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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独狸(出书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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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做法也没发现异常……”晓晓想了想,难道那蓉妃当真是那成仙的白狐,所以才不受影响,还是那李月白真是只凤凰,由他庇佑了蓉妃?“那李月白你可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个嘛……”小舒思忖了一下,“蓉妃得宠,蛊惑皇上,这事太子还经常与其他大臣说起,至于那李月白,一个御膳房的厨子,太子也不曾提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他倒不像是妖……”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晓晓立刻问道,李月白是妖怪的事可是她这只五百修行的小母鸡经过精心推测以及严格测试……虽然结果还不明,但是她的推测也是根据的……而得出结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这只小松鼠反驳了去。
宋小舒见她收起了之前那副吓人的嘴脸,在这屋里的柜子里到处翻着找吃的,随意地说,“要是妖怪哪能不被道士发现?若他厉害得连道士也奈何不了,又岂会甘愿在这深宫里做什么多年的厨子?”
“那蓉妃不也没被发现吗?”晓晓回道,再说你宋小舒才那点屁道行,现在还不是活得生龙活虎?也许这人间的道士本就没什么本事,她也不该小心翼翼那么久。
“蓉妃又不是妖……怎么能发现啊。”小舒拨弄着自己的两条辫子道。
“吖?”晓晓赶忙打住她的话,“你刚不是还说她是妖吗?”
“我说的妖,不是我们这种妖。”小舒摆摆手,“我是说她是像妖怪一样能蛊惑人心……”她说着摸摸下巴,“应该算是……人妖!”
“……”
此时的东宫乱作一团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乱归乱,这日子还是要过,这饭自然也还是要吃的。于是无关皇宫里出了什么事,到了吃饭的时候,御膳房里依旧如往日一般繁忙,李月白左手轻按着两根白葱,右手执刀,手腕灵巧地活动着,白葱被刀刃切过还依旧保持着原来样子,仿佛还是完整的一根。
高厨子在一边感叹,他虽然在这宫里资历最老,却坐不上那总厨的位子很是懊恼,但又不得不佩服李月白确实技高一筹,不得不服啊。
李月白把葱末移入一只青花小碟,伸手掀开一边以小火慢炖着的一盅汤,这汤是为蓉妃而炖的百桂乳鸽,除了乳鸽外佐以桂圆,百合和红花,红花性寒凉,孕妇尤其忌食,他将红花与桂圆一起放如鸽腹内,以线缝合,入锅清炖,昨夜凤凰与他说,上仙有令,无论九凤出于什么原因有了身孕,但人妖有后此乃大忌,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小产。
他记得昨夜九凤用那种熟悉的眼光看着他,对他说,“就算有这孩子,是意外也好,是预谋也罢,毕竟已经有了,也是一条性命啊……”
九凤是修行过千年的九尾狸猫,也是这一次被上仙选中的猫妖,她的模样妩媚动人,轻抛一个媚眼,那皇帝就失了神,这般厉害的功夫听说与那几千年前那只乱国的九尾狐狸有得一拼。凤凰却不这么认为,“再厉害我也没见那父子一起失魂,还是羽娘技高一筹。”
李月白从她眼中也看出了羽娘的影子,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这孩子也是一条性命啊……”
他看着九凤,只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下凡前,见过羽娘……”
九凤听了这话,立刻全身失力,嘴里只是轻喃着些什么,李月白也没有去细听了。
他只是一个厨子,照顾那些被上仙选中下凡做事的妖的厨子,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即便他遇见了羽娘的女儿,那一心想报恩的小丫头,可是他也不想有过多的接触,接触多了,对她,对自己,都不是好事。
他扬眉浅笑,对后面的一个宫女唤道,“准备好去送汤。”
不管蓉妃是妖也好,是人也罢,或者如小舒说的那样,是个人妖,但她终究是晓晓心中的一个结。倘若按小舒的话,李月白只不过是一个凑巧出现的厨子,那他屋里的盒子与羽毛又该如何解释呢?
明明是简单的事却越发复杂了,还是先把小舒送回去,她这么一只松鼠在皇宫里窜来窜去,还是挺招眼的,她把宋小舒放进自己腰间的一个袋中,大摇大摆地向东宫走,小舒在她的袋里滚来滚去,突然问道,“晓晓,你袋里这个布囊里的铃铛真好看。”
“你别乱动。”晓晓回道,“乖乖地待着。”
小舒听话地在袋子里老实了几分,眼见到了东宫门前,晓晓走到一处墙角,取下袋子,放出小舒,正见她利索地沿着墙角就爬上了墙顶翻了过去,突然身后一声,“你在做什么?”
晓晓扭头一看,正是那太子商棋,而他身后就是韩逸之,晓晓与他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商棋正因为清早衣袍一事被皇上宣召慰问,与父皇一起用了午膳便回自己的东宫,才往这里走便瞧见这个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好像从袋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出来,他喝了一声,却没想到是纪晓晓。自从那日又被她顶撞了,本想哪天找个机会把这宫女找来好好争辩一番,却不想传出蓉妃有孕。这样一来父皇更加宠溺蓉妃而不理政事,二来丞相恐蓉妃会因此而更加受宠,而危及他的储君之位,这些日子一直忙碌没有空闲,没想到她今日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晓晓斜了那太子一眼,“是你?”
“大胆!见了太子还不下跪!”韩逸之依旧是他那副死板的形象,做侍读做得很是敬业。
晓晓活了这么久,最近却频繁下跪,好像要把五百年没跪的都给跪完似的,她极不情愿地弯下腿,嘴里嘟囔了一句,“太子千岁。”声音死板,毫无感情,好像站在她前面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太子,而是一盘冰凉的猪肉。
“你这是什么口气!不要命了?!”韩逸之又喝道,晓晓按捺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只鬼不要过分啊!自己不过就是不承认和他认识,不承认他说那个宛仪是自己的娘,他就这么打击报复啊!
“罢了。”商棋抬手止住韩逸之的话,“这位宫女可不一般,人家早就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了。”他的口气满是调侃。
“知道就好。”晓晓也不客气地回道,起身拍拍自己裙衫上沾的灰尘。
“随我来。”商棋丢下三个字,迈步进了东宫。站在原地的晓晓愣住了,自己放他一马,他还主动找上自己了?!
第十六章
晓晓尾随着商棋入了东宫,听得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向他低语,“太子,如今是非常时期,让这个宫女随便进入东宫,恐有不妥啊。”
“没事。”商棋镇定自若地说,招招手让晓晓一直走到内宫,松树上的小舒瞧见了这情景,但不知是什么事,只能在树里等晓晓出来再问个详细。
进了大厅,商棋入坐,晓晓立在堂下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所为何事,只见他一挥手,宫女与太监尽数退去,只留下韩逸之立在他身旁,依旧是冷冰冰的面孔。
晓晓见这屋里没什么人,只就剩下一只知根知底的鬼,便直接对那太子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啊?”说着便大咧咧地坐到了椅子上,不仅不把自己当宫女也不把自己当来客。
商棋见她这样便觉得好笑,早些日子知道她是才进宫不懂规矩,如今又过了半个月,她还是一副不怕事不怕人的模样。“只是想问今早我衣袍被剪一事,你可知道?”他的口气很随意,仿佛是随手弯弓朝天放空一箭一般,可是那箭却好似自己长了眼睛,认得方向,正中了晓晓的红心。
“厄……”晓晓不由地想起宋小舒的话,她确实好像总是惹这个太子。但是他既然已经出招,晓晓又岂能不还手,任其抽打呢!“难得被人称颂为宽宏大量,人间少有的太子您,也会遇上这样的事?”
“你当真这么想?”商棋伸手拿过一边桌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扬眉一笑。
晓晓抽了抽嘴角,她这么想才怪!你这个凶残无耻,伪善卑鄙的家伙!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就要这满宫的人对你阿谀奉承,大拍马屁!而唯一能大胆直言的,也只有她纪晓晓了,“我怎么想可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你自己信不信?”
“哈哈……”商棋笑了起来,“他们都说这衣袍之事倒像是有人故意找茬,我想来想去,这皇宫与我过不去的,好像只有一人……”
他笑得春风灿烂,晓晓虽然脸上赔笑,心里却在暗自磨牙,“那太子觉得是谁呢?”
“不知道。”他爽快地回道,“与我过不去的人只有嘴上功夫,没那么大的本事。”
“……”这、这……晓晓怒了,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歧视啊!她右手一把抓住雕花木椅的扶手,五个指头一发力,嵌入了把手之中,斜眼对商棋道,“太子真不愧是慧眼识人,眼光独到啊……”
“过奖。”商棋回敬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呢。”
晓晓在心中骂道,其实我想说你有眼无珠,眼大无光,眼睛长到臀上去了!但是嘴上还得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就算心里想,嘴上也不能说啊……”她死死咬着牙对着那挂着无耻笑颜的太子。
商棋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宫中的宫女他从小到大见的多了,贪财的,争权的,风情的,独独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每句话都用一种“有本事你来杀我啊”的口气与自己针锋相对,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忍不住问,“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晓晓还在想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来与呛死他,却没想到他浅浅一笑,然后这般直接地问自己,她嘴里原本准备好的话此时却说不出口,对于他的问题又没有料到,一时张目结舌,怔怔地看着他。
商棋见她不说话,又问,“还是说你就是要与我作对?”
晓晓急了,脱口而出,“你吃个菜杀那么多只鸡,就是得罪我了!”
“鸡?”商棋一愣,想起初见她时便是为了那鸡爪硌了自己的牙,不觉好笑,“这鸡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韩逸之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日是以为内这个,不过他心里又有几分嘀咕,她虽然身上挂着玉牌,却完全不似宛仪,简直和她是完全不同,真的会是她的女儿吗?
晓晓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热爱小动物,尤其是鸡,不行吗?”
商棋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谁用这般正气的口吻说这样荒诞的理由,“这……从何说起呢?”
“没什么好说的。”晓晓起身道,“反正为国储君者,将来是要治理国家的,与人宽厚,与物残暴,不过是伪善罢了。”
商棋愣了一下,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为鸡打抱不平,但是细细斟酌,她的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再想想之前两次的斗嘴,她似乎也有道理,虽然歪理的成分也不少,而那种独有的理直气壮又让她的话更有气势了,简直就是圣人之言一般,“你说的……倒也在理。”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以后不吃便是。”
晓晓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她虽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这样反倒显得她小心眼了!晓晓扼腕,妖怪们都说鸡无齿,如今看来,人更无耻啊!只得撇嘴道,“不吃……算你还有点良知。”
商棋一笑,突然把手伸到晓晓面前摊开,“那把衣袍还我吧。”
“吖?”
“我说这宫中与我过不去的,只有一人,而你也承认我得罪了你,那么想来你是承认了?”他的口气听上去有点得意,或者说,他确实有点得意。
“……”晓晓一愣,太奸诈了!但是她是谁?难道像她这张脸一般,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吗?被这个太子绕了圈子,就什么都招了?她反问道,“太子,我想您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你凭什么觉得这宫里与你过不去的只有我一人呢?我听得那蓉妃正得宠,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她做了皇后,生下皇嗣,难道太子你就不担心自己的位子?”她没什么顾及,一股脑儿说了个尽。
商棋原来觉得她可能是胆子有点大,脾气有点暴,如今看来,是脑子有点小啊!这样的话她也敢说,不仅敢说还是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说,不仅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说还说得好像在训斥他一般。“你……”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划着对晓晓说,“你小时候,可是发过高烧,烧坏了脑子?”
“……”
商棋上下打量着她,模样清秀,一张没修饰的脸素面朝天,目光尖锐,姿色在宫中也出众,怎么就配上了那么一个脑子呢?不由地惋惜起来,“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晓晓眯着眼问道,她从小在无月山就是出了名的聪明,到了青池岭也算是聪慧的,有什么可惜的?
商棋见她不解,也不再说下去了,目光一扫,看见晓晓腰间的香囊,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这个……”
晓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伸手拿起香囊问,“怎么了?”
商棋本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她还顺手拿了自己的香囊,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香囊依旧还在腰间,不觉一惊,“怎么你也有?”
晓晓傻了眼,这不是宋小舒给她的吗,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她是如何也送给了太子一个,“这个……是我自己绣的!”
“你?”商棋一愣,晓晓硬着头皮说,“这个……我上次见太子身上佩带了一个,觉得很好看,于是自己也绣了一个……”末了追问一个,“皇宫里没规定宫女不准绣香囊的吧。
商棋没答话,扯下她的香囊放到鼻下一嗅,是那桂花香带着一点松香,而自己的香囊里放的珍贵稀有的龙涎香混以少量的麝香与松香,与她的截然不同。他由此联想,再看着晓晓原本傲气此时却惊慌的脸,两个小眼珠直转悠,难道她是对自己有意思,所以才一再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如今绣了与自己一样的香囊被自己发现了,而觉得不安?
晓晓看不出他眼神里的深意,心里只是嘀咕着那宋小舒真是办不了一件好事。
商棋见她脸露不安,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晓晓却没功夫看太子在这里自恋,站起来欠了个身说,“太子,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商棋想她定是因为思慕之情被自己发现了,而要逃走,女孩子家的羞涩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挥手道,“那你下去吧。” 韩逸之上前一步,“我送你出门。”
晓晓正高兴可以甩开那太子,却不想这个韩逸之也跟来了,出了宫门晓晓就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剪太子衣袍做什么?”他反问晓晓。
晓晓一愣,自己当时明明没发现他啊,韩逸之冷笑一声,“你是妖,岂能发现我这只鬼,我只是不去管不关我的事而已,妖鬼互不侵犯。”
“我拿太子衣袍去报恩。”晓晓随口胡说。
“你的恩人是谁?”韩逸之问道。
晓晓觉得他的问题永远没完没了,皱了下眉头,“御厨李月白行了吧!”
韩逸之一愣,“我想,如果你娘是宛仪的话,你最好不要报这个恩。”
“我娘不是宛仪!”晓晓怒了,她以后再也不要来东宫了,这只鬼,太烦人了!
月蓉阁。
“这就是你要我喝的汤?”蓉妃让下人退下后,厅内只有她与李月白两人,她的身材依旧纤细,看不出有任何的臃肿之态。只是当初入宫凭借的正是她那妩媚纤腰扭动的一支胡旋舞,如今细看,小腹微隆,确实是有孕之身。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裙裳,坠马髻上别这一支碧玉发簪,脸上也只有淡淡的妆容,依旧难掩倾城之色。她娇弱地倚在椅塌上,指尖轻滑过桌上装着汤的白瓷钵,火辣辣的烫从指尖传来。
“还请娘娘趁热服用。”李月白立在一边,目光向下,没有看蓉妃,语气平静的吓人。
蓉妃咬了一下下唇,猛地伸手一挥,汤钵立刻从桌下被打下,摔在地上,瓷钵碎裂,汤溅了满地,李月白看着自己靴尖沾上的汤汁,皱了下眉头。口中轻念了几句,一瞬间那被泼洒的汤与瓷钵竟然如时空逆转般回复了原样,自然也包括他的靴子。
“你!”蓉妃扬起了眉梢,美艳的面孔刚要露出怒火,突然又转而平静,她清楚李月白的性子,也是深知他的本事,缓和了一下说,“我没说不喝,只是……”她扬起嘴角勾起一丝笑,双目若有所示地看着李月白,“也得找个人为我的孩子陪葬……”
李月白抬起了头,浅笑了一下,“好的。”
第十七章
李月白说完好,下一句便是,“找谁?”他的口气好象不像找人陪葬,只是找个人陪玩而已。
蓉妃想了一下,开口道,“太子。明年开春皇上欲传位于他,我若是失了这个孩子,就算前功尽弃了,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的太子来陪陪他的一父之弟好了。”
李月白点了下头,抬手一挥,离他有一丈远的汤钵好象被人重重的一击,又摔落在地上,“汤洒了,赶明我再为娘娘炖一盅。”他说着转身欲走,蓉妃开了口,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早就听闻狐仙月白泪中无悲,笑中无喜,时至今日才算真正见识。”
“若带着悲喜,又岂能……”他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脑海里浮出另一个女子,她双目含笑说,若不带着悲喜,又岂能算活过?
是羽娘。
蓉妃见他话只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正要追问,他却已然迈步离开,留下三个字,“你等着。”
李月白才走到御膳房门口,就看见站在门前伸着脑袋张望的晓晓,一见他立刻迎了过来。如今是混乱时期,各路妖啊仙啊人啊鬼的搅和在了一起,她玩不起,也惹不起,不管那李月白是妖是人是仙还是妖,对于她晓晓来说都只是恩人!
她一定要坚定这样的信念,才能快点把事解决了。
不等李月白问话,她就扯着他的衣袖一路往他的别院走。刚才一瞧见她,李月白就想转身避让,却还是被她抓了个正着,本以为上次随口说了个狐狸精就能把她打发了,结果不但没打发走,还惹了更多的事。
“来来来……”晓晓把他扯到自己的房间里,还随手关上门,虽然此时光天化日,此地光明正大,但是一个男御厨和一个宫女同进一房还关上门,怎么看都不合礼数,他皱了下眉头,晓晓却不已为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画像。这是宋小舒帮她弄来的,据说送入东宫让太子挑选妃子所用的,晓晓急着需要给李月白选人,小舒又不愿太子选女人,两妖一拍即合,没什么悬念。
“你自己选一个吧!”晓晓得意的向他炫耀自己的成果。
李月白扫了一眼,就看见画像右下角有标注此乃东宫之物,他有些好奇这晓晓为何总与那太子的事扯上,毕竟这样只会让他的事更复杂。他伸手拈起一张张画像,一一扫过,画中女子皆有闭月羞花之色,沉鱼落雁之姿,其中有几位还是他未入宫前在醉月楼里见过,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
晓晓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看美人看失神了,提醒他道,“看上哪个你就说一声,我保证给你找这个类型的,包君满意。”
李月白经过一番思量,加之九凤的事,也想快些打发了晓晓。于是,随手一指,“就这个吧。”
晓晓拿起来一看,画中女子面若中秋之月,杏面桃腮,月眉星眼,素齿朱唇,忍不住道,“啧啧……眼光不错。”说着便把那张画像抽出卷起,其余的罗列整齐,一会再送回那东宫去。继续说,“等我找个这样的大美人做你娘子,你可就有福了。”
李月白一笑,突然问,“纪姑娘,你帮我找娘子,准备在哪里找?”
“吖?”晓晓抓抓脑袋,“后宫里有很多啊……”
“……”李月白笑得有点无奈,“姑娘,给我找娘子,也该找个黄花闺女吧,皇宫里的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啊……”
“黄花闺女?”晓晓歪头念了一遍,指了指自己的发髻,“一定要这里带黄花的吗?”
“……”李月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说真话,和她这样没什么头脑的人待在一起,反倒比较轻松,“就是没有出过阁的女子。”
“出阁?”晓晓又是一脸无知,“什么意思啊?”
“就是没有和别人睡过的。”李月白继续解释。
“一定要一个人从小睡到大的?”晓晓惊叹道,这个要求也太离奇了吧!
“……”李月白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就没有和男人那个过的……”
“啊……”晓晓明白了,直接地说,“你绕什么圈子啊,直接说没和人交 配过的,不就好了嘛!”
“……”李月白很无奈,这样的性格对她来说是好是坏呢?坏得是在人间总是闯祸,好的是谁也不会发现她是羽娘的女儿。
“那你就等好了啊。”晓晓拍拍胸脯道,拉开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晓晓便在皇宫里到处转悠,希望寻到一个符合李月白要求的人,除了后宫的女人,便是宫女了,可是找个半天也没找到。眼睛大的吧,那嘴巴也大;嘴巴樱红的吧,却面如土色;面若桃花,却双目无神。想来也确实如此,宫女能长得那般出众的,还不早被皇上看上眼选去后宫填房了吗?要说真正的好货,那只能在后宫,可是一来那里没有传说中的黄花闺女,二来还有一只狐仙。
“到哪里找去啊!”晓晓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半夜醒来就是这么一声惨叫。隔壁的李月白本以为能过上清净日子,却不想现在每日四更必叫一次,倒成了他起夜去茅房的叮咛了。
到了某日,晓晓已然放弃在这宫里找到什么人选了,还是去青楼找吧,她这么想。
晓晓知道这宫女入了宫不到时间是出不去的,可是这皇宫深院圈得了那些宫女与妃子,却圈不住一只鸡妖。她准备去和宋小舒作个别,尔后让李月白等着自己给他送上一个鲜嫩可口,不,鲜活动人的黄花大美人。
那日午膳后,晓晓正被王宫女唤下与她一起去送蓉妃要的茶点,突然小秋慌慌张张从门外冲了进来,脸色惨白,“不好了……出大事了,蓉、蓉妃小产了!”
这话一出,全御膳房的人都是脸色一惊,除了李月白,依旧在炉前平静地看着瓷钵中咕嘟咕嘟翻滚着的汤液。晓晓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之前嫌她嘴刁,还咒过让她小产好了,可是她的嘴应该没有这么准吧……
“怎么回事?”云梅本来正坐着洗碗,听了这消息便站起了身。
“是刚刚送饭回来的小陈公公说的,现在御医全去了月蓉阁,可还是小产了。”小秋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努力一口气把话说完。
“可知原因呢?”高厨子问道。
小秋喘了几口气,“御医说原因蹊跷,查不出来。”
晓晓知道小产的意思,心里不由地嘀咕了起来,查不出,那便不是身体原因。她虽未见过蓉妃,但也知道她在宫中地位颇高,况且门前还有一只狐仙,谁能害得了她呢?
其实这皇宫之内与晓晓有一样想法的又岂在少数。不过其他人不知蓉妃还有狐仙把关,只道是有人眼红这个孩子而加以陷害,若说再细算有多少可疑之人,却又发现数不胜数。单说后宫里那群因为蓉妃得宠而失宠的妃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撇开妃子不谈,那些曾经因为蓉妃而奇怪问罪的大臣也不少。
可是御膳房毕竟只是管吃饭的地方,之前太子衣袍一事才过不久,又出了蓉妃小产,这样接连着出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听个消息,知道这宫里最近不太平便是了。
王厨子突然冒了一句,“会不会是吃错了东西?”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向了李月白,蓉妃的一日三餐加夜宵都是由李月白负责,要是这里有什么问题,那定是李月白的责任。不过细想一下,蓉妃出了事,他这个因为蓉妃而升为御厨总管也没什么好处不是?既非有心,那便是无意了,晓晓心中一惊,若真是如此,那李月白不就有麻烦了吗?她是一只敬业的报恩鸡,她所要做的就是保护恩人,直至完成自己的报恩计划,于是不等李月白开口,就抢着回道,“怎么可能?要是吃的有问题,以前怎么没事?”
“那原来蓉妃也未怀有龙子啊,这孕妇身子弱得很……”王厨子嘀咕了一句。
“那就是御医的安胎药没开好!”晓晓奋力反击。
高厨子打断他们的争执道,“这事我们猜什么,是什么结果最后总能知道的。”他说着望向李月白,他也不好一直沉默了,平静地开口道,“高厨子说的是,我们只要做好自己手里的事便是了。”
这事一出,那蓉妃的茶点也不用送了,闲人晓晓便转悠去了东宫找宋小舒,才走到宫门前,突然就看见一队侍卫走来,为首的正是那日因为太子衣袍而去过李月白别院的卢大人。看他怒气冲冲带带这么一大队人,晓晓赶紧别到一边墙角。
那卢大人一挥手,从人群里走出四个侍卫,“进去搜查!”
晓晓探头想看是什么事,闻到香气的宋小舒从墙里跳了出来,走到晓晓身边顺着她的裙带一路爬上,晓晓把她放在手里,小声问,“怎么了?”
“不知道……”小舒摇摇头。
晓晓忍不住又冲那卢大人看了一眼,竟然看见他手赫然拿着一只香囊,正是太子腰上挂的那只,因为是宋小舒做的,所以样子款式都很独特,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不但认了出来,她还叫了出来,“啊……那香囊!”
卢大人本来只是奉命彻查蓉妃小产一案来着东宫,御医说并非身体虚弱,也非吃了什么禁忌的食物,一番调查后,竟然在月蓉阁前院的桂树下找到一个扎了针的小木人,小人正面刻着“月蓉”二字,后背刻着“嘉元十二年十月十三日丑时三刻”,银针正扎在腹部。此术乃西南一带流传的巫蛊之术,正面刻诅咒之人的名讳,背后刻上下咒的时间,刻完即下咒,十二个时辰内就会灵验。
这下事情似乎就一目了然了,昨夜丑时有人潜入后宫向蓉妃施了木人之咒,而导致她小产,于是皇上大怒,一定要找出个下咒之人。内宫守卫首领卢大人尔后在桂树树梢找到一个香囊,内有龙涎香和麝香等名贵香料,并非宫女所有,又非蓉妃之物,便认定乃凶手遗留下的,皇上便下令在皇宫里搜查这香囊的出处。此时卢大人听见晓晓的声音,寻声看去,一个御膳房的宫女竟然出现在东宫门边一个角落,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一只松鼠,若是平常他也只是多看一眼,可如今风声鹤唳,什么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你在这里做什么?”
晓晓知道那香囊是太子所有,却不知为何落入了这卢大人手中,难道是太子丢了香囊,卢大人亲自给他送来?但是送香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她只是指着这个香囊道,“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你认识此物?”卢大人听她这么问,赶紧追问道。
晓晓点点头,完全不明白情况起伸手拿起自己腰间的另一只道,“你看啊,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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