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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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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你一笑,别说扔老鼠了,扔什么都可以。”
他低低地说了句。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你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哄得那么多女人为你神魂颠倒的!”
她又问,更加咬牙切齿。
“那,你什么时候为我神魂颠倒?”
焱极天扳过她娇小的身子,摁着她的肩,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才没有那一天!”
她又开始慌了,每当这时候,她就爱偏开脸,垂下了长睫,去掩饰她的慌张。
焱极天没再逼问她,只是把她揽进了怀里,安静地抱着她。
不远处,有打更的人正在低声唱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鼓声响过两声,二更天了!
“困了吧?”
他这才慢慢地松开她,小声问。
“哦,啊。”
越无雪点头。
焱极天拖住她的小手,牵着她慢慢往巷子外走。
“回吧,明儿我们就出发去仙河镇,拜见高老前辈。”
“还找他干吗,移魂虫的毒已经解了。”
越无雪皱皱鼻子,不解地问他。
“嗯,去看看有没有生子秘方。”
焱极天笑笑,没点穿她被人暗算的事。
“你还需要这个?闻人暖说送了你二十九年的海马|鞭,足够你挥霍你的精力,焱极天,你啥也不厉害,就这个……”越无雪不客气地嘲笑了几句,说到后面自觉失言,连忙掩住了嘴巴。
“你不是自称博览群书?你见过活了二十九年的海马?海马的寿命,不过三五年而已,还有,闻人暖的话,你能信半分,便是你的运气,无雪你也太好骗了些。”
焱极天连连摇头,也不计较她话里的挑衅了,一脸笑意地握紧她的小手。
越无雪语结,气得满脸通红,甩开他的手说:“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朋友,我才信的?”
焱极天的心情,因她这一句话而大好,眼看就要走出巷子了,焱极天突然间玩心更浓,轻轻一扯她的小手,小声说:
“越无雪,你不是会赌吗,你和我赌一回,赢的那个,可以发号一天施令,另一个必须无条件服从,如何?”
“哈,你说的!”越无雪挽袖子,向他勾手指,“让你尝尝我晋城赌霸的厉害。”
“好,我今日就见识见识赌霸的厉害。”焱极天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越无雪拧眉看他,不悦地说:“你这笑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不敢。”焱极天抱拳,摆了严肃认真的模样来,可眼角的笑纹却舒展得尽兴。
其实越无雪挺不习惯这样的他的,以前恶劣惯了的霸王,突然表现出他孩子气的一面……难道,男人心底都悄悄住着一个小男孩?越无雪的心,砰砰地加了速。
她刻意忽略掉这种感觉,又转开了脸,快速说:
“没骰子,怎么赌?”
“呵,谁说一定要赌骰子?你我就赌……从这里出去,遇上的第一个人是男是女,全凭天意、运气,如何?”
焱极天抬手指巷子口,笑着说。
越无雪嘴角抽抽,狐疑地看向巷子口,
“如果,你作弊,又让侍卫装成路人甲呢?”
“他们都执行任务去了,我是天子,怎会占你这点便宜?”
焱极天说得严肃,却见越无雪一脸鄙夷,素日里,他占她便宜的事还少吗?
不过,当一天主人的感觉一定很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诱惑人的呢?越无雪只犹豫一秒,点头同意。
“反正不说出来,写在布上,放到对方的手中,可不许偷看。”
越无雪把自己的帕子给他,让他撕下两片小绢条儿,然后从随身的小香袋里拿出自己的胭脂膏子,用头上的簪挑了一点出来,用指甲在上面写了个男字。
这么晚了,当然是男人在大街上行走。
可是……越无雪拧拧眉,抬头看他,小声问:
“如果都写了一样的,那谁赢呢?”
“那就……再猜个衣裳的颜色。”
焱极天已经写好,把绢条儿给她。
越无雪想想,写了个青字。民间多穿这种颜色,若是男子,也八|九不离十。
交换好了丝绢,越无雪加快脚步往巷子外面走。
焱极天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反正他腿长,一步顶越无雪三步,二人一前一后冲出了巷子,大街上空空荡荡的,鸟都没有一只,更别说人类了。
越无雪嘻嘻一笑,扭头看他,说:“这算什么?平手?你这赌约真无趣,不如回去睡大觉。”
“有人了。”
焱极天挑挑眉,朝前面一呶嘴。
越无雪一抬眼,只见从对面的屋子里出来一人,穿着黛色衣,身材高挑,长发及腰,挑着一盏灯笼,慢步往前走。
“女人?”越无雪怔了一下,飞快地打开他写的丝绢,上面果然写着女,黛色衣,“你作弊!”
听到声响,挑着灯笼的人转过头来,狐疑地看他们,这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清瘦的脸颊,高突的眉骨,还有脖子上的喉结……
居然是个男人!
再看他拎的灯笼,醉|菊坊,是个上门服务的男倌儿!
越无雪嘻笑几声,冲焱极天招手,“原来我赢了。”
“明明看着是个女人走进去的,怎么是个男的?”焱极天有些郁闷,顺口就说了句,把打赌的隐情给说出来了!
“好啊,焱极天,你还说你不会占我便宜!”
越无雪扑过去,伸手就拧住了他结实的胳膊。
“逗你玩玩罢了。”
焱极天要捉她的小手,越无雪和他推扯几下,伸手就去拧他的胸脯。
“让你逗我玩,我就知道你脑子里全是那些破念头,就许你占我便宜呢?我今儿非要占你的便宜。”
“好啊。”
焱极天一声幽叹,伸开了双臂,一副快来快来的表情。
越无雪的脸红了又红,松开了还扯着他胸前衣襟的手指,转身就走。
“呸,谁稀罕理你。”
今天莫名其妙地和他在外面厮混了一天,越混越觉得感觉奇怪,明明以前恨他恨得想咬他的,可现在她的心都乱成一团了。
爱他,那不是自找虐受吗?
可是,他现在又好成这样,简直挑不出错来。
“无雪啊,为我神魂颠倒又何妨呢?”
越无雪一捧脸,认真地说:
“那会牙疼的,还有,从现在起,到明日此时都归我作主,你最好穿戴铁盔甲。”
“呵,那明日此时之后呢?”
焱极天一笑,越无雪就心灰了,折磨他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他会报复回来的呀!
她揉揉鼻子,看向前方,那清倌儿已经进了醉菊坊,里面隐隐传出丝竹声,她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往门里张望着。
“看什么?”
焱极天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那门已经关上了,世间有人好男风,所以便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他还有自己的水园,培养出精干的心腹为他办事。
“焱极天,我总觉得濮城这个地方有点怪,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这里的人存的什么心思?”
越无雪摇摇头,不仅方敬年,还有这醉|菊坊,都让她有奇怪的感觉,女人的第六感使然。
【143】湿透了
更新时间:2013…5…30 0:55:04 本章字数:6735
焱极天笑笑,未出声,二人站在醉菊坊对面的小楼下,看着醉菊坊里的灯光。殢殩獍晓
天下最难控制的是人心,所以他虽登帝位,却丝毫不能放松。濮城这里的位置至关重要,掐住这里,就掐住了联通南北的最有利的通道。
所以,他在这里埋下了最得力的人,铁心最近也常驻这里。醉菊坊里可以交换各国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也愿意花银子去这里买一些消息。
“二位,进来听一曲如何?”
先前那位黛色衣的男子又挑着灯笼出来了,手里还拈了朵大黄|色的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嬖。
“怎么样,进去瞧瞧?”
越无雪扭头看焱极天,他扬扬眉,不可置否一笑,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像这种地方,有太多不应该被越无雪看到的东西。
“吵死了,要不要脸?要淫进去淫,什么世道!酪”
突然一声尖叫,从天而降一盆水,不偏不倚,浇了焱极天一身。
越无雪的笑声堵在喉咙里,飞快转身,只见楼上站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胖大娘,正端着一只黑乎乎的木脚盘,圆瞪双眼怒瞪着他二人。
“还不滚!”
那胖大娘又怒吼一声,说来也巧,伴着这声吼,突然间噼哩啪啦地下起了雨,让焱极天湿上加湿。
焱极天又不能一个老百姓计较,尤其是个胖大妈,揍她一掌,打她一拳也显得有失风度。两个人吃了哑巴亏,只能掉头往客栈跑。
雨越来越大,在路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雨水飞溅。焱极天举起了手臂,用袖子挡在她的头顶。
“不用,用这个。”
越无雪往路边窜,折了两片芭蕉叶来,递他一片,自己举了一片,往前飞跑。
焱极天被人浇了洗脚水,又突然淋了场大雨,可偏还心情更好了。
二人再未停下,也没说话,埋头一路狂奔,脚踩在积水上,连鞋都湿|透了。
客栈已经关门,焱极天锤开了门,白天救下的方佳人居然还未睡,就在大堂里等着他们二人。她梳了头,洗了脸,倒还有几分妩媚姿色。客栈只有两名扮成家丁的侍卫,是留着看守方佳人的,还有几个执行任务还未回来。
“老爷,夫人。”
方佳人拿着干帕子过来,给二人一人一块,然后扶着越无雪上楼梯。
“不用扶我,你也不用认我们做主人,你是自由的。”
越无雪拿帕子抹了脸,拎着裙角快步往楼上走,招呼小二烧热水上来泡澡,尤其是焱极天,被洗脚水浇过了,得好好洗干净。
方佳人有些局促,埋头跟着她上了楼,可又不敢进房间,就在外面站着。
大浴桶用滚开的水烫过了,再抬进了房间,注进了大半桶的水。
可是,只有一个桶!
越无雪决定发挥谦让的精神让他先洗,尽管……她知道这爱占便宜的男人多是会把她一起拖进去……
“我去和方佳人说会儿话。”
越无雪左右看看,准备开溜。
“喂,你衣裳还是湿的。”
焱极天果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
“一起洗。”
“桶太小,挤不下!”
越无雪摇头,干脆地往外走。
“喂。”
焱极天立刻抱住了她,低笑起来:
“我求你?淋这么透湿的,别着了风寒。”
“你把我往子归泉里都能丢,还怕我着风寒?”
越无雪不客气地刺了他一句。
“子归泉水吸了月之精华,有益无害,而且你还得到了小光……”
焱极天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越无雪挺喜欢那只大螃蟹,有手巧的侍卫编了个竹笼子给她,此时就放在桌子上呢,这也算是螃蟹界里的精英了,能从遥远的子归泉,万里迢迢进京去。
“焱极天你的嘴巴是什么做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子归泉水别提多冷了。”
越无雪指责了一句,可也只能嘴巴上骂骂,身体早就被他给抱紧了,软软的身体被他结实的胳膊搂紧,湿透的衣衫干脆地被他给撒裂。
“斯文点不行?”
越无雪脸上悄悄泛红,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想干吗,憋他几天,非会整够本不可。
“在你身上,斯文不了。”
他抱着她的腰往上一顶,把她放进了浴桶里。
微烫的水包裹过来,他手一拂,将她发上的金钗取掉,一头青丝瀑布一般滑落水中,她双手扶在桶壁上,抬眼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
“那你别弄疼我。”
这话说得挺委屈挺可怜的,人家是鱼水之欢,到了她这里,总要痛上好一会才会有滋味。焱极天没由来的就心痛了,弯下腰,捧着她的脸亲吻了一下,低声说:
“无雪,你放松点。”
“放松不了。”
越无雪垂下长睫,掬了水往胸前浇,因为紧张,身子都绷紧了,缩在水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焱极天缓缓褪去了衣袍,轻抬起她的小脸,她的视线飞快扫过了他结实的胸膛,又往他腰下看,看过了就轻叹起来。
都是男人,可他走出去,确实是会把有些男人给气死的,尤其是连渭那类的男人。
“来,熟悉一下,以后就不怕了。”
他拉她的小手,去碰他那里。
“啊,你怎么这样?”
越无雪吓了一大跳,连忙缩手,连声赶他。
“我不要和你一起挤在这桶里,桶太小了,你、你还有脚气……莫传染给我。”
焱极天嘴角抽抽,也不理会她,硬是挤|进了桶中,和她面对面坐着。
越无雪只能呆在他的双|腿之间,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很有力,扑嗵扑嗵地……就像密集的战鼓在用力地擂着,慢慢地,就带动了她心跳的节奏。
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用覆着茧的指肚子,慢慢地在她的背上,腰上,臀上,小腹上轻轻地揉捏。
很舒服!
越无雪放松了一点,抬眼看他,只见他满唇角的笑意,幽深的双瞳里有星辰灿烂,还有焰苗在轻轻摇动,在和她对望一会之后,这火苗儿蓦地窜起来,燃得熊熊了。
“无雪,自己坐上来可好?”
他轻拍着她的臀,哄她主动。“不好。”
越无雪立刻站起来,哗啦啦一声水响,雪|白的身子完全露在他的眼前。
“无雪,你总得适应……不要这样抗拒好吗?在这种事上,我希望你也能感觉到快乐。”
他握紧她的腰,抬眼看她,低低地说。
“可我不快乐,你去削细点去。”
越无雪脸涨得红红的,快速说了句。
焱极天一脸惊愕,末了忍不住爆笑起来。
“无雪,这怎么能削?最多,你多适应几回就好了,你盆骨窄,人纤细,这地儿确是比别的女子要紧得多,开始的时候受点苦,以后就好了。”
越无雪羞得要钻地洞了,一手掩脸,一手去捂他的嘴。
“不许说了,你怎么什么混帐话都能说。”
“喜欢你才和你说。”
焱极天一抬头,就吻住了她丰盈的雪团儿,舌尖流连在其上,久久不愿意松开,一直到吻得那雪团儿都泛了蔷薇的绯色,沾了晶莹的口水,他才松开来,意犹未尽地说:
“无雪就是这样香甜。”
越无雪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她会猜,他在别的女人那里,也这样吗?用尽手段,尤其是在春衣那里……
她越来越在乎他有春衣……越来越不喜欢春衣的存在,越来越希望春衣赶紧消失……
“来,试一试。”
他手臂一紧,抱她往下一坐,让她正坐在那滚烫之上,一点一点地撑开她。
越无雪痛了一下,紧接着便被他紧紧摁住,逃不开。
走到今时今日,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双臂纤细,拉不住那脱缰而驰的现实,也挣不脱焱极天过于霸道的追逐。
“你看,你完全能接纳,然后放松,你就可以享受。”
他轻吻她的唇,声音都被情字浸透。
越无雪懒得想这是什么心理了,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装起了爱的鸵鸟。
春衣的事一日不解决,她如何敢往前迈步?
越无雪这辈子最大的奢望,就是有一个陪她到老的男人,除此之外,几亩良田,两间商铺,她也就心满意足。
低喘声很快就湮没了窗外的雨打窗棱声。
他开始克制不住地用力,有些凶猛地往她身子最深处攻击,水从桶中漫出,把本就被雨水泡湿的鞋,再湿了一遍……
越无雪紧咬着唇,一声未哼,后来忍不住了,干脆地咬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留个牙印……
焱极天还算守信,没过多纠缠,不过越无雪才有了睡意,侍卫却来敲门了。
“主子,急报。”
他递上传令的小黑鹰。
焱极天解开银筒,看过密报,脸色骤变。
“怎么了?”
越无雪勉强睁眼,小声问了句。
“我们立刻回宫去,春衣病重了。”
焱极天匆匆过来穿衣,越无雪的睡意顿时全消。
“你们二人带着朕的旨意速去仙河镇接高老前辈,直接进宫,不得耽搁。”
焱极天往身上套着衣衫,快速吩咐。
侍卫立刻转身走了。焱极天扭头,只见越无雪还坐着未动,便催促道:
“快些穿衣,要出发了。”
越无雪沉默几秒,小声说:
“回去,让她天天喝我的血?”
焱极天扭头看她,越无雪不肯起来,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只好转回来,沉声说道:
“我已经让人去请神医,但是我得说实话,若实在需要你的血,希望你可以赠她一些,你尽管放心,不会伤你的身子。”
“原来你都做好打算了,我能说不回去吗?”
越无雪冷冷一笑,让她割破皮肉,去救他的皇后,这是什么逻辑?她现在都想抄起一盆洗脚水去浇他了。
“无雪……”
焱极天扭头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弯腰为她穿鞋。
“我自己来。”
越无雪弹弹小腿,把他踢开,自己快速穿好了衣,一拎自己的小光,快步往外走去。
方佳人就在屋外坐着,见他二人出来,连忙站起。
越无雪上下打量她一番,低声问:
“你若实在没地方去,就和我走吧,进了京,给你寻个地方落脚,我们打了方尖脸,你也呆不下去了。”
方佳人连连点头,快步跟到了越无雪身后。
“可说好了,他可不是寻常人,你跟着我,随时会掉脑袋的,路上该听就听,该说才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无雪又补了几句,分明带了几分赌气的意思。
“我知道,老爷和夫人都是大贵人。”
方佳人又点头,诚惶诚恐的回答。
越无雪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也不知自己哪里贵,命贵?
其实从昨天到侍卫递信之前,越无雪过得真的很开心。尤其是焱极天能为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她甚至开始心软了。
焱极天跟在她身后,脸色黯沉,越无雪若容不下春衣,此事确实难办。
一行人出了客栈,往城外疾驰而去。
客栈外的墙后,一个衙役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飞奔向州府衙门。
方敬年正坐在厅中,闻人暖造访之后,喜宴的宾客已经散去,只因越无雪没有伪装,在喜宴时被白天处理方佳人之事的衙役认了出来,他立刻就令人去打探他们的落脚之处,看到焱极天进去时,方敬年才惊出一身冷汗。
听到衙役的禀报,他立刻提笔,给连相爷修书一封,然后令衙役连夜出发,赶往京城。看着衙役出去之后,他才缓缓摊开了手心,露出掌心那枚血色玉牌凝望着,上面草书“苍昊”二字,格外清晰。
————分界线—————
马车一路疾驰,把焱极天继续微服私访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甚至路上都没怎么停歇,除了出恭方便,寝食都在马车上。
越无雪颠簸得灵魂都要碎成一片片了,跟着一起碎的,还有她的食欲,越接近京城,她就一天比一天吃得少。
这不科学,不现实,她怎么会食欲不好?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厌食?
这一路,她再没对焱极天有什么好笑脸,成天昏晕,焱极天起先来哄她说话,后来见她实在不想搭理自己,也实在没别的法子,只能由着她闷躺着。
疾行六天六夜,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大门。太阳正缓缓升起,万丈金光洒在青砖砌成的高高城墙之上,镶金的焱京二字在阳光下光耀闪闪。
得令的守城侍卫迅速打开大门,放一行人进去,他们轻车简从,居然比班师回朝的大|军还快,他们要后天才能抵达京城之郊,驻扎在那里。
把方佳人丢在街上,让人安顿好了,才踏进宫门,此时距离出宫已过了两个月之久了。
越无雪还是回飞雪宫,她跳下马车,拎着她的小光往飞雪宫走。
红豆孤单地站在木棉树上唱《离|***》:“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它只瞟了越无雪一眼,继续唱它的歌谣。满宫的奴才们可不敢怠慢,齐刷刷跪了一地,给她请安。
畜牲比人好的地方有一个,就是它可以不守规矩,不用来磕头,也不怕被斩头。越无雪盯着它看了会儿,这才淡淡地说了声:起来吧。
焱极天直接去春水殿了,没有天真的飞雪宫,越无雪觉得自己像个孤儿。她把小光放出来,让它去了小池子里,瞬间,小金鱼儿就吓得四处乱窜,几尾虾也慌得不知所措,可是,小光也像到了世界末日,在水里乱窜了会儿,躲进了泥巴里,不肯出来了。
再蛮横的霸王,再强悍的女人,也有脆弱和孤单的时候,越无雪站在池子边上看了会儿,一阵悲意涌上心头。
她到底在干什么?兜兜转转的,怎么就为焱极天伤起心来了?是不是脑袋被砖砸坏了,还是,那晚在濮州,被雨给浇得生锈了?你管他宠谁去呢!反正,她的血,她一滴也不给别人,凭什么给别人嘛!她为什么要装善良、装贤淑、装大方?她只是她,一个小气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想把自己鲜活的血给别人去喝!
“来人。”
她扬声喊了一句。
“娘娘,有何吩咐?”
宫女太监立刻过来,恭敬地问她。
“本宫饿了,传膳去,要吃黄焖的牛肉,爆炒的牛尾,还有香辣牛腩。”
越无雪转过身来,坚定地摒弃掉了猪肉,猪肉是越吃人越蠢,得吃点牛肉,补补牛气,牛气冲天才行!
焱极天把她捞回宫来,她没点宠妃的样子,对不住自己受的罪,且看他能为她动情到几时去!若某天,他真来伤害她,她就一把剑捅穿他的心脏,管他后果如何,这偷来的一世,她也算是富贵荣华过了,皇帝也睡过了!到了阎罗殿中,好歹也有个宠妃的名号,吓吓小鬼们,投胎个好人家去。
她是飞快地调节好了心态,等着吃牛肉去了。
在春水殿中,却是悲悲切切的相会场面。
春衣病得不轻,一直在咳,一口一口地怄着血。焱极天亲手拿着帕子给她擦唇角的血渍,春衣拉开他的手,小声说:
“别沾了血,晦气,皇上累了一路,去歇着吧,臣妾没事。”
“朕为你请了高神医,以前我向你说过的那位,师傅的旧友,你放心便是。”焱极天在一边坐下,看着医女给她喂药。
“来不来都不打紧,臣妾熬了这些年,能看到皇上,圆了这个梦,心愿便了了。”春衣勉强笑着,喝了药,转脸看他。
二人对望了片刻,春衣才颤抖地抬手,掩住了脸,小声说:
“皇上去妹妹那里吧,别对着臣妾这张丑脸了。”
“说什么胡话,你先睡,朕看你睡着了再过去。”
焱极天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她。
春衣又咳了好一会,才拿下了枯瘦的手,痴痴地看着他,慢慢地,两行泪就滑落下来。
“皇上,臣妾只是舍不得……以前总想着能伺侯皇上一生一世的,就算是个丫头也满足了……”
“别伤心,会治好你。”焱极天只能安慰。
“皇上。”
一名太监匆匆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什么?死了?”
焱极天脸色骤变,转身往外走去。
【144】我们一起长针眼……
更新时间:2013…5…31 1:46:31 本章字数:9559
“微臣二人赶到的时候,高神医已殆,据其子高简说,是在配制一味新药的时候,误食了不知名的毒草,救治不及时。殢殩獍晓”侍卫跪在外面,低声上奏。
“高简在何处?”焱极天剑眉紧拧,沉声问。
“已在殿外侯着。”侍卫连忙答。
“宣御书房晋见。”焱极天吩咐下去,转身进了春水梦阁。
春衣在侍婢的掺扶下勉强坐起来,抬起泪眼看他。“皇上,出事了吗?嬖”
“没事,你歇着吧,朕明天再来看你。”焱极天亲手给她放下锦帘,又嘱咐了宫婢几句,带着人快步走向御书房。
一路宫灯迷离,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天空,暗色的广袤天幕,星辰闪耀,他想到越无雪拎着小光跳下马车时的表情,拧拧眉,挥手叫过小太监。
“去,安顿高简御书房晋见。涝”
小太监领了旨,匆匆退下。
焱极天走过汉白玉的小桥,穿过御花园,到了飞雪宫。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着如何开解越无雪,让她不那么难过。
可是飞雪宫外连个站值的奴才也没有!
焱极天怔了一下,大步迈上台阶,抓住门上的金环,用力叩了几下。
“谁啊?”里面有人问了句。
“开门,是朕。”焱极天拧着眉,低声说道。
可久久的,并没有人来开门,却隐隐听到里面有尖叫声在不停地响起。他不想再等,退到了台阶下,翻围墙而入。
悬于崖下的碧色灯笼,拢了满院的莹莹之光,满院子牛羊肉香味儿,还有一个火炉摆在一边,两个小太监正用竹签儿串着羊肉和牛肉在上面烤。
木棉树下,摆着一只方桌,越无雪站在桌上,正在表演调酒。宫奴们或站,或盘腿而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越无雪的动作。
她许久未曾动手,但是动作一点都不生疏,行云流畅,轻盈如在荷叶上起舞,绯色的裙摆在风里旋转盛开,露出一双只穿着袜子的莲足,双颊绯红,分明有点儿醉意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此酒名含羞,小真子,你照顾红豆有功,赏你吧。”
“谢娘娘赏赐。”名唤小真子的小太监喜出望外,磕了头,双手接过了她递来的酒,先深深嗅了一口,再细细抿了一口,满脸陶醉地捧着酒杯退了下去。
一边的宫奴们都羡慕地看着小真子,巴着自己也能得一杯。
她酿的酒可以大家喝,可她用酒现调出来的,加了稀奇古怪东西的酒,可是难得的,平常也只焱极天幸运,能喝上几杯。
“皇上吉祥。”
红豆站在木棉树枝上,扑着翅膀,大喊了一声。
“你也想喝?”
越无雪抬手抚它的羽毛。
此时焱极天站在拐角的屋檐下,前面有一棵八角梅,挡住他的身影,红豆站得高发现了,其他的人注意力全在越无雪这里,并没人往那方向看。
红豆又喊了一声:“皇上威武。”
越无雪顺手往它脑袋上一敲,“拍马|屁也得找准人,你今儿想喝洒,替本宫喊一声大芋头,就赏你酒喝。”
“大芋头,大芋头……”红豆果然大喊起来,若说通人性,这鹦哥儿确实难得,越无雪越看越喜欢,便倒了点酒在掌心去喂它。
“你乖,喝了酒,唱曲十八|摸给本宫听听。”越无雪嘎嘎一笑,笑声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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