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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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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迅速跪下,齐声求他,寒闪的铁甲上,映着焱极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只知一个男人,一个帝王,难道没有挑选自己女人的权力了吗?为何非要和江山社稷相联系?
他猛地拔出了宝剑,狠狠地挥向面前的一位年轻将军,就在此时,他的脑袋突然剧烈地痛疼了起来,就像被剑重|刺进去,眼前一阵眩晕发黑,直直地栽到了地上……
“皇上!”众人惊呼,连忙把他抬起来,快马加鞭送回皇宫。
小雨突然就变大了。
轰隆隆的雷声,闪电游龙,扯破天际。
“越无雪。”焱极天在飞驰的马车上,低唤一声,陷进了昏迷之中。
与此同时。
飞雪宫中突然漏雨了,越无雪披了衣起来,跟着天真去漏雨的地方看,亮瓦不知何时破了,几点碎片落在锦毽上,莹莹明亮,像老天爷的眼泪。
越无雪弯腰捡碎片,指尖突然一阵痛,血珠涌出来。
她心里一揪,连忙把手指放到嘴里用力地吮了几下,咸咸腥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突尔就变成了极苦的味道。
“娘娘,不好了!”殿门外,一群宫女公公急匆匆地奔进来。
“怎么回事,这样大呼小叫!”天真一拧眉,大步走出去看。
越无雪系好腰带,转身看向殿门处,只见金辇抬着玉帘,一群太监和大臣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越无雪看着玉帘,细眉紧锁。
“越无雪,你谋害皇上,罪大当诛!”玉帘盯着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一挥手,一封明黄圣绢就落到了她的面前,“皇上已经亲自盖了玉玺,将越无雪拿下。”
“你只是小小沐嫔,有何本事代传圣旨?”
越无雪没去捡圣旨,强行镇定着问她。
她有预感,焱极天出事了!这几天总有不吉利的兆头出现,不想会来得这样快!
“玉帘奉皇后懿旨来传圣意,怎么,不行?”玉帘得意地一笑,“还不拿下!”
几名公公快步过去,扣住了越无雪的双臂,拖着她往外走。
“娘娘!”天真急追了几步,被侍卫们拦住。
“玉帘,你假传圣意,不怕焱极天治你死罪?”
“皇上会一统江山,飞雪宫诸人会你陪葬!”玉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越无雪心一沉,扭头看,只见飞雪宫宫门正在缓缓关上,天真和宫奴们的脸被挡在了门内。
“越无雪是越雷的女儿,是奸细,她毒害皇帝,毒杀飞雪宫人,越无雪就是红颜祸水。”玉帘冷笑连连。
越无雪看着她,冷冷地说:“皇上不会相信,他若知道此事,一定将你凌迟处死。”
玉帘脸色一变,随即说:“本宫先凌迟你再说。”
大雨把她浇得透湿,膝盖在地上被小石子磕出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又是一阵阵的雷鸣,越无雪用力扭头看朝宫,不知他是否也身处险境?焱极天的心腹侍卫们呢?为何没人来管此事?
越无雪的心越来越凉,她猛地想到了在御书房里听到的话,是不是……焱极天真要把她推出去了?还是,他已遭遇不测?闻人暖呢?他到底去办何事,为何还不回宫?
大牢里阴暗潮湿,越无雪被推倒在发霉的枯草上,爬起来,又被那公公一脚踢回去。玉帘站在牢外,尖锐地说道: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居然敢谋害皇上,真是罪该万死!”
越无雪没有解释,只是捂着胸口慢慢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明日就会把你凌迟处死,以振军心。”
“玉帘,我知道你喜欢皇上,若能放我走,我会告诉你,为何皇上这样喜欢我。”越无雪往前走了一步,佯装了可怜和害怕,“玉帘公主,求求你,我和阿罗王也算是至交好友,看在他的份上,你让我走,我一定教你,怎么得到皇上的心,打败春衣公主,当上皇后。”
玉帘果然拧起了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挥挥手,奴从们连忙退下。
“你说吧。”
“隔墙有耳,你靠近来。”越无雪向她招招手。
玉帘左右看看,她比越无雪高出一头,又比越无雪更高壮,才不怕和越无雪打架,所以大大咧咧地靠近过去。
越无雪突然发难,他们还未来得及给她除衣,所以越无雪腰带上的金丝楠木笔起了作用,她抓下笔,用力地往玉帘的眼中一捅,玉帘惨叫一声,连退好几步,越无雪又猛地拔出了笔,抵在她另一只眼上,厉声说道:
“让他们开门,让我去见皇上!”
“越无雪,你好狠毒,你不得好死!”玉帘痛得像杀猪一般惨叫。
“我就是狠毒,如何?你想暗算我,想凌迟我,我先凌迟了你!”越无雪另一手抓紧玉帘脖子上的珠宝项链,用力地勒,玉帘就只能哼哼了。
外面的人听到响动,连忙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慌忙大呼:沐嫔娘娘
“都闪开,让本宫去见皇上,否则本宫就捅瞎她另一只眼睛!”越无雪抓着玉帘的头发,往前拖行。
人逼到急时,不怕打不过别人,只怕不敢拼命,越无雪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众人只能散开,看着她拖着玉帘的头发往外走。
那些大臣们都站在外面,看着一身沐血的越无雪。
“闪开,让我见他。”她扯了扯玉帘的长发,她已经疼晕过去了。
“雪贵妃,你谋害皇上,罪无可恕,快点放开沐嫔娘娘。”丞相阴沉着脸色,一挥手,弓箭手挽弓搭箭,对准了越无雪。
“闪开啊!”越无雪厉喝一声。她从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这些人步步紧逼,她无路可退,她必须要看到焱极天到底出了何事。
【157】我以我心盟誓【求打赏,求花求票……】
更新时间:2013…6…13 0:37:37 本章字数:6797
“雪贵妃若不束手就擒,休怪臣等无礼!”丞相退后一步,有弓箭手手起手落,一枚箭把越无雪穿肩而过。殢殩獍晓
越无雪痛得猛地颤抖,抬头看向丞相,“丞相为何断定是我越无雪谋害皇上?皇上醒来,你们担得起这个罪吗?”
丞相不出声,越无雪再看站在他身后的人,猛然清醒过来。
后宫除春衣和已经被不明人带走的冰洁之外,其她的嫔妃都在恨她!
因为,在她进宫之后,焱极天居然没有召幸过任何嫔妃!七大宫主,有新任丞相的外孙女锦彩宫彩贵嫔,户部尚书的妹妹瑞心宫瑞妃、莲香宫莲妃,这几名主子越无雪甚至很少看到她们出现,她们默不作声,不争不斗,冷眼看着宫里的形势发展纡!
是的,这些女人不必出现,因为她们呆在后宫,就代表了利益的联合。可当利益的纽带不再牢固的时候,不管站在这里的、正在受焱极天宠爱的是不是她越无雪,这些人一定会借此大好机会除去!
“丞相,各位大人,你们都是堂堂男儿,居然如此无耻,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越无雪手握楠木笔,指着丞相怒斥。
“皇上很好,皇上不便出来见你,下旨让雪贵妃安心受死。”丞相冷眼看着她,又一挥手,一枝箭尖锐呼啸着,又穿透她的右臂腩。
“你们不敢杀我吗?怕不好向他交待?想逼我自尽?焱极天的心腹侍卫在哪里?”越无雪浑身浴血,站在雨里,一脸悲切。曾经唐明皇被迫赐死杨玉环,当时的场景一定很惨,可她越无雪没有想到,她也会经历这相似的事,甚至更加残忍!
“不必喊了,他们要护卫皇上,无暇顾及于你。”耿大人皱皱眉。
越无雪点头,他们一定是被丞相这些人调开了,焱极天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
“我离开,让我走!”她扶着肩上的箭,微抬起了下巴。
“雪贵妃,你今天走不掉了,你毒害皇上的时候,为何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耿大人向前一步,大声喝斥。
“到底是谁毒害了皇上,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受尽烈火尽焚,天雷狠霹之痛。我相信你们都是被人利用,想借机为自己的亲人争得机会,放我走,以后焱极天问起来,我会放过你们,我只要那个幕后的人站出来面对我……”
一众大臣看着她,毫不为所动。
又有弓箭手举起了箭,眼看更多的箭会射穿她的身体了,突然传来春衣的声音。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伤雪贵妃!”
众人扭头,只见几名太监抬着春衣匆匆前来,天真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地跟在她身后。看到越无雪的惨状,天真立刻奔过来,扶住了她,扭头对着一众大臣们怒斥。
“丞相大人,耿大人,你们居然敢这样伤害雪贵妃,皇上回来,一定诛你们九族。”
“天真公公,皇上被这毒妃毒害,她刚刚又当着我们的面残害沐嫔,戳瞎沐嫔的眼睛,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么能留在世上,正是皇上在昏迷前下了旨,要处死越无雪。”丞相立刻上前一步,抬手举起一块金牌,正是焱极天随身之物。
“不可能!”天真颤抖着大叫一声,又扭头看春衣,“皇后娘娘,皇上不在,您为尊,快些让这些人退下。”
春衣看向越无雪,手指紧紧攥着一方锦帕,眼中神色复杂莫名……
场面很静,大雨滂沱,越无雪的脚下一大滩血渍,更多的血滴正延着她的手臂慢慢滴落。
“先关起来吧,等皇上醒来再行发落。”春衣挥挥手,终于说了一句,“着御医去为雪贵妃治伤,丞相大人,耿大人,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她毕竟是个女人。”
越无雪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走近了春衣,“去看看他,我怕他出事……”
“退下。”侍卫连忙上前,可春衣却挥开了众人,任越无雪走近。
“我会的……他是我的爱人。”春衣垂眸,小声说了一句。
“春衣,真是你干的吗?”越无雪凝视着春衣。
春衣别开了脸,小声说:“我听不懂。”
“春衣,我佩服你,你居然做到了。”越无雪一笑,关进牢里,还是立刻杀掉,她今晚可能都难逃一死了。
春衣这一招很高明,她扮了好人,这些大臣们做了恶人,焱极天若杀这些大臣,满朝皆反……
“春衣,告诉我,谁教你的?”越无雪又问。
春衣终于转过了脸,紧抿的唇颤抖起来,大雨一直往越无雪的身上浇,她身中两箭,却不见丝毫惧意。
“春衣,如果我不死,你知道我一定会夺回来的。”越无雪又说。
“不要再说了,越无雪,你走吧……我只是很爱他,我实在没办法再撑下去……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他回我身边,求求你不要再回来了,天真,送她走。”春衣颤抖得更厉害了,伸手掩了脸,匆匆说道。
“春衣,你会害死他的,告诉我,是谁?”越无雪又问。
“不会,我不会害他,我用我的命保护他!”春衣猛地抬头,慌乱地说道。
“春衣,你会后悔今天的举动。”越无雪扶住了天真的手,慢慢转身,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笔直地射向了越无雪,天真扭头一看,大叫一声,猛地推开了她,利箭穿透了天真的胸。
“天真!”越无雪骇然瞪大眼睛,不顾自己中箭的手臂还在急涌着鲜血,用力地抱住了天真,悲愤地扭头看向那些人。
“你们是不是人?为何要下黑手害我?”
“无雪快走,你就是、你就是凤凰璃珠……”天真抓着她的手指,断断续续地说道。
“什么?”越无雪愕然问道。
天真捂着胸口,匆匆说道:“你快走,别问了……”
“天真,你到底在说什么?”越无雪还要问天真,可是这一箭正中了天真的胸口,他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天真,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要带你离开,等着焱极天来接我们两个。”越无雪用力地拖住他,拼力往宫门处走去。一阵嘶鸣声传来,银光从暗处冲过来,扬了扬前蹄,跪到在越无雪的面前,越无雪把天真拖上去,自己也上了马,银光站起来,天真又从马上滑了下去,越无雪想下马,可银光已经如箭一般冲进雨帘之中……
“娘娘,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让人放箭才对。”兰儿立刻说道。
“够了,都不许再伤害她,让她走吧,自此不相见,也好。”春衣挥挥手,让人赶紧抬天真回去。
兰儿的眉越拧越紧,转头看了看越无雪的背影,紧跟上了春衣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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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被银光驮着,一路疾驰,血越流越多,她渐渐有些迷糊起来,眼前一切变得模糊……
突然,她从银光上面滚落下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身上的骨头剧痛,过后,身体轻飘飘起来。
她被爱情冲晕了头,而且她从来不是喜欢玩弄手段的女人,她渴望简单的、纯粹的、干净的爱情、家庭……
她不知风云变幻之中,她爱上的那个男人,不仅需要相爱,还需要不会成为他拖累的女人,春衣都比她聪明,懂得运用手段,她却只知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焱极天给她的爱情,她没有朝外面看一眼,不知道朝中的人如此痛恨着她,她更不懂拉拢朝臣,为她建立稳固的权谋平台,她孤单地站在后宫中,只靠在他的怀里……
可是,爱情里掺上这么多、这么多的杂质,这爱情,还算得上爱情吗?
不,越无雪,你需要保卫你的爱情!
他爱你,你为何不能再往前跨出一步?握紧他的手,和他一起,看风起云涌,和他一起,策马天下,共创盛世太平?
她从来,只是一颗被推进深宫的棋子,她被引爆的时候,棋局已经展开。
焱极天为她所着迷,不舍得她为棋,推她之人已胜了半局。
这汹涌的潮中,那位大国师的面具下,到底藏着谁的脸?
一匹快马在她的面前停下,马上之人飞跃而下,小心地抱起了她,重新翻身上马,用披风包住她,带着她往无尽的雨幕之中奔去……
“焱极天……”她低喃,双手无意识地,紧抓住这人胸前的衣裳。
马儿越奔越快,很快就出了京城,跑出官道,跑进山林,翻过重重深山,一夜不停,到了山林间的一间瀑下小边。
“主子。”
有人匆匆迎过来。
马上之人跳下来,揭了头上的斗笠,丢开,露出白鹤轩的脸。
“烧开水来。”
他大声说着,抱着越无雪走进了草庐。
她烧得很厉害,幸而箭上无毒,伤筋动骨有痊愈时。白鹤轩剪开她湿透,又被他的体温暖得半干的衣裳,血染到她和他的身上,尤其是粘到了伤口上的衣裳,揭开时,她就痛得在昏迷中都在不停颤抖。
“酒。”白鹤轩一伸手,侍从连忙递上了一碗酒,他仰头喝了,喷到她的伤口。
一箭穿透琐骨,一箭穿透右臂,弓箭手还算手下留情,未往她的心脏上扎,约摸还是顾忌着焱极天,只是想逼越无雪自尽,可最后那支冷箭却是要命的,若非天真,越无雪今日难逃死期。
白鹤轩脸色严峻,这身体玲珑美妙,他却不多看一眼,专心地为她剪掉羽箭,箭头有倒勾,拔出来时一定遭受大罪!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从她背后环过来,紧揽着她,另一只手拔住了箭尾,用力一带,血肉飞溅。
越无雪凄厉惨叫,痛得睁开了眼睛,可是大汗淋漓,眼前又一阵阵发黑,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宽厚的胸膛,滚烫的温度,让她一个劲儿地想着焱极天,“焱极天……”
白鹤轩没出声,又拔住第二支箭,用力一拔……
越无雪又是一声尖叫,人软软地滑进他的怀里。
白鹤轩抱了她一小会,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榻上,飞快地用酒给她擦洗了伤口,再敷上金创药。
“拿水来。”他做完了,又低声吩咐。
“是。”仆人立刻捧进一盆水来。
他拧干净了帕子,给她擦洗脸上和身上的污渍。
“主子,让奴婢来吧。”
一个丫头走进来,小声说道。
“不用了,去拿衣服来。”
白鹤轩看也未看她一眼,搓洗了帕子,给她擦脚。
丫头连忙出去,不一会儿,捧了套墨色的布裙。白鹤轩为她穿上了,这才坐到了榻边,凝神看着她。
“主子,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这地方,您从来没带人来过呀。而且您日夜不休,奔袭几千里,就为了救她,为何不让她知道呢?”丫头不解地问。
“多嘴,不要告诉她谁带她来的,让她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先走。”白鹤轩低低说了句,起身就走,走了一步,却停下来,扭头看,只见越无雪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袍角。
“主子,您看,越小姐也在留您,您就留一天吧。”
丫头的脸红了红,蚊子一样的哼了哼。
“好好照顾她,若有半分差池,定不饶你。”白鹤轩低声说了句,拉开了越无雪的手指,大步离开了小屋。
雨后的瀑布小潭上,有七彩虹练悬起。
白鹤轩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匆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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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宫中。
焱极天终于醒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榻边的女子。
“春衣?怎么是你?无雪呢?”
“无雪……”
春衣拧拧眉,扭头看向了正跪在榻边的丞相和耿大人他们。
“皇上,雪贵妃和沐嫔之间起了争执,雪贵妃弄瞎了沐嫔一只眼睛,然后夺马逃走了。”
丞相磕了个头,低声说。
“什么?”
焱极天猛地坐起来,怒视着这些人,
“你再说一遍!叶丞相,你知不知道,朕可以让你九族灰飞烟灭。”
“臣不敢妄言,诸位大人都看到了,沐嫔不知从哪里弄了您的圣旨,召臣等进宫,又冒充皇后授命前去捉拿雪贵妃,雪贵妃用笔伤了沐嫔,然后夺马逃走,天真公公被箭重伤,现在还在抢救中。”
“朕分明安排人保护雪贵妃,你们昨晚在哪里?”焱极天|怒斥。“沐嫔手里有皇上的金牌令符,有圣旨……”侍卫连忙跪上,重重磕头。
“你们……混帐!”焱极天直觉得热血冲上来,腥甜的一口堵在了咽喉处。一个沐嫔,居然趁他生病,把这些大臣们玩得团团转?
不,分明是这些人顺竿上爬,借力打子,他们一直想把越无雪推出去。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拖下去,九族连坐。”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句。
丞相和耿大人等人大惊失色,纷纷磕头求饶。
“皇上,不能杀啊,这让百姓们怎么……”
春衣想求情,焱极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几乎用了碎骨的力量,冷冷地问:
“为何不能杀?朕说杀就杀!春衣,你也有份?告诉朕,有没有?”
“皇上明鉴,臣妾伤成如此,和这些大人又不认识,如何有份?春水殿从未进过外人啊,皇上!是臣妾拦住了各位大人啊,皇上明鉴。”
春衣不顾腿伤,滑到地上跪着,咚咚地磕着头。
“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不留。既然分不清朕的心意,就统统去黄泉下面好好呆着。”
焱极天慢慢站了起来,双眼血红地瞪着这群吓得面无人色的人。
“皇上!”
春衣又唤了一声,焱极天猛地扭过头来,凶猛地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春衣,你若与此事有关,朕会将你活活掩进黄土。”
“皇上……确实是天真公公去春水殿找臣妾的啊……”春衣愕然,瘫倒在地上。
“沐嫔那贱婢在何处?给朕凌迟处死,不到最后一刀,不许她死。”焱极天又怒斥一声。
“是。”侍卫匆匆退下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又有腥甜急涌,他强行忍住,一把抓下了墙上的刀,冷冷地说:
“跟朕出去找雪贵妃。”
“皇上,闻七公子回了。”有位侍卫匆匆进来,抱拳禀报。
焱极天抬眼看去,只见闻人暖一身湿透,大步奔进来。
“为何这样?”
他看着满地跪着,脑门磕出血来的大臣们,低声问。
“这些狗胆包天的东西们,敢矫旨,害……无雪……”焱极天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你怎么了?”闻人暖扶住他,连声问。
“我没事,让你找的东西呢?”焱极天扭头看他,摆摆手。
“焱极天,你为了她,难道不要命了?这东西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我和你说过,异魂附体的人,总有大限。”闻人暖从怀里掏出锦囊丢到他的怀里,一脸冷竣。让他翻山越岭,攀上常人无法攀上的陡峭悬崖,斩杀巨蟒,就是为了得到巨蟒守护的灵绛草,护住越无雪的异魂元神。
“只要她能怀上我的孩子,总能留住她。”焱极天抓紧锦囊,淡香从锦囊里逸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把锦囊塞进怀里。
“为什么?只是一个女人而已!”闻人暖不解地问他。
“你又为什么,为了她,大醉了三年?”焱极天转转头看他。
闻人暖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盯着焱极天看了一会儿,扭开了头,冷冷地说:“可是她骗了我,我也杀了她,世间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你引|诱过她了,她并未为你而动心。”焱极天又说。
闻人暖的脸,闻人暖能吸魂夺魄的盲眸,能迷倒女人无数,唯独越无雪只拿他当个普通的美男子来看,就算那日一人一魂并肩躺在冷宫的榻上,越无雪的心都未为他多跳一下。
“她也不见得那样爱你。”闻人暖反驳了一句。
“可我爱她。”焱极天微抬了下巴,双瞳里柔光倾洒。
二人站在锦帘之内,声音只有他们听得到,外面的大臣们见二人僵持,以为是为自己活命之事,又连声求起了闻人暖。
“闻七公子救命。”
“本公子为何要救你们?还不拖出去,皇上的旨意,你们再敢不听,诛十族。”闻人暖扭头,厉喝一声。
侍卫们匆匆而上,拖起满殿大臣,不一会儿,朝宫外接连响起了惨呼声,然后,归于寂灭……
“你我师兄弟,本就一无所有,就算天下人皆反你我,又有何可惧?我只要你和无雪在我身边,足矣。”焱极天缓步走出去,风掀起他的玄色长袍,他的双瞳赤红,长发在乱风里飘舞。
“好,师兄,我就再陪你斩一次众生妖孽!我闻人暖从不想成佛,谁拦在你我面前,遇神弑神,遇佛,杀佛!”闻人暖靠近来,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血色残阳。
【158】山谷中那个男人
更新时间:2013…6…14 0:49:21 本章字数:6576
匆匆赶到的闻老将军拦住了正要出宫诛杀丞相和耿大人族人的侍卫们,快步进来,跪于焱极天面前极力劝说,避免血流成河。殢殩獍晓
“皇上当年靠武力除尽挡路人,在这些顽固的人心中,多少有民不正言不顺之惑,再加上有人挑拨,所以才会有此局面出现。依老臣之意,以恩威并施方能收服人心,矫旨之人实该处死,不过随从之人也确实因为对皇上忠心,才会入宫护驾,家眷更是无辜受累,就算雪贵妃在宫中,料想依她之善良,定不会让皇上下此旨意,老臣叩请皇上三思,不要斩尽杀绝,以免激反人心。”
焱极天的心脏,在听到越无雪的名字时,柔软了一下,头中又是剧痛袭来,闻人暖扶住他的手臂,让他慢慢坐下。
“朕还不算恩威并施?登基三年,并未为难老臣,这些人由此而嚣张,以为朕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老将军的心思朕也明白,但是朕心意已决,想得到朕的恩,就得跪在朕的面前,甘心臣服。”
闻人暖轻轻拍他的肩,低声说:“师兄这头痛之症来势汹汹,而且朝中无人可主事,此次出征,就让师弟去吧。纡”
“也好,我让你为大将军,拿我宝剑,穿朕战甲。”焱极天点头,他从未有过这样凶猛的病势,又查不出原因,更非中毒,实在令人费解,加上他心系越无雪,更难以全心去指挥打仗。
“那我就和闻将军去了。”闻人暖接过小公公捧上来的宝剑,看着焱极天。
“闻七,此战凶恶,多多保重。”焱极天站起来,摁住闻人暖的肩祛。
“是。”闻人暖握紧剑,大步离开。
大风呼啸着,秋意凛凛入侵。
焱极天这才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春衣,低低地说:“你起来,随朕去看天真,若你有半字虚假,春衣,你和我的情份……就到此为止了。”
“臣妾……不敢……”春衣哭泣着,扶着兰儿的手起来,主仆二人慢步跟在焱极天的身后。
焱极天不坐辇,直接走进大雨中,大公公连忙撑开明黄大伞跟上,却被他推开。
当年诛太子而夺位,血染宫廷,他立下誓言要成为千古明君,所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和朝臣周|旋,少造杀戮。可如今,他只悔未能早下杀手,还存一丝善念,造成今日的局面。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就算这让天下血流成河,就算堕入魔道,天下背弃,他也在所不惜。
闻老将军摇摇头,一脸叹息,却又无可奈何。焱极天和闻人暖,从来就是一双狂傲的人,当胸口这道杀意闸口被打开,无人可阻挡住了。越无雪无事便罢,若有事,不仅是这些流放的亲属家眷,胡域国和萨珊国两国族民只怕都要跟着陪葬。
宫中一片肃杀之意,空气里都浮着血的腥味。
飞雪宫昨夜遭受了屠杀,只有天真和一个小公公两人爬墙逃出,未被灌入水银毒,红豆站在木棉树上,大朵的木棉花瓣不停飞落,一地染雨的残红。
小光爬出了池子,亮亮的小眼睛盯着眼前死寂的世界。
焱极天在树下停住脚步,伸手拈了一朵木棉花,在手心里狠狠拈碎,然后大步往偏殿天真的房间中走去。
天真胸口中箭,离心脏只偏一点,面若金纸,呼吸孱弱。
“若非天真,雪贵妃一定难逃生天了。”当时在场的一位小公公小声说道。
“她中了几箭?”焱极天问。
“两箭,一箭在左肩,一箭在右臂。”小公公又抹着眼泪说:“昨晚总管去求皇后,让奴才去放银光出来,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银光驮着娘娘走了……”
焱极天深吸了口气,扭头看春衣,冷冷地问:“你是皇后,为何不制止?”
“臣妾制止了,可是臣妾……没那个能耐,赶到的时候雪妃已经中了箭,最后一支箭也不知是何人射出。”春衣捏着帕子摇头,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大声说:“皇上,银光回来了!”
“什么?快走,去看看。”焱极天猛地转身,急步往外走去。
银光正站在院中,听到脚步声,抬起悲伤的大眼看来。它的鬃毛和马鞍上还染着血,皮毛上还勾着越无雪的金丝楠木笔。
焱极天取下楠木笔,用袖子轻轻拭净,拍着它的脖子问:“她在哪里?”
银光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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