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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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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雷,你再敢拦在前面,今日你我也得兵戎相见了,你放心,本将军会带她回来。”
    白鹤轩怒斥越雷。他的侍卫已经拔出佩刀,拦到了越雷的面前,这火眼看就要烧起来了,虽然白家军并不驻在此处,可白鹤轩武功极高,又熟悉地形,杀了越雷再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事。
    越雷怕死,只得一挥手,让人放他们离开。
    一行人匆匆出了城门,他一直把越无雪抱在怀中,不时用内功给她暖手暖脚,她的手凉得像冰块,让他担忧莫名。
    “不要怕,萨珊玖夜并不敢和我作对。”
    他见越无雪全程都怒瞪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暗自后悔昨晚收下那可恶的玩艺。
    可他哪里知道,越无雪是无法闭眼睛,这僵硬让她的眼皮子都合不拢来!有朝一日萨珊玖夜落进她的手里,她一定让他吃一箩筐这东西。
    山道果然崎岖得令人无法想像,羊肠小道被大雨浇过,泥泞难行,马踩下去,泥巴都浸过了小腿,深深陷进去,还不时有山洪推动着石头从两侧跌落下来。
    “白将军,前面的路被堵上了。”
    青苔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禀报。
    “步行。”
    白鹤轩沉声说了一句,把越无雪抱起来,钻下了马车。天已晴了,空气沁凉入骨。越无雪像段软柳条似地躺在他的手臂上,心里把萨珊玖夜八辈子祖|宗都问侯了个遍。
    可是,骂着骂着,越无雪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以前这样僵过一回,聂颖出事之后,焱极天为避免她做出过激的举动,给她用了种药,她当时就是这样软了好些天。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越雷的侍卫,面无表情,横刀在前,死死拦着他们,不许他们再前行一步。
    “王爷有令,请白将军速带夫人回营,大国师有要事相商。”
    “混帐!”白鹤轩几近愤怒,低斥一声,身边的侍卫立刻拔刀,迎上拦路的人。领头的兵士沉吟一下,收了刀,向他一抱拳,大声说:
    “白将军请不要为难小的们,王爷之令,小的们若不遵从,会是军法处置,小的们不敢违抗。”
    “本将军自会向晋王说明,你们闪开,若耽误夫人救治,本将军也不会饶过你们。”
    白鹤轩抱着越无雪,大步往前闯。
    “将军请退后,王爷有令,擅自带走夫人者,杀无赦。”
    那领头的人又刷地一声拔出刀来,指向了白鹤轩。
    “拦路者,杀。”
    白鹤轩冷冷一声低斥,青苔手里的剑就刺向了面前拦路的侍卫,她动作极快,一剑把那人穿了个透心凉。
    越雷的人见白鹤轩真的动手,也不敢大意,双方即刻大打出手,小道本就窄,越雷的人边打边退,渐渐到了一座浮桥边上,桥窄如木凳,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山洪激流正在咆哮。
    桥对面的人一看,立刻升上了浮桥,大声喊叫:
    “白将军请回,否则休怪长箭无眼。”
    “放肆。”白鹤轩终于爆发了,把越无雪交到青苔手中,佩剑如游龙出手,在正升起的浮桥上轻点一下,借此力道飞身跃向浮桥对面。
    “不长眼的,居然敢我们将军。”青苔抱着越无雪,清脆地斥责着拦路之人,还没说完,突然有一只尖锐钢爪从悬崖下抛上,牢牢钉在悬崖上,一道高大的身影跃上悬崖,一掌拍到青苔的肩上,另一手夺过了越无雪,身形在空中利落旋转一圈,把越无雪用绳子捆到了身上。
    越无雪见着他,欣喜若狂,就知道他不会丢下她!
    “不要怕,我们走。”
    他的动作太快了,正在奋力撕杀的双方根本来不及反应,青苔也被他打伤,而白鹤轩被对岸的士兵围攻着,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待听到青苔的尖叫声,转头看来时,焱极天已经抱着越无雪,一抓那钢索,跃下了万丈悬崖!
    风声在越无雪的耳边呼啸,她趴在焱极天的背上,仰头看上方。
    陡峭的悬崖就像刀锋一样,垂直插|入咆哮激流之中,钢索到了一半,便弹到尽头,焱极天果断松手,用手中两把小刀往岩石缝隙上深刺,像灵敏的猿一样,背着越无雪到了谷底,一艘小竹排就拴在深深陷进岩石的刀上,焱极天挥刀斩断绳索,背着越无雪跃上了竹排,翠色的竹排迅速顺水而下……
    “来,吃了。”他这才解下越无雪,把解药塞进越无雪的嘴里,然后从竹排上拿起他的披风,把她包裹严实,揽进了怀里。
    他的心跳,结实而且有力,越无雪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小心脏渐渐地暖了起来。
    若有一人,甘为她建起一城,抛下一城,独闯一城,她已想不出任何理由来不爱他!
    竹排顺手而下,渐渐地汇进小河,二人一直紧紧地相拥着,不时有鸟儿从竹排上方掠过,间或落在水面上,掠起涟漪圈圈散开。
    越无雪的嘴巴和眼睛先解放,她抬眼看他,用力眨眼,小声说:“喂,你俯过来。”
    焱极天低头,越无雪立刻张嘴咬住了他的下巴,含糊地说:“焱极天,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焱极天把她揽紧,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并未提及那晚的血色宫廷。这是他和她的时光,不想提那些令人反胃的事。
    越无雪也不提,那不是他的错,如今见他安好,她也不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啊,对了,闻人暖还一个人呆在山寨里呢!我们把他给忘了!”
    “他已经走了。”焱极天一笑,低声说道。
    “嗯?什么时候的事?”越无雪好奇地问。
    “萨珊玖夜不是去做了回客吗?”焱极天的笑更加促狭。
    越无雪眨眨眼睛,掩唇惊呼:“这厮真大胆,居然敢冒充萨珊玖夜。”
    半夜三更,他突然闯到,越雷也不会去问守城的门将,还让他把这三人的关系给挑得乱七八糟了……
    “闻人暖真是……太厉害了……焱极天,我可以收了他吗……啊……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越无雪被他掀翻在竹排上,未能说完,他的热吻已经强硬的攻了过来。





     【165】琴瑟合鸣
     更新时间:2013…6…19 12:04:51 本章字数:5680

    他的唇纹有些干裂了,不用问,也知道这段时间过得是日夜兼程,风霜满肩。殢殩獍晓越无雪活了两世,她不知道这算命好,还算命歹,可是在这辈子,她得到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一切,友情、爱情……
    越无雪抱住他,小声说:“焱极天,谢谢你。”
    “嗯?”焱极天愕然看她。
    “他们说,我是璃珠。”越无雪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若我是璃珠,我也只愿为你护住龙脉,焱极天,要不我去给你打开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焱极天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颚,沉声说:“开龙脉,要璃珠融火,无雪是想去涅槃成凰?缡”
    “当女皇也不错,哈,就让我收了闻人暖……”越无雪眼睛一弯,又笑了起来,跟个柔软的猫儿似地往他怀里钻。
    “你就知道闻人暖!”
    焱极天脸拉长了,曲指在她的额上叩胫。
    越无雪的双瞳闪闪,站了起来,两三步就跨到了竹排的最前方,双臂伸开,仰头大叫:
    “喂,我爱焱极天,你听到了吗,我爱焱极天……”
    风撩得她青丝遮面,蓝色锦裙高舞,云袖灌满了风,每一声都在回应她,两岸青山,回音飘荡。
    焱极天坐起来,刚要诉说感动,又听她继续喊:
    “把闻人暖也给我,给我……”
    焱极天的脸扭曲得够可以的,他正要一脚飞踹过去。另一只竹排顺水飞速而来了,闻人暖还穿着萨珊玖夜的王服,一双桃花眼里全是亮闪闪的笑意。
    “小无雪想我了?”
    越无雪猛地扭头,惊喜地迎上他的视线,大声赞道:
    “闻人暖,你真了不起!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天下,有我做不到的事吗?”
    闻人暖跃过来,桃花眼一眯,旋即又睁开,狂得无边无际。
    可是,他真是胆大心细,智勇双全啊!他潜|在越雷大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在偷|听到独孤素儿和婢女的话之后,便悄悄制了萨珊玖夜的行头,锦衣用料太普通,偷了越雷的衣裳改制便是,再利用飞鹰和焱极天联络,定下了今日悬崖救人这一计,骗白鹤轩出寨,又用偷来的越雷的金令牌给守关的士兵们下令,拦截白鹤轩,一箭三雕。
    虽说未寻到大国师的踪迹,但是他已经找出了破越雷大寨的计策,那个地方,并不像越雷所想的万无一失,起码他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来了,后山虽陡峭,可也有办法进去。
    越无雪一左一右拉住两个人的手,往一起叠了,笑着说:
    “焱极天,要不你把他收了也行,肥水不能流进外人田。”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凉风阵阵,吹进骨头里,一个寒战打过了,猛地一甩手,闻人暖不如焱极天力气大,居然被他给甩了出去,清瘦的身体跌进水中,扑啦一阵水响……
    “糟糕。”
    焱极天连忙伸手给闻人暖,要拉他出来,闻人暖的手摁在他的虎口上,突然一个用力,把他往下拽去,兄弟二人一起跌在冰凉刺骨的水里,双掌击过了,分开数米,却又大笑起来。二人从水里跃出来,焱极天落在竹排上,闻人暖却往下一冲,拿起撑排的竹篙,手掌化刀,劈成两半,一半丢给焱极天,一半持为剑,脚尖在竹排上一点,矫健的身影重新跃上碧水上空,醇如清风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主明光宫。”
    焱极天一笑,也飞身跃起,以竹为剑,斜斜刺向闻人暖手里的翠竹。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越无雪坐下来,看着这天下最出色的两个男人在眼前上演着最震撼的一幕,焱极天若是太阳,闻人暖便是月亮,这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是难碰敌手。
    闻人暖生性洒脱不羁,这天下,还只和焱极天感情至真至厚。
    焱极天为人狂傲霸道,也只有闻人暖能三两拔千金,化了他的脾气。
    越无雪又有那念头了……收了吧,就算天天坐在自己身边唠唠嗑也好啊……
    “啊!”她正胡思乱想,焱极天却落下来,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天上一抛,闻人暖用竹剑在她脚下用力一弹,她又往上飞了几丈,就像鸟儿一样!
    她尖叫着,因为刺|激,更因为快乐。
    “好玩?”
    焱极天接住落下来的她,放到竹排上,唇角噙笑。
    “再来、再来。”
    越无雪笑着推他。
    “嗯……想得美……”
    焱极天慢吞吞地说了句,越无雪的唇角弯下来,又扭头瞅闻人暖,他正伸手拉开腰带,湿衣从肩上滑下,背笔挺白净……
    “不许看!”
    焱极天|怒气冲冲捂她的眼睛。
    “善哉善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越无雪扳着他的手指,笑着大叫,可当焱极天的手指真的被拉下来后,她看到闻人暖居然真的脱|得……光|溜|溜了!
    越无雪又一声尖叫,快速转过了身,捂着眼睛大骂,
    “妈呀,长针眼了!闻人暖你居然真敢|脱,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捂着这一层皮整整12个时辰了。”
    他慢条斯理地回应,然后一件件捡起了竹排上的干净衣服。
    “呸!”越无雪啐了一口,脸上烫得能煎熟鸡蛋。
    “你不是想看?”焱极天黑着脸,把她拉到另一只竹排上。
    “看你的,我看你的。”越无雪尴尬地笑笑,看看胸膛可以,看美人的臀嘛……她脸皮还稍浅了些。
    扑哧……
    闻人暖换好了衣,把自己的竹排往他们的竹排上一挂,轻轻松松坐下,又从包袱里拿东西,干粽叶包的烤鸡腿,大肉包子,猪脚……
    再看看焱极天这边的竹排上,他连换衣衣裳也没给自己准备一件!
    “嗨,你怎么不多准备一点东西?”
    越无雪权衡一下,果断抛弃了焱极天,小心地跨到闻人暖的竹排上,和他一起坐着吃东西。
    焱极天脸拉得老长了,闷闷地说:“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面前就来齐了。”“世间唯有圣人难做,过来吃吧。”
    闻人暖一个鸡骨头丢过来,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胸膛上。
    越无雪立刻哈哈地捧了一个鸡腿给焱极天,一帝一妃,一名门公子,坐在竹排上,吃着没有任何调味品加工的烤鸡腿,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极了……
    “无雪,唱一曲给本公子听听。”
    闻人暖手一挥,鸡骨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进滚滚江水中。
    越无雪偏着头想想,鸡腿在肉包子上一敲,放声唱道:
    “烈火旌旗一应沧波三千里,回头顾曲天下英雄复更名,江流石不转多少遗恨随风去,乱世重演乾坤斗转任我行,唯有银枪白马可破开这千秋的悲梦。”
    闻人暖侧耳听了片刻,挥袖掀开一只木匣子,一把琵琶抱入怀中,长指拔过,淙淙如泉水淌过。
    越无雪真想夸他天才,只听一遍而已,这双手就像会魔法一般,一丁点都不错。琵琶弦被他拔得豪迈苍凉,他低垂双睫,原本略显苍白的清瘦的脸颊,此刻泛起了淡淡的红意。
    匣子里还有一把筝,可焱极天并不打扰闻人暖,有时候,倾听比什么都重要。
    闻人暖看上去万事皆逍遥,其实心事极重,焱极天一直担心他慧极必伤,已毁掉双眼的他,看不见这世上美妙的色彩,经历的又是那么多的不美好。
    夜渐寂了,一弦月当空悬,繁星都融在了荡漾水波里。
    闻人暖头枕木匣睡了。
    越无雪偎在焱极天怀里,坐在竹排上看着无边夜色。
    她这时候才从激动里渐渐平复下来,抬手摁住他的太阳穴,小声问:
    “你头还痛吗,查到原因没有?要不要紧?”
    “没事,偶尔痛一下而已。”
    焱极天淡然一笑,微眯了一下眼睛,享受着她指肚子的柔软抚|慰。
    越无雪温柔地给他按揉了一会儿,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小声说:“焱极天,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小宝贝。”
    “真的?”焱极天微怔一下,随即大喜,掌心覆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抚摸片刻,然后拉起了她的手腕,手指摁上,听她脉搏,简单的几种脉像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凝神片刻,越无雪的心跳都扑嗵扑嗵、快冲破胸膛了,他才松开了手指,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低低地说:
    “无雪,你受苦了。”
    “嗯,怎么?不是怀上了吗?”
    越无雪有些沮丧地看着他。
    “是……可我却让你吃这么多苦头,我安排你住进行宫,暂时不回京城,安心静养为重。”
    “那、是怀得不稳?”
    越无雪秀眉轻拧,担忧地问。
    “不是,你身子太瘦了,不能长途跋涉,我还要迎战四|军。先睡吧,明天早上就可以上船了。”
    他给她拢紧披风,轻揽她入怀。越无雪轻轻点头,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睡去。
    竹排被水推向大江的尽头,渐有白帆出现在眼前,几艘高挂焱字王旗的船出现在视线中。
    ——————————————分界线——————————————
    白鹤轩一人一骑,闯进了萨珊王宫,萨珊玖夜正在赏月饮酒,几名美姬扭摆腰肢,正在献舞。
    “王爷,您不能进去。”
    侍卫拔剑,挡住白鹤轩,却被他一掌挥开。
    “闪开,萨珊玖夜,你出来见我。”
    萨册玖夜拧紧眉,挥退了舞姬,看向闯进来的白鹤轩。
    “白兄这是何意,为何大半夜闯进我的寝宫?”
    “萨珊玖夜,我还要问你,为何要暗算于我?”
    白鹤轩大步过来,拔出佩剑,一剑刺穿了萨珊玖夜面前的檀木桌。
    “孤王几时暗算你了?你大半夜地持剑闯进孤王寝宫,可是想和孤王翻脸?”
    萨珊玖夜见他动了兵器,脸色陡然铁青,蹭地站起,怒声反问。
    侍卫们已经持剑围拢过来,将白鹤轩围在中间。
    “都闪开,萨珊玖夜,若你不说清楚你给我的那颗绿丹药倒底是什么东西,今日本将将就和你翻脸了!”
    白鹤轩袖一挥,将剑拔出,指着萨珊玖夜问。
    “好笑了,孤王何时给过你绿丹药?你作梦了吧?”
    萨珊玖夜一掌扒开指在面前的长剑,气得脸都绿了。
    “要本将军来提醒你?你昨晚闯进我的帐篷之中……”
    “慢着!”
    萨珊玖夜打断白鹤轩的话,一脸愕然地看着他,随即讥笑道:
    “白鹤轩,我劝你赶紧去召大夫瞧瞧病,你若不是疯了,就是得了臆症,昨夜大风大雨,孤王哪有兴致去闯你的帐篷?”
    白鹤轩猛地怔住,手中长剑咣当一声跌在地上!他一向谨慎,昨天却上了这样的大当!越无雪在山寨中,这么说,闻人暖也在?全天下,只有闻人暖有那样的胆量和鬼匠神工!
    “怎么?梦醒了?梦醒了,孤王就不留了,送客。”
    萨珊玖夜一甩手,拉长了脸,逐他离开。
    白鹤轩转身就走,俊颜蒙霜,双瞳里全是几近爆发的怒气。精于算计的人,被人算计,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明明越无雪自个儿回到他的身边了,明明有机会了,明明可以带她一起去龙脉结束一切了,一个闻人暖就搅了他所有的计划。
    “疯子。”
    萨珊玖夜在他身后冷冷地骂了一句。
    宫婢们连忙上前来,搬走弄坏的桌子,重新为他摆上酒菜,召上舞姬。
    萨珊玖夜却气冲冲地一挥手,将人都赶了下去。白鹤轩此人,他是越来越讨厌,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似乎他就是圣人,别人全是泥土。
    “总有一天,我非杀了你。”
    他一眯眼睛,掐掉身边的一朵木棉花,在掌心里狠狠揉碎了,往空中一抛,血红的碎花瓣飘落下来。
    他锐利阴冷的视线往旁边一扫,顺手指住了站在屋檐下的一名清秀宫婢。
    “你过来。”
    宫婢脸色一白,人就瘫软下去。
    陪萨珊玖夜双修的女子,没有能活到天亮的,这个男人早就化成了恶魔……两名太监过去,把瘫软的宫婢拖上来,丢到萨珊玖夜的面前,他抓起墙上的剑,寒光一划,将宫女的裙子划开,女子眼白一翻,吓晕过去……
    这几日和宫婢双修,远远达不到和独孤素儿双修的妙处,萨珊玖夜有些潦草地结束了兽欲,开始认真盘算着,如何去找越雷讨要独孤素儿回来。若她真有龙脉地图,又懂双修,倒还真是个有用的器具。
    一只鹰落到窗子上,扑腾几下翅膀,又展翅飞走。月亮冷冷地看着殿中的人影,当人的心中充满了邪恶的时候,再也感受不到这世上的美好……
    ——————————————————————————————分界线————————————————————————————
    焱极天抱着越无雪上了龙船。
    躺在柔软的榻上,越无雪翻了个身,揪着被子继续呼呼大睡,有焱极天在身边,她才睡得如此舒畅。
    焱极天弯下腰,在她的脸上轻抚了片刻,为她盖好锦被,关门出去。
    闻人暖正站在甲板上,听风,听水。焱极天才在他身边站定,闻人暖就淡淡地说:
    “京城已失,你如何打算?”
    焱极天沉默着,双手负在身后,和他并肩站在船头。他怒斩丞相和耿大人等十多名朝官,带兵出城之后,其余朝官便在白鹤轩潜使的撺掇下,诛杀了代丞相,血洗了皇宫,并下发了罪帝诏,指责他残暴无良,残杀忠臣,妖妃祸国,天下不安。
    闻人暖又转过头来,盯着他说:
    “还有,这孩子你怎么打算,璃珠一现,只怕天下大乱,稍有闪失,便是璃珠融火的惨烈!”





     【166】满眼的宠
     更新时间:2013…6…20 4:48:15 本章字数:6492

    “你怕了?”焱极天抬手搭在眼前,眺望远处的船帆,波澜不惊的神态。殢殩獍晓
    闻人暖嗤笑一声,摇头,“本公子还从不知害怕是何物!倒是你,天天头痛,怎么还有劲策马扬鞭。”
    “要我教你?”焱极天转过头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还有,你也应该开荤了。”
    闻人暖的脸一青,抬脚就踹焱极天,焱极天身形似魑魅一般,眨眼就闪过了他的大脚。
    “童子功也应该破了你的。”焱极天又讥笑一缡声
    “像你?也不知道磨破了多少磨刀石。”闻人暖拉长着脸,骂了一句,甩袖走了。
    一边的侍卫们像是看不到、听不到,笔直地立在船弦两边。一只黑鹰盘旋几圈,落到了焱极天的手臂上,他解下密信匆匆扫了一眼,用火折子烧了,丢进江中。
    ————————————————————————--——————分界线———————————————————————————————————硇—
    船行三个时辰,在苍州地界上岸,越无雪晕船晕得厉害,最近又未能好好进食,焱极天雇了小马车,和闻人暖一起,亲自护送她去苍州行宫暂住养|胎。
    等送她到达后,他和闻人暖只能呆上三天,便要亲赴沙场,先破越雷大营,再诛胡域之王,最后和白鹤轩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而苍州地处西南繁华之地,民风开化,因出过几名威震武林的大人物,所以百姓多崇尚武艺,一进州府,便能感觉到此处藏龙卧虎,从身边经过的男子,多会耍上几招。焱极天把行宫建在此处,就是因为要控制武林中人不被外族所利用,朝廷每年都会举办武林大会,封赏一批武林中有德行的侠义之士,若有心为朝廷出力的,也会招进军中建功立业,若有心逍遥,朝廷也不会为难强迫。焱极天本身就是练武之人,和这些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以前也曾化名来打过擂台。
    听着他和闻人暖的光辉事迹,越无雪一脸兴致,连忙扯着焱极天的袖子追问,“真的吗?打擂台?你打赢了吗?”
    “你说呢?”焱极天唇角扬扬,扭头看她。
    “一定……输了!”越无雪咭咭地笑起来。
    “对啊,输了。”焱极天一拍她的脑袋,满眼的宠。
    这是茶馆二楼大堂靠窗的位置,此处可看沧河风景,河上画舫正在进行花魁大赛,所以酒馆中生意颇好,雅间全满了,只有这靠窗的一角还有位置。
    深秋的阳光从窗口暖进来,照亮三人的眼睛。
    “嗨,闻人暖呢?你输了吗?”
    越无雪又扭头看闻人暖,他转过头来,优雅一抬手,啪地一声打开手中碧玉骨折扇,慢条斯理地说:
    “想那一回,本公子戴了焱兄的面具,上台一争锋,对手恰是一红妆,念及焱兄一向怜香惜玉,若此红妆甚合他意,本公子若能成其美意,定是一桩传奇美事,所以本公子便手下留情……”
    “留情到被人一脚踹下擂台?”焱极天端起茶碗,轻啜一口,扭过头,盯着繁锦大街慢条斯理地打断他的话。
    “自然,这世上还是有喜欢打女人的男人。”闻人暖脸一沉,讥诮一句。
    “我就不能在你这里占分便宜!”焱极天把茶碗往桌上一顿,也拉长了脸,这不是提醒越无雪当年不悦之事吗?
    “奇怪了,你我皆是男人,你干吗要占我的便宜……”
    闻人暖这次没能说完,大堂里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靠窗那三人座上就只剩两个人了!
    那高大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抚平袖上褶皱坐下,而大街上,突降一持扇美男,扇遮半面,桃花眼里桃花艳,满街大媳妇小姑娘看呆了眼,迷失了魂,这桃花男还缓缓放下了折扇,唇角扬了,微微地笑,又勾走魂魄几箩筐。
    “你们两个……真好!”越无雪看着楼下,由衷地说。
    有朋友真好,这是一种侠肝义胆、不求回报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比伴侣更加难得。
    伴侣是因为你爱,所以你才会付出,而你的朋友,却只是因为视你为朋友,而为你赴汤蹈火,所得的,顶多是一拳不轻不重锤在肩上,一声低低地:好兄弟!
    越无雪没有朋友,从上辈子到现在,她都没有朋友,以前以为和阿罗可以成为朋友,一起斗酒赛马,一起仰天大笑,可惜,她毁了那段友情!
    “越兄,下来,我们去画舫!”
    “走啊,这样望梅止渴没意思。”
    越无雪起身,也握了把白色折扇,快步往茶馆楼下走,一身白衣胜雪,好一个娇俏小公子。
    焱极天又抿了口茶,这才慢慢起身,慢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腿短,他几步就能赶到她前面去,不若这样慢慢跟着,看太阳把她的影子斜斜拉长,像一抹黑色的精灵。
    焱极天心中一动,抬起大腿,就去踩那晃动的黑影,踩一步,她往前跳一步,再踩、再跳……他堂堂男儿,身处闹市,却如入无人之地,踩得兴致昂然!
    “喂!”越无雪正巧看到小摊上卖玉佩,居然是三枚套在一起的黑玉金鱼!大眼睛、薄纱尾,惟妙惟肖,首尾相连,鱼头中间又有一点红,艳如一滴血胭脂。
    她猛地停下,伸手拿玉佩,焱极天踩来的脚没收住,直接踩向她的小脚——
    “你干吗?”越无雪低头,狐疑地看他的大脚,离她的脚仅一寸远了。
    “什么?为什么停下?”他装成不经意的模样,沉声问。
    “幼稚!”闻人暖的扇遮在脸上,斜眼睥他。
    焱极天只能装听不到,伸手拿起那三尾玉佩,越无雪伸手拿了最大的那只,悬于自己的腰上,白衣袍,黑鱼佩,一点艳红赛胭脂,怎么看怎么好看。
    她又把最小的那只给焱极天,亲手给他系上,笑着说:“快把我收好了,它会替我保护你。”
    中间那只,自然给了闻人暖,他捏在手心里,十分嫌恶地表情,看了一会,塞进了怀中,小声嘀咕,“都是只有如此品味,难怪臭味相投。”
    “哈,闻人暖,你再说一遍!”越无雪抬手揍他,闻人暖拔腿就跑,越无雪奋起直追,焱极天一瞧,娇妻腹中有宝,居然还敢放肆跑,当时就黑了脸,起步就追,可怜那卖主顿时苦下脸,冲着三人大喊:“银子,光天化日,怎能抢东西啊!”
    扑嗵……
    一锭明晃晃、沉甸甸的东西砸到他的小摊上,唏哩哗啦一阵响,东西都毁了!可是这百两金足能让他买个店铺了,他立刻拾缀了能用的东西,喜笑颜开地跑了。
    千金难买她一笑,三只小鱼能让她开怀,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闻人暖就恼了,恨恨地盯着焱极天。
    “焱极天,那是我的金子,那是你的女人,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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