
姜贵妃怒瞪着景常柯,那眼神如利箭穿透厚厚的冰层,碎冰而出,尖锐的,若是眼神也能杀人,那么景常柯早已经死了几百次不止。
入宫之后,她虽不得皇上圣宠,凭着家族的力量宫中也无人胆敢随意的欺侮她,从未有人如此悟逆于她,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区区一介商户,就敢对她如此无礼,那她这个贵妃娘娘岂非只是一个摆设。
当她意识到在皇帝的后宫中生存需要心狠手辣之后,更没有人胆敢轻视她,小瞧她,在她面前放肆。她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足以与萧皇后争斗多年而立于不败之地,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物。
“绫萝紧紧的跟在哥哥身后,什么都不要管。”景常柯并没有理会姜贵妃那要吃人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景绫萝低声交待。
他既然选择了带着景绫萝进宫,就不会没有准备,谁也别想强迫他们兄妹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一国之君尚且不能对他用强,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妃。或许姜贵妃在这个皇宫里,在天下百姓的眼中,她的身份很尊贵,但在他景常柯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嗯。”
闪烁着怯意与害怕的水眸定定的望进景常柯漆黑的瞳眸里,袖中的小手紧紧的握了握,她一定不能成为景常柯的拖累,她只要听话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就一定可以平安离开皇宫的。
她要做一个像冷梓玥那样坚强独立的女子,否则她就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如果是冷梓玥,面对这样的场面,肯定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同样都是女人,她在怕什么呢?
短暂的时间里,心思冲破了那一层枷锁,景绫萝眼中的怯意与害怕被冷静与坚定所代替,她站直了身体,“哥哥,我不怕。”
“绫萝真勇敢。”
景常柯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个‘嗯’字时间里,她的思想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他能感觉到,景绫萝真的不一样了。
清晰的在那双墨瞳里看到了肯定与鼓励,景绫萝心中底气更足,漂亮的眸子冷冷的扫视全场,竟然也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尊贵之气。
她的冷,是表面的,不似冷梓玥的冷,那是自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但她的眼神亦足以令那些靠近她跟景常柯的人惊愕的停下脚步。
谁也不会想到,那么胆小温柔的一个人儿,突然之间,气场为何强大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竟然会以为站在竮坤宫中的人不是景绫萝,而是冷梓玥。
那个女王般尊贵的女人。
“一群废物,愣着做什么,景氏兄妹对本宫出言不逊,藐视皇室,按律当斩,还不快快拿下他们。”姜贵妃是什么人,她的眼睛可精着,哪怕是景绫萝身上小小的变化,她也瞧得清清楚楚的。
面对上百禁卫军的包围,短时间就能褪去内心里的害怕变得镇定,仿佛间让她有种看到冷梓玥的错觉,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她想将景绫萝送到皇上身边去,为她所用,既然她不同意还敢违抗她的命令,那就休要怪她手下无情。
皇宫虽然不是她家的,但也不是他景家的,她倒要看看怎么就不能打杀他了。
“是。”
禁卫军在姜贵妃的怒吼声中缓过神来,齐刷刷的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景常柯兄妹两人,眨眼之间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丝毫不敢掉意轻心。
他们也算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皇宫里的血腥场面见得多了,对杀气也格外的敏感,从景常柯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足以令他们止步不前。
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继续靠近就会死在他的长剑之下。
“给本宫杀了他们。”
“母妃、、、、、、”
百里长剑纵使对景绫萝拒婚心中不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但是他还是强咽下了这口气。比起景绫萝的拒绝,景常柯的反对,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母妃要将他看中的女人送到他父皇的床上去。
明知道他的心思,还那么做,又将他置于何地。
“闭嘴。”云袖一挥,一巴掌煽在百里长剑的脸上,描绘得再精致的双眼也被姜贵妃糟蹋得狰狞恐怖,怒火熊熊的燃烧着,“你可知道本宫为何打你?”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将他推上最尊贵的那个位置,不就是一个女人,难道就舍不得了。
清脆的马掌声短暂的回响在竮坤宫内,百里长剑被打得侧过脸去,深深的五指红印在他的俊脸上格外的清晰,不仅打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打在他的心上。
低垂的眸子盯着地面,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纤长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手掌一点一点的屈起,他从未忘记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皇位,才是他毕生都追求的东西。
只有站在权利的最顶端,他才能真正的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成为天下苍生的主宰。
他娶景绫萝为侧妃,无非就是想要借助景家的财力,景绫萝的拒绝虽然伤了他男人的自尊,但是他根本就不爱景绫萝,谈不上伤心,更谈不上舍得舍不得。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他的棋子,一颗可以通往权利顶峰的踮脚石而已,丢了便丢了,弃了便弃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百里长剑抬起头,情绪莫名的望着景常柯,后者也望着他,神色各异。曾经,他们是朋友。
如今,他们再也不可能是朋友。
从百里长剑打上景绫萝主意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那条被称之为友谊一链条就彻底的被粉碎了。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是真心将景常柯当成朋友的,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是什么改变了他。
此时此刻,竟然再也想不起来。
景常柯握在手中的长剑宛如一条游龙,挥洒出绚丽的剑花,风起,风逝,衣服破裂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只闻‘叱’的一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明王殿下,今日景常柯割袍断义,你我再也不是朋友。”
有那么一刻,他的心里是抱着期待的,因为重情,倘若百里长剑向姜贵妃求情,或许此时他并不会如此的愤怒。
百里长剑的确开口了,他犹豫的唤着母妃,最终却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于是,景常柯对他彻底的死了心。
或许,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无论是百里长剑,还是张啸,有的不过只是利用与被利用。
最初,他的目的也不纯,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再见,亦不必再手下留情,该杀则杀。
“本王从来都没有将你当成是朋友。”眼神复杂的盯着地上孤零零的半截袍子,百里长剑冷冷的开口。
姜贵妃脸上总算是流露出一丝笑容,到底是她的儿子,她没有看错了他,“以他卑贱的身份即便是想当你的朋友,也不够资格。”
自古以来,商人就是最低贱的职业,她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亲王,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如何能跟这样的人互称朋友。
“我哥哥才不屑与你的儿子做朋友,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别人称你一声贵妃你的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说白了你不过只是皇上的小妾,低贱的妾室,你的儿子也不过只是庶子,没有资格的人是你们,不是我哥哥。”景绫萝听着‘卑贱’两个字,心里就来火,想也没有多想就站到景常柯的身前,连珠炮似的开骂了,“若说身份尊贵,楚皇后的儿子血王殿下身份才叫尊贵,他的母后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而他乃是皇后的嫡子。人家那才叫尊贵,而你算什么东西,皇后才是皇上的妻子,皇后生的儿子才是皇上的儿子,而你活着是下贱的妾,连死后都只葬到妃陵,凭什么口口声声说别人卑贱。”
长长的一段话说下来,白晳的小脸染上一层潮红,不知是话说得太多太急,还是被气的,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谁曾想,这样一个柔弱的美人,骂起来人,丝毫不会嘴软。
景常柯咽了咽口水,模样有些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以温柔出名的妹妹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胆敢辱骂当朝贵妃,景绫萝也是算是奇人一枚了。
难不成,真是崇拜冷梓玥的后遗症,强悍啊。
“你——”
浑身都在颤抖,浑身都在哆嗦,云鬓微颤,上面的珠钗步摇发出悦耳的声响,与此时的气氛极其的不相副。
姜贵妃不住的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没能做上皇后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妾,反了天了。
皇后可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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