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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婿初长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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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碧渊满意的点点头:“今次你们主将刚刚上任,这顿鞭子本来打不着你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提醒,以后主将有错,全军受累!全军有错,主将重罚!”
左原有些佩服詹碧渊,以一介女人之躯,肩挑起如此大任,而且还能将这帮大老爷们挑拨的服服帖帖,当真不输詹天傲雄姿。
左原此时倒是很坦然,既然来晚了,一些惩罚他还是愿意接受,想罢马鞭在空气中一声爆响,飞速到了詹碧渊面前,翻身下马道:“末将第一天便违反军规,知罪!”
詹碧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错在何处,可要解释。”
“不需解释,甘愿受罚。”
“好!”说完詹碧渊下马亲自执起鞭子:“念在你是第一次违反军规,态度还算诚恳,就由我亲自执鞭。”
将士们一片哗然,詹碧渊竟然亲自执鞭,这女人据说一鞭之威曾经将一只野狼打个半死,如今若是纯心教训这白面小生,左原焉有命在。
不过多数将士都是幸灾乐祸。
“那小子活该倒霉,第一天入职便敢违反军规,若是不重罚以后军规威严何在。”
甚至有的将士双眼兴奋的看着此处,嘴里暗暗念叨:“快些打,快些打。”
刚刚挨过鞭子的那些人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新来的头,为人还算利落直爽有担当,忧的却是看他面容,分明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以后自己这五百号人便要跟着他荣辱与共。
“啪!”鞭梢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左原背上。左原浑身一颤,一股凉意在后背上蔓延开来,他竟然有些受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左原啊左原,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幅德行,连一个女人的几鞭子都挨不下去,你也算白活这二十几年了!”
正自咬牙,又是两鞭落在了他的悲伤,他今早新穿的衣服被这几鞭抽的支离破碎。
他闷哼了两声,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詹碧渊,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眼里仿佛长了两只羽翼黑色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七声爆响,左原背后已经有些鲜血淋漓,他现在仅凭着那一丝傲气苦苦挨着,数到了十他再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詹碧渊有些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不错,一个唯一挨过我鞭子还能大脑清晰得人。”
“来人,把他扶到营中歇息,好生照料。”
她话音刚落,便匆匆跑过几人,想伸手架起左原,却被左原伸手拒绝了!他咧着嘴慢腾腾站了起来,看了詹碧渊一眼,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也要让这詹碧渊尝尝这皮鞭滋味,只是有些不大可能。”
眼睁睁看着左原回营,他旗下的几个将士顿时议论开来:“看来咱们这次的尉长还是不错的,能挨詹元帅鞭子得人不多啊!”
“是啊!上次被皇上遣过来的王八蛋整天的吃喝玩乐,老子不过顶撞了他一句,他便要杀我的头,若不是元帅干涉,咱们兄弟可要阴阳两相隔了!”
“去你妈的,别提那龟孙子,他若真敢杀你,老子第一个便宰了他,然后挥刀自刎,什么玩意。”
“要不咱们去看看咱们得尉长大人,趴着睡觉可是不怎么舒服。”
众人一阵大笑,仿佛刚刚挨鞭子得人不是他们。
詹碧渊看着左原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旋即消逝无踪,看着周围将士都停下了训练往这边观望,她不由得一挥马鞭,大声道:“继续训练!”
营中的左原确实很是悲剧,趴在床上他不由想起了林固儿,想起了林固儿的手指捏在他脑门的感觉,那种舒爽可以让人忘了疼痛,反观詹碧渊,他现在是真的对她好感全失,很漂亮的女人,做事何必这么较真,以她的功夫,完全可以雷声大雨点小,然后左原再配合她几下完事。
可这女人好像和他有仇,几鞭下去没有丝毫留手,更没有半分犹豫,鞭声那个叫清脆。
他正趴在床上惬意的呻吟着,帐帘被掀开了,进来两个女人,为首的正是刚刚他还诅咒的詹碧渊,身后也是一位身着白色盔甲的漂亮女人,不同的是,她身上还罩有一件红色披风,显得多了几丝柔意。
左原脸皮却厚,没事人一般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元帅大驾光临,恕小子有病在身就不起来迎驾了!”
詹碧渊难得的笑了笑。身后女人却忍不住了:“放肆,和元帅说话怎能这般随意。”
“这里是属于我的私人地带,我为什么还要拿上下级待她。”这话说得有些意气,左原也不知为何,总是对这个自己没什么好印象的女人随意无比,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即使生气,也是怄气成分居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披风女人被她一句话接的面红耳赤,铮的一声拔出身上佩剑:“你现在不方便,我也不欺负你,等你伤好了之后,我要和你决斗,你若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11章 帐中
左原哼哼几声,有些无赖的趴在床头懒得动身,听到红衣女子说话,心里微微好笑:“这女子倒也单纯。”
女子见他脸挂笑意,更觉受到轻视,忍不住上前两步,本是想将他提起来扔出去,可是到了近前看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触目惊心,不觉心下一软:“将剑归鞘,低垂秀目的退到詹碧渊身前不再说话,她本来脾气不算暴躁,只是听闻詹碧渊有意让她服侍眼前男子,才会心生愤慨。”
詹碧渊走到床头,也不忌讳什么,伸手将他背上剩余杂衣去掉,柔声道:“也不上药,不怕中了风气。”
“傲心,将我营中的金疮药拿来。”齐傲心看了一眼詹碧渊,低头而去,心中波澜难平,詹碧渊竟然给他亲自上药!这事若是传开了,足以在京师这不大的圈子里引发风暴,因为詹碧渊今年三十有零,据她所知好像还从未与男子亲近过。
左原稍微有些别扭,他对詹碧渊面上无谓,心里其实一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敬畏,如今背上被她玉手轻触,竟然没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詹碧渊慢慢将他后背上衣服扯净,专注而小心,看着他后背有些发愣,眼睛里少了军营里的那种凛然……
身后脚步声传来,詹碧渊惊了一下,回头才发现齐傲心已经进了帐中,她回头笑了笑,起身道:“今天起,傲心就是你帐中之人,她功夫很好,在军营里你一个生人若没人帮衬肯定是被那帮老兵们瞧不上。”詹碧渊自顾说着,丝毫不管身后已经脸色大变的齐傲心和脑袋已经晕乎乎的左原。
齐傲心忙放下手中东西,单膝跪地道:“是不是傲心犯了什么错事,还请元帅责罚,但不要随便将傲心送人。”
“你没犯什么错事,反而做的比谁都好,此事已定,违者军法处置!”詹碧渊淡声道。
齐傲心脸色煞白,她知道詹碧渊让她服侍左原,却没想过詹碧渊会将她送给左原,说好听点是帮衬,在她看来这和为奴为俾没什么区别。但她跟了詹碧渊十年,没有人更了解詹碧渊说一不二的性格,眼睁睁看着詹碧渊走出帐房,心里叹息一声:“自己本来就是个孤儿,蒙詹碧渊所救之时这条命已经给了她,如今不就是伺候一个男人?她有些想笑……”
“喂,你若不乐意的话就走吧!回头我会给詹将军说明事由,不会连累你半分。”左原看她笑的苍凉,忍不住说道。他不算是个好人,却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
齐傲心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旋即笑道:“元帅看重的人,我也看得重,说完不待左原回话,便走到他身边拿出金疮药小心的涂了上去。”正如她所说,她讨厌因为左原詹碧渊将她送人,却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左原。
※※※
帐中气氛有些尴尬,左原说什么,齐傲心都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一声,甚至都懒得出声,只是站在帐中,静候左原吩咐。
忽然帐外嘈杂声传来,几个军中莽汉小心的掀开帐帘,你推我让的在帐前止步不前,最后一个身量高大面向骇人的壮汉呸了一口:“怕什么,我先进去。”
左原看着眼前几个重装的将士,正是刚刚几个挨鞭子的人,想来应该是他以后的下属。果然为首大汉率先开口道:“元帅经常说将士心齐,万夫不敌,所以我代表咱们全尉的兄弟来看看大人,希望大人早日康复。”
左原仿佛没感觉身上剧痛,利落的爬起身来笑道:“这话说得好,以后也不用喊我什么尉长,听着不顺耳,叫我左原就行。”人情问题最是伤身,如今别人主动示好,他倒省了不少功夫。
大汉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军有军规,不能乱!”他心里其实也放心不少,他对这个新尉长印象不错,一个人但凡能干净利落的承认自己错误而不辩解什么,这人称得上男人!
身后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感觉没想象得这般压抑,也笑着接道:“那我们可期待尉长大人赶紧伤愈,领着我们这帮莽汉,为咱们轻骑尉好好的争一口气。”剩下几人也连忙表态。
“咱们上一任尉长是个纨绔子弟,最近刚被调走,因为那龟孙子,咱们轻骑尉没少被别人笑话……”
“阿木休要乱说,他毕竟是咱们上一任尉长,说他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为首大汉看了左原一眼打断道。
那叫阿木的汉子明显对这大汉言听计从,立刻闭口不语。
左原又和几人聊了一会军中事情,知道了为首大汉和齐傲心同姓叫齐莽夫,黑脸汉子叫郭黑子,刚刚说话的阿木全名叫金木,三人是轻骑尉里得三个小队长,剩余几人则是各自关系不错的下属,三人手下各有一百来号人,也就是说他这个尉长手下也只有三百来号人,在整个军营里估摸着是垫底的存在,看来他能被称为五品官,也是因为这轻骑尉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勉强聊到几人离去,他才感觉背后疼得厉害,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聊了两个时辰,他也将军中的一些事情基本了解了一下,他这个轻骑尉说白了也就属于探官一类的官衔,没仗事的时候就专事军中情报收集和打探,行军时走在前面用来打探军情,不过他这队人马明显属于菜鸟,别的轻骑尉早就各自出去收集情报,哪里还会在这苦哈哈的训练,不过他对未来充满信心,镇国!将是他大展手脚的地方。
从始至终便没有说话的齐傲心,见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眉开眼笑,竟然视她如无物,她忽然发觉这人其实没这么讨厌,只是自己先入为主而已吧!
左原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再相处的时候会感觉齐傲心明显没有这么生硬,他也懒得问,乐得如此,毕竟有一个英气勃勃的大美人服侍你。你还能再说什么。
第12章 生死状
左原在帐里闷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不顾齐傲心拿詹碧渊威胁,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背部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影响什么。
账房外很是安静,应该是将士都出去训练的缘故,左原略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骨节拉伸的劈啪声在周身响个不停,他又随意的晃了晃颈项,便毫不犹豫的向训练场走去,走了一会他有些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齐傲心,略为惊讶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元帅说过让我寸步不离你左右,你现在要出去,元帅若看不到我,势必会生气的。”齐傲心轻声回道。微风吹过,她顶上整齐的发丝,随风舞动,严谨的面容竟然显得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就像平静的湖水偶然间起了波澜。
“那你就跟着吧!反正帐中也太过无聊。”
“嗯。”
训练场上明显热闹得很,差不多几千人围着一个大圈子在兴奋的喊个不停,现在是午时休息时间,毒辣的秋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兴致,无数个大汉赤裸着背脊,中间还有不少女兵也是丝毫没有约束,兴奋地尖叫不停,这明显是个释放的时刻,释放着军营里那种无形压力。
两人好奇的走向人群,齐傲心在军营里也算是个特殊存在,只是此刻却没有人注意这对男女,齐傲心皱眉看着拥堵兴奋的人群道:“不进去了吧!军营里这种热闹太过常见,无趣。”
左原却不然,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特别喜欢这种毫无拘束释放的热闹,也不管齐傲心,双眼有些发亮的看了人群一眼道:“你若不喜欢就先回去,我进去看看。”说完就双手挥动向前挤去,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齐傲心,她没想到看上去还算安静的左原也会有这种粗鲁的动作。
就见此时的左原双手齐动,在军营里体型不算显眼的左原此刻却是如一只狸猫,左推一下,右撞一下,快速向最前面挤去,留下一路骂声。
“谁他妈推我!”
“看什么看,不是老子推得。”
“是那小子。”一士兵指着即将消失在几人视线里的左原道。
饶是左原体力不错,此刻挤到前面也有些气喘,稍微缓了口气,抬头就见两匹黑色骏马,如风一般不时交错而过,留下一阵刺耳的兵器相交声,左原大吃一惊,因为其中一匹马上竟然是前几天还见的叫莽夫的汉子。
另外一人黑盔黑甲,由于距离偏远面容有些看不真切,只是从他举手投足所流露出的自信来看,眼前男子恐怕能轻易打败莽夫,只是此刻两人却有些胶着,原因是齐莽夫拼命了,他身量很大,此时挥舞着两只小孩脑袋一般的铁锤不管身边枪影,只是找准了黑盔男子脑袋,竟然逼得胜他甚多的黑盔男子一时拿他不下。
很快他又见到了几个熟人,在一旁面色赤红的黑子和金木,黑子此刻面色黑中透红,一双眼睛几乎快瞪出眼眶,拼命嘶吼道:“莽夫,杀了他!杀了他!”
一旁的金木却显得很是落寞,他明显比黑子的眼光高了一筹,知道齐莽夫虽然现在看似保持不败,其实已经败相毕露,此时能强撑着恐怕也是心中一口郁气难以下咽。
左原感觉有些不对,他虽然只见过齐莽夫一面,但是却知道齐莽夫虽然名叫莽夫,其实最是心细沉稳,此时情况却有些超出他预料之外。
他没有急着赶过去,转头对一个正看得浑身沸腾的年轻士兵道:“他们为何厮杀?”
那小兵本来不欲理他,只是见他身着一身白色内袍的样子,恐怕是哪家的公子,才略显客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厮杀,只是听说有人在打生死状,才来观看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大汉竟然能和楚天昭将军纠缠这么久。”
“生死状!”左原大吃一惊!据他所知这是镇国一项比较残酷的比赛,专为解决私人恩怨而定,但凡双方同意,立下状书!生死各安天命!
楚天昭名气不怎么大,但是却有一个镇国无人不晓的哥哥———楚云!
左原皱了皱眉,不再多问,眼看齐莽夫已经有些气喘嘘嘘,手里双锤速度也变慢不少,身上鲜血淋漓,也不知道被伤了几处,只是他眼神始终未变,手里双锤虽然速度变慢,但还是很执着的往楚天昭脑袋上招呼。
左原叹了口气,想张嘴喊停,却忌于生死状规矩,要知道但凡立下生死状,生死就仅是战斗中两人之事,便是秦牧云来了,两人若不想买账,那也不算抗旨。
突然!情况突变,齐莽夫情急之下左手大锤脱手而出直向楚天昭砸去,楚天昭下意识侧头。然后枪势也是突变,半道中突然转位,提枪径直向莽夫手腕砸去,咔嚓一声轻响,即便是离得老远,左原也知道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齐莽夫一声怒吼,忽然奇迹般的用他已断掉的左手死死钳住楚天昭大枪,右手大锤又脱手向楚天昭扔去,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这一下来得突然,楚天昭大惊之下慌忙低头,就感觉头上一凉,头发凌乱的泄了出来,头顶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后怕不已,看着远处被砸的凹进去的头盔,不由打了个寒颤,刚刚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齐莽夫来了这两下,浑身便如虚脱一般的软软从马上摔了下来,扑通坠地!
周围将士像是才反应过来,纷纷发出怪叫声,有双眼放光急于看刺激的,也有背过脸来为这大汉不值的,更有佩服齐莽夫勇气者大喊:“站起来!站起来!”如山的声音,在整个军营上空飘荡不散。
黑子身后三百多人,都是满面悲愤,有些蠢蠢欲动,另一边楚天昭一方也是盯着这边,手扶剑柄,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发生一场混战,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开始起哄,场面渐渐乱了起来。
楚天昭稳了稳心神,看着地下挣扎着想起身的莽夫,忽然狞笑一声:“你这只蝼蚁般的人物竟然想要你大爷的命,老子就先废了你!”说完提起马缰,一声嘶鸣,碗口大的马蹄就要像莽夫脑袋上踩去。
第13章 莽夫
形势一触即发,左原顾不得什么,一把抢过旁边士兵手中强弓,开弓如满月,就要朝着马首放箭,突然眼前一闪,面前已经多了一人,竟然是齐傲心!左原心里着急,眼睁睁看着马蹄离齐莽夫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齐傲心颈部吼道:“你给我滚开!!”
这一耽搁哪里还来得及,左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松开手,轻轻磕上了双目,不忍再看,天要亡他齐莽夫,他左原奈何!
“砰!”尘土飞扬,马蹄紧贴着齐莽夫脑袋,重重的踩在了地上。
齐莽夫双目发直,马蹄踩在脑边的声音像是没影响到他,他浑身已经动弹不得,身上鲜血不时涌出,面色渐渐赤白,忽然他在旁人惊骇的目光下,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站起来,捡起身边大锤,木然的砸在了马脑上。
“扑哧!”像是豆腐撞在墙上的声音,脑浆四溅,那匹神骏的马儿,在楚天昭满眼心疼的目光下轰然倒地,半点动静全无。
齐莽夫砸完这一下,双眼更是神光焕发,嘴唇动了几下,离得太远众人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他说完以后便圆睁双目紧贴着马尸倒了下来,他那匹叫做莽牛的马儿人性化得用马蹄拨了拨一动不动的齐莽夫,有些不安的在周围乱跑。
整个军营一片寂静,战斗会以这种形势结束,谁都没有想到,齐莽夫死了,死的震撼!死得理所当然。
楚天昭看着爱马倒地,在看着齐莽夫圆睁的双眼,忽然笑了起来,笑毕,一脚踩在了齐莽夫头上,大脚碾动起来,大吼道:“我要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他明显有些癫狂,不知是因为齐莽夫临死的表现所心虚,还是因为爱马的死亡所导致。
这下整个军营真正炸开了,生死状生生死死太过正常,却从来没有人会对一个死去的烈性汉子大加侮辱,楚天昭此举明显是犯了众怒,即便是没几人认识齐莽夫。
楚天昭所部也都是相互看了看群情涌动的人群,握剑的手略微畏缩。
“楚将军,人死仇灭,你大可不必如此。”
“王八犊子,人都死了你还如此侮辱,丢不丢你哥哥得人。”
似这般声音,到处都在响起,有些人热血之下是能做出任何事情的,就比如说这帮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兵们。
楚天昭猛然惊醒,这才知道犯了众怒,将脚从齐莽夫头上拿开,执起手中大枪,流星一般将那匹仍自乱跑的莽牛射了个通透,然后整理了下发丝,若无其事的就要走出去。
黑子看着那头仍自挣扎的大马,忽然疯了一般挣开抱住他得金木,双眼赤红的向楚天昭跑去:“你这畜生,拿命来!”
楚天昭双眼泛寒,今天被几只蝼蚁屡次挑衅,他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斩草除根一向是他的准则。”淡然的拔出羽箭,慢慢拉开,对着跑来的黑子就要放箭,左原看着拦在身前的齐傲心冷冷道:“你若再不闪开,哪来的给我滚哪去!”
齐傲心颈部还残留着几个清晰的手印,倔强的脸上有些动容:“我刚刚让人去通知元帅了,你不能轻举妄动。”她佩服齐莽夫,但她明显更在乎左原举动。
“住手!”人群一片安静,黑子也如同桩子一般立在原处,楚天昭眼神闪烁几下,无奈的收回大弓,整个军营因为这两字变得寂静无声。
人群分开,詹碧渊骑着她那匹黑色招云驹慢慢行了过来,看着眼前众人,她眉头微皱的看着站在原地的李黑子道:“你叫什么?”
“李黑子。”
“可知道生死状规则。”詹碧渊声音转厉道。
黑子咬牙道:“知道!”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李黑子忽然跪倒在地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忽然敖的一声,如狼般哭了出来,仇恨悲呦的声音让詹碧渊都有些沉默。
“请元帅批准,让我于楚将军再立生死状,为齐大哥报仇!”李黑子满目凄狂道。
“请元帅批准!”一旁的楚天昭也单膝跪地道,他恐怕巴不得如此,他心里恨不得将眼前几人统统杀掉,如今能杀的光明正大,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黑子破坏生死状规则,当重罚!来人,将李黑子拉下去关押起来,明日发落!”詹碧渊看了一眼楚天昭道。
她话音刚落,便上来几人,将兀自挣扎乱叫的李黑子拉了下去。
明日发落,这话有些偏颇,有什么事情她今日不能解决,但谁敢说什么!
“楚将军今天累了,什么事情改日再说。”詹碧渊淡声道。
楚天昭也笑道:“多谢元帅体谅,不过小将今天倍感兴奋,不介意谁在上来挑战。”说完他往轻骑尉方向看了一眼。
赤裸裸的挑衅,让这些热血汉子如何受得住。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金木,整个轻云尉似乎站在前面的只有一个。
他有些犹豫,他胆子不大,如今似乎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出战,必死无疑!不战,以后他也不用再军营里混了!他只是稍稍犹豫,背后几人已经忍不住了:“你这孙子,平常齐大哥待你如亲兄弟,如今你竟然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简直枉为男人,你若不去,我去!”身后有人大吼道。
“我也去!”
“让我去……”
金木无奈的叹了口气,拦住身后几人道:“还是我去吧!”
苦涩的走到詹碧渊身前,有些无力道:“末将愿与楚将军立下生死状。”
这是个必死的差事,他和齐莽夫都差得远,又如何会是楚天昭的对手。
楚天昭挑起拇指道:“轻云尉果然多豪杰,看来那些说轻云尉孬种得人都是瞎了眼了!这样吧,未免别人说我楚天昭欺负人,你可以再多叫几人,你们一起来,我楚天昭全接下了!”
这句话说得豪气,饶是许多不耻楚天昭为人的将士也都不再多言。
“楚将军不用多说,我一人足矣!”金木止住想上前来的几人道。
詹碧渊有些无奈,这种事情已经超出她能力之外,她已经给了楚天昭暗示,可是楚天昭装傻,她看在楚云的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拿生死状!”
很快便有一人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盘上放着一张文书,还有一碟鲜红如血的液体,两只血红的狼毫有些刺目。
楚天昭轻笑着拿起狼毫,毫不犹豫的在书上写下楚天昭三字,然后戏谑的看着颤抖的金木道:“该你了!”
第14章 龙渊
金木右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笔,慢慢的拿起笔努力跨越这段距离,就在他快挨到纸上之时,忽然感觉手上一松,手中笔已经被人夺去,睁眼就见一双修长的双手,龙飞凤舞般的在纸上写下了“左原”两个鲜红如血的大字,竟然比楚天昭随意所写漂亮百倍。
“我是轻骑尉尉长,楚将军对轻骑尉有什么不满,左原应当接下!”却是齐傲心见詹碧渊来了,就没在拦着左原,左原却是淡淡得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抢过金木手中狼毫。
众人一阵愕然,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竟然还会有人抢着送死,要知道楚天昭虽然不如他哥哥楚云,可是功夫在整个镇国也算数得着的,若不是为人太过肆无忌惮,他其实完全有资格做一个受人崇敬的人。
金木有些愕然,但同时也松了一大口气,他对左原印象很好,只是没想到左原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头,或许他只把左原当成了一个男人,却忘了他是轻骑尉尉长。
眼前冒出来的小子,看样也就二十多龄,身形和盔甲覆身的楚天昭比起来显得有些单薄,最让人诧异的是他此时仅着一身白色内袍,明显是刚从床上起来前来凑热闹的。
“这小子不就是前几天刚上任的飞骑尉尉长吗?以前看他不太顺眼,没想到还是号人物。”有人说道。
“什么人物,傻子吧!你认为他打得过楚天昭。”
“最少人家有这种勇气,你不是看楚天昭不顺眼吗?有本事你也上去啊!”
“你……”
齐傲心心里一惊,想阻拦哪里还来得及,她本来对左原印象不好,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印象已经基本改观,左原为人随意,对自己随意,对别人更加随意,齐傲心要做什么事情,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也从未把她当做下人,她心里其实很敏感,能感受到左原是拿她当朋友看的,如今见左原写下那两个大字,心里猛然一怔,竟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她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这种事情詹碧渊会处理,她对左原这样好,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左原送死的。
詹碧渊有办法吗?她自然是有的,她有能力破坏规则,却没有那种权利,此时她眼神冷厉的看着左原道:“你想找死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跟楚将军说一声。”
训练场是在京师外围的山脚下,当初秦牧云之所以选在这里其实考虑得很周全,一来可以牵制城中御林军,二来多少可以起震慑作用,至于三来则是因为詹碧渊不喜欢京师那种喧扰的气氛,在这里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养兵,她怕有一天她会忍不住冲动间杀了叶尘,从而引发风暴。
山风呼啸,烈日当头的太阳转眼掩去身形,左原一身单薄的衣服在山风的带动下烈烈作响,苍白的脸色有些平淡,双眼平静的面对詹碧渊眼神道:“我字都已经签了,就不劳烦元帅了!”
詹碧渊心里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退开两步沉声道:“我不希望再出现伤亡的情况,你们都是镇国将士,不应该死在这里。”她这话已经算是赤裸裸的命令了,楚天昭虽然想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左原,却也不会完全置詹碧渊为无物,心里琢磨:“到时羞辱眼前小子一番就是了,杀他多的是机会,没必要将詹碧渊得罪死了!”
左原却是心口发暖,以詹碧渊身份能说出这种话,足以见她对自己的维护全然是真的,虽然他至今迷惑詹碧渊为什么对他态度这样不同。
詹碧渊随口问道:“你们是要马战还是步战?”
楚天昭笑道:“我和左将军第一次打交道,元帅问他就行?”
“步战!”他话音刚落左原便毫不犹豫回道。他此时虽然怒急,却也没死撑着,反而心里更加清晰,他虽然会骑马,但明显不习惯马战,楚天昭不一样,他说是在马背上长大亦不为过,他既然狂妄,自己索性毫不犹豫选择步战。
詹碧渊点头,差人为左原拿来盔甲,又问道:“你需要什么兵器,我去叫人帮你寻来。”
左原看了一眼楚天昭手里大枪,略微思索道:“也用枪。”他说用枪绝不是逞强,他前世最喜格斗,特别是对一些古人用过的大枪不惜高价购得,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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