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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无盐悍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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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宇文齐眸光越发的温柔:“如果有一天,这个天下有了一位沾有独孤氏血脉的皇子,那么我就得死。太子出生那一日,就是我的忌日。”

洛天音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

独孤明蕖这许多年无出是因为这个,为了宇文齐,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多活一日,她宁愿受尽天下人的耻笑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只为了,能够与他多一日的相守。

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爱。

“明渠,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也换我为你来做。”

“皇上,你……”

“去把我的皇儿抱来吧,从出生至今我还没有看过他一眼。”

“放心明渠,他也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正文 086 大战前夕

“放心明渠,他也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好。”

独孤明蕖将摇篮中熟睡的婴儿递给宇文齐,宇文齐小心的接过去。

那样温柔明媚的男子,怀里抱着熟睡的奶娃,竟完全没有丁点的违和感。

“独孤宇低估了我的良心,只要我的儿子能好好活着,即使要我用命来换又有什么不可以。他虽然有着独孤氏的血脉,却也流着我宇文氏是血。他是我宇文氏的孩子,我又怎么会去伤害他?”

“明渠。”他冲她微微一笑:“我已经下了旨给安仁贵和内务处,吾儿宇文康为新帝,你则是我大周朝至尊至贵的太后。明日早朝,这旨意将会传遍天下。”

这一次不但是独孤明蕖就连洛天音都听到万分惊骇,皇上这是在做什么?竟然连遗诏都准备好了?

“明渠,你听我说,我的时间只怕是不多了。”

他在婴儿细嫩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将他小心放回摇篮中。

“你这边的芸豆糕,下午安仁贵也拿了一份给我。我已经当着他的面吃了。”

他的语调一样非常的平静,独孤明蕖却惊得站了起来,险些将桌子上的碟子碰到地上。

“你,你怎么能吃?你可知,你可知,这里面也许……”

“我知道,这里面有毒。我是必须得死的,我死了很多人才能活着。但我却不能叫你亲手杀了我。”

他微微一笑,无限美好:“那样的话等皇儿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毒杀了自己的父亲,你叫他如何自处。所以,我宁愿自我了解。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否则,你以为安仁贵怎么可能会放我出宫?”

洛天音再次动容,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细致的人,为了自己的妻儿,竟能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洛夫人,明渠,下面的话你们听好。我给安仁贵的旨意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迷惑独孤氏。我今日来,实际上是为了传达真正的旨意。”

“什么?”洛天音一愣,不得不佩服宇文齐思虑的周全。

用自残和遗诏来迷惑敌人,换的片刻的自由,然后找最可靠的人传达真正的旨意。

这样的心机和隐忍,相信假以时日,他定能成为大周的一代名帝。

难怪,独孤宇绝对不能容忍他活在世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做一辈子的傀儡。

他将腰中御带解下来,在双龙戏珠绣图的明珠上轻轻一按,御带竟然一分为二,从里面缓慢抽出一条细薄的软布。

他将那布卷递给洛天音:“请洛夫人收好,带出皇宫后妥善保存。”

“这。”

“同样的诏书我在很早以前给了大司空和永王兄各一份,如果有一天康儿不可胜任大周帝位,则你们三人可同时手持诏书废他帝位,扶植我诏书中所提之人即位。三份诏书,缺一不可。这也算是挟制独孤氏,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洛天音再一次叹服,宇文齐的心思和智谋果然非常人可比,早在N久之前就已经预见到今日之祸,开始未雨绸缪。

同时又想出了三份诏书分属三人缺一不可的点子,从而防止了拿到诏书的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人,实在是个天才。

只可惜,老天爷没有给他成长的时间。

“明渠,”宇文齐将独孤明蕖的双手紧紧攥住:“答应我,好好活着,陪着我们的儿子好好活着。替我守护好大周万里江山。黄泉路上,我会等你,等你来了一起再入轮回,来世但愿我非帝王,许你一世安乐。”

他声音渐渐低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决然放开独孤明蕖的手向殿外走去。

帝王有帝王的骄傲,他决不允许自己毒发身亡的惨状叫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在眼里。

独孤明蕖又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思,任由泪水洗刷着自己疲惫憔悴的脸庞,却并没有出声挽留。

“洛夫人,快走吧,”她深吸口气:“迟些时候,丧钟一响,只怕就走不了了。”

“我今日来,其实是为了永王。不知娘娘可曾见到永王?听闻他昨日奉旨入宫,至今未归?”

“永王?”独孤明蕖微微一怔:“我从未听闻永王昨日进宫。”

“你快出宫吧,”独孤明蕖说道:“我会替你留意永王的消息。如今遗诏要紧。”

洛天音将手中遗诏握得更紧,这烫手山芋她此刻是怎么都不能丢了。可是,就这样带出去,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安全。

“娘娘可否将针线借我一用。”

“好。”独孤明蕖知道洛天音从来不会说一句废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针线交到她手中。

洛天音将自己外衫脱下,撕开领角将布卷缝在衣角中,之后便毫不停留立马告辞。

喜公公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路畅通无阻,眼看着就要到了外三宫的宫门。

天地之间却突然响起一声粗狂,低沉,却悲凉的钟声。

洛天音心中暗道不好,侧耳细听,钟声果然在继续。

宫门却近在咫尺,只要加快脚步就能出去。

“咚,咚……”钟声已经五响,洛天音一咬牙,提气向宫门冲去。

“咚……”第九声钟声悠长的余音中,厚重的宫门迅速关闭,洛天音却只能在宫门口一步之内停了下来。

“皇上驾崩,京城戒严——。”

皇宫内各宫门禁卫军统领一层一层传达着命令,外宫门传令官那肃穆悠长的声音,终于将洛天音隔绝在自由之外。

还是来不及了吗?她的心情并不轻松,今日她被困在宫内,将会面临什么实在是无法想象。

好在钟鸣九响的声音非常大,相信长孙元轶定然也是听到了的。

这个时候,他应该也会采取行动了。

“大奶奶,”喜公公低声耳语:“如今还请随老奴迅速退回甘露殿。”

洛天音点点头,如今只怕整个皇宫就只有甘露殿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色中,二人行色匆匆,比来时还快,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她必须在整个皇宫独孤氏人马行动之前尽快回到皇后宫里。

无论如何,领角所藏的衣带诏都不可以让人发现。

“噗通”一声闷响,走在前方引路的喜公公突然就毫无征兆地软倒在地上。

洛天音心中警铃大作,内宫不能带武器,她却还是拔下了头上尖利的簪子戒备地盯着四周。

“大当家。”一个眉眼普通的小太监从黑暗中闪出来,恭恭敬敬给她行了个礼:“属下是朱雀当家一早安排的内应,请随属下速速离开。”

“这位公公只怕认错人了吧。”她将簪子攥在手心,隐在宽大的衣袖之下,一副懵懂妇人被吓到的无知。

小太监将左手衣袖拉起,手腕凑在灯笼下,将朱红色的飞鹰纹身露给她看。

洛天音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得不感叹,朱雀竟一早就将人安插在皇宫中,那样的能力心机果然令人折服。

“名字。”

“属下天狐。”

“恩,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救永王。”

“你知道永王在哪里?”

“属下是飞霜殿安仁贵的干儿子,永王昨日被安仁贵以一道假圣旨骗进宫来,直接就被他和大司马的人秘密扣押。”

“他们扣押永王做什么?”

“这个,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大当家还是快随属下离开吧,宫里如今不大安全。”

“走吧。”

洛天音也不得不对自己超常的戒心感到无语,不过,这个时候的确耽误不得。

既然出不了宫,能救出永王也好,也算还了师父的恩情。

“大当家请换上这衣服。”飞狐从手边的篮子里拿出一套太监衣服递过去。

洛天音暗暗点头,飞狐心思还是非常细腻的,这个时候自己这一身外命妇的大礼服的确很是扎眼。

她的容貌本就不出众,换好了衣服便真如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这边走。”

飞狐不再废话,领着洛天音向飞霜殿走去。

飞霜殿巨大的匾额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洛天音再度迟疑,总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一时之间却抓不住。

“大当家,永王就被囚禁在皇上寝宫的密室中。属下出来时,已经将安仁贵想法子弄晕了,却也不能叫他晕的太久,时间紧迫,还是快进去吧。”

洛天音点点头不再迟疑,跟飞狐一前一后进入了飞霜殿。

此刻的飞霜殿早没了平日的奢华辉煌,到处都是一片肃穆的白。

龙床上,宇文齐穿着整整齐齐的帝王冠带,面目平静地躺着。那精致的眉眼一如往昔,只是却那样的苍白无力。

洛天音唯有暗暗叹息,一个聪明的绝代帝王,却终究也无法逃脱命运。

安仁贵果然不在寝宫里,空旷的宫中,除了她们两人就是躺在龙床上的宇文齐,在处处飘飞的白色纱帐中,莫名的就叫人觉得脊背发寒。

飞狐将龙床左侧的烛台微微一拧,龙床在咯吱吱的轰鸣声中滑向一旁,露出个黝黑的大洞。

“大当家您就在这里守着就好,属下去将永王背出来。”

说完,飞狐便毫不迟疑地纵身跃入了地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背着个人上来了。

背上那昏迷不醒的血人,赫然正是永王。

飞狐将永王平放在地上,转身将机关复原。

洛天音居高临下看着一身血污的永王,心没来由的就是一痛。

他竟然受了那样重的伤?可是,将他囚禁在这里又为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皇位,那么,皇后已然有了自己的子嗣,登基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轮到永王。

据她了解的永王对于皇位也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他怎么都不可能成为新帝的威胁。

这个势头,看来是要至他于死地一般。独孤氏对永王就这样不放心?

可是为什么?如果她没有记错,永王的侧妃同样是独孤氏的宗亲之后。

永王为了她逼走了师父,这许多年更是没有给过任何女人丁点的位份。这样的永王怎么可能会是个危险的人?

难道,他们是知道了皇上衣带诏的事情?但是,凭着宇文齐的精明和谨慎,不应该啊。

她下意识将指尖搭在永王脉搏上,不由微微一呆,触手却是强劲有力,再好不过的脉象。

那样的脉象绝对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可是,他身上的血迹?

她心中突然一凛,尼玛,中计了。

“来人啊,”飞狐突然扯着嗓子大叫:“护驾。”

“闭嘴。”洛天音心中一怒,放下永王向他扑去,飞狐却突然从怀里掏出跟尖利的簪子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心脉。

“噗。”鲜血喷溅,飞狐尸体轰然倒地。

洛天音脑子嗡的一声,飞狐刺入心脏的簪子正是她刚才藏在袖子里的。

想来,是她换衣服的时候掉出来就直接被他给藏起来。

与此同时,飞霜殿宫门大开,一片明亮刺目的灯光突然射了进来。

安仁贵笑容可掬地站在灯火最明亮的地方,伸出皱巴巴的兰花指,温柔地说道:“来呀,抓刺客。”

正文 087 原来是你

洛天音冷冷一笑,好周密的计划。

原来,永王身上的血迹根本就不是他的,却刚好成了他刺杀皇上的有力证据。

皇上寝宫除了她和永王就只有小太监飞狐,飞狐已死,还是死在她的簪子之下。

再看自己一身小太监的打扮,实在很有阴谋的味道。

这一下,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来,对方要设计的不光是永王,还有长孙元轶啊。自己及笄礼那么大的动静,终于还是叫某些人沉不住气了。

可是,不该啊。

她今日进宫早就给自己留好了足够的退路,为什么关键时刻,该出现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而且,她的每一步似乎都有人在身后盯着,那幕后之人,似乎对她相当的了解,而对她的忌惮甚至超过了永王。花了那么多心思来算计她?

独孤宇怎么可能对她那样的了解?

还有宇文冰月,若不是宇文冰月去送信,她才不会进宫。这件事,宇文冰月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她可是永王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如果真跟她有关,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长孙大奶奶,”安仁贵掏出条喷的香喷喷的雪白丝帕按着嘴角,笑的灿烂而温柔:“你和永王刺杀了皇上,胆子还真是不小呢。杂家看来,你还是不要反抗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反抗了。”洛天音施施然坐在飞霜殿华丽的椅子,勾勾手指:“来抓我吧,我不走。”

安仁贵挥一挥手,身后立刻出来两个强壮的侍卫朝着洛天音扑去。

洛天音微微一笑,轻轻挥一挥衣袖,优雅地叫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两个侍卫刚准备进去,宫门外突然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木质车轮压过碎石路面的声音。

“不想死的最好不要进去。”

与轮椅声一同传进人耳膜的还有一个让人一听见就能冷彻心扉的陌生男声。

不过就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包括安仁贵在内的门口所有人瞬间整齐划一的刹住了要进寝宫的步子,齐刷刷闪开一条道。

洛天音目光一眯,这轮椅声,是——独孤文信?

怎么会是独孤文信?传说中自幼体弱不良于行,独孤家最大废柴的独孤文信?

老天爷非常慈祥地向她印证了她的猜想,坐在轮椅上的独孤文信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孔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他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她退避三舍,反而驱动轮椅淡然地进了寝宫,平静地坐在她对面。

洛天音一阵恍惚,对面明明是陌生的眉眼,陌生的人,怎么就叫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洛夫人,”独孤文信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下毒的功夫缺乏出神入化,你就不怕毒死了永王?”

“大公子真是抬举我了,您才是隐藏最深的人。世人只怕都小瞧了独孤家的嫡长公子了吧。”

独孤文信淡淡一笑,轻轻摩挲着轮椅光华的扶手:“不知,夫人可曾小瞧了在下?”

“独孤家的人我又怎么敢小瞧?小瞧了只怕就要丢命。”

“夫人这话说的在下有些不信,我独孤家的人折损在夫人手上的还少吗?”

“你这是要报仇吗?”

“报仇不敢。”独孤文信轻拍着椅背:“只是希望夫人能跟在下好好合作,那么我们都会比较愉快。”

“哼。”洛天音冷冷一笑:“一个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人,凭什么叫我相信他的诚意。”

独孤文信身子猛地一颤:“夫人说笑了。”

“你真的是独孤文信吗?或者说我所认识的那个才是假的?”

洛天音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你,”独孤文信脸色微微一白,笑容就苦涩了几分:“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她看着他平凡脸孔上,那一双耀如星辰的眸子:“你若是不进来,我永远都不会想到。”

洛天音轻轻叹口气:“我一直都不明白,赫连浊与独孤家明明就是同盟。春狩大比的时候,他为什么却要去陷害独孤文智和独孤明鸾。”

“你觉得又是为什么?”

“因为,作为他最大的同盟者之一却并没有遵守他们事先的约定,暗中帮助他破坏龙脉,反而在春狩大比中,杀掉了假意困死实则掩护他同盟者的幻阵大师。”

独孤文信身子又是微微一抖。

“赫连浊那样的人并不在乎他手下人的生死,但他却决不允许有人挑衅他的权威。所以,他后来会那样做,不过是为了给他同盟者一个教训。或者是给他提个醒,叫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

她娓娓道来,声音清脆如珠玉相击,却叫人心头发寒。

独孤文信苦涩一笑:“你还真了解他。”

“所以,赫连浊最后将主意打到我身上,只怕也是拖了那同盟者的福。将我的名字卖给了赫连浊,所以赫连浊才叫独孤文瑞将我虏去碧水城。”

“一来,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我并利用我来威胁长孙元轶。也许,当时你们已经感觉到了长孙元轶的不简单。所以,大兴城贵族中,其实你们选择的是长孙元轶吧。”

提起长孙元轶,她冷冽的脸孔上闪过一丝温润:“可惜那家伙的脾气太臭了些,定然是不肯听话的。你们大概也没想到,他手中竟掌握着不比天下兵马逊色的血域。”

“所以,才不得不放我出来,想进一步拉拢他。”

“而永王,”她眸光向倒在地上的永王扫了一眼,那老头睡的依然香甜,她着实羡慕他的好运气:“不过是为了引我上钩的鱼饵。你知道我与永王关系比较特殊,永王有难我必然会来。”

“何况,我早就在宫里安排好了退路,是我太自信了。自信果然是要不得的。”

独孤文信平凡的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孔上竟然露出一个温润如阳光的微笑,安仁贵吓的差点把手里的丝帕扔出去。

独孤大爷的真实身份没几个人知道,就连一直被世人以为是独孤家未来家主的二爷独孤文瑞都不知道。

他几时见到独孤文信笑过?那样的笑虽然温柔如暖阳,却叫他莫名的发寒。

“我如果没有记错,一早就在皇宫里安排了大量血域和度情楼的内应。如今却一个都没有见,我每一步的时间也被人算计的极好。我想,定然是有个老朋友一直关注着我的。”

独孤文信仍然微笑不语,两人的样子瞬间诡异非常,完全不像是剑拔弩张的生死敌人,倒像是笑语晏晏的老朋友。

“所以,我想。飞狐并不是假冒的度情楼人,他的确是度情楼的斥候。只不过,却是只忠实于你的度情楼死士。”

独孤文信唇角笑容更深了几分。

“我说的对吗?我的二当家,朱雀大人。”

“哎,”独孤文信低低一笑:“白凤,你总是能叫我吃惊。”

他抬起手,在那平凡的脸上轻轻一抹,随即手上便多出了个薄如蝉翼的面具。

面具下,仍是洛天音早就看惯了的那张温润如暖阳,姣姣如明月的朱雀的脸。只是此刻的朱雀周身上下却笼罩着一层她从没见到过的淡淡杀气。

他的目光仍如往常一般,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投在洛天音身上。

安仁贵一张老脸则笑成了一朵花,对于自己的主子舍弃优秀的独孤文瑞选择那样平凡普通的独孤文信,他骨子里其实是极其不赞同的。

他当然没有见过真正的独孤文信,如见可算叫他看见了。他才真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才是这世界上最最目光如炬的人。

独孤家的大爷,实在是比任何一个人都优秀。

“朱雀,哦,不独孤大公子。”洛天音冷冷一笑:“我有些不明白,碧水城不是你与赫连浊多年的心血?怎么就那样轻易的舍弃了?我杀独孤文瑞的时候,你虽然阻拦过,却也并没有强烈的反对,又是为的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的呢,”独孤文信微微一笑:“玄若歌没有告诉你?碧水城的金矿早就枯竭了。一座枯竭了的金矿,留下来有什么用处?”

洛天音心中一动,难怪慕容静兮曾说过,碧水城金矿挖掘速度异常缓慢,她当时一直以为是因为天冷,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那么,我暗算那些守卫时,你怎么没有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独孤文信双眸中温情流淌:“既然碧水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与它有关的一切就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洛天音嗓音一涩:“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中了卓雅的七苦衰竭失去抵抗力,即使我不出手,其实你们也没打算让那岛上任何一个人活着。”

是谁说的来着,死人是世界上最忠诚的人。掩盖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屠城,太特么的残忍了。

“至于岛中的囚犯,你们也并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将消息递出去的吧。你们知道,中了蛊毒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过碧水河。我想,若不是长孙元轶突然出现,赫连浊是不会现身的。”

独孤文信点点头:“白凤就是聪明,桩桩件件都非亲眼所见,却猜的都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点你却是猜错了的,我可从没打算过杀你。我是真心要放你走的。”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否则,我完全没有必要去碧水城亲自带你走。我只是不希望赫连浊伤害你。”

正文 088 大鱼在哪里

“大公子说笑了吧,”洛天音冷冷一哼:“我是你的敌人,我的命会比你弟弟的更值钱?”

“你的命当然值钱,至于文瑞吗?”他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关键时刻不能保持理智的人,杀了也并没什么大不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不知道的人当然不可能想到那个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会是他嫡亲的弟弟。

你丫才是特么最冷血的BT大BOSS吧,人家赫连浊好歹还能为了卓雅毫不犹豫地跃入冰河。

这他丫平时比谁都温柔的男人,看人杀了自己弟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能笑吟吟的说杀得好。

洛天音的脊背阵阵发冷。

“说吧,你今天大费周章地引我来是为了什么?要杀要剐随便。”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独孤文信摇摇头:“大鱼都还没有到齐,现在收网早了些。”

“长孙元轶不会上你的当。”

“谁说我要抓长孙元轶了?”独孤文信神秘一笑:“不过,他若肯来,我也会欢迎的。”

“白凤,”他习惯性捻起她耳边碎发将它们挂在她白如玉髓的耳后:“放心,我不会要你死。”

“来人。”他突然收起脸上温柔的笑,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森寒冷冽:“永王宇文云弑君谋反,现已被御林军拿下。暂押天牢,待三公会审后,择日处斩。”

“柱国将军府大少夫人,意图包庇谋逆,惊扰凤驾,刺死甘露殿值夜太监,同定谋逆之罪,与永王一起押入天牢。”

“是——。”

夜空中传来嘹亮而清晰的应诺声。

“明日一早,将两封檄文张贴于大兴城中各闹市口和城门,全城一级戒严,许进不许出。”

“白凤,”独孤文信微微一笑:“你说,第一个来救你的会是谁?我很期待。”

“独孤文信,”洛天音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居然要三公会审,你想干什么?”

“不要急,”独孤文信一撇嘴:“你从来都不是急性子,等着看一场好戏。”

密密麻麻的御林军隔绝了她的视线,独孤文信的身影渐渐隐在黑暗当中。

洛天音的心却因他一句三公会审再度不安,想要除掉永王,直接杀了就是。以他们现在的势力谁也不敢说出个不字来。

搞出三公会审这么麻烦的事,他究竟要除掉的是谁?

这个男人才是她一直都没看懂过的最恐怖的人。

天牢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虽然它是天下间身份最高贵的牢房,却并不比其它的牢房有多大的区别。

一样阴暗潮湿,一样酸败难闻。

难得的是她和永王居然给开了个非常干净的单间牢房。独孤文信果然是在意他们的。

她眉头微颦,长孙元轶,千万别做傻事。

身旁地上突然传来“呜……”一声低低呻吟,低头看去,果然是永王醒了过来。

“您醒了啊。”洛天音隔着牢房木栏杆的间隙淡定地看着永王。

永王睁开眼睛,好半晌才揉着太阳穴从地上坐起来:“咦,怎么是你?”

洛天音苦涩一笑:“王爷是嫌陪您坐牢的人太少了?”

“当然不是。”永王沉重叹口气:“本王大意,上了那独孤老狗的当,不想第一个连累的竟是你这个小丫头。”

“还不是您宝贝女儿送的信?你们父女两可坑苦我了。出去以后,王爷打算怎么补偿我?”

永王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着实不错,青青她收了个好徒弟。本王如果能出去,本王府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只管去拿,本王绝不拦着。”

“王爷这话我可记下了,到时您可千万别反悔。”

“本王从不反悔。”

永王心中掠过一丝感动,知道这丫头不是神经大条坐了牢还想着搜刮东西。她那么做,无非是不希望自己钻牛角尖。

这丫头总叫他感到温暖,虽然她处处压了自己女儿一头,他又怎么能对她恨得起来。

还有她那妖孽一样的相公,这两人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姻缘,自己女儿的确是配不上人家。

“王爷,”洛天音低声说道:“你可认识什么极厉害的人物?”

永王一愣:“这话怎么说?”

“独孤文信说你弑君篡位,要三公会审。说是要钓大鱼。你说,他整那么大动静出来,您身后的大人物定然是不会叫大家失望的吧。”

“是吗?”永王微微一愣:“大人物啊。”

他脸色突然一变:“难道是她?独孤家想抓到的人是她?”

“谁?”

在洛天音万分期待的目光中,永王说出了一个叫她差点吐血的名字。

“青青,是青青。”

“师父?”洛天音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师父是大鱼?”

她实在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师父那天下人都欠她银子的冷漠性子和大鱼联系起来。

“别小看了你师父,”永王苦涩一笑:“她可是黑暗夜帝唯一的女儿,是夜帝势力唯一的继承人。”

“夜帝?”洛天音一愣,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是谁?”

“你不是度情楼主吗?”这会轮到永王吃惊了:“会不知道夜帝?”

“嘿嘿,”洛天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这楼主不过是个挂名的,真正主事的人实际上是二当家朱雀。”

她眸光渐渐暗淡下来:“而朱雀实际上则是独孤家的长子独孤文信。”

永王脸上现出一抹了然:“原来如此,难怪。独孤家人掌握着度情楼,自然不会叫你看到他们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独孤宇这老狗。”永王自嘲一笑:“老早就在打度情楼的注意,这一次还真叫他成功了。大兴第一废物公子,独孤文信比他老爹强。”

“王爷这是在骂我吗?”

洛天音脸色渐渐就有些不大好看,当年可是她亲自领着叫花子一样的朱雀进的度情楼,又是她亲自提朱雀做的二当家。更是她犯懒主动将度情楼所有事物都交给朱雀打理。

她的确是该骂的,事实证明,懒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可没骂你,只是觉得独孤家这小狗无论智谋还是隐忍都比他爹更胜一筹。老天爷真特么不公平,为什么我的女儿和女婿就那么上不得台面。”

他的脸上掠过淡淡的不甘,却是稍纵即逝:“不过,那个老狗终究还是输给了我,哈哈哈。”

“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夜帝公主莫青青,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最后,还不是只有我才抱得美人归。”永王的嘴快咧到了耳朵根,嘚瑟的样子简直天怒人怨。

“最后,师父不还是走了?连郡主都不是生在王府里的。”那嘚瑟的样子实在让洛天音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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