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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浴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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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顿觉怒气攻心,耳中阵阵万马奔腾之声,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真气鼓荡,猛然窜动起来。他心知不好,一手抚胸一边踉蹡坐倒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些。
“教主?”
下方之人见他如此,顿时惊叫出声,任我行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道:“本座无事,东方,此时向右使不在,这件事暂且交给你全权调查。我要知道,郝中正那家伙到底在胡搞些什么!”
“属下遵命。”东方不败急忙低头应声,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上首兀自捂着胸口的人,心中疑虑一闪而逝。
又三天后,东方不败来到任我行所住之处求见教主,待侍从通传后进入书房,一抬眼,就见任我行坐在书桌之后,脸色苍白,精神有些萎靡。
他心中诧异更甚,任我行如今不过三十余岁,正值壮年,加上功力深厚,每日龙行虎步,举止豪迈,从不见丝毫疲态。今日看起来却似乎身有隐疾,精神也不若平时。当下关心道:
“教主面色看来欠佳,可是身体不适?”
任我行见他进来,摆摆手道:“无事,昨晚没睡好罢了。东方此来,可是查出什么了?”
“确实有些收获。”东方不败说着,从衣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册呈上。任我行看了几眼,眉头深皱,待到看完,将那书册往地下一掷,拍案怒道:“岂有此理!他郝中正这是想叛教不成?!”
“教主息怒!”东方不败躬身捡起那本册子,道,“这些事情毕竟只是表面,郝左使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任我行闻言嗤了一声,冷笑道:“郝左使?可真是我神教的好左使啊!”他思量片刻,对身边侍从道,“传我命令,郝中正身为神教左使,其身不正,事有疑虑,暂撤其左使一职,由风雷堂堂主东方不败暂代,等事情查清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东方不败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教主!左使一职事关重大,东方人微言轻,怎可……”
“我的命令谁敢违背?”任我行不置可否道,“做好你的本分即可,你的能力本座还能不知道吗?再者,你不过是暂代左使一职,真要做不好,再撤了也不迟。”
“这……”东方仍有些迟疑,任我行见他如此,皱眉道:“怎么,你是信不过本座的眼光,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东方不败忙道:“属下不敢!既然如此,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定不负教主栽培之恩!”
任我行吸了口气,说道:“知道就好。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言罢东方不败便作揖告退了,任我行按着胸口看他离开,不忘恭敬的关上房门,眼中目光闪烁,不知在考虑什么。
……
不过短短两天,郝左使被免职,东方不败暂代左使一职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整个神教的人都知道了。人们惊叹于这位年轻左使的晋升速度与受宠程度,看向东方不败的目光越发敬佩起来。
自然也有那些看不惯他如此飞速升职的人,背地里不知抱怨多少。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任我行是铁了心要栽培这个年轻人,还真没几个敢明面上给东方不败难看,只能暗地里使些绊子,聊胜于无。
当然也有明言直谏的,教中光明右使向问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向教主进言,说道东方不败资历太浅,教主对他信任太过,于神教不利。只是他这话听起来酸味太重,别说是任我行听不进去,就是其他人也不敢高声附和,一时之间,东方不败风头正劲,一时无两,竟没人奈何的了他。
对于那些流言,东方不败尽数听而不闻,每日里依旧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事情,处理完教中事物之后,或者在后院练武修习,或者便去山下的小镇子走走散心,活的好不潇洒。
当然,教中还是有些人对他升职一事完全报以恭喜的态度,他的老哥哥童百熊便是其一。得知东方不败暂代左使一职之后,童百熊很是为自己这个小兄弟开心,在他看来,以东方不败的才干,区区一个堂主太过屈才,便是做了左使,也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恭喜之余童百熊又仔细叮嘱他,行事务必小心,切记提防小人。东方不败一一记在心中,对这个老哥哥很是感激。
除此之外,倒是有了额外收获。
这天东方不败受邀去童百熊家暂住,饭后随兴闲聊,童百熊忽然提起一事:
“对了,说起来最近我家里倒是有件与你有关的怪事。”
“哦?”这会儿他身边的“怪事”还不少吗?不过发生在这里的倒是少见。东方不败闻言顺口问道:“何事?”
“这几天有个小孩子,隔两天便担着一捆柴往这边跑,到了我家指名说那些柴火是交给你的——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小孩儿?”
小孩?
半天才想到童百熊口中的小孩可能是何人,东方不败诧异道:“该不会是个看起来十一二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吧?唔……他好像姓杨?”
童百熊一拍大腿:“就是他,你认识?”
“见过一次。”东方不败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眯起一双斜挑的眼:没想到那个男孩居然真会跑来,他当初说的所谓“还”就是指那几捆干柴吧?
“既然你真认识,那就好办了。那些柴火都在我家柴房里堆着呢,你看看要怎么处理。”
干柴还能怎么处理?东方不败差点失笑,无所谓的回了一句:“你留着烧就是了,那些东西还用知会小弟一声不成?”
“这可不一样。”童百熊笑道,“那小孩儿毕竟是指明给你的,谁知道有什么用意呢?行,既然你不在乎,哥哥就帮你处理了。”
东方不败点点头,并不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转眼就被他抛至脑后了。
第6章 三、
三、葵花
前任左使的事情很是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场,毕竟神教当中光明左右使的身份仅次于教主与圣子,能担此职位的人无不是惊采绝艳之辈。
在东方不败之前,左使郝中正与右使向问天都是在教中打拼许久才升到了这个职位,比起他们,两年之前的东方不败还只是风雷堂中的一个小小的副香主,几乎是转眼之间就问鼎左使之位,虽然只是暂代,但以此势头下去,扶正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此速度,怎能不让人又惊又羡?
就在东方不败暂代左使之位后一个月,随着调查的深入,郝中正的判教罪名几乎就要成立,数道证据直指向他,只差让他本人承认。
任我行拿到这些证据之后,气的大发雷霆,当场便宣布要拿郝中正回来问罪,又当着所有教众的面扶正了东方不败的地位,宣布从即日起,东方不败便是神教之中新任光明左使,任何人不得有异义,其后列举了这段时间里东方不败为教中所做的贡献堵住了悠悠众口,最后大袖一翻,宣布散会。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确定了东方不败的受宠程度,之前还在观望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打算好好巴结一下这位新贵了。有人得知东方不败已经娶了六房小妾,盘算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看看;有人得知东方不败喜好颜色鲜艳的事物,便收集了各色绫罗绸缎作为礼物……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升任为左使,原本那个小院子也就不能住了。任我行原想将郝中正的院子收回拨给他,东方不败以郝中正此时生死不知,线索尚未齐全不便挪动婉拒了。对此任我行倒是不强求,询问过吴总管后将另一间稍显偏颇但条件不错的院子拨给了他。
这个地址倒是正中东方下怀,一来位置偏僻,有些动作方便避人耳目;二来临近悬崖,风景壮丽;三来毕竟是拨给左使的院子,比他原本的住处要大上很多,再不似之前所住的位置那般束手束脚。
搬家之事自然有教众代劳,不过一天就彻底收拾好了,六位夫人如今也各自有了自己的院子,不必挤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对尴尬。其实平日里她们也不太敢明面上争风吃醋,但暗地里动手动脚还是少不了。
东方不败曾说过,只要不闹出难看的事情,她们想怎么斗随意,只两点规矩:一,不能叫旁人看见,二,未经允许,不得伤害对方身体丝毫。
这两条家规提出,小妾们固然诧异,熟悉东方的几个朋友也不解,对此东方不败只是笑笑,心中打的主意却始终无人知晓。
言归正传,搬完的第二天,许是认床的原因,这一晚上居然没睡好。丑时末东方不败便清醒过来,辗转片刻实在睡不着,干脆便穿衣起身。
这个时辰连丫鬟都还未醒,东方看看尚暗的天色,披衣准备出门练功。谁知出门时将醒未醒,不慎在门槛上绊了一脚。虽未摔倒,以轻功后退之时后脑却磕在了新置办的木柜上。这一下磕的不轻,又因猝不及防之下未及运功护体,脑中一阵嗡然,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东方不败晃了晃头,伸手摸摸后脑,不禁好笑:也不知昨晚是做什么梦了,一早起来居然迷迷糊糊的。幸好此时屋中无人,不然真叫别人看笑话了。
片刻后,总算那不适的感觉好了许多,只是后脑仍有些酸胀,总是不时晃神。提了剑去后院耍弄片刻,却发现脑海中不时冒出些奇思妙想,有些精妙剑招更是从未想过。
练了一会儿他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眯起眼揉揉额头,这个早晨总觉得什么都不对劲,莫不是昨晚行功有些走火?
现在这个状态下还是不要练剑好些,干脆收剑回去,正好此时侍从丫鬟已经起身,便回房洗漱去了。
过了寅时,早饭用毕,那种酸胀的感觉仍未消退,看来早晨那一撞撞得不轻。东方正考虑着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就听门外的侍从走近敲门道,教主有命,召东方左使前去书房。
那老儿一大清早又有何事?
心中思量着,东方不败还是放弃了休息,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前去任我行的住处。
近日来东方不败多次出入此处,任我行的侍从们与他均已熟络。东方不败一一打了招呼,见到站在院门前的总管,顺手送上一些小礼物,
那吴总管眉开眼笑的收起手中的小礼物,低声道:“东方左使实在是太客气了!您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好。”
“吴总管可是教中老人,东方后学末进,以后还需要您多做提点。”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东方不败才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吴总管可知教主此次叫东方前来所为何事?”
吴总管听完却是笑了起来,神神秘秘的道:“具体何事老奴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是好事。”
“哦?”这倒有些稀奇,东方不败挑挑眉,“好事?”
吴总管低声道:“教主这几日心情很不错,提到您时也是称赞不休,尤其昨晚还琢磨着要送您点什么作为嘉奖。此时召您前去,好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吗?”
东方不败闻言点了点头,拱手谢过吴总管,心中警铃大作。
旁人不知道任我行是个什么性子,他却是心知肚明的。任我行这个人生来疑心就重,偏偏还喜欢做出一副豪爽大方的样子。神教在他的治理下表面宽松,但这是建立在无人违逆他的基础上的。
就像之前文长老和郝左使的事情,他在设计的时候就是抓住了任我行性格中这一点。那两个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然而一旦被他所疑,几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高调行事,虽然自认为不会被抓住把柄,但面对任我行时还是不能不提高警惕,谁知道下一刻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会不会骤然翻脸,让自己变成下一个“郝中正”?
不过话说回来,东方不败也有自信,任我行绝对抓不住他的把柄。
到了书房,吴总管向他告罪一声便进门去了,不久后书房内就传出任我行喊他进去的声音。东方不败整整衣襟迈步进入,抬头望去,任我行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难看。
例行问了安,任我行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待东方不败站起身后道:“东方,我之前给你的落叶掌法练得如何了?”
“还在熟练当中。”东方不败微微躬身,近几年来任我行知道他大半自学,并无名师指点,学的也都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便偶尔找来一些一流二流的武学秘籍交给他学习,隔一段时间问问进度,俨然亲传弟子一般。
任我行点点头,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两个过过招罢!”
这句话在意料之中,东方不败点头应是,跟着任我行走到院子里。
既是切磋,自然不会拿兵器,两人赤手空拳相对,拳掌交替,打的甚是热闹。
此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已近大乘,内力深厚,东方不败虽然所学庞杂,照他还是差上许多的。如此过招在他二人实属平常,每次两人拉开架势点到为止,不过是个切磋的作用。
但今日却有些反常,任我行不知为何,出招极为凌厉,东方不败甚至隐隐察觉到些许杀气。那些杀气稍纵即逝,快的几乎像是错觉。
然而东方不败是何许人?一边压着三成实力困难的接招,一边心思电转:任我行这是何意?
第7章 三、
又过了数十招,东方不败脚步突然一个踉跄,似乎后继无力了,他借机后退几步,抱拳道:“教主神功,属下自愧不如。”
他这一收礼,任我行正欲劈下的一掌无论如何都得停住了。他看着面前气喘吁吁似乎力有未逮的青年抱拳躬身,一派恭谨的样子,眼中目光闪烁,半晌才收势道:
“不错,又进步了。起来吧!”
过招完毕,任我行接过吴总管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汗,示意东方随他进屋:“东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武学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东方不败想了想,道:“所学太杂,却无高深武学,修习再久,进境也有所限制。”
“不错。”任我行点点头,走到左侧的书架前,东方目光随着他移动,见他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锦盒下来,目光不禁闪了闪:这个盒子明显不属于这个书房,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刚拿过来的。
任我行自是不知他所想,将那盒子拿下来后便顺手递给了他,示意他接过。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双手前伸接过,目光才瞥见盒子上贴着的纸签,全身便都僵住了。
那纸签上只有四个字,四个放在江湖上定会引起绝大风波的字:
葵花宝典。
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东方不败忽觉脑中似有重锤锤过,“嗡”的一声,竟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眼前忽然闪过种种画面,耳中听闻阵阵嘈杂之音,有任我行状似语重心长的叮嘱,有久远的过去自己忍辱习武的过往,更多的却是见都未见,听也未听过的声音:
“教主,东方不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自今日起,你便在那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吧。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教主觉得如何?”
“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部武学秘籍,至于令你如斯疯狂?……也罢,今日之后,你自做你的教主,有我宠你,疼惜你也是好的。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以前的东方还是现在的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还道你是失心疯了,原来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们是好朋友,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
“你……你好狠毒!”
……
…………
忽然之间,仿佛灵魂出窍,一幕幕从未经历过的场景自眼前浮现,他像是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大战,看到自己被四人围攻,终为杨莲亭挡剑而死,又看到死后被任我行一脚踹去,尸身飞起来,呯的一声响,撞在杨莲亭头上。两颗脑袋一撞,尽皆头骨碎破,脑浆迸裂……
“东方?东方?”
耳边隐约传来呼喊之声,神智骤然回笼,东方不败抬眼望去,眼前依旧是任我行那张已看了多年,并不似记忆中苍老的、带着伪善的关怀面容。
“喊你半天没有反应,怎么呢?”
东方不败只觉脑中仍有些浑浑噩噩,总算还能记得眼下是什么情况,当下含糊道:“属下……忽然见到此神功,实在震惊……”
任我行哈哈大笑,伸手拍拍他肩膀,意甚嘉许:“行了,既然将此神功托付给你,便是信得过你的能力。这《葵花宝典》一直是我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历来均是上代教主传给下一代教主。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练成了宝典中的武学,固是无敌于天下,而且长生延年,寿过百岁。你回去好好练,莫叫我失望。”
“是。”东方不败说着,握紧手中的锦盒,声音有些颤抖,似是激动非常。任我行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又鼓励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东方不败依言告退,拿着锦盒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所,路上脚步匆忙,对于路人的招呼声尽数充耳不闻。
他此举固然大失平常,看在身后某些人眼里反倒正常的很——此举固然有做戏的成分,但只有东方自己清楚,他此时心中究竟混乱激动到了什么地步。
疾步走进院子,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扰后,东方不败“砰”的一声关紧房门。他几步走到桌边,伸手打开那个盒子,熟悉的书册出现在眼前,如此看来,那些“记忆”果然是真实的。
东方不败慢慢闭上眼,脑中兀自嗡嗡作响,那些过去的,现在的,以及突如其来的“未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交替,若不是他心智坚毅,突然“看”到这些场景,恐怕早就疯掉了。
那些事情太真实,真实的容不得他有丝毫怀疑。
脑中兀自胀痛,此时已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早晨那一撞还是突如其来的“记忆”,他以手抵额,一动不动的坐着,许久后才慢慢睁开眼。
此时若有人坐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双年轻的眼中再不复之前清亮,变得愈发深邃,那双上挑的眼微微眯起,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妩媚的样子——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神态,简直可说是——风情。
“葵花宝典——哼哼,任我行啊任我行,你当真打得好算盘!”
缓缓抬起头,东方不败随手挑开桌面上的秘籍,指尖一个一个按过开卷上的两行大字,神色中带了三分缅怀,三分恨意,三分冷笑以及一分若有所思。
他如今这种情况该算做什么?
早年阅读的某些野史杂书上,曾提到过借尸还魂以及转世重生之类的传说,那些东西他向来只当做娱乐,从不曾放在心上。可近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法不去思索,那些东西难道不仅仅是源于想象的稗官野史,而是真有其事?
他还是他,至少今日之前的人生确定无误是他自己所历经过的。今日所见,竟像是提前预知了今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不能说是预知,那些画面不是静态与旁观那般呆板,根本就是曾经经历过一般。
虽然能记住的并不多,记忆中那十余年的时间大半也都是在练功以及争斗中度过,但有些事情却是刻骨铭心的——比如他拿到这本葵花宝典后半个月内下定决心净身,比如他殚精竭虑囚禁了任我行,比如十几年后被人围攻身死于黑木崖,比如之后与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之间的错综纠葛……
杨莲亭……莲弟……
想到那个人,胸口顿时翻腾起一片异样的情绪,若不是他月前刚刚亲眼见过那个男孩,他几乎要以为这份突然冒出的记忆——包括那个“杨莲亭”——是他日有所思虚构出来的。
伸手摸摸后脑,早晨磕到的地方还在胀痛,这一撞可真是撞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东方不败勾唇而笑,不管那些记忆是如何来的,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目光落在桌面上,尤其是这套《葵花宝典》,那些“未来的记忆”倒是帮他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第8章 四、
四、曾经
整整一天东方不败都没再出门,一直呆在屋中仔细“整理”自己眼下的情况。
东方不败觉得,他此刻仿佛重生一般,若非那些记忆中的主人公确定是他,他简直要以为如今自己这个躯壳中存在的是另一个魂灵。
随着“前世今生”的记忆被逐渐理顺,那些沉淀了数十年的阅历逐渐改变了他的人生观。记忆中的十余年宛如一场大梦,梦醒过后,看着梦中的自己,嗟叹之余还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感觉。
记忆之中的他在接下来的一十四年里,前两年用于完成了自己谋划已久的大业。他成功获得了教主之位,又因一念之仁留下任我行一命,将之囚禁在西湖孤山梅庄内的黑牢中。
这点很像他会做出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任我行对他还算不错,当然,这本《葵花宝典》除外。
“当初”他拿到这本令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秘籍后欣喜若狂,同时也怀疑着任我行的用心——这本秘籍是神教的镇教之宝,甚至可以说是下任教主的凭证。他不认为任我行这种人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他,就算他表现得再好,以任我行现在的年纪,也不该过早的立下继承人。
直到翻开书页后,他才明了了任我行的用意。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他此举分明便是想叫他做不成男人,从此因为自卑,再无法像过去一般睥睨跋扈,心安理得的站到最高位。
也正是这本秘籍,让东方不败对任我行的不满达到最高点,坚定了要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的决心。
身体残缺如何?做不成男人又如何?只要能站在顶点,他不说谁又能知道?
那个时候的想法一如此刻,东方不败看着眼前的秘籍,就算是有着过去的记忆,哪怕没有那个方法,他知道自己也绝对会再度走上记忆中的道路。
《葵花宝典》之中的武功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当初”他仅仅参悟了半个月,收获已非其他堪比,足见其精妙。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一心想攀至顶峰,斟酌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每每想到此,东方不败都忍不住冷笑,任我行还真是掐住了他的弱点,明知他有多想变强,还特地以此神功诱惑——
他一遍遍抚摸着面前的秘籍,翻开来看其中熟悉的字句。怎么可能不练呢?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精妙的武学,一旦练成,旁人将再不足虑。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在练成《葵花宝典》之后,他在两年内便夺得了教主之位,成功软禁任我行,意气风发的登上顶峰。无论何人找他挑战,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不过短短数年,他就成了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再没人是他的对手。
就像他记忆里死前所言,初时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夺得教主之位。其后又想着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哈哈,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宫之后所造成的后果。
练过《葵花宝典》之后,一开始不觉如何,时间长了,因为自身的残缺,他的心理逐渐变得扭曲——东方不败闭眼感受着那些属于曾经的“未来”的感受:残缺的自卑,扭曲的审美观,做不成男人的愤恨,面对爱人的痛苦……种种心理变化让他开始羡慕完整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时的他,做不成男人也做不成女人,殚精竭虑想要获得的名利地位都已掌握在手中,越发显出内心的空虚。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度见到了杨莲亭。
不同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那时的少年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只是固执的一年年担柴送往童百熊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为何执着于此,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发带而已,他却足足送了四年的柴,这期间他们甚至不曾再见过哪怕一次。
于是当童大哥告诉他这件事后,他才放下繁忙的教务特地见了少年一面。
彼时少年已经十六,四年未见,当初那个坚毅的男孩身量已与他等高。与他越来越阴柔的气质不同,也许是因为生在农家自小吃苦的关系,少年越发显得强悍矫健,周身洋溢着的朝气蓬勃一如过去的他。
这样的气质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样一次普通的邂逅,居然有人牢记在心——于是他给了少年进入神教的机会,吩咐童大哥照顾好自己这个“小兄弟”,之后便又将此事丢到脑后。
东方不败单手支颌,目光终于从《葵花宝典》上挪开,望着不远处的屏风,想起不久前遇见的那个男孩。若不是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他又怎么会知道“未来”他会与那个男孩有那么多的交集,甚至连死都是死在一起的。
记忆中第三次见到杨莲亭是在第二次的半年之后。
那时临近年关,大雪封山,任我行的一些残余势力偏在此时蠢蠢欲动。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他亲自下山打算将那些人彻底解决。
然而那些人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派人混入了他身边——现在想来,能做到这点的多半就是向问天了。
神教没有随意更换职位的说法,他当初虽是篡位,为了名正言顺,对外只是宣称任我行病逝,故而教中大部分人都还保持着原本的职位,包括原本就是光明右使的向问天。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向问天的心思,一时不查被他派来的人混入身边。回来的路上因为临近黑木崖,便逐渐放松了警惕。
而那些人,就在他过了猩猩滩,迈入小道时骤起发难。
那条小道不过五尺左右宽度,对方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自己便挨了一刀。虽然仗着精妙的身法避开要害又将那人击毙,终归是受了伤的。
更要命的是,刀上淬了毒。
当时他不确定那些人中究竟有几个混进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人通通杀死,仗着自身强横的内力强行压制着毒素,一个人来到渡头前。
这里已经是神教门口,过了河便能登上黑木崖。若是遇上神教信得过的手下,更能省掉不少手脚。但那个时候他疑神疑鬼,不愿轻信任何人,宁愿找个僻静之处先将毒素逼出来。
附近有林子,地方并不难找。他当时头晕眼花,找到一处还算隐秘的地方便跌坐运功。好不容易毒素逼出大半,人也晕倒了,人事不知。
等他醒来时,眼前就坐着那个有着两面之缘的少年。
现在想想,他们两个其实很有缘分。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若不是那个少年对自己足够诚挚,又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也许他未必能够信得过他,更别说之后的动心,甚至是交心。
杨莲亭对他的意义,甚至连多年的生死之交都比不上。
那些记忆中的喜怒哀乐已经与此时的他融为一体,“他”就是他,十二年诸多酸甜苦辣都已融入他的人生之中,对于杨莲亭的感情,更是深入肺腑,无法舍弃了。
哪怕那段感情因为他的变化,逐渐走向扭曲,他也甘之如饴。
“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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