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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无盐悍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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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却并没有将洛天音带到正殿,而是将她带去了皇后寝宫,洛天音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暗自告诫自己,见了独孤明蕖,秉承着一条什么东西都不碰,什么东西都不吃,什么东西都不喝的原则,看你怎么算计我。

可是,现实的差距总是令人无法想象,总是在不遗余力地毫不留情的打击人。

一脚踏入皇后寝殿,洛天音就彻彻底底地傻了,真傻了。

尼玛,坑人啊喂。

皇后是躺在床上的,四肢吊得高高的,嘴里还紧紧咬着跟布条。身下的床单上渗着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来回穿梭的宫女手里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一盆温水端进来,顷刻间变成一盆血水端出去。

洛天音只觉得一个炸雷劈在自己头上,几乎将她雷了个外焦里嫩的彻底。

眼前的情况,似乎,也许,大概,皇后是在生孩子吧。

她瞬间就不淡定了。

尼玛皇后生孩子管她屁事啊,你不是该把自己老娘请来坐阵的吗?

请她来,她算哪跟葱啊?

好歹,也该请个什么太医,接生嬷嬷之类的候着吧。

等一下,洛天音眼神四下一打量,额角便不由自主渗出了汗珠。

太医呢?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太医的影子,也不见除了李嬷嬷之外的任何一个嬷嬷。

围绕在独孤明蕖身边的,只有几个宫女,喜公公则一脸严肃而紧张地守着寝宫门口。

这个阵势,怎么都叫洛天音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皇后这孩子生的,貌似非常隐秘,怎么看怎么像是偷偷的生。

洛天音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是又让她赶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大奶奶请坐。”李嬷嬷眉眼中虽然也万分焦急,但却仍旧保持者清醒,

随即,便听见咣当一声,喜公公直接从外面将寝宫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那巨大的声响,叫洛天音心里也是咣当一声,没了底。

“娘娘如何了?”李嬷嬷不再理会洛天音,转头去问蝶舞。

“娘娘才发动不久,又是头胎,只怕要到明晨才能顺利分娩。”

“一切可还顺利。”

“很好,娘娘胎位很正,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独孤明蕖却并不像其他人生孩子哪般死命的嘶喊,只默默地用着力气。

随着一波波绵长的阵痛,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一处。

汗水却早就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却全然不顾。

“娘娘,”李嬷嬷老眼中全是心疼:“痛的话,就喊出来。”

“不能……喊,”一波阵痛过去,独孤明蕖微微睁开双眸:“不可,让任何人,听到,本宫,此刻生产。”

“娘娘说的是,”蝶舞低声说道:“大力的嘶喊反而极为浪费力气,与娘娘生产不利。”

“洛,洛……”

“长孙大奶奶在呢。”李嬷嬷赶紧冲洛天音微微颔首:“洛女官请近前讲话。”

洛天音头皮发麻,却不得不向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独孤明蕖冲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浸透着疲惫:“今日这般境况下,请你……前来,实属,无奈。还请你……勿怪。”

勿怪?洛天音很想说勿怪才怪。

从她见到独孤明蕖第一眼起,那女人就在不遗余力的算计她。明目张胆算计了人,还叫人家勿怪,这话怎么说出来的。

“请,长孙大奶奶一旁休息。”阵痛没来的时候,独孤明蕖还有些说话的力气:“李嬷嬷不准怠慢了。”

“是,娘娘。”

“去,”独孤明蕖眉头突然一颦,又一波阵痛袭来:“请大司空夫人,速速……进宫。”

“顺便……给长孙大爷……送个信。大奶奶……今日,不出宫。”

独孤明蕖说完这几句话,就再说不出一个字,双手紧紧绞着垂落的带子,暗暗使劲。

洛天音心里再次一沉,看来,皇后没有顺利生产之前,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出宫的了。

她又派人去请了长公主,这个时候,她依然没有要请自己母亲的意思。

皇后生产,守在身边的竟然是她这个杀了她两个弟弟的仇人,和独孤氏最大政敌的大司空夫人。

她双眉不由一挑,皇后的心思果然越来越难猜了。

她这次进宫并没有带丫鬟,正发愁怎么往外送消息。皇后倒是极为善解人意的替她给长孙元轶送了信。

这多少让她有些放心,皇后能这样做,定然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那么,她留下自己究竟为的是什么?

此刻,天色已晚,眼看着宫门就要下匙,长公主终于赶进了宫。

人还没有进入寝殿,洛天音就听到她爽朗的声音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回公主,得明晨呢。”

随即,喜公公便打开了寝殿严丝合缝的大门,脚步声响,长公主朝床边走来。

洛天音赶紧起身行礼,长公主冲她微微一笑便走到床前。

“还好,还好。’她仔细看了看皇后的情况,回身对宫女说道:”离生产还早呢,去给娘娘准备些吃的。饿着肚子可使不上力气。“

宫女出去准备,皇后却将长公主的手紧紧抓住。

”长姐,一切,一切,都靠你了。“

”你放心,一切有我。“

她脸上的凝重,叫洛天音心中感觉更加不好。

长公主转过身朝她走来:”大奶奶还是个姑娘家,不如与我去偏殿守候可好?“

当然好了,洛天音早就巴不得走了,和独孤明蕖呆在一起,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叫她浑身不自在。

她对长公主的印象却还是相当不错的。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了偏殿,偏殿却早就有人在等候。

明亮的灯火下,那孤寂却难掩光华的颀长身影,叫洛天音微微一愣。

长孙元轶?他怎么会来?这里可是后宫啊。

”我带他进来的。“长公主低声笑道:”你夫君果然对你爱护的紧,一早就在半路上等着我了,非要让我领他进来。年轻人真是难得,可羡慕死我这老婆子了。“

洛天音脸微微一红,长孙元轶却毫不避讳地将洛天音双手牢牢攥住:”得了信,你以为我还睡得着?我怎能让你独自一人经历风雨。“

”好了。“长公主抿嘴一笑:”你们小两口不必给我上眼药了,都坐吧。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的疑问,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随即她目光一暗:”她信得过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那么,“长孙元轶轻声说道:”皇后今日为何要让阿奴进宫?“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长公主等上茶的宫女退出之后方才说道:”皇后今日是秘密产子。“

”恩。“洛天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可这秘密只怕也遮掩不了多久。“

”是遮掩不了多久,“长公主叹了口气:”皇后预产期本在半月之后,她现在不过是强行催产。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些时间。“

洛天音与长孙元轶目光微微一碰,都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

”如果可以的话,“长孙元轶浅浅喝了口茶:”长公主可以不必告诉我们各种缘由,我与娘子对秘密都不甚好奇。“

”恩恩,就是。“洛天音连连点头:”跟听秘密比起来,我们更喜欢回家睡觉。“

某妖孽听到睡觉两个字突然眼睛就是一亮,洛天音脸色瞬间就黑了,丫的,什么时候了,还能往歪了想。

长公主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从你二人今日进了宫,这件事只怕就脱不了关系了吧。“

”无非就是皇权的更替,长公主还真是看得起我们。“长孙元轶眸光中冷芒一闪:”这些事情我们不感兴趣。“

”长孙大爷以为,你们今日从宫中出去以后,世间人会有多少以为,你们跟皇家人没关系?“

”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洛天音微微一笑:”靠别人相信活着,太累了。“

”大爷怎么说?“

”不用问我。“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我们家阿奴说了算。“

正文 084 黎明前的各种黑暗

长公主语气瞬间就是一滞。

“长公主还是快去看着皇后娘娘吧,”长孙元轶悠闲地端着茶盏:“我们等着开宫门自然就会离开。”

长公主幽幽叹口气:“好。”

她绝然的身影不再多做停留,朝殿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头:“静兮她,可还好?”

“很好。”洛天音点点头:“如果有时间,长公主可以自己去看看她。”

长公主却并没有等到她说完,那轻飘飘的话很快便飘散在风中,也不知听没听到。

等待的时间是最无聊的,好在两个人都心无挂碍。

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两人却都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绝对不是谈话的时机。

早朝时间到了,皇后宫里仍旧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

两人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皇宫,却不知那引路的小太监是有意还是无意。

两人出宫的路上,总是能碰见上朝的官员。

长孙元轶将洛天音的手攥紧,完全无视身后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

直到看见宫门外静静坐在车辕上的纳威,洛天音才长长舒了口气。

“累的话就睡一会。”长孙元轶将柔软的皮裘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

洛天音却是摇一摇头,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

她总有一种被人架在刀尖上的感觉。

马车外,赶着上朝的身影仍旧络绎不绝。

“你说,”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秘密产子防的会是谁?那样大的事,皇上怎么没有在身边?”

“你以为是皇上吗?”长孙元轶眸光中闪过一丝嘲讽:“若是皇上,昨夜出现的就万不会是长公主。”

“难道是大司马?”洛天音却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表面上看,大司马势力遍布朝野。三公更是以大司马马首是瞻,但这个天下却是姓宇文的,坐在皇位上的人是长公主的亲弟弟。你以为,在她心中孰亲孰远?”

洛天音神色一滞:“皇后所为,该不会是试探吧。”

“哼,”长孙元轶不屑地撇撇嘴:“你不知道吧,皇上已经称病许久不上朝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皇帝踏出过飞霜殿。”

“那么,”洛天音声音微微干涩:“主持早朝的是谁?”

“还能有谁?”

“独孤家是耐不住了吗?”洛天音叹口气:“我以为,独孤文智死了以后,独孤家没有了继承人,独孤宇的野心便会消除。因何更加变本加厉?”

“野心这东西若是能随便灭了,那就不叫野心了。”

长孙元轶双眸中闪过一道利芒:“无论如何,我们小心些,不要无端端卷进他们的争斗中就是了。”

“恩。”洛天音点点头,心中却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不安。却不明白,这不安是为了哪般。

从那一天开始,长孙元轶开始安排人手,将全部的家当搬去了大兴城郊御赐的别院当中。

潜意识里,如今的大兴城危机四伏,离得远一些,便能安全的多。

这一日的清晨,别院却迎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客人只坐了一辆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踏着清晨的薄雾静悄悄地来到别院后门。

当洛天音赶到门口时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后门边,那瘦的一把骨头的老马,和处处透风的破烂马车边,那一对衣着寒酸却干净整洁的夫妻,赫然竟是长公主和大司空慕容承。

慕容承一脸的深沉,精光四射的老眼毫不客气地将洛天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个便。

那挑剔的目光顿时叫她万分不爽。

丫的,老头有病吧,一大早到别人家门口踢场子吗?

在她渐渐变黑的脸色中,慕容承一扬手将一块沉重的玉佩丢给洛天音。

“这个东西拿好了,任何地方的工部修造衙门你都能横着走。”

洛天音脸色终于一缓,臭脾气老头这是来送礼的啊?跟她家阿弃的别扭有一拼。

“我们是来看,看静兮的。”长公主冲她露出个歉意的微笑。

洛天音瞬间了然,感情两人今天这一番狗血的伪装是为了来看慕容静兮?

话说,来看慕容静兮有这么见不得人?

不就是跛了脚吗?有什么了不起。

“长孙小娃娃。”慕容承冷冷一哼:“你家没有茶水给我这老头子喝吗?老头子赶了大老远的路,要喝水。”

长孙元轶会心一笑,与洛天音分道行事。

一个引着慕容承去前厅,一个领着长公主去了后院。

后院里,苍白的慕容静兮正在给院子里药草浇水。

清晨阳光中,慕容静兮的脸庞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那清秀的五官,竟瞬间叫人觉得奇异的温暖。

玄若歌则在一边一瓢一瓢将水从水缸里舀进她身边的小桶。

慕容静兮的小桶永远都没有干过,水位一直保持在同样的高度。

长公主的步伐突然就是一顿,那样的静谧安详,叫她一时间不忍心去打破。

大而圆的双眸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雾:“五年前,她还是个孩子。”

“很好。”她深吸口气:“她没有让我失望。”

慕容静兮抬起头,手中水瓢“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瓢中的水洒了一地,迅速渗进泥土。

玄若歌将水瓢捡起来放进桶中,不动声色地于洛天音退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是他们应该留下的。

前院,慕容承仍旧一脸深沉地坐在椅子里喝茶。

从始至终没有动过过一下眼皮,也没说过一句话。

他不说,长孙元轶自然也不说。

那厮一向比任何人都能沉得住气,喝个茶如同相面。

两个人似乎都与手中的茶杯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所有的关注都胶着在茶杯上。

翠浓则缩在阴影里,对这随时上演的低气压视而不见,一脸淡定。

洛天音和玄若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聊得真开心。”某女没心没肺的打破尴尬。

长孙元轶红唇一撅,万分委屈,阿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开心了。

“岳父。”玄若歌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那么一句。

终于叫万分装叉的慕容承老脸上的严肃面具迅速破功。

洛天音正一脸兴味地等着玄若歌被虐,没想到那严肃老头突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万分清晰的“恩”。

洛天音差点被雷到外焦里嫩。

如果没有记错,慕容静兮和玄若歌并没有成亲吧。

如果没有记错,慕容承并不承认那个女儿的吧。

如果没有记错,面前这两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怎么,怎么就能这么自来熟了呢?

长孙元轶却瞧的恍然大悟,原来这样也可以?认岳父可以这么简单?

可惜,他没有对象可以实践,谁叫他的亲亲老婆大人是个孤女呢。

“咳,”洛天音实在看不下去玄若歌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将翠浓挤得没地下脚的狗腿样:“司空大人可是有什么指教?”

慕容承终于在玄若歌的伺候下脸色渐渐和缓。

“老天护佑,皇后娘娘诞下龙子,我大周后继有人。”慕容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一双老眼却是偷偷打量着主位上两个淡定的人。

“恩,好事。”长孙元轶淡淡说道,脸上似笑非笑。

“皇宫最近很忙么?”洛天音微微一笑:“还是宫里人最近都很闲,司空大人连宫人的活都要抢着干?”

慕容承脸色微微一僵:“如今大兴城知道这个消息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还真是荣幸呢。”长孙元轶懒懒靠在椅子上,继续低头看自己饱满精致的指尖。

“咳。”慕容承的淡定终于破功:“朝中盛传,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两位觉得是为何?”

“这种事情大人应该去问太医吧,问我们做什么?”洛天音端起茶杯。

翠浓慢悠悠走了出来:“司空大人,请。”

慕容承终究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随着翠浓向别院外走去。

洛天音向长孙元轶投去淡淡的一瞥,这丫的最近特别喜欢修指甲?

“玄若歌,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玄若歌将小几上的茶盏端起来喝了个底朝天:“容我喝口水先。”

洛天音一声轻嗤:“你真能装叉。”

“那是,当着岳父大人的面怎么也得收敛些的。”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长孙元轶幽幽说道:“大兴城只怕要变天了。”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静兮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得保护她。”

“不错,”长孙元轶双眸中闪过丝异光,如同见到了千年的知音:“自己的女人还是得自己保护才放心。”

洛天音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两个男人一个个的都是异类。

纳威则欲哭无泪,男主子您真是害人不浅。自个不给男人长脸也就罢了,现在连身边的人都介么的祸害,这真的好吗?

冷不丁的,纳威突然接收到翠浓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如五雷轰顶一般从里凉到外。

洛天音看出些意思却并不戳破:“玄若歌,静兮如今既没有强大的身世背景,自身又带着残疾。她其实已算不得大司空府的嫡长小姐,所以,你与她的婚约以已经不做数了。自此后,你二人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谁说不作数,谁说不作数了。”玄若歌突然就炸了毛:“我要娶得是慕容静兮,又不是什么司空府小姐,只要是那个人。管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只要是她就好。谁敢来跟我抢老婆,我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正文 085 临死前的节奏

“她如今的样子,你果然毫不在意?”

玄若歌怒了:“你们女人脑子都有问题吗?以为男人都是那么肤浅的东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夫君,对你的样子在不在意。”

纳威脸上突然就渗出了一头冷汗,用自己怜悯的眼光看着玄若歌。

这丫的太没眼色了,男主子最容不得别人议论女主子。

看来,这货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果然,上一刻,长孙元轶还笑容可掬的看戏,这一刻身上却笼上了一层清晰可见的低气压。

洛天音却笑了:“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是有一日,你忘记了今日所言,我会叫你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玄若歌唇角轻勾,万分坚定。

“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地对你说下面的话了。”

其实刚才种种不过是试探,洛天音需要确定慕容静兮在玄若歌心中究竟有着怎样分量,如今,他的表现叫她很满意。

“静兮身体一直不好,你趁着大兴城尚未有大的变故,先将她带走。并且藏着一个隐秘的地方。”

洛天音眉头微皱:“大司空府只怕要卷入夺嫡之争,她在这里太危险。而你,能调动月光城多少兵马?”

“我虽暂时不是月光城的城主,但实际上,月光城已经是我的了。”

洛天音点点头,前段日子叫玄若歌暂时离开就是为了叫他回去夺权。

毕竟,玄若歌离开月光城已经好些年了,那样长的日子,足够改变很多的事情。而他们的同盟者绝对不能出现弱者,他既然要娶现在的慕容静兮,也必须要拥有一定的权利。

那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残酷的考验。如果失败了,洛天音相信,长孙元轶绝对会毫不迟疑的抛弃他。

好在,他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那么,”长孙元轶懒懒说道:“你去找流云吧,他会告诉你要怎样做。”

翠鸣却突然出现在大厅门口,豆芽菜一样的身躯微微一福:“主子,世子夫人来了。”

众人不由一阵愕然,宇文冰月?她来干什么?

“叫她进来吧。”洛天音略一沉吟:“这个人出现,准没好事。”

长孙元轶冲纳威点一点头,大厅里瞬间只剩下他与洛天音。

宇文冰月仍旧清雅而高贵的迈着独属她的优雅步伐,如同徜徉在花园中款款走来。

只是,妆容精致的她脸上难掩的憔悴,还是叫洛天音看出了那么两分落毛凤凰的感觉。

不该呀,即使及笄礼上她有些难堪,但终究还有郡主的封号,有着强有力的后台,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宇文冰月却也是一愣,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看到洛天音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在踏进这个院子之前,她是不甘的,她以为她会恨她,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她一切的光彩。

可是,当她真踏进了这个院子,她种种的不甘却突然一下子没有了方向。眼前的洛天音,明显与以前大不相同。

她的气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睥睨天下的高贵是令她始料未及的。而且,她的脸似乎也与以前不同了,不知因为什么,她脸上的青紫瘢痕似乎淡了不少。竟隐隐透出玉质的光泽。

如今的她,她暗暗咬着嘴唇,她刚好知道些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也只有她知道早已失去了与她相争的资本。

她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些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苦涩:“大嫂,请你快去救父王。”

洛天音微微一愣,怎么都想不到宇文冰月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的直接,他们之间看来的确已经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了。

“父王昨夜被皇上急招进宫,到此刻仍未回转。我听闻前一日大嫂也滞留宫中一夜未归,不知大嫂可是知晓些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宇文冰月并不等洛天音的回答,语速极快,就仿佛一停下便没有机会开口了一般:“只是想着父王进宫的原因大嫂多少会知道一些,救起人来也方便。”

长孙元轶冷冷一笑:“永王进宫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夜未归也没什么大不了。郡主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凭您世子夫人的身份,完全可以自己递牌子进宫。找我们可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宇文冰月紧紧咬着嘴唇,良久方才说道:“我话已带到,相信二位也感觉到最近大兴城风声鹤唳。至于父王的安危,不过在你们一念之间。告辞。”

说罢,她竟再不停留,决然而去。

到叫洛天音极不适应,今日的宇文冰月的确很不相同。

永王真的失踪了?

先是皇后秘密产子,接下来皇上病重,现在永王失踪?

两人目光都渐渐凝重,事情只怕不简单,偏在这个当口,手握天下军权的柱国将军被调去了边关。

京城里拱卫京师的只剩下南北军,而南北军的虎符都掌控在独孤宇手中。

“你说,如果想要改朝换代会不会很麻烦?”

长孙元轶略略沉吟:“不麻烦,只需要皇上身边秉笔太监,内务处守职大臣完全可以造出一张传位的圣旨。”

“如果,再控制九城兵马司和大内禁军,那就更加的万无一失。不知不觉就可以完成皇权的更替。等到天亮,所有大臣就只能朝拜新君了。”

“北衙十六卫本就在独孤氏手中,相信南衙他们也安插了不少的人手。皇上身边秉笔太监安公公是独孤宇摄政时亲自选给皇上的,至于内务处,六部值守大臣,只怕有一大半都是独孤氏的门生。”

“长孙元轶,我——。”

“不必说了,”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感到抱歉。我会陪着你。”

“好。”洛天音目光渐渐坚定:“翠鸣,传令朱雀带领度青楼精锐前来见我。”

“这皇宫,看来真的得再走一趟。”

黄昏中的皇宫再没了白日里的金碧辉煌,只剩下一片狰狞的冷寂,如同随时便会吞人的野兽。

洛天音怎么都没想到,她递牌子进宫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就如同里面早就有人在等她。

里面也的确有人在等她。

一脸惊喜的李嬷嬷直接将她领进了甘露殿,产褥期的皇后则万分隆重地亲自接见了她。

那样的皇后是洛天音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忧虑,那样焦躁,却比平日更加真实。

“你能来本宫很高兴,李嬷嬷,小喜子去门口守着,谁都不准放进来。”

李嬷嬷面色凝重地转身出去。

独孤明蕖则将面前一盘精致的芸豆糕推到洛天音面前:“你看这糕点可有什么不妥?”

洛天音微微一愣,皇后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被皇后算计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恕臣妇眼拙。”

“你也看不出吗?”独孤明蕖苦涩一笑:“我其实也看不出,这糕点是我母亲带进宫的,指明了要我拿给皇上吃。我生产的事,只怕是瞒不住了。”

洛天音并不答言。

“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独孤明蕖拈起一块芸豆糕:“我实在没有可信的人。我观察了你很久,我相信,你是唯一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娘娘您太抬举臣妇了。”洛天音这个时候可不敢随便接话,姓独孤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谁知道上一刻还笑意妍妍,下一刻会不会是淬毒利刃。

“明渠,还是我来说吧。”

紧闭的宫门突然就在沉重的吱呀声中开启,天地之间最后一抹的阳光洒满了宇文齐一身,将这绝代的温柔帝王点缀的更加耀目。

洛天音目光微微一紧,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宇文齐绝对是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他要是病入膏肓,这世上只怕就再没了健康的人。

独孤明蕖身躯却是微微一颤:“皇,皇上。”

“噗通,噗通。”两声,李嬷嬷和喜公公双双跪倒:“娘娘,皇上圣驾奴婢(奴才)不敢拦。”

“起来吧,朕恕你们无罪。这一次要真的看好门户,再不可放一个人进来。记好是任何人。”

厚重的宫门再次紧闭,隔绝了最后一丝阳光。

洛天音无奈的再次下跪。

宇文齐却抢先说道:“洛夫人不必多礼,请坐。今日,此处没有君臣,只有朋友。”

这话任何人听了只怕都会兴奋异常,洛天音却并不兴奋,只有心悸。但凡帝王说跟你是朋友,如果你真信了那么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皇上,臣妾……”

“明渠不必说了,”宇文齐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然够多了,我心里都明白。如今,一切交给我,可好?”

独孤明蕖明媚的双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宇文齐凝视着桌子上的芸豆糕:“相信,朕很快就会驾崩了吧。”

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如同在谈论着院子里那朵花开的最好,而他谈论的明明就是自己的死讯。

“朕的皇儿已经诞生了,独孤宇又怎么会让朕继续健健康康地活在这悠悠天地间?”

“皇上,”洛天音尴尬一笑:“这等事情,您跟我这个无知妇孺说,是不是有点……”

“你怎么会是无知妇孺?朕虽然耳目闭塞,却也知道能引四方隐世来贺的洛夫人绝不是无知妇孺。何况,我相信明渠的眼光,你是她选中的人。相信也只有你会给大周带来新的生机。”

独孤明蕖身躯又是一震:“皇上,您,您都知道。”

宇文齐冲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虽然不聪明,不是个合格的帝王,但谁对我真的好,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知道,你我大婚这许多年你一直无出是为了我。我也知道你将你父亲安排给我的后妃统统除掉,并不是因为嫉妒,仍然是为了我。”

如果可以,洛天音很想在这个时候昏过去,可惜她不能。她实在对皇室的小秘密不怎么感兴趣的。就是搞不明白,皇宫里的人,一个两个的怎么就那么喜欢拉着她说秘密。

“因为,”宇文齐眸光越发的温柔:“如果有一天,这个天下有了一位沾有独孤氏血脉的皇子,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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