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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浴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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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相信向问天会背叛他,毕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向问天的心思他自认还是能明白大半的。这个人始终忠于神教,甚至说是忠于他本人,没可能忽然背叛。

想了想,他抛出一个问题:“东方兄弟,你觉得如何?”
东方不败垂首道:“教主指的是哪方面?”
“你也觉得可能是向问天勾结外人?”

这个“也”字用的真妙。东方不败心中冷笑,道:“向右使清醒之前,属下认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过这次端午祭确实是向右使负责,出现刺客他责无旁贷,单只这一项,向右使就必须给个说法。”
王长老也道:“属下也认为需要仔细调查,毕竟两人晕在一起。当时周遭有很多教众,右使却不曾喊过任何人过去,这一点也很可疑。”

任我行闻言,若有所思的伸手揉揉眉心,半晌才道:“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先下去吧!”顿了一顿,又道,“东方,一会儿告诉下面的人,今天晚宴取消,让他们自行回去过节。”
“是。”东方不败心中暗喜,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之极。
……
出门之后,东方不败与王长老传达了任我行的意思,等到众人散去后,才一同走向下山方向。
一路下了山,等到左右无人,王长老才低声道:“你觉得这次能扳倒向问天吗?”
东方不败微笑着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事在人为。”
王长老摇摇头:“这事儿难说,向问天那个人看着平庸,其实不是简单之辈——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可别被他反咬一口。”
东方不败但笑不语。他还真被这家伙反咬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至于现在,他绝不会放松对这个人的警惕,这次就算扳不到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倒要看看,以任我行多疑的个性,向问天一再被质疑后,那些所谓的忠心耿耿还能剩下多少。

到了山下分手,东方不败照例去了童百熊家,去他家过节也是惯例,虽说他现在还养着六房小妾,勉强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但那些个不过是利益产物,不乏眼线间谍,平时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大过节的跑去那里,不是平白添堵么!
童百熊这个人,做兄弟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性子爽直,绝不会背叛朋友。可也因此他与他之间只能做兄弟,却不能做合作者,若是让他知道了此时他正图谋着教主之位,恐怕两个人当场就得绝交。
再好的兄弟,也不是能够不问理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能做到这点的,只有莲弟。

想到杨莲亭,心中顿时柔软不少,他此去童百熊家过节只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遇见莲弟。这段时间为了避嫌他一直都克制着自己再与莲弟见面的冲动,今日过节,这个冲动却是再难抑制了。
不能过分亲密引人注目,哪怕只是看一眼,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带着这个想法,这一路上就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了童百熊家,寒暄过后便拐弯抹角问起了杨莲亭的行踪。
“你说那个总来给你送柴的小家伙?”粗线条如童百熊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兄弟对那人的上心,随口道,“他有段时间没来了,我想想,大约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没来?东方不败心中一硌楞:该不会他真的厌烦了一直送柴却看不到自己的举动,所以就此放弃了?
不,不会的,莲弟那人朴实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前世”中既然能坚持送了四年,这一世没理由才一年就放弃。
莫非出事了?或者是他当初送他回家的举动被什么人盯上了?

脑海中瞬间转了七八个念头,又一一否定,可拿来劝服自己的理由总不怎么充足。东方不败勉强自己对付完所谓的晚宴,而后装醉离席,假作回到卧室铺开被褥后,便一刻不停的向着杨莲亭家所在的方向奔去。






第17章 八、
走过一次的路线早就刻在脑海里,几乎不需要多做思索。东方不败展开轻功,到达杨莲亭家所在的小村子时才不过半个多时辰过去。站在上次那个小山包上俯视着下方村中那间依旧亮着灯的小茅屋,他毫不犹豫的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顺手拉低了帽檐。
顺着杨莲亭走过的路线下山,一直走到那间茅屋面前,东方不败深吸了口气,抬起一直紧握的拳,用与内心的焦躁完全不同的轻缓动作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将近四十的男子,一身打了补丁的长衫,在这犹有些泛冷的晚春显得分外单薄。他手中举着一盏油灯,在看到门前只露出半张脸的陌生人时愣了愣,有些戒备的道:“您是?”

东方不败并未被兜帽遮住的唇划出一道和善的笑意:“先生不必戒备,我只是个普通的旅人,想在您这儿借宿一宿。”
旅人?杨秀才用戒备的目光打量着他,哪有旅人像他这样空着手行路的?然而对方态度平和,他也不好置疑,只推脱道:“家中简陋没有空房,只怕不方便。”
“无妨,我只求一瓦庇荫即可,这天怕是要下雨,还请先生行个方便。”说着从袖中拿了约十两的碎银递与他,见杨秀才犹豫着不接,又道:“在下赶了数日路程,早已疲乏的很,实是不愿再去另找人家了,相见即是有缘,先生何必多做顾虑?”
仿佛应和他的话一般,一直阴沉沉的天空自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预示着夜雨将至。
“这……”杨秀才见他态度坚决,十余两银子又不是小数目,家中此时境况,又正需一些银钱周转,便咬咬牙应道:“如此,委屈客人了,请进来吧!”说着转身让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东方不败不再客气迈步进屋,直到此时还未看见莲弟令他更加焦躁起来。强忍着直接询问的冲动跟着杨秀才走到桌边坐下,又见他要去端茶倒水置办饭菜,忙道:“先生不必客气,一杯热水足够了。”
其实杨家此时拮据,真要张罗吃食也弄不出什么来,好在热水还是有的,忙走去倒了杯过来。
东方不败接过道谢,饮了一口后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先生家中只一个人?在下冒昧前来,会不会麻烦家眷?”
杨秀才心中嘀咕:你还知道会扰到人?这话当然不好说出口,只在面上作出不妨事的神情摆手道:“不妨,内子早逝,只两个孩子和我住在一起,都半大不大,这么晚了就不叫出来了,怕是要惊扰贵客。”

两个孩子?莲弟提过他亲人只有一父一姊,此时杨秀才提起孩子也无急色,看来他此时应是在家没错了。
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掺了担忧与些许隐隐的郁闷:莫非莲弟真的是因为自己长久的漠视放弃送柴之举了?
心中想着,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套话:“先生有两个孩子?不知是男孩女孩?”

这人问这些是何意?图谋不轨还是有意探听隐私?杨秀才瞥了他一眼,才道:“一子一女。顽劣的很,都不成器。”说完不等他再问,径自续道,“客人不是累了?我带您去休息罢!”
听出杨秀才不愿多谈,东方不败也发现自己有些急躁了,便顺势站了起来:“确实累得很,有劳先生了。”
杨秀才摆摆手,重又端起油灯带着他走入内室。他家房子不大,就三间卧房,其中一间还是因为丫头大了不方便和男子一起住后盖起来的。平时两个孩子一人一间,他自己一间,如今只能先将自己的让出来,去儿子那边将就一晚上。

两人一路去了卧室,随意又说了几句,东方不败就借口困乏准备睡了。杨秀才乐得离开,礼节性的嘱咐了他几句就走向隔壁儿子所在的房间。

待他离去,东方不败弹指熄了灯,却并不上床,而是走到墙壁旁凝神倾听隔壁的动静。杨家的房子普通,隔音效果也一般,普通人听也许就是个朦胧的人声,对他这般内力深厚的人而言,要听个清楚明白并不难。
果然不久隔壁就传来了对话,除了杨秀才之外,另一道声音却是个女孩。

“爹,家里来人了?”
“嗯,借宿的客人,爹让他先睡我屋里了——亭儿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女孩子叹了口气,“身上淤青已经化开,看着怪吓人的。热还没退,反复的厉害。”

淤青?热?
听到意料之外的词语,东方不败剑眉一扬:莲弟受了伤还发了烧?为什么?

那边对话稍停,一阵细琐声后,杨秀才的声音才再度传来:“以后别叫亭儿去送柴了,那些大户人家多不好相与,以前他说要报答,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既然出了事,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再去的!”
“弟弟的想法谁知道呢!”女孩儿却没赞同父亲的话,“他一向有主见,这事儿还得他自己说了算。只是眼下——爹,咱家还有钱买药么?”
杨秀才道:“无妨,今日来的那人出手阔绰,刚留了些许银两,唉,若是平时,仅仅留宿一宿无论如何也不该收这些钱,但如今为了亭儿,爹就厚脸皮一次好了!”

后面父女二人的对话就转到家中生计上,再没提过杨莲亭受伤一事。然而仅仅是那些只字片语也足够东方不败推测出个大概了。他双手握拳,卓然立于墙壁之下,一双凤眼凌厉异常,目光几如刀子一般:
看来事情是出自童府没错了!没想到他一个疏忽,竟让莲弟在童府吃了亏,他倒要回去仔细查查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他的人!

如此一直等到后半夜,杨家父女才相继离开或是睡下。东方不败悄然出门走到隔壁,先凌空一指点了杨秀才的睡穴,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少年。目光触及他脸上不比上次少的淤青,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心中已将那些还不知身份的人凌迟数十次。
与焦躁的心绪不同,他轻轻伸手碰了碰男孩的脸颊,动作无比轻柔。半年不见,他的莲弟明显长高了不少,少年人的线条也逐渐显现出来。十三岁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阶段,目测下来,比起初见时高了将近一头。
已经可以称之为少年了啊!这孩子。

手指极轻柔的在他脸颊上抚摸了一阵,东方不败克制的收回手指,面色沉郁:看来之前的打算要提前开始了,莲弟会被欺负,还小是一方面,不会武功是另一方面。也许他现在就该教他一些功夫防身。不能用自己原本的身份,那么就另外“制造”出一个人,至少要让莲弟早早的有防身手段才可以。
至于瞒着莲弟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仔细斟酌后才决定的。莲弟虽然可以信任,毕竟还是孩子,又有朝夕相处的家人,难保什么时候不小心就说漏嘴。而且人多口杂,他再小心行事也难保不会被人看见,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也好办事。
其实他心中隐隐还有些许深层的顾虑:“前世”之中他和莲弟彼此信任,然而因为后来自己个性的扭曲,加上莲弟的意外导致他有了很强的权力欲。他担心这一世重蹈覆辙,因此并不希望莲弟过早接触神教的事情,至少要等他成长到拥有足够的自制力与判断力才能够告诉他所有。
在这之前,就先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作为他的“师父”存在吧!






第18章 九、
九、授受


既然下定了决心,东方不败自然要用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感觉到手指下脸颊异常的热度,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身,摆成五心向天的姿势,自己跟着盘膝而上,单掌抵在他的背后。
十三岁习武已经有些晚,不过对东方不败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北冥神功》本身就有易筋锻骨的功效,由他半修半补的《鲲跃北冥》自然也保留了这个特点。他的内力属阴,用于做初期的奠基再好不过,只要先在莲弟体内留下内力的种子,按照《鲲跃北冥》来运行,等他正式习武之后,将会事半功倍。
而且此刻若是有一定的内力护体,也能缓解他发烧的症状。

先简单检查了一下少年的身体素质,随即便微笑起来,莲弟是个很好的习武胚子,长时间的劳作也令他身体比同龄人更加结实。其实就算根骨不佳,凭莲弟执着的性子,也定不会比旁人差了去,这点东方不败完全能够肯定。
检查过后,他便运气于指,一一按揉对方身体上几处大穴,仗着深厚的内力一点一点为他梳理经脉。
习武之人有“洗髓伐脉”一说,只是每一门功夫的洗髓都不尽相同。根据东方不败的了解,这套《鲲跃北冥》继承了《北冥神功》的特点,没有内力的人学习是最合适的。
说起来这套功夫当真神奇的很,修炼之前与其他内力决不能兼容,必须要化解掉原本的内力才能修习;然而修习后却能海纳百川,各门各派的内力均能据为己有,也算是不破不立的典范。而东方不败看重的就是这一点,一旦杨莲亭学会后,便能引他人内力为己用,不失为一个速成的法门。
杨莲亭此时体内没有内力,他要做的就是先用自己的内力替他温养经脉,待经脉打通后,再将《鲲跃北冥》教给他,令他自行修习,将会事半功倍。

杨莲亭烧的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周身泛起,像是有股气从周身缓缓渗入体内,很是舒爽快活。渐渐地,那股气在他全身运作起来,一圈连着一圈,仿佛将他从里到外都梳理了一遍。
那种感觉十分舒服,他想低吟,却发现自己连张口的力量都没有。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能感受到一双手掌抵在自己背后,隔着上衣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便觉得滚烫起来,暖暖的熨帖在那里。
屋里有人……谁?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手收了回去,一股力道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倒。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只能感觉到那人在他手中放了什么东西,而后站起身,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和脸颊,才向着门外走去。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闷雷骤响,屋中一瞬间亮了起来。神智仿佛被那道雷声惊醒,他艰难地撑开一道眼缝,隐约看到一道身影悄然推门而出。抬起的脚步露出红衣一角,被再度亮起的闪电刷出了最明亮的色彩。
他双唇喃喃着张合几下,终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未等出声,人已再度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手指紧抓住对方留下的东西,片刻不肯稍松。

是夜下了一场好雨,第二天一早便放晴了。初升的阳光映照在被洗涮干净的树枝草叶上,一闪一闪的俱是昨夜留下的水珠。杨秀才早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发热的儿子,发现儿子已经退烧,正沉沉的睡着,顿时大喜,一面吩咐女儿熬粥一面带着喜色连连抚摸儿子的额头,见他睡得沉,又不愿吵醒,便悄然推门离去。
出门便发现隔壁的房门似乎并未关严,里面一片暗色。他犹豫片刻走上前,低声道:
“贵客可醒了?”
说着便伸手敲门,门却应声而开,果然不曾拴上。杨秀才微怔,探头一看,屋中被褥打开来平摊在床面上,不见丝毫隆起,其余地方别无他物,昨夜的旅人不知哪儿去了。
他进屋看了一圈,若不是摊平的被褥,昨夜种种仿佛只是他发梦一般,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杨秀才皱眉站在那里许久,才再度迈步出门,一面摇头一面关上了门。

过了卯时,浑浑噩噩多日的杨家幺儿杨莲亭终于清醒过来,神清气爽,不见丝毫之前的疲态,杨秀才欣喜之下,便将那行止诡异的人抛于脑后,抱着儿子几乎落泪。
这几日他始终担心着儿子的身体,自从半月前他一身脏污回来后一病不起,杨秀才就不曾睡过一个消停觉。他看到儿子身上有明显的被殴打的迹象,衣服湿透,仿佛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一般,就知道他是被人欺负了,而且对方肯定不止一个人。
杨家不过是小户人家,无权无势,也不曾惹祸,唯一接触的有权势的人家只有幺儿送柴的那户,加上杨莲亭回来后一语不发,他哪还能猜不出这伤究竟是哪儿来的?他们惹不起对方,这口气只能忍了,杨秀才唯一的希望就是养好儿子的病。
如今儿子病愈,他心中虽觉蹊跷,却也不愿多想,只拿了昨日客人留下的银两去买了两斤肉回来改善家中伙食权作庆贺。

杨莲亭也乖巧,谢过父亲与姐姐便低头吃饭。饭后杨秀才便提出不许他再去送柴,杨莲亭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那股子倔强劲儿不用说杨秀才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如何,劝说半天不见效果,气得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待父亲离开,杨诗诗才伸指戳了弟弟一下:“你傻了?那些人你又打不过,再去的话根本就是送去给那些人欺负的,被打一次不够,还想被打第二次么?”
杨莲亭伸手捂住被戳得有点疼的脸颊,只是摇头:“我不想放弃。”
“你!”杨诗诗被他这副样子气得直跺脚,“两条发带你送了一年的柴火还不够吗?那个人,那个人他根本就不记得咱们两个了!你去再多次,他也不可能见你,你明不明白?”
杨莲亭却只是摇头,杨诗诗劝了他几句,毕竟知晓这个弟弟的性子,最后只能叹口气,收拾桌上的狼藉,摔得盘碗乒乓作响。杨莲亭看着姐姐气鼓鼓的脸颊,悄悄伸手握住藏在袖子里的东西,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

已经——忘了自己吗?
那个人……

他抿起唇用手指来回摩挲着那个东西,微微低下头,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之前那个人的话语。
有缘的话,今夜子时,后山。
……






第19章 九、
……
一日无话,到了晚上杨秀才才回来,见到儿子后先是看了看他的面色,确定红润无恙后才哼了一声,一声不响的吃完晚饭便回了自己卧室。杨莲亭手足无措的看着父亲离开,想说话,又不愿意妥协,只能倔强的站在饭桌旁。
见父子俩这副模样,杨诗诗无力的抚额哀叹,收拾完碗筷后回头见弟弟还杵在那里不动,便咬着牙拎起裙角踩了踩他:“别发呆了,睡罢!爹倔两天就好了,你别在这儿跟着犯倔,他看了更心烦!”
杨莲亭抿紧唇,片刻才道:“我不会放弃的。”
“真不知道你干嘛这么执着那个人,又不是姑娘……”杨诗诗无法理解的摇摇头,脑海中浮现那个晚上看到的东方不败的相貌,脸色诡异的红了红,忙甩甩头跑开了。

看到姐姐离开,杨莲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歪着头似乎想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站了足足半刻才迈步离开,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入夜,月色渐消,群星当空,村中所有的屋子几乎都熄了灯。临近戌时三刻,一道半大不小的身影悄悄推开杨家的房门,左右看了一圈,扛了把镐头便向着后山方向走去。
后山此时早已无人,只有不绝于耳的虫鸣,倒也不嫌静谧。少年没有点灯,好在昨日一场大雨去了云气,此刻上弦虽消,星辰却是越发明亮,影影绰绰的将小路照了个清楚,不致摸黑走路。
这段路是他前往童府送柴的必经之地,来回走了一年,早已熟稔得很。昨晚一场雨使山路有些泞滑,较平日难走,但他此刻心中半是忐忑半是期待,注意力全放在他处,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事情。

走了一阵,前方忽然隐隐传来声响,不知是野兽还是其他。杨莲亭心中一凛,忙屏住呼吸潜入旁边草丛,不想草中滑的很,这一脚慌张的踩过去竟没站稳,腰一拧便生生滑下山坡。他心中大骇,忙伸手去扯旁边的物体,草叶树枝拽断好几根才勉强稳住身形,却已避免不了滚了一身泥汤。
惊魂未定的躺在原地半晌,总算定下心来,手臂与后背磨得有些酸痛,不过应该没伤及筋骨,只觉泥水浸身有些透心凉。杨莲亭松了口气,抬起头正要看看落脚处好往上爬,忽然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上方。
那人明显是从与他相反的地方赶过来的,肩上鼓囊囊一片,似乎扛了重物。月色下杨莲亭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比过去好得多,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勉强能看清对方身上的装束。
那人身上穿了一套紧身黑衣,头脸也用同色的布巾蒙住了,肩上扛着的东西一晃一晃,此时看来分明便是个人,看他摇晃的弧度,似乎抱恙在身不便行走,难怪会被人扛着到此。

看清后,杨莲亭下意识屏住呼吸,猜想那两人身份定然不一般,自己这样的存在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最好不要被发现才好。他全心全意盼望着那些人快些离去,好脱身离开,可惜事与愿违,那两个人才走到离他之前落脚处不远的地方,远处忽然一声呼啸,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两个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随着说话声,远处又有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隐隐形成包围之势。杨莲亭看得分明,先前那个扛着人的身影脚步明显踉蹡一下,不知是被绊住了,还是出了其他的事。
下一刻,后围上来的两个人已将那人左右围住,一出掌一扬刀便双双攻了上去。那身穿黑衣的不知为何兀自扛着身上那个人,只用单手迎战,片刻后便左右支绌起来。

“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还带了个累赘!”
后来的两个人显然打算将眼前之人生擒,明显占了优势却不下杀手,掌、刀所对均非要害,只是合作将对方牢牢困在包围圈内,不过打了片刻便开口劝降。
然而黑衣人却完全没听到一般咬牙支撑,丝毫不做回复。那两人对此境况似是早有所料,下手依旧不慌不忙,劝服的话也不曾稍歇。

他们那边打得热闹,这边杨莲亭却是死死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一动不动的窝在那里,不敢弄出丝毫声响。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所谓的“江湖人”,生活在黑木崖之下,那些高来高去的侠士高手并不少见,甚至远远见过几次大型械斗。然而却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江湖争斗,无论是过分真实的刀光剑影,还是争斗带来的压力都让他紧张的几乎透不过气。他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发现他,发现他后又会做出什么,只能趴在那里,无法做出任何自救的举动……
那个过去感觉很遥远的世界,从来没像这一刻如此接近。

那些人打了一会儿,杨莲亭灵敏的鼻子便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甜腥味——上面肯定是有人受伤了。黑夜中看不真切,只能靠着想象猜测上方的情形:有人受伤,接下来会如何?被抓?还是会死人?
想到村子里老村长死时的样子,杨莲亭心底有些打怵,下意识蜷了蜷,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声响,忙又僵住不敢稍动。

然而只是这么细微的声响还是被上方的人察觉了,随着一人暴喝道:“什么人?!”,接着便有风声响起,他眼睁睁的看着一道身影疾扑而下,骇的下意识闭上了眼。

忽然,上方传来一阵杂响,伴着两声闷哼,继而诡异的静了下来。等了片刻没感觉到自身有什么异样,杨莲亭悄悄抬头望去,就见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身过长的斗篷将他周身遮了个严严实实,头上也带了斗笠,脚边和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则躺着两团可疑的影子。
在那个后来者的对面,之前扛着人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身形摇晃,看样子似乎还有意识。

“你是谁……?”
之前一直不曾开口的黑影艰涩的出声,犹有些颤抖与沙哑,不知是累的还是惊的。
然而斗笠人根本没理会他,只是挥了挥手,便有人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将黑衣人一掌打昏,连同他背着的那个一同带走了。

杨莲亭惊骇的看着眼前的阵仗,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看着那个斗笠人动了动,而后一步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仿佛夺命修罗一般神秘且危险。

“你——”
杨莲亭听到自己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下一刻突然清醒过来,爬起身便要跑。然而才勉强站直身体,肩膀忽然被人按住,接着斗笠人以迅捷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跑什么?我又不会杀你!”
这声音听来有些沙哑,并不含恶意,居然还有些温和的意味。杨莲亭见过不少人,能这么和气的与他说话的江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忽然想到自己肩上怕都是泥水,那人就这么拍上来,会不会因为蹭了一手泥大怒之下杀了他?

然而那人全不在意一般按着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少年,这么晚一个人来后山,不会怕么?”

“后山”二字刺激了杨莲亭的记忆,面前这人的声线与记忆中那个人的合二为一,他骤然睁大眼:“你、你是昨晚那个……”
斗笠之下传来一声浅笑:“看来你昨晚的确是醒了。”

原来叫自己上山的就是他?杨莲亭暗暗咽了口唾沫,有些失望看到的不是那身红衣。他盯着对方的斗笠片刻,确定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才缓下心跳,学着曾经从江湖人口中听到的说法犹豫道:
“前、前辈叫小子上山什么事?”
看出他已经安定下来,斗笠人按住他肩膀的力道便松了些许,抬起手拍了拍:“我让你子时来,却没想到正遇上这场闹剧,好在你没事——小子,你我昨晚相遇也是有缘,我看你身体不错,有没有兴趣学武?”






第20章 十、
十、胜叔


学武?
甫一听到这句话,杨莲亭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斗笠人看出他的诧异,纱帽微动似是在笑,又重复了一遍:“愿不愿意随我习武?”
这回听明白也反应过来了,杨莲亭顿觉口干舌燥,那个世界离他太远,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有机缘学到那些高来高去的本事——就像那个人一样。

少年的反应并不在斗笠人的意料之外,他收回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负于背后道:“你若想学我便教你,不过有三个条件。一,不得将我的存在以及你我认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至亲好友;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轻易透露你会武一事,必要时若是自救,决不能心慈手软;三,终生不得背叛。如何?想学还是不想学?”

这三个条件虽然古怪,却不难做到,而且从之前这人动手的情况来看,斗笠人的身手显然不是常人可比,杨莲亭虽然木讷却不笨,如此机缘在眼前,傻子才会拒绝。当下他便下定决心双膝着地,行礼道:“师父在上——”
“且慢!”斗笠人却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摇头道:“我收下你是缘分,但却不喜欢这个师徒之名,你不必拜我为师。”

杨莲亭闻言一怔,想起父亲生平的教诲,摇头道:“天地君亲师,师为长者,礼不可废。既有师徒之实,莲亭便不可无礼。”说罢固执的磕了三个响头。

斗笠人闻言沉默片刻,道:“真不知你跟谁学的这般迂腐性子,我不喜欢,罢了,这些我慢慢教给你就是。你以后也不必唤我师父,便叫我——胜叔吧!”
“是,胜叔。”杨莲亭毕竟还只是个少年,父亲自小的教育令他略显刻板,却还是有着少年人的活泼心性。依着他的说法喊了一句后,心道这人说法还真多。这么一想,不知怎的竟觉彼此间距离更近了一步。

师徒之礼既成,斗笠人便点了点头,道:“习武重在基础,我之前看过,你根骨稳健,显然是自小做活锻炼出来的,只是基本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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