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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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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蔓清一听心里不是滋味了,她还没当上太子妃呢,沈骆就来触她霉头。啪的一声放下木梳,转过身来,秀眉一拧。“沈骆,别和我娘亲一样,你们都是没志气的。谁不想登上高位啊,等到我当了太子妃,看那何莹嚣张到什么时候。”

沈骆掀开薄被,靠着床柱坐起了身。“白蔓清,你当太子妃,是要和太子过一辈子的。为了灭何莹的威风,将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可值得?”

白蔓清气得站起身而后又砰的一声坐在凳子上,“灭何莹的威风是其次,太子是月翔第一美男子,文武双全,世上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白蔓清。沈骆,我不是你,随便嫁个过得去的人就好了,我的性子高,一般的人入不得我的眼。你别再说了,不然,我可和你翻脸了。”

沈骆撇了撇嘴,好心提醒白蔓清结果弄了一身灰,得了,白蔓清的事她不管了。管好自己安全度过入宫这段时日收拾包袱滚回家是正事。

沈骆躺下没有一会儿,屋子外头热闹了起来,宫女的话隔着屋门传了进来。“两位**,太后晚宴都已备好,吩咐奴婢来唤你们过去。”白蔓清一听赶忙站起身最后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沈骆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起身,随意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白蔓清借此又骂了她一回,“看你懒成这幅模样,待会真的是要丢了我的面子。”

随着领头宫女到了太后的寝宫慈宁宫,沈骆再次与白蔓清分了开来。一共十八个女子,左右两边各坐九个,白蔓清和何莹分别坐在了左右第一个位置,沈骆坐在左边最末尾的位置。抬头望过去,沈骆首先看到了慈眉善目一脸笑意的太后,脖子里戴了串绿色的珠子。

视线偏移,沈骆看到了慈眉善目的太后身旁坐着个天人般的俊朗男子,想必这位就是传言中的月翔第一美男当朝太子殿下,白皙的皮肤,挺翘的鼻子,深邃如海的眼瞳,细碎的刘海斜挂在额前,虽然穿着金色下摆龙纹衣裳,周身却是散发着另一股清雅气质,给人种文质彬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沈骆看着旁边的各位千金们,又是一副想抬眼看却不敢抬眼看的模样,小脸羞涩得红红的,垂在身侧的小手都抓得紧紧的。

“这便是白将军的女儿吧?可是叫蔓清来着,上前给哀家看看。”被点到名的白蔓清难掩兴奋喜悦之情,立即起身走到下首中央行了一礼。没有叫到的千金们一脸的不甘愿。何莹的身子不自禁地僵直了下,太后第一个点名的是白蔓清而不是自己。

沈骆心里直叹气,白蔓清的心思全都摆在明面上。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何莹心事就隐匿的很好,白蔓清肯定不是何莹的对手。又能怎么办,沈骆茫然地看着前面。直到视线正与那如天人般的太子殿下相撞,一双深邃的眼瞳直直盯着自己,沈骆心中警铃大响,立即低下头来做呆鸡状。

“哟,白将军的女儿长得真真是水灵,文尚,那眉眼是否像极了白将军?”太后手指点着下面的白蔓清,抬眼看向一旁的孙子,宇文尚。

宇文尚细细看向白蔓清,白蔓清脸上一阵红,被这么个俊气逼人的男子看着谁家姑娘不会脸红呢?

“哟,文尚啊,人家姑娘长得美,你别如此盯着看啊。”太后的一句话让底下的千金们更加不是滋味儿了,太后身旁的刘嬷嬷笑出了声,“太后啊,太子也是第一次见白姑娘,难免生疏嘛。”

“皇祖母,白姑娘坐在底下的时候孙儿看得不大清楚,现在这么仔细一瞧,眉眼确实是像白将军。清秀却透着股英气,果真是将门之女。”

白蔓清听到太子对自己的评价心里喜悦地不得了,太子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沈骆在底下看台上人唱戏,看台下人脸上各种风云变幻,皇宫里头可真是热闹。白蔓清自个儿选的路就随她去吧,可是沈骆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坐在左边最末尾位置上的人也能有幸站在最中央去,并且给她这个“机会”的是太子。

“孙儿听闻白姑娘有一表姐,今儿也到宫里头来了,可是在这下面,却不知道是哪一位?”白蔓清听太子提及她这位表姐,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只能低了头,“太子殿下,左边最末尾位置穿着淡黄色衣裳的是我表姐沈骆。”一旁的太后一听,当即将沈骆也唤了过来。沈骆没办法,以自己认为最得体的姿势走到了白蔓清的旁边,福身行礼。

“民女沈骆参见太后,参见太子殿下。”沈骆按着说书先生那边听到的台词念了起来,太后这才好好得瞅了瞅白将军的侄女,月翔首富沈凉的独女。原来这丫头叫沈骆,名字起得像个男娃。这头发也乱乱的一看就知晓没有好好打理过,衣裳看着也是随便拿了件穿上,通体淡黄色,头上只插了件银色的小巧头饰。这次让沈骆进宫完全是看在沈骆的身份上。

心里千万个不满意,太后脸上还是笑得很灿烂,出口的都是赞美之词。

“这原来就是白将军的侄女儿啊,长得也极好。”沈骆这下知道了,这太后是逢人就说,这姑娘长得水灵,这姑娘长得好。

沈骆浑身不自在,除了应对太后,还要应对太子的眼神。那个,太子殿下,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总这样像研究怪物一样地盯着一位陌生女子看不好吧。

04、意外

刘嬷嬷此时再次开了口:“太后啊,老身听说各位**身怀绝艺。这次好不容易都进了宫,何不让她们献艺,让老身开开眼界。”

太后一拍手,“刘嬷嬷,你这主意好。文尚,你看可好?让各位千金表演一番,我们都见识见识。”

宇文尚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这么一点头,底下的各位千金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想必早已经准备了一下午。

上首的太后朝着白蔓清和沈骆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退下吧,我听说何相的闺女文武双全。”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一袭红衣的何莹。何莹笑着站起了身,对着太后和太子福了□,“今夜很好的月色,何莹准备了一曲舞。本来也想着来舞剑的,可这里有将门之女,如此,何莹那花拳绣腿就不班门弄斧了。”

沈骆坐在位置上,眼角抽了抽,白蔓清在马车里和自己说过,何莹文武双全,武功是何莹的亲哥哥教授的,和白蔓清的武技不相上下。何莹此时却说她那是花拳绣腿,白蔓清才是真真的武者。这一番话说出来,自是谦虚有礼大方得体。太后十分满意,笑意连连。“文尚啊,今儿个你要大饱眼福了,何莹这丫头的舞可不是一般的。”

太后适才说完,何莹已来到正中央,“何莹有个不情之请,听闻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对乐器也极是精通,尤其是吹箫的本领堪称月翔一绝。何莹跳舞时可否请太子殿下屈尊吹箫?”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太后看向太子,“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文尚,你也就不要吝啬了。刘嬷嬷,拿箫来。”

不一会儿功夫,刘嬷嬷就拿了了一把通体翠绿的箫,箫的尾端挂着个红坠子,红坠子上镶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白色玉珠。“先皇当年也吹的一手好箫,这箫可是先皇留给哀家的珍贵之物。何莹的好舞艺,当然要有一把好箫来做陪衬。”

太后的话将何莹夸到了天上,先皇留给太后的箫都拿了出来可见对何莹的喜欢。这下,坐在座位上还没有被提到名字的千金又怨恨又疑惑。疑惑的是,太后到底喜欢的是谁,首先提到白蔓清,接着又狠狠夸了番何莹。太子殿下的意思不清不楚,纵观全场,只有沈骆被太子殿下提及过。可是现在,答应了何莹给她配乐。

婉转悠长的箫声在夜空中响起,月色下一袭红衣女子如精灵般舞动,盈盈一握的小腰如春风吹拂的杨柳,双腿灵活,一抬手一踢腿,眼眸中的情意似弯弯流水随风荡漾开来。舞中,悠长箫声突然变得高昂起来,红衣女子跟着节奏越舞越快,刚才的慢舞如精灵一般,现在的快速舞动犹如□重生的凤凰,衣裙因着快速的扭动而像罗盘一样纷飞,又像一朵热烈绽放的牡丹,煞是耀眼。

沈骆在云何县看过乐坊中女子跳舞,可是和何莹一比,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箫声的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何莹已经匍匐在地,裙摆围在身侧,铺洒在地上。太后是第一个拍手叫好的,“委实是天女下凡啊,文尚,你觉得如何?”

太子将玉箫递给刘嬷嬷,“皇祖母所言极是,这一舞乱了人的眼,夸一句天女下凡不为过。”趴在地上的何莹心中暗喜,继而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太后,这番夸赞何莹不敢当。”

“如此舞姿,定当有赏。刘嬷嬷,回头将我房里的玉如意给了何丫头。”刘嬷嬷一惊,玉如意太后老人家一直放在房中,从来都没有将它送给他人过,如今却赏给了何莹。一旁的宇文尚一听笑了起来,“皇祖母,你这下可是下了血本了。若是后面的千金表现地也是如此出色,你岂不是要将玉箫也送了?”

太后睨了孙子一眼,“你这孩子,长大了打趣我这老太婆了。何丫头啊,起身吧。下面该是谁来表演了?”

沈骆压根没有注意太后和太子的对话,他们对话无聊之极,明明是亲亲祖母和孙子,说话还带着一副官腔。真真是无趣,沈骆开始想念起了家里。爹爹和娘亲一打一闹,温馨非凡,比这皇宫有趣多了。

“太后,我从未听说过白将军侄女的才名,说不定她有特殊的才艺。生长在民间的姑娘大多和京城的不一样,很是新奇也不一定呢皇祖母。”

太后再次睨了眼孙子,莫非他看上沈骆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提及沈骆了,太子发了话,太后也不能回了他的意思,当即唤出声来:“沈骆,今儿个准备了什么可否也来助助兴?”沈骆一千一万个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按理说,按照座位排序来,她应该是最后一个或者倒数第二个表演,前面这么多人表演完了,太后他老人肯定也乏了,哪里会认真看她的表演,到时她随便糊弄就可以了。谁知,她居然是第二个表演,白蔓清还未曾表演呢。

沈骆站起身,眼睛往白蔓清那一瞅,果真这丫头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何止白蔓清一个人不甘心,其他的千金两眼放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想着自己在宫里也不会呆很长时间,不能积累仇恨。于是乎,沈骆开了口:“回太后太子的话,民间那些粗俗的玩意儿怎会入得了眼,不如让表妹白蔓清来舞剑,她的剑舞的相当好。”

太后本就不想让沈骆表演,看着孙子的面子才让开口让她表演的。既然沈骆这样说了,她也就顺水推舟了。正准备开口,旁观的太子插话了:“百姓生活美好是国家之根本,沈姑娘为何说出民间玩意是粗俗入不了眼的这种话呢?想必是沈姑娘太过谦虚了。”太子说的话句句有理,若是沈骆依旧推辞可就是太不识抬举了。沈骆无可奈何,打算认命,太子你委实厉害,几句话就让我无话可说。正想迈出步子上前给众人讲个茶馆里听来的故事,怎料,坐在左边首位的白蔓清突然起身,“太后,太子殿下。看来表姐并未准备好表演什么,何不让我先来给大家舞一剑,舞剑的时间表姐也可以好好想想表演什么,太后太子殿下,意下如何?”沈骆身子顿觉一轻松,白蔓清果然做对了一回了。

上首的太子殿下不置可否,面露笑意微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太后看到孙子同意了,继而也拍了拍手,“如此甚好,白丫头,你舞一剑给哀家瞧瞧。”

沈骆再次坐了下去,白蔓清,你舞剑时间可得长一点。她不想嫁给太子做什么太子妃,不想和这些女子争。既是如此,她何必费工夫讨太子太后的欢欣呢。一旁的侍卫抽出身侧佩剑递给白蔓清,白蔓清一把接过紧接着飞速转身,衣裙随着这快速的转身登时飘飞了起来,白蔓清一派侠女风姿,舞剑的她没有了一丝小女子的娇羞,英气十足。这个表妹,明明有大将之风,为何要把自己定为成太子妃呢。

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何莹看着上首的太后笑脸盈盈的模样,这个老人家真是人精,对谁都夸赞。何莹秀眉微蹙,看到正中央此时正舞得浑然忘我的白蔓清。何莹微微一笑,缓缓拿起一旁矮桌上的白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嘴角上扬,待放下那茶杯时手上却是多出了一枚小小的白色圆珠子,手一用力,珠子带着一股劲气直接袭向白蔓清。

白蔓清手肘上莫名一痛,小脸一皱,拿着剑的手一抖,锋利的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坐在左手边的大家千金被这一幕吓得叫出了声音,这剑直接朝着坐在左手边千金的脑门方向。沈骆暗叫不好,移转身形,飞速来到中间千金的身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名千金的左脸颊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白蔓清慌了,她舞剑竟然伤人了,这可怎生是好。

看着月色下脸色惨白的白蔓清,沈骆再往上首看去,太子一脸淡然看不出来任何神情。太后眉头皱的紧紧的,不多时,太后摇了摇手,“刘嬷嬷,传御医。这次晚宴我看就算了,着实没了兴致,大家都散了。关于处罚,文尚,你看着办。”太后说罢抚了抚额头,一脸疲惫,由刘嬷嬷扶着走了。

沈骆看着太子慢悠悠地从上首走了下来,黑色如耀石般的眼眸仿佛在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都没有看。白蔓清被这安静的气势给吓到了,哆嗦着跪了下来。颤巍巍地说着:“太子殿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剑怎么就突然飞了出去。”何莹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女请求太子殿下饶恕白妹妹一回,这是意外。”

太子并没有答话,只是定住身形站在了白蔓清身前。出口的声音无波无澜极为平静,“被伤着的是刑部侍郎的家的大**,本殿下若是轻易饶了,刑部大人那边该怎么交代?”沈骆看着太子淡漠的神情,出口的话也极为冷酷不容置疑带着帝王般的威严。白蔓清因为太子的那句话吓得落下了眼泪,到底是只有十三岁的女子,第一次进宫就发生了此等大事,谁承受地住。

“太子殿下,若是定要治白蔓清的罪,白将军那边太子殿下该如何交代?”沈骆并没有跪下,眼眸直视着太子,若是求情,肯定没用。

“臣参见太子殿下。”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宇文尚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下受伤的刑部侍郎千金,“去看看她伤势如何?”赶来的御医领命,将药箱放在矮桌上,仔细检查了起来。

众位千金除了沈骆之外都跪在地上,有些是真的着急有些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还未缓过神有些事关无几,而有些却是幸灾乐祸。

宇文尚瞥了眼沈骆,嘴角却是几不可见地扬了起来。“沈姑娘,若是御医检查伤势无碍,白千金去给刑部侍郎大**赔礼道歉即可,若是伤势严重,那就没办法了。”宇文尚已经退了一步,沈骆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御医。御医的诊断结果至关重要,其余一众千金包括白蔓清都看向了御医。

御医仔细检查了下,打开药箱将伤口处理了下又洒了些粉。而后转身,躬身双手相握至于额前,“太子殿下,只是皮肉之伤。依臣来看,一个月后疤痕就可消除。并无大碍。”沈骆听到这句话时松了口气,宇文尚点了点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人,抬了抬手。“都起吧,你们都回到东西厢房去。白千金的罪责就免了,沈姑娘留下。你的罪还没有治。”

何莹将吓得不轻的白蔓清给拉了起来,走之前,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骆。白蔓清还未缓过神,压根就没在意太子要将表姐治罪的事。

05、诱惑

待众人走后,宇文尚缓缓踏步来到沈骆身前,低下头来俯视着沈骆,宇文尚个头极为高大,被他这么凝视着,沈骆觉得倍感压抑。先前那股反问太子的气势登时小去了一半,寂静像水墨画般晕染开来,沈骆受不住了,双拳一握头猛地抬了起来。直直与深邃如海的眼眸对视,沈骆稳定下心神,“敢问太子殿下,民女所犯何罪?”

宇文尚勾起嘴角轻轻哼了下,随即退后了一点不再这么逼迫地看着沈骆。“何罪?沈姑娘忘记刚才并未向本殿跪下行礼了么?”沈骆懵了,瞬间想了起来,刚才她急于为白蔓清辩解,希望太子看在舅舅的份上饶恕了白蔓清,她并没有如同一众千金一样跪下行礼。

自小在家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着,到了宫中遇到如此紧急的情况,规矩全部脱离脑海。沈骆自知理亏,福了□子,语气柔软:“民女得罪太子殿下非故意所为,望太子殿下海涵。”宇文尚仿似与沈骆对上了,偏偏不肯如此放走沈骆。抬头看了下月色后眉眼一挑,随即低下头望着沈骆,漫不经心地开口:“哦?这么说来,你并非故意,难不成是有意为之?”沈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沈骆自问和太子殿下没有结下任何梁子,为何他今日百般作弄自己。这个天杀的,沈骆恨不得马上回家,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表里不一,外表正气威严实则心胸狭窄之人。

“这样吧,你随本殿下回东宫,先给本殿下洗脚,而后将东宫厅堂院落打理一遍。干完后,你即可回到东西厢房。你表妹白蔓清的事不予以追究。”清清爽爽的一句话,沈骆恨得是咬牙切齿,双唇紧紧闭着。如若她不答应,他就会继续追究白蔓清的事。若是她答应,她好歹是沈家的长女,从未给别人洗过脚,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你随我到东宫,就这么定了。”宇文尚说完并未理会沈骆抬起脚迈步离去,沈骆对着宇文尚做了个鬼脸而后无可奈何地跟着宇文尚前往东宫。一入宫门深似海,沈骆这次总算体会到了。

到了东宫后,宇文尚将沈骆交给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连连点头,随后领着沈骆到东宫后院去了。小福子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倒入专门给殿下洗脚的水盆中,然后掺了点冷水在里面。最后伸手试了下温度,感觉可以了。对着沈骆点了点头,“端着,随我到殿下寝室。”沈骆接过黄金色的水盆子,这个水盆周身该不会镀上了一层黄金吧?

敲了敲屋门,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水来了。”三道黑线自沈骆额前滑下,水来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个水盆,比不上水盆里的水。

里面传出低沉的嗯,小福子对着沈骆一招手,“进去吧,切不可再冲撞了殿下,小心自个儿的脑袋。”沈骆哦哦着连连点头,小福子轻轻推开了屋门,沈骆抬脚跨过门槛而入,待到她完全进入太子寝室时,小福子在外头又将房门给轻轻关上了。

沈骆进入了月翔国第一美男太子殿下的东宫寝殿,这寝殿好生气派。明黄黄地发亮,明黄色的刻着龙纹的柱子一左一右伫立在寝殿内。沈骆端着水盆左看右看,这么大的寝殿,太子究竟在哪里?

“左边进来。”低沉的话语声传来,沈骆循着声音看向了寝殿左边。寝殿左边有一道红棕色的虚掩着的屋门,沈骆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水盆子抵着屋门,门吱嘎一声开了,沈骆低头而入。

“太子殿下。”沈骆低头福了□子,在太子面前万万不可失了礼数,亏已经吃过了,不能再吃亏。

“起身这边来。”沈骆抬起头准备到太子殿下那边时,映入眼帘的景致让她骇得大气不敢出。只见太子殿下半靠在藤木躺椅上,外袍已经脱掉,只穿着里衣里裤。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闷热,里衣是薄薄的,隐约可见那胸前的两点。里衣的领口已经被微微扯开了些,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比女子还妖媚,沈骆霎时低下了头。她从来没有见到男子这幅模样过,这太子白日里一个模样,晚上又是另一模样。倘若说白日里的模样让众位女子艳羡,那么,晚上的样子可谓是男女通吃了。

宇文尚不耐的睁开了眼眸,抬了下自个儿的光脚。“站在那边作甚,等水凉了才给本殿洗么?”沈骆立即被惊醒,将脑子中那股邪恶思想全数赶出脑门。几步迈到藤木躺椅前,蹲□子,将水盆放在地上。伸手将太子的两只脚放入水盆中,撩着水洒在两只白皙的脚丫子上。

“按下脚底。”

沈骆撩水的手顿住,按捏下脚底?看着舒适地躺在藤木躺椅上的太子,上天给了他这么高贵的身份,给了他这么好的样貌。怎么就没给他好的人品呢?在皇宫,身份压死人,从来没有帮人按捏过脚的沈骆捧起某人的左脚丫,一轻一重地按了起来。

沈骆已经尽力而为了,可耐宇文尚并不满意。“重一点。”沈骆一咬牙,干脆使出浑身力气按揉了起来,生生要把宇文尚的脚给按揉断一样。宇文尚是文武双全,曾经又在边境立下过战功。在沈骆眼里看来十分大的力道不过是给他挠痒痒一般,宇文尚眼眸微眯了起来,这就是当年的沈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没怎么变。

“行了。”听到宇文尚这句话时,沈骆停下了揉捏脚的手,不是刚捏了一只脚么?宇文尚左脚移出沈骆的手,双脚挂着道道水珠。沈骆赶忙要拿架子上的干布,宇文尚摆了摆手,湿漉漉的双脚直接穿上了明黄色的鞋子。

从藤木躺椅上坐起身,宽松的里衣因为这动作而倾斜了下,春光乍泄。沈骆再次看到了不该看的,立即低下头做呆鸟状。宇文尚宽大的右手勾起沈骆的下巴,沈骆被迫迎上了他的眸子。不自觉地再次瞄向了那倾斜的里衣,沈骆耳根子刷的一下红了。长这么大,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您读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端着水盆子出去,将东宫厅堂和院落打扫一遍,即可离去。”说罢,宇文尚放开勾着沈骆下巴的手,走向了里间的棕色大床,床帐是白色的轻纱。女子的床帐才会有轻纱,她弟弟都没有床帐,说那是女人用的东西。不曾想,这个威名美名月翔的太子居然用女人用的物什。

“怎么还不出去,难道想要侍寝?”侍寝?沈骆知道那是啥意思,从小她就在茶馆里头听先生讲故事,里面说到过侍寝。蹲□子立即端起水盆子,匆匆离去。宇文尚的嘴角再次勾了起来,挑开轻纱,躺在宽大的床上,深邃如瀑的双眸望向屋门。

小福子接过沈骆手中的水盆,点了下靠在角落边的扫帚。“沈姑娘,请吧。”沈骆眼角抽了抽,她怎么这么命苦啊。太子无耻,伺候他的随身太监也是个冷心肠。耸了耸肩膀,沈骆认命,拿起扫帚先打扫起了厅堂。小福子并没有离去,站在一旁不吭声默默地看着沈骆。沈骆低着头开始认真打扫起来,东宫厅堂很大,还要打扫院落。她今晚是别想休息了,沈骆叹了口气,她好想回家。沈家哪有人敢这样对待她啊,她也是沈家的大**唯一的**好不好。

“沈姑娘,打扫的时候仔细着点。别碰着那白瓷瓶了,那是殿下最喜欢的,摔了可不得了。”沈骆嗯了声,抬头看向身前高高红木架子上的中等大小的白瓷瓶,瓷瓶底子是白色,周身印着青色条纹。沈家并未踏足玉器瓷瓶这一经商领域,可沈家大宅里摆放的瓷瓶也不少。她小时候玩耍经常打碎瓷瓶,爹爹毫不在乎。

太子不止无德,还抠门。宇文尚的形象在沈骆心里又坏了一层。

打扫约莫一个半时辰,外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砰的一声厅堂的门被风刮得状在了门框上,小福子立即探身到外头,“呀,这风怪大的。看来今晚上院落是打扫不成了。许是要下暴雨了。”小福子回头,点了下沈骆。“你还不快点打扫,将厅堂打扫好了。我好带你回东西厢房,至于这打扫院落,听候殿下的指示。”

身份大的人欺压不得,连着奴才也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奈何,这奴才真心不能得罪,沈骆觉得这皇宫和她八字犯冲,快点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沈路要赶在暴雨来临前将这厅堂打扫好。刷刷刷扫帚飞快地在地面上舞动着,沈骆累得腰酸背疼。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厅堂扫得也差不多了,沈骆立即将扫帚丢给身子靠在桌边的小福子身上。

小福子点了点头,将扫帚放置于厅堂角落处。“走吧。”

刚一打开门,外头刮来一阵狂风,吹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没等多久,豆大的雨珠纷纷砸落下来,打在院落里,溅起片片水花。狂风将雨给刮斜了,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小福子一抚额,“沈姑娘,您今晚上走不成了,你在这等着,我去请示殿下。”

沈骆还未答话,小福子就一溜烟跑了。狂风吹着裙摆,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沈骆心里极度郁闷,索性将心中的郁气全数撒在了屋门上,手拉着屋门边侧,砰的一声甩了上去。在东宫厅堂中狠狠的剁了跺脚,仿似那地就是太子的脸一样。

“踩死你这个坏蛋,踩死你这个王八羔子。”沈骆在厅堂里骂的起劲,屋门倏地一下打开了。沈骆仿似做贼心虚一般,心砰砰砰直跳。

“姑娘,殿下吩咐了。您今晚就别回东西厢房了,到东宫西侧偏房睡下,请随我来。”沈骆点了点头,跟着小福子去往东宫西侧偏房。

外头的风越刮越大,吹得沈骆的发丝和裙摆翩翩飞舞。这条路很长,纵然有屋檐挡着雨,身上还是有些潮了。

“沈姑娘,您就在这睡吧。衣裳明儿宫女会送过来,吃完早膳后,您可得把院落打扫干净才可离去。吹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雨,花瓣树叶掉的全是。沈姑娘,早点睡,明儿有的累了。小福子告退。”

剩下沈骆一人站在屋子里,服侍那无耻太子的奴才叫小福子?什么名字啊,哪来的福气,说这么恶毒的话。明天,沈骆顿时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窗户被雨水打的噼啪作响,躺在软被上的沈骆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就因为自己冲撞了太子,他才这么惩罚自己么?沈骆摇了摇头,不对,他整晚上针对的都是自己。且不说他让她打扫这么大的地方,当着众人的面两次提及自己,搞得她和他很熟一样。今晚上她住在东宫的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到东西厢房吧,一想到那些千金**羡慕嫉妒的眼神,沈骆身子一颤。她不想当太子妃,她没想过和这帮大家闺秀竞争。她才不要当人肉靶子。

06、试问

外面的风渐渐停歇,噼里啪啦的雨声慢慢变小直至消声,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一手里拿着托盘的粉色宫装宫女盈盈走至东宫西侧厢房沈骆昨日的住处,伸出纤长手指轻轻敲了敲,“沈姑娘,该起了。”敲了半响,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宫女没有办法,直接推门进了屋。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缩成了一团,头蒙在被子里脚也不露出来,粉装宫女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弯□子,扯开盖在沈骆身上的被子。

“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沈骆双手一回扯,睁开眼眸向扯开她被子的女子狠狠一瞪,沈骆的起床气自小就大,在家里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沈宅里没有人敢吵她睡觉,连她爹娘都不敢。

粉装宫女的手被沈骆一下子打落了下去,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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